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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米卡莎最後跟誰在一起產品中有8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萬的網紅許榮哲 × 小說課,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奧菲利婭的影子劇院】 今晚來看一個溫馨的故事,由德國作家米切爾·恩德所寫的短篇〈奧菲利婭的影子劇院〉。 內容描述一位老小姐奧菲利婭,在劇院關閉之後,開始陸續遇到好幾個「無主」的影子,並收留了它們。而他的落魄生活,也就此改變...... 來看看這部溫馨的短篇作品吧。 - 奧菲利婭的影子...
米卡莎最後跟誰在一起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奧菲利婭的影子劇院】
今晚來看一個溫馨的故事,由德國作家米切爾·恩德所寫的短篇〈奧菲利婭的影子劇院〉。
內容描述一位老小姐奧菲利婭,在劇院關閉之後,開始陸續遇到好幾個「無主」的影子,並收留了它們。而他的落魄生活,也就此改變......
來看看這部溫馨的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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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菲利婭的影子劇院 / 米切爾·恩德
在一個古老的小城裡,生活著一位名叫奧菲利婭的老小姐。很久以前,當她剛剛出生的時候,她的父母便說:「我們的孩子將來會成為著名的大演員。」因此,他們給她取了這個名字——這是莎士比亞戲劇《哈姆雷特》中那個著名女主角的名字。
除了對詩人偉大語言藝術的讚賞,奧菲利婭小姐的父母什麼也沒有給她留下。她沒能成為一位著名的演員。而且,她的聲音太小了。但是,不管怎樣,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獻身藝術——哪怕是以一種最卑微的方式。
在這個古老的小城裡,有一座非常漂亮的劇院。在最前面靠近舞臺背對觀眾的地方,有個隱蔽的箱型小房子。奧菲利婭每天晚上都坐在裡面,當臺上的演員忘了臺詞時,她便小聲提示他們。奧菲利婭的聲音很小,幹這個工作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她的提示是不能讓觀眾聽見的。
她漫長的一生都獻給了這一職業,並為此感到很幸福。漸漸地,她能背誦世界上所有偉大的悲劇和喜劇,提臺詞時再也用不著看書了。
就這樣,奧菲利婭小姐漸漸老了,時代也在發生著變化。來劇院看戲的人越來越少,因為除了戲劇,現在還有電影、電視和別的娛樂活動。大部分人有了汽車,如果什麼時候想看戲,他們更願意開車去鄰近的大城市,因為在那裡,能看到許多著名的演員,也能借機炫耀一下自己。
於是,小城的劇院不得不關閉了。演員們紛紛離開,老小姐奧菲利婭也失業了。
當最後一場演出的幕布落下來時,奧菲利婭一個人獨自在劇場待了一會兒。她坐在自己工作的箱型房子裡,回想著自己的一生。突然,她看見一個影子在幕布上飄來飄去,有時大,有時小。可是,劇場裡一個人也沒有,所以,這不可能是誰投下的身影。
「喂!」奧菲利婭小姐用她那細小的聲音喊道,「那是,誰呀?」
影子顯然大吃一驚,立即縮成一團——反正影子也沒有什麼固定的形狀。但是,他又馬上停了下來,而且越變越大。
「對不起!」他說,「我不知道,這裡還有人。我沒想嚇唬您。我只是想在這裡藏身,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待在哪兒?請您別趕我走!」
「你是個影子嗎?」奧菲利婭急切地問。
影子點了點頭。
「可是,每個影子都該有自己的主人呀?」她接著問。
「不,」影子說,「並不是所有的影子都有自己的主人。世上有一些影子是多餘的,他們不屬於任何人,誰也不要他們。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影子,我叫影子流浪漢。」
