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與她的捕夢網工作坊/
願你夜裡不再感驚慌
晨曦帶來微笑與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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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入眠沉睡不徬徨
轉眼迎接生活的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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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睡夢中遍地星光
醒來後已是萬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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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酷如靛藍。
給她。純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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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與她的捕夢網工作坊/
願你夜裡不再感驚慌
晨曦帶來微笑與開朗
‧
願你入眠沉睡不徬徨
轉眼迎接生活的繁忙
‧
願你睡夢中遍地星光
醒來後已是萬丈光芒
‧
給他。酷如靛藍。
給她。純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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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甜蜜的節日上,親手打造特別造型捕夢網給另一半,給他/她一個甜蜜溫馨的夢。是次工作坊分別以給他/給她為主題,特別設計了兩款全新造型的捕夢網給大家選擇(二選一), 希望大家可送給另一半更多更大的甜蜜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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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同行可以優惠價$900/2位(原價$480/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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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9年1月26日 (六)
時間/3:00pm -6:00pm
費用/HK$480/位 (包括材料費)
地點/太子西洋菜南街234號六樓(太子地鐵站B2出口)
報名/#即上Aphrodite網站報名(link in bi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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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工匠與藝術家的工作坊
可於網站報名參加
www.aphroditehongko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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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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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一天
那些值得被欣賞的
尚未有人認識
便已消聲匿跡
或許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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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美待人尋覓
是時候學懂珍惜
現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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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匠地鐵站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別想擺脫書:書永遠不死》艾柯&卡里埃爾對談錄
* 這是一個對談。
對談雙方艾柯&卡里埃爾,一位是百科全書式學者、作家,另一位是傑出的編劇,奧斯卡終身成就獎得主。
他們都是愛書人、藏書家,海闊天空聊談由書延伸的種種話題。
詩人海涅有一句廣為流傳的話:在他們開始燒書的地方,他們最終會燒人。
書,永遠不該死去。
⋯⋯⋯⋯⋯⋯
卡里埃爾: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一種趨向:收藏技術竭力淘汰的東西。
我有個比利時朋友是電影編劇,他在地下室放了十八台電腦,就為了可以看從前的影片!
所有這一切都說明,沒有什麼比永久性載體更曇花一現。我們還能讀一本五個世紀以前印刷的書,卻無法看一張只不過數年以前的電子錄影帶或LCD老光盤。
除非把舊電腦都留在地下室。
卡里埃爾:真正令我震驚的,在於當下的完全消失。我們從未如此著魔於仿古風尚。過去在全速追趕著我們,很快我們就要服從前一季度的時尚。
未來永遠不確定,當下卻漸漸在縮短和退避。
艾柯:現在的消失,不僅因為從前持續三十年的時尚如今只持續三天。這同樣與我們講到的事物的過時有關。從前,你花幾個月時間學騎自行車,一旦學會,這就成了一件終生有效的家當。如今,你花兩星期學用一個新的電腦程序,等你漸漸能操作時,更新的程序又出現了,你不同意也不行,手機軟體會強制更新。
因此,問題不是集體記憶的喪失。在我看來,這更像是當下的不穩定。我們不再活在一個平和的現在之中,我們只是沒完沒了地為未來努力做準備。
卡里埃爾:我們處於運動、變化、更新和轉瞬即逝之中,矛盾的是,正如剛才所說的,我們的時代卻是一個越來越長壽的時代。
我們的祖父母的一生顯然要比我們的短暫,但他們始終處於恆久的現在之中。
我叔叔的祖父從前是個鄉下業主,他在每年的1月1日為來年整理賬目。前一年的賬目基本預示了下一年的狀況。什麼也沒有改變。
03
艾柯:記憶具有雙重用途——無論個人的記憶,還是集體的記憶(即文化)——一是保存某些數據,二是讓那些沒用並有可能充塞我們腦袋的資訊沈於遺忘。
一種文化若不懂得過濾過去幾個世紀的遺產,就會讓人想到博爾赫斯在《博聞強記的福內斯》中的人物福內斯,那個能記住一切的記憶專家。
但這恰恰與文化背道而馳。文化,是所有從此消失的書和其他物件的墓園。
卡里埃爾:如果借助在網上搜尋的資料,我們在邏輯上必須覈實這些訊息的可靠性。網絡工具讓我們方便地找到一切假訊息,真實的和不真實的,但事實上也讓我們陷入某種極端的困惑之中。我想,有關安貝托·艾柯的網上訊息一定充滿謬誤,至少充滿不確定性。
艾柯:當某某研究院的某先生出版克萊蒙梭或柏拉圖研究著作時,我們應該相信,他提供的資料確切可靠,因為他一生都在圖書館裡覈實這些來源。然而今天,某先生很有可能從網絡獲取資料,一切都變得不可靠。說實話,這一切早在網絡之前就已存在。個人記憶和集體記憶,本來都不是過往事件的真實寫照,它們只是重構。
05
卡里埃爾:你和我一樣知道,國家主義的約束在何種程度上歪曲了我們對某些事件的看法。直至今日,歷史學家們還常常屈服於本國公開或隱秘的意識形態……阿塔蒂爾克命人改寫土耳其歷史,聲稱早在羅馬時代,土耳其人在羅馬人入侵以前就在土耳其生活了幾個世紀。
諸如此類的事情處處都有……我們即便想覈實,又上哪裡覈實呢?
