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網紅威力天空樹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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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網紅威力天空樹 在 藍橘子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9-08 12:3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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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山的都市傳聞】(下)
     
    (上集)https://bit.ly/338iPYh
     
    遊戲雖然將各地的玩家連接起來,但玩家之間,大家都明確分開遊戲與現實世界,並不會因在遊戲認識就是在現實世界是朋友。
     
    所以,很多人只會視身邊的玩家是「網友」,網友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去理會。
     
    然而,阿博不單是網友這麼簡單,他還是我的鄰居,我的朋友。所以我決定要去救他!
     
    從他留下來的求救訊息,我進入遊戲之後,就往著獅子山進發。
     
    獅子山,很多人以為是山脈的外型像獅子才命名為獅子山,但其實,遊戲中獅子山還有一個傳說。當我們出現危險,獅子山便會化成神獸保護所有人。
     
    當跑近獅子山,我便接到遊戲發送的任務:『調查獅子山人影』。
     
    雖然沒有詳細任務內容,但任務報酬非常吸引,也吸引了很多玩家前來爭奪報酬。
     
    「像鬧市一樣呢…」在獅子山附近已聚集了大批玩家,所有人都像有備而來,身上帶著各種武器,粒子炮、量子激光、磁力結界等…�
    我穿上最靈活的裝備X9000在城市的人群中穿梭,從大街道鑽進小巷內,幸好我早已背熟附近的地圖,所以知道捷徑。
     
    「任務又沒說要打怪,他們帶這麼多東西幹嗎…?」可晴揮擺著雙手,一派輕鬆。
     
    「妳還說!妳把東西全都塞進我的背包。」我抱怨。
    「哈哈,別這麼計較,任務成功的話我請妳吃飯!」可晴。
    「先聽著吧。」我對她投以白眼。
     
    我與可晴在遊戲裏認識,與阿博三人組隊之後就一直沒有解散過,是多年的緊密戰友。
     
    然而,在現實世界中,我跟阿博是鄰居,卻與可晴從未見過面。
     
    當我們深入叢森,便發現很多被數碼化的玩家在樹木或草地上。我還發現地上有一件破爛的裝備,我拾起來就發現:「看!是阿博的頭盔!」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次的獅子山任務與阿博在現實世界的遭遇有關…
     
    「這些被數碼化的玩家全身僵硬,宛如石像般…」我環視一周,玩家的姿勢各有不同:「就像是正在逃跑一樣…」
     
    驀地,空中傳出不協調的聒噪聲。
     
    抬頭一看,發現天空「缺了一塊」,蔚藍色的天空出現了一個黑洞。
      
    「遊戲程式出錯了嗎?」我。
    「不,你看!」可晴指向天空。
     
    在天空中,有一隻全黑色的數碼異獸懸浮在半空爬行,還在啃噬著天空,那塊缺口被侵蝕得快速擴大。
     
    「這是什麼吧?」我。
     
    「啊啊啊啊啊~數碼異獸!」遠處傳出玩家的慘叫聲。
     
    這些我們才發現,叢林中不斷冒出黑色數碼異獸,牠們在半空中飄浮,身體各處都有靈活觸手,頭頂有尖角,還有一張血盆大口。
     
    不單我和可晴,其他後來趕上的玩家們都被牠們重重包圍了。
     
    玩家們紛紛拿出武器對抗,但所有攻擊在觸到數碼異獸前就瞬間無效化。數碼異獸像野獸般撲向玩家,再將他們的身體數碼化,變成跟獅子山上的玩家一樣。
     
    這明顯是個圈套…這些數碼異獸,想破壞這個遊戲,我們與其他玩家被逼退至山腳,數碼異獸跑進城市大肆侵蝕著遊戲。
     
    「逃吧…?!」
    「反正只是遊戲啊…」
    「這是遊戲的Bug,自然會有工程師來修復,我們離開遊戲就能了。」
     
    「……」玩家們紛紛登出遊戲。
     
    「我們怎麼辦?」可晴。
    「我有預感,遊戲就會被這班數碼異獸完全破壞了。」我。
     
    「可是…」
    「它就算是虛擬世界,但擁有我們的回憶…再加上我不能丟下阿博不管。」我。
    「但我們根本打不過牠們,你有其他方法嗎?」可晴。
     
    「沒有~但我不想逃避。」我擋在可晴前面,跟她說:「如果任務成功,我們約會吧。」
     
    說畢,我迎面衝向數碼異獸:「喂!笨金魚!過來我這邊!」附近的數碼異獸都被我吸引過來。
     
    我當然沒能力擊倒牠們,但幫大家爭取時間逃跑,我還做得到呢。
     
    「城市是我的主場呢!」數碼異獸全都集中在後面追趕著我,靠著X9000強大的功能,我鑽進小巷,跳過阻礙物,又跑出街道。數碼異獸前仆後湧的向我襲來,但還是追不上我的速度,全都撲空。
     
