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花若離枝二胡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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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花若離枝二胡產品中有4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4萬的網紅每天為你讀一首詩,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突圍(選段) ◎楊智傑 (一) 是沙塵暴中 一粒沙的失眠 或篩自海面 又落回海面的雨。寂靜 重組 又完成了細節 從虧損到完足,辭海中同字首單詞 衍生著 未定義的事件── 是溫熱的沙,昏沉 的雨 微觀構成的整體亦容許例外 並在足夠遼...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萬的網紅泡麵,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芒種 #每日一歌 #泡麵好聲音 記得到粉絲專頁支持我喔! FB https://www.facebook.com/huyaya908/ 一想到你我就 Wu 空恨別夢久 Wu 燒去紙灰埋煙柳 於鮮活的枝丫 凋零下的無暇 是收穫謎底的代價 餘暉沾上 遠行人的髮 他灑下手中牽掛 於橋...

  • 花若離枝二胡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4-03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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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圍(選段)  ◎楊智傑

      

    (一)

      

    是沙塵暴中

    一粒沙的失眠

      

    或篩自海面

    又落回海面的雨。寂靜

    重組

    又完成了細節

      

    從虧損到完足,辭海中同字首單詞

    衍生著

    未定義的事件──

      

    是溫熱的沙,昏沉

    的雨

    微觀構成的整體亦容許例外

    並在足夠遼闊的

    可能性中,有限的移動

      

    是沙(或者雨)

    其意志皆不可逆。唯一的傾聽者

    離去時刻

    是太陽

    曬暖無處不在的陽台

      

    是沙或者雨

    所有的存在

      

    (三)

      

    萬物都是自己的屋簷

    延緩著抵達

    本質

    黑暗冰涼的心

      

    室內的燭火循環

    雨滴表皮輕微

    蒸發

    破裂。旋即恢復下墜

      

    一切努力,無一不是關於

    必要性的推遲

    像屋簷的雨

    分流、匯聚、迂迴轉進

      

    看雨的孩子

    溫柔的眼睛,一切的抵達

    與岸邊

    銀亮、冰涼的潮汐──並無分別。

      

    萬物仍是彼此的屋簷。

      

    --

      

    ◎作者介紹

      

    楊智傑,一九八五年生於台北,南國孩子,人模狗樣。曾獲林榮三文學獎、優秀青年詩人獎、國藝會創作及出版補助等。詩集《深深》、《小寧》、《野狗與青空》。

      

    (出自《野狗與青空》作者介紹)

      

    --

      

    ◎小編宇翔的最後一篇賞析

      

    (本賞析略為脫離本周主題,不以時序前後的差異作為研究基礎,〈突圍〉與〈超上海2019〉為同年發表的詩作。本篇將以兩首詩各自但隱隱相連的寫作策略為討論對象,擴充詮釋並比較分析)

      

    我們既是眾生的一部分,又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孤獨、苦悶與哀愁。即便是沙也有它的失眠,它的破碎。一個人躺臥的睡姿竟也與沙漠中一座月牙狀沙丘如此神似,在風中消磨。一個人流下的淚,當中的水分竟可能是千百年前另一個人撫摸過的浪。這首詩所揭示的微細與共通,甚至科學一點的解釋也有無限的詩意,譬如海洋中礦物質微量元素組成的比例總是維持恆定,正恰好與人體血液中礦物質的比例一樣,我們的先祖來自海洋,我們曾是海洋的一部分,正如你我也都是《辭海》中的一部分,萬物與萬物相應而生,互文並且創造,當一雙眼搜索到早晨裡的葵葉上,葉上三點水,當水的意志從偏旁介入心中,心中暗湧的詞彙定然不止一個,萬物在複雜中衍生著自身,有時不可定義,有時訴諸於詩意,憑藉想像,且這想像只屬於你。

      

    這首詩中渺小的意象正〈突圍〉著它的主題,是這樣的宣示:例外可以被容許,整體由微觀構成,像沙粒堆砌出大漠,水分子激湧著洋流──無限的碰撞與巧合,一切都可能發生,這世界足夠遼闊(在此是帶著詩人的溫柔與樂觀的,毋寧說是他的詩觀),因此我們理應移動,讓沙去傾覆它的大漠,讓水去改向它的洋流,縱然我們的移動有限,但正因有限而無限激勵、挑釁,並且一旦為之便不可逆,縱然僅只一粒沙的滾動,一珠水的蒸散,微觀必然推動龐觀,那沙可能已經吹到某人的窗前,那水可能正在某個孩子的眼中滿溢、流動,承載透明。

      