我們一般認為,土耳其人事實上來自中亞細亞,而現今土耳其的最早居民沒有留下任何書寫遺跡。怎麼辦?
06
艾柯:如果記憶像一張軟體,人到五十歲就會得阿爾茨海默症。遠離阿爾茨海默症或其他各種老年痴呆的方法,就在於持續不斷地學習,比如每天早起背一首詩,做各種智力練習,甚至字謎或者變位構詞遊戲。
我們這一代人在中學還必須背誦詩歌。但接下來的幾代人越來越少這麼做。熟記的過程其實就是在訓練記憶力和智力。今天,我們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是非得這麼做不可,但我們恰恰要強迫自己進行這種日常練習,否則就有過早患老年痴呆症的危險。
卡里埃爾:我恰好還記得一句引文——我的記憶剛剛夠用——「我還記得一個擁有非凡記憶力的人,但我忘了他都記住些什麼。」也就是說,我只能記住遺忘。這樣一來,我想我們的交流有助於區分法文中的「知識」(savoir)和「認識」(connaissance)。
知識塞滿我們的腦袋,卻不總是有用。認識則是把一種知識轉化為生活經驗。
07
卡里埃爾:我們的歷史書的書寫往往從民族主義傾向出發,從短期利益出發,從這兒那兒感受到的意識形態的選擇出發。
任何關於法國大革命的歷史都不是清白無辜的。丹東本是19世紀法國那些歷史學家們的偉人,到處可見丹東像和丹東街。後來他失寵了,被證明墮落了,廉潔的羅伯斯庇重新獲得青睞,受到阿爾貝·馬蒂埃等馬克思主義歷史學家的大力支持。於是在法國的某些左派社區有了幾條羅伯斯庇爾街,在蒙特伊–蘇–布瓦甚至有了一個羅伯斯庇爾地鐵站。
明天又會是誰?又會有什麼動靜?
08
卡里埃爾:我們全都受著過濾的教育,這種過濾早在我們之前就已完成。正如你所說,這是一切文化的本質。不過,我們不該禁止對這樣的過濾發出質疑,事實上我們也不缺乏這類質疑。舉個例子。在我看來,除了蘭波和波特萊爾以外,最偉大的法蘭西詩人均默默無聞。他們是17世紀初的巴洛克詩人們,布瓦洛和其他古典詩人曾對他們施加了致命的打擊。他們的名字是讓·德·拉塞佩德、讓–巴普蒂斯特·夏西涅、克洛德·霍皮、皮埃爾·德·馬爾波夫。我有時會背誦他們的詩,但這些詩人的作品只有古本,也就是他們在世時的版本,非常罕見,極其昂貴。這些詩幾乎沒有再版。我堅信他們屬於最偉大的法蘭西詩人之列,遠遠超過拉馬丁、繆塞,儘管後兩位的作品作為法語詩歌典範而暢銷不衰。
09
卡里埃爾:偉大的俄羅斯小說家們相互通信,甚至和他們的法國同行保持書信往來,比如屠格涅夫和福樓拜。一個作家若想避免被過濾,那麼他最好聯合、參與某個小群體,而不要保持孤立。
艾柯:莎士比亞之謎在於,人們不能明白,為何單單一個演員就能創造出如此天才的作品。有人甚至推想,莎士比亞的戲劇可能出自培根之手。但是不對。莎士比亞並非孤單一人。他生活在文大學者圈中,和其他伊麗莎白時代的詩人們保持密切往來。
10
卡里埃爾:在古老的文化傳統裡並不存在對偉大創作者的膜拜。不計其數技藝超凡的古代匠人進行創作,卻從未在他們的作品上署名。他們從不把自己視為、也從不被人視為藝術家。
艾柯:他們也沒有創新的概念,這是西方的標誌。在某些文化傳統裏,「藝術家」(artists)的野心只是極為忠實地重複同一種裝飾圖案,並把前輩教下的技藝再傳給學生。他們的藝術即便有變化和差異,我們也察覺不到。
