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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眼睛上吊 在 明周文化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3-14 01:15:36
【編者的話】我認識的第一個老人 以前寫編者話,總想帶出為什麼要讀這個專題,這次我只想談談人生第一個認識的老人,我的外婆。 二十六歲的那年夏天,我辭去了人生第一份工作,獨自回鄉下的老屋,陪伴自小照顧我的外婆度過那年夏天。 外婆的生活很簡單,真正粗茶淡飯,吃不完的菜總留待下一頓翻熱再吃,洗完米的水...
老人眼睛上吊 在 Esme Lin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4-04 22:27:10
早安唷🖤!今天爸爸預計要轉到普通病房了。雖然肺炎還沒好,爸爸也不記得我是誰了。但是慶幸的是,他不用再插著呼吸管和在身上吊掛、注射著一堆藥劑了。 跟姐姐說普通病房的冷氣比較冷,今天要先幫爸爸多帶兩套衣服,去預備給他穿。一定不要再讓他有二次中風的機會。 老人家就怕溫度低,最近血壓又是偏高。都只能聽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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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講鬼】《打小人》(下)
**下半部是繁中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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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https://bit.ly/2NkC1uF
(中)https://bit.ly/2YDaWJq
阿邦當刻嚇到想叫救命都叫唔出口,只想拔足狂奔逃跑,但佢雙腳完全郁唔到。
睇佢之前嚇到著住條底褲跑去搵阿公求救就知,阿邦非常細膽,佢無辦法逃走,只好閉起雙眼。
雖然眼睛睇唔到,耳朵卻聽得好清楚,戲服上嘅銀製小掛飾互相碰撞發出嘅叮叮噹噹聲。
跟住佢仲感覺到一隻冰冷嘅手抓住了佢隻手臂,有一股強大嘅拉扯力,將佢成個人往後拉。
阿邦本能反應擘返大眼,發現已身處升降機內,升降機門已經關上,正在緩慢爬升。
從鐵銀色嘅升降機門反射中,佢可以見到女鬼正緊貼喺佢背後,湊近佢耳邊。
「你咁細膽…」女鬼呼出一口寒氣:「但你又咁大膽出軌…」
阿邦憶述當時嘅感覺,半身好似觸電一樣麻痺,完全動彈不得。
呢個時候,雖然升降機門打返開,阿邦呆愣地望住前方,但佢根本無能力逃跑!
升降機門外,出現一道人影。阿邦感動到差啲喊出嚟,宛如全身赤裸困喺冰天雪地成晚,睇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冒起一樣。
眼前出現嘅太陽,正是阿公。
「終於搵到妳。」阿公對粵劇女靈體講:「呢排街坊都畀妳嘈到無覺好訓。」
「好多人要一大清早返工返學,睡得唔好工作就無精神,影響工作表現,被炒魷魚就大件事喇,妳明唔明啊?」
阿公喋喋不休,步入升降機內,一手將阿邦扯出去,然後單獨同女靈體身處升降機內。
升降機門關上。
「妳係跟住小人婆嚟嘅遊魂?」阿公問。
有好多靈體感覺到鵝頸橋嘅怨氣,都會紛紛喺嗰度聚集,偷偷望住小人紙上嘅姓名同時辰八字,去尋找附身嘅目標。