「是這樣。」奧菲利婭小姐說,「誰也不要你,難道你不難過嗎?」
「是的。」影子肯定道,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可那又能怎麼辦呢?」
「你願意去我那兒嗎?」老小姐問。「我也不屬於任何人,誰也不要我。」
「非常願意,」影子回答說,「太好了!但是,我必須長在您身上,而您卻已經有自己的影子了。」
「你們會處得不錯的。」奧菲利婭小姐說。
她自己的影子也點頭同意了。
從此,奧菲利婭便有了兩個影子。只有少數人發現了這點。他們感到奇怪,覺得有些特別。奧菲利婭小姐不想招人議論。所以,白天的時候,她就請其中的一個影子變小,鑽進自自己的手提包裡。反正影子在哪兒都能找到地方。
一天,奧菲利婭坐在教堂,與親愛的上帝交談。儘管自己的聲音很小,但是,她仍希望上帝能聽見自己說的話(因為她真的不能肯定,上帝是否聽得見她那細小的聲音)。就在這時,她突然在教堂的白牆上發現了一個影子,樣子非常消瘦,看上去不像什麼確定的東西,他伸出一隻手,好像在懇求什麼。
「你也是一個誰也不要的影子嗎?」奧菲利婭小姐問。
「是的,」影子說,「但是,我們那裡都傳開了,聽說,有人願意收留我們這些沒人要的影子。這人是你嗎」
「我已經有兩個影子了。」奧菲利婭小姐回答說。
「那再多一個也沒什麼關係呀,」影子懇求說,「你不能把我也收下嗎?沒人要真是太難過、太孤獨了。」
「那你叫什麼?」老小姐問。
「我叫怕黑。」影子回答。
「好吧,你跟我走吧。」奧菲利婭小姐說。
這樣,她就有了三個影子了。
從此,幾乎每天都有沒人要的影子來找她,因為,世界上這樣的影子有很多很多。
第四個影子叫孤獨。
第五個影子叫長夜。
第六個影子叫永不。
第七個影子叫空虛。
而且,這種現象一直持續下去。奧菲利婭小姐很窮,但是,幸虧這些影子既不要吃的,也不穿衣服保暖。
只是她的小房間有時候很暗,擠滿了許許多多的影子。他們都呆在奧菲利婭小姐這裡,因為沒有別人收留他們。奧菲利婭小姐也不忍心把他們送走。就這樣,她這裡的影子越來越多。
更糟糕的是,這些影子有時會吵架。他們常常爭位子。有時候,還會出現真正的影子大戰。在這樣的夜晚,
奧菲利婭小姐常常無法入睡。她只好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用她那細小的聲音勸說他們。但是,這沒有太大的用處。
奧菲利婭小姐不喜歡聽別人吵架,但是如果這種爭吵是用詩人那偉大的語言在舞臺上說出來,則是另外一回事兒。
有一天,她終於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大家聽著,」她對影子們說,「 如果你們還想繼續待在我這裡,就必須學點兒東西。」
影子停止了爭吵,從房間的各個角落用充滿期待的眼光看著她。
於是,她開始給影子們念詩人的傑作,所有這些內容她都能倒背如流。她慢慢重複著有些段落,然後,要求影子們跟著她念。影子們雖然費了很大的勁,但是他們也非常好學。
漸漸地,他們從老小姐奧菲利婭那裡學會了世界上所有偉大的悲劇和喜劇。
當然,現在的情形與以前完全不同。因為影子能夠扮演劇中的一切。他們可以根據劇情的需要,扮演侏儒或巨人、人或鳥、一棵樹或一張桌子。
他們經常通宵達旦地在奧菲利婭小姐面前演出最精彩的劇碼。而她仍然在一旁給他們提示臺詞。
白天,除了她自己的那個影子,別的影子都待在奧菲利婭的手提包裡。是的,影子有時可以小得不可思議。
別人從來沒有見到過奧菲利婭的這些影子,但是,他們還是隱隱約約覺得發生了某種不尋常的事情。而不尋常的事情人們往往不太喜歡。
「這位老小姐有些古怪,」人們在背後議論說,「最好把她送到有人照料的老人院去。」
還有人說:「也許她已經瘋了。誰知道,她哪天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所有人都離她遠遠的。
終於,有一天奧菲利婭小姐的房東來了,他說:「對不起,從現在開始,您必須比以前多付一倍的房租。」
奧菲利婭小姐付不起。
「那麼,」房東說,「只好對不起了,您最好還是搬出去吧!」
於是,奧菲利婭小姐只好收拾起所有的東西,把它們裝進一口箱子,反正她的東西也不多。她離開了原來住的屋子。買了一張車票,坐上火車,上路了,她自己並不知道該去哪裡。