11
卡里埃爾:佛里茲.朗還為人所知,至少電影愛好者們記得他的《殺手M》。但其他幾位呢?過濾,正無情、無影地全面實施,甚至電影學校也一樣,這由學生們來決定。突然,某位「被過濾的」導演重新現身。因為他的某部電影在這裡或那裡放映,並造成轟動。因為新出了一本關於他的書。但這總是極其罕見的。
我們幾乎可以說,電影一旦開始走進歷史,也就走進遺忘。
卡里埃爾:突然之間,活力不再,導演老去,演員也是,作品被不斷重複,某種精髓的東西正在喪失。義大利電影一去不復返,儘管它曾經在世界電影名列前茅。
這讓我們笑、讓我們顫抖的三十年,如今還留下什麼?
費里尼始終讓我心醉神迷。安東尼奧尼一直讓我心懷敬佩。你看過他最後的電影短片《米開朗基羅的凝視》嗎?這是有史以來最美的一部電影!安東尼奧尼在2000年拍攝了這個不到十五分鐘的短片,片中沒有任何對白,他有生以來第一回把自己拍進電影。我們看見他獨自一人走進羅馬的聖·皮埃爾·奧里安教堂。他緩緩走向教皇尤里烏斯二世的墳墓,整部電影就是一個沒有對白的對話,是安東尼奧尼和米開朗基羅的摩西像的相互凝視。我們一直在探討的問題——我們這個時代特有的自我展示和言論表達的瘋狂,毫無來由的焦慮躁動——全被否決在影片的沈默和導演的凝視之中。
12
卡里埃爾:如今唯一還保持手寫的東西————是醫生的藥方。手寫信消失將造成一整個行業的消失。
筆跡學,代人寫信,手稿收藏者和商人……使用電腦讓我懷念草稿,尤其那些對話場景的手稿。我懷念塗抹的槓子,刪改的字句,最初的混亂,向各個方向發射的箭頭,它們標誌著生活、運動和依然困惑的探索。
13
卡里埃爾:在那些艱難的歲月裏,書籍處處輕易地得到傳播,它是一種挽救文化的工具,正如在古羅馬帝國末期,有些知識份子隱退到修道院裡,抄寫一切他們可以從正在衰敗的文明中輓救出來的東西,他們感覺到它將要分崩離析。
這種現象發生在所有文明陷入危難的時代。
可惜的是,沒人採取這一方法來挽救電影。你知道在美國出版的一本書嗎?書名很漂亮,叫《消失的電影攝影集》。那些電影只剩幾張劇照,我們必須從這些劇照出發,重新建構電影本身。這有點兒像那個伊朗書籍裝訂師。不僅如此。把電影改編成小說,就是說把電影提煉成帶插圖的書,這種做法早已存在,可以追溯到默片時代。這種改編自電影的書有一部分保存了下來,而電影本身卻早已消失。
書比電影更長久,儘管書的靈感來自電影。這麼說來,電影也有考古學。
14
艾柯:從那以後,這本書每次重新出現在拍賣目錄裏,我都會去查看,書價再也沒有回落過。這樣的價格,讓書再也不可能落入真正的收藏者手中。
卡里埃爾:它成了一件金融產品,一件商品,這很可悲。收藏家,也就是真正愛書的人,往往都不是特別有錢。書一旦變成可以賺錢的物品,貼上「投資」的標籤,有些東西就丟失掉了。
艾柯:必須強調一點,古籍已不可避免地走在消亡的路上。我要是擁有一件珠寶珍品,或甚至一幅拉斐爾的畫,在我死後我的家人會賣掉它。但我若收藏書,一般會在遺囑上註明,既然我花了一輩子把它們收集在一起,也就不希望它們將來被拆散。這樣一來,這些書要麼只能捐給某個公共機構,要麼通過佳士得拍賣行賣給一家大圖書館,一般會是美國圖書館。從此,這些書就永遠地從市場上消失了。在每任擁有者去世的時候,鑽石都會回歸市場。至於印刷初期珍本,從此只能在波士頓圖書館的館藏書目上看到。
