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源氏兄弟 髭切×膝丸
R-18
會雷的人快跑。











[髭膝] 暗渠


　　他的兄長跟別人的哥哥比起來有些怪異。



　　髭切和膝丸是在某個演習之後出現在本丸的。


　　「上級」經常舉辦訓練或各種演習，用現代用語來說、那叫「軍事訓練」，目
的是提昇刀劍男士使用肉體的精確度。


　　雖然審神者沒正式承認過，不過所有刀劍男士都隱約知道自己服侍的主人比起
一般的咒術者，真實身份或許更加接近軍人。對刀劍來說，身為鑑賞品已經是近世
之事，他們「本來」就是武器，再怎麼樣都不至於對主人的身分產生牴觸。


　　遵守命令，斬去敵人。


　　武器要做的事向來如此。


　　十分單純。


　　參與多次操演後，刀劍們習慣了訓練，連帶著「上級」在各種演習之後派發新
的成員來到本丸也成為慣例。戰力增加是好事，本丸變得熱鬧也是好事。比起「真
正的人類」，刀劍們的意識來得直率許多，大部分的成員覺得反正多幾張嘴吃飯，
審神者總會想辦法張羅資金，沒什麼好在意的。


　　沒必要去追究理由。


　　髭切和膝丸也是基於類似的因素來到本丸，這時本丸的眾人已經不會因為新成
員歡騰不已，只有幾個舊識稍微感到訝異而已。


　　「鬼切與薄綠……！」


　　今劍與岩融感受到懷念的氣息難得特地前去圍觀，看見的卻是兩張令人感傷的
臉孔一前一後地踏入本丸的大門。


　　「對呀，是髭切和……唔、誰呀？」


　　髭切對著自己身後的弟弟露出柔軟的微笑，晚冬的寒風吹得他與笑容同樣柔軟
的頭髮輕輕飄盪。


　　「我是膝丸！兄長又忘記我的名字嗎？」


　　膝丸跟在髭切三步後，氣急敗壞地大聲叫喚著。


　　遙想千年的過去，他們分屬源氏的兄弟們，是守護主人之刀，是誇耀源氏
的刀，也是用以相殘的刀。


　　兄弟倆因為易主而屢次更名，加上髭切心性似乎不太在意名諱，他永遠不記得
膝丸的名字，不過他們確實是兄弟刀。


　　就因果而言、他們是真正的兄弟之刃。


　　膝丸是如此深信不移的。


　　姑且不論岩融，今劍對於髭切自稱「忘了」弟弟的說法覺得相當有趣，是真的
忘了、還是假裝忘了今劍都覺得無所謂，不過好玩的事情就是好玩，所以偶而想起
時，今劍會直盯著髭切觀察。


