其實很久沒去台南，但沒想到明天又要去，那今天就趁著開學(?)趕緊先補交這篇寒假作業 - 過年期間，帶著家人一路從南往北玩 旅行，就是各種安排 那天停下車子在這塊清淨地的邊界上，引擎從屏東一路轉向北，落山風吹著我們一車人，繞過了幾條省道、高速公路、外環道加上鄉間小路來到這個台南，我超陌生的那種，我猜，這群人在下車時候應該多少抖落了一些從海邊夾帶的砂礫，取而代之的是這邊幾乎帶點甜味的陽光。 新化是我讀到大學才聽過的地名，從來不在人生清單之中，這次拜訪的普賢院是過年（跨年？）旅程中，一個跟八號高速公路一樣生疏，都是存在很久，但我不知道該如何期盼的中途站。 左轉右繞地最後站在大大的寺院木門外，從此處開始各種打擾都顯得小心翼翼，但原來車子是可以開進去。只得再發動，輕踩油門駛入。 把車子慢慢地移進車庫，跟車窗平行移動的是首度見到的普賢院面貌，沒有琉璃磚瓦也沒看到石獅木柱，跟預期中的寺廟印象不太相像，會有種咦這邊是廟嗎的疑惑，但是這問題並不大，知道是隨父母拜訪朋友所在，確定這點已經足夠。 話說回來，身為這團的導遊司機兼領隊，這一部分的安排，只有 GOOGLE MAP 教的開車路線，還有來這邊會用餐這兩點我知道；其餘的就是跟著師父腳步走了，路過如棋陣的鐵冬青樹林、二樓有點超現實的巨大銅鐘、也走進去大廳裡欣賞了繞著茶室佈製的書法展場，每一處都讓我吃驚，一個個畫面像鐘聲在靜謐的院裡隱約響起，我腦中隆隆。 但真正響起的來的是要用午膳時的木板擊聲，師父拿了一個雷神之鎚大小的木槌往美國隊長盾牌一般大的木板打去，跟院裡的同修們告知吃飯時間到，想到我每天在公司也是要催同事想出中午要吃什麼餐，或許也該弄個一組，敲到大家有靈感為止。 咚咚的木板聲竄上，餐廳旁是長長的天井隔間，分開像 INSTAGRAM 正方形版面的大廳與較狹長的後棟，頗像是一道神人之間的界線，正午的自然採光剛好，透過天篷的各種折射，落在通道大甕的植栽身上。我當然是拍了幾張。 回到餐桌上是精緻的餐點，師父為了父母的來訪特別準備的午膳完全不像一般的素食，跟素食相比我跟「速食」比較熟，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是少說話多吃飯卡實在。擺盤讓人眼為之一亮之外，土地植物本身的味道是主角，或烤或蒸的蔬菜擺放瓷盤四方，比例與提味的安排，順著前面一路被書畫木花圍繞的環境入口，都讓我這跟班來訪的人心中大讚賺到了。 完食，也慶幸還好平常就有要小孩幫忙洗碗家事的習慣，這大概是走訪普賢院最重要的準備，讓他們可以貌似乖巧地協助用餐後的收拾，也能夠靜靜地感受各種上天、世間難得的安排。 兒子突然的一句「這個地方蠻酷的」讓人大出意外，但我猜讓人覺得「很酷」八成不是師父的原意，可以肯定的是環境給人留下的影響總是深深淺淺的，只看你如何回憶。我很職業病地問了師父這地方這樣特殊的規劃，想呈現的風格究竟為何？「我們想帶給大家的感受，用環境來呈現，如此而已。」 在堅定地呈現與執著於細節之間，有個我搞不懂如何拿捏的分寸，對家人的用心有些該說有些不能念，一趟旅程有些得抓緊時間有些隨他去比較好；偌大寺廟各種精心擺放要如何才能不變得鑽牛角尖？該是面面俱到掌控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回來整理文章，剛好看到相簿裡師父的字畫作品，畫面一大半是把紙放進墨裡吸出的暈染，黑墨在白紙上的隨意一定是難以安排，卻也是挺好的安排，我就當作 知知為知知 不知為不知 是知也。 安排也好，不安排也很好。如果我也能這樣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