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ldhood
【童年】
我曾无数次梦见
在我的故乡
那是一个明媚的周末
我的父亲开着越野车
载着我,和我的母亲
驶向郊外,远方是连绵起伏的青山
高速的一旁是随风吹动的麦田
另一侧是波澜壮阔的运河
天空是那么蔚蓝,大雁从上空飞过
我把头探出,看到飞机开往遥远的东方
山下住着我的祖父祖母和外...
Childhood
【童年】
我曾无数次梦见
在我的故乡
那是一个明媚的周末
我的父亲开着越野车
载着我,和我的母亲
驶向郊外,远方是连绵起伏的青山
高速的一旁是随风吹动的麦田
另一侧是波澜壮阔的运河
天空是那么蔚蓝,大雁从上空飞过
我把头探出,看到飞机开往遥远的东方
山下住着我的祖父祖母和外公外婆
他们说我又长高了,他们说我又长胖了
我们一起在湖片的草坪野餐
我带了薯片,瓜子,和飞行棋
父亲拍着我的背,
说他一生的荣耀也不及我这个儿子
母亲摸着我的头,
说人一辈子最重要是和爱的人长相厮守
第二天
是一个宁静的礼拜一
阳光透过街道
两旁是摇晃的树
甬道铺设着叶的影子
树上有阵阵的知了声
还有松鼠,还有鸟
我背着重重的书包
脚下是新买的球鞋
在校门口
碰到住在隔壁小区的好兄弟结伴同行
路过球场
看到一起踢球的队友还在踩点任意球
迎面走来稚嫩的小男孩叫着学长你好
树下复习课本的大哥哥提醒我社团活动
教室是楼梯旁第一间
老师早已站在讲台
电脑正在慢慢启动
课代表站在旁边准备带领早读
我放下书包
拿出课本
把作业放到桌子的边角
同桌的女孩递给我一颗苹果
她说这个能治哮喘
我看着她轻轻的微笑
嘴角边小小的虎牙
脸颊浅浅的酒窝
老师分发着过日的考卷
我捂着分数不敢去看
那个坐在很远的带着厚重眼镜片的女生
又是全班第一
那个坐我后面没事开我玩笑的黄发男生
又是倒数第一
前门鬼鬼祟祟几个别班男生
指着坐在教室中央品学兼优的班花
议论纷纷
后门围着好多低年级的女生
她们透过门缝坐在后排篮球队长
偷偷看着
不知哪里递过来
一个纸团
打开是一行告白
同桌的女孩抢过来看
她歪着嘴角
她说她一点都不在乎
英语课真的很无聊
什么都听不懂
头忽然好沉倒在桌上
旁边的她把披肩搭在我头上
手机忽然响起
再醒来的时候
空姐提醒我关闭手机
并把前方挡板收起。
我查了下短信
父亲说,记得把礼物带给的Mr.Chen
母亲说,别忘了核对选专业的细节
外婆说,弟弟已经到东北了,勿念
然后就关机了
手边有一份报纸,叫周末速递
飞机缓缓地开起,上升,起飞
头顶的广播
操着带有法国口音的加拿大英语
打开窗外的隔板
阳光有些刺眼
却已经是在这座城市难得的好天
我隐隐约约看见一辆有些年代的越野车
它正在驶向郊外,而远方是一座座孤山
高速的一旁是有些荒凉的麦地
另一侧是有些干枯的运河
天空是灰蒙蒙的
有些云,压得很低
我要了一杯柠檬水
和飞机一起,去往遥远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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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怀鹰老師對書店的關切,寫出“有河不可”到“无论如河”這篇文章。那天老師來書店很低調的靜靜在旁聽我們接受访談,專注傾聽的神情吸引我們的注意,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新加坡詩人懷鷹老師,書店女工很欣賞怀鹰接受<源灏访谈室>系列访谈訪談時提到,關於詩人的“市场”的論點,他說:「市場包括兩方面,一是經濟體的市場,沒有人購買詩集,對詩人也是一個挫折。詩人要生存,詩歌要發揚光大,一定要有傳承,光是經濟體的市場,會把詩人引向商業化,對詩人是一種摧殘。葉明說得好,我們還需要一個精神方面的市場,這個市場比那個市場更引人入勝,更具有詩人的魅力。」
期待無論如河能繼續經營精神層次的市場,讓獨立書店繼續走下去!