    「萬物都是自己的屋簷」,「屋簷」的意象值得深究,其實下一行就已透露,抵達正被「延緩」,因此這溫馨的意象,無非要求著旅人停留。在此,旅人其實也就是萬物,不信你問李白:「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天地是旅舍,開放、包容著我們。幾百年後蘇軾進一步說:「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將這概念向「個人」推進,假若我將自己的肉身看作旅舍,我也只是我人生中所走過的行人。又過了幾百年,楊智傑在〈突圍〉中,或許在哲學上又更進一步,反對這個人主義與相對主義的姿態,也就是說:假若我們的一生只在自己的屋簷下獨身度過,我們的本質無非向內塌縮,自己的一顆心,黑暗冰涼而已。

      

    在這獨身的屋簷下,詩人點起了一根蠟燭,這火的元素驅動燃燒,讓萬物以輪替、交換、延異,繼續下去──果然元素被推動了:雨水開始蒸發、破裂,聚合復下墜,流動、集合、形成烏雲,開始大雨,最終抵達一個孩子看雨的眼中,盈盈中充滿光輝,比看燭火的眼睛更亮,更有情。這孩子的眼睛如一滴露,裡頭因絕對的孤寂而得以剔透,容納全世界──水的元素因火的協助,抵達了無窮的愛與好奇。

      

    這愛與好奇如此有說服力,因為這一切都只是物質在試圖完整自己,無形中表達了自己,在自然中整合並擴及。

      

    而這孩子眼中的水,又與岸邊的潮汐有何分別呢?沒有分別,因為萬物不再是自己的屋簷,萬物「仍」是彼此的屋簷。最後一個「仍」字多安慰,彷彿前面的誤解都不算數,我們也曾眼看著一個人自私、背叛、逃離,但我們篤信還有相遇,胸懷諒解,心中對他說:「我們仍是朋友」、「仍然可以依靠彼此」,是這樣一種化解,直接全不隱諱,抵達不可思議的同理、共情,僅僅一個「仍」字,沒有別的語言,惟堅信的「仍」,在詩的最後,給人一瞬震懾與長久的鎮定。詩人的意志柔軟循環,透過詩,以水象,迂迴轉進我的眼底,幾乎改變了視網膜的構造,修正了折射的曲度,彷彿我正視見的這世界不再窮兇、暴力。

      

    〈超上海2019〉(請見文末附詩)則是完全不同的路數,它試圖揭示這世界的窮兇與暴力,因為溫柔的世界固然真實,但真實的世界不免充塞暴力。

      

    在這首詩中,意象突然闊大了起來。我尋思這作詩法,似乎的確是逼不得已,或者一種涵括的,網狀的,設計的,幾近3D建模的困難。彷彿不那麼巨大就無法將當中的迷惘、錯亂化為具象,就無法承載這世界中,種種細微的爆炸。超上海是虛構的,如真實世界的投影,毋寧反過來說,真實世界才是它的投影,因為真實世界更加虛構、不可捕捉、猶疑,一旦微觀去看,就會陷入這萬花筒與幻燈片,看似真切、鮮豔、明亮,其實單薄、重覆──沒有生命的實感。因此,詩的一開頭就以矛盾修辭法揭示了這困境:

      

    「深度虛構的人民可能突然立體起來」

      

    虛構到底,反而突然立體。整個東亞可能僅是腦中幻象,所有現實細節:石牆、粉塵、麵館、影像,都可能只是一場夢的繁殖、量產,永遠如陀螺旋轉,不為了甚麼地,那樣空轉。

      

    「贗品般六月的光奪窗而入午後的大雨」

      

    楊牧也曾寫過這樣的詩句,在〈有人問我公理與正義的問題〉,楊牧說,當外頭嘈雜趨於休止,風雨打落了蕉葉,天空投下虛假的陽光──這強烈的時空感,卡爾維諾也曾在《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說:「幻想即是下雨的所在。」一瞬間,一個人對於時空的搜索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幻想,想到這雨勢擴及到了哪裡;想到世界之大,有些地方也萬里無雲;想到雨水作為象徵,這複數的龐雜;想到歷史或許是分歧的,並且進一步,將在此刻分歧得更多,如一棵博弈樹開枝散葉。不僅是意象龐大,在細微之處,甚至連量詞都乘載著超負荷,諸如「一千個線上賭場同時刷牌/ 一萬尾外送的機械魚」甚至「地鐵清潔員、文創區保安、無政府主義者/ 或無人工廠巨大機械臂」這些人影重重如鬼魅,其數目當然也是不可窮盡。

      

