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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拉女兒阿拉伯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一個恍神,就忘了分享上個月入手的書,真的不得不說,現在是靜下心來好好閱讀最合適的時刻,雖然整體購書量下降,但書中的含金量卻始終沒有變過,依然很多好書、值得細細咀嚼的作品持續出版,大家不妨參考一下,而且七月的書豪華非常,待上市後再與來一一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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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六月份選書,其實早已讀完,但尚未分享,是已經單獨介紹過的「幡」書系第十一本:林芙美子的《#浮雲》曾由日本昭和時代最重要的導演成瀨巳喜男於 1955 年改編為同名電影,同時也是他的生涯代表作之一。「我想寫人的命運。我想寫在不合理的世界裡,無以名狀、存在於小說外側的小說。」由紀子為了擺脫與伊庭的祕密戀情,自願來到越南擔任軍方打字員,眼見整個世界在戰火底下動盪不安,此地安逸反而有如化外之境,由紀子不禁與富岡愈靠愈近,陷入另一段無法自拔的不倫戀情。戰爭結束後,兩人重返日本,卻始終無力攜手從頭來過。愛情的磨難,始於幻滅以後,因為徹底絕望,才更壓抑不住對希望的渴求。「我是宿命論的流浪者。我沒有故鄉。」在初版即暢銷六十萬冊的《放浪記》當中,林芙美子為自己寫下最佳注解,倘若令其成名的《放浪記》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迷醉青春,生前最後一部完整長篇小說《浮雲》,便是她人生集大成的終極巨著。林芙美子曾任二戰時期筆部隊、國際交流作家、戰地記者,作品中可見豐富的異地見聞,堪稱日本女性旅行文學先鋒,其徘徊於婚姻制度之外的虛無愛情觀,時似自我放逐,時似毅然獨行,亦為人稱頌,本書描寫無法圓滿的不倫戀情,呈現日本戰後的舉國頹敗,藉由無處可去的情欲書寫重省生之意義。《浮雲》不僅是林芙美子人生最後一部完整長篇小說,更可謂其畢生最高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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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原本考慮要選的拉丁美洲作家胡安卡洛斯奧內蒂《#短暫的一生》,此書不容易閱讀,卻相當值得挑戰。胡安瑪利亞布勞森才被廣告公司資遣,他的妻子此時卻罹患乳癌,失去一邊乳房。在妻子罹病後,布勞森接下朋友寫劇本的工作。在劇本裡,布勞森虛構一座名叫聖塔瑪利亞的城市,主角名叫亞瑟,他借用亞瑟來體現自己對波特萊爾的「惡」的渴望,他沉浸在虛構的情節中。布勞森的劇本設計亞瑟的鄰居住著一名叫葛嘉的女子,他常自房間薄牆聽到或偶爾偷窺到,繼而猜想葛嘉的生活與感情世界。葛嘉的職業是名妓女,緊挨著她的是皮條客。布勞森塑造的亞瑟形象,口袋裡總放著一把手槍,他讓亞瑟可以對葛嘉做出布勞森從來沒對妻子荷杜娣絲做過的事:在床上愛她的同時毆打她,而且打算殺她,一如卑鄙的皮條客對待他的妓女們一樣。奧內蒂是存在主義的信仰者,《短暫的一生》是奧內蒂樹立風格之作,採用大膽手法構思小說與人生的關係。奧內蒂的小說多以他的出生地蒙德維的亞,以及移居之城布宜諾斯艾利斯作為故事的發展背景,令人窒息的城市生活,一直是他小說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他常常將經歷的人事物,清楚地折射在他的小說字裡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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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非常高興能擔任推薦人之一的作品:《#成為西蒙波娃》Becoming BEAUVOIR:A Life。波娃在世時,就已寫下許多回憶錄,但礙於時空背景、社會觀念且涉及他人,所以仍有許多細節被藏匿、許多真實心情被噤聲。Kate Kirkpatrick 這本最新傳記《成為西蒙波娃》,則全盤檢視過往波娃的自述,綜合最近幾年才公開的波娃日記與私人信件,補足過往未曾被看見的細節,也澄清社會與時代對她的種種誤解和批評,還原了立體而動態的細微面貌。不僅能讓我們全面且清晰地看見波娃與她所處的時代境況,看見她如何奮力回應那些阻礙與挑戰,更讓我們藉由審視不同時代的另一個靈魂,來更深刻理解自己的時代與自身所抱有的價值觀她的一生精采動人,有對自由的沉思,對真理的信仰,對自身不完美的真誠反省與無懼批判,也有熾熱的戀情。她也實際推動了世界各地的女性權益,讓女性更能為自己而活。此書利用最新公開的日記、信件等私人材料,重新檢視波娃過往的傳記、回憶錄、訪談之內容,也讓讀者重新認識過往那個仍舊嚴重性別不平等的年代。記住歷史,才更能理解平權之珍貴,也才更能在觀念上持續進步。另一方面,除了性別議題,更重新建立起波娃身為哲學家的一面,帶領讀者一窺她如何思索「存在」,並且「活出」哲學。波娃與沙特的感情,不只是世間一般情愛,更帶有深邃的哲學思辨、理智批判,最後,更會感動於他們智識的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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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日前做了贈書活動,傳奇紀實攝影師塞巴斯蒂昂.薩爾加多的口述傳記《#重回大地:薩爾加多的凝視》。