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聯邦信用卡帳單補印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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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聯邦信用卡帳單補印 在 喵喵狗的鄉民日報 PTT Daily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1-28 00:5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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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少人認識我們越好】
    (新聞來源:https://overcast.fm/+HqjWWlbTQ)

    Axton 成長於美國中西部-波特蘭印第安納小鎮一個典型的農場家庭中,爸爸是連鎖超市的經理,母親潘蜜拉則是在會計師事務所上班,專門處理客戶稅務的工作。

    Axton 的祖父母就住在隔壁,他們農場裡有養狗啊、雞啊、羊啊,就是各種農場裡會看到的家禽。

    Axton 印象中的童年還蠻自由自在的,但對鎮上人而言,他們算是很低調的家庭。

    1993 年,當她11歲的時候,家裡出現一件怪事,就是寄到家裡的郵件,會從信箱裡無端消失,例如他父親訂的農場雜誌、親友跟筆友的來信,還有家裡的帳單…都沒出現。

    那時他們覺得一定是有人開車經過,然後惡作劇地把郵件都偷走。為了解決這個問題,Axton 的母親到郵局租了一個郵件信箱,但問題並沒有解決,那些消失的雜誌跟信件依然沒有寄到,Axton 一家更不可能懷疑是郵局的人偷走了。

    其實郵件遺失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重點是那些信件裡有許多個人資訊,綜合起來就能拼湊出這一家人完整個資。

    也就是說,有人正在搜集Axton一家人的資料,打算偽造他們的身分。另一個麻煩是,Axton 家人不再收到電力帳單、瓦斯帳單、電話帳單甚至社會保險單,以至於他們無法準時支付帳單,他們也無法即時收到重要通知訊息等等。Axton 父母決定報警,但警方也只能備案,因為 1993 那個時候,還沒有網際網路可以像現在這樣馬上修改密碼來避免個資被盜用。

    這種個資被盜用的狀況,在當時並不受到重視,聯邦調查局關切的,反而是信用卡公司,因為他們不斷被盜用的個資申請信用卡,形成許多呆帳,他們是那時最大的受害者;這狀況一直到 1998 才陸續改善。在這段時間,Axton 的家人只能聯繫電力、水利公司、瓦斯公司、電話公司甚至信用卡公司,一一說明他們帳單被偷的狀況。

    Axton 那時還小,對這些事不太注意,直到某天她不得不注意,她才發現,一切只是冰山一角 .......

    她當時要去外地念大學,找了一間可以養貓的公寓,她很開心,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可以帶著家裡的兩隻愛貓陪她去唸大學。那兩隻貓是她10歲跟12歲時養的。

    Axton 聯繫電力公司裝設新電錶,電力公司回覆說,根據她的信用評等,必須先繳交100美金的押金,才能申裝電表。Axton 很好奇,信用評等?這是什麼?她問電力公司是否能將這份信用評等寄給她看看。電力公司寄來一疊很厚的文件,Axton 心想,這文件一定很難讀,所以電力公司需要附上很多說明來指示。當她拆開郵件後發現,她的信用評等一點都不難讀,電力公司也沒有附件任何閱讀指示。這一整疊十幾頁全部都是她的信用評等,最久可以追朔到她11歲家裡信件被偷走的時候....

    這時候Axton 才發現,不只她家人身分被盜用,連她的身分也被盜用了。

    Axton 的入學成績很高,但她的信用評等卻非常糟,這讓她非常慌張。她開車去印第安那州警局報案,警方說,就是有不明人士用她的個資辦了信用卡,只能備案,也無線索可查,而這些信用評等也無法被申訴了....

    Axton 第一時間打給母親哭訴,她說她的信用已經破產,她以後可能無法買車、無法擁有自己的房子、更不可能申請任何信用卡.... 只因為某個壞蛋盜用了她的身分,以致於很多事情她都不能做了。

    電話那頭 Axton 的母親顯然非常震驚,她安慰她說,不論是誰幹的壞事,那個人也只是牟利了,起碼沒有人被傷害,所以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Axton 的父母跟她的世代不同,對他們來說,遇到這種事,就只能這樣吧~不然能怎辦?