    這量與質的放大、壓迫、瘋狂,近乎吞沒了我的閱讀感官,我很好奇它將如何接續下去,即便它的斷句與分行帶來頓挫的節奏,有效地推進,鏡頭長短交錯,適時抒情,我確然仍處在不安之中,我渴望某種秩序,或許這正是作者要求的效果,不安。而詩歌最終拒絕了單一的律法,揚棄秩序,它走向了矛盾的揭示,並整合矛盾。當我讀到這一段時,彷彿全明白了:

      

    「劉不再回覆。2019在超上海

    一組5G訊號

    暮空中,劃破了自己生命中的萬里無雲感」

      

    紛雜的雨聲消失了,一個人的心中無比靜謐。因為一切都是矛盾、對比,龐大混沌畢竟只是兩極的一面。因此現實無非就是超現實,未來無非就是過去,反之亦然。而敘事者無非就是那重重的鬼影,同時是我的祖輩,也是劉。

      

    我注意到,縱然可能只是我的超譯,但我發現,「劉」這個姓氏與「留」和「流」完全同音,而這兩個同音字又是矛盾的對比。似乎指涉著時間的主題,2019的難題,超上海的困境──留就是流,流就是留,如果2019是過去,也絕對是未來。那麼到底甚麼是2019?

      

    為了解答這個疑惑,我想到援引一個古老的典故,一講就能明白。

      

    葉維廉在《比較詩學》中指出「時」的字源,在古字的形象上乃一個人「足踏地面」,形象的演變引發了「止」和「之」兩個字的誕生,同時兼含動(之)和靜(止),因為足踏地面既是行之休止,亦是止而將行,近乎一種舞蹈的律動。太陽的行而復止,止而復行,這瞬間的停駐與延續,同時包容過去與未來,對初民來說,便是「時」──這原本抽象的意念,存在於古字之中,其實是具體事象的活動,也是生存環境的提示,不如說,是太陽與時間在表達自己。漢語的這種結構甚至影響了大導演艾山斯坦(Sergei M. Eisenstein)在電影中發明了「蒙太奇」的技巧。

      

    那麼,「2019超上海」到底是什麼?毋寧問,時空是什麼?「2019超上海」既是過去,又是未來。但也絕對可以倒過來說:它不是過去,更不是未來。那麼「2019超上海」到底位於什麼時空?這時間與空間所拼組而成的標題,中間夾了一個「超」字,是暗指時間與空間彼此超趕,永遠變動、不可定義嗎?這兩極的融合與騷動,無休無止,詩中不斷出現過去與未來,卻絕口不提「現在」。如果再自問一次,什麼是時空?劉,我想,現在,答案已經在你我心底。

      

    --

      

    超上海2019  ◎楊智傑

      

    —— 這是一個昏昏欲墜的過去

      

    深度虛構的人民可能突然立體起來

    東亞的腦皮層上

    發燙的金融區靜靜產卵:

    石牆、粉塵、一些粗劣麵館、中央電視和賽博格電影

      

    贗品般六月的光奪窗而入午後的大雨,增加了歷史分歧的維度──

      

    2019我與劉在半島酒店碰頭

    劉,一如既往,從未出現。像一個殘次的幽靈

      

    思緒清晰,但呈像模糊……

      

    擴增實境、浮空投影、行動支付。各種奇觀驅使我們

    閉眼走向祖輩的外灘,在麻將館與

    二胡聲中尋求對抒情時代最後的誤解

      

    從2019到2019。沒有一次我真正

    想起過去。出租車師傅拉嗓:「对美贸易战

    我看还要再打十年以上」

    烈日一片漆黑

    我變得更盲,也許,更不確定

    ──又一座新上海懸浮於上海上空!

    往東,往電視塔。往北

    工人體育場、「冰雪大世界」。一千個線上賭場同時刷牌

    一萬尾外送的機械魚

    同時故障

    劉似笑非笑,像那唯一不願透露結局的人

      

    「明日我們都將更容易

    讓兒孫

    從擦亮的空氣中看見未來的財政部門。」劉不明白

    時間,這全新的信貸業務

    正迫使另一代人在黑暗中屈膝、倒下

      

    成為地鐵清潔員、文創區保安、無政府主義者

    或無人工廠巨大機械臂

    確保未來和

    未來間的包裝,嚴格遵循明亮清晰的標示……

      

    劉不再回覆。2019在超上海

    一組5G訊號

    暮空中,劃破了自己生命中的萬里無雲感

      

    我知道他將是最後被傾倒在江面的人。顱骨碎裂

    永遠改變了記憶的環並一一被回收至黑色塑膠袋裡

      

