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這故事一陣子了,主角好像都是那種很深情的好男生、女生居多?
那我來投個相反的吧
我不願意了
或者說,願意過,但失敗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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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去啊,都要畢業了,再不去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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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
「真的啦,我都幫妳打聽過了,他確定沒有女朋友,而且上次跟OO,還有問起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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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打烊的時候,...
追這故事一陣子了,主角好像都是那種很深情的好男生、女生居多?
那我來投個相反的吧
我不願意了
或者說,願意過,但失敗了。
_
.
「妳就去啊,都要畢業了,再不去沒機會了」
.
『真的嗎..』
.
「真的啦,我都幫妳打聽過了,他確定沒有女朋友,而且上次跟OO,還有問起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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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打烊的時候,聽到店裡打工的AB兩個小女孩正聊著
.
「妳們聊什麼呀?」強烈好奇心下,我也過去湊了熱鬧
.
『喔,小慈姊我跟妳說,妳還記得之前這時候,都會有一群_系球隊的人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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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A女孩)喜歡其中一個男生啦,而且他們還會聊天喔,結果到現在人家都準備要畢業了,她連開口約對方一次都不敢』
.
「妳不要亂講話!!」整張臉羞紅的A女孩,急著猛跺腳
.
『本來就是啊,我哪有亂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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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
這就是十幾歲的愛情與友情吧?真是笨拙又可愛
.
「放心吧,他有喜歡妳」我說
.
『蛤,小慈姊妳也知道是誰?』
.
「金屬半框眼鏡,頭髮短短的,鼻子上有一個小痣的男生齁?」
.
『為什麼??妳怎麼知道的!?』
.
「嗯..」
.
「眼神」我稍微思忖了一下後,給了她一個燦笑答
那男生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趁A女孩在忙時,偷偷看她的
A一轉過頭回來,他就撇開視線裝沒事
這種眼神肯定有喜歡
這種眼神,我擁有過兩次。
_
第一次,發生在高中
我給他的
他是一個好似總發著光的學長
那時候的喜歡,慫地除了最要好的個姊妹外,誰都不敢講
升旗的時候,會偷偷換位置,好能遠遠看到他的一顆頭
不知去哪打聽到他喜歡馬尾,就天天在他面前晃啊晃地都是綁馬尾
連從不信的星座,都開始留意了
.
「我覺得去」
.
時任姊妹,也在他畢業前夕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
「過了六月,妳就連偷看他都看不到了」
.
我去了,藉著問怎麼準備統測,開始逐漸每天聊天
在他升大學的那個九月,順利交往
中間發生了太多事,就不贅述了吧
我和他熬過了最艱難的第一年,然後在第1421天分手
會記這麼清楚,是因為一開始覺得不會長久,特別珍惜每一天,我就把它當考試倒數那樣記
少一天,我跟他就多一天,那也好
再後來,手機也換成智慧型的後,就改用APP記了
分手那天,是他的生日
即使早有預感,我仍是硬要約他出來想最後奮力一搏
.
「我覺得妳應該知道答案了」
.
「抱歉,我們真的不適合」
.
「我給不了妳要的,妳值得比我好的人」
.
然後,留下一桌才剛上都沒動的菜,起身,去結了帳
.
「沒關係,讓我請妳最後一次吧」
.
「我沒有其他能再為妳做的了」
.
這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對話
在他推開門離去後,我怔怔看著包包裡,特別用了好幾晚上,貼滿了車票,又寫滿我們曾經點滴的筆記本
.