1944 年出生於巴西鄉下,薩爾加多從小接觸大自然,父親是農場主人,希望他接管農場或是成為律師,但隨著庫比契克,當上巴西總統,國家經濟復甦,薩爾加多決心要成為經濟學家。1964 年,布朗庫元帥發動軍事政變,民間爆發大規模的抗議運動,為了逃離危險,他和妻子蕾莉亞於 1969 年踏上海外流亡之路,前往巴黎。在巴黎讀完經濟學博士班課程後,他為倫敦國際咖啡組織工作,享有優渥的薪水,在此時,他擁有人生第一台相機,短短時間,他已陷進了攝影的魅力之中,甚至決定放棄經濟學家的身分,成為攝影師。薩爾加多曾為知名的伽馬圖片社和馬格蘭攝影通訊社工作,並於 1994 年自立門戶,和妻子蕾莉亞成立了亞馬遜影像圖片社。2016 年,他被選為法蘭西藝術院攝影組院士。攝影是他的語言,照片是他表達的方式,富含著他的思想、成長歷程與人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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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另一本重量級作品《#我的奮鬥2:戀愛中的男人》,也是這批書單中不可忽視的一本,《我的奮鬥》為 2009 至 2011 間挪威最重要的當代作家之一卡爾・奧韋・克瑙斯高所創作的半自傳小說,共六冊,主題分別為:死亡、愛情、童年、工作、夢想與思考。克瑙斯高在第一部《父親的葬禮》以死亡作為開篇,談論了父親於他的意義及父親悲慘的晚年,他大膽地揭露了自己的生活,直白且露骨的創作風格吸引了無數讀者,光是在挪威的銷量就突破了五十萬冊。在接續的第二部《戀愛中的男人》裡,他描寫的是如何與第二任妻子墜入愛河的故事。 從追求、戀愛、結婚到生子,克瑙斯高完整地記錄了一段愛情中最熱烈與最黑暗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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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個人相當喜愛的作家《淘金殺手》派崔克德威特新作《#野蠻法國行》,同樣被改編成電影,敘述豪門寡婦法蘭西絲的人生計畫:就是在沒錢之前死掉。沒想到二十年過去,她還活著,她與獨子馬爾康幾乎將丈夫的遺產揮霍殆盡,於是決定拋下紐約的一切,不與任何人道別,帶著僅存的現金和已成年的兒子一同前往巴黎,還有家中的老貓小法蘭克,因為法蘭西絲相信死去丈夫的靈魂在貓身上。佔有慾強、咄咄逼人的寡婦母親,和優柔寡斷、似乎不想長大的成年兒子,看似不和的兩人,一路上演鬧劇般的互不相讓,古怪的默契又意外令人動容。然而,紐約客的聰明和刻意的儀態終究掩飾不了內心劇烈的傷痛。名流富豪的生活絕非人人都能擁有,卻也沒有人能不活在他人的目光下,看似「野蠻」的儀態和沒有限制的人生,不代表一切可以自由選擇,生命有各自的泥淖。卡繆曾說,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全書看似諷刺上流社會,其實在荒謬與鬧劇背後,作者始終有意藉由「不尋常」的人物,探索人的「處境」。如同前作《淘金殺手》,作者派崔克德威特的小說語調再輕鬆滑稽、漫不在乎,情節再荒謬歪樓,對白再辛辣好笑,都不妨礙他冷不防地拋出值得深思的哲學問題,人要去哪裡才能活得自由?天生氣場難自棄的法蘭西絲當然有被討厭的勇氣,她看似什麼都不缺,誰能明白她缺少什麼?又有多少人能夠像她這樣野蠻地活著?結局令人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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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所有母親之間》也頗具吸引力,是主人翁布萊絲向前夫敘述她身為母親的困境與遭遇,與讀者開展一部懸疑驚悚的家庭故事。布萊絲的不安溯源家族三代,她的母親,以及母親的母親都不是稱職的媽媽,每個母親都以防衛甚至折磨的方式對待女兒,而長大後她也成為一位看似神經質的媽媽。當女兒薇歐列忒出生後,布萊絲的期待破滅了,她感受到雙方不對盤,女兒總是乖戾而拒絕合作,當她抱起女兒想要安撫卻換來尖叫淒厲,她甚至覺得自己目睹女兒惡魔般的行為。然而,薇歐列忒在爸爸面前卻表現像個小天使,夫妻之間逐漸產生裂縫。後來,弟弟山姆出生,在兒子身上,布萊絲終於找到期盼已久的親子之愛,薇歐列忒似乎也愛這位弟弟,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撕裂了她的家庭,當她重新回想起來驚覺,女兒好像伸手推了這一切。親子關係是自古以來的課題,愛與恨,教與養,各種心理戰爭,本書帶領讀者進入一位母親的告白,驚悚的氛圍讀來心驚膽戰,故事的轉折讓人感到唏噓,震撼之餘也讓人反思自己與家人的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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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的另一本書又出版了,《#苦妓回憶錄》是他對愛情的禮讚,也是一首獻給生命的頌歌,更是他寫給遲暮人生的最後一封情書。晚年與病魔纏鬥多時的馬奎斯,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他幾乎取消一切公開活動,全力投入回憶錄與這本封筆之作。書中每天都走在死亡邊緣的老記者猶如馬奎斯自己的化身,他藉由主角放蕩又純真的心路歷程,讓我們知道人生最悲慘的莫過於孤獨死去。每個人都有權利去愛,生命也許無法抵擋時間的流逝,但真摯的情感卻永遠都不會消失。以及,米蘭昆達拉的《#相遇》,他與文學、美學、藝術的相遇。相遇是「石火,電光,偶然」,雖然短暫,未必深入,但有時卻足以啟發一場偉大的文學邂逅和思維激盪,甚至影響小說藝術的歷史與生命。