从“有河不可”到“无论如河”
——淡水河金色水岸独立书店的传奇
那是一条热闹开阔的步行道,位于淡水河边,叫“金色水岸”。虽然宽敞,却到处都是人,人挤人,反而显得寸步难移,尤其是傍晚时分,从书店二楼的阳台往下望,黑压压一片人头。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河上,泛起点点金芒,颇有点金色水岸的氛围。
如果你是拥挤的人潮中的一个,忙碌地浏览岸上那些小食店,小商铺,小玩意儿,你很容易就错过了那面悬挂在建筑物外墙的“河”字。从远处就能看到这个招牌,但那意味着什么呢?它太不显眼了,无法吸引你的眼球,唤起你的遐思或某种条件反射。
趋近楼梯口,一幅墙画跳入眼帘,“无论如河”独立书店,它不是报纸的标题,也不是招贴,有那么一点广告味儿。我在楼梯口伫立一会,寻思着怎样把这四个字嵌入我的脑袋瓜。这是很戏剧性的场面,我们并不是带着一种寻幽探险的心情而来,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和疑虑。
是啊,在这么热闹的商业步道,竟然有这么一间独立书店,它如何与爱书的人接轨,如何在这繁华世界里寻找自己的定位?这样的书店能生存吗?谁有这么大胆的智慧和行动,敢于逆流而上,在沙漠里开出一小片绿洲?
四个年轻人,四个女性,四个护士,就是全部的故事。在这之前,这间书店叫“有河book”(有何不可),那意思很显明,只要怀抱愚公移山的决心,天下“ 有何不可”完成的事!他们期待着、盼望着、拼搏着,用一本一本的书砌起文化长城的梦。这样的理念不能不说是“神圣”的,但也是个冒险。
2006年,对那对年轻的夫妻686和隐匿来说,是不同凡响的一年。他们从职场上退了下来,摆在眼前的,不是找一份更稳定更高收入的工作,而是兴起一种很古怪很浪漫又很残酷的念头:开书店!对大书店集团来说,开书店是理所当然,因为这是他们的根本和资产,但对这一对年轻夫妻却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举动。2006年的那个文化环境,也许还是处于兴旺的年代,读书的族群还很活跃。尽管如此,对没有什么资源的这对夫妻,依然是险峻的。因为爱书,他们选择要走这一条“不归路”。
有了冲动,就得付诸行动,于是他们参观书店,到各个独立书店揣摩取经,找营业地点,八里、左岸、淡水,处处留下他们的足迹,走出了另一条“金色水岸”。就在这里,金色水岸步道旁的一幢建筑物的二楼,成立了“有河book”。接着,装修、进货、上架……几千本书就这样冲破重重的雾嶂亮丽登场了。书店不算大,但给人的感觉是光亮,空气畅通,泅泳在书海里,可以消磨一整个下午。站在二楼的阳台,人潮就在金色水岸的步道上涌动,岸外是淡水河,远处是迷蒙的观音山,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风景绝佳的观景台。
他们能想象的无法想象的,都在这里上演,看书买书的人屈指可数,连维持店租都有困难,更别说聘请员工,夫妻俩只好轮流上阵。为了增加收入,也为了增添书店的吸引力,他们还推展了各种艺文活动,从早忙到晚,不敢休息,正如他们所说:多休息一天,就损失一天的收入,增加一天的负担,只在春节期间休息三天。
多少人走过楼下的步道,多少人抬头望望那面“河”的招牌?岁月就像淡水河那样悄悄流逝,他们一天又一天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知春夏秋冬,容颜老去。山水虽美却是无情之物,他们不理会人间的困顿、痛苦的挣扎。那轮金色的夕阳,总在那个时刻把金色的余晖洒在河上;当人们正在赞叹霞光的绚丽时,楼上那间独立书店却已走到黄昏尽头。
2016年,整整的10年,他们被击垮了,连年的亏损使他们不得不面对和接受现实的炼狱,不得不割舍最心爱的宝贝。就在这个时候,四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走过来了。
她们的职业是护理人员,这是第一个共同点,她们同时也是爱书之人,这是第二个共同点,最令人感到欣喜的,是她们共同的理念:护理不仅仅是身体的事,更是心灵和精神层面的事。护理不能单单从理疗和药物下手,更重要的是,要发展出一套全面的“灵疗”,鼓励“病人”阅读,从书本中获取精神力量,从而与医药结合,更快速走向康复之道。
因为爱书,她们走到一起来了。
没有远大辉煌的理想,宏伟的理论,但有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想法:有何不可的精神应该持续下去,不应该让它在这金色水岸销声匿迹,成为历史记忆的一部分,于是她们承接了下来,继续走686和隐匿未走完的路,继续扛起这个担子,继续做文化的推手和傻妹。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有轻重厚薄的内容,四本书叠在一起,便是一本精美精致的故事书。她们的本业是护士,仍然没放弃这份神圣的工作,店由其中一个护士邓雅文打理。她们必须改换店名,有何不可的店名是不错的,但它已走完历史进程;必须取一个涵盖破釜沉舟的决心,挑战任何不可能的事。想了好几个月,终于想出“无论如河”这四个字。那意思非常的浅显,但更具有说服力,不管明天怎样,无论如何都能撑过去;不论困难如一座山压下来,只要坚守自己的本色,无论如何都能把这座山移走。无论如何,既通俗又有一股激励人心的力量,严峻之中带点调侃,轻松之中含有沉重感。
我一看到“无论如河”这四个字,内心就充满崇敬之意。我很想见见这四位白衣天使,听听她们“创业”的故事;创业的过程也许平淡,也许惊涛骇浪,她们扮演什么角色呢?