艾柯:永遠也不可能。因此,除了所謂的投資者造成的破壞以外,每一冊古籍都變得越來越稀罕,也必然地越來越昂貴。至於年輕一代,我不認為他們喪失了對珍本的愛好,我倒是懷疑他們是否曾經具備這種愛好,既然古籍的價格總是遠遠超過年輕人的購買能力。話說回來,一個人若真的感興趣,也不一定非要花很多錢才能成為收藏家。
15
卡里埃爾:愚昧往往接近謬誤。
對愚昧的興趣促使我關注虛假的研究。這兩條道路完全被傳統教育所忽略。每個時代既有其真理的一面,也有眾所周知的愚蠢的一面,極大的愚蠢,然而傳統教育只負責教授和傳播真理。
從某種程度而言,愚昧被過濾了。是的,確實有「政治上正確」和「理智上正確」之分。換言之,有一種所謂的好的思考方式,不管我們願不願意。
艾柯:虛假並不一定是愚蠢或弱智的表達方式。虛假就是一次謬誤。違心地行事,就是言與知相悖。
人們一直都在真誠地犯錯。
謬誤橫貫人類的歷史,這不算壞事,否則我們就成了神.....托勒密真的相信地球靜止不動。在托勒密身上絲毫沒有弄虛作假的成分,隔著歷史來看,這只是一個謬誤的知識罷了。
卡里埃爾:我有很多年沒回到這些問題上了。但我再次感到震驚,研究愚蠢問題是如此讓人興奮。
不僅因為愚蠢引出書的神聖化問題,還因為愚蠢讓我們認識到,我們中的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說出類似蠢話。我們總是處於說傻話的邊緣。
我再讀一句夏多布里昂的話,他評論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拿破侖:「其實,他就是一個戰爭大贏家,除此之外,任何將軍都比他能幹。」
艾柯:當我們決定談論愚蠢,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們在向人類這一半天才、半愚昧的造物致敬。
而當我們漸漸臨近死亡——正如咱倆的現狀——我們開始覺得愚蠢勝過美德。
卡里埃爾:在研究愚蠢問題時,我們發現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們自己是傻瓜。顯然,我們不可能把別人當成傻瓜自己卻不受懲罰。
我們最終會意識到,別人的愚蠢恰如一面鏡子朝我們張開。
一面永久、精準、忠實的鏡子。
卡里埃爾:我們的精神都有些狂熱。我們收藏的書全都見證了我們的想像令人眩暈的程度。一邊是不著邊際的妄想和瘋狂,另一邊是愚蠢,想要區分這兩者尤其困難。
艾柯:我們可以強調文明的各種進步,這些進步極為顯著,並且涉及在傳統中毫不相干的各個社會範疇。但與此同時,愚蠢也越來越多。
從前的農民不說話,並不是因為他們愚蠢。受過教育也不一定意味著智慧。
不。今天有這麼多人渴望被人聽見,致命的是,他們只被人聽見了他們自己的愚蠢。
從前的愚蠢沒有爆發,不為人所知,今天的愚蠢卻肆意橫行。
16
艾柯:我承認,我直到四十歲才讀了《戰爭與和平》。但我在閱讀以前就瞭解這部小說的精髓。你剛才提到《摩訶婆羅多》:我從沒讀過,雖然我收藏了三種語言的三個版本。誰從頭到尾讀過《一千零一夜》?誰真正讀過《愛經》?