靈體會附上人嘅身上,大多係因為有心願未了。
阿公喺升降機內同女靈體談判:「妳有兩個選擇,畀我幫妳,但你要乖乖投胎。若妳堅持繼續每晚唱粵曲嘅話,今晚會係妳最後一場…」
要真正幫助靈體,就要瞭解靈體嘅需求,很多人以為道士,就係靈異界嘅警察,但更貼切去形容,道士係靈體嘅社工。
細問之下,原來女靈體並非喺鵝頸橋搵人附身,佢本來就住喺何文田愛民邨內。只係以前佢嘅能量唔強,只能躲喺某處。
以前,佢係唱粵劇嘅演員之一,亦因為粵劇而結識到佢丈夫,丈夫係劇場嘅老闆。話就話係「丈夫」,但佢哋兩個一直無註冊結婚,劇場老闆總係以工作太忙為藉口。
幾年後,佢發現老闆又同另一個年輕嘅女演員搭上咗,成日都唔返愛民邨屋企。
老闆為咗更方便出軌,漸漸唔畀機會佢繼續演劇,要佢留喺屋企。老闆亦愈來愈少返去。最後,佢喺屋企換上一整套粵劇服裝上吊自殺。
佢呢幾日不斷喺邨內唱粵曲,就係希望可以搵返佢嘅老闆…
阿公嘆一口氣,佢唔係愛情專家,面對咁嘅狀況根本唔知點安慰女靈體。
「繼續下去,妳會因為能量耗盡而煙消雲散,下世只會淪為畜生道。」阿公。
靈體留喺人間,就好似坐監一樣。正常靈體離開軀體後,就會去投胎繼續做人。但有啲靈體因罪孽太重無辦法投胎,留喺人間使能量消散,結果下輩子淪為畜生。
「我寧願下世做畜生!都要繼續等佢返嚟!」女靈體:「佢應承過我過兩日劇場完咗之後,就會回嚟陪我。」
阿公從女靈體嘅能量推斷,她留喺人間已經好多年,所以佢肯定劇場已經完咗…
「如果妳丈夫以後都唔返嚟呢?」阿公。
「我都會繼續等!無咗佢,我投胎都無意思!」女靈體。
「我明白喇。」阿公早就準備咗法器,佢將符咒同專門收服靈體嘅法布拎出嚟:「妳唔好後悔。」
阿邦一直呆企喺升降機外,升降機門再度打開,裏面只剩返阿公一個。
三日後。
『叮噹…叮噹…』門鈴響起,開門嘅係一個女僕人。
「請問呢個人喺度嗎?」門外係一個老男人,手拎住一張剪落黎嘅報紙,剪報係一張照片。
女僕人皺眉,佢認得照片入面係雇主年輕時嘅樣貌。
老男人探視屋內,只見一個老人坐喺輪椅上,呆呆咁睇緊電視播放緊嘅粵劇。
「咁佢老婆喺度嗎?」老男人問。
女僕人搖頭:「佢無結婚。」
「哦哦,明白晒,唔該。」老男人微笑點頭,然後離開。
「咁妳滿意喇?妳嘅老闆到最後都無跟其他女人結婚。」阿公對著帶來嘅法布講:「佢由始至終都無諗過同任何人結婚。」
嗰日之後,愛民邨半夜就無再出現粵曲聲,阿邦亦無再出現過喺愛民邨。
全靠阿May不斷向街坊咒罵阿公,街坊們都知道阿公嘅存在,令阿公嘅生意變得源源不絕。
阿公熟知天文地理,亦懂道術驅鬼,但完全搞不掂愛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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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中華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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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邦當刻嚇到連叫救命都沒辦法,只想拔足狂奔逃跑,但是他的雙腳不聽使喚。
看他之前嚇到穿著內褲跑去找阿公求救就知道,阿邦非常膽小,他沒法逃,只好閉起雙眼。
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聽得很清楚,戲服上的銀製小掛飾互相碰撞發出的叮叮噹噹聲。
接著,他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強大的拉扯力,將他整個人往後拉。