本書便收錄了昆德拉與其所崇敬的小說家、藝術家和偉大作品之間難忘而驚喜的相遇,透過隨筆、論述及訪談,暢談他所熱愛的文學、美學與藝術,也讓我們得以走入昆德拉龐大而深邃的思考世界,一睹這一次次相遇所迸發的思想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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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貼近這個當下的小說,是普立茲獎得主勞倫斯萊特的《#十月終結戰》,故事從日內瓦一場世界衛生代表會開始,印尼一個難民營出現 47 人死於急性出血熱,僅被當作小事提出,出席會議的美國 CDC 副主任、流行病學家亨利帕森斯卻認為情況並不單純。亨利受託,親入險境尋找病原體,卻先受政治阻撓、後遭神秘病毒困住,同時,令人擔心的事正要發生:一名感染者正前往每年有數百萬信徒聚集的聖城麥加,參與朝聖之旅。感染果然一觸即發,沙烏地阿拉伯官方下令封城,但三百萬朝聖者能一個人都不離開?疫情入侵美國,國土安全部副主任對可能發生的生物戰能做出正確回應?全球旅行頻仍的時代,一場大流行挑戰了裂痕重重的全球關係,病毒侵襲的不只是生命,還有支持文明的各種體制。書中的微生物學家、流行病學家在發現了可怕的流行病毒後,不惜親身歷險,尋找解決讓世界陷入困局的神秘病毒起源和治癒方法,萊特透過小說對所有第一線醫護專業人員致敬,在這個圍繞醫學、政治、科學與人性的故事中,我們更得以知道他們存在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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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軸的是一本華文小說與韓國小說,鄧觀傑《#廢墟的故事》以八篇短篇小說組成,地景從馬來西亞首都西北的小鎮漂洋過海來到台北的邊陲地帶頂樓加蓋公寓。從異文化的邊陲到異國城市的邊陲,語言、文化的差異讓敘事者重新學習,學習如何透過敘事重新站立在世界的中央。國家,民族,地域,家庭與個人,鄧觀傑試圖為這些問題提出階段性的解答,作為青年時期的終結。「童年,是作家的提款機」鄧觀傑的這台 ATM 似乎沒有提款的上限,源源不絕的情節漫布在每則短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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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閔智炯的《#她厭男她是我女友》,敘述主角金勝俊再次遇見她時,是在要求墮胎合法化的示威現場,這個讓他思念多年的初戀情人,會成為人們口中的「女性主義者」,而最沒料到的是,他發現自己再次無可救藥地愛上她。儘管網路上、好友間充斥各種對女性主義者的批評,勝俊仍深信兩人的邂逅是命運給的第二次機會。但她卻斷言他們之間不可能,最後還提出交往的條件:如果勝俊先想要分手,就要給她一百萬。勝俊不過是想談一場平凡的戀愛,卻沒有一件事情照著他的想像發展,彼此價值觀的歧異讓他的壓力日漸累積,終於在某個事件後徹底爆發開來。作者初戀是在國三時,大學二年級正式談了第一次戀愛,發現自己好像有戀愛的天賦,所以努力發揮才能地戀愛和分手。2016 年受到「江南殺人事件」的衝擊,開始研究女性主義,深刻體認到女性主義對人際關係和愛情的影響,而這部小說便是這些體認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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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節錄自各出版社書介。)
蕾拉女兒阿拉伯 在 C's English Corner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文茜的世界周報》
當美國人說他是"特立獨行者"(Maverick)時,卻格外顯出對麥肯的愛和敬重
(美國電視台)
特立獨行者 特立獨行者 特立獨行者,我們都知道他是特立獨行者,歡迎特立獨行者
終生為共和黨人,但他不畏懼迎戰與共和黨的衝突,即使那讓他賠上 人前的榮耀。2000年麥肯與小布希角逐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初選。這一役,堪稱最慘烈一役。
(PBS紀錄片)
在關鍵初選戰中,麥肯聲勢比小布希高,他擊敗了布希愛子,這天是超級關鍵日,麥肯勢如破竹,事實上他在每個族群都勝出。
(白麥特\紐約時報記者)
(新罕布夏州)初選那夜,我覺得麥肯很享受,我認為他很享受在新州的經驗。
當"改革派麥肯"贏了,"得天下”就必得新罕布夏州"的初選首戰,小布希開始慌了。
(德斯嘉丁\PBS資深記者)
他們認為,掌控不了麥肯,所以接下來,我們看到龐大的力量,金錢和關注全湧入南卡要反擊麥肯,非常驚人!
(2000年布希競選廣告)
麥肯說要打擊特殊利益者,但「華爾街日報」報導,"麥肯陣營對關說者奉承討好",麥肯家鄉的保守派報紙警告"全美國該知道麥肯的真面目了"。
兩週後在南卡羅來納州的初選,小布希陣營發動一連串惡毒且骯髒的攻擊,抹黑麥肯政見,指控麥肯再婚的妻子辛蒂嗑藥,最惡劣的是誣陷麥肯領養的孟加拉女童"身世可疑",謠言充斥在南卡羅來納州,說麥肯有個"黑孩子" 而且是麥肯婚外情生的。
(PBS記者)
真相是麥肯有位認領的孟加拉裔女兒。
殺紅了眼了小布希陣營挑上的是當時年僅17歲的布莉琪麥肯,布莉琪8歲時,麥肯夫人辛蒂到孟加拉,已故德蕾莎修女打造的孤兒院救助飢餓貧困的孩子們,而且不只是救助,麥肯和夫人決定,他們要認養來自孟加拉的布莉琪,當時布莉琪除了有心臟病,還因唇顎裂,嚴重到無法被餵食。
英國電訊報曾報導這個動人的故事,"幕僚憶起麥肯在機場見到布莉琪的那天","麥肯臉上不是越戰英雄的硬漢姿態","卻是父親才有的憐愛臉龐"。
但9年後 南卡初選之戰,小布希陣營以一通又一通的民調電話,用耳語和謠言對南卡選民說,"她是麥肯婚外情所生的女兒",而且是和"黑人"生的?