不巧,她们正在接受媒体的访问。四个护士侃侃而谈,没有羞涩或忸怩作态,脸上始终挂着不同寻常的微笑,仿佛对未来充满“无论如何”也能撑着轻舟而过的自信。自信这个词儿是光明的,却不是人人具备,有如沙下的珠贝,一旦被海浪冲掉最上层的沙石,它就熠熠闪光了。
我静静的听着她们在摄影机前的谈话,她们的心路历程并不曲折,一切似乎是理所当然。刚接手不久,一切从简从旧,只做了局部的装潢。她们也延续前店主的作风,依然举办各种形式的艺文活动,讲演。其实,一眼望过,她们跟街上的少女没什么两样,穿得朴实简单轻便,一谈起书,眼睛就有了亮光,声音也特别的脆亮。也许她们的人脉网络比较宽广,也许这样的心灵理疗可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小小的市场逐步打开,能不能蔚成一片书林?这又是怎样的一种“蝴蝶效应”呢?小小的粉翅能煽起书海的浪涛吗?在这拥挤的金色水岸,开出一朵异常耀眼的花,那得看时间的磨合,人文的圆融,环境的搭配。
无论如何,这个尝试是值得嘉许的,在网络时代,这不能不说是一项壮举,不仅为环境创造奇迹,也为个人立下丰碑。
金色的夕阳又出现在河的上端,展现它一天里最璀璨的姿色。
下回,当你走过金色水岸,不但要抬头看一看那个“河”字,更要攀上那一道楼梯,走进另一道“河”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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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蜀:台湾学运暴露两岸深层危机】台北论坛董事长苏起4月1日带团访问大陆,与国台办、商务部等部门交流。谈到太阳花学运,大陆官员很困惑。商务部一位官员就说:服贸协议规定的台湾对大陆开放的项目,要么早已开放,要么是早已适用其他国家的待遇;且大陆对台湾的要求不多,实在无法理解台湾为何有这样的反弹。大陆当局的这种困惑,实际是对台湾民意的隔膜。但隔膜的岂止是大陆当局。
两岸当局都难读懂"太阳花"
纯就经济而言,大陆官员说的可能不差。服贸对台湾服务业可能尤其利好,因为没有独特资源、制造业也不强悍的台湾,竞争力最强的就是服务业。若服贸协议生效,则整个大陆市场,都可能向台湾服务业开放,堪称台湾经济的大突破。
必须承认,今日之中国经济,较十多年前已大不同。今日中国经济不再限于加工制造业,而意味着巨大市场,空前强悍的购买力,其诱惑越来越不可抗拒。且不谈资本家,就连各国名流包括大知识分子,都纷纷来中国"打躬作揖",用自己的话语权做交换,但求在中国市场分杯羹。这现象用三个字概括,或可叫做"吃中国"。"吃中国"之人头汹涌,已蔚为壮观。
于中国当局来说,国内巨大的市场有如经济上的三峡水库,闸门朝谁开、灌溉谁的田园,全凭一己好恶,是其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利器。就此而言,经济与政治、市场与统战,本不可分。中国当局的经济统战大致分三个层次:最低层次是直接送钱,如每年上千亿美金的对外援助,大多针对没有自我造血功能的落后国家;其次是送订单,比如买美国波音、买法国空客;最高层次则是开放市场尤其高端服务业。
服贸的最大看点,即是大陆服务业、金融业对台开放,等于给台湾送去一个大礼包。显然大陆最高当局下了最大决心,要以两岸关系的历史性突破作为自己任内最大成就,以奠定其个人的历史地位,为此不惜血本。在大陆最高当局看来,既然十八届三中全会已确定了经济全面自由化的总方针,大陆服务业包括高端服务业的开放就是迟早的事。与其先向欧美开放,不如先向同文同种的台湾开放,让台湾服务业在大陆先声夺人,即吸引大陆经济三峡之水灌溉台湾服务业,打造两岸经济共同体,再向欧美开放不迟。
在大陆当局看来,这样做一定是投台湾所好,毕竟台湾内需市场太小,经济上几乎完全没有规模和腹地可言。破天荒地让大陆服务业尤其高端服务业首先对台开放,让台湾一举解决经济腹地问题,在大陆当局看来无疑是空前大手笔,台湾民众和台湾舆论,理应喜出望外感恩戴德才是。
大陆的动人承诺,给了马英九政府"拼经济"的最大希望,也让马英九政府有了最大动力,不惜一切代价为服贸保驾护航。马英九第二任后期,声望急剧下跌,恶评如潮,而有"九趴"总统之讥,执政合法性也大打折扣。且台湾经济萎缩十多年,有如泥潭困兽,这是台湾最大的焦虑之一,也被马英九视为力挽狂澜的突破口。马英九政府只剩两年时间,若能在最后两年通过服贸给台湾经济带去活力和前景,在马英九看来也算对得起台湾父老,可以挽回自己的声誉。若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跟大陆签署和平协议,确保两岸和平的永续,自己就更可以名垂青史了。这就注定了服贸协议必然是马英九执政后期政治上决定性的一役,必然为此投入全部力量。马英九坚信,只要闯过了服贸这个要隘,后面一定是坦途。前面多少的困顿、屈辱,都可以得到补偿。台湾父老一定会深深感激他为台湾的付出尤其为台湾经济的付出。
但以反服贸为主题的太阳花学运突然爆发,犹如平地惊雷,把两岸政府震得晕头转向。弄不懂,想不通,气不过。对大陆当局来说,从江泽民时代强硬的"飞弹政策",到主要致力于"争取台湾人民"的柔性对台,再到开放大陆高端市场给台湾做经济腹地,已经是大陆对台政策的最大调整。但无论怎么调整台湾民众都不买账,难道不是"逢中必反"么?