    不過數碼異獸的數量實在太多,我不慎在街道上被重重包圍。我回頭一看,跑這麼遠了,應該為大家爭取到不少時間吧。
     
    「來啊!」我大喊。
     
    此時,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地面迸出一道又深又長的裂痕。我放眼望去,獅子山突然沙塵飛揚,地動山搖。
     
    正當我困惑到底發生什麼事時,一記震天的咆吼聲,把所有數碼異獸都震攝得沒法動彈。
     
    我再次望向獅子山…
    傳說的神獸,出現了!
     
    「這、這是真的嗎?!」獅子神獸破山而出,雙眼發出熾熱光芒,輕輕一躍,在半空中傲視著成群的數碼異獸。
     
    突然,一道宏亮的聲音從天空上傳來,宛如整個天空在廣播一樣,所有玩家都抬起頭來,看著天亮。
     
    「各位,我是這遊戲的程式管理員,數碼異獸出現的原因,目前偵測到遊戲被大量程式病毒入侵。
     
    如果連獅子山都被數碼異獸數碼化,這個遊戲世界就會消失了。
     
    各位所接到的獅子山的神秘任務,正是遊戲病毒所發出來的。
     
    這遊戲是以『區鏈塊』形式進行,所以數碼異獸能影響所有玩家的遊戲資料,就算我是程式管理員也沒法將它徹底移除。」
     
    本來襲擊玩家的數碼異獸,看到獅子山神獸也紛紛結集起來…
     
    此時,可晴跑了過來。
    「可晴?!妳還沒有登出遊戲嗎?」我。
    「連獅子山神獸都出現了,我才不會登出呢。」可晴笑笑,又說:「還有,你可別忘了…」
     
    「什麼?」
    「這任務完成之後,你要跟我約會啊!」可晴。
    「哈哈,當然,那就更加不能輸了!」
     
    此時,所有玩家都聚集過來,數碼異獸的狀況有點古怪,牠們正在互相融合!
     
    就在異獸的中央,出現了一隻體型比其他巨大十倍的異獸,在瘋狂地增長。
     
    「異獸也想將自己變大啊,我們一定要阻止牠們!協助獅子山神獸!」我。
     
    玩家的吶喊聲,比剛才獅子山神獸的咆吼聲更加響亮。所有人都紛紛拿起武器,向著試圖合體的異獸作出攻擊。
     
    此時,獅子山神獸一聲吼叫,從眼中發射出威力強大的激光,瞬間蒸發了大批異獸。然而,彷彿不斷重生的異獸依舊從四方八面湧入。
     
    當神獸降落在地面,數碼異獸便撲向上咬住神獸的腳。神獸吃痛慘叫,儘管神獸有巨大的力量,也沒法匹敵數量不斷增多的異獸。
     
    「看吧!那裏!」可晴指向天空。
     
    在半空中,能看到一顆血紅色,像個裝滿了血液的玻璃球體。突然,紅色球體閃耀著詭異的光芒,數碼異獸便發狂衝向獅子山神獸。
     
     
    神獸揮舞巨爪,將異獸的尖角打斷,但下一瞬間,異獸的尖角又化成無數細小的異獸,爬到巨型異獸身上,使傷口復原。
     
    異獸以強大的觸手緊緊纏著獅子山神獸,細小的異獸已突破玩家防線,不斷侵蝕神獸。
     
    「那個是病毒的核心!」可晴。
    「也就是說,只要破壞它,就可以消滅異獸了。」我。
    「但我們要怎樣做?」
    「還可說嗎?!當然就是…跑啊!」
     
    我將X9000調整至最大的衝刺力,跑向核心的所在地,異獸似乎察覺到我的意圖,紛紛跑過來撲向我。
     
    我避開牠們的追捕,從大街上直接跳上大廈外牆,將X9000轉換成最大抓地力,在外牆奔馳到天台。
     
    「抓到你了!」雙腳撐著天台邊緣,X9000轉換成最大跳躍力,再奮力一躍,跳到半空中。
     
    我雙手環抱著核心,大喊:「神獸!交給你了!」將它全力擲向神獸面前。
     
    神獸大聲一吼,將全部異獸甩開,口中發出無比熾熱的光芒。
     
    『轟』神獸發射出激光,將核心打碎。
     
    所有異獸就像是照到陽光的影子一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擊退異獸,玩家也恢復原狀,鄰居阿博也甦醒過來了,他在房間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遊戲也回復了平靜。
     