(麥肯vs.小布希\時為共和黨總統參選人)
請道歉,你該以自己為恥,我告訴你我下架所有文宣了,你沒有撤下這則,昨天我在一個擋風玻璃上拿下來的,我的問題是,如果這是攻擊文宣,這文宣不是我的陣營發的,上面說是麥肯付費,這不是從我陣營而出。
為保護17歲女兒,麥肯選擇毫不回應,下架所有攻擊小布希的廣告,"因為總統大選格調不該如此之低",但小布希沒有撤退。
(歡迎麥肯和他的夫人辛蒂)
(拍手)
最後最讓麥肯心灰意冷的是這一幕:
(記者敘述)
一位婦女告訴麥肯,她的14歲兒子深信麥肯是英雄,接到了一通匿名的民調電話。
(南卡羅納州婦女)
我的兒子非常難過,他走上樓告訴我 "媽媽" "有人告訴我,麥肯是騙人的說謊家""騙子"",他幾乎哭了出來""我好氣 ,昨晚我心痛到無法入眠"。
(麥肯\時為2000年 共和黨總統參選人)
我真心希望,做出如此行徑者能親眼聽到,親眼見證妳的話,因為我們不該這樣傷害年輕孩子。
"不該這樣傷害年輕孩子",麥肯的心痛絕望寫在臉上,這一晚他下定決心退出總統大選。
(記者敘述)
(歡呼)
麥肯的心聲如實成真,南卡計票一結束,麥肯立刻現身 承認敗選。
(歡呼)
短短三個月,他的改革抱負狠狠重摔,從天堂般的狂喜重摔,而且難以再起身。
(麥肯時為2000年共和黨總統參選人)
我絕不用卑劣的手段,奪得這塊土地的總統大位,(歡呼),我要出任總統靠正路,非靠歪邪之路。
南卡之戰後 麥肯宣布退選,有趣的是那晚麥肯舉止,卻更像是鬆了口氣一般。
(起來 捍衛我們的國家免於敵人之手)
私慾和一個國家的民主尊嚴,麥肯總在最不容易的時刻選擇後者。一如8年後,他再次角逐白宮大位時,不惜保護他的"競爭對手"歐巴馬。
(麥肯\時為2008年 共和黨總統候選人)
歐巴馬是阿拉伯人,他不是嗎?不 不 、不 、女士,歐巴馬是..是一位正派,愛家的人 一位公民,只是我與他在基本政見上有所歧異,這就是這場選戰的本質,他不是阿拉伯人 謝謝。
(The View主持人vs. 麥肯\時為共和黨參議員)
這些毫無根據的話,你堅持不跟著起舞,為什麼你就是和所有人都不同(笑)?
我認為至為重要的是,美國的對話本質失去了對不同意見的尊重,當有人隨意指控"他是穆斯林","他不在美國出生",你不能就這樣含糊帶過,你就是必須弄清出真相是什麼,對話該以真理為根基,而非立足在指控 (或是謊言),或是人身攻擊,這節目真的需要一個好的保守派,來回應你這位自由派主持人。
在全美收視率最高的"娛樂節目",麥肯能自在且慎重地談起嚴肅政治議題,談起當年落敗之因,談起一位父親為保護女兒免受政治傷害的努力。
知交多年的民主黨前副總統候選人李柏曼說麥肯,"他的政治判斷不一定對","他強硬的保守路線也備受爭議","但他歷經暴風雨淬礪出的良知 ,無可置疑"。
梅根麥肯\電視主持人vs.麥肯女兒)
現場來賓是拜登
這也是為什麼當2017年麥肯宣布罹患腦瘤後,民主黨前副總統拜登在麥肯女兒梅根所主持的脫口秀節目上,真情流露對非屬同黨的老友,心疼又敬重的動容之言。
(拜登vs.梅根麥肯)
你已過世的兒子波伊,和我的父親一樣被診斷出同樣的病症,就在半年前,很抱歉..(人生還有很多盼望),我幾乎每一天都想到波伊,我們被告知..抱歉,但是我還是很難承受,你一定走過很艱困的路程處理這個 安置那個,我知道你和你的家人走過我難以想像的悲劇,你會怎麼告訴..,不只是對我,更是對所有同遭難處的人。
我了解我了解..,這的確是每個人恐怕都得經歷的,但是聽著,給波伊勇氣的其中一個人,是麥肯,是你的父親,你可能不記得,當時你還小,你的父親極為照顧我的波伊,你的父親當年和我一起工作時,和波伊成為摯交,而波伊深深被你父親的勇氣激勵,不是你父親的腿疾 是"勇氣"。
我後來發現,我發現的是波伊堅持的,你父親也會堅持的,亦即你必須堅持"懷抱盼望",波伊(罹腦癌後)說,來做個約定,我們絕口不再提死亡率有多高,不管專家是怎麼診斷的,他還說要競選州長,他說, 回家吧我要選州長,回家吧我要選州長,所以我們必須勇往直前,不管前頭是何等未知之事。
(我反對)
於是 ,麥肯在腦瘤開顱手術11天後,重返國會山莊阻止川普廢除歐記健保。
(麥肯\時為共和黨參議員)
我們一事無成 ,我的朋友們!
