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藏青色意義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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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藏青色意義產品中有14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30萬的網紅報時光UDNtime,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報時光今年與尖端出版合作的作品─「年記」,共16本,自1960年至1975年,以「年記」為名,每一年選出當年的30張照片,邀請當年出生的作家創作。 朋友們持續傳來的閱讀及收藏好評, 為報時光在歷史資料探勘、轉化的路, 添了柴火,謝謝大家支持。 分享給大家「年記」系列, 由作家吳鈞堯撰寫的推薦。 ...

藏青色意義 在 張鐵志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9-16 09:49:29

想收藏書法藝術大師董陽孜的創作海報嗎?​ 這可能是你極少數的機會。 董老師為第六期的封面題字「字在自在」, 讓那期雜誌洛陽紙貴,存貨無幾。更有許多人說,如果是海報多好。 我們也這麼想。 VERSE訂閱方案,除了基本的一年六本雜誌,我們也跟六位當代不世代、不同領域創作者合作獨家創作。 ​ ​第一個...

藏青色意義 在 台灣服飾誌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9-16 09:21:23

|#雜談──海洋民族的丁字帶| ⠀⠀⠀ 「#蘭嶼」,在當地族人的稱呼是「Ponso no Tao」,意思是:「人居住的島」。 ⠀⠀⠀ 說到蘭嶼,很多人都會想到碧海、藍天、飛魚,和岸上的拼板舟,而生活於這裡的原住民族,就是與大海生活的達悟族了。#達悟族(Tao),也稱雅美族「Yami」。「Tao」(...

  • 藏青色意義 在 報時光UDNtime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9-20 08: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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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時光今年與尖端出版合作的作品─「年記」,共16本,自1960年至1975年,以「年記」為名,每一年選出當年的30張照片,邀請當年出生的作家創作。

    朋友們持續傳來的閱讀及收藏好評,
    為報時光在歷史資料探勘、轉化的路,
    添了柴火,謝謝大家支持。
    分享給大家「年記」系列,
    由作家吳鈞堯撰寫的推薦。

    過去的時光不會再回來,
    而創作者的影像和文字為我們留下了一些痕跡,
    如果你還不大清楚,一起來了解

    【2021-03-20/聯合報/D3版/聯副.周末書房】

    關於歷史從我說開始

    【吳鈞堯】

    推薦書:1960-1975《年記》系列(尖端出版)

    年記,為年代依序記錄,由報時光與尖端出版聯合企畫,以三十張老照片為引,勾勒舊時代。

    「年記」與「年紀」發音同,實則前者大時代、後者小敘事,但沒有「小」的餵養,時代的「大」何處著床?故而出生年為軸,一九六○到一九七五,十六位作家,依照出生年一字排開,浩浩盪盪成為歷史敘事。

    要出生在一九六五年的李進文書寫一九六五、要歐銀釧寫她的一九六○、讓馮翊綱記他的一九六四,除非他們帶著前世記憶投胎,否則只能發一聲「甚」,其餘無解。

    「年紀」寫「年記」,是一種再認識。著名空間研究學者克瑞斯威爾(Tim Creswell)提到,「當人將意義投注於局部空間,然後以某種方式(命名是一種方式)依附其上,空間就成了地方」,又說,「地方不單只是有待觀察、研究和書寫的事物,地方本身就是我們觀看、研究和書寫方式的一環」。

    時空得進入了,才能成為我們的時空,「認名」跟「命名」猶如「年紀」與「年記」。



    門,在出生年打開,允許我們帶著不同的成長背景與識見,每人派與照片,書寫三十則短文,再從濃縮中找到最緊要的關鍵詞,成為書名。年記系列成為非常「獨斷」的檢索,翻開扉頁,有一段文字精簡自作者的短序,有必要一一條列,因為它們是作者群的有趣註解,巧妙與霸道兼具。