    這件事之後,玩家如常一樣每天都進入遊戲。唯獨不一樣的是,我們不止是「網友」,因為這件事,我們更加珍貴身邊的同伴。
     
    而我,不單在遊戲中跟可晴組隊,在現實世界也「組隊」了。
     
    我們穿著adidas最新的X9000跑鞋在城市上慢跑,它擁有強大的抓地力與回彈力,適合在城市內各種地方奔馳。當我們跑到獅子山下,仰望著雄偉的獅子山,夕陽剛好將山峰映射得閃閃發亮,就像神獸咆哮一樣。
     
    「獅子山神獸,謝謝你一直守護著我們呢。」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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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網紅威力天空樹 在 羅智強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2-16 15:5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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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鄉文集《靠岸》第九章 最後的冬天

    不下雪的冬天,算不算冬天?

    1954年12月,農曆年前,那年的冬天,天空總是灰霾陰沉,零下五、六度的氣溫,大陳島雖然沒有下雪,但天氣仍然酷寒,冷到有水的地方都結著冰,家家戶戶的屋簷,掛著一條條筍狀的冰柱;小水塘的塘面散著塊狀的冰排;山間的小澗,在土岸邊結著細細尖尖的冰凌;霧氣稀稀落落地在桑樹的梢頭凝成了小小的冰花…。

    「之所以沒有下雪,不是因為天氣不夠冷,大概只是因為空氣裡的水氣不夠,未到降雪的程度。」父親說。

    相較於大陳島過去每年的冬天,下雪或者不下雪,並無特別之處,不下雪的大陳島,是綠色的,而下雪的大陳島,變成了白色,但是今年的冬天,卻是父親在大陳島上最後的冬天,天空沒有飄雪,卻有一場風雪,正在父親苦楚的心裡紛飛著。

    我曾在網上讀到一篇「一江山島登陸作戰及其勝利的意義和影響」的文章,文中記載了從中共史觀出發的一江山戰役。1954年8月,中共中央軍委指示華東軍區成立「浙東前線指揮部」,由華東軍區參謀長張愛萍為司令員兼政治委員,下設陸、海、空三個軍種指揮所,制定對大陳島的渡海登陸作戰計劃,以「攻佔大陳島北方的門戶一江山島,必能瓦解大陳島防禦」,做為作戰方略,並分兩階段作戰計劃:第一階段,中共空軍和海軍奪取大陳島戰區制空、制海權,掩護參戰部隊進行戰前訓練;第二階段,以步兵第60師的4個營在海、空軍和炮兵的支援下,對一江山南、北江兩個小島同時實施登陸突擊。1954年11月以後,中共解放軍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戰鬥戰、轟炸機頻頻出動,專事驅逐國軍戰機,並密集轟炸停泊在大陳島港內的國軍海軍艦艇,以取得絕對的制空權與制海權。此期間,國民政府的海軍登陸艦「中權號」、護衛艦「太平號」、砲艇「洞庭號」等多艘艦艇,相繼被擊沉,至此,中共解放軍完全取得制空、制海權,使得距大陳島北方16公里的一江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11月18日,中共解放軍對僅僅2平方公里的一江山,發動陸、海、空三軍協同作戰,指揮官王生明將軍所率一千名守軍雖浴血奮戰,仍不敵海、空掩護下,如潮水撲來的解放軍,翌日即遭肅清,一江山宣告失守,大陳島北方門戶大開,也正應驗了當時國防部長俞大維所言:「一江山若陷,大陳不保,台灣垂危。」

    於是那個冬天,中共解放軍日以繼夜地對大陳島實放砲擊與空襲,父親曾親眼目睹一艘被砲彈擊中的船艦甲板上,全身著火的士兵,不斷地翻滾哀嚎至死;父親也曾站在山崖上,望見砲聲隆隆的一江山,煙硝四起,殘破的軍人屍體,不分國、共,一具具順著海流漂來,猙獰的死狀,令人不忍卒睹;至於平民百姓橫屍街道山野的景況,更如人間煉獄般,令父親膽顫不已,唯恐下一刻變成自己或家人遭此橫禍。