    劉。

      

    2019,要理解現實僅屬

    一次性的超現實

    此後我們身體、心靈和家族史將異常柔軟

    讓孫輩在彩繪飛機上,滑iPhone,等傳到前頭的好消息──

      

    四面八方都是陰沉、明亮而非物質的蛹。

      

    而那曾在強光中破產的祖輩背著我

    陌生的方言對我說

    「劉,你從外幣到房產金融的知識都不夠」

      

    2019。這是一個昏昏欲墜的過去,但它仍然是過去。

      

    也毫無疑問是未來。

      

      

    (本詩曾獲林榮三文學獎)

    --

      |#關於文學獎的不重要冷知識|

    在文學發展的過程中,文學獎是波是浪,卻不是海的本身。

    ——向陽,2003年

    --

    美術設計:驀地

    圖片來源:Unsplash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文學獎 #楊智傑 #林榮三 #林榮三文學獎 #時空 #渺小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4/20210403.html

  • 花若離枝二胡 在 臺灣國樂團 NCO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1-22 11: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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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多樣的戲曲風采中,遇見傳統 ~
    NCO《戲采》戲曲音樂會

    科技與人文在時序的推移中,總是錯落,時而交互輝映,時而一枝獨秀,在文明的進化,人們在追求創新的同時,總不時地回顧傳統,一如時尚流行,能蔚為一時的,都值得沉澱後在以不同的途徑,再次大放異彩。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台灣的文化由外融合積累,自內化後發揚,故而生在台灣是幸福的,多數廣大地域生活的人,過往因空間地理,在幾十年潛勢中很難有文化流通的深度觸及,即便今日拜科技資訊串流所賜,得以數位傳遞,也得有誘因而去接觸,但是隨著時序已過,本地外在豐富的感官享受衝擊,資訊量膨脹,過往歷史曾經承載的經典戲曲傳統之美,已難以完整體驗如初,即使每每要做到再現復刻,都是一件難事,然而若因此放棄,只會逐漸淡化稀釋,徒餘形式。說時難,國立傳統藝術中心耗時兩年,跨部門合作,由台灣音樂館與台灣國樂團攜手,委約七位作曲家以七個戲種之美,全新譜曲創作,這2020年的第一份節目企劃,已然是近年來難得的匠心之作。