　　髭切對被注視毫不在意，為此感到不快的是膝丸。


　　「那個誰呀，怎麼一臉不開心呢？」


　　「我是膝丸。今劍那小子一臉壞主意，真是讓人不快。」


　　「唔？和朋友吵架也行，最後和好就行了唷。」


　　「不行呀……這裡說不通……」


　　膝丸目標轉向今劍，但身為太刀的膝丸怎麼樣也追不上短刀，兩個人在本丸廣
大的腹地內團團轉，等到今劍甘願，膝丸才得以在內院的池塘前抓到人。


　　「今劍最近盯著我家兄長幹甚麼？」


　　「我在想啊……老人吃呆症？是這樣念嗎？」


　　「我怎麼會知道。那是什麼？」


　　今劍將老年痴呆的症狀敘述一通，順便拿了三條派的三日月宗近和古備前派的
鶯丸當例子，自由過頭的三位刀劍在本丸都算是自我特質強烈的成員，膝丸很快便
搞懂了。


　　「兄長他！就算不記得我的名字也……呃？」


　　「哈哈！說不定髭切老人吃呆了唷？」


　　今劍嗤嗤作笑，膝丸沒聽出今劍語氣中的幸災樂禍。當然、今劍並不認為髭切
真的痴呆了，所以才笑得出來。


　　「……就算吃、吃呆了還是我的兄長。」


　　知曉了千年前不明白的知識，膝丸變得更加憂煩。


　　髭切的氣質有多輕盈，膝丸就有多提心吊膽。他總是跟在髭切後頭，深怕打擾
兄長又放心不下，那樣貌讓旁觀的人都覺得疲累，最起碼以觀察兄弟為最新興趣的
今劍很快地感到厭煩無比。不過髭切對於弟弟小心翼翼地探詢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
今劍只好放著他們兄弟倆不管，找個新消遣去了。


　　膝丸很感激髭切對自己的寬容，換做是他自己，無論是什麼理由、有個跟屁蟲
尾隨絕對會氣得拔刀砍人。但髭切對於任何事都不太在意，照舊面帶微笑在本丸悠
蕩，膝丸漸漸搞不懂那是寬容呢，還是兄長根本不把膝丸放在心上。


　　疑心病就像染上衣料的墨漬，越是正直的人格越是難以擺脫。


　　無論是怎麼樣的色彩，最顯眼之處永遠是純白之上。


　　沿著纖維、沿著事物之理、沿著喜怒哀樂下伏動的神經，膝丸無法擺脫那恍恍
無名的不安。


　　犬貓、畜生、有血有肉的眾生，只要擁有肉身就必須忍受這種折磨嗎？


　　膝丸相當無所適從。


　　他無法沈默不語。


　　「兄長似乎不認得我。」


　　膝丸說話的時候燭火造成的陰影在他的臉上閃動，使他本來就缺乏色素的臉龐
顯得更加憂心忡忡。


　　聽見這話的岩融和今劍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膝丸。


　　髭切的「老問題」平時礙不了事，在意起來又使人無所適從，就像黏在古物上
的塵埃，欲除之而後快，但問題本身太精巧太脆弱，就怕施上了力，想好好呵護的
事物反而分崩離析。


　　膝丸相當正經地尋求舊識的建議，岩融認真思考了一會，才不太確定地開口。


　　「嘛，就算記不起你的名字，不過髭切還是很疼愛弟弟喔？一定是這樣啦，鬼
切他、不對，髭切他本來就不在乎名號，但這不代表他不在乎薄綠呀！」


　　連安慰的人都叫錯名字，這是哪招呀。


　　意識到自己也搞錯同伴現在的名字，岩融的臉色也突然變得尷尬。今劍倒是毫
不在意，從懷中拿出金平糖，喀吧喀吧地嚼了起來。


　　「……所以說，膝丸打起精神！」


　　岩融猛力拍下膝丸的背，他的大嗓門在膝丸缺乏反應的現在聽起來比往常更加
突兀。


　　「你那個叫過度保護！」


　　「過度保護？」


　　「鬼、不是，髭切很強的，比你還強吧？所以不用那麼擔心呀！哈哈哈哈，都
一起到主上的門下了，不用煩惱會再分開吧？」


　　膝丸總覺得岩融爽朗的笑聲有著安撫精神的效果，他逐漸放鬆了下來。


　　找舊友們商量果然是對的，膝丸想。


　　岩融建議膝丸多多出陣、只要和部隊的大家混熟了，自然不會把注意力全放在
髭切老是忘記他的名字上。


　　今劍繼續嚼著金平糖，無言地轉了一圈眼珠子，分了幾顆糖在膝丸面前的榻榻
米上。


　　膝丸接受岩融的建議，強迫自己不再對髭切緊迫盯人。一旦保持出距離，膝丸
總認為髭切的笑容稍微減少了高深莫測的色彩，自家兄長一下子被好奇的粟口田短
刀團團包圍，一下子被拿著酒瓶的大太刀搭訕，髭切這才發現平時幫忙與他人搭話
的膝丸不在。