    毆銀釧《年記1960:時光的線條》,「依舊1960,香氣迎面」。

    王淑芬《年記1961:誰在路上走著》,「人類矛盾與兩難,往往是自找的」。

    楊翠《年記1962:一個時代的誕生》,「我與一則史詩級的美麗神話同時誕生」。

    陳輝龍《年記1963:或許,不只三十個短篇》,「關於1963年,差不多要到1973年才知道原來如此」。

    馮翊綱《年記1964:隨人解讀》,「梨園說書先生,將陽世百態述說」。

    李進文《年記1965:捕魚和寫詩之間》,「我出生的那一天,時間最肥」。

    嚴忠政《年記1966:交換日常》,「這一年,我們學習見面,練習摩擦」。

    張萬康《年記1967:時空咖啡廳》,「我倒著生長,愉快的縮小兼重生」。

    顏艾琳《年記1968:走慢的時光》,「據說1968年出生的人,在40歲會遇到改變成人生的重大事件」。

    郝譽翔《年記1969:流動的夢境》,「1969,反抗與純真同在,樂觀與放縱並存,我心深嚮往之」。

    李鼎《年記1970:原來是今日》,「我在50年之後遇見這30張毫無記憶的照片,好似重新檢視了自己過去所有『理所當然』的刪除」。

    洪凌《年記1971:風靡宇宙的復刻版》,「天光破曉,滄青色光暈是萬年後的玄黃洪荒」。

    張哲生《年記1972:記憶裡的前塵》,「令人回味無窮的國語卡通歌曲在25年後,引領我步上了漫漫的懷舊之路」。

    徐國能《年記1973:與童年重逢之地》,「世界暫時失去了顏色和詩,但孕育了未來的無限驚喜」。

    凌性傑《年記1974:飄浮的時光》,「天干地支裡,充滿了時間的暗示」。

    李長青《年記1975:與這個世界》,「這是文學與我一種奇妙的緣分」。



    作家姿態各異,觀點與出手方向,都是他們與世界的接軌。如此「任性」,肇因於歷史的讀與解,本來就沒有統一,甚至標準答案。任性出手,根源於規格的控管,嚴謹更勝防疫。字數最少的顏艾琳、郝譽翔,與最想多說的李鼎,很抱歉,都是七十頁篇幅。後記「這一年有什麼誕生了」,作者比台灣退出聯合國、蔣介石過世、王子麵生產、《八百壯士》首映、台視正式開播更要緊,列在第一順位。嚴謹中自由誕生,看似自在揮灑,對比書名與扉頁文字,實則個性盡現。

    我在其中找到為文風格。

    王淑芬、歐銀釧、顏艾琳抒情為尚,馮翊綱看圖說故事,不乏寫逸演出,洪凌的出場就預示了科幻風。以圖片勾勒筆意的,還能分出兩種,楊翠、張萬康、凌性傑借圖片說自身成長與感受,屬於主觀派;郝譽翔、張哲生系出同門,但客觀許多。陳輝龍寫就許多隱喻的小故事,李鼎則隱喻少、故事多,有一個大宗是散文詩,如李進文、嚴忠政、李長青、張哲生,張哲生偏白話運用、李長青則有意識地把古今詩人入文,這樣的「混搭」徐國能運用徹底,短文、短詩,連七言絕句都用上了。

    凸顯作家個性的時代記錄,沒有總序、代序等「剪綵」儀式,系列訴諸美學要求,「以大面積留白並搭配簡潔的設計感╱內頁採用韓國進口厚磅美術紙╱書衣的設計、圖騰從日常中取材╱以雙色的撞色視覺感,展現時間與空間各自獨立又互相融合的概念」。

    同時,為了避免作家「離圖」太遠,讀者難以跟上,書冊末頁條列照片拍攝年代跟史實記錄,閱讀年記時,讀者可以依照作家書寫,也可以前後對照,找到自己與歷史的軌跡。



    「高二那個夏天,我一口氣讀完四十本金庸小說。沒有按照序號,而是有哪一部就租哪一部。年少讀武俠,我長了另一種滄桑,那是款霸氣,整個江湖都需要我。我到中華商場買了兩把木劍,一長一短,掛在身側,搭上二二一公車,車廂裡的乘客都顫慄,劍是其一、劍眉其二。我很習慣把眉毛皺成『劍眉』,眉心夾緊,尾梢自然跋扈」。

    「人人行囊飽滿,商家的貨品越來越少,大肆採購後,回望中華商場,才警覺,張燈結綵似的海報早已消失,斑駁大樓前,人群密密麻麻,像螞蟻,為了過冬而覓食。隔許多年,才知道,從中華商場搬運出的,是每一個人對它的獨有回憶,那一身斑駁、那一臉灰槁,正是青春的側影」。