    盜用身分辦信用卡的狀況開始引起 FBI 注意,1999 年「個人資料庫中心」成立,為身分遭盜用者提供協助。Axton 也積極與這個機構聯繫。了解偷竊他人身分的過程。

    Axton 的碩士論文更進一步探討人們身分會如何被盜用,以及如何能夠避免自己身分遭到盜用。接著她又將焦點轉向未成年孩童的身分如何遭盜用的領域,而且這些未成年者都是在18歲之後才陸續發現自己身分很久以前就被盜用。

    Axton 內心有一股驅動力,她幾近沈迷地投入這些研究,她想了解甚至查出到底是誰盜用了她跟家人的身分。

    就在 Axton 拿到博士學位那天,她母親被診斷出罹患罕見癌症,並在 2013 年 2月過世。

    就在她母親過世後不到十天,Axton 接到父親來電,父親氣急敗壞地質問 Axton 說妳在搞什麼?你怎麼會從2001 年就開始用信用卡了?

    Axton 一頭霧水,他父親生氣地說:「別跟我撒謊!我手上有你信用卡消費紀錄的帳單!」

    Axton 也搞糊塗了,她問父親:「什麼消費紀錄?哪家發卡公司呢?」

    他父親唸了發卡公司的名稱,Axton 說:「爸,那就是我身分被盜用去申請的其中一家信用卡公司。」

    Axton 跟父親說,她會利用春假飛回家一趟,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電話末了,Axton 的父親說了一段話,Axton 背脊一陣發涼,他說:「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這份信用卡消費紀錄就跟你的出生證明放在同一個資料夾裡.....」

    那一刻,Axton 明瞭到,盜用身分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母親。她回想起來,她母親的身分從來沒有被盜用過,而父親跟 Axton 的身分,都被母親盜用了。

    兩週後,Axton 返家。父親對她說,他在屋子後面的長椅下發現一疊一疊的文件,他腦子不靈光了,也搞不懂那些文件,他希望女兒能夠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麼。

    Axton 仔細看了那些文件,像拼圖一樣將一切從 1993 年父親跟自己的身分被盜用開始,一點一點拼湊起來。重點是,母親自己的身分從來沒被盜用,但她不只盜用父親跟女兒的身分,還盜用了祖父母的身分。在母親遺留下眾多文件中,她發現母親甚至涉嫌逃漏稅跟詐欺等罪。

    發現這些證據令 Axton 非常絕望,尤其她跟父親都還在哀悼母親的病逝。無論街坊鄰居或親朋好友都認為Axton一家人應該還在悲慟情緒裡,似乎他們必須表現出悲傷才符合社會期待。

    但在母親病逝前兩週,Axton 跟父親就已經接受家屬安寧輔導了,然後母親病逝後沒多久他們就發現母親犯下的惡行,原本悲慟的情緒,就在這一瞬間完全停止。

    她母親過世後多年,她跟父親都對母親不再有任何懷念的心情。Axton 覺得,那種心情就是,當你知道你的母親,你最親密的枕邊人對你跟家人做出這樣可怕的事,她彷彿就是個你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你怎麼還會想要緬懷一個你幾乎可以說是毫不認識的人?

    由於母親是會計師,Axton 跟父親大概花了一年時間了解母親所作所為的來龍去脈。他們被盜用的身分,在過去二十年間累計背負了五十萬美金的債務。母親很明顯是利用會計師的身分過著雙重的人生。但有很多細節 Axton 無法追查,因為母親處理的財務資料太多,很多涉及隱私,她也無法觸碰。

    這些錢到哪裡去了?Axton 跟父親都無法理解,也查不出來。

    Axton 的母親在財務方面非常在行,她擁有專業證照,她極可能成立一家空殼公司藏匿這些錢,但沒人知道是什麼,或者在哪裡。她開著一輛林肯老車、過著平凡的生活,絲毫沒有任何奢侈消費的跡象,既沒有買名牌、沒有買昂貴新衣、沒有買珠寶..... 母親就是典型的美國中西部家庭的一員,絲毫沒有誇張的消費行為。

    但是那些錢,到底到哪裡去了?

    Axton 覺得她必須了解母親更多,她前往母親服務了四十年的會計師事務所,誇張的是,當她說自己是潘蜜拉的女兒時,事務所的人驚呆了,他們說不可能,潘蜜拉怎麼可能有小孩?這一點都不像她!