但人人都在談論它,有一些還加以實踐。這個世界上充滿我們沒讀過卻幾乎無所不知的書。
問題因此在於,我們是怎麼知道這些書的?巴亞爾說他從沒讀過喬依斯的《尤利西斯》,但他打算向學生們講解這部小說。
卡里埃爾:說到我們書架上那些沒有讀過並且永遠不會去讀的書,很可能每個人心裡都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暫時把它們放在一旁,我和這些書有個約會,不過是在以後—很久以後,甚至來生。
有些垂死的人感到自己大限已到卻尚未讀過普魯斯特,這樣的哀嘆實在讓人受不了。
艾柯:當有人問我是否讀過這本或那本書時,我出於謹慎總是這麼回答:「您知道,我不讀書,我寫書。」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閉嘴。但有時還會有人堅持不懈地提問。「您讀過薩克雷的小說《名利場》嗎?」我最終屈服了。連續三次我試著讀這本小說,每次都半途而廢。
—-文章來自於本書部分摘錄
藝匠地鐵站 在 地產小子 Propertykid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居港德裔攝影師 Michael Wolf 逝世(1954-2019)
謝謝你用鏡頭拍下香港的擠迫窄巷高樓、佔領區裏不放棄的面貌,與對這個地方的愛。
//「這是一九九四年,我三十九歲,正值中年危機,開始厭倦了歐洲的生活。」一晚,他決定要去一個可以完全改變他處境的地方,在各個城市之間,最後,他想到香港——一個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Michael現在強調香港就是他的家,他的根在這裏,他感覺到自己跟香港的聯繫,「我死了之後,將會在那裏」,他指向窗外山上的墳場。
「香港人要去爭取,去看看歷史,美國革命、英國增稅收爆發革命、法國大革命,連中國的毛澤東也是,沒有例外。我正等待着年輕人為我們這些年紀的人爭取,他們才二十多歲,還有六十年的時間讓他們去建構香港。」//
【李寶瑜——生活達人Michael Wolf﹕香港魅影 高密度情意結】https://bit.ly/2UWTyiO
【明報專訊】「你幾歲?你住在哪裏?你和父母同住嗎?你覺得和父母同住很好嗎?能夠獨立嗎?外面租金怎麼樣?既然不好,這就是香港的房屋問題,那你為什麼不反抗呢?對,反抗過後好像也沒有用,但幾十小時的絕食是不夠的……」
才走進德國名攝影師Michael Wolf的攝影室,未訪問前,他便搶先一步,一板一眼地問記者,他說這是他的開場白。
幾乎每個他遇見的香港人,不管樓下的看更,還是對面公司的搬運工人,或者後巷的清潔大嬸,他都會問一遍同樣的問題。
訪問前他剛看到一篇報道,現在全球大約有八十人,正擁有全世界一半的財富,貧者愈貧、富者愈富,不止是香港的事,還是全世界的事,不過卻在香港特別明顯。
一個人的際遇,和一個社會的環境,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時至今日,香港人,不斷被租金樓價追擊、生活質素下降、鄰里關係被摧毁,生活在這個世代這個城市,誰還能獨善其身?
精神上的家
有一輯攝影作品,名叫Architecture of density(高密度建築),你會看到一幢幢密不透風的大廈或屋邨,這是香港可悲的特色,本地人看了無奈,外國人更是覺得不可思議。拍攝的人,不是香港人,而是德國攝影師Michael Wolf,這輯作品瞬即廣為人知。
今天社會上,有人呼籲年輕人移民或者到外國闖闖,可是Michael卻偏偏離開德國,帶着相機,來到這座彈丸小城。「這是一九九四年,我三十九歲,正值中年危機,開始厭倦了歐洲的生活。」一晚,他決定要去一個可以完全改變他處境的地方,在各個城市之間,最後,他想到香港——一個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初來甫到,他說他馬上愛上這個高度密集的都市,各個地方三十分鐘便能到達,極為便利。另一個優點是,鄰近中國,Michael說九十年代的中國,就像一個神秘黑洞,等待人們探究。在一九九四至二○○三年之間,他以香港為基礎,每年平均花上半年時間遊歷中國,替德國雜誌stern探討內地的歷史文化、工人生活和政治環境等等。那麼,為何不直接在內地居住?他說得很理所當然﹕「那包括了很多原因,在中國生活還是會有限制,例如審查制度、被人監控,而香港卻是極度自由、開放和容易。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在這裏找到我精神上的家。」在香港的第一年,他帶着德國女友住進尖沙嘴的一幢唐樓,四百呎居所在第五層,每天上上落落爬樓梯不下十次,過着香港老百姓的生活,但他樂此不疲,還熱中了解勞動階層的生活。