並且用盡全身最後力氣,呼籲國會同僚高舉制度"國會不隸屬總統。最後 ,在蓋棺追思的這一刻,美國人開始明白,他們失去了什麼。
而麥肯用政治生命所捍衛,他的27歲孟加拉裔女兒布莉琪,在最後追思會上,對她的父親亦是對世人,只輕輕說出一句,重如泰山輕如鴻毛之言:
(布莉琪麥肯\麥肯認養孟加拉裔女兒)
聖經傳道書三章,第一節第二節有言,"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生有時 死有時","栽種有時 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
蕾拉女兒阿拉伯 在 南方家園出版社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Ⅰ
三名穿著遊騎兵制服的軍官與一名中情局幹員仔細檢查背包。最後,只獲得簡單戰利品:十二捲底片、二十張以彩色筆修正過的地圖、一個壞了很久的手提收音機、兩本行事曆與一本綠色筆記本。
兩本行事曆引起轟動。軍官瀏覽細小字跡所寫下的內容,並確認那是日記本,日期從一九六六年十一月至一九六七年十月。一所學校被用來當成背包主人的監獄,稍後,在這所學校的門口,設立了一個臨時實驗室,一名中情局幹員翻拍日記內容。所有的物品,由一名上校負責以直昇機送到玻利維亞的首都拉巴斯。
那本綠色筆記本,寫了一系列的詩篇,彼時似乎未激起太大的興趣。
數小時之後,背包的主人埃內斯托.格瓦拉司令,在無花果村(La Higuera)的小學校遭處決,而從他身上搜刮得來的個人物品則被瓜分。
切的日記轉了幾手之後,存放在玻利維亞軍情局辦公室的一個保險箱,配合一項辨別日記真偽的計畫。辨別真偽的計畫尚未完成,玻利維亞內政部部長即偷走日記備份,並將之帶到古巴;自此,《玻利維亞日記》(El diario del Che en Bolivia)在全球發行了無數個版本。
一九八○年代中期,切的日記再度成為新聞焦點。英國著名拍賣公司蘇富比宣稱即將拍賣切的原版日記,預估其價值有二十五萬英鎊。切的日記如何落在蘇富比手中?玻利維亞政府展開調查,結果很快指向玻國前獨裁者路易斯.賈西亞.梅薩(Luis García Meza)將軍,他將原版日記賣給一名「巴西人」,那個「巴西人」再將日記賣給英國一家藝廊。或者那個「巴西人」只是充當路易斯.賈西亞.梅薩的中間人。一九八四年六月,蘇富比放棄拍賣日記,一方面由於玻利維亞政府的不斷控訴,另一方面則因切的遺孀公開指責。
即使走過那段充滿爭執與喧嘩的歲月,切在兩本行事曆上所寫的日記,或多或少還能精準呈現原貌。第三本筆記本的命運,就是那本有綠色封面的筆記本,則為奧祕的歷程。內容是切在玻利維亞戰役期間所寫的詩?或是切在最後幾年所抄錄的詩?他對哪些詩人情有獨鍾?還是一本混合兩種可能性的詩集?那些詩代表某種密碼嗎?而綠色筆記本在哪?
Ⅱ
二○○二年八月的一個早晨,切的老友J.A.,一個從未被懷疑過的同伴,在我的桌上放了一疊影本,說道:
「這是什麼?誰的東西?你可以辨認字跡嗎?」
我翻閱著。不禁打起哆嗦。看似切親筆書寫的文件。是嗎?從哪裡取得?我請他給我兩天時間來辨認。
我將這疊影本帶回家,比對切親筆書寫的各種文件:玻利維亞日記的片段、一九六○年代初期的信函影本、告別菲德爾信函的傳真、剛果日記的修正稿。顯然,那是切的筆跡。
我慢慢檢視那一百五十頁,我不否認,尊敬之心油然而生。儘管這麼多年來我與切相當親近,但切從未停止讓我驚訝與感到意外。
那是一本詩集,多半有標題,或註記系列詩篇的號碼,但缺乏作者的資料,除了其中一首標示著「L. Felipe」之外,毫無疑問,係指在晚年流亡墨西哥的西班牙作家里昂.菲利浦(León Felipe)。大部分的詩可辨識。為何切不厭其煩地抄下這些詩?或背誦這些詩?為何會省略作者?為何將詩抄在這本綠色筆記本裡呢?
的確,這就是那本在玻利維亞遺失的綠色筆記本。如何輾轉來到這裡?
我重建了背包內物件所發生的故事。綠色筆記本與其他物品一起落入玻利維亞軍情局的手中,但不在路易斯.賈西亞.梅薩意圖賣給蘇富比的贓物之中。事情的來龍去脈漸漸釐清,近年有人從軍情局的保險箱內偷走,或拷貝複本。
切何時寫下這本綠色筆記本?
書寫的時間很可能在一九六五年剛果行動後,在切離開三蘭港(Dar es Salaam)之前;或是他在布拉格的漫長等待期間,籌備古巴畢納德里約(Pinar del Río)軍事訓練之前,即那為了玻利維亞行動所進行的預備訓練。筆記本的封面印有阿拉伯文。難道是他在一九六五年離開坦尚尼亞之前買下?