    Axton 在事務所裡不斷聽到同樣的話,然後她拿出手機裡的照片證實自己就是潘蜜拉的女兒。

    最詭異的是,這麼多年來,這家公司沒有人對潘蜜拉有家庭、有小孩這件事產生任何懷疑。Axton 承認自己的母親是個很會操控他人的人,當有人挑戰她的決定時,她很擅長讓你感到自己很愚蠢。

    Axton 跟父親在整理母親遺物時,他們閒聊中聊到 Axton 的財務狀況,父親嚇了一跳說:「你怎麼會積欠這麼多貸款?我們不是幫你付了所有教育費嗎?」

    Axton 說:「沒有啊,爸,你只幫我付了學費,我還有生活費、住屋費要自己想辦法支付啊!」

    父親說:「不對啊,我給了你不只學費,還有你的生活費啊!」

    但 Axton 說:「不對喔,媽媽只有給我三千元,她還說,我必須申請學生貸款來補足我學費跟生活費。」

    父親一臉疑惑。Axton問父親,到底給了母親多少錢?

    父親回答:「一學期一萬一千美元。」

    Axton 感覺到背脊發涼的是,她母親一直都很清楚女兒從大學開始就投入個資被盜用與保護的領域,希望終有一天透過所學抓到這個盜用他們身分去獲利的壞蛋,而母親仍然能夠若無其事地表達出支持並以她為傲的態度。

    Axton 的父親更難受,他們認識46年,從約會、訂婚到結婚 … 父親在知道過世妻子的行徑後,經常感嘆說自己浪費一生跟個騙子在一起。因為他一輩子努力工作建立的家庭,到最後發現自己跟女兒竟然背負了這麼多債務,他已經老得無法承受這些事實。

    Axton 相信直到母親過世那一刻,父親都還是深愛著母親的。

    Axton 說到一件事,她說心理學上,當一個人知道自己不久於世後,總會心生一種罪惡感,想把自己深藏的秘密講出來,因為他們不想帶著罪孽到來世,也或者不想親人承受這些秘密可能引發的困擾。

    但她母親沒有,她什麼都沒說,沒有懺悔,沒有提到任何對家人做出傷害的事。

    在 Axton 母親罹癌前,Axton 曾獲得一個國家級的獎,表彰她在「個資調查與防範盜用」領域上的貢獻。頒獎典禮在 Indianapolis 舉行,她記得他父母都陪她去領獎,他們還拍了合照,照片裡的母親笑得非常燦爛。

    Axton 心想,如果一個人有「罪惡感」,是不會在這種場合笑得這麼燦爛的。尤其是自己女兒獲得的這個獎,來自於身分被盜用,而盜用女兒身分去牟利的,就是母親她自己。

    這點讓 Axton 忍不住開始探索到底是什麼樣性格的人,會有母親這樣絲毫沒有罪惡感的舉止?她發現,最接近的就是腦組織缺乏罪惡感的精神疾病患者,也就是俗稱的心理變態者,他們腦內杏仁核跟一般人不同,他們感覺不到罪惡感,也沒有一般人擁有的的同情心。

    若要一廂情願地說,Axton 認為母親是愛父親的,但要從科學角度來看,她不覺得母親愛父親,或甚至愛過她。

    Axton 坦承,如果母親還健在,她會對母親提起告訴。因為母親缺乏同情心與罪惡感的行徑,傷害了全家人,讓家人陷入窘境。讓她父親陷入痛苦,讓她這二十年來都在努力重新建立自己的信用憑證、還要努力工作還清求學的債務。

    因為在自己信用破產的狀況下,即便擁有警方開具的身分遭盜用證明,也還是很難跟銀行打交道。不論是買車、貸款、買房子,這些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廢人。

    Axton 母親的詐騙惡行一一浮現,越來越多,Axton 跟父親都不知道這一切何時才能結束,更別說 Axton 正在建構自己的事業。她現在任職於伊利諾大學,主要研究領域就是未成年者身分遭盜用的領域。

    Axton 覺得她就是因為這些遭遇而激發自己朝這方面積極研究,身為這領域的專家,她經常受邀前往各地演講分享案例,當她提到自己的經歷時,總是會得到全場最多的注意力,而且更多的疑惑是有人會問她,你該不會也遺傳你母親的特質,沒有同理心跟罪惡感吧?