对马英九政府来说,台湾最大短板就是经济。亚洲四小龙之首已一落千丈,不复昨日辉煌,更致命的是看不到突围的可能,这不仅影响2300万台湾人民的生计,更有损台湾的尊严尤其有损自由、民主的尊严。所以当务之急只能是"拼经济"。自己千辛万苦才在这方面有所斩获,台湾经济终于有望突围,台湾民众却非但毫不珍惜,反倒群起攻之,在马政府看来,这也太不领情,太民粹。
岂止两岸两党困惑,就连大陆知识界,对太阳花学运也大多莫名其妙。必须承认,反服贸确有反全球化、反自由贸易的一面。在深受计划经济之苦的大陆知识界眼里,这太不可理喻,太理想化、太左倾,对太阳花学运也就颇多批评,造成两岸知识界的激烈争议。但争议无论多激烈,其实都是合理的、正常的,可以沟通,可以求同存异。但有人缺乏起码的善意,把大陆知识界的批评一概贬为政治上的反动,一概斥为"维稳",不过是当年"革命大批判"的做派,不值一驳。
但是,反服贸决不止反全球化、反自由贸易这一面,而有复杂成因,其复杂成因中颇多合理成分。大陆知识界则对此所知有限,这种隔膜确实需要消除。
"太阳花"是对"中国模式"和大陆统战的反弹
台湾太阳花学运最重要的成因,是对"中国模式"的反弹。这种反弹之强烈,用惊弓之鸟形容,也不过分。
所谓"中国模式",崛起于2008年奥运会。接下来的世界金融危机,更让各国不能不一度仰仗中国的钱袋,更助长了中国当局的傲慢。这傲慢主要体现为制度上和价值观上的所谓自信,即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想象。从前,中国在国际话语市场上一直弱势,中国当局也默认这种弱势,只敢向世界输出物质产品,即所谓"韬光养晦"。但在2008年奥运会尤其是世界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当局在国际话语市场上越来越不甘寂寞,越来越急于输出价值观,越来越急于扩张所谓中国模式。
但中国当局始料不及的是,他们的努力只对各国政府部分有效,在民间起到的都是反效果。越是输出所谓价值观、扩张所谓中国模式,就越发导致全球公民社会尤其国际舆论的普遍恐惧,逢中必反就越有市场。流风所及,甚至株连民间交往。
我前年访日,一位日本学者就坦率告诉我,2008年奥运会之前,他只反感中国当局,但同情中国人民,认为中国人民都是受害者。2008年奥运会之后,他越来越不这么看了,认为所谓中国人民跟中国当局,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的分别。我几次访问港台,港台一些朋友也向我陈述过几乎一样的观点。因而中国模式愈崛起,中国愈要在国际话语市场有所作为,世界范围尤其跟中国本土最直接的港台两地的民间社会,中国形象就愈不堪,中国这个词就愈让人谈虎色变,"去中国化"就愈声势浩大。香港在97回归前并没有所谓"港独"问题,回归多年之后"港独"竟渐成气候。97前香港已有大规模移民,稳定多年之后,近年再现移民潮。台湾的"去中国化"曾随着陈水扁政治上的破产渐趋沉寂,但因香港"一国两制"遭遇困境,近年也再起高潮,对中国的恐惧再度弥漫于台湾民间。
众所周知,类似服贸这样的经济关系,如果存在于台湾和美国之间,台湾和日韩之间,台湾和欧盟之间,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大风潮。今天这大风潮,并不是服贸具体内容真有多大问题,真对台湾多么不利。很多反服贸的台湾学生和台湾民众,可能到今天都未必了解服贸的具体内容,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反,甚至认为自己反服贸根本不需要以了解为前提。为什么?就因为跟中国有关。只要跟中国有关,就无法让他们安心。这都是所谓中国模式的阴影投射,其实无关服贸,服贸不过正好撞上了枪口。
具体分析,中国模式与台湾社会,至少存在以下三方面的冲突。
首先是与台湾人文传统的冲突。三次访台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台湾社会的人文性和人情味。经济的腾飞、市场的扩张、工商业的高度发达,并不一定要以牺牲传统的人文价值为代价,而可以完美结合,让每个社会成员既享受发展的红利,也享受人文的美好、人性的温暖。这点上,台湾在世界范围内可能都是做得最好的。而恰恰在这点上,中国模式跟台湾形成强烈反差,台湾民众绝难接受。