    戲曲早年因為語言與風格差異,相當倚靠地域性,難以流通,華人區域在種族遷徙並在台灣落地後,生根萌芽,相互衍化,形成一方枝葉,一時茂盛,花團錦簇。在世代新生後,傳承這股經典的力道有式微的現象,筆者曾於2002年宜蘭傳統藝術中心參加一連數天的戲曲大展學術研討會,恭逢盛會,舉凡這次音樂會所引入的歌仔戲、南北管、布袋戲、京劇、客家戲等皆有所涉獵,其他還有如秦腔、錫劇、婺劇、呂劇與紹劇等展演與論述兼行,十分精采。戲曲除演員唱唸作打,文武場的樂隊伴奏與之密不可分,細究來說都是強烈的渲染色彩,扣動人新的要素之一。這場《戲采》戲曲音樂會,其中兩首作品還特別將北管戲與京劇的演員唱段帶入,有別於一般欣賞折子戲(一樣是唱段與音樂伴奏),把樂隊與演唱的平衡重新調適,回歸“聽”音樂本質,算是從作曲者角度所運用的創意了。在說說本場音樂會作品之前,回顧一下近三十年來,國樂作品其實有幾次浪潮,都是將戲曲素材入樂的高峰,例如彭修文的《亂雲飛》(1974年,京劇樣板戲素材); 吳華的《虞美人組曲》(1983年,京劇)、嗩吶協奏曲《包龍圖傳奇》(1990年,豫劇)、笛子協奏曲《牡丹亭組曲》(1995年,昆曲); 劉文金的《墜胡與樂隊-中州韻》(2000年,實驗國樂團委約)、為京胡、女高音與國樂團《戲彩》(2002年,京劇) ; 趙季平的《大宅門寫意·蘆溝曉月》(2002年,京劇)、《長安社火》(1980年,秦腔)。其他國樂合奏如《京調》、《迎親人》、《黃梅情》等,以及不勝枚舉的器樂獨奏作品,戲曲元素得滲入儼然是世界民族音樂中的一份厚重。作曲家透過器樂聲腔化、主題伴奏配樂或動機嫁接等手法,讓傳統之美得以再次以不同樣貌被聽見,擴大受眾範圍。這樣的戲曲音樂衍化本質上的互相借鑒,互相吸收,在純音樂的演繹上也有了一番新意。
    這次七首作品分別是周以謙的《都馬調》(歌仔戲)、旅美作曲家陳士惠的《留傘》(南管)、金曲獎「最佳作曲人奬」得主陳中申的《鍾馗嫁妹》(北管戲) 、優良唱片金鼎獎得主盧亮輝的《布袋戲韻》(布袋戲)、文建會作曲大賽首獎與金曲獎「最佳作曲人奬」得主陸橒的《貴妃 · 悒》(京劇)以及顏名秀的《來食茶》(客家戲)與瞿春泉的《少林魔杖》(豫劇),卡司陣容之堅強,在同一場節目製作中實數難得。既然要呈獻戲曲元素的美,在創作與演奏這些作品時的難度必然大大提高,原因在於如何掌握各類戲曲中的韻,尤其有些聲腔上的運用,就不只是記譜上的音符演奏了,從音色、旋律、節奏或行韻等面向,甚至”劇情”的情緒轉化都得斟酌,這相當考驗國樂團與指揮的默契,當然要指揮該類素材的作品,指揮自身修為將影響作品被帶出什麼樣貌,在不同的觀眾群體間,能達到什麼層次,關鍵也將落到指揮身上。
    這次的曲目創作創意粗略分為三類:
    第一類:深度運用創作,把原本的戲份劇情都用上,有著劇場式音樂作品的樣貌,如《貴妃 · 悒》、《留傘》。
    第二類:典型素材取用,直接編配樂團的形式,如《都馬調》、《布袋戲韻》,而《鍾馗嫁妹》雖以宜蘭游源鏗編腔為主幹加以配器後加入劇情演員(聲樂),感受上仍較接近此類,都是很貼近日常生活裡的體驗。
    第三類:在第二種的基礎上,強調該元素印記並加入相關的色彩或節奏,《少林魔杖》與《來食茶》屬這類作法,並加入節奏或演奏安排的特色,讓作品更加豐富。