毋庸置疑,筆記的部分內容完成於玻利維亞行動期間。有一張照片,用放大鏡細看,好像切攀登在樹枝上守衛,同時在綠色筆記本上書寫。那幾個月,他的背包裡會放哪些書並不是祕密,而我在筆記本所辨識出的詩人,也是那些書的作者。
是抄下?還是憑記憶默寫?我在自己的書房查證,也比對我熟悉的詩篇。沒錯,是切抄下來。如果憑記憶默寫,不會準確記得一段四行詩是以分號結束,或者記得一句詩被強制切成兩行的特定方式。
那麼,為何省略作家資料呢?這些都是切相當喜歡的作家,難道是他的幽默大膽作風?還是一種知識分子的遊戲?(我熟悉這些作家,為何還要放上他們的名字?)也許他想,半認真,半開玩笑,將他的筆記本變成私人文件,僅能以他自己的密碼進出。或許那是一種記憶方式?抄下詩,然後背下來。無論如何,那是一本選集。
那是一本切的選集。一本個人的選集。
Ⅲ
切一生大量閱讀詩。許多軼聞皆有記載。例如有一次,他寫信給醫學院的同窗好友蒂塔.殷方提(Tita Infante):「與其說我自暴自棄,不如說我正處在悲觀時候/……/一旦臨時陷入那種情境,我的解決方式是喝一些瑪黛茶,讀兩句詩。」
在青少年時候,在那段經常忍受氣喘病之苦的時光,由於被迫長時間不動,他在書堆裡,找到一個可以遁逃的平行世界。聶魯達與波特萊爾(Baudelaire) 的《惡之華》(Las flores del mal)應該是他對詩的初戀,令人好奇的是他閱讀法文版的波特萊爾。十五歲時,他與魏爾倫(Verlaine)、安東尼歐.馬恰多(Antonio Machado)相遇在詩中。同時,他也發現了甘地(Gandhi),而令他感動不已。朋友記得他從那時起,便朗誦聶魯達的詩,也朗誦西班牙詩人的作品。一首四行詩一直與他如影隨形:「那是謊言/而謊言變成悲哀的事實,/聽見妳的腳步聲/踩在一個已經不復存在的馬德里。」
一九五二年,他二十四歲,去了波哥大,在那裡遇到一個哥倫比亞的學生領袖,兩人談政治,也聊文學。切向他表示,已讀過聶魯達所有愛的詩。哥倫比亞學生於是向他挑戰:
「二十首……」
切毫不猶豫回答:「今夜我可以寫下最悲傷的詩句。寫,例如……」然後繼續。
兩年之後,在墨西哥的一處監獄,他寫一封家書給父母:「假如因任何我無法相信的理由,導致我不能再寫信,且面臨生死攸關境地,請把這幾行字當成告別信,沒有優美的辭藻,卻是肺腑之言。我一生在跌跌撞撞中找尋真理,在這條路上,已有女兒相伴,她延續了我生命,而我也終止了這個循環。從此時此刻起,我不會視我的死亡為挫敗,只是像辛克美(Hikmet)一樣:「唯一隨我進入墳墓的痛苦/乃一首未完的歌。」
一九五六年九月在墨西哥那幾天,切被迫轉入地下行動,「因為墨西哥政府犯了一個大錯,相信我紳士般的言論而釋放了我,並要我在十天內離開墨西哥。」他往返於墨西哥城。偶而回家看女兒伊爾蒂達(Hildita)時,對她朗誦一首安東尼歐.馬恰多獻給李斯登(Listen)將軍的詩:「我的文字從山林到海洋:/假如我的筆等於你的槍/我將自快樂指揮官殞歿。」那七個月大的小女娃看來很喜歡馬恰多式的音律,因為念完詩句後,她就哭鬧,要求再念。
在馬艾斯特拉山區(Sierra Maestra)進行游擊戰時,切建立了一個運輸網路,替他將馬蒂(Martí)的書,以及荷西.馬利亞.艾雷迪亞(José María Heredia)、荷楚蒂斯.德.阿維亞納達(Gertrudis de Avellaneda)、賈布列.德.拉康賽西翁(Gabriel de la Concepción)、魯本.達利歐(Rubén Darío)等人的詩集運到山上,替換他常閱讀的那本埃米爾.路德維希(Emil Ludwig)所寫的哥德傳。從一張照片可看到切斜躺在一間茅屋裡,讀著這本記傳,身上蓋著一張毯子,嘴巴則叼著一根粗大雪茄。
一九六一年一月,他擔任革命勝利後的工業部部長,在一次採訪中,他向伊戈爾.曼(Igor Man)透露:「我憑著記憶認識聶魯達,我在床頭櫃上放著波特萊爾,用法文來讀他。」切還承認,在聶魯達的詩作裡,他最愛〈獻給史達林格勒的新情歌〉(Nuevo canto de amor a Stalingrado)。
我曾寫時光與水/我曾描寫哀痛與它的紫色/我曾寫天空與蘋果/現在我要寫史達林格勒。
他的伴侶亞蕾伊達.瑪奇(Aleida March)回憶說:「在空閒時刻,在一個會議與下個會議之間的空檔,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的途中,他隨時閱讀。」
如今有一個圖像更有效證明這些事實。在良加瓦蘇(Ñancahuazú)遭玻利維亞軍方沒收的膠捲中,有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切攀上一棵大樹,應該是正執行那沒完沒了的守衛工作,手裡捧著一本詩集。
Ⅳ
切一生不僅大量閱讀詩,他也以創作者身分玩味詩藝,曾經親近詩,也曾遠離詩,總是十分重視詩。我會說,他太過於重視詩。他從不滿意自己的作品,認為他所寫的詩沒什麼價值,因此從未付梓出版。
他應該在青少時期就寫詩了,但是今日我們所知道的那些少數詩篇,是一九五四至一九五六年間,他旅居瓜地馬拉與墨西哥時所作。那段時期的詩,是一個角色轉型的完整歷程,著迷於那個以某種方式等待他的大千世界,也醉心於前哥倫布時期的遺跡。
在一九五五他寫下:
大海以她友誼之友召喚我/我的牧場 ── 一個大陸 ── /溫柔且不朽地展開/彷彿薄暮中的一只鐘。
再以另一首詩看這類主題:我獨自面對無情的夜/以及那令人厭倦的金錢壓力/歐洲以陳年酒之聲召喚我/受到金髮美女,博物館收藏品的鼓舞。/在新興國家的號角中/我迎面接受影響/那馬克思與恩格斯之歌。
歐洲,拉丁美洲,革命,令人好奇的是還有前哥倫布世界。他對帕倫克(Palenque)的著迷可從一首詩表露無遺:什麼力量讓妳矗立那裡幾世紀/依舊活潑動人宛如處於青春年華?在工作結束後,怎樣的神吹起/妳石碑的生命氣息呢?