    兩則短記不出自於上述作者手筆,而是閱讀「年記1967」,看到老照片,想起我跟中華商場的逢遇。記述於此,是年記系列透過它的規範與客觀,對我發出呼喚。

    出版方把筆交付給十五位作者,讓他們做主,個性化不同的年頭,更有透過他們全境擴散的深意。這幾年《聯合報》分別以時代跟地方,多元思維留住歷史,懷舊之外,還有歷史感的培養,沒有拉滿的弓,就沒有飛揚的箭,無論朝天空向地心、朝悲傷或圖騰,任何一種飛行有目的,也有道長長的氣流。

    「敲時間如竹,聽它走遠、聽它回來。來、去,有時依循五線譜,有時候是枝畫筆,以及原來如此」。

    我寫它們,在自己年記的扉頁上。

    #歐銀釧 #王淑芬 #楊翠 #陳輝龍
    #馮翊綱 #李進文 #嚴忠政 #張萬康
    #顏艾琳 #郝譽翔 #李鼎 #洪凌
    #張哲生 #徐國能 #李長青 #凌性傑
    #年記 #報時光UDNtime #尖端出版

  • 藏青色意義 在 StoryTeller 說故事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8-04 21:2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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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reatArtStory:【水族與妖怪密語】

    在日本古老的街道,出現一幕幕奇異的光景,不同海洋生物在空中出現,八爪魚、水母、魷魚在風中暢泳,一切又自然得如同日常 —— 那是意大利裔插畫師 Elena G. Bansh 筆下的光景。

    「我在日本的時候經常去水族館,我可以花幾個小時看著同一個魚缸而從不感到厭倦。我喜歡觀察牠們的動態,並想像他們在那個空間內的感受,牠們很可能被我嚇壞,也有可能其實牠們並不在意,還有可能是在反觀察我們呢。我總是有很強烈的感覺,覺得很奇妙和驚嘆…… 但我想,我還是更喜歡在海洋或湖泊等大自然地方觀賞魚群。

    這個鍾情於繪畫海洋生物、想像力豐富的女孩從小就熱愛日本和亞洲文化:「那裡的文化跟我這裡的完全不同,我小時候是看動漫和漫畫書長大的,所以一直都夢想要到那個我最喜愛故事的起源地,」於是她在二十一歲便毅然隻身從土生土長的意大利搬到日本留學居住。雖然目前的她正身處米蘭和倫敦之間的城市,但她還是希望再等幾年搬回日本定居:「城市的話,我最喜歡東京,因為它很大,而且總是有很多事情在發生,像倫敦一樣既繁忙又有趣。不過現在的我應該不會過早在那麼多城市中選定一個,它們都各有特色,我還要多花時間遊歷探索。」

    Elena 在自己經營的網站 Out of the Shell 裡描繪了她眼中的海洋世界:粉紅色的八爪魚、青色的電鰻、黃色的雞泡魚、藍色的海豚 ⋯⋯ 在一片同樣色彩斑斕的海床上婀娜多姿地游泳,如果你點擊八爪魚,還可以跟牠「聊天」,牠會用八爪語回覆你。至於她的社交帳戶上,也不難見到不同海洋動物的身影,做著各種人類行徑,有在吃天婦羅蝦的小丑魚、低頭玩電話的海膽和吹喇叭的神仙魚等。

    「我對魚的愛好是在我住日本的時候開始的。幾年後我才得出我之所以會這樣的結論,那是因為我無法理解周圍的人 —— 主要是因為語言障礙 —— 每個人在我眼裡都很難以理解,就像魚一樣。有時候牠們的外表會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牠們的某些型態可能就像我遇到的某個人,於是我便把他畫成魚。」

    Elena 本身的正職是個動畫師,所以她往往喜歡結合動畫和插畫來講述她的故事,她認為動畫可以更有效地地讓觀眾參與故事,然而,動畫很難像她一貫的插畫風格那樣充滿細節,但喜歡挑戰的她仍在一直努力嘗試。她的每一張作品都在幽默地講述著一個個故事,讓人盡情發揮想像力和幻想:

    「我希望人們會開始想像那些我畫的魚人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並感受牠們的日常生活,還會因為我的作品而微笑,因為我的作品往往帶點幽默感,所以我希望在這方面也能觸動觀眾。」

    除了海洋生物,Elena 對日本神話裡的妖怪也是情有獨鍾。「我愛他們!它們很荒謬,但是對許多藝術家來說都是鼓舞靈感的繆斯。日本文化真的很喜歡虛構人物和幻想。雖然我不能確定這點 ⋯⋯ 但日本人通常都害羞內向,又經常忙於工作,所以很有可能所有這些荒誕的妖怪故事都是他們逃避日常現實的一種方式。」

