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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5萬的網紅黃偉民易經講堂,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Wong Wai Man 一帶一路失利,明日大嶼填海造地,林鄭萬億報國,DQ小麗奪港人政治權,副公安部長孟宏偉失蹤,范冰冰令全國紅星失眠。 九七之後,香港厚積儲備,卻不肯改善民生,大家終於明白,原來等的是今天。 一帶一路,諸事不順,習近平的政績工程如火如荼之際,美國發動貿易戰,這時馬來西亞首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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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權利屋 在 黃偉民易經講堂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2018-10-16 19:55:00Wong Wai Man
一帶一路失利,明日大嶼填海造地,林鄭萬億報國,DQ小麗奪港人政治權,副公安部長孟宏偉失蹤,范冰冰令全國紅星失眠。
九七之後,香港厚積儲備,卻不肯改善民生,大家終於明白,原來等的是今天。
一帶一路,諸事不順,習近平的政績工程如火如荼之際,美國發動貿易戰,這時馬來西亞首先發難,退出這個債務陷阱遊戲,跟住到北京幾十年兄弟巴基斯坦,現在連非洲小國塞拉利昂都話唔玩了。
非洲有人走出一步,其他的就如骨牌倒下。一帶一路,連非洲都騙不了。
世界工廠,因工資不再便宜,法令愈來嚴苛,知識產權不受尊重,盜竊技術成風,各地廠商漸漸退出大陸。過剩產能,如何消化?
北京智囊想了一個媲美萬里長城的一帶一路計劃,打通亞非兩洲,將全球禁運的伊朗石油帶回大陸。
放棄了幾千年農業立國的國策,轉做世界工廠,一直為能源短缺而苦惱,能夠打通這任督二脈,放債亞非一眾窮鬼國家,將來能源貿易都靠這網絡了。
如意算盤給美國發動的貿易戰打散了,亞洲非洲的國家又發現了這是個債務外交,但一帶一路又已騎上馬背,欲罷不能,每當北京有困難,總想到香港。
董建華的團結香港基金做總指揮,檯面上由林鄭用施政報告落實政策,發表前用劉德華的魅力向無知的港豬階層做軟性推銷,剛柔並重,陰陽出擊,用土地,建屋,上樓呀,這些香港人死穴猛攻。林鄭說,不萬億填海,愧對下一代;陳茂波說,可以發債券令香港人人參與。
老子說:多藏必厚亡。
香港萬億儲備是懷璧其罪,看梁振英對這些錢多痛恨,用盡名目,誓要花光它。對曾俊華那種守財奴式的殖民地官僚,他多麼的咬牙切齒。這筆錢,在港共眼中,只有報國一途。只是一次過用光香港所有儲備,在這個時候,未免太狠而已。
大陸樓市泡沬爆破在即,美國針對人民幣操控滙率準備開戰,外圍新興貨幣危機,這時候,偏偏香港一貧如洗?
林鄭用衛奕信港督的玫瑰園計劃比喻今次她的萬億填海,她是過來人,她應該很清楚,當年的港英政府,如何會出現今日沙中線、港珠澳大橋、高鐵香港站這樣甩甩爛爛的超支工程?
一帶一路產能,要香港幫助消化,倒萬億落海,港共認為是報國丹心;再次DQ劉小麗,對香港就是極端罪惡了。
香港人對DQ已經麻木。
香港人人都有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在一連串的DQ中,慢慢被剝奪了。
一人一票選舉出來的立法會議員,因為你不喜歡,可以取消他們的資格;周庭出選立法會補選,政府指不出她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唯有說她所屬政黨黨綱有「自決」兩字,所以剝奪她參選權利;今次再次DQ劉小麗,連理由都懶舉了,選舉主任「我覺得」她不是真的支持基本法,所以剝奪她終身政治權利。
連莫須有都懶用了。
大家不經不覺之間,已經接受了,只有政府歡迎的人,才可以參政。
這股歪風,只在競選議員的時候才猛吹?