阿邦本能反應地掙開眼睛,發現他已身處升降機內,升降機門已經關上,正在緩慢的爬升。
從鐵銀色的升降機門反射中,他能看到,女鬼正緊貼在他背後,湊向他耳邊。
「你這麼膽小啊…」女鬼呼出一口寒冰刺身的氣:「但你卻有這個膽量出軌…」
阿邦憶述當時的感覺,半身像觸電一樣麻痺,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雖然升降機門緩緩撇開,但阿邦呆愣地看著前方,也沒能力逃跑。
升降機門外,出現一道人影。阿邦感動得快哭出來,宛如全身赤裸被困在冰天雪地一整晚,看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冒起一樣。
眼前出現的太陽,正是阿公。
「終於找到妳了。」阿公對粵劇女靈體說:「這陣子,街坊們都被妳吵得睡不著了。」
「很多人要一大清早上班,睡不好上班就沒精神,影響工作表現,被炒魷魚就大件事了,妳懂嗎?」
阿公喋喋不休,步入升降機內,一手將阿邦拽出去,然後單獨與女靈體身處升降機內。
升降機門關上。
「妳是跟著小人婆來的遊魂嗎?」阿公問,很多靈體感覺到鵝頸橋的怨氣,都會紛紛在那裏聚集起來,偷偷看著小人紙上的姓名和時辰八字,去尋找附身的目標。
靈體會附上人的身上,大多是因為有心願未了。
阿公在升降機內跟女靈體談判:「妳有兩個選擇,讓我幫妳,但你要乖乖投胎。若妳堅持繼續每晚唱粵曲的話,今晚是最後一場了…」
要真正幫助靈體,就要瞭解靈體的需求,很多人以為道士,就是靈異界的警察,但更貼切的形容,是靈體的社工。
細問之下,原來女靈體並非在鵝頸橋找人附身,她本來就住在何文田愛民邨內。只是以前她的能量不強,只能躲在某處。
以前,她是唱粵劇的演員之一,亦因為粵劇而結識她的丈夫,丈夫是劇場的老闆。雖說是「丈夫」,但他們兩人一直沒有結婚,劇場老闆總是以工作太忙為藉口。
幾年後,她發現老闆又跟另一個年輕的女演員搭上了,整天不回家。
老闆為了更方便出軌,漸漸不給她有機會繼續演劇,要她留在家中。老闆也愈來愈少回家,最後,她在家裏換上一整套粵劇服裝上吊自殺。
這幾天她不斷在邨內唱粵曲,是希望能找她的老闆…
阿公嘆一口氣,他真的不是愛情專家,面對如此狀況根本不知該如何安慰女靈體。
「繼續下去,妳會因為能量耗盡而煙消雲散,下輩子只會淪為畜生道。」阿公。
靈體留在人間,就像坐牢一樣。正常靈體離開軀體後,就會去投胎繼續做人。但有些靈體因罪孽太重沒法投胎,留在人間使能量消散,結果下輩子淪為畜生。
「我寧可下輩子做畜生!也要繼續等他回來!」女靈體:「他應承過我過兩天劇場完了之後,就會回來陪我。」
阿公從女靈體的能量推斷,她留在人間已經很多年,所以他肯定劇場已經完了…
「如果妳丈夫以後都不回來呢?」阿公。
「我也會繼續等!沒有他,我投胎也沒意思!」女靈體。
「我明白了。」阿公早就準備了法器,他拿出符咒和專門收服靈體的法布:「妳可別後悔。」
阿邦一直呆在升降機外,升降機門再度打開,裏面只剩下阿公一個。
三天後。
『叮噹…叮噹…』門鈴響起,開門的是一個女僕人。
「請問這個人在嗎?」門外是一個老男人,手拿著剪下來的報紙,剪報是一張照片。
女僕人皺眉,她認得照片是她雇主年輕時的樣子。
老男人探視屋內,只見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呆呆的看著電視,電視正播放著粵劇。
「那他妻子在嗎?」老男人問。
女僕人搖頭:「他沒有結婚。」
「哦哦,明白了,謝謝。」老男人微笑點頭,然後離開。
「這樣妳滿意了吧?妳的老闆到最後也沒跟其他女人結婚。」阿公對著帶來的法布說:「他由始至終都沒打算跟任何人結婚。」
自那天之後,愛民邨半夜就沒再出現粵曲聲,阿邦也沒有再出現過。