    分享幾首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首先是陳士惠以南管戲「陳三五娘」(出自四本荔鏡記)之「益春留傘」作為素材,在原先既有的劇本架構下,以音樂意象氛圍呈現三幕連續故事,先是快慢交錯渲染氛圍,帶有焦慮與緊張感,而後緩慢深情的慢板,表達了陳三以為得不到五娘青睞,滿是遺憾失落欲離開的心緒,第三段則是丫鬟益春得知陳三要離開後追出挽留,所謂留傘,就是陳三收拾行囊拿起雨傘將離開,益春抓著雨傘挽留陳三,音樂呈現一種快速緊密音符的流動,與兩人間抓扭雨傘的情景,作曲家濃縮音樂語彙,試圖呈現劇場第三人稱觀賞者當下看戲的情緒轉換,很有意思。這首《留傘》據作曲家表示,算是她第二次為國樂團創作,第一次寫的是古箏協奏曲《廣陵散的迴響》。作曲家在聲音設計與音色鋪陳手法很有意思,配器也相對洗鍊與精彩,聲響很乾淨,但有賴指揮調配才能相得益彰。近年國樂作品在配樂式(電玩、電影)作品的主流下,難得有些有巧思的作品,其實這樣的作曲手法早在1960年代就有,而樂團演奏技術增進,作曲家及便是西樂背景下,也似乎在創作該曲時對國樂器配器聲音下過一番功夫,相當難得,值得多加打磨,深掘作品潛力。演出時三段指揮都停了下來,當晚的觀眾也沒因此鼓掌,真的是長期養成的好習慣,但第2、3段是應該不間斷連奏,比較能串連情緒。音樂會作品本應海納百川,多樣搭配,這首《留傘》觸動了不同的感官體驗。
    同樣與《留傘》都比較有劇場分鏡感,不完全單單的音樂作品,有著訴說故事的形態,陸橒的《貴妃 · 悒》取材自經典折子戲《貴妃醉酒》,在梅蘭芳大師的藝術加工融合青衣與花旦特點,所獨創的花衫行當(花衫戲),兼具演、唱、身形、步法等,選擇這近趨完美的經典去創作,是相當膽識,容易淪為破壞傳統經典的兩面不討好。所幸,作曲家從第一人稱的劇場心境切入,一樣濃縮完整的戲份,將絕美的楊貴妃頭戴鳳冠身著鳳衣,雍容端莊且華麗地直接搬上舞台(這在音樂會場合並不常見)。她手執花扇輕盈飄逸,在扇舞的托、轉、開、闔中邊唱邊舞,並擷取京劇身段精采之處(嗅花時的「臥魚」、銜杯時的「鷂子翻身」與「下腰」等高難度動作),令人驚艷。但這次作曲以「悒」入題,試圖表現貴妃內心擔憂受寵卻即將失寵的不安,從起唱(四平調)海島冰輪初轉…開始,過門接轉柳搖金,以京胡獨奏反覆,除了文場(月琴、京胡、京二胡、板鼓、小鑼)與貴妃演唱的主軸,樂團採取音樂旋律設計的方式,以散板形式遊走在主軸間呈現這股揣揣不安的情緒,猶如看劇場演出時的背景配樂,當下聆聽覺得這真是險招,因為散板的處理會影響主軸聽覺體驗,過程中不時的有打擊樂器或以琵琶段落表現來強化當下的色彩,拿捏得宜。唯後半散板與京胡演奏間(此間貴妃演出身段),彼此相當謹慎,少了點劇場情緒的點綴與渲染,可以想像一個是高音頻率很快的「做工配樂」襯著清淡優雅的樂團音色旋律,不是工整的合奏型態,使得過程節奏稍有搖晃,京胡有刻意壓制音量,以致拉弓換音略有模糊,以大表演廳場地狀況來說,單單京胡就有穿透抗衡樂團的力道,或許下次可以考慮在文場(有武場亦然)以透明擋板牆區隔,使聲音往上走,緩衝高頻直接干擾,讓高頻上揚的立體感得到間接融合於這樣的作品,這樣在兩者(樂團、文場)間,只要指揮抓緊與鬆手的分際掌握確實,總體效果應該會更好。創意的融合不易,縱觀這首作品想呈現貴妃聽到唐玄宗爽約後內心鬱結空虛、寂寞狀態,之後借酒澆愁後,從微醺、酣醉到渙散都需有眼神與身形的神韻加持,讓觀賞的體驗在視覺與聽覺平衡間起了微妙的變化。轉折交疊揣揣不安的心情,如同「悒」這個字已昭然若示,觀者,已經入戲,這是一次成功的創作,值得多加打磨,作品將會更加璀璨。
    最後的是瞿春泉充滿河南豫劇風格的《少林魔杖》,一開始即以鏗鏘有力的節奏模進,以擊樂輪鼓,加上人聲呼喊頓錯,直接將觀眾帶入練武僧人嵩山少林情境。明亮飛揚的小軍鼓恣意暢遊拉動長線條的旋律展現一股豐沛的精氣神,過程中借用了豫劇「包龍圖」其中一段素材(常出現在豫劇中,但暫時想不起曲牌名了),之後慢板在特色樂器墜胡的加入下,伴以「連廂」模仿竹板快書的伴奏樂器「七塊板」節奏,自此輕柔的歌謠「茉莉花」旋律隱隱綻放,輕快自在而活靈活現,令人心暢神怡,富有正面積極的力量。其中豫劇伴奏音樂風格的弦樂大滑奏,或模仿唱腔人聲,或模仿墜胡演奏手法,使得作品古意中充滿新韻,濃郁的渲染力應該有機會大受歡迎。其他曲目各自具有特色,真的繁不及備載,有機會再來筆記一下。
    國立傳統藝術中心的臺灣音樂館與臺灣國樂團此次秉持人文為本,力求雅俗共賞的理念,活化文化資產與傳統素材,借用多樣貌的形式同時推廣了傳統戲曲與國樂,讓有幸與會的聽眾十分滿足,期待這樣的製作未來能多多益善。