會否有一天,你的子女報考公務員的時候,隨便一個什麼主任說,他不是真心擁護基本法,所以剝奪他的投考資格?
基本法的內容,已經不為港共政府尊重,只是用它的外殼,作為攻擊工具。到基本法都不存在的時候,簡單地標簽政府不喜歡的人為黑五類好了,剝奪他們的政治權利。
香港走中共的老路。
不要以為在共產黨內楂了權,賺了大錢就是贏家。看看中共公安部副部長孟宏偉的妻子,在法國,被圍著一群外國記者,訴說她的丈夫回到大陸後人間蒸發,求助於國際社會。
初看新聞圖片,以為是另一宗維權律師妻子的悲鳴而已,誰知身份是公安副部長的妻子,但畫面、內容、本質一模一樣。諷刺的是,副部長消失前,他的工作之一,就是負責維權律師消失吧。
中共這種政治體制內,人人自危,朝不保夕。
上至總書記,下至一個普通黨員,在工作內容易出事,在工作外,也隨時不知錯在哪裡。
楂權易挑忌,發了達也是罪過。
萬達的王健林,去年才人人樂道他兒子用十億開生日派對的傳聞,今日已成落水狗;馬雲那套打遍天下無敵手撩人鳳的短片才紅遍網絡,今日又要獻出阿里巴巴;馬化騰四面楚歌,劉強東、許家印相繼出事。
范冰冰案,影視圈人人自危。只是針對范冰冰一人?其他那些紅人,是自動投案還是盡早出國?她用八億八脫身,你手上又有多少現金?你人脈關係好,識得人多,多唔多得過一代尤物?
范的罪狀是因為用陰陽合同逃稅,那其他紅星大導演名製作人呢?你們有沒有陰陽合同?有沒有逃稅?過去二十年,你總共入息是多少?又交了多少稅款?
國企人事頻動,民企不容於社會主義中國,公安、軍部頭頭都因權出事,幹部圈子都一片肅殺。
國內的人,有點能力的,都想盡辦法離開,身在外面的,用盡藉口不回去。
一般人民不愛這個國家,不愛這塊土地,他們沒有權,他們認為沒有什麼責。廣東人沒權選出廣東的省委書記,南京市的市長是誰,南京人都沒有興趣。人大、政協這些成員當然與他們無關,沒有選舉權,就不甘心情願的盡交稅義務。
沒有交稅,就沒有歸屬感,沒權利沒義務,這不是他們的家。只是過客心情,賺夠錢就盡快離開。
四海困窮,天祿永終。
四海困窮是因,天祿永終是果。
民不聊生,民心背向的時候,就是這個政權完結的時候。
#明日大嶼 #DQ議員 #一帶一路 #香港儲備 #貿易戰 #樓市泡沬 #中共政權
2018年10月16日星期二下午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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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權利屋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遲暮之年的激情】
這次分享的短篇小說,是莫泊桑的〈在樹林裡〉。
故事本身沒太多的懸念,但是內涵卻挺值得思考。
一是在物質俗世中浮沉的我們,是否都錯過了年輕時的美好。
二是當年華老去,是否還能擁有愛情—包括精神上與肉體上的。
咳,有點嚴肅了,還是先來看看這部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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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林裡 / 莫泊桑
鄉長正想坐到餐桌旁吃午飯,忽然有人來報告,說是農田巡查員抓到兩個人,正等在鄉長辦公室裡聽候發落。鄉長匆匆趕去,只見農田巡查員霍希多爾老人面容嚴肅地站在那裡,一雙眼睛注視著一對年紀已經不輕的城裡男女,儼然像看守著兩隻獵物。
那男的是個紅鼻子白頭髮的胖老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與之相反,那女的卻容光煥發,雖是個早已發福的老太太,然而渾身上下衣裙嶄新,打扮得猶如星期天準備出門作客,並正以挑釁的目光注視著抓住他們倆的政權機構代表。