全靠阿May不斷向街坊咒罵阿公,街坊們都知道阿公的存在,使阿公的生意變得源源不絕。
阿公熟知天文地理,也懂道術驅鬼,卻完全搞不懂愛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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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的側寫】(05)道士妻子
(女鬼)https://bit.ly/2XhFqQO
(道士)https://bit.ly/39VtmHR
(護士)https://bit.ly/2RFmR5P
(女鬼男友)https://bit.ly/3byI8Wy
我叫美蓮,我是道士的妻子。
今天,我看見自己的另一半。
我從十八歲就跟他在一起了。
他是個道士,他曾對我說過:
「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就算將來到我們老死,我也會來找妳。有我在,哪怕是地府,也不怕迷路。」
結婚後,我和丈夫大半生都經營著紙紮店。
這些年來,見識過不少生離死別,人就是失去了才懂珍惜。
怕親人死後過得不好,就買一大堆紙紮品。
紙紮豪宅、跑車、僕人、金器…
也不及生前一家團聚的一餐便飯。
那天,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進店內,買了一大堆貢品,後來又說家裏有鬼,想丈夫幫忙。
結果丈夫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他離開時沒有告訴我男人的地址,我能夠做的就是在紙紮店和家裏等候。
兩天後,我報警說丈夫失蹤了。
警察以「他是老人痴呆不懂回家」為大前題,向我確認了很多次之後才展開調查。
我用盡各種方法希望找到我的丈夫,問米、卜卦、招靈、遊地獄…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我還蠢到寫了一封信,準備燒給丈夫。
一星期後,那個男人出現了。
我被嚇得整個人怔住,他若無其事的向我微笑點點頭,便走入店內挑選紙紮用品。
「請、請問…」當我走近他,不知怎的全身都抑制不住顫抖:「你知道我的丈夫去哪了嗎?」
「喔?」男人轉向我,表情完全沒有變化。
「那天…丈夫去你家之後,就沒有回來了…」
男人眉頭緊鎖的看著我:「他沒事吧?」
「就算是工作,就算有朋友應酬…也從未試過一聲不響不回家的…」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不過,那天他並沒有我來家呢,所以我才要來買這些東西。」男人舉起他手上挑選的紙紮貢品。
我鼓起勇氣直視著男人的眼睛,他明知道我在懷疑他,卻顯得一點也不在乎,連呼吸也非常平靜…
「我已經報警了。」我。
「咦?」男人的手抖動了一下。
「你可以跟我去警察局協助調查嗎?畢竟你是最後聯絡他的人。」我嚥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個要求。
「原來如此,當然沒問題~」男人放下貢品:「現在嗎?」
「呃!等等…我現在打電話…」本來以為他會逃跑或發難,沒想到他意外的配合,我也方寸大亂。
我正想打電話給負責案件的警察,男人突然說:「妳一直瞟向那邊,是因為有防盜拍攝鏡頭嗎?」
「呃…?」我看向店內掛在牆上的攝錄鏡頭。
就在這一瞬間,脖頸被緊緊勒住了,我慌忙的猛抓綑在頸上的繩索。但繩索愈勒愈緊,我連發出求救的叫聲也不能,就失去意識了。
當我醒過來,看到一片漆黑的夜空。
我躺在戶外,嘗試移動身體,後腰被硬硬的東西頂著,手腳被綁住沒法動彈。
環視四周,才驚覺不知為何竟身處在路軌中央。我嚇得不斷掙扎,衣服的口袋掉出一封信。