他在墨西哥從醫,某次為一個名叫瑪麗亞的婦人看病,婦人患有與氣喘相關的呼吸疾病,病情相當嚴重。婦人與女兒及三、四個孫子住一起,套句墨西哥當時的說法,她的去世「不好不壞」,但他因婦人的不幸感到難過,儼然個人的罪過,於是寫了一首詩:
老嫗瑪麗亞,妳將逝去/我想嚴肅對妳說/妳的生命是一串充滿痛苦的玫瑰念珠/沒有愛人,亦無健康與金錢/只有飢餓與妳共享。
這是一首鬆散的詩,慢慢地從婦人的不幸開始描寫,鋪陳到醫院的診間,以及氣喘所引起的死亡,出現醫生雙手的溫柔窘態,為了向老嫗保證而緊握著她的手,帶著希望的男性低沉聲音,那最熾熱與最陽剛的復仇,就是妳的孫子將生活光明。詩以「我發誓」(lo juro)的誇大方式收尾,將lo juro以大寫呈現,然而聽起來真誠。
在墨西哥那段時間,他所寫的詩中,有一首係在秋雷歐(Choleo)農莊完成,當時他正在農莊接受軍事訓練,也許那是他最糟的詩作之一。那是一首獻給菲德爾的史詩,詩中最大的美德反映在兩方面,一方面是著迷於古巴領導人激發了阿根廷醫生(走吧,/黎明的熾熱預言家,/透過隱祕的通訊小徑/解放你如此熱愛的綠鱷魚);另一方面是他嚴肅地承諾參與革命計畫:假如途中遭武力埋伏,我們要求一塊有古巴淚水的裹屍布/以覆蓋游擊隊員的骨骸/在通向美洲歷史的過程。/就這樣。
他從未將這首〈走吧,黎明的熾熱預言家〉送給菲德爾。顯然,他不認為那是一首好詩,也不想讓這首詩被當成留念之用。
數年之後,《綠色橄欖樹》(Verde Olivo)的總編輯里昂內.索多(Leonel Soto)出版了這首詩,切氣急敗壞寫了一張便箋警告給他,在未獲得同意的情況下不該出版他的詩,更何況「那些詩句糟透了」。切認為,他的詩屬於個人。還有一次,巴爾多.里亞達(Pardo Liada)提議出版他的詩,或在廣播中朗誦,切開玩笑似地威脅他,會將他槍斃。
很可能他在生命尾聲之際仍持續寫詩,只是這些詩從未公開。
Ⅴ
切在綠色筆記本內所收集的六十九首詩,只有一首標明作者,就是第六十五首〈偉大冒險〉,在詩的尾端寫上「L. Felipe」。其他六十八首並未標示作者。
我開始著手,擬出一張我知道切喜歡的作家名單,結果相當龐雜,我共找出了五十位作家。
我可以求助於知識淵博與熟背詩篇的朋友或專家。我確定羅貝特.費南德茲.雷塔瑪(Roberto Fernández Retamar)應可很快幫我解開大部分的謎團,然而這項挑戰卻令我著迷。隨著古老的福爾摩斯式閱讀,我採用了嚴謹的邏輯:刪除了不可能,再從所留下來的……我先辨認十五首我熟悉、或者有印象的詩。塞薩爾.巴列霍的〈黑色傳令兵》。聶魯達在《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中的第二十首〈今夜我可以寫下最悲傷的詩句〉與〈一首絕望的歌〉,以及那首知名的〈道別〉。塞薩爾.巴列霍在《淒美》中的另外兩首詩:〈在那個角落〉與〈今夜我下馬〉。尼可拉斯.奇彥的幾首詩:〈我不知為何你會認為〉、〈先賽瑪亞〉、〈一隻長長的綠鱷魚〉。再加上里昂.菲利浦的那首詩,切早已標示出作者:「時光流轉四百年……」
原則上確定了四位詩人:巴布羅.聶魯達、尼可拉斯.奇彥、塞薩爾.巴列霍與里昂.菲利浦。對我而言,這是第一步。以這四位詩人為指南,我開始查閱所有不在這裡面的詩,把最有疑問的辨認工作放到最後。有些詩的辨識相對簡單,我直覺有些詩來自《漫歌》,有些可能屬於里昂.菲利浦,或是十分相近的模仿者,有些是巴列霍式的句子,有些則為奇彥的加勒比海頌樂。由於我對有些選集較陌生,因此必須借助於巴列霍、聶魯達與奇彥作品全集的各種版本,並從家父的書房裡搜括所有里昂.菲利浦的書。
或許這項工作對一個專家來說輕而易舉,但無法享受這麼多的工作樂趣。一個星期之後,包括幾個晚上,在露出黑眼圈與呵欠連連的情況下,這六十九首詩已被我辨別出六十七首,那剩下的兩首稍後再進行。
在過程中,我踩到了幾個陷阱,切省略了兩首詩的標題,其中一首抄在不同的兩頁上,中間夾著另外一首詩,兩首詩都只抄了片段,而一首詩接著另一首詩,沒切分。
切的詩選集終於釐清。
筆記本收錄了巴布羅.聶魯達、塞薩爾.巴列霍、尼可拉斯.奇彥與里昂.菲利浦的詩選。只有這位四位詩人,沒再多一位。令人好奇的是,詩並未按作家的順序排列,甚至沒有順序可言(一般選集採用年代順序方式)。換言之,切在讀這四位作家的詩集之際,不加區別即同時抄錄下來。起初,可看得出連續性:一首巴列霍的詩,一首聶魯達的詩,一首奇彥的詩;這樣的連續性重複了八次。我思索這樣的連續性是否暗藏著密碼,然而連續性不久後被打斷,之後便察覺不到任何次序。