    Elena的繪畫風格還在不停地轉變,從簡單的構圖和偏灰的色調到更大膽亮麗的色彩和更豐富複雜的構圖,直到現在,顏色都採用了更加溫暖的粉紅調。她表示:「這沒有特別原因,我就喜歡嘗試新事物。現在的我對幾年前用的顏色感到厭煩,但將來我還有可能用回這些顏色。有時我也想開始畫新的動物,也許是兩棲動物 ⋯⋯ 或者昆蟲!我認為不斷改變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你年輕的時候 —— 更好地理解你的聲音,畫你喜歡的東西。」

    Storyteller & Illustrator:Elena G. Bansh エレナ・バンシ Elena Bansh Art
    Text:木由 @debutante.sight

    〖關於 #GreatArtStory 系列〗

    StoryTeller 每週將會為你介紹不同經典畫作或自世界各地新晉藝術家的作品,訴說背後的故事。走進畫家的想像世界,一起採索當中獨一無二的秘密以及其收藏的意義。

    #EveryoneisStoryteller #睡前故事 #沒有你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

  • 藏青色意義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2-18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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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抵達真實—— 讀馬永波《致永恆的答謝辭》 ◎邱伊辰

      

    一、前言

    詩人馬永波(1964-)生於黑龍江伊春市,其創作歷史可追溯至一九八六年,畢業於西安交通大學計算機軟體專業後,始正式發表大量作品。其創作時序與「第三代詩人」群的崛起大抵雷同,然而,或因地緣故,並未受到大潮流、詩歌集團的美學影響,始終專注在自身的創作與翻譯工作中,因而發展出有別於整個中國詩壇主流聲音的詩歌語言。

    中國詩壇在九零年代中期,新生代詩人們開始由抒情、朦朧轉向使用敘事性較強烈的詩歌語言。馬永波則在這個時間段,著重關注其客觀敘事的詩歌語言實驗,並提出「偽敘述」之詩歌觀點。在他九零年代創作的一批長詩作品如〈小慧〉、〈以兩種速度播放的夏天〉、〈夏日的軀體〉及〈致永恆的答謝辭〉等,皆可觀察到詩論在作品中的具體實踐。其中〈致永恆的答謝辭〉由八首子題詩所構建而成的百行組詩,語言複雜、縝密,卻是較少評論者著重討論的作品。故本文望藉此詩作為主要分析對象,舉證馬永波之詩歌觀點,並挖掘詩人作品裡的其他語言特質。

      

    二、客觀化寫作

    為回應九零年代中期所盛行之口語化、敘述的詩歌語言所帶來的「對真實的又一重遮蔽」,詩人認為人所能認識的極限僅是現實,因此單一向度、主觀的敘述,宛如「一頭被描述的大象」,「當你仔細地研究它時,它便消失,它就變成了它自身的一種描述。」。為使詩歌抵達真實,需超越個人主觀的、經驗的敘述,他提出客觀化寫作,並包含了「複調寫作」、「散點透視」及「偽敘述」三個重點技術。

    複調寫作援引自巴赫金對於複調小說的定義:「有著眾多的各自獨立而互不相融的聲音和意識,由具有充分價值的不同聲音組成真正的複調。」,在複調寫作的理論基礎下,文本中的主體意識只是眾多意識的其中一個,各意識間的不相融合,使文本不再屬於一個具統一性的主觀視界。散點透視則是詩人觀看事物的方式,借鑿中國捲軸畫的視覺技術,視點是動態的,依循一定的規律做各種方向和線路的移動,最終一個畫面裡並存多種視點、多重透視的疊影。偽敘述的「偽」,可解作人為之意,以詩人語:「它重在揭露敘事過程的人為性與虛構性以及敘述的不可能性,它是自否的、自我設置障礙的、重在過程的敘述,它將對寫作本身的意識納入了寫作過程中。」藉由對詩歌結構的處理,攪動敘述的可信性,以虛構開啟真實。綜合以上三種技術,能夠看出詩人試圖透過在詩中或再現、或建構一個多重性的、眾聲喧嘩的敘述場域,以抵達真實。

      