那是我打算燒給丈夫的信…
驀地,地面傳來震動,遠處傳來轟隆轟隆聲。我轉過頭,龐然巨物以高速迎面衝向我!
『砰滋!』
一記複雜的巨響發出,列車將我欄腰輾開…
我叫美蓮,我是道士的妻子。
今天,我看見自己的另一半。
『頭條新聞:一名老婦人昨晚被發現在列車路軌自殺,當場死亡,現場發現遺書,雙手雙腳被綁,警方稱案件無可疑』
後記:
你覺得劇情很荒謬嗎?近半年的香港,浮屍、跳樓、上吊等事件暴增。死者被膠帶封口,腳綁啞鈴,警方均稱無可疑。
例如跳水健將屍體全裸屍體在海上漂浮,被認定為「跳海自殺」無可疑。亦有外傭拍攝到,一具無生命跡象的軀體在大廈高層飛落,被稱「跳樓自殺」無可疑。
所以…這次的故事,絕對無可疑。
(別問我看到另一半是上半還是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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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早安!」 四樓的許姨門縫打開不到一個手掌寬,從五樓小跑步下樓的芳婷,有禮又充滿朝氣地與長輩打招呼。
「芳婷真乖~去上課過馬路要注意安全哦!」看芳婷獨自一人上下學、聽她有禮又乖巧的問好,是整棟老公寓居民快樂的日常之一,大家都知曉,芳婷家有個不務正業的男人或許將成為她的繼父、日夜顛倒工作個沒完的年輕媽媽,在這樣的家庭成長,她要不獨立也難。
許姨看著芳婷逐漸走遠的可愛背影,仔細想想,她與自己的么兒同年,照理說昨日應該剛過10歲生日,但想到這思緒又有答案,「唉。」許姨嘆了口氣,芳婷如何曾嘗過生日蛋糕的美味呢?她家那扇門裡不曾有歡笑聲的,更別說慶生這種幸福家庭才會有的日常,她媽媽養著一個廢男人、一個小孩子,就一個苦字。
芳婷的媽三年前喪夫,當年她才24,在火鍋店熬湯到一半,突然接到醫院來電話,話筒那端的護理人員焦急地說,「你是手機主人的家人沒錯吧?我從通話紀錄裡找到你的,請你現在趕快來仁德醫院,你先生在工地被掉落的鋼筋砸中,現在情況很危急正在搶救。」掛斷手機,芳婷直挺挺地站在廚房恍神了,但眼淚一顆顆滾出眼眶,直到店長看見了,才趕緊來關心,接著要她先下班,別管工作了。
還沒跑進急診室,她就聽見婆婆用悲憧的台語哭調仔喚著先生小名,「阿智啊~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放我這個老人啊~」見芳婷趕到,婆婆馬上抹去眼淚,踉蹌著走到芳婷面前,給她一掌熱辣辣的耳光!「早就跟妳說過了,阿智身體虛,不能做粗重的!當初妳和我兒子在一起,兩個人高中還沒畢業,就給我搞大肚子,然後把他拐走、跟妳私奔,我都找不到他,再見到他人就躺在那裏,妳還要他去做工地?都是妳害的!妳害的!」婆婆的罵聲此時根本入不了芳婷的耳裡,因為她眼睛直盯著病床上的阿智,白布還沒蓋上,但醫師護理師都搖搖頭走遠了,地上一大灘乾到變深褐色的血,腥味重,門口警衛都轉頭偷看,顯然是方才送進醫院,從阿智身上流淌而落的…
阿智頭七還沒過,八坪大的頂加鐵皮租屋房裡,阿智的東西全被婆婆帶走,只剩她和7歲女兒,倆人穿著一身黑,坐在屋裡。從此芳婷也沒了爸爸,母女倆被婆家趕出門,沒有其他親人。
不到一年,大概是被經濟壓力壓昏頭,又或者日夜擔心芳婷沒有父親,芳婷的媽異常地不再悲傷度日,且很快地交了新男友阿齊,阿齊是她火鍋店的前輩,本來只是普通正職,升上組長那天私下約芳婷的媽去吃熱炒,說是要謝謝芳婷的媽總是和他內、外場搭班順利。7道菜還沒上齊,先灌了她快10瓶啤酒,不,不能說是阿齊灌的,孤男寡女單獨約會加上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是芳婷的媽把自己灌醉的,醉到沒有防備心、醉到渴望男人的擁抱。