其次是与社会正义的冲突。在台湾,社会正义主要体现为均富。且以交通为例。大陆为发展高铁,充分保证高铁的客流量,原来的绿皮火车统统取消。坐不起高铁的穷人咋办?这问题根本不在决策者的视野之中。但在台湾,虽然也有跟大陆高铁类似的自强号,有跟大陆特快类似的莒光号,但逢站必停的"区间车",照样四通八达,跟自强号、莒光号共存共荣。我从台北坐"区间车"到基隆,票价折合人民币区区八块钱,台湾谁会坐不起?而且车内宽敞明亮,干干净净,低价但绝不低质。不仅交通如此,台湾吃穿住各方面莫不如此,富人富得克制,绝不敢炫富,否则会被视为粗鄙、野蛮,后果非常严重。穷人穷得有保障、有尊严。不止有各种各样的社会福利保障,更重要的是有整个消费结构保障。用台湾流行的词汇概括,叫消费正义。
不只在一次分配、二次分配环节注重均富,市场自发的消费结构也注重均富,可见均富代表的正义观在台湾之深入人心。从政治文化层面说,多数台湾人都有社会主义倾向,因而都比较左倾。国民党固然从来强调均富、强调节制资本,民进党则更重视分配正义。如果说国民党价值观上接近民主社会主义,民进党则更接近社会民主主义。两大政党在社会正义上你追我赶,造成的结果是台湾社会福利和公共服务的充分发达,比北欧不差。但台湾人的税负却比北欧低太多。即台湾人用最低税负,拥有了可能最好的社会福利和公共服务。这是台湾最大的成就和骄傲。中国大陆的两极分化则令他们恐惧,中国模式在他们眼里属于典型的原始资本主义、野蛮资本主义,跟台湾的发展方式没有任何兼容性。
再次是与自由价值的冲突。台湾的宪政体制确实颇多缺失,代议制确实常常失灵。但无论如何,台湾的政治自由和言论自由确有充分保障。这首先表现为骂总统的自由。民主转型后台湾历届总统,在任时没有一个不被骂得狗血淋头,都是万众欢呼中昂然登台,全民痛骂中黯然下台。总统如此,其他官员更不在话下,真的是官不聊生。
固然,民主社会人人皆可骂官,但像台湾那样每届首脑都被骂翻,所有官员都难有职业尊严,则世界少见。可见台湾自由度之大,确实首屈一指。台湾人对此非常享受,根本不能想象失去自由的日子。对于大陆的种种不自由,尤其对于台湾诸多网站被大陆封杀,他们觉得匪夷所思。我有个作家朋友一度定居北京,买了一套大别墅,但后来还是卖掉别墅回台湾,问他为什么?他说北京的两个东西让他无法容忍,一是雾霾,再就是封网。这感受为很多穿梭两岸的台湾人所共有。尤其是台湾中产阶级。因工作需要他们经常去大陆出差,但每次去都很痛苦,仿佛去"敌占区",皆因对雾霾和封网的恐惧。
纯就物理意义而言,台湾海峡并不宽。但就价值观而言,所谓中国模式与台湾价值的距离,恐怕比两个星系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在台湾人看来,如果说十多年前即江泽民时代,中国大陆的主要威胁是布点福建的几千枚飞弹,那么今天中国大陆的主要威胁则是价值观威胁。中国模式所代表的价值观,即绝对的发展主义,彻底的物质主义、拜金主义、金权主义,对自由平等的排斥,对人的尊严的无视,在台湾人眼里,再恶俗不过,再丑陋不过。台湾人在骨子里极度鄙视,他们坚信,两岸的价值冲突本质上是文明冲突,两岸最大的距离是文明的距离。
一方面在价值观上,在文化上,台湾人极度自信乃至自负。但另一方面,两岸经济体量落差太大,这又导致台湾人经济上的极度不自信乃至自卑。而经济上愈是不自信乃至自卑,对大陆当局在价值观上和文化上可能的渗透就愈是恐惧。我有个台湾朋友刚出一本书,书名就叫《没有中国的台湾》,代表很多台湾人的梦想――既然中国模式之下,有关中国大陆的一切都让人无法忍受,则不如干脆无视,当中国大陆不存在,不跟中国大陆有任何实际交道,惹不起,躲开还不行吗?两岸关系上的光荣孤立因此颇有市场。
两岸政客对台湾民间焦虑都缺乏意识
但事实证明,所谓光荣孤立说轻点一厢情愿,说重点是把头埋进沙堆的鸵鸟思维。两岸关系根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说到这里,不妨讲个故事。
2012年3月,笔者第一次访台,去嘉义的路上碰到一个珠宝商场,专售各类红珊瑚宝石。平时都关门,陆客观光团来了才开门。笔者亲眼所见,陆客大巴刚到,就不知从哪冒出一队保安,急急忙忙地设路障。原来的双车道马上变成单车道,即大巴停靠的商场一侧禁止通行,形同戒严。随后陆客下车,在导游引领下鱼贯而入。我也混入其间,但见商场内人头汹涌,灯光昏暗,保安林立,仿佛黑社会开设的地下赌场。让我最恐惧的是,整个商场居然只有一个出口,且出口通道很窄,我当时就产生一个不祥的联想:要是突然发生火灾,商场里那么多人怎么疏散?得烧死多少人?