鄉長問道:「出了什麼事,霍希多爾老人家?」
農田巡查員報告事情的經過。
今天早晨,他按照慣常的時間從康比歐樹林巡邏到阿爾讓多葉的邊界。田野上天氣晴朗,莊稼長勢可喜,毫無異常情況。可是,正在葡萄園裡整枝的年輕人布雷德爾忽然對他喊道:
「哈咿,霍希多爾老爺爺,你到樹林邊第一個矮樹叢那兒看看吧!你會看到一對正在調情的小鴿子,不過他倆的年齡加起來准有一百多歲了。」
他循著年輕人所指的方向走去,才鑽進茂密的樹叢,就聽到一對男女的說話和喘息聲。他馬上想到,今天准能當場抓獲一對傷風敗俗的狗男女。
於是,他趴下身軀匍匐前進,活像去抓偷放套圈的偷獵者。果然,正當這對男女在發洩天性的時刻被雙雙抓住了——事情就是這樣。
驚訝的鄉長打量這對違法者。那男的看上去已是個花甲之人,而那女人至少也有55歲了。
他開始審問,先問那個男的。回答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清楚。
「你的姓名?」
「尼古拉‧博文。」
「職業?」
「小商人,巴黎,殉難者街。」
「你們在樹林裡幹什麼?」
「……??……」小商人沉默不語,低頭望著他肥大的肚子,兩隻手平貼在大腿上,一時羞於回答。
鄉長只得又問道:
「對鄉政一府農田巡查員所說的情況,你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
「全都承認?」
「是的。」
「你有什麼為自己辯護的嗎?」
「沒有。」
「那麼我再問你,你是在哪裡和你的同案犯勾搭上的?」
「不,不是同案犯,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
「是的。」
「那麼……那麼,在巴黎你們不住在一起嗎?」
「我們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那麼……你們這時候在露天裡幹那種勾當,准是發瘋了,徹頭徹尾發瘋了,我親愛的先生!」
看來小商人羞愧得眼淚都要流一出來了,他呐呐說道:「是她要我這樣做的!我跟她說過,這是件不光彩的蠢事。可是,可是,當一個女人的腦袋裡轉出一種什麼念頭來……你是明白人……她就再也不肯改變主意……」
鄉長有點高盧人的詼諧,揶揄著笑道:「可是,對你來說,既然不能改變她的主意,那麼還是讓她光在腦子裡空想想為好,你也就不會被扣押在這這裡了,不是嗎?」
這樣一說撩起了博文先生的火氣,他氣呼呼對妻子的斥責道:
「你看,你的詩情畫意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如今落到了如此尷尬的境地。我們這一大把年紀還要為妨害風化罪而上法庭!隨之而來的是不得不將商店關門,不得不把家搬遷到別處去住。否則今後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博文太太轉過身來,看也不看她丈夫一眼,神態自若,全無羞愧之色,嘴唇一動就呱呱呱地講開了:
「鄉長先生,我的上帝!我明白,我們是多麼可笑。不過,請允許我像一個律師那樣說得更恰當一些,實際上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為自己辯護,希望你發發善心放我們回家算了,免得追究法律責任而給我們帶來莫大的羞辱。說來話長,很久以前,當我還是少女的時候,就在這個村莊裡認識了博文先生。他是一家小商品店鋪的夥計。我是一家服裝店的營業員。一切往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昨天才發生的那樣。星期天我常和一個朋友到這裡玩。她名叫露絲‧雷維克。我和她一起住在比加香街。露絲有一個漂亮的男朋友叫西蒙,而我卻沒有男朋友。他們常常帶我一起到這裡來。有一個週末露絲的男友笑著對我說,下一次他要帶一個朋友來。我明白他那善意的弦外之意。我故意回答說:『大可不必,我會自己照料自己的。』不久,我們在火車上碰到了博文先生。當時他長得很帥,一點不像這今天這副模樣。可是,當時我並不因此而遷就他,以後也從來沒有遷就過他。」