    Axton 仔細想想,確實,她的情緒好像不太會波動,也不會激動,更不會悲傷哭泣,這讓她感到自己很詭異,甚至有點可怕。

    Axton 母親的遺願就是火化,而且希望 Axton 將她的骨灰帶在身邊,這個遺願很詭異,但她還是照做了。

    但當她發現自己的母親這些年做了這麼多傷害父親跟自己的事時,她忍不住對著骨灰罈咆哮跟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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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在這裡,大家不用再卡再敲了,我肩膀腫腫的😅 https://www.facebook.com/657082104/posts/10156319039707105?d=n&sfns=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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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椎骨折的阿姨趴在家裡三天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還有翻譯了一篇故事

    #阿吱練英語

  • 聯邦信用卡帳單補印 在 范琪斐的美國時間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6-06-15 02:3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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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美國買一把槍到底有多容易? 】
     
    有人說「美國買槍可能比買星巴克還容易」,槍枝究竟有多好買?我這就來分享一個我在美國買槍的真實經驗,整個過程只需要 25 分鐘,全部需要的證件就是一張駕照,這些內容在我的書裡也有寫到,看完你就會知道買槍是多麼容易的事。
     
    我看很多報導說在網路上買槍多麼容易,我試了一下,那裡容易?簡直像淘寶網,長長短短各種口徑品牌,密密麻麻,其中一個網站,光半自動散彈槍就有七百多種,我看了時分鐘之後,便放棄了,畢竟我對槍的知識太少,難不成跟我買車一樣用顏色決定?最後,還是找個有售貨員的地方去買。
     
    我第一個選擇是當鋪。我對當鋪跟槍一樣,了解很少。
     
    以前住紐約時,去那裡找當鋪都不知道,但在鄉下地方,當鋪還真是個購物的選擇,有點像老式雜貨店,什麼都賣,偶有驚奇。我就在當鋪裡買過鍋子,最流行的抵押品自然是手錶珠寶這類體積小但價值高的奢侈品;但在聖塔斐的當鋪裡,槍占了很大的比例,進了當鋪,老板娘的櫃台兼陳列櫃裡,就擺了二十多把手槍,老板娘背後的牆上又掛了七八支步槍。
     
    我為了新聞,常做我自己日常生活裡不會做的事,比如大麻,但買槍這件事,我總覺得很心虛,明明花錢是大爺,但我還是要鼓起勇氣,深呼吸一口,才能跟老板娘支支唔唔的表達想買槍的意願。
     
    看來五十多歲的老板娘則一點沒我的扭捏,低下身去從櫃台內一口氣取出五把槍給我試,然後轉頭就到櫃台另一頭跟另一個客人聊起天來,放我一個人把玩,我想她也太放心了一點,萬一我拿了槍,回頭搶她呢?或是我玩一玩不小心走火了呢?
     
    我拿了一隻左輪手槍,左手換右手,還是不知拿它怎麼辦?此時老板娘回頭跟我喊了句:「你如果想買,要做信用調查,三十分鐘就搞定,但我們不賣子彈,你得到xxx店去買。」我此時才回過神來,對噢,還要子彈,難怪她不擔心。
     
    但我又想,我若自己帶子彈來呢?這槍握在手裡很有點重量,清洗得乾乾淨淨,就像全新的一樣,但我還是忍不住要想,這槍之前的主人是做什麼的呢?這槍之前打過什麼呢?為什麼槍主人不要這把槍了?我滿腦子胡思亂想,越想越不安,將老板娘叫過來,把槍收了。
     
    過了幾個月,有朋友從佛州來訪,佛州也是著名的擁槍州,我這朋友自己也是槍的愛好者,擁有三把槍,聽了我在當鋪打了退堂鼓的故事,便自告奮勇要陪我去買,這次不去當鋪,就去專賣牧場用品的大型聯鎖店。
     
    到了店裡,遠遠便看到槍的大型招牌,列在運動器材項目,走進一些,就看到牆上一個大鹿頭,下面陳列了十多支步槍,櫃台裡放了手槍。有些一看就知是針對女性客層,槍管是粉紅色、粉藍色、粉紫色等等,像是在買iphone的外殻,看了幾個月的槍,我己有結論,我反正是為了要知道買槍的過程而買槍,買什麼槍不重要,便宜就好,所以一進去,我就直接問店員,最便宜那把拿出來就是了!
     