    三、文本細讀

    〈致永恆的答謝辭〉組詩由八首子題詩合成,每首三節。觀察八首子題詩的敘述共性,會發現詩與詩之間的主體意識是有序地被取消,敘述者就像是一個不斷拉遠的鏡頭,在敘述上不斷遠離「主觀」的視角,從〈混亂的開場白〉以「我」來到一個非現實性的空間,具有明確自我意識的「我」的迷失與混亂;〈在停頓與停頓之間〉裡具不確定的、仍在變動、形成為某物某觀念或某人的「陰影」;〈無人稱之物〉取消了「人」剩下一存在、一形象如幽靈態;〈隱蔽的詞〉中「你尋找隱蔽的詞」,敘述者拉遠至第二人稱的觀察視角;〈公開的獨白〉「作為一名無名者,他有各種理由宣布自己」,敘述的主體意識為第三人稱他者;〈此時此地〉中敘述對象轉為「此時此地」和在其中的「你」(永恆)的關係;〈在地圖上〉鏡頭從「此時此地」拉遠至一個更為廣闊的地理概念,觀察此一地理範圍內種種事物的發生;最後一首〈四季存貨〉是為一種綜覽的、鋪展開來的鏡頭語言,「最終它們變成了一些清單,在牛皮紙封面的/帳冊中無法更改,在夢中連成一個天文數字」、「一個句子分散在詞典中。兩個正在分離的色塊/離得再遠些,是一個女人一條狗。一隻鳥和一粒石子」事物被並置,彷彿在一整體裡實際卻彼此分離,「我」、「陰影」所有的東西都此一空間之中,回扣到第一首詩〈混亂的開場白〉裡的非現實性的空間。

    子題詩中以不同角度切入對主體的敘述所產生之多重的觀察視角,詩作以引語形式呈現的詩句,如〈混亂的開場白〉第三節:「“是陰影,對稱和漫長的歲月讓我迷失“」、〈四季存貨〉第二節:「”寫詩就是造假幣。我們收藏草稿吧,互相收藏“」引語所形成與主體意識不同之具對詰意味的他者觀點,皆是詩人複調寫作的技術實踐。

    子題詩在內容上皆是從不同的視角觀察、敘述主體意識在空間裡的狀態,詩人以詩語言黏合,透過相似的語言使用方式,連結每一首子題詩裡存在的空間,架構出具有統一性的、廣泛的詩性空間。詩人如何藉由語言的統合性,使得此一空間能夠貫穿整首組詩,筆者整理出詩人所架構之詩性空間,具有以下幾點語言特徵:「時間空間化」、「否定的語言方式」及「實象與虛象交融」:

      

    1. 時間空間化

    詩人在架構此詩性空間時,將實景與空間化後的時間並置,形成一非現實性的空間,如〈混亂的開場白〉「燦爛的街區,一排刷白的平房/來到時間與時間的空隙,還未公開的日子/清水的碼頭,在漂浮的鳥巢,浮筒」詩中所形構出的空間是一街區,而街區的狀態被詩人附加上「時間」的屬性,且這裡的時間會因空間裡的變動而變動,「自從最後一個客人離去,時間也停滯了/具有了重量。不辨晨昏的日子」;〈在停頓與停頓之間〉「在停頓與停頓之間,陰影降落/從十字架上,從寒冷的尖頂,鳥的翅膀」;〈隱蔽的詞〉「為正午保存了音色。萬物都是時間的刻度/由高塔,樹木,行人標在地平線上」後兩首詩,詩人以視覺性的實像為時間定位出其空間性。將時間空間化後,詩性空間便不再受到常識性的線性時間所影響,時而快速流動、時而停滯,甚至取消了時間。

      

    2. 否定的語言方式

    詩人擅以否定的、取消屬性的語言邏輯,營造出現象的非現實感,將形而上的思想,形塑在兩個常識裡相互違背的狀態中,如〈無人稱之物〉「無人寫下這些字句,他卻一直存在/用不可完成的整體污染過去和未來」取消了「人」而形象所引發的現象則一直存在;〈隱蔽的詞〉「隱蔽的詞」、「羊角中消失的雨」、「蒸發的詞組」、「一個從不存在的人」、「一個無法完成的院落,被大風光顧/被寫作的不真實威脅,尋找著自己的軀體」詩中「你」所尋找的事物,全部被詩人附加上否定存在的屬性。詩人否定的語言方式是對於存在有無的哲學辯證,兩首詩可互相對照,〈無人稱之物〉以現象去驗證不在場的存在;〈隱蔽的詞〉「你」的主動尋找,使不存在之事物有其存在。

      