『怎麼辦呢?』我在心裡笑了笑,對自己小聲說
沒有人可以送了。
_
我曾經以為,喜歡是可以再生的,就像被野火燒盡的草原那般,時間久了,便會重新再生
但至少對我而言,不是這樣的
我還是談戀愛,還是去曖昧,還是在接受來自異性的追求
可實際上,都不再那麼有喜歡
誠實說,已經在渣的邊緣,或者興許在有些人看來就是渣了,我並不打算替自己辯解
我開始看懂了男生
即使知道他喜歡我,而我半點沒喜歡,但只要他不來告白戳破這張紙,我便繼續讓他陪伴
說難聽,其實就名為朋友的備胎,只是他們要來要走我從不挽留,他去跟別的女孩交往我也樂於給祝福
安慰自己良心都是說:試試看啊,不認識怎麼知道?反正我也沒故意利用,而同時可以跟好幾個在那周旋,踩在朋友與曖昧的灰色地帶上,偷偷比較跟挑選
假掰地說著要我喜歡很難的,某方面來說的確是,我沒再像喜歡他那樣喜歡過,可實際僅要條件符合了,我就都不會特別排斥,好似只要有好感便能試試看
也在這過程中,我第二次遇到了那樣的眼神
這次,是他給我的
_
不知巧合還諷刺,他年紀比我小,是全心全意地認真喜歡我
所有的角色,我們反著演了一次
他會不斷說愛我,不斷問妳愛我嗎?好像永遠問不膩
他很愛吃醋,我跟哪個男生說話他都要過問,稍微晚一點回家就會腦補一堆,擔心地不得了
.
「妳去哪裡了?」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回?」
「妳生氣了嗎?是不是哪裡我讓妳不開心了?」
.
再不回,他就會打來了
對我來說,我工作時是非常討厭被打擾的,我專心做一件事就是一件事
而一次節日,店裡人滿為患我已經夠忙了,他還給我一直打,我們為此大吵了一架
好笑的是,在聽到電話那頭哽咽音的那剎那,我突然懂了他,那個曾經的他
報應,真的是
愧疚,知道理性該讓他走,可內心又捨不得
沒那麼喜歡了,好感在一次次爭吵中被磨盡,但如果能,也實在不想傷害他
就像「好吧,那你忙,忙完早點休息」這句話
我還清晰地記得,曾經我跟他說這句話時,內心的無奈、難受與在乎
我多麼想他回應我,他看到我難過會來哄,或者最至少是能感受到我多愛他
可如今,反過來輪到他對我說
我才倏忽瞭解,站在另方有多麼累,事情及壓力就已經多得可怕,哪來餘力還要照顧你心情?
除了說「我知道了,你也是」又能說什麼?
曾經的他不願等我,不願陪我長大
而如今的我,同樣自私地想放他走
他值得更好的
呵呵,這不就也是當年他對我說的話嗎?
只是我們所在的成長階段、位置互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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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達上限,後續接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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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突然長痣怎麼辦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自肅沒得記】
小孩沒出門Day 39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沒想到這是件大事,今天一直有人貼新聞給我還有試圖採訪,但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只是感覺倒楣啊~所以也請不要再轟炸王小姐了,她的歲月靜好都被我害了。
還有很抱歉昨天太急沒說清楚,我兒子學校是有立案的但不是幼稚園,好像是立成安親班或課後輔導之類,我其實沒搞太清楚,只記得理由是正規幼稚園裡不能有外籍老師,但因為我長子是兩歲就進去唸幼幼班一直到今年大班差點畢業,所以我一直都叫它幼稚園,我的錯,今天有媽媽請我要講清楚,不然她們的幼稚園會以我為例子跟家長收費,這包袱太重了,這就是力量越大責任越重嗎(往臉上貼金)。