观光团规定购物时间是一个小时。时间一到,陆客大巴即绝尘而去,整个街区一下变得冷冷清清。商场关门,路障撤除。隔壁有很多小摊小店,其间我没见到一个陆客出入。大巴走后,我好奇地问摊主:为什么没有陆客来购物?摊主都一脸苦笑:有保安拦截,谁敢买我们的东西?我这才恍然大悟。
商场保安是没有执法权的,却可以实施交通管制,阻止陆客到隔壁摊点购物,这显然已违法。违法而能长期存在,商场想必大有来头。但打听结果,老板不过县长秘书的老婆而已。县长本人又该何等手眼通天?让人浮想联翩。后来我把这故事讲给大陆的媒体同仁听了,因为我相信陆客观光团一定更多坑蒙拐骗,希望他们派记者卧底调查。惜因事涉两岸关系,太敏感,没有大陆媒体敢涉水。
从这个故事,可窥两岸经贸寡头化、权贵抱团两头吃之一斑。这当然不是两岸经贸的全部,但的确是两岸经贸不容忽视的黑洞。黑洞的存在不足为怪,是大陆当局统战逻辑尤其维稳逻辑的必然产物。以经统政是大陆疆藏地区的统战指南,尤其是维稳指南,造就了一大批吃"维稳饭"的寡头,他们的任务就是所谓"反分裂",全部利益也都在所谓反分裂。中央政府经常委屈地表白自己给疆藏经济输了多少血,但因利益结构不均衡,输血大部分用于赎买吃维稳饭的各级寡头,反而加剧疆藏地区的贫富不均和社会矛盾,中央政府对此则讳莫如深。
对台统战也靠利益输送,只是不能像对疆藏地区来得那么直接。两岸经贸就成了利益输送的主要管道,重点是对台湾几大家族,如连氏、江氏、辜氏家族等等。不单蓝营,绿营新贵近年也有分羹。譬如当服贸风头最盛时,偏有民进党"中央评议会"主委陈胜宏、不分区"立委"薛凌夫妇为主导的阳信租赁公司,在上海成立大陆总部,挺进大陆金融业。民进党发言人郑文灿不得不出面给说法,却解读为经济的归经济,政治的归政治,要公众勿过度解读。此说显然不能令人信服。轮到蓝营就是政经不分,涉嫌卖台,轮到绿营就很天真很纯洁,经济跟政治就要分开?事实上没有谁能分开,没有谁能避嫌。因为大陆市场尤其要素市场的闸门对谁开对谁不开,背后显然都有政治考量。
阳信个案上民进党的双重标准,说明即便台湾所谓反对党,也难逃脱被大陆当局赎买的命运,跟国民党并没有本质的分别。这种赎买的有效,才是台湾社会深层恐惧和不安全感的根源。大陆市场诱惑太大,大陆当局拥有的资源太多,且制约太少、底线太低,没有什么搞不定,台湾根本不是对手。
迟早要被大陆同化,被纳入中国模式的体系中,这是近年台湾社会最大的恐惧和焦虑。大陆对台统战越成功,台湾社会的这种恐惧和焦虑就越强烈,台湾民众对大陆就越是抵触。太阳花学运则是多年恐惧和焦虑累积的总爆发。所谓服贸,不过导火线而已。
但对台湾社会根深蒂固的恐惧和焦虑,无论大陆当局还是台湾的国、民两党,都缺乏足够认识。此前,两岸两党关系几乎到了三十年来最好的时期。当时我在台湾,经常对朋友开玩笑说,第三次国共合作开始了。国共两党合力推进所谓和平进程,简直凯歌行进,都以为大功即将告成。民进党的抵制也是半心半意。但他们并不知道,台湾民众都在冷冷地看着,他们越高兴,台湾民众越不放心,逆反心理越升级。当马英九政府决定孤注一掷强推服贸时,火山终于一夜引爆。
这时台湾民众不仅不满中国模式,不满两岸关系,而且不满所有政党政客和政治势力。所谓太阳花学运,是台湾民众抛开所有政党政客、所有政治势力,甚至抛开代议制,通过直接民主集体自救的一次尝试。这对两岸三党,甚至对台湾的代议制,都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统不独不武"已无法维持两岸现状
回头再说苏起。曾任台湾国安会秘书长的苏起,任上最大贡献之一,是首倡"不统不独不武、维持现状"的两岸政策,这管用了十多年。但今天开始,"三不"不再管用,而必须超越。
为什么这么说?且以服贸为例。
如前所述,反服贸有多种成因。对反自由贸易、反全球化层面的反服贸,笔者无法苟同。小众可以尝试理想化的新生活,可以不被现代经济裹挟,但不能强加给大众。就大众而言,现代经济显然不可逆,没有哪个国家的当代经济,因反自由贸易、反全球化而发展而繁荣。
既承认现代经济不可逆,则不能不承认服贸对台湾的合理性。有人会说,为什么台湾的自由贸易一定要对大陆?不可以只对欧美对日本么?这假定如果成立,台湾经济何至停滞十多年而无良策?过去十多年,台湾对欧美对日本难道不开放么?但并未拯救台湾经济。世界经济普遍复苏乏力,欧美日本拉动台湾经济复苏的能力有限,这是客观事实。这就注定了,犹如80年代中国大陆的经济开放主要是对美国,今天台湾的经济开放主要是对中国大陆。而如果放弃大陆市场尤其是大陆的高端服务业市场,就等于放弃了台湾最重要的经济腹地。接下来的问题是,可替代的方案在哪?台湾的经济腹地何在?出路何在?