「我們到了貝松。那天天氣特別好。那是一種令人心醉、令人神往的天氣。碰到這種好天氣,就是到了今天仍會使我像從前一樣地愚蠢,愚蠢到可憐巴巴。一旦我投身到大自然的懷抱就會頭腦發昏。一望無際的綠野裡和風如拂,鳥聲啾啾,麥浪滾滾,飛燕穿柳,青草芳香,還有罌粟花、白菊花。別提了,這一切怎不使我發狂!好比本來滴酒不沾的姑娘,如今喝下了整瓶香檳。」
「那天的天氣實在太美了,風和日暖,萬里無雲。如果兩個人彼此對瞅一眼,從對方的眼睛可以窺探到內心的一切,就是透口氣也是對方心田的氤氳。露絲和西蒙每隔幾分鐘就要接吻一次。他們這樣親熱,我深受感染。然而我們很自重,博文先生和我坐在他們背後,卻彼此沒有一句話。初次相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個年輕男子拘謹得很。我看到他一副尷尬相,覺得很有趣。後來我和他一起來到小樹林中。那裡很清涼,有如涼水沖浴一般。我們默默地坐在草地上。露絲和西蒙取笑我,因為我的表情太一本正經了。接著他倆又一次接吻,盡情心意,旁若無人;情話綿綿,如膠似漆,最後他倆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說,逕自鑽進了綠叢深處,請想像一下,我和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青年對坐著,臉上是呆板的表情。他們倆一走開,我就陷入慌亂之中,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始說話。我問他是幹什麼的。正如我前面已經講過的,他說是小商品店鋪的夥計。這樣我們才閒談開了。不料,這一來倒壯了他的膽,涎著臉要求這、要求那;但都被我嚴辭拒絕了,這對不對,博文先生?」
博文先生一雙失神眼睛凝視著自己的腳尖,默不作答。她繼續說道:
「當他覺察到我是個自重的女子,這個年輕的男子開始以正派人的面貌,以正派的方式向我求愛了。從那天起,他每逢星期天必到無誤。他深深地愛上了我,而我也深深地愛上了他。說句老實話,當時他的確很漂亮。長話短說,到9月份他就娶了我。婚後,我們接手了殉道者街上的那家商店。」
「我們的日子很艱苦,因為生意不景氣,幾乎無力支付郊遊的費用,而且也漸漸地喪失了這種興趣,頭腦裡塞滿了各式各樣的事情。生意人想到的首先是錢櫃,而不是鮮花。我們就這樣糊裡糊塗、不知不覺地都老了,成了循規蹈矩的人,幾乎不懂愛情為何物了。只要不感到缺什麼,也就不需要什麼了。最近營業情況大為好轉,我們不再為糊口擔憂。然而在身上卻發生了不可名狀的變化,莫名其妙的變化。我又開始像個妙齡女郎那樣沉浸于幻想之中,望著滿載鮮花穿越街道而去的車輛,我會流淚。當我靠在帳台背後的圈手椅上的時候,紫羅蘭的芬芳向我襲來,我心頭怦怦亂跳,我會神差鬼使地站起身來,站到店門前,從一排排屋脊之間眺望藍天。
從街心仰望天空時,天空成了一條河流——一條長河,它蜿蜒地流過巴黎。燕子宛如河裡的魚那樣游來游去。我明知我這年齡還有這等遐想是多麼可笑!但是,怎麼也抑制不住呀!」
「一個人長年不停地工作,偶爾也會想些別的什麼;於是就發生了令人後悔的事情。是的,實在令人後悔。您想想,鄉長先生,我本該與其他女人一樣,有這份權利在樹林裡讓戀人親吻30年。我忍不住嚮往躺在綠樹花叢之中和戀人做愛,那該有多麼美好。我白天黑夜都想。我夢想月光映在水面上,甚至想到情願跳下去淹死自己。」
「起先,有好長一段時間我不敢對博文先生吐露這些想法。我清楚地知道他會笑話我的。他會規勸我還是安心推銷線團和縫衣針為好。此外,不怕你笑話,對我來說博文先生已經沒有多大吸引力了。不過,當我顧鏡自憐時,發現自己同樣不再是楚楚動人的了。」