其它我也不知要說什麼了,就真的覺得有夠衰而已,老師也很辛苦,聽說一到三級就被迫放無薪假,現在等於是失業了,還不知道領不領得到錢,都是些疼孩子的老師,這疫情真是讓很多人不好過。幸好我有一個媽媽群組,大家一起拼了命的找新學校,我都閒到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提醒大家媽媽群組真的要加,要是只有我一個我都不知該怎麼辦,大概現在還在買醉醒不來吧。
這兩天案例都少很多江湖在傳說可能要解封了,或許可以上學了,幸好晚上看到了好像要延長到七月多,我有放下心中的大石,萬一一個不小心下禮拜大家都能去上課了,那我一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的(此時此刻這是重點嗎!)。突然覺得會不會是報應,因為我一天到晚在笑鵪鶉王,還有把蝌蚪養成青蛙的媽媽,現在,我兒連學校都沒了,嬛嬛說得沒錯,再冷都不該拿別人的血暖痣己,我錯了,但你們可以拿我去暖一下我ok,至少你們還有地方送回去,只要學校還在就有希望。最後記者好像希望我說什麼,那就呼籲大家我們一起打疫苗一起喵喵喵喵喵吧(已瘋)。
#自肅日日記
臉上突然長痣怎麼辦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跟孩子的關係,讓我願意積極認識自己】
一回神,這裡沉寂好一陣子了。這一兩個禮拜在嘗試寫文,但是不知怎麼,靈感是有,但是感覺心房是闔上的,有什麼在阻擋我去觸摸我真實的想法。
四月份以來,有很多跟蕃茄相處的事件可以寫,有看見他的成長的經歷,有感受到我的付出留下痕跡的經歷,也有跟他僵持不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經歷,但是我有一種站在遠方看著這些事情發生的感覺,好像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
我知道我最近覺得小孩很煩,一直把他擋在外面。蕃茄做得很好的時候,很開心要來找我的時候,我的互動很心不在焉;蕃茄很盧,需要人好好踩緊底線的時候,我很不想應付,時常擱下一句「隨便你」或是「那就算了」然後就把溝通管道關閉。
我把原因歸咎為上個月負荷太多。除了實習之外,一次交了兩篇四千字的報告和一篇短文,加上主題牽涉太廣,不只探索創傷,還要思考他在社會文化價值之下對個人的影響。過度傷腦之下,當然沒有心力去額外承擔幼兒的情緒,一定是這樣。
結果等忙完一個段落,跟傑克一起看電視放鬆的時候,先是因為電影「小魔女(Matilda)」,對瑪蒂達被收養的溫馨結局大抓狂。接著看「無照律師(Suits)」的時候又對律師界到高級餐廳談公事,一句話談不攏就丟下餐具站起來走人的習慣大動肝火。
「搞什麼東西啊!有夠不尊重食物跟廚師!邊吃邊談公事怎麼吃得出食物是什麼味道?這可是廚師用心做出來的料理耶!還動不動就離席,東西吃了一口就跑,他們每一個都該去跟農夫道歉!!!!」
我懷著一肚子火氣上床睡覺,隱約意識到有些事不太對勁。不過是故事情節,我為什麼反應這麼大?有什麼事情惹到我嗎?
隔天早上,我被「爸爸我刷完牙了唷」的聲音吵醒,聽見傑克跟蕃茄在房間外面走動,準備出門上學。我把棉被拉起來蓋在頭上。好煩,小孩每天都在,每天都要處理他。陪笑陪玩很煩,有衝突又更煩。一天只上六小時的課根本太短,為什麼他不能每天都五點半到家,看電視吃飯洗澡以後就直接睡覺?
等等,這真的不太對勁。我把自己的願望聽懂了。我跟蕃茄平日的相處時間已經只有三四個小時,當中還佔了吃飯時間和電視時間。這麼短的時間我還是受不了,想要再縮更短,其實我是完全不想跟蕃茄有交集吧。為什麼會這樣?最後一份作業交出去好幾天了,已經跟太忙太累無關了吧。是什麼東西被觸發到了嗎?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房門外蕃茄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一直傳進來,心裡湧起更多不明的煩躁。
也許可以試試看聽聽身體的訊息?之前課堂讀到的文章有說,所有被壓抑著的情緒,我們的身體都記得。身體,快告訴我你記得什麼?