    「那天清早,天際那頭才濛濛的亮了起來,我聽到嗡嗡轟轟的聲音從天空傳來,趕忙跑出門看,就看見共產黨的飛機低空從眼前掠過。」父親回憶起第一次遭遇空襲的情景。

    父親和許多大陳島的鄉親,都在那一天,首次真實地體驗什麼叫「空襲」。

    1954年11月1日,那是共軍首次發動的第一波拂曉攻擊,由30架杜-2轟炸機、30架蘇式米格-15型殲擊組成混編機群,由杭州筧橋機場起飛,迅雷不及掩耳地襲擊大陳島的陣地與港口。父親目睹一組機隊,低空掠過父親的頭頂,當時他們並未將目標設定上大陳島的村落,而是鎖定正在海港從事調防任務的國軍登陸艇。

    父親站在山崖望向海邊,看見解放軍的戰機,先用機槍對著海面上的登陸艇掃射,緊跟在後的轟炸機則拋下炸彈轟炸國軍的船艦。但這波的突襲顯然沒有達到效果,那艘被鎖定的登陸艇未被直接炸中,僅在艦艇四周激起一柱柱沖天的水花,於是登陸艇趕緊駛進一處岩灣裡,成功躲避了空中的火網,得以倖存。

    但那只是第一波的攻擊,從11月1日到4日,共軍人民空軍航空兵第20師對上、下大陳島共發動了四波的空襲,出動110架次,投彈千餘枚,第二波攻擊離岸較遠的軍艦,但似因訓練不足,亦未命中;第三波則炸毀下大陳島縣政府附近的若干設施與建築,導致部分軍民的傷亡;到第四波空襲時,父親已躲進住家土坡旁,一處自挖的「防空洞」裡,踞高看到山下海灣裡,一艘載著士兵與物資、準備靠岸的登陸艦,被轟炸機投下的炸彈直接命中,登陸艦的甲板上立刻燃起熊熊烈火,隨後延燒到艦艇上的油料與砲彈,引發巨烈爆炸。只見幾位士兵全身著火,在甲板上翻滾哀嚎,直至氣絕;也有好幾個士兵跳進海裡,卻因為海水太冷,游不多久便凍死海上。只有一個士兵,靠著無比的毅力,奮力泅渡酷寒而湍急的海潮,終於游上岸邊,撿回一命。至於那艘爆炸的登陸艦,在沉沒前,甲板上四射的火焰,還引燃了岸邊的一處邊坡,火勢在草叢間立刻蔓延開來,燒掉了半座山丘。

    在解放軍正式展開空襲之前,「大陳區行政督察專員公署」即透過傳單、公告、廣播及派員挨家挨戶宣導,要求每家大陳居民自尋掩蔽處所,依自家人口多寡,挖好防空洞以躲避空襲,但誨爾諄諄,聽我藐藐,包括羅家在內,大多數的大陳居民不以為意,頂多虛應故事,挖個一尺深的淺坑,敷衍一下,直到猛烈的空襲臨頭,一波波解放軍機隊投下炸彈,一幕幕血淋淋慘狀在眼前真實上演,大家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各家各戶這才開始積極動員,挖掘防空洞。

    「我們全家人都被這一波空襲嚇死了,這是我們以前從未經歷過的事。第二天一早,我和你叔叔羅冬,我們這二個當時還算有點力氣的羅家男丁,在你祖父的命令下,到家附近的一個山壁挖掘防空洞。」父親說。

    父親和羅冬叔叔這一對兄弟,拿了鏟子,拚了命地挖,整整挖了一天,兄弟倆的手都磨破流血,好不容易挖出了一個可以讓全家人睡在裡頭的防空洞。只不過這個讓父親挖到精疲力盡的防空洞,一旦被砲彈直接命中時,父親懷疑它究竟能發揮多大的防護效果?