    3. 實象和虛象的交融

    若將詩中的所敘述的畫面分為實象與虛象兩種,詩人的虛象所使用的意象時常是實象的延伸、發展,〈無人稱之物〉「那裡無人移動雪花堆積的燭台,無人轉身/面對內心更加微弱的燭火」從想像情境中的實象「燭台」,主體動態的移動後轉至心象世界的「燭火」,以視覺語言貫穿從情境空間到心靈空間的移動;〈在停頓與停頓之間〉「一場雨始終在下但一直未落到地面/它變成了生與死之間一團怪誕的雲霧」,「雨」本身即蘊含著具有終點的意義,而詩詩人以否定的語法,創造出一個違反物理現象的實象,雨被定義在一持續運動朝向終點而尚未的狀態,詩人又以「生與死之間」之虛像補充說明此一空間的屬性,以雲霧態去詮釋雨的形象;〈四季存貨〉「正在坍塌的一切。一個無數向度的點/把宇宙向我們滾來:落葉中的一只蘋果」抽象概念的「點」藉由宇宙與蘋果此一對互為指涉的意象,在讀者的視覺上構築出一實象的滾動的蘋果,沿滾動的軌跡回到的原點是虛象的,詩人透過這樣的寫作技法,使詞語具有一種運動感,讀者視線隨著敘述的流動在虛與實之間游離。

      

    四、小結

    馬永波在《返回無名》一文中曾如此描述書寫的經驗:

    「你覺得有什麼就要降臨,你微微警覺,感覺自己如容器正在慢慢倒空。你等待著,耐心而機警,像雪地上的猛獸一樣寧靜。在這樣的時刻,你的自我似乎已經在消融,變得遲滯而被動。對,就是這種『被動』,使你聽命於比你的自我更大的存在,使你傾聽和凝神。你傾聽的就是語言。」

    對詩人而言詩歌的書寫是超越個人經驗的,接近神秘學的精神狀態。組詩〈致永恆的答謝辭〉是詩人較為晦澀的作品,本文試以語言的藝術表現分析其在客觀化寫作的框架底下如何架構其詩性空間。空間是非現實性的,而空間中所訴說的事物諸如「生活」、「集體的孤獨」卻是現實性的。詩人曾言其詩歌是為了抵達真實,而此真實往往與現實仍隔著一層遮蔽、有時甚至是相反的,唯有在詩歌世界,詩人得以誠實地以想像、以虛構更靠近真實。

      

    五、參考文獻

    (一)書籍

    1. 馬永波:《以兩種速度播放的夏天》(台北:唐山出版社,1999)

    2. 巴赫金著,白春仁、顧亞鈴譯:《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北京:三聯

    書店,1988)

    (二)期刊論文

    1. 馬永波:〈客觀化寫作-複調、散點透視、偽敘述〉,(《當代文壇》2010卷

    第2期,2010年3月,頁96-99)

    2. 馬永波:〈返回無名〉,(《文藝評論》2005卷第5期,2005年,頁58-62)

    --

    美術設計:Sorrow沙若

    圖片來源:Sorrow沙若

    附錄原詩

    致永恆的答謝辭 馬永波

    混亂的開場白

    我來到這裏。我曾在何處
    燦爛的街區,一排刷白的平房
    來到時間與時間的空隙,還未公開的日子
    清水的碼頭,在漂浮的鳥巢,浮筒
    和牆壁之間,上個季節的存貨黯淡下去
    石灰變硬。逃不脫此時此地
    實體掙扎著變成影子。在這裏
    一場雪和草完全一樣,不依賴名字存在

    金雨從最高的雲端落下,依次經過鳥巢
    大腿,甘草,它可曾帶來新的消息
    或者依舊陳腐地用鯨魚之路比喻大海
    同一事物經過不同的門,到達同一凹型庭院
    有多少扇門,便存在多少次
    我既不在這裏也不在那裏:我在何方

    “是陰影,對稱和漫長的歲月讓我迷失”
    菱形的彩窗,光線很久都不移動
    自從最後一個客人離去,時間也停滯了
    具有了重量。不辨晨昏的鏡子
    吐著沈悶的青色圓圈。是否還需要拖延
    辯解,抓住經過的東西,再造一片幻景
    我總在另一個地方:我永遠到達不了現在

    在停頓與停頓之間

    在停頓與停頓之間:陰影降落
    一只錶在夢中鳴叫,放射光芒
    尚無形式的東西,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停下來,發現了什麼。一些零星之物在聚集
    將體重均勻分布在一個正在形成的觀念上
    陰影降落,緊張的大腿,鬆開的大腿
    在開合之間暗藏了變化與玄機