身體沒有回答,但我的腦海裡浮現蕃茄手舞足道亂跳舞的畫面。這個小孩大概兩歲半開始,只要聽到音樂,他就會陷入陶醉,發明出各式各樣的身體動作,還會像跳地板操一樣加速奔跑跳躍,頭髮飛揚,非常自由奔放。
我突然坐起身。
我想跳舞。我有一股衝動想要跳舞。我想跟蕃茄一樣,做一些我的身體自己想要做的動作。
我突然覺得興奮,把耳朵豎起來。一聽到玄關的門被帶上的聲音,我立刻跳下床拿出瑜珈墊,跑進客廳。墊子「刷」一聲鋪平在地,然後把「放牛班的春天」的原聲帶塞進音響的肚子裡。
一陣讀取的雜音之後,微風一般的音樂輕輕地吹送出來,我,像個呆子一樣發愣,兩隻腳緊緊黏在瑜伽墊上。
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我跟著音樂自由擺動身體,大概就像給一個不會畫圖的人一張空白紙要他隨手畫畫,或者像是把一個不擅長說話的人拉上講台要他隨口聊聊一樣吧。六歲的時候,曾經因為動作太粗魯被母親送去學舞「培養氣質」,但是兩年後一點效果也沒有。從小到大,我坐下的雙腿只能打開到剪刀的開度,游泳熱身前彎只能摸到膝蓋下面一點,永遠被教練以為我在偷懶。剛剛在房間還覺得自己的身體想要解放,現在站在這裡,只覺得無比尷尬,就算家裡沒有其他人,我還是覺得手腳好像長錯位置,渾身不自在。
音樂繼續播放著,我望向窗外遠方的樹叢。我想起第一次去日本洗大浴場的經驗。當時我非常好奇,但是不敢自己去,就請了幾個日本朋友陪我一起。一到浴場,朋友們嘻嘻哈哈馬上脫個精光,還互相揶揄彼此的身材,而我就跟現在一樣像個呆子一樣站著,渾身不自在。朋友互相打鬧幾句之後不約而同看向我,四個人之間的沈默好像蔓延了一世紀。我的心跳加快,慌張著不知該不該放棄時,心裡有一個聲音說:「脫啊,你不自己脫,難不成還要朋友逼你?」
我驚醒過來,深呼吸之後就把衣物一口氣全部褪下,原本纏繞著全身的笨拙感立刻消失無蹤。我放鬆地笑了出來,一群女孩嘻嘻哈哈地一起進了澡堂。
現在的感覺,跟那天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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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眼前浮現蕃茄像水母一樣四面八方伸展揮舞的四肢。動啊,你不自己來,難不成還要誰來逼你?
我的左腳往前一跨,模仿起蕃茄的舞步,結果立刻失去平衡跌在地上。我站起來,雙腳來回踏步習慣墊子的觸感,輕輕跳一跳,再閉上眼睛讓身體擺動。一開始我一動就跌倒,但是我站起來繼續,我感覺到身體想要繼續。
每站起來一次,我的腳步就踩得更穩,身體想要搖擺的幅度也變大。「剛剛的動作一定超醜看起來超蠢」的想法逐漸淡去,胸膛加入了,肩膀加入了,背脊加入了,雙手加入了,我開始不需要「指揮」我的身體去動,身體自己動起來,配合著節奏快慢,時而激烈時而舒緩,像是被音樂帶領著。
我知道我呈現的絕對不是一個唯美的畫面,因為我跌跌撞撞搖搖擺擺還不時跌倒,但是當我旋轉起來,目光瞥見我飛起來的髮梢,揚起的裙擺時,我想起很多年前曾經看過的,旋轉著,舞著〈輓歌〉的羅曼菲。
緊接著,聲音一個一個出現。
你的頭髮好難看你這幾顆痣之後我帶你去點掉為什麼你有鷹鉤鼻沒關係等你長大了我們去割個雙眼皮就好你知不知道你不笑的時候有夠醜你的腋下多毛好臭你的胸部要按摩才會長你的屁股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你的大腿太粗不要穿短裙短褲很難看你是男的嗎動作這樣大剌剌有夠粗魯你知不知道你有O型腿蘿蔔腿就是說你這種的你的腿毛也太長了吧你走路的姿勢好奇怪女孩子也不知道打扮一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長得這麼醜我說過幾次了抬頭挺胸不要駝背
我可能一直在旋轉,我也弄不清楚了。音樂一首接一首拉著我的身體不停地做出各種動作,腦袋中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直到我突然覺得好了,夠了,可以了,放鬆下來跌坐在地上,才發現我滿臉都是眼淚。
但是我並不感到悲傷。
我喘了幾口氣,抹掉額頭上的汗和臉頰上的淚,小口喝水。
難道是因為蕃茄買了新的裙子嗎?他笑咪咪地在家裡跑來跑去,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我稱讚他好美。我的身體聽見了這句話,發現他從來沒有被好好地接納過,所以他想要表達,他想要被喜歡,他想要把那些如影隨形的批評全部都甩掉,他想要自由。
我笑了,覺得無比輕盈。
我很美的。我啊,剛剛可是跳出羅曼菲了呢!