    「說穿了,那只是徒具心理安慰作用的一個大坑洞而已。」父親已親眼目睹炸彈爆炸的威力,一般老百姓憑直覺挖掘的防空洞,還必須依賴絕佳的運氣,才能保命。

    自從第一次空襲後,整個冬天,大陳島就陷入了常態性空襲的威脅,每隔一、二天就會有共軍軍機臨空轟炸。

    剛開始,大陳島還設有警報台,會發出空襲警報,但在幾天後的一次空襲中,雷達站和警報台均被炸毀,島上國軍改以在高處升旗代替警報,一旦升起二面紅旗,就代表敵機將來,但是二面紅旗升上去後,再也降不下來,這表示全天都處於空襲威脅之中,因為對岸解放軍的戰機幾乎一起飛,就到達大陳島的上空,紅旗的作用已非預警,而是昭告全島軍民,這個島正處於危急的戰爭狀態。

    從此父親一家人,幾乎每晚都睡在防空洞裡,懷著恐懼的心情,忍受蟻蟲的叮咬與寒冷的侵襲,誰也沒把握今晚睡了,還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而一整個冬天就這麼過了,直到一江山戰役開打。

    從1954年11月起,中共解放軍連續三個月密集空襲大陳島,出動數百餘架次的飛機,投彈數千枚,國軍艦艇遭擊沉6艘,損傷十餘艘,國軍戰機也遭擊落十餘架,至此,國軍艦艇不敢在白天停泊大陳島,國軍戰機也無法支援大陳島領空,中共解放軍終成功封鎖大陳戰區的領空與海域,並於1955年1月18日,對一江山島發動陸、海、空聯合渡海登陸作戰。

    一江山島的戰役歷時二天,震天價響的砲聲不絕於耳,父親站在山崖上遠遠眺望一江山,先是數十架轟炸機進行一小時的轟炸,摧毀多數陣地,隨後榴彈炮、海岸炮、野戰炮、艦炮齊放,數萬發砲彈如暴雨般落在這2平方公里的島上,處處捲起沖天的火焰,整個島像火山爆發似的,被重重的煙塵包覆起來。時至中午,數百艘載著中共解放軍的機帆船、登陸艇等各式船筏,載著5000多名解放軍,像潮水一樣撲向一江山的海岸。

    父親曾聽鄉親說,一江山上的守軍,他們有些人是從大陸逃出的知識分子、鄉長或地主,和共產黨有著深仇大恨,所以奮力抵抗、拚死一戰,但父親實難想像,一江山一千名的守軍,在這彈丸之地,遭受來自空、海、陸如此猛烈的攻擊,竟能堅守二天。雖然最後一江山仍然被攻陷,指揮官王生明將軍也壯烈殉國,但奮勇禦敵的他們,也讓共軍付出死傷慘重的代價。

    一江山淪陷後,政府怕軍心動搖,為鼓舞軍民士氣,國民政府宣稱全部一江山守軍寧死不屈,戰到最後一兵一卒,全數陣亡。實則,官兵陣亡519人,被俘567人,這些被俘的官兵,直到台灣解除戒嚴,兩岸開放往來,才有部分當年被俘的守軍返回台灣,對這些人而言,卻再也喚不回原該風華正茂的青春歲月,徒留命運的悲嘆而遺憾終生。

    自中共解放軍佔領一江山後,大陳島全島均曝露在解放軍105榴彈砲射程之內,幾乎日日都從一江山砲轟大陳島,又加上解放軍轟炸機一波波的空襲行動,大陳島無法固守,已是任誰可看得出的定局。

    1955年1月20日,國民政府眼看大勢已去,與美國政府協商之後,由美國透過蘇聯政府協調中共,暫緩發起對大陳島的攻島作戰,在一致的默契之下,由美國第七艦隊負責海空掩護,整島軍民全部撤離大陳島,此一撤退計劃,被命名為「金剛計劃」,並在1955年2月8日上午9時開始執行。

       自1955年1月21日至2月8日,美軍先後調集航空母艦6艘、驅逐艦25艘、重巡洋艦3艘、掃雷艦4艘、運輸登陸艦19艘以及其他大小船艦,戰機400餘架,由美第七艦隊司令普立德親率艦隊,配合我方12艘運輸登陸艦,協防大陳島撤退事宜。2月8日起至12日,在美國海、空軍大批艦艇,2200餘架次飛機護航下,大陳主島及周邊相關島嶼近三萬軍民依序全數登艦,航向台灣,中共解放軍不費一兵一卒佔領大陳島。

    「天空全是飛機、海上全是軍艦,整個大陳島都被機艦密密麻麻的層層包覆,我這輩子從沒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父親對當年撤離大陳島前的情景記憶猶新,對於從未經歷戰爭的我而言,大概只能從麥可·貝執導的電影-「珍珠港」,一片佈滿海上、天空的日軍機艦,來想像父親當年看到的壯闊場景。