    精精壯壯的店員Kevin,應該是三十歲出頭,有警察的體型跟髮型,一邊從櫃台拿槍出來時,一邊說:「旁邊這把多十元,但火力會強很多。」但我很堅持,他便不再多說,將槍給我檢視,這是一把很小的手槍,只有巴掌大,應該是給女性放在皮包裡防身用的。佛州朋友笑著說,你這槍要打死人還不大容易,我瞪了他一眼,你管我。
     
    選定了槍後,就要進行「信用調查」。
     
    Kevin跟我要了駕照,開始在電腦上填表格。這個電腦有兩面螢幕,一面對著Kevin,一面對著我,Kevin一邊填,我這邊就可以看到他在填什麼,都是些基本資料,像出生年月日,地址電話等等,我知道我的信用好的很,申請信用卡、買車、貸款,從沒有被拒絕過。我只是不懂,買槍跟信用好壞有什麼關係?難道借錢會還錢的人比較不會拿槍亂打人嗎?
     
    我跟Kevin表達了我的疑惑,Kevin笑著說:「信用調查只是比較婉轉的說法,事實上是做背景調查,主要看你有沒有犯罪記錄。這台電腦是連到美國聯調局的資料庫,如果資料顯示你沒有犯過聯邦重罪,就會通過你買槍的申請。」
     
    接下來,表格又問了我一些問題,像是我有沒有非法食用大麻、鎮靜劑、抗憂鬱症,或是麻醉藥?有沒有被法庭認定有精神病,或曾在精神病院就醫過?我是不是在幫別人買槍?我全都答了「no。」但這全部都是榮譽制,也就是說了就算數,完全不需其他文件佐證,而且請注意,藥物食用像大麻或麻醉藥,只要是合法使用是沒有問題的,精神病也是要嚴重到曾住院或上到法庭才不能買槍。
     
    填表時,Kevin跟我說:「根據我們所在的新墨西哥州州法,帶槍在身上,必需要露出來,要給人看得到,隱藏式帶槍得去上個十五個小時的課。」這種感覺有點像考駕照,也就是說,只要我很愛現,就可以不用去上課,這是什麼法律?
     
    我又跟Kevin表達了我的疑問,Kevin又笑著說:「我只知道這是個很老的法律,理論上看到別人也帶槍,會減少衝突升高的可能性,我自己就沒有隱藏帶槍的執照。」我更覺得奇怪了,也就是說我跟人吵起來時,因為看到別人帶槍就不應力爭到底,識時務者為俊傑?相對的我如果有槍,講話就可以更大聲嗎?這是什麼公平正義?
     
    我回去又查了一下,Kevin的說法不是沒有根據。但比較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在十九世紀初,那是美國印第安人還很風光的時候,在美國普遍接受擁槍自保的概念,但當時大家都是明著帶,只有不法分子才是暗著帶,所以法律規定,限制暗著帶槍的權利,主要是保留給執法人員;但到了二十世紀中葉,反槍運動己經開始,很多州不願禁槍,就通過這個隱藏式帶槍得上課的規定,做為妥協。我個人認為,這正是民主制度的弱點之一,因為要妥協各方意見,最後就出現這麼一個四不像法案。
     
    我填完表格之後,Kevin將文件用網路送出,馬上便得到美國聯調局回答「yes!」我刷了信用卡,Kevin將槍放到盒子裡,跟我說:「這槍是你的了,但我得跟你走到門外才能給你。」我一邊走,一邊問Kevin,為什麼他非送我到門口不可?我非常確定不是因為我是大戶才有此待遇,因為我只買了他全店裡最便宜的一把槍,而且連子彈都不肯買。Kevin說「他們今年二月,有個客人在隔壁小鎮的另一個分店買槍,子彈也一起買了,但槍一交給客人,客人直接在店裡上膛就開槍自殺了。從那之後,店裡就規定,要送買槍的客人到門口,在門外將槍交給客人。」
     
    我好容易把掉下來的下巴扶正,又跟Kevin表達了我的疑問:「難道客人從門內走到門外就不想自殺了嗎?」Kevin又笑著說:「不是啦!是保險公司的費率不同,有人在店裡自殺,保險公司會加店的保費,但出了門口再自殺,保險公司就不能加了。」
     
    Kevin轉身一走,我跟佛州朋友夫婦兩人站在門口,馬上八卦起來。
     
    我們總共在店裡只花了二十五分鐘,也就是我從一個從未買過槍的人,到運用美國憲法第二修正案保障的擁槍的權利,正式成為槍械主人「只需要25分鐘」,我全部需要的證件就是「一張駕照」,比我買車還容易,佛州朋友加一句:「比申請信用卡容易。」朋友太太說:「比我申請手機還容易。」
     
    我想了一下,我上次申請手機時,應是剛搬來,除了駕照之外,還被要求提供電力公司或水費帳單,做居住地地址證明,這回買手槍的確比買手機快,連本來對管制槍枝運動非常反感的佛州朋友也說:「你們這州也太誇張了!在我們佛州在店裡買槍,在審核完之後,至少要求你要等 72 小時,才能取槍,等了 72 小時之後,很多人本來一時衝動,也許就不自殺不殺人了。」
     
    我聽這話有玄機,店裡買槍是如此,那不在店裡買槍呢?
     