因不统拒绝服贸,难。大陆当局对此最多无奈,但不致伤筋动骨,对台湾经济前景却可能是重创。那么无条件拥抱服贸如何?显然也难,因为服贸的确有政治后果,那就是通过两岸经济融合,打造两岸经济共同体,进而影响台湾民心,推进两岸政治上的一体化进程。可见,如果停留于"不统不独不武",首先服贸问题就解决不了。
又岂止无法解决服贸问题。最要命的是,"不统不独不武"根本无从应对大陆当局的全面渗透。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全面渗透的结果,只会是台湾的价值观、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全方位失守,台湾全方位的中国模式化,没有任何力量能遏制这一趋势。即"不统不独不武"已然不可能维持现状,只会导致台湾社会的不断沉沦和溃败,导致台湾越来越不复为台湾。
超越蓝绿,公民自救,是去年洪仲秋事件以来台湾新公民运动最强劲的呼声,正在成为台湾社会的共识。这是台湾社会觉醒的第一步,但这不够,还可以再跨一步,即不仅超越蓝绿,更超越"不统不独不武"。"不统不独不武"建立在一个决定性的前提下,即十多年前两岸政治经济体量相对均等,国际社会尤其美国对大陆当局也有强大制约。这前提今天已不复存在,两岸政治经济体量已极不对等,国际社会尤其美国对大陆政府的制约也越来越乏力。如此情势还固守"不统不独不武",无异刻舟求剑。越是被动防守,就越是被动挨打,就越是节节败退而不知伊于胡底。
这就需要大智慧,大战略和胆魄。既然必须面对,何不坦然面对?既然被动防守等于自杀,何不主动出击?台湾政治经济体量固然弱势,但也并非一无是处。无论价值观、文化还是生活方式,整个软实力上,台湾都占绝对优势。十多年来的两岸民间交流,也充分证明了台湾软实力的巨大吸引力。渗透从来是双向的,中国模式固然一直在渗透台湾,但两岸十多年的软实力竞争,台湾决没有吃亏,恰恰渗透和改变大陆更多。而对大陆的这种渗透和改变,正是台湾所最需要的。对此,台湾民间应有足够自信,而不是自暴自弃,自废武功。
台湾民间还需要抱以信心的,是对大陆内部改变的力量的信心。大陆不是铁板一块,甚至,在大陆的体制内部,执政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新极权早就不可能像老极权那样无所不能,它越来越泡沫化,碎片化,越来越是一种有限的力量。有限的力量偏要控制一切,结果必然适得其反,即越来越力不从心,在客观上对一切失控,直至对体制内、对中共自己失控。改变的力量则从失控的缝隙和管涌中,从体制内外、四面八方不断生长起来。大陆不都是野蛮、落后的代名词,它已经越来越逼近触底反弹的最后一刻。
汇集一切善意、汇集一切力量改变中国,不仅可能,更有必要。两岸所有僵局的根子都在中国模式,及产生中国模式的病态体制。在中国模式及其病态体制的制约下,大陆社会不可能是正常社会,台湾社会也不可能是正常社会,两岸关系也不可能是正常关系。想绕开中国模式及其病态体制独善其身,实则一厢情愿。两岸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中国能改变,两岸有空间;中国不改变,两岸无出路,一切都是死结,一切都没得谈。
再说服贸。针对中国模式的反服贸,是台湾民众被迫的防守反击,正当性不容置疑。总被温水煮青蛙的台湾社会终于被一盆开水烫醒,开始正视两岸关系的严酷现实,开始如何面对不得不面对的中国大陆,这是好事,是台湾社会的自我启蒙和自我革命。
但至于服贸的具体内容,应另当别论,不可脏水跟婴儿一起泼掉。不仅台湾经济需要服贸,改变中国也需要服贸。如果服贸重点是大陆服务业和金融业对台开放,这本身就可以是改变中国的支点。因为过去台商到大陆,从事的大多是加工制造业。而加工制造业跟集权体制及官商勾结可以很好兼容,除了让业主暴富,确实对大陆体制的改变并无实质推动。被改变的反而是台商,所以台商的整体社会评价不高。但服务业尤其高端服务业不然,它们对制度环境极其敏感,对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对法治程度、对信息自由流通要求都很高。一旦在扎紧台湾的篱笆之后,台湾服务业尤其高端服务业以台湾为总部而大举进军大陆市场,不可能设想他们会像加工制造业的台湾业主那样,对大陆的制度环境有那么高的容忍度。那么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他们都必须跟大陆的民营资本一起,共同推动体制的变化。两岸也就更容易形成合力,持续推动中国的改变。