　　髭切露出了感到些許困擾的表情，保持著輕飄飄的姿態婉拒了玩具與酒。


　　膝丸將自己藏在紙門後的陰影處，不想讓髭切發現自己正在窺視著他。





　　髭切和膝丸的寢室只隔著一障紙門。


　　擁有肉身後膝丸不習慣的事很多，像是體溫、或是毛孔滲出的油脂讓肌膚纏繞
著氣味，或是從身體深處流出的黏膩汗水。


　　鋼鐵不會有這些麻煩，可以安然地、平靜地、緩慢如詩歌地放置於刀架上，靜
靜旁觀無數個千年，也能順著空氣的流動，沿著骨骼切開人類的血管與肌肉，讓血
液突兀地噴灑在地面，只要揮動刀身，多餘的血液便會順著血溝流下。


　　武器是不需要思考的。


　　但人類的身體實在太容易洩漏心緒。


　　膝丸盡可能緊閉雙眼，不想讓他人不想讓髭切發現自己沒有睡著的事。


　　就算沒有光線，透過紙門仍然可以察覺髭切的臥室有個人影在。


　　髭切不知道何時醒了，他坐在被墊上，肩頭有著不自然的影子，想必是在充作
睡衣的長襦袢上頭披上羽織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膝丸的意識既迷沉又警覺，汗水不受控制地滲出，慢慢被長
襦袢的真棉吸收殆盡，心跳突兀地加速又緩下，週而復始。


　　膝丸最後逃避似地陷入睡眠。


　　清晨時看見兄長若無其事的樣子，膝丸忍不住覺得昨晚是一場夢，一場只有自
己會感到害怕的惡夢。


　　下一個夜晚，膝丸驚醒之時發現有人坐在他的枕邊。


　　是髭切。


　　有些冰冷的手探入十分溫暖而帶著汗溼的棉被中，膝丸半是驚恐、半是習以為
常地想「兄長出被窩多久了？」，事實上髭切也的確在冬夜中清醒許久。


　　意外有些粗糙的手毫不猶豫地分開膝丸穿著的長襦袢，掌心緊緊貼著膝丸的左
胸口，跟隨著膝丸的呼吸摩擦著乳頭。


　　心臟猛烈地跳動著。


　　膝丸希望髭切絕對不要發現自己還醒著。


　　隔晚，髭切又鑽入了膝丸的被窩，他的雙唇含住了膝丸挺直而搏動的下體。膝
丸死死緊閉眼皮、咬住牙關，死也不讓半點聲音洩漏。


　　再怎麼懵懂無知，膝丸也該知道接下來的夜晚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


　　膝丸夜不成眠。


　　被分開雙腳的夜晚，膝丸終於張開了眼眸。


　　積蓄的淚水從眼框蔓延，他不得不看向髭切。


　　「終於不裝睡了嗎？」


　　髭切的手指在膝丸的密處進出著，液體在狹窄腔內擠壓出的水聲刺激著羞恥心。
膝丸前方的性器因為主人腰部不自主的擺動而搖晃，被持續撫弄而喜悅的黏膜充血
炙熱，毫無半點違抗的徵兆。


　　「兄長……」


　　示弱的語氣是最嚴厲的質疑，但髭切聽見只是笑了出來，慢慢吻向膝丸遲疑的
嘴唇。


　　「這是鬼的退治呀。」




　　利刃即將砍向膝丸。




　　膝丸的兄長跟別人的哥哥比起來有些怪異。


　　遙想千年的過去，他們分屬源氏的兄弟們，是守護主人之刀，是誇耀源氏的刀，
也是用以相殘的刀。


　　就因果而言、他們是真正的兄弟之刃。


　　「兄長似乎不認得我。」


　　膝丸是如此相信的。


　　犬貓、畜生、有血有肉的眾生平等地忍受著折磨。


　　膝丸多麼希望髭切和自己不同。




--
源氏萬歲！！(`･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4.42.1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57777501.A.B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