    那是父親在大陳島最後的一個冬天,慘酷的戰爭所帶給年少父親的,是此生無法抺滅的恐懼記憶,至於整個家族的命運,也從那個冬天伊始,面臨重大的轉變。台灣,這個陌生的地名,究竟代表什麼意義?沒有人知道。唯一清楚的是,要離開這個世居的島嶼固然痛苦,但只要能活著離開,沒有淪為槍炮子彈之下的冤魂,不可測的未來,依然充滿希望。

  • 網紅威力天空樹 在 羅智強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2-16 15:5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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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鄉文集《靠岸》第九章 最後的冬天

    不下雪的冬天,算不算冬天?

    1954年12月,農曆年前,那年的冬天,天空總是灰霾陰沉,零下五、六度的氣溫,大陳島雖然沒有下雪,但天氣仍然酷寒,冷到有水的地方都結著冰,家家戶戶的屋簷,掛著一條條筍狀的冰柱;小水塘的塘面散著塊狀的冰排;山間的小澗,在土岸邊結著細細尖尖的冰凌;霧氣稀稀落落地在桑樹的梢頭凝成了小小的冰花…。

    「之所以沒有下雪,不是因為天氣不夠冷,大概只是因為空氣裡的水氣不夠,未到降雪的程度。」父親說。

    相較於大陳島過去每年的冬天,下雪或者不下雪,並無特別之處,不下雪的大陳島,是綠色的,而下雪的大陳島,變成了白色,但是今年的冬天,卻是父親在大陳島上最後的冬天,天空沒有飄雪,卻有一場風雪,正在父親苦楚的心裡紛飛著。

    我曾在網上讀到一篇「一江山島登陸作戰及其勝利的意義和影響」的文章,文中記載了從中共史觀出發的一江山戰役。1954年8月,中共中央軍委指示華東軍區成立「浙東前線指揮部」,由華東軍區參謀長張愛萍為司令員兼政治委員,下設陸、海、空三個軍種指揮所,制定對大陳島的渡海登陸作戰計劃,以「攻佔大陳島北方的門戶一江山島,必能瓦解大陳島防禦」,做為作戰方略,並分兩階段作戰計劃:第一階段,中共空軍和海軍奪取大陳島戰區制空、制海權,掩護參戰部隊進行戰前訓練;第二階段,以步兵第60師的4個營在海、空軍和炮兵的支援下,對一江山南、北江兩個小島同時實施登陸突擊。1954年11月以後,中共解放軍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戰鬥戰、轟炸機頻頻出動,專事驅逐國軍戰機,並密集轟炸停泊在大陳島港內的國軍海軍艦艇,以取得絕對的制空權與制海權。此期間,國民政府的海軍登陸艦「中權號」、護衛艦「太平號」、砲艇「洞庭號」等多艘艦艇,相繼被擊沉,至此,中共解放軍完全取得制空、制海權,使得距大陳島北方16公里的一江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11月18日,中共解放軍對僅僅2平方公里的一江山,發動陸、海、空三軍協同作戰,指揮官王生明將軍所率一千名守軍雖浴血奮戰,仍不敵海、空掩護下,如潮水撲來的解放軍,翌日即遭肅清,一江山宣告失守,大陳島北方門戶大開,也正應驗了當時國防部長俞大維所言:「一江山若陷,大陳不保,台灣垂危。」

    於是那個冬天,中共解放軍日以繼夜地對大陳島實放砲擊與空襲,父親曾親眼目睹一艘被砲彈擊中的船艦甲板上,全身著火的士兵,不斷地翻滾哀嚎至死;父親也曾站在山崖上,望見砲聲隆隆的一江山,煙硝四起,殘破的軍人屍體,不分國、共,一具具順著海流漂來,猙獰的死狀,令人不忍卒睹;至於平民百姓橫屍街道山野的景況,更如人間煉獄般,令父親膽顫不已,唯恐下一刻變成自己或家人遭此橫禍。