***
跟蕃茄認識的時間越久,我越是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一面照出我心裡陰影的鏡子。每當我想遠離他,想要擺脫他,覺得煩躁覺得他快讓我窒息的時候,往往都是因為有關他的什麼,拉出我不想面對的情緒。
這種時候我有兩個選擇。我可以因為覺得太不舒服,想把這個始作俑者推走,就處處躲著蕃茄,讓我還可以維持原本習慣的樣子。我也可以選擇用聽音樂、唱歌、大呼小叫、跳來跳去、寫字、畫圖等等更能促進情緒流動的活動,來幫忙我找出更多的線索。
可能有人認為我好積極,願意為孩子做這麼多,其實並不是這樣。我是為了我自己。我過了一個非常不舒服不快樂的前半生,成年以後覺得我終於學會處理所有的事情了,我適應這個世界了,卻從跟孩子的關係裡發現我只是成功的把自己的感受都壓抑,讓我自己還可以表現出順利運作的樣子而已。
我不想再從同樣的惡夢裡驚醒了,不想要我自己再經歷那些不舒服,所以我想認真去看鏡子裡的影像,想認真看清楚是什麼在扎我,我可以把那根惱人的硬刺拔掉。
當我開始好奇,開始去尋找線索,我才有機會真正看清楚我的傷口。而當我真正看著傷口嘗試去療癒,親身體會傷口多痛,療癒的過程有多困難,我才會開始真正關心自己,允許自己慢下來,依照自己的步調前進,在已經很艱難的生活當中找出讓自己更舒服的方法。
我相信這樣的面對,確實會讓我成為更好的父母,但是這只是一個附帶的結果而已。真正推動著我,讓我持續往前進的理由是,我想要自由,我想要無所畏懼,我想要喜歡我自己,我想要毫不保留的去愛,我想要成為一個更快樂的人。
我想我又成長了一點了吧,感謝我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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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到匿名區留言:
[蕃茄家塗鴉牆--認識自己](https://padlet.com/tomatogreenlife/c4h81egxcn00gqse)
臉上突然長痣怎麼辦 在 臨床心理師的腦中小劇場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腦中小劇場 第49場 偷心事的人】
「我女兒在臉書偷罵我!」
「罵你什麼?」
「大痣鬼!」
然後婦人開始不自覺地摳嘴角上的肉痣,要命的是,我居然也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整個過程大概維持了十秒,那顆痣簡直就像個瘋狂的漩渦。我原本想憋笑,但一想到萬一哪天女兒跟閨密說我爸是個屁男時,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案主前腳才剛離開,媽媽就一個箭步衝進來抱怨。
「你看,證據在這裡!」媽媽打開手機,一一劃過那些截圖給我看。通常這種年紀的女性,截的都是老公的曖昧簡訊,但她截的卻是女兒的塗鴉牆貼文,而且還儲存了上百張,搞得整支手機就像證物室一樣。
「喏,昨天才出爐的!」她將手機一把塞到我面前,截圖上寫著:
『大痣鬼又被我鎖在門外了,但怨氣一直鑽進來,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處理?』
然而最狠的不是這則貼文,而是底下那一百多串留言,全都是荒謬離奇的驅魔儀式,孩子的進化實在太恐怖。
突然間我看到了某個標誌,迅速恢復理智,「嘖,這稱號確實是過份了點,怎麼可以隨便拿父母的皮膚結節開玩笑呢?說不定是顆好痣啊。」
「就是說啊,都不知道我這顆是帶財痣。」媽媽露出某種得意的神情,再度順手摳了一下,下場就是害我又想憋笑,早知道不講了。