眼前剛喪夫的女人看起來格外有吸引力,阿齊匆匆結了帳,扶攙著芳婷的媽直往熱炒店隔壁的老舊賓館走去,進了賓館房間,芳婷的媽突然清醒,但在酒酣耳熱後,再次觸摸到男人肉體,年輕的衝動叫她傻得像隻待宰羊,見牛仔褲已被阿齊褪下,她竟完全不反抗,也沒有想逃,像中邪似地主動脫去上衣、解開胸罩,把自己獻出去了。那晚她半醉或許半醒,微笑著屈服於阿齊不斷起伏的肩頭,聽著他在耳邊衝刺的呼氣聲,芳婷的媽以為阿智回來了。
那天晚上彷彿回到過往,她和阿智兩人就算每天工作累壞了,青春的烈火愛情,總在他們洗完澡後沿著床邊夜夜點燃,一瞬間睡意全消,總要做個愛才肯睡。
「我好愛好愛你。」聽到芳婷的媽這麼回應,就算她看起來恍惚失神,色慾薰心的阿齊也不願理性思考,他心想,原來她早就愛著自己了。
「媽媽怎麼還不回來。」芳婷趴著窗往外看,一片大烏雲突然遮去月光,活脫脫地鬼遮眼,滂沱的雨下來了,等不到媽媽帶消夜回來給她吃,餓得睡著。
隔天清醒,好險剛好排休,芳婷的媽看到自己和阿齊赤裸躺一塊兒,她知道自己犯傻了,想坐起身時,阿齊一個翻身把她粗暴壓回床上,「妳要去哪?妳已經是我的了。」前頭說了,昨晚就算鬼遮眼的獻身,她或許也是半醒的,知道一夜間又衝動地給人生轉了彎,芳婷的媽淡淡回應,「知道。但我要回去看一下女兒。」「那我們是在一起了?」沒想到阿齊是精蟲衝腦後還帶點人性的男人,「恩。你今天也排休嗎?一起來我家吧。」芳婷的媽說完,起身穿了衣服。兩人走出房間到櫃台退房時,連手都沒牽、也沒並肩走著,櫃台還以為他們也是一組來買春的,結完帳對他們說,「昨晚有警察來臨檢,好險你們聲音不大,就你們那間沒被敲門。」
先到家附近的小吃攤填飽肚子,到家後,芳婷也快放學了,今天禮拜三,學校上半天。「待會我女兒就回來了,你就…跟她自我介紹吧。」「喔。她多大啦?你上班沒仔細聊過女兒。」料想阿齊也不是真心想知道,「在一起」三個字說的好聽,芳婷的媽心想,大概只是想把自己當作長期砲友、把她家當免費賓館吧,所以沒回答。
沒過多久,芳婷到家,主動向阿齊禮貌問好,「你好,我是芳婷,請問你是?」「啊?我,我是你媽同事,我們在談戀愛。」阿齊有點驚訝,他本來想,如果芳婷的女兒還是個幼孩子,到時候要分手走人或許方便些,但沒想到芳婷看上去個頭竟然也快到他胸口,且成熟有禮貌,跟他這個讀私立高職還輟學的打工仔比起來,實在不像印象中單親家庭養出來的小孩,芳婷有教養,而且…長的漂亮,像媽媽。
聽到「談戀愛」這個詞,還沒進入青春期的芳婷顯得有些納悶,微微歪頭,阿齊見她的反應接著說,「啊就是我以後可能會常來你們家哦!你好,多多指教啦~」「嗯,我知道了,你好。」眼前這個看上去和媽媽差不多年紀的叔叔,顯然也和爸爸一樣年紀,但看他身上菸味濃,頭髮染著一抹俗人的金,芳婷在心裡咕噥,「輸給爸爸。」
接下來的日子,阿齊每每來總是深夜時候,又或者和芳婷的媽一起下班回來,回到家從不過問芳婷吃飽了沒,以為她睡了。芳婷隔著房門偷聽,耳朵跟著腳步聲走,媽媽和他進門大多往房裡去,接著她就會聽到所謂「大人的事」,她很不喜歡媽媽發出那種聲音,兩人從不忌諱做愛音量被年紀小的芳婷聽見,芳婷越來越覺得噁心,本來阿齊一週只來個兩三趟,後來索性住下來,再更後來一些,阿齊的個性有些變了。
芳婷的媽可以再細談一段,她敢愛敢衝,固然是因為年輕。即便當了媽,有些事仍不懂得經過大腦,不過她是負責任的人,她時時提醒自己要關心芳婷、認真賺錢養大芳婷,因為芳婷就是阿智留下的禮物、最美的禮物。所以就算再累,她也會早早起床,完成一天打兩份工的必須例事。
倒是阿齊見她這樣積極過生活,變得好吃懶作了起來,他發現芳婷的媽不僅身材好,可以當長期砲友,還能當長期飯票呢!彷彿賺到似的,日日爽過不工作了,偶爾溫柔地待芳婷的媽好些、說些甜言蜜語,很好呼攏過去。不過話說到底,揭開阿齊骨子裡的真實面,其實他不是什麼好人,輟學後到開始打工、認識芳婷的媽那段期間,他從沒說過這段期間的過往,畢竟倆人「交往」相處的時間,大多是情慾交流嘛。