「終於我下定決心慫恿他到當初我們相識的那個村莊去作一次郊遊。他毫不遲疑地同意了。當我的雙腳踏進大自然的時候,我感到整個身心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顆女人的心一下就返老還童了。真的,身旁的這個老頭子仿佛又恢復為當年英俊倜儻的小夥子。我向您發誓,鄉長先生,我一下子醉了。我擁抱他。拼命地吻他,他卻嚇得跳起來,仿佛我會吃了他似的。他連連說:『你瘋了!你怎麼一下子發起瘋來了?你想要幹什麼?』我聽不進他的話,只聽得我自己的心在說話,我把他拖進剛才的事情,親愛的鄉長先生,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鄉長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站起身來,微笑著說:「你們放心回巴黎去吧,太太!可是,下次不要在野地裡孵小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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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之年的激情】
這次分享的短篇小說,是莫泊桑的〈在樹林裡〉。
故事本身沒太多的懸念,但是內涵卻挺值得思考。
一是在物質俗世中浮沉的我們,是否都錯過了年輕時的美好。
二是當年華老去,是否還能擁有愛情—包括精神上與肉體上的。
咳,有點嚴肅了,還是先來看看這部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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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林裡 / 莫泊桑
鄉長正想坐到餐桌旁吃午飯,忽然有人來報告,說是農田巡查員抓到兩個人,正等在鄉長辦公室裡聽候發落。鄉長匆匆趕去,只見農田巡查員霍希多爾老人面容嚴肅地站在那裡,一雙眼睛注視著一對年紀已經不輕的城裡男女,儼然像看守著兩隻獵物。
那男的是個紅鼻子白頭髮的胖老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與之相反,那女的卻容光煥發,雖是個早已發福的老太太,然而渾身上下衣裙嶄新,打扮得猶如星期天準備出門作客,並正以挑釁的目光注視著抓住他們倆的政權機構代表。
鄉長問道:「出了什麼事,霍希多爾老人家?」
農田巡查員報告事情的經過。
今天早晨,他按照慣常的時間從康比歐樹林巡邏到阿爾讓多葉的邊界。田野上天氣晴朗,莊稼長勢可喜,毫無異常情況。可是,正在葡萄園裡整枝的年輕人布雷德爾忽然對他喊道:
「哈咿,霍希多爾老爺爺,你到樹林邊第一個矮樹叢那兒看看吧!你會看到一對正在調情的小鴿子,不過他倆的年齡加起來准有一百多歲了。」
他循著年輕人所指的方向走去,才鑽進茂密的樹叢,就聽到一對男女的說話和喘息聲。他馬上想到,今天准能當場抓獲一對傷風敗俗的狗男女。
於是,他趴下身軀匍匐前進,活像去抓偷放套圈的偷獵者。果然,正當這對男女在發洩天性的時刻被雙雙抓住了——事情就是這樣。
驚訝的鄉長打量這對違法者。那男的看上去已是個花甲之人,而那女人至少也有55歲了。
他開始審問,先問那個男的。回答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清楚。
「你的姓名?」
「尼古拉‧博文。」
「職業?」
「小商人,巴黎,殉難者街。」
「你們在樹林裡幹什麼?」
「……??……」小商人沉默不語,低頭望著他肥大的肚子,兩隻手平貼在大腿上,一時羞於回答。
鄉長只得又問道:
「對鄉政一府農田巡查員所說的情況,你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
「全都承認?」
「是的。」
「你有什麼為自己辯護的嗎?」
「沒有。」
「那麼我再問你,你是在哪裡和你的同案犯勾搭上的?」
「不,不是同案犯,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
「是的。」
「那麼……那麼,在巴黎你們不住在一起嗎?」
「我們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那麼……你們這時候在露天裡幹那種勾當,准是發瘋了,徹頭徹尾發瘋了,我親愛的先生!」
看來小商人羞愧得眼淚都要流一出來了,他呐呐說道:「是她要我這樣做的!我跟她說過,這是件不光彩的蠢事。可是,可是,當一個女人的腦袋裡轉出一種什麼念頭來……你是明白人……她就再也不肯改變主意……」
鄉長有點高盧人的詼諧,揶揄著笑道:「可是,對你來說,既然不能改變她的主意,那麼還是讓她光在腦子裡空想想為好,你也就不會被扣押在這這裡了,不是嗎?」
這樣一說撩起了博文先生的火氣,他氣呼呼對妻子的斥責道:
「你看,你的詩情畫意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如今落到了如此尷尬的境地。我們這一大把年紀還要為妨害風化罪而上法庭!隨之而來的是不得不將商店關門,不得不把家搬遷到別處去住。否則今後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博文太太轉過身來,看也不看她丈夫一眼,神態自若,全無羞愧之色,嘴唇一動就呱呱呱地講開了:
「鄉長先生,我的上帝!我明白,我們是多麼可笑。不過,請允許我像一個律師那樣說得更恰當一些,實際上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為自己辯護,希望你發發善心放我們回家算了,免得追究法律責任而給我們帶來莫大的羞辱。說來話長,很久以前,當我還是少女的時候,就在這個村莊裡認識了博文先生。他是一家小商品店鋪的夥計。我是一家服裝店的營業員。一切往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昨天才發生的那樣。星期天我常和一個朋友到這裡玩。她名叫露絲‧雷維克。我和她一起住在比加香街。露絲有一個漂亮的男朋友叫西蒙,而我卻沒有男朋友。他們常常帶我一起到這裡來。有一個週末露絲的男友笑著對我說,下一次他要帶一個朋友來。我明白他那善意的弦外之意。我故意回答說:『大可不必,我會自己照料自己的。』不久,我們在火車上碰到了博文先生。當時他長得很帥,一點不像這今天這副模樣。可是,當時我並不因此而遷就他,以後也從來沒有遷就過他。」
「我們到了貝松。那天天氣特別好。那是一種令人心醉、令人神往的天氣。碰到這種好天氣,就是到了今天仍會使我像從前一樣地愚蠢,愚蠢到可憐巴巴。一旦我投身到大自然的懷抱就會頭腦發昏。一望無際的綠野裡和風如拂,鳥聲啾啾,麥浪滾滾,飛燕穿柳,青草芳香,還有罌粟花、白菊花。別提了,這一切怎不使我發狂!好比本來滴酒不沾的姑娘,如今喝下了整瓶香檳。」
「那天的天氣實在太美了,風和日暖,萬里無雲。如果兩個人彼此對瞅一眼,從對方的眼睛可以窺探到內心的一切,就是透口氣也是對方心田的氤氳。露絲和西蒙每隔幾分鐘就要接吻一次。他們這樣親熱,我深受感染。然而我們很自重,博文先生和我坐在他們背後,卻彼此沒有一句話。初次相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個年輕男子拘謹得很。我看到他一副尷尬相,覺得很有趣。後來我和他一起來到小樹林中。那裡很清涼,有如涼水沖浴一般。我們默默地坐在草地上。露絲和西蒙取笑我,因為我的表情太一本正經了。