坐了很遠以後,她下了車,開始步行。她一手提著行李箱子,一手提著裝滿影子的手提包。
這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路。
最後,奧菲利婭來到了海邊,她無法再往前走了。於是,她想坐下來歇一會兒,不久,便睡著了。
影子們紛紛從手提包裡出來,圍在她身邊。他們在一起討論到底該怎麼辦。
「本來,」他們說,「正是因為我們,奧菲利婭小姐才會陷入這種糟糕的處境的。她幫助過我們,現在輪到我們想辦法幫幫她了。我們大家都從她那裡學到了一些東西,也許,我們可以用這些學到的東西來幫助她。」
等奧菲利婭小姐醒後,他們把計畫告訴了她。
「啊,」奧菲利婭小姐說,「你們真是太好了!」
後來,她來到了一個小村莊。她從箱子裡拿出一塊白色的床單,把它掛在一根棍子上。影子們馬上開始演出,這些劇碼都是奧菲利婭小姐教給他們的。她坐在幕布的後面,一旦影子們在演出中卡殼,她便在後面給他們提示臺詞。
開始只有一些孩子過來,他們非常驚訝地在一旁觀看。到傍晚的時候,又來了幾個大人。看完這些精彩有趣的演出,每個人都付了一點兒錢。
就這樣,奧菲利婭小姐從一個村莊走到另一個村莊,從一個地方演到另一個地方。根據劇情的要求,她的影子們一會兒扮演國王,一會兒扮演丑角;一會兒扮演高貴純潔的少女,一會兒扮演熱情活潑的少年;一會兒是魔術師,一會兒又變成鮮花。
人們紛紛過來觀看,並忍不住隨著劇情一起歡笑和哭泣。不久,奧菲利婭小姐便出名了。無論走到哪裡,人們都在熱切地等待著。因為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演出。他們對她的演出報以熱烈的掌聲,而且每個觀眾都會或多或少付點錢給她。
過了一段時間,奧菲利婭小姐攢夠了一些錢,買了一輛舊的小汽車。她讓一位藝術家給她寫了一塊漂亮的彩色牌子,兩面都用大寫字母寫著:
奧菲利婭的影子劇院
從此奧菲利婭小姐便開始周遊世界,她的影子們一直跟著。
說到這裡,這個故事本該結束了,但是它還沒有完。
有一天,由於風雪太大,奧菲利婭小姐的汽車被陷在路上。突然,有一個巨大的影子站在她面前,這個影子比其他所有的影子都黑。
「你也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影子嗎?」她問。
「是的,」那個大黑影子慢慢地說,「我想可以這麼說吧!」
「你也想上我這兒來嗎?」奧菲利婭小姐問。
「你能收留我嗎?」影子問道,並走得更近。
「我的影子雖然已經非常多了,可是,你總得有地方待吧!」老小姐說。
「你不想先問問我的名字嗎?」影子問。
「那你叫什麼?」
「別人叫我死神。」
聽到這,奧菲利婭小姐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儘管這樣,你還是會收留我,對嗎?」最後,影子溫和地問道。
「是的,」奧菲利婭小姐說,「你來吧!」
於是,這個巨大冰冷的黑影便將她團團包住,她周圍的世界變得漆黑一片。但是,突然,她又仿佛重新睜開了雙眼,這雙眼睛變得年輕而又明亮,不再像以前那樣老眼昏花。現在她不用再戴眼鏡,便能看清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她正站在天堂的大門前,周圍站著許多美麗無比的身影,他們身穿漂亮的服裝,正微笑地看著她。
「你們是誰呀?」奧菲利婭小姐問。
「你不認識我們了嗎?」他們說,「我們就是你收留的那些多餘的影子呀。現在我們得救了,不用再四處漂泊了。」
天堂的大門打開了,那些明亮的身影簇擁著老小姐奧菲利婭一道走了進去。
他們把她帶到一座奇妙的宮殿前,這是一個最漂亮、最豪華的劇院。
劇院的門口寫著一行燙金的字:
奧菲利婭的影子劇院
從此,他們便在這裡用詩人的偉大語言,給天使們講述人類的命運。天使們能夠理解這些故事,並從中瞭解到,生活在地上的人是多麼痛苦、多麼偉大、多麼悲傷、同時又那麼可笑。