    「那天清早,天際那頭才濛濛的亮了起來,我聽到嗡嗡轟轟的聲音從天空傳來,趕忙跑出門看,就看見共產黨的飛機低空從眼前掠過。」父親回憶起第一次遭遇空襲的情景。

    父親和許多大陳島的鄉親,都在那一天,首次真實地體驗什麼叫「空襲」。

    1954年11月1日,那是共軍首次發動的第一波拂曉攻擊,由30架杜-2轟炸機、30架蘇式米格-15型殲擊組成混編機群,由杭州筧橋機場起飛,迅雷不及掩耳地襲擊大陳島的陣地與港口。父親目睹一組機隊,低空掠過父親的頭頂,當時他們並未將目標設定上大陳島的村落,而是鎖定正在海港從事調防任務的國軍登陸艇。

    父親站在山崖望向海邊,看見解放軍的戰機,先用機槍對著海面上的登陸艇掃射,緊跟在後的轟炸機則拋下炸彈轟炸國軍的船艦。但這波的突襲顯然沒有達到效果,那艘被鎖定的登陸艇未被直接炸中,僅在艦艇四周激起一柱柱沖天的水花,於是登陸艇趕緊駛進一處岩灣裡,成功躲避了空中的火網,得以倖存。

    但那只是第一波的攻擊,從11月1日到4日,共軍人民空軍航空兵第20師對上、下大陳島共發動了四波的空襲,出動110架次,投彈千餘枚,第二波攻擊離岸較遠的軍艦,但似因訓練不足,亦未命中;第三波則炸毀下大陳島縣政府附近的若干設施與建築,導致部分軍民的傷亡;到第四波空襲時,父親已躲進住家土坡旁,一處自挖的「防空洞」裡,踞高看到山下海灣裡,一艘載著士兵與物資、準備靠岸的登陸艦,被轟炸機投下的炸彈直接命中,登陸艦的甲板上立刻燃起熊熊烈火,隨後延燒到艦艇上的油料與砲彈,引發巨烈爆炸。只見幾位士兵全身著火,在甲板上翻滾哀嚎,直至氣絕;也有好幾個士兵跳進海裡,卻因為海水太冷,游不多久便凍死海上。只有一個士兵,靠著無比的毅力,奮力泅渡酷寒而湍急的海潮,終於游上岸邊,撿回一命。至於那艘爆炸的登陸艦,在沉沒前,甲板上四射的火焰,還引燃了岸邊的一處邊坡,火勢在草叢間立刻蔓延開來,燒掉了半座山丘。

    在解放軍正式展開空襲之前,「大陳區行政督察專員公署」即透過傳單、公告、廣播及派員挨家挨戶宣導,要求每家大陳居民自尋掩蔽處所,依自家人口多寡,挖好防空洞以躲避空襲,但誨爾諄諄,聽我藐藐,包括羅家在內,大多數的大陳居民不以為意,頂多虛應故事,挖個一尺深的淺坑,敷衍一下,直到猛烈的空襲臨頭,一波波解放軍機隊投下炸彈,一幕幕血淋淋慘狀在眼前真實上演,大家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各家各戶這才開始積極動員,挖掘防空洞。

    「我們全家人都被這一波空襲嚇死了,這是我們以前從未經歷過的事。第二天一早,我和你叔叔羅冬,我們這二個當時還算有點力氣的羅家男丁,在你祖父的命令下,到家附近的一個山壁挖掘防空洞。」父親說。

    父親和羅冬叔叔這一對兄弟,拿了鏟子,拚了命地挖,整整挖了一天,兄弟倆的手都磨破流血,好不容易挖出了一個可以讓全家人睡在裡頭的防空洞。只不過這個讓父親挖到精疲力盡的防空洞,一旦被砲彈直接命中時,父親懷疑它究竟能發揮多大的防護效果?

    「說穿了,那只是徒具心理安慰作用的一個大坑洞而已。」父親已親眼目睹炸彈爆炸的威力,一般老百姓憑直覺挖掘的防空洞,還必須依賴絕佳的運氣,才能保命。

    自從第一次空襲後,整個冬天,大陳島就陷入了常態性空襲的威脅,每隔一、二天就會有共軍軍機臨空轟炸。

    剛開始,大陳島還設有警報台,會發出空襲警報,但在幾天後的一次空襲中,雷達站和警報台均被炸毀,島上國軍改以在高處升旗代替警報,一旦升起二面紅旗,就代表敵機將來,但是二面紅旗升上去後,再也降不下來,這表示全天都處於空襲威脅之中,因為對岸解放軍的戰機幾乎一起飛,就到達大陳島的上空,紅旗的作用已非預警,而是昭告全島軍民,這個島正處於危急的戰爭狀態。

