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

#銀河鐵道 #HIKOKI飛行機

那晚，他在經歷了一段漫長而從原先不該屬於他的人生後。
他餘生將會永遠離開那片悲傷的星球，娜塔莎是這麼說著的。
但隨著銀河鐵道再次的開駛，雖然放下了心防。

不過恐懼和疑惑再一次地侵襲而來，壓力又一次佔據了腦海中的一切。
但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我不敢對著其他人，包括他說話了。

就在第二天時，霧峰管理處特許我離開這個星球，因此在不久之後我便登上了列車。

正當我要走進車廂時，迎接而來的便是等候多時，非常焦急的車掌先生。
「品芸，謝天謝地，你真的沒事吧！」：車長先生的口吻裏透出一整天的疲勞。

「車掌先生...真的很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會造成你的麻煩吧...。」我尷尬地笑著道：
「不會啦！客人的安全為第一本就是銀河鐵道的原則啊，不管怎麼說，真的太好了。」車掌先生鬆了一口氣嘆著：
「總之，趕緊先回到車廂休息吧，我們還有半小時就要發車了。接下來的行駛速度會比之前更快喔！」
「好，謝謝。」我對車長先生勉強擺出微笑的表情：

回到車廂，那一往如常的檜木味依然感到莫名懷念。小芊則在車箱的最尾端坐著。立刻注意到我的樣子。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將乘車證拿到長椅上，坐了下來。
小芊很快便站到了他的身邊，他已經坐在我一旁已經感到習慣了，但我卻在此時原地感到有些猶豫。

「姊姊！！姊姊你沒事吧！昨天你不見讓我很擔心你的。」她擔心地向我說著。
「沒事的，倒是你，你還沒事吧。」一想到她就是造成這整件事的元凶。我有些沈默地道著：

「都要怪姊姊你亂想一堆不好的事情，小芊才會因為這樣就....。」
小芊越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聲
「才會什麼。」我疑惑地說道：

「氣得走開啦！總之姊姊你不要再亂想一些事情了啦哼。」
。小芊再沒說什麽。便氣沖沖的離開位子，回到自己的臥房去了。

我雖然得知他的安全而感到慶幸。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腦海一直想著不好的事情。

雖然一直懷疑他人感覺有點糟糕沒有錯，但從一開始在那個星球相遇。
紙飛機就是代表著自己的夢想，聲稱以前就認識我並給他一個車票。
吃驚地看著雙手並將手隱藏起來，在一轉眼之間便會消失不見人影。
隨著與小芊有關的記憶開始回想起來，我不禁懷疑這些跡象到底意味著什麽呢？或者這不過是故弄玄虛的巧合？

所謂「芊」到底是誰。
這時，背後響起了類似低聲的動靜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剛登上列車的阿雪，正瞇縫著眼睛望向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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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自責的。這本來就是原則」阿雪一看到我，便沈默地說道：
「阿雪，那個孩子呢？」我連忙從椅子跳起來，擔憂地向他詢問：

「他沒事，娜塔莎會處理這門案件，說來話長。」

「什麼意思？」我道：
「講白了，難民一旦感覺到危險，就會帶著孩子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就算我們想帶他離開，他們也不會再相信我們了……現在已經沒有我們可以幫忙的了。」
阿雪一往故帶著冷冰冰的口吻說道：
「此世無常，可謂眾所諸知。品芸，你要記住你已經不在可以提供你居安的環境中了，畢竟你早就離開了地球。你務必要把這一事實記起來，必須僅靠所給的東西活下去。還記得嗎。」阿雪說著：

「忍受得了嗎。」：我說。
「必須得那樣。」阿雪說。

我默默的點頭。

「歸根結底，就算他們是無辜的，沒有犯什麼錯也無法了嗎？」
阿雪沒有回答。但我大概也了解他的意思了。便不再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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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先回去房間休息吧。其他剩下的事情我也會處理。」阿雪轉向我說。
我詫異的凝視著阿雪。從他那無聲的沉思中默些著什麽

但就在我凝視阿雪的瞬間，她坦然的表情，宛如又狠狠的擊向了我的理智。
不知為何，心裡頭的所有恨意卻在一口氣間突然全爆開了。

為什麼發生那麼糟糕的事情，他還可以擺出一臉輕鬆的態度。
我與這個女子感覺打從一開始，就像是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的人一般。

我原本想要問關於那孩子下落，機器人後續的事情，
現在卻因為混亂，落點於我在這陣子最不想面對的事情身上。
成為一個人不容易，另外一個人不容易，也因此成為另一個名字代下的人並不難。
我也可以是芸，也可能是所謂大眾認知的「陳品芸」。但在累積下的壓力下。
我可能很早就已經忘記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了。
在列車開駛之間經過了那麼多星球，在不安穩的夢境之中驚醒了那麼多次。
在臥室默默回想起的男子，那個似曾相似的少女同學。曾在地球的學校生活之外，其他同樣被選擇遺忘而依稀的重要記憶。

另一位綁著一頭馬尾，唯一尋求幫助的那個我？
這些事情要說真貨還是假貨根本沒意義，至少這根本都只對當事者本人才有意義。
造成這次機器人的事件，錯的是誰？

是什麼事都做不好，不知道什麼理由，那為何而搭上列車又膽怯的我。
還是刻意丟下車票，進一步帶我來到宇宙。帶著我經歷過那麼多糟糕又悲傷的事情，但又選擇視而不管的阿雪？

還是小芊，警察，難民，不然是那個早已損壞的機器人？
或許是一個個死去的行星。甚至連這個宇宙本身都是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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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起眼睛，靜靜思考自己正身處這個空間思索好一陣子。
我還不能完全理解所謂的「自己」到底怎麽回事。
之所以自己是否就是孤身一人。只是孤身一人住在神奇的銀河鐵道車廂生活
還是就只是單純的自我意識還仍在一個軀殼之中。

腦袋和身體、簡直像錯開一樣的不協調，耗盡憔悴生命，所成就的結果便是所有
莫非這就是自己的含義？連這點我都稀裏糊塗。

到頭來，我的精神很早就已經混亂不已。
在這場思考之中，我向阿雪道問了我最疑問的問題。

「阿雪。」
「有件事我想問你好久了。」

阿雪揚起頭，在走道的盡頭中側耳傾聽。全神貫注地傾聽她不曾聽過的動靜。

「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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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時間仿佛凝結一般，大概約十幾秒吧。阿雪才緩緩說起話來。
「你在說什麼啊，品芸。」
聽到這反應，我一時語塞：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都沒那麽想過。我只是在想....」

就在此刻，火車的出發鈴聲在此時忽地響起。
我才發現我正流著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正一滴滴落在木板上。
阿雪看著我的反應，並無言地注視著這一切，
她轉頭過來，卻又突然驚訝且定定地註視我的臉，略略歪起脖頸，神情變得像是說怎麼可能的樣子。

隨即輕輕揮了下手就連忙離開車廂，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門外。
獨留下留在車廂，依然對事情感到不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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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每個人心裏都有悲傷，而最悲傷的是，沒有人能夠理解另外一個人的悲傷
這對於到達終點站之前的少女芸來說，可能是她在這旅行期間最壓抑的事情

儘管如此，芸要的不過只是一個交代罷了。
沒有人逃得過悲傷，悲傷才是最大的魔鬼
向誰也無法抵達的，狹窄之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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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爆發。
也使得我們雙方進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