其實,阿齊有前科的,除了性騷擾前科,他還曾偷拍女生裙底被逮過,只是後來都因犯罪年紀輕,被縱放了。
芳婷的媽早起出門上班後,阿齊總是睡到中午過後才醒來,翻翻冰箱、東晃西晃,有天,他進了芳婷房間,那天是禮拜三,阿齊沒注意芳婷已經快到家。進了女友女兒的房間,阿齊亂翻衣櫃,本來是想芳婷的媽有沒有可能把一些錢偷藏在這,但翻著翻著,隨著他摸著芳婷衣服的觸感,可怕的念頭在腦中復燃。他想起以前犯下的性騷擾案件,受害者的年紀彷彿跟芳婷差不多大,對於少女、小女生的外表和身體,他開始回味、想像…
突然間,芳婷開門了,不知何時進得家門,或許早已發現阿齊在她房裡,一開門就語帶怒氣地問,「請問你在我房裡做什麼?」雖是生氣,但還是語氣有禮的用「請問」兩個字做開頭,「哦!我想說要送你個禮物啦!啊本來要藏在你衣櫃裡,哈哈哈哈。」這笑聲做結尾可真尷尬,芳婷才不信他,但她也沒放心聲,這次的事她沒向媽媽提起。
後來,阿齊開始注意到,每個禮拜三火鍋店限時推出優惠家庭方案,芳婷的媽似乎都會加班比較晚些才回來,有太多鍋子和碗要洗,且家庭客總喜歡聊天到很晚,店長總是先下班,留她一人洗地、擦桌打烊。
開始有些不對了!芳婷發現,媽媽還沒下班到家,或是加班到很晚的時候,阿齊越來越喜歡找她聊天,甚至打擾她寫作業,屢次進她房門晃晃、看看,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存的零用錢還不夠買通訊行裡最便宜的空機,她不知道在害怕的時候,如何第一時間聯絡媽媽,想等媽媽回家的時候談?但媽媽回家的時間都太晚,她早睡了,又或者阿齊叔叔都在,不方便說。
芳婷擔心的情況,一一都成了阿齊心頭計畫好的事。
有一晚,那是颱風夜,台灣的民眾很特別,颳大風下大雨、天氣變涼的時候,彷彿全台灣的餐廳只剩火鍋店,就算要在門口排隊三個小時以上,也甘願要帶家人吃一頓火鍋,看著門口排隊登記入位的客人早以是長長隊伍,店長叫來芳婷的媽說,「你看這人潮,估計今天沒到三點無法下班,你就一樣報加班,其他工讀生時數不能超過,你剛升正職,還是得拜託你哦!」
在家的芳婷,晚餐乖乖地買了超商微波食品吃,眼見風雨大,在大房間的阿齊顧著和電話另一端的女網友甜言蜜語,她索性拿了膠帶進房間,打算把床邊那扇窗用膠帶黏緊一些,今天放學前,老師有教大家「防颱措施」該怎麼做,拿膠帶進門,芳婷卻忘記照往例鎖房門了…
膠帶撕開的聲音很大,一條條貼窗貼到一半,芳婷卻聽見喇叭鎖「喀拉!」一聲,轉頭一看,阿齊微笑著走進來,直接朝背對著門的芳婷走來,接著站在她身後接過膠帶,在芳婷耳邊說,「叔叔幫你黏。」芳婷想往左、往右躲開,但阿齊雙手「刷!」的撕開長長一條膠帶,順勢擋住了,要往後撞,卻被阿齊用龐大的身體往前撞回窗面。
接著阿齊迅速將膠帶往芳婷的臉上捆黏,將她的嘴封住,並抱起她丟到小床上,芳婷知道擔心許久、可怕的事發生了,她不斷踢腿掙扎,但都被壓制住,阿齊咧嘴笑得好驚悚,像隻趁母羊不在,竄進窩裡準備品嘗幼牲的豺狼,他腦袋裡滿滿的都是以前性騷擾小學生的回憶,芳婷遺傳媽媽的美麗外表、成熟懂事的性格,讓他再次大膽地想重溫犯案的刺激感。
窗外狂風爆雨像萬馬俯衝,強颱豪雨潑打在鐵皮屋子,像是老天焦急地想破門拯救芳婷。
芳婷越掙扎,越感覺呼吸困難,漸漸地她感覺不到阿齊強硬插入的痛楚,喉嚨不自覺地一次次鼓動、脖子往上仰,且眼珠子竟往上吊,最後,她的目光模糊瞬間,看到阿齊笑臉消失,轉為錯愕。芳婷斷氣不掙扎了,阿齊也馬上停下,他享受著芳婷掙扎的模樣,見她身子突然不動,阿齊嚇著了。
不斷拍著芳婷臉頰、叫著她,就是不見芳婷醒來,本來以為她是裝的,但是,真斷氣了!