    從此父親一家人,幾乎每晚都睡在防空洞裡,懷著恐懼的心情,忍受蟻蟲的叮咬與寒冷的侵襲,誰也沒把握今晚睡了,還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而一整個冬天就這麼過了,直到一江山戰役開打。

    從1954年11月起,中共解放軍連續三個月密集空襲大陳島,出動數百餘架次的飛機,投彈數千枚,國軍艦艇遭擊沉6艘,損傷十餘艘,國軍戰機也遭擊落十餘架,至此,國軍艦艇不敢在白天停泊大陳島,國軍戰機也無法支援大陳島領空,中共解放軍終成功封鎖大陳戰區的領空與海域,並於1955年1月18日,對一江山島發動陸、海、空聯合渡海登陸作戰。

    一江山島的戰役歷時二天,震天價響的砲聲不絕於耳,父親站在山崖上遠遠眺望一江山,先是數十架轟炸機進行一小時的轟炸,摧毀多數陣地,隨後榴彈炮、海岸炮、野戰炮、艦炮齊放,數萬發砲彈如暴雨般落在這2平方公里的島上,處處捲起沖天的火焰,整個島像火山爆發似的,被重重的煙塵包覆起來。時至中午,數百艘載著中共解放軍的機帆船、登陸艇等各式船筏,載著5000多名解放軍,像潮水一樣撲向一江山的海岸。

    父親曾聽鄉親說,一江山上的守軍,他們有些人是從大陸逃出的知識分子、鄉長或地主,和共產黨有著深仇大恨,所以奮力抵抗、拚死一戰,但父親實難想像,一江山一千名的守軍,在這彈丸之地,遭受來自空、海、陸如此猛烈的攻擊,竟能堅守二天。雖然最後一江山仍然被攻陷,指揮官王生明將軍也壯烈殉國,但奮勇禦敵的他們,也讓共軍付出死傷慘重的代價。

    一江山淪陷後,政府怕軍心動搖,為鼓舞軍民士氣,國民政府宣稱全部一江山守軍寧死不屈,戰到最後一兵一卒,全數陣亡。實則,官兵陣亡519人,被俘567人,這些被俘的官兵,直到台灣解除戒嚴,兩岸開放往來,才有部分當年被俘的守軍返回台灣,對這些人而言,卻再也喚不回原該風華正茂的青春歲月,徒留命運的悲嘆而遺憾終生。

    自中共解放軍佔領一江山後,大陳島全島均曝露在解放軍105榴彈砲射程之內,幾乎日日都從一江山砲轟大陳島,又加上解放軍轟炸機一波波的空襲行動,大陳島無法固守,已是任誰可看得出的定局。

    1955年1月20日,國民政府眼看大勢已去,與美國政府協商之後,由美國透過蘇聯政府協調中共,暫緩發起對大陳島的攻島作戰,在一致的默契之下,由美國第七艦隊負責海空掩護,整島軍民全部撤離大陳島,此一撤退計劃,被命名為「金剛計劃」,並在1955年2月8日上午9時開始執行。

       自1955年1月21日至2月8日,美軍先後調集航空母艦6艘、驅逐艦25艘、重巡洋艦3艘、掃雷艦4艘、運輸登陸艦19艘以及其他大小船艦,戰機400餘架,由美第七艦隊司令普立德親率艦隊,配合我方12艘運輸登陸艦,協防大陳島撤退事宜。2月8日起至12日,在美國海、空軍大批艦艇,2200餘架次飛機護航下,大陳主島及周邊相關島嶼近三萬軍民依序全數登艦,航向台灣,中共解放軍不費一兵一卒佔領大陳島。

    「天空全是飛機、海上全是軍艦,整個大陳島都被機艦密密麻麻的層層包覆,我這輩子從沒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父親對當年撤離大陳島前的情景記憶猶新,對於從未經歷戰爭的我而言,大概只能從麥可·貝執導的電影-「珍珠港」,一片佈滿海上、天空的日軍機艦,來想像父親當年看到的壯闊場景。

    那是父親在大陳島最後的一個冬天,慘酷的戰爭所帶給年少父親的,是此生無法抺滅的恐懼記憶,至於整個家族的命運,也從那個冬天伊始,面臨重大的轉變。台灣,這個陌生的地名,究竟代表什麼意義?沒有人知道。唯一清楚的是,要離開這個世居的島嶼固然痛苦,但只要能活著離開,沒有淪為槍炮子彈之下的冤魂,不可測的未來,依然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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