    註:本文指的「傳統」概一種時間上相對的論述。而七首分類僅試圖以創意角度分類。

    #戲曲 #京劇 #梅蘭芳 #貴妃醉酒 #豫劇 #南管 #北管 #採茶戲 #布袋戲 #歌仔戲
    臺灣音樂館 臺灣國樂團 NCO 國立傳統藝術中心

  • 花若離枝二胡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11-26 2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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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遲很遲地很喜歡這張專輯。
     
    接下來每個月要選一張作品。如果可以,要是能整篇文章只寫「喜歡」兩個字就好了,因為喜歡就是說了理由之後就彷彿不再是喜歡的事情。不過,因為不能這樣,所以嘗試用千百字描述喜歡的原因。看起來是逼近,其實是遠離。
     
    寫時最大的收穫是因為再三地聽而發現百合花的〈醫生〉和法蘭黛的〈善感〉竟然用了一致的和絃行進,而且在同一個音高上。是某天聽著聽著嘴巴自動哼出了〈善感〉的旋律,站彎的身體在公車上又醒來一遍似的忘記自己上一秒做了什麼,為什麼做了,通靈一樣地被身體告知原本沒有發現的東西。身體比我的心更早想起來。然後就開始期待有一天百合花和法蘭黛兩個氣質風格完全迥異的樂團來個合作。把〈醫生〉的詞拿來和〈善感〉的詞對著看何嘗不是對話啊,善感年少,不知因何心痛。何況法蘭美得那麼古典穿個古裝也不耽誤嘛。
     
    這個月最後是當代電影大師和百合花兩組新作在考慮要寫誰。最後選了加起來歌曲數量比較多的,感覺性價比比較高(?) 訂購的當代電影大師兩張迷你專輯寄到的時候我還被唬了一下,想說呃呃呃是黑膠嗎怎麼這麼大張,結果只是在黑膠一樣大的紙板上夾了 CD。現在的樂團真的是很愛弄人。
     
    當代電影大師一樣很喜歡。如果你也喜歡,可以自己寫一篇。自己寫的話就可以只寫「喜歡」兩個字了。
     
     
    /////////////////////////////////
     
     
    或許,當我們以這樣的方式推薦這張專輯時,就已落入專輯裡〈藝術家〉那首歌所描述的那個醜陋的評論者位置:
     
     
    某權威男性口白:
     
    (我們關心美)
    (這個字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不容易講清楚)
    (我們的理智的部份、我們知識判斷的部份)
    (反而其實不是那麼清楚)
    (我們是被我們自己內在的、心理上的一個狀態所⋯⋯充滿)
     
    唱:
    藝術家、藝術家
    攏是咧臭彈!
     
     
    即使如此,我們仍想嘗試說明百合花《燒金蕉》所展現的音樂性。作為一張化用了大量台灣民俗音樂聲響的專輯,這個作品大部份曲目的重要意義在於,樂團不再只是「借用」民俗元素、不再只是在當代搖滾曲的骨幹上多添一把二胡或是加一軌田調意義大於悅耳企圖的傳統歌謠。從第一首歌〈緊中冷〉的開頭開始,「直接以民俗音樂作為主體來發展音樂」的企圖就已經強烈地展現出來,且實踐得相當漂亮 ──
     
    曲中引用了北管新路戲曲〈三進士〉的一段旋律。新路戲曲較晚傳入台灣,又被北管系統稱為「西皮」,這是因為新路戲曲的唱腔、版式以及旋律都近於京劇中的西皮與二黃,卻又並非京劇;北管新路戲曲廣泛出現在台灣的廟會節慶儀式上,台灣人就算不想聽見、一年總有幾次會經過,或被這樣的聲響經過。〈緊中冷〉曲中的引用並非斷裂式的擷取,而是在〈三進士〉的樂句動機之後,以相當緊密的和弦接續,發展出了整首歌曲。這樣的做法,專輯其他曲目中也可見得。誰想得到〈青蚵仔嫂〉的旋律,竟能與法蘭黛〈善感〉柔美的和弦行進完美契合?
     
    這類做法的難處,在於曲目中「沿用傳統」以及「當代創造」兩者間比例的拿捏。前者太多,便會做出僅僅像年輕人諷刺諧仿長輩圖那樣,僅餘趣味性的東西;後者太多,便會再次淪為元素的擷取和引用,沒有消化。而《燒金蕉》,或許是繼拍謝少年去年同樣放入北管元素的作品〈契囝〉之後,為兩者找到最佳平衡的一張作品。
     
    所謂平衡,意謂從傳統至當代的成功代入之外,當代性元素也同時成功滲透進傳統。我們可以從由主唱林奕碩所創作的閩南語歌詞中,感受到積極向現代語感靠近的嘗試。例如〈怨妒〉:
     
     
    看著別人騎跤踏車阮會流喙瀾
    看著別人提芭比娃娃阮就去耍狗蟻
    路邊的路邊擔仔,阿娘咧替人洗碗
    心頭酸酸,目箍紅
     
    我怨妒別人比我較有錢
    你無煩無惱攏是靠阿爹
     
     
    仔細一讀,這豈不是用台語的氣口來呈現「哭啊喊啊叫你媽媽帶你去買玩具啊/快,快拿到學校炫耀吧」的意念?
     