    令人暈眩的知識像一枚旋轉的蘋果
    多麽可怕:在停頓與停頓之間
    一隻鳥在霧中開始鳴叫,彷彿被一根
    不連續的線懸掛,追隨那只蘋果
    正向反向地旋轉。在兩次停頓之間
    拉長的音節取消了名字
    一場雨始終在下但一直未落到地面
    它變成了生與死之間一團怪誕的雲霧

    如何像人一樣生活,猶疑的陰影
    在未說出的東西之間隱藏了悲哀
    個人的,集體的孤獨。去成為別人
    去搜集靈魂,安置在十字地獄
    在停頓與停頓之間,陰影降落
    從十字架上,從寒冷的尖頂,鳥的翅膀
    乾燥的土地上,鐵絲網,平臺
    綠色的槍矛柵欄,慢慢整理一個人的容貌

    無人稱之物

    那裏無人移動雪花堆積的燭台,無人轉身
    面對內心更加微弱的燭火
    拿起又放下一個脫離了門扇的球形把手
    無人緩慢地上樓,察看腐爛的葉子和絲綢
    無人下降得比水更低,低於黑夜
    無人寫下這些字句,它卻一直存在
    用不可完成的整體污染過去和未來

    空氣中揮發的形象,留下沒有反義詞的符號
    像無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各行其事
    只是不能攀得比頂峰更高,因為虛無
    就藏在雲煙和星群之間。不可能用時間中的軀體
    抗拒時間帶來的一切。狹窄的房屋中
    更狹小的臥室,膨脹成一個客廳
    冷卻下來,被許多貼近的眼睛觀察

    在每一個放大的瞬間發現了自身
    有如夢中的文字,在看清之前混成一團
    黎明的書頁一片空白。被換掉的血液
    改變另一個生活。永恆緩慢地進入世界
    先是在夢中,後是在血管裏的廢墟中
    啟示早已寫下,只是無人能在夢中讀出準確的發音
    寫下“生活”,並在上面停留死亡那麼長的時間

    隱蔽的詞

    你尋找隱蔽的詞,海的影子,圓柱
    陰影下睡覺的狗,大氣腐爛的嘴唇
    你尋找羊角中消失的雨,一個蒸發的詞組
    裏面有樹林,河流,失蹤的十字城堡
    臥室裏骯髒的盔甲,粗糙的黑色酒器
    你尋找一個從不存在的人,他閃爍的目光
    從黑暗邊緣出現,像藍色的流蘇

    命運的一個實驗品,從他的表情
    推測命運在你身上實現的程度
    但是否可靠,將你帶到一個隱秘的領域:
    玫瑰的多重眼瞼,或者公共汽車
    拋下一個正在收縮的廣場,排泄出
    琉璃粉末,燃燒的手套,各種尺寸的扳手和票據
    在那裏你將一個人長久地散步
    等待長腳蚊滑過水面,帶來拯救之血

    一個隱蔽的詞,像喉結在海上升起
    為正午保存了音色。萬物都是時間的刻度
    由高塔,樹木,行人標在地平線上
    一個無法完成的院落,被大風光顧
    被寫作的不真實威脅,尋找著自己的軀體
    透明的籠子,取消了身份,權勢和利潤
    將僅僅是重複的變化,凝結在單純的眼瞼

    公開的獨白

    作為一個無名者,他有各種理由宣布自己
    已提前進入不朽者的行列,高聲提醒上帝
    這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的謊言需要論證
    他來自多岩石的地區,美與恐懼培育他
    謙卑的品行,對不可言說之事保持沈默
    他保持了玫瑰和暮色,保持了塵土在他手中
    現在是讓塵土發光的時辰了

    天鵝潔白的羽毛遮蔽流水,在秋天降臨之前
    來不及數清它們。他不曾到過那裏
    但同樣經歷了精神奇異的恐懼和豐富
    凝視整個世界在一枚酸蘋果上出現
    這觸摸過美的瘋子徹夜不眠,把道路扛在肩上
    用所有黑暗日子的酒杯敲打肋骨,不需要
    莊園、城堡和夫人,他在水中的茅庵酬謝知己