「不過,我想確認一件事。」
「什麼?」
「根據我的經驗,一般高中生,應該都不會加父母為臉書好友吧,對他們而言,這是一件寧死不屈的事。」
「她沒加啊!這死小孩,交友邀請一直給我晾在那理。她還沒成年耶,萬一認識什麼牛鬼蛇神,然後跑去援交或吸毒該怎麼辦?誰來保護她?」
「了解。」我點點頭,然後指著圖片左上角的標誌,「但我看這則貼文,是『限定好友』才能看得到,既然如此,應該只有三個方法才能看得到這則貼文。」
媽媽突然沉默了,一副想拿回手機的樣子。
「第一,你們的共同好友傳給你看。第二,用她好友的帳號看。第三,用她本人的帳號看。但我不太相信有哪個好心人會想淌這種渾水,也不覺得她有哪個好友會願意借你帳號,或者...」我指右上方的圖案,那是帳號的大頭貼,很明顯,
是她女兒的照片。
「冒用自己女兒的帳號。反正密碼就是生日之類的,然後趁她睡著,每天上網瀏覽內容吧。」
我一邊說,一邊把手機還她,然後因為這個發現,手機在她手中似乎多了一些重量。
「這...應該還好吧,我高中也被媽媽偷看過日記啊,就算因為這樣跟她冷戰,換了兩次鎖,但後來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
「那你應該有在日記偷罵她吧。」
看媽媽的表情,應該是有。
「偷看孩子的心事,人之常情,但直接把心事偷進自己的手機裡,你還是第一個。不過你知道,你每次冒用她的身分,都會留下紀錄嗎?」
「什麼?」
「如果你是用自己的手機進入她的帳號,那麼臉書就會發一封通知給她,讓她知道這個帳號在別的裝置登入。所以我猜,她應該一直都知道你在偷看她的貼文,而這些內容之所以變本加厲,有可能是『故意寫給你看的』!」
「故意?」媽媽看起來更火大了,「白養了白養了!」
「很火大吧,但話說回來,這貼文本來就不是寫給你看的。」
「誰叫她不加我好友。」
「就算加了好友,大痣鬼三個字還是會讓你爆炸吧。」
「起碼她會寫得收斂一點啊。」
「嗯,有道理。」我點點頭,「對了媽媽,我想問你,整個辦公室你最討厭誰?好像是組長吧。」
「你怎麼知道!」
「妹妹說你每天晚餐都在抱怨那個人,抱怨完就遷怒家人。」
「阿那個人就覺得我好欺負啊,大家都是公務員,她也只比我早兩年進來,憑什麼對我比手畫腳,什麼都要管,我自己也笨,就是不想抱她大腿才會被排擠。」
「唉,原來公務員這麼黑,委屈你了。那我問你,如果哪天她加你臉書好友,你會理她嗎?」
「死都不會!」
「那你有可能為了讓自己的貼文收斂一點,而加她為好友嗎?」
「我根本不可能讓她進入我的世界!」
「我想也是,但或許這就是女兒不想加你好友的原因之一。」
「欸,不能這樣比吧!那個組長是外人,而我是她家人,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耶。」
「沒錯,但女兒來說你們都一樣。」
「哪裡一樣?」
「你跟組長,都是負責『管人』的。」
我能預期,「可是我是為她好」這句應該快出來了。
「可是我是為她好啊。」
「嗯,或許組長也是這樣想的。」
一說完,媽媽就一邊瞪我一邊摳痣,老實說我已經不太能判斷摳痣這件事的觸發標準了。
「抱歉,開個玩笑。不過有時候呢,人跟人的相處上,感受比關係還重要。關係決定界線,而你帶給對方的感受,會決定那條界線是否被軟化。」
「所以你是說,如果母女關係好一點,她就會加我好友是嗎?」
「嗯,這件事要反過來想。正因為是家人,距離靠得太近,才會導致很多空間都被壓縮,其中她最在意的,就是放心事的空間。青少年的心情是很私密的,有時候也沒有規則可言,並不是你對她好,她就一輩子不會抱怨,如果你曾經寫過日記,就一定懂這種感覺。因此就算關係再好,都不一定想加父母為好友,更何況是關係緊張的。
「倘若你給她的感受就是『愛管人』,即便是關心,都會被她解讀成干涉,那她何苦戰戰兢兢地發洩心情呢,寫了還要擔心被你監督。換作是你,你會把鎖日記的鑰匙交給媽媽嗎?」