    朋友說,他有次到帶著全家出門,看鄰居在自家草坪上,擺攤賣舊貨。在美國這叫 yard sale,在沒有網路前,美國人都是這樣把自家用不上的東西便宜賣給鄰居,現在雖有網路,但很多美國人還是維持這個傳統。當時朋友看上一個舊檯燈,就跟他買了,沒想到鄰居竟問他想不想買他的半自動步槍?也是便宜隨便賣,而且鄰居強調,不用經過任何背景調查,一手交錢,一手交槍;朋友說他當時很心動,但太太小孩都在車上,便沒有買,言下充滿婉惜。
     
    我還來不及反應,朋友太太己補了個評論:「我有次去跳蚤市場,也看到有人在擺攤賣槍,他們也說不用經過任何審查的手續呢!」我去的跳蚤市場,賣東西的多是愛好和平的老嘻皮,賣的東西通常是你只會戴一次的耳環、形狀不一的手工肥皂或安定精神的香料,現在我的想像裡多了一個擺滿槍的攤位。
     
    沒錯!在美國私人可以轉售槍械,轉手的過程,可能與賣一台腳踏車差不多。更離譜的是,到槍展或在網路上買槍,也都不用經過背景調查,這整個系統的重點,似乎就是要確信你很容易買槍,而不是安全。
     
    很奇怪的是,我所有認識的愛槍人士,並不反對在買槍時多一些限制,很多人甚至認為,就是因為限制太少,讓很多不該買槍的人,也買得到槍,才造成槍的惡名。
     
    事實上在 2012 年康州發生的槍擊事件,造成二十個小朋友喪生的慘劇之後,有高達 92% 的美國人同意,買槍時應該要經過更嚴密的背景調查,但為什麼美國的槍枝管制運動,好像總是在原地踏步呢?
     
    只要對美國有一點了解的人,都可以很快回答你:「 NRA (美國全國步槍協會)。」根據 NRA 自己的說法,他們有 450 萬的會員,但美國媒體估計真實數字應在 300 萬左右,但會員數多少不是重點,重要的是 NRA 是公認在美國國會最有影響力的游說團體,它有能力扶起國會議員,也有能力毀掉國會議員,如有議員膽敢提出對槍枝管制的法案, NRA 便全力出動,用負面廣告把你打得體無完膚,下次選舉時,你就發現你的對手突然多出好幾倍的競選經費,在資本主義社會的美國, NRA 能如此慓悍,當然得要有錢, NRA 的資金那裡來?有半數來自「槍械產業」,槍械產業不但每年捐大錢給 NRA,有些公司像賣雷射瞄準器的 Crimson Trace 公司,甚至每年將銷售金額的 10% 捐給NRA。
     
    有了這個理解,當 NRA 對所有讓買賣槍稍微麻煩一點的法律都反對,就不應該感到意外。因為 NRA 與槍械產業的利益在此是一致的:「買槍容易,推高買賣槍的銷售量,比大眾安全更重要。」即使美國的大多數民意並不認同,這是美國民主制度很黑暗的一面,一個有錢的產業配上沒有骨頭的政治人物,大家就只有被牽著走的分。
     
    我買的小槍叫 Derringer,當初便是設計給女性防身用,特色就是體積小。這槍有個外號叫「手套槍」,意思就是冬天戴的大手套,都可以手跟槍一起塞進去,這槍我只帶到射擊場用了一次,只是想試試看「打手槍」是個什麼感覺,結論是「沒什麼特殊感覺。」
     
    回來我就將槍交給 Roberto,他將槍用石頭砸爛了,埋在前院,設了個槍塚,埋下去前,我跟小槍說:「你可能覺得白白來世上走了一遭,但我一點也不抱歉,算你倒楣。」
     
    我大可以將槍轉賣,但我這一生中,實在不想有任何時候,去想像小槍後來被拿去傷害了什麼人,而且朋友說那小槍很難打死人是完全不正確的說法,因為在 1865 年,美國總統林肯,就是死於一把 Derr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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