这也是台湾可以自信的第三个理由。没必要夸大大陆的体制力量,没必要过于恐惧。现时代已经不是只靠拳头就能打遍天下的丛林时代,而是普世文明占优势的时代,即软实力占优势的时代。文明则是最好的软实力。当文明的力量联合起来,以柔克刚这个反复重演的人类奇迹,就不难再次重演。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呢?http://2newcenturynet.blogspot.com/20…/…/blog-post_2179.html
蔚读音 在 張曼娟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第二部分:写作是永恒的倾诉
记者:你既写爱情小说又写时尚专栏文章,你更愿意读者把你归入言情小说作家行列还是时尚专栏作家行列?
张曼娟:其实这两者对我来说都是一件蛮好的事。有些人对于言情这两个字的感受不太好,觉得言情是不是特别狭隘。其实一个人一生只能活一次,只要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特别过瘾就好了。
记者:写作了这么多年,你认为写作对你意味着什么?写作对你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张曼娟:我的生命是比较虚无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存在有什么价值,但我越来越清晰地知道,上天给了我一定的使命,上天塑造了我这个人,给了我思想,我把这些东西带给读者。没有写作前,我是个非常自卑、忧郁、自闭、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害怕自己的父母会离婚,害怕朋友会离开我,害怕别人看我,怕自己长得不够漂亮,但现在我觉得生活非常美好。
记者:你的作品和文字给人感觉很美好很能触动人,是一种经历过后的彻悟,你为什么不写人世险恶?
张曼娟:其实我的作品里也有不完美的感情,痛苦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经历。痛苦是无法救赎痛苦的,只有用超脱的心灵才能救赎痛苦,比如当我描写死亡的时候,我肯定能够超脱这种痛苦。一般人认为死亡是一种最强大的毁灭,我认为死亡带给人的不仅是毁灭性的东西,还有思考,我希望读者从我的作品里能够读到一种乐观的生活态度,虽然人生充满悲哀和坎坷,但我们的生活还是充满光明和希望。
记者:你是一个有计划的人吗?你下一步有什么创作计划?
张曼娟:我对我的工作是比较有计划的,对我的人生就没有太大的计划,有一句话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写作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也是我比较认真去计划的一部分。我下一步的创作计划是准备在2004年推出一本小说集《芬芳》。
记者:教学和写作之余,通常你会怎样安排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其他爱好吗?
张曼娟:我喜欢莫文蔚的专辑,她的音乐听起来比较有意境。电影我比较喜欢看张曼玉和梁朝伟演的片子,内地非常喜欢张艺谋的《秋菊打官司》,因为这部电影,我觉得巩俐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演员。我还喜欢美食,台湾受日本影响,所以我特别喜欢吃日本料理。我只要去外地,首先就找当地的美食。我还喜欢去KTV唱歌和朋友一起去逛街。女人逛街是可以看出性格来的。我逛街喜欢买鞋子,而且买鞋子很快,只要我认定的鞋子,我就会立即买回来。而和一起逛街的朋友会试很多双鞋子最后一双也不买。这就像我谈的几次恋爱,虽然后来都分手了,但没有一场恋爱是因为出现第三者而分手的。挑鞋子和谈恋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