    又如〈早知莫投胎〉:
     
     
    睏傷濟,啊有法度
    只好繼續睏甲隔轉工啊
    姑不,姑不而將
    無是欲按,無是欲按怎樣
     
    早知早知當初莫投胎
    好哩佳哉,無講蓋失敗
    我這世人毋捌看人親像我
    三更半暝啉咖啡
     
     
    閩南語和厭世代,三更半夜喝咖啡。老語言裡的青年處境,原來它們並未疏離。
     
    除了比較容易被看見的文字,在音樂上,百合花也在既定的聲響效果中試圖帶進編曲技巧的實驗。〈跤麻麻〉裡採用了五拍結構,竟與閩南語腔口完美合拍;〈早知莫投胎〉中赫然出現男聲阿卡貝拉在 band sound 中墊底;〈草山落大雪〉中不斷出現近乎自由拍、變速段落,更讓人分不清那是一種流行搖滾的破格、抑或只不過是傳統音樂中本來就常常出現的特徵,彼此的融合幾無斧鑿,無分誰主誰客。
     
    聽眾也能在不同曲目中聽到一些熟悉的歌謠旋律,〈天黑黑〉、〈白鷺鷥〉、〈青蚵仔嫂〉的細節被拆解,藏身於歌中。這些旋律被百合花改唱為新詞,一種若有似無地挪用技巧。其實基於傳唱的目的在相同旋律中填入不同歌詞,是早在樂府時代就有的做法了。然而,在唱片工業由盛而衰一趟、歌曲生產模式早已定型的這個時代,這個處理除了有音樂性上的意義,似乎也提醒了一種創作方法靈活的可能。
     
    更別提專輯同名曲〈燒金蕉〉曲中那段爵士與嗩吶的交纏了。
     
    以上內容如果收在第十首歌〈藝術家〉,其實已經有其完整的意義:作為整張專輯裡最直接套用了台語演歌曲風的編曲,搭配歌詞語男女輪唱唱腔,嘲諷之意不言自明(女聲部份刻意選擇了顯然高過歌手音域的音高,但那意圖使得聽者聯想 KTV 裡高音飆得緊繃的台灣場景,立刻就能意會到一切是故意的),也更貼合專輯外觀的設計,甚至或許能為甫發第一張專輯的百合花定下一個不錯的階段性意義;但他們並不滿足於此,放入了最後兩首,與上述脈絡以及聽覺最為不同的〈逐家攏仝款〉、〈一枝草〉。
     
    這兩首歌,編曲重心回歸電樂器,依然將樂團嫺熟於靈活變拍,以及能將具有古典味道的旋律藉由前衛音色脫胎的能力發揮盡致。這是作為一個樂團的直拳宣言,而對我們而言,百合花確實命中了。
     
    人們或許會因為這張專輯的裝幀而注意到它:大剌剌將「本作品榮獲文化部影視及流行音樂產業局一〇七年補助」印在封面上(想想那些千方百計把這句話縮小塞到邊邊的設計呀),紅白帖般的包裝,歌詞本裡小學生 PPT 般的細節、小吃部 KTV 招牌感的俗濫照片特效、花籃、紫水晶。但這些不只是噱頭,事實上,我們驚訝於這看起來是個形式的專輯設計,其實精準抓住了這張專輯的藝術核心:百合花並沒有要將傳統作為創作的點綴,而是試圖創作一種傳統本身。
     
     
     
     
    十一月選樂 ──
    把藝術家當成髒話的藝術家:百合花《燒金蕉》
    https://www.biosmonthly.com/article/10159
     
    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馬揚異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 花若離枝二胡 在 泡麵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2020-03-2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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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你我就
    Wu
    空恨別夢久
    Wu
    燒去紙灰埋煙柳
    於鮮活的枝丫
    凋零下的無暇
    是收穫謎底的代價
    餘暉沾上 遠行人的髮
    他灑下手中牽掛
    於橋下
    前世遲來者
    掌心刻
    你眼中煙波滴落一滴墨
    wo
    若佛說
    放下執著
    我怎能 波瀾不驚 去附和
    一想到你我就
    Wu
    恨情不壽 總於苦海囚
    Wu
    新翠徒留 落花影中游
    Wu
    相思無用 才笑山盟舊
    Wu
    謂我何求
    種一萬朵蓮花
    在眾生中發芽
    等紅塵一萬種解答
    念珠落進 時間的泥沙
    待 割捨詮釋慈悲
    的讀法
    前世遲來者
    掌心刻
    你眼中煙波滴落一滴墨
    wo
    若佛說
    放下執著
    我怎能 波瀾不驚 去附和
    一想到你我就
    Wu
    恨情不壽 總於苦海囚
    Wu
    新翠徒留 落花影中游
    Wu
    相思無用 才笑山盟舊
    Wu
    謂我何求
    謂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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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若離枝二胡 在 Erhu Eilleen 二胡依琳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2016-03-18 22: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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