阿齊嚇地跌下床,怎麼會死呢?他又不是殺人,只是想獲得快感、只是想回味小女生身體而已,他還試圖想安慰自己。突然,阿齊從床邊的角度斜看注意到,膠帶不僅封住芳婷得嘴,也封住芳婷鼻子了,膚色特厚的「防颱膠帶」捆得太緊,連同芳婷口鼻一起封住,芳婷窒息死的。
恍神了十來分鐘,阿齊眼見鑄下大錯,想起自己已有前科,這次竟殺了人,「完了完了,我完蛋了。」想著要坐牢、被關,他頓失理智,先前的前科要不是因為未成年、有認識的黑道幫忙,他本來要被關的,這次鐵定逃不了了。
走出芳婷的房間,經過料理台看到菜刀,阿齊簡單的腦袋沒啥好怕,衝動地拿起刀子往肚裡捅,瘋了?不,狡猾的他本來是想,受了傷或許被逮捕也不用被關、不用坐牢,但彷彿天注定,他挑了最小最窄的尖刀,卻一刀刺中腹內臟器,血是用噴的、噴滿地,不到半小時,阿齊失血過多,也死了。
「芳婷,媽媽今天太晚回來了,你睡了嗎?」終於下班已是快凌晨五點,芳婷的媽背對著進屋、收傘。轉過身來,嚇得往後一彈跌坐門口。八坪大的鐵皮屋,一進門正對眼就是料理廚台,看到掉落地上的染血尖刀、半身倚靠料理櫥檯慘死的阿齊,她嚇得說不出話,接著只想到芳婷,她邊喊著芳婷的名字,邊往芳婷小房間裡跑去。
衝進芳婷房裡,看到她的睡褲被褪到膝蓋,內褲是被硬扯破的,嘴鼻被膠帶封黏,死不瞑目。
芳婷的媽跪坐在地,哭再大聲也比不過風雨聲,時間無法倒轉,打從她帶阿齊回家那一天、打從她疏忽過問阿齊背景、打從她隨便跟阿齊單獨私下約會、打從她衝動喝了酒和阿齊上床…往回推算一個個造成悲劇的環節,這一切在號稱「今年最強颱」造訪台灣的夜晚,就註定發生。
芳婷的媽是這麼想的,她覺得錯都在於自己,阿智的媽說的沒錯,阿智是她害死的,現在連唯一的女兒,也被她害死。再回過神,天已經亮了,但大雨還是下著,颱風還沒離台,悲劇還沒完結。芳婷的媽重複呢喃,「芳婷沒有了,我的唯一寶貝沒有了,阿智,都是我的錯,我去找你,去找你和芳婷。」
頂加的鐵皮屋便宜出租,房東才不管什麼裝潢,當初搬進來時,一根長滿鏽斑的鋼梁橫穿在屋頂邊,當時阿智說,「等我們存大錢,有更多錢,再租好一點的屋子,就不用擔心遇到這種坑人的房東了!哪有人屋子裡這樣裝潢的啊?」那一天,陽光很亮很暖,芳婷的媽捧著孕肚依偎在阿智懷裡對他說,「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如今,她得靠這跟醜鋼梁才能去找阿智,把抽屜裡薄衣服一件件綁成長巾,繞過鋼樑打個死結,站上椅蹬脖子放上去,芳婷的媽想著女兒、阿智,自縊輕生。
「欸老公,你這兩天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很像老鼠死掉的味道。」許姨看著颱風走後救災第七天的專題報導,突然打斷先生看新聞的思緒,戳戳他的腿問著,「你這麼說,我倒想問你,我這幾天早上出門上班都沒有遇見芳婷,你有遇見她嗎?」「你亂講什麼啊!你不要嚇人。」「我是跟你講真的,那個後來和芳婷她媽交往的男生,我跟他碰頭過幾次,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是什麼好東西。」許姨夫妻倆一搭一答,決定明天上樓按個電鈴。
「颱風夜驚傳命案!一家三口離奇慘死頂加鐵皮屋,頭七之日鄰居聞怪味。」隔天,許姨的兒子自己在家看著電視新聞,標題是這樣下的,他爸媽去警局做筆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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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孩子》
第六章:死老鼠味(5433字)
作者: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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