有些詩令我茫無頭緒,日期看來不一致。奇彥的〈阿空加瓜山〉出版於一九六七年的詩集《宏偉的動物園》,不過先前即於一九五九年,在古巴的《革命星期一》(Lunes de Revolución)刊登;因此,這首詩應該曾出現在某本選集裡,或者切可能保留了當時的剪報。第二個疑惑在於里昂.菲利浦的《喔!這把破舊小提琴》的那些詩,詩集於一九六五年底由墨西哥經濟文化基會出版社(FCE)所發行。但是一點都不意外,里昂.菲利浦可能寄了一本到古巴,在展開玻利維亞游擊戰之前的短暫軍事訓練期間,有人再將書帶到畢納德里約基地,轉交給切。
切所抄錄的詩篇中,僅有些微修改:奇彥的〈姆拉妲〉使用了古巴人的口語拼音,切修改了口語拼音,將「dise」(說)改成「dice」,把「cobbata」(領帶)改為「corbata」,以「narices」取代「narise」(鼻),「veddá」(真相)則變為「verdad」。
還有最後一個疑惑,切最愛聶魯達的那首〈獻給史達林格勒的新情歌〉,為何排除在選集之外?為何巴列霍那些有關西班牙內戰的詩也不在選集之中?這些都是憑記憶的了解,我得屏除這樣的論點,因為他也喜歡聶魯達的情詩,而這些情詩收錄在選集裡。因為某些理由,他必須排除那些詩,留下空間給柔情的詩篇與親密的反思。或許那是他生命最後兩年的一首必要對歌,而那兩年籠罩在一場革命旋渦裡,革命事業卻轉眼成空。
面對日常生活中的冷酷,詩彷彿避風港,提供了個人,與美洲、西班牙的歷史視野。
Ⅵ
一九三八年,祕魯詩人塞薩爾.巴列霍在滂沱大雨中死於巴黎,那天是一個星期五,並不是他所預言的星期四,而當時切才九歲。在選集裡的四位詩人當中,切唯獨不認識他。雖然在他活著的時候,切也許曾經讀過他的一些詩,尤其那些獻給西班牙內戰的詩。
巴布羅.聶魯達是他青春時期的詩人。在一九五五或五六年間,他住在墨西哥時,曾寫過一篇有關《漫歌》的廣泛評論,裡面寫著,那些詩包含了「公義的暗喻」、「高雅的純樸」,他並將這部作品評為「詩意美洲最高尚之書」。一九六一年一月,當時切擔任國家銀行總裁,他接見了聶魯達,聶魯達在一本《漫歌》上簽名且送給他;自此,那本《漫歌》便在床頭櫃上陪伴他。
尼可拉斯.奇彥與切之間的友誼深厚,他是第一位受邀參訪拉卡巴良(La Cabaña)司令部的詩人,切的第八縱隊於古巴革命勝利後即駐守在那裡。一九五九年二月,尼可拉斯.奇彥為游擊隊員舉辦了一場詩歌朗誦會。他曾獻給切一首我個人覺得相當笨拙的詩。(儼然聖馬丁的純潔之手/伸向平易近人的馬帝,彷彿植物的拉布拉他河前來/與卡屋多河的河水及柔情匯合,/如此格瓦拉,聲音粗獷的高卓人/獻給菲德爾他那游擊隊員的鮮血。)
切住在墨西哥期間,認識了西班牙詩人里昂.菲利浦,當時他流亡墨西哥城。瑞卡多.羅赫(Ricardo Rojo,1923-1996)回憶在一家咖啡廳內的一場聚會,交談中,西班牙詩人與阿根廷流亡年輕人翹著腳,兩人露出破損的鞋底。那場聚會應該在阿根廷醫生烙下深刻印記,在古巴大革命勝利後,切反覆提及里昂.菲利浦,寫信給他,並寄自己的文章給他。
這三位當時仍在世的詩人,並不知道自己在切的背包裡,伴著他進行最後的戰役,以文字向他道別:
聶魯達在《世界末日》(Fin de mundo)的〈為英雄之死悲傷〉(Tristeza en la muerte de un héroe)寫著:我們經歷了這部歷史/這場死亡與/我們那被封存的希望復活/我們選擇了戰鬥/並見到旗幟升揚/我們知道那些沉默者/是我們唯一的英雄……
奇彥在〈切司令〉(Che comandante)寫著:不是因為你已殞歿/而是你的聲音微弱了/一匹火馬/支撐著你那游擊隊員的雕像/在山區的風雲之間。
里昂.菲利浦有一首詩提到駑騂難得的馬嘶,而切一直很喜歡唐吉訶德的這匹馬,在這首詩裡他寫道:你一直是使徒與福音傭兵,也是勇敢與田徑男孩,會跳出致命的三級跳遠。
─── 巴可.伊格納西歐.達伊波二世《切的綠色筆記本》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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