    現在他的目光轉向過去,像一隻佬松鼠
    拼命轉動著轆轤,卻汲不出清水
    在傾斜的午後松林,在陽光陰影的地毯
    向高處積雪的山峰舉步,吟嘯
    為沮喪找到優美的形式,但並不會
    因此贏得死亡的憐惜
    在他的沈默中,你們的聲音如此響亮
    他有理由不想念任何人,包括人類

    此時此地

    此時此地是一座牢房,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
    但你已在其中。海水高過了窗口和電線
    在燈柱上雕塑不斷瓦解的波浪
    鳥和草籽隨波逐流。此時此地是你自我的形式
    透過電腦屏幕不斷成形又不斷改變
    沙丘,水銀,火焰,反光,那一切沒有本質之物

    一面永遠醒著的鏡子窺視你,也讓你失眠
    生存,是在所有光滑表面複製自己
    再讓黃昏從反方向一一擦去
    暫時恢復真實的面夢。面收縮成一點
    在放大鏡下顯示出性別:不可避免的此時此地
    我們分明切除了命運冗餘的關節
    但網格的每一次細分都留下完整的整體

    此時此地,一片無法清理的建築工地
    將荒涼向未來的城市擴散。燈壓住的藍圖
    石頭,帆布,墜落中分裂得更細小的砂粒
    一天的昏暈平均分配給許多明暗不同的玻璃窗。
    街道擺脫每個房間,從陽臺上跌成一汪積水
    白色的巨輪在水面升起又落下,浪花噴濺在
    麻木的臉上,那清冷冷的“生活”
    你在每一時刻存在,又被每一時刻取消

    在地圖上

    已經是十一月,事態仍沒有明顯的變化
    北部多封的地區仍是白色在統治
    寂靜抹平了所有的峰頂,在地圖上
    相似性來源於縮小的差異。更大範圍的散步
    囊括了所有未竟之物,半圓形的塔樓,虛線
    重複的色塊,標誌,衰草和箭頭
    目的是讓人迷失。也許一支箭終於射穿了雲霧

    鉛筆,放大鏡,時隱時現的手。波浪消失在
    破碎路基的盡頭。事物依然無法真實起來
    瓶子,防波堤,活動房屋,越來越多的人工之物
    散佈在石頭,湖水和空虛之間
    在玻璃窗上描下遠物的輪廓,取消透視的距離
    被忽略的細節在另一時刻,衍化成
    午睡,不同的區域,相鄰的燈光
    迫害者與受害者之間唯一真實的人性

    一個人死去,為了讓生者重新聯繫再一起
    他們擁抱,哭泣,盡釋前嫌
    彼此糾正或補充死者生前的故事
    在遊戲中可以互換的棋子,向對方投射
    淡淡的陰影,辨識著公正的界限
    大量的泡沫混淆了海洋陸地的邊緣
    漂移的飛機場。未來沒有著陸之處
    五種顏色窮盡了氣候,歷史和變化
    在放大鏡模糊的玻璃下面

    四季存貨

    ⋯⋯最終它們變成了一些清單,在牛皮紙封面的
    帳冊中,無法更改,在夢中連成一個天文數字
    像財富在記憶中閃耀。無用的劍,暗淡的鏡頭
    泥濘,地圖,鉛筆,硬幣上的花紋,方頭瓶子
    一個既無希望也無恐懼的動物,零散的句子
    “男孩要是不比女孩強,那就比撒謊還糟”
    或者“一個色塊浸到另一個之中,
    卻使後者得到了強調“

    一個句子分散在詞典中。兩個正在分離的色塊
    離得再遠些,是一個女人一條狗,一隻鳥和一粒石子
    響亮的音節漂浮在臺階上,像剛撕下的海報
    “寫詩就是造假幣。我們收藏草稿吧,互相收藏”
    越數越少的,在反射中增多,從鏡中
    浮上來。我卻始終沒有加倍。陰影支撐著
    正在坍塌的一切。一個有無數向度的點
    把宇宙向我們滾來:落葉中的一只蘋果

    所有的東西聚集到一條街上。兩個方向的街
    薄如錫紙有無數個方向的行人
    綠色無花果中的蝮蛇,悄悄轉動的百葉窗
    暗示後來的動作將吻合光線的變化
    而與愛情無關。門廊斑駁的色彩
    枯萎的藤蔓⋯⋯為什麼總是這樣結束
    以致無法讓周圍的事物成為你的一部分
    無法變得真實,因為時間,灰塵,遺忘

    1996.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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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馬永波 #致永恆的答謝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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