接著他倆又一次接吻,盡情心意,旁若無人;情話綿綿,如膠似漆,最後他倆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說,逕自鑽進了綠叢深處,請想像一下,我和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青年對坐著,臉上是呆板的表情。他們倆一走開,我就陷入慌亂之中,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始說話。我問他是幹什麼的。正如我前面已經講過的,他說是小商品店鋪的夥計。這樣我們才閒談開了。不料,這一來倒壯了他的膽,涎著臉要求這、要求那;但都被我嚴辭拒絕了,這對不對,博文先生?」
博文先生一雙失神眼睛凝視著自己的腳尖,默不作答。她繼續說道:
「當他覺察到我是個自重的女子,這個年輕的男子開始以正派人的面貌,以正派的方式向我求愛了。從那天起,他每逢星期天必到無誤。他深深地愛上了我,而我也深深地愛上了他。說句老實話,當時他的確很漂亮。長話短說,到9月份他就娶了我。婚後,我們接手了殉道者街上的那家商店。」
「我們的日子很艱苦,因為生意不景氣,幾乎無力支付郊遊的費用,而且也漸漸地喪失了這種興趣,頭腦裡塞滿了各式各樣的事情。生意人想到的首先是錢櫃,而不是鮮花。我們就這樣糊裡糊塗、不知不覺地都老了,成了循規蹈矩的人,幾乎不懂愛情為何物了。只要不感到缺什麼,也就不需要什麼了。最近營業情況大為好轉,我們不再為糊口擔憂。然而在身上卻發生了不可名狀的變化,莫名其妙的變化。我又開始像個妙齡女郎那樣沉浸于幻想之中,望著滿載鮮花穿越街道而去的車輛,我會流淚。當我靠在帳台背後的圈手椅上的時候,紫羅蘭的芬芳向我襲來,我心頭怦怦亂跳,我會神差鬼使地站起身來,站到店門前,從一排排屋脊之間眺望藍天。
從街心仰望天空時,天空成了一條河流——一條長河,它蜿蜒地流過巴黎。燕子宛如河裡的魚那樣游來游去。我明知我這年齡還有這等遐想是多麼可笑!但是,怎麼也抑制不住呀!」
「一個人長年不停地工作,偶爾也會想些別的什麼;於是就發生了令人後悔的事情。是的,實在令人後悔。您想想,鄉長先生,我本該與其他女人一樣,有這份權利在樹林裡讓戀人親吻30年。我忍不住嚮往躺在綠樹花叢之中和戀人做愛,那該有多麼美好。我白天黑夜都想。我夢想月光映在水面上,甚至想到情願跳下去淹死自己。」
「起先,有好長一段時間我不敢對博文先生吐露這些想法。我清楚地知道他會笑話我的。他會規勸我還是安心推銷線團和縫衣針為好。此外,不怕你笑話,對我來說博文先生已經沒有多大吸引力了。不過,當我顧鏡自憐時,發現自己同樣不再是楚楚動人的了。」
「終於我下定決心慫恿他到當初我們相識的那個村莊去作一次郊遊。他毫不遲疑地同意了。當我的雙腳踏進大自然的時候,我感到整個身心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顆女人的心一下就返老還童了。真的,身旁的這個老頭子仿佛又恢復為當年英俊倜儻的小夥子。我向您發誓,鄉長先生,我一下子醉了。我擁抱他。拼命地吻他,他卻嚇得跳起來,仿佛我會吃了他似的。他連連說:『你瘋了!你怎麼一下子發起瘋來了?你想要幹什麼?』我聽不進他的話,只聽得我自己的心在說話,我把他拖進剛才的事情,親愛的鄉長先生,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鄉長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站起身來,微笑著說:「你們放心回巴黎去吧,太太!可是,下次不要在野地裡孵小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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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羚羊100(人間福報專欄)