第一個攝影計劃
Michael說,九十年代,是攝影記者的黃金時代,當時為德國雜誌stern工作,可以用三四個月的時間準備一個題目,資金預算毫無限制,記者和攝影記者可以周遊列國深入發掘題材。但自二○○一年九一一發生、金融風暴接連而來之後,雜誌的工作待遇大不如前,準備時間大幅縮減至兩星期,他不再滿足於這樣的工作模式,○一年開始,他開展自己的攝影計劃。早年遊歷內地,他留意到街上的椅子,「他們從來不丟棄物件,椅子壞了,便自己修理,這種美學實在很與別不同。他們不介意物件的外形,只要能用就可以,於是修修補補,令這些椅子變得獨特,也同時表述了中國」。照片結集成他第一輯作品Sitting in China,Michael還將蒐集回來的椅子放在藝術館裏,加上燈光映照,成為最真樸的生活藝術。面對中國,他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卻也因為這樣,令他更能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地方的特別之處,「在中國,不像在歐洲,即使現在,每天都有新事情發生,太瘋狂了,太令人驚奇」。
獨有角樓、幽默地拖
對於香港,Michael說早已覺得自己變成局內人,但人們習以為常的事,卻成為他渴望探討的東西。他說在香港從來沒有一刻感到沉悶過,所以他喜歡四處逛街,就算要去灣仔電腦城,他都會提早幾個地鐵站下車,走進橫街窄巷一探究竟。
於是漸漸地,他的作品特質,發掘出香港獨有而被人忽略的一面,像Hong Kong Corner Houses,在深水埗、油麻地一帶的街頭街尾,他發現設計奇特的「角樓」,屋形彎曲,順着街道而建,這些建築師或者籍籍無名,但卻令他覺得鬼匠神工。再由建築而至生活細節,陰暗潮濕後巷的地拖、膠手套、椅子,成為吸引他拍攝的對象,「地拖放在那裏,只是為了晾乾,但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在巴黎你不會看到有人把地拖放在街上」。又或者用衣架晾着粉紅色的膠手套,無意間造就了錯落有致的感覺,他的鏡頭為平實的物件添上藝術角度和幽默感。他更關心人們的生活條件,為香港人抱不平,「在香港掙萬多二萬元的收入,但你付出多於一半的薪金來付租金,你已經所餘不多。至於歐洲,勞動階層的中位數收入也不是很高,如果你在書店工作,你可能有約二萬二千港元收入,要應付很多稅收,但租金卻只佔薪金的三分一,還有很多福利,社會有一個更大的安全網。如果你長期失業,還能得到八至九千港元一個月的政府援助,這當然也很受爭議,很明顯香港政府也不想效法,也因此歐洲經濟下滑,太多福利了,必須要找到更好的平衡。但歐洲有更多空閒時間,每周三十五小時工時,法國人更被取笑﹕『法國人有假期,而他們有時用工作來填補一下時間。』生活質素真的很重要,當一個人在臨死邊緣,你問他最後悔什麼,他不會說他不夠努力工作,而是會說想念自己的孩子,應該花多些時間陪他。一個理想的社會,應該要有一個良好的平衡。」
徙置居民真面目
Michael現在強調香港就是他的家,他的根在這裏,他感覺到自己跟香港的聯繫,「我死了之後,將會在那裏」,他指向窗外山上的墳場。直至二○○六年,已經在香港住了十二個年頭,在和朋友籌備拍攝一本公公婆婆的家常食譜《老爹媽思廚》時,他得以接觸四十多名香港老人。加上當時石硤尾的舊徙置大廈被下令清拆,最早在一九五四年落成的徙置大廈將要移平重建,眾多老人和家庭要搬離居住多年的地方。為了記錄快將變遷的空間和人物,他邀請社工和他一起走訪了二百多家住戶,拍攝成《100×100》系列,一百個家庭在一百呎單位裏的生活實况。在拍攝時,他沒有擺佈過居民的生活場景,沒有居民因此換過一件體面衣服或收拾一下房子,Michael拍下了他們真實生活的瞬間,他請居民在面對鏡頭時令自己腦袋空白,不需要表達情緒,「我不會只專注於一個人,我更在意人與物的關係,他的處境、身邊的事物,因為他們代表着一種類型」。他拜訪每一個家庭,都會問他們的姓名、年齡、居住時間等,問及喜歡這公屋的什麼東西,居民無人不說﹕喜歡這裏的鄰里關係。但公屋拆了,人離去了,只剩下鮮活的照片和記憶。
四年人事幾番新
初到香港,Michael住過幾年尖沙嘴唐樓,一九九七年他和女友成家有了兒子之後,決定要有更大更舒適的生活空間,於是搬進西貢。在九七至○八年間,他們定居新界,西貢、南圍、清水灣,由移居香港至今已經搬遷五次。但到了○八年,太太受不住香港的空氣污染而患上哮喘,決定和兒子搬到巴黎,但Michael知道那座浪漫城市並不能激發他拍攝的意欲。於是,他決定和家人分隔兩地,回到香港繼續他的攝影事業。