她搖搖頭,「唉,就算交給我媽,她看了也只有難過,就跟我現在一樣。」
對,她又摳痣了。
「要偷對方的心事,就得付出代價,而最大的代價,就是自己會受傷。那些留在頁面上的文字,每句都讓你覺得痛苦,但這些感受其實都是多出來的。」
「多出來的?怎麼說?」
「因為你本來就不需要知道啊。在臉書還沒發明之前,這只是孩子和閨密交頭接耳的秘密,或許是她的內心戲,也可能是不經意的玩笑話,而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但現在大家習慣展示心事,心事化成文字,留下痕跡,你沒辦法判斷這些話的重量,於是開始亂猜,搞得自己很痛苦,跟那些忍不住偷看前男友臉書的人一樣痛苦。」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視而不見?還是一笑置之?」不得不說,她的笑容,是我這輩子看過怨氣最重的笑容。
「兩條路,但殊途同歸。」
「哪兩條?」
「第一,永遠不再冒用她的帳號。第二,跟她坦承冒用她的帳號,然後永遠不再冒用她的帳號。」
「這...這什麼選項,那選第一個就好啦,幹嘛還跟她坦白?」
「也對,選第一個輕鬆多了,大家裝沒事,以後也不用尷尬。但我敢保證,你們心裡一定會有疙瘩,這種疙瘩就像牙齒的洞,只會越蛀越大,因為被挖空的是信任。即便之後你不再冒用她的帳號,她也會開始防範你,到時候兩個人一天到晚諜對諜,你看氣氛有多刺激。」
「不要亂講啦,那到底該怎麼辦?」
「既然你偷看了她的貼文,那就要公平一點。」
「公平一點?沒問題,歡迎她來看我的臉書啊!」
「千萬不要!」這四個字是我自己加的,足見我當下有多驚恐。
「呃…我所謂的公平呢,指的是要回饋『相同的經驗與感受』。換句話說,我建議你跟她聊聊當初日記被偷看的感受,以及這件事對你和媽媽的影響。」
「聊這個要幹嘛?」
「很簡單,為了讓你更不像一個長輩。」我繼續說道,「就像我先前提過的,感受比關係還重要,而這樣做會幫你脫掉一些關係的限制,劃分關係是單向的,分享感受則是雙向的,擁有相同的經驗,會讓你們看起來更像朋友,而不是母女。」
大人若能適時展現脆弱,不一定就是軟弱,反而更容易親近,這效果有點類似「出醜效應」(Pratfall effect)。
此時媽媽緩緩說道,「我只是覺得,從小到大,為孩子做了這麼多,結果還被她在背後嫌到死,真是...不甘心啊。」
完全能體會,就像陪女兒追了這麼多集的玩具總動員,結果到頭來我只能當卡蹦公爵一樣。
「對啊,肯定不甘心。其實呢,被孩子抱怨,也是教養的必經過程,如果孩子的詛咒有效,家長都不知道領幾百次便當了。但這不代表你沒用心喔,畢竟家長的苦心要能被孩子看見,過程極其坎坷,表達的方式、對話的頻率,以及孩子的成熟度,都會影響傳送的振幅,當中稍有差池,換來的就是背地裡的一句抱怨。這很辛苦,但我們又何嘗不是在看著孩子的背影時,才想起父母的苦心。」
媽媽當時看起來有點想哭,但在那一刻,我們只是安靜地看著彼此。好啦,或許還有那顆痣。
某個程度上,教養就像開店做口碑,「互動品質」則是孩子的評分標準。不幸的是,再神的店都會被黑,扣分也是必然,因此大家比的不是誰評分高,而是誰的「洗白」速度快。收到負評肯定笑不出來,然而大人之所以為大人,就在於我們能夠選擇合適的洗白方式。我們可以讓情緒一直停在不堪的字眼上,也可以試著看出問題的根源,畢竟每句抱怨,都會有它形成的脈絡與因果,久了你會發現,他們在意的事其實都差不多。
關上監視器,把空間還給孩子,讓他們安放心事,並沒有想像中困難。又或者公平一點,把我們的某個祕密擺上天秤,讓孩子決定是否交易自己的心事。辛苦的家長們,與其暗地窺探,還不如光明磊落地跟孩子分享生命經驗,就像夏宇寫過的那首詩,
只有祕密可以交換祕密,只有咒語可以解除咒語。
#親職教養
#出醜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