偶然在網路上看到「石橋機車羚羊100」的照片,車旁站著一位留披肩長髮、著迷你裙、一雙長腿蹬著馬靴、手持太陽眼鏡的八〇年代美女,廣告的文案,強調機車擁有最豪華完美的設備和性能,我仔細閱讀了其中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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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使用大型車燈及方向指示燈,完全防水超大型剎車鼓,以確保有效的制動與安全。
讀著的同時,忽然勾起許多兒時回憶。
在1973年以前,我們一家還住在花蓮美崙的大陳一村,靠著父親打零工,母親做家庭手工來維持生活經濟,當時我三歲,哥哥六歲,收支是入不敷出的。尤其那個年代,缺乏保障勞工權利與安全的相關法規,父親以臨時工的身份,在參與中橫開路、花蓮銅山電廠整建、颱風天蘇花公路搶通、國軍英雄館建造等等過程中,工人因意外造成的傷亡,司空慣見,也毫無賠償的機制,傷亡勞工的家屬,只能自嘆造化弄人,自吞苦果。
為了徹底改善經濟,爭取穩固的家庭收入,已經35歲的父親參加基隆碼頭工人的徵試,並獲錄取,於是我們舉家遷到基隆中山區一個叫太白里的地方住了一年,一家四口擠在四坪左右的分租屋間過日子,直到媽媽在太白里生下了妹妹之後,才又搬到居仁里租了一間較大的木房,對我們孩子而言,終於有了可以鑽進竄出的活動空間了。
1980年,父親在當了七年的基隆碼頭工人後,終於買了第一輛機車,成為我們一家五口出遊的代步工具,它就是「石橋機車羚羊100」,其實在當時的基隆碼頭工人,只要省吃儉用,不涉賭博惡習,普遍都能擁有一輛代步的機車。
記得父親剛將嶄新的機車牽回家時,我們三兄妹雀躍不已,好像家裡降落了一部飛碟似的,感到特別新奇,圍著機車前觀後看,伸手觸摸冰冷的油缸、皮質的座椅、橡膠的輪胎,感到驚奇不已。哥哥立刻央求父親讓他跨坐在機車上面,兩手緊握龍頭把手,嘴裡喊著:「嘟!嘟!嘟!」,一付飛馳奔行的樣子,逗得父親哈哈大笑。
據父親回憶,他這輛新機車在第二次騎行時,就因不慎擦撞路邊分隔島導致車體磨損,還讓他心疼了好一陣子。
過去父親都是踏腳踏車去碼頭上工,偶爾父親因為順路的緣故,用力踩著腳踏車,把我載到位於坡度40度以上的小學校門放下,每見父親吃力地踩著腳踏車,後背滲出汗水,心裡總是覺得歉疚。而今父親換騎機車了,長約100公尺的斜坡,父親油門一摧,一下子就到了斜坡頂端的校門口,覺得拉風不已,那種興奮的心情,至今仍能感受餘溫。
自從家裡有了這台石橋羚羊100後,全家也多了許多出遊踏青的機會。每逢假日,父親碼頭沒有派工,我們一家五口就開始整裝出遊,這時7歳的妹妹、10歲的我坐在機車前汽油缸的位置,再來是父親,父親後面坐著13歲的哥哥,母親則坐最後頭,一路風馳電掣,我總忍不住興奮大喊,有一種在天空飛翔的感覺。我們的足跡由近而遠,遍佈基隆外木山、金山、萬里、野柳或往東北角方向等海岸,我們也經常去台北探訪親友,一趟往返,往往需要騎上三、四小時,從不覺得勞累,只是回到家裡,滿頭臉的灰塵污垢,總要母親特別為我和妹妹仔細清洗,總算才能一身清爽。
誠然,一輛機車全家五貼,已違今日交通安全法規,也會遭到交警的嚴格取締,但在八0年代的台灣,這成為當時買不起車的台灣勞工家庭,普遍的出遊方式,並成為我童年歡樂記憶的一部分。
而今再度回想起兒時騎乘父親機車的情形,這輛機車被命名為「羚羊100」,我忽然恍然大悟,對兒時的我而言,那真像是騎在一隻非洲草原奔跑的羚羊背上,在童年的時光中任性飛馳。
http://www.merit-times.com/NewsPage.aspx?unid=549834
(照片攝於2016年3月亞歷桑納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