他想靠近市中心,搬到上環普慶坊的高層單位,○八年那時那裏還有醬油店、印刷公司,租金才一萬五千元,但兩年之內,租金漲成五六萬元,幾乎所有人都搬走了,鄰里關係全數改變,他從沒見過這樣急速的轉變。其他城市可能需時十年才改變得了的街道人貌,香港只需四年,轉變的原因正正是租金飈升。「在歐洲,租金升幅只可根據物價指數上升,可能每年只有0.2%上幅,包括巴黎。但在這裏,租金可以隨時兩倍三倍急升,其實應該要有租金限制,但香港政府必定會說不應干預自由市場,即是讓貧富懸殊加劇。」二○一三年,Michael在柴灣工廈租下自己的攝影室,可是上一次租約,又加了30%。香港人永遠被租金和樓價狙擊,對於加租的壓力,Michael感同身受,因為這樣的惡性循環,特色小店生存不久、藝術文化也難以長期立足,他恨鐵不成鋼﹕「香港人只懂接受!」二十一年來,他最關心的,還是香港人受租金和空間折磨的問題。
盼待年輕人建構香港
唯有一種轉變,令他喜出望外,「九十年代那時的年輕人,不會過問香港將會如何」,但現今的年輕人,開始有本土意識。雨傘運動時,他天天去佔領區,拍下所見所聞,「誰會敢放電話在街尾充電,而不怕被人偷?香港人就是這麼誠實。」七十五日的佔領,「是前所未見,也不會再有」,因為需要再有另一種形式,他希望這只是一個開始,無論面對怎樣的政權,只有「永不放棄!」為記錄香港的面貌,他正陸續推出一系列九本關於香港的攝影集,如Hong Kong Trilogy、Hong Kong Informal Seating Arrangements。其中一本,會整合他這些年在香港拍攝到的雨傘,以及一位香港攝影師的雨傘運動作品,結集成書,作為紀念也作為激勵。
「香港人要去爭取,去看看歷史,美國革命、英國增稅收爆發革命、法國大革命,連中國的毛澤東也是,沒有例外。我正等待着年輕人為我們這些年紀的人爭取,他們才二十多歲,還有六十年的時間讓他們去建構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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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又愛又恨的印度市集|#印度旅行不只需要勇氣 EP08
市集,是一個城市的縮影,展現的是庶民生活最真實的面貌。
在德里逛市集,最有意思的事,是從嶄新且吹送著冷氣的地鐵站走上地面,迎面的黃沙加上各式各樣氣味分子混雜撲鼻而來,老舊的碉樓街屋、馬車、人力車、嘟嘟車與計程車,交錯奔馳。四百年來更迭、翻新的縮時影片霎時間在腦海中播放了一遍。
我走在月光市集裡細細品味著時空的拼貼畫,遙想紅砂岩上的蒙兀兒帝國的雕刻圖紋、剛剛擦身而過揹著彎刀的錫克教徒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不知不覺,將發現金色大M的招牌就掛在不遠處,隨後手裡就多了個蛋捲冰淇淋。
「又從幾百年前的古代,回到現代社會啦!」
捱過這些渾沌的街景、氣味、色彩,以及感官的五雷轟頂。回到旅店、或是星巴克角落裡的小圓桌上冷靜下來後,打開google地圖才會發現,隱藏在街道裡的脈絡。
以有四百年歷史的月光市集來說,他的迷人之處不在主要街道上頭,而是位於暗巷後面錯綜復雜的店舖,這些販賣紗麗和綢緞布匹的商人就坐在一兩坪大的展售空間,一對一展售華麗的商品,在這個網路至上的時代裡頭,這兒仍信奉著古早的商旅販售技巧(偶而還有馬車運送布料前來)。
看著一件件紗麗、圍巾、披肩俐落地被展開、收折,商人自豪的巧語兜售,不禁深深佩服起來。
『印度職業因為階級的緣故經常世襲,因此這些販售技術還有工匠巧藝都是好幾代人的傳承結晶,加上他們很少換工作,所以經常可以看到令人咋舌的達人,哪怕只是煮一杯奶茶、切一顆水果都讓人驚嘆!』
這也是印度市集令人如此著迷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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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市集, 德里, 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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