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 大毛「下筆」之前,再和我確認了一次。 「畢竟刺青是一輩子的事。」
「嗯,我知道。」 大毛是好友承漢介紹的刺青師,承漢的第一個刺青就是給他刺的。
我上網Google了一下,得知他是很資深的師傅;有報導說,他有時會挑客人,而每一則報導都說,給他刺,通常要排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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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 大毛「下筆」之前,再和我確認了一次。 「畢竟刺青是一輩子的事。」
「嗯,我知道。」 大毛是好友承漢介紹的刺青師,承漢的第一個刺青就是給他刺的。
我上網Google了一下,得知他是很資深的師傅;有報導說,他有時會挑客人,而每一則報導都說,給他刺,通常要排好幾個月。
那天下午和K走進西門新宿——天曉得我多久沒進到那棟建築物了。空間裡瀰漫著那種MOTEL加KTV包廂的氣味,幾乎讓人想戴上防毒面具等級的口罩。
走進一台詭異的,像送貨用的電梯,搭到高樓層,轉入一條小通道。按鈴,推開門,眼前迎接我的是一對Beavis and Butt-Head的公仔。
大毛正在工作室裡幫別人刺,他探頭出來,我說,我是來預約時間的。
「你要刺什麼?」
我把存在手機裡的專輯封面給他看。 「實心還空心?單色或彩色?」
「刺那個形狀就好,單色,但,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你?」 大毛爽朗一笑(此人也是鐵漢柔情啊),他說不會,接著又說:「那我今天就幫你刺,你先出去晃個20分鐘再回來,等我把手邊的session結束。」 我心一抖,啊,怎麼這麼快,我少了幾個月可以反悔的時間了。
但內心其實超想在今天就把它刺掉。人生很多事就是一股衝動,而衝動,是我現在生活裡很欠缺的。
逛回來,輪到我了,我伸出右手,大毛挪了挪我手腕,跟我解釋可能的大小和位置,怎樣刺會比較漂亮。 「這樣可以嗎?」
「你是master,你決定都好。」 嗞~嗞~嗞~
黑色顏料劃過皮膚,從此成為我身體組織的一部分。 (好像不會很痛啊)
嗞~嗞~嗞~
結束前大毛又修了幾筆, 一個完整的形狀就這樣慢慢浮現於我的內手臂。
他從構圖、下筆到清潔,前後只花了15分鐘。
來到這個年紀,刺青對我,已不是叛逆的標誌,或是為了反抗什麼。
也不是因為同儕效應(我身邊的朋友,有刺青的仍是比較少的)。 大概是,這個符號之於我,是有意義的,就像護身符,或是一個想和某些人事物溝通時的portal。
話說回來,18歲到台北讀大學,我北上第三天就跑去西門町穿耳洞。
20年後,又為了完成「這種事」,而回到西門町。
PS 他工作室的天花板讓我想起《絕美之城》男主角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