奧菲利婭小姐仍然在給演員們提示臺詞。另外,聽說有時親愛的上帝也會來看他們的演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誰也沒有發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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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卡莎最後跟誰在一起 在 詩聲字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詩聲字 x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吳音寧〈台客少年雞冠頭〉
精瘦著上身
寬大的垮褲露出
白色內褲。重擊的鼓聲
麥克風唱到倒,沒關係
撿起來再唱,這真是
感人的一刻啊!呦、呦、呦
我這樣rap有沒有很誠懇
台中的廢party,倉庫搖滾
嬉哈小巷,暗夜裡有「寫手」(註1)
這牆那牆的心事交流
約翰藍儂、陳達、黃克林
台客的始祖是濁水溪公社
Bob Marley的黑人捲髮
魔幻的底層旋律線,提示是:
遙遙無期或已是歷史
不過誰想那麼遠、那麼深
有滷肉飯吃就要偷笑
有大麻high,就要high、high、high
送貨的少年家,修水管、念書
浪費一點點米糧的閒雜人等
臭味相投,台客一起
大樓底租間練團室
音飆下去,什麼都可以放棄
什麼都會忘記
(但維持熱血不是件容易的事)(註2)
雞冠頭主唱跳上舞台
甩一把汗,灌一口台啤
指向明滅的七彩霓虹燈
轉呀轉的地下pub擠成一團
吉他、bass、鞭炮、水桶
無敵鐵金剛就要組裝
吶喊的波浪中,接下來這首歌
送給快要去當兵的阿榮:
「二十歲生日快樂 我們等你回來喔!」
(但維持熱血不是件簡單的事)
歡呼!倒立!翻滾沒有目的
便秘的人生需要吶喊排泄
需要音樂像汗水流出 聲嘶力竭後,散場
走入一條凌亂的街 抓一抓屁股,掏一掏口袋
還剩下最後的一百塊
總是肚子餓了
台客少年昂起脖子
雞冠頭迎向
清晨些許落寞的曙光
咕咕咕――嘆口氣
對自己低聲唱到:「你需要的是一個龐克樂團
和很多的好朋友……」
註:
1.「寫手」是塗鴉客的另一種稱呼。
2. 括弧所引,出自「半導體樂團」的同名歌曲。島嶼中部地區的搖滾少
年們,曾聚集成「廢人幫」。
〆〆〆〆〆〆〆〆
#吳音寧 創作
#林依儂 手寫,Instagram: writingxphotography
#呂侑芃 賞析
※特約撰稿人 侑芃 賞析
「什麼是南方?」從絕對位置來看,台灣的經緯度大約是東經119~120度,北緯則是21到25度;然而倘若你真的用經緯度和人談論「南方」,恐怕得到的會是對方骨碌碌地轉給你看的白眼球。
那麼,什麼是南方呢?在台灣每逢端午節便會出現「粽子戰南北」的風潮,就連滷肉飯跟肉臊飯都有南北爭霸戰。身為桃園與台中的混血孩子,對於自身的認同一直都是北部人。直到大學最後一學期去了北京當了交換生,在與同學交談的過程中聽到一句:「聽你說話,你是打南方來的吧?」,詫異良久,再三忖度後才真正體認到要如何區分「南」與「北」,端看你拿什麼作為標準。我們都處在北半球當中的南方,至少這是在地圖上能夠獲得肯認的。生長在燠熱的島嶼,台灣的四季彷彿只存在於四季豆的名裡,當夏日蒞臨,我們個個都是南部人。
回到這首名為〈台客少年雞冠頭〉的詩吧!
「台客」一詞讓我想起小學時流行台客舞,彼時心智還未臻成熟的我,將「很台」視作一種鄙視人的形容,同學間也把這當作訕笑的用語,偶然被父親聽見我嚷嚷,「什麼叫台客?」爸爸不以為然地說。「台灣人就是台灣人,哪來什麼台客?」他些許慍怒的語句給了我一記當頭棒喝。
很台有什麼不好呢?
吳音寧在詩中提及了許多對樂壇影響甚巨的歌手,她輕輕提起的任何一個人名,背後都蘊藏著豐滿且沈甸甸的故事。
陳達的《思想起》,是從高中老師在音樂課堂上播放鄭怡的《月琴》認識的,「再唱一段思想起」,唱了陳達終其一生都在努力以月琴續寫的南方之鄉——恆春;黃克林的《倒退嚕》,融入牽亡魂的唸詞,拜請拜請,寄託了民間信仰,生老病死視作日常,輕快的旋律,讓人忘卻「人生很難」,轉而想起了「生活很南」。
台灣沒有Beatles,每逢夏天便迎來了mosquitos,我們有Betel nuts(檳榔),對不起周杰倫我不配mojito,有時喝莎莎亞套維士比,或是美女圖案的津津蘆筍汁。
當Beatles高唱yesterday,我們喊的是「明仔日的氣力」,台灣版的Redbull,不能給你一對翅膀飛翔,但應許了明天的力氣。
詩人在詩裡提及了大麻,我想台灣的大麻應當是檳榔吧?閃爍的霓虹燈鑲嵌在玻璃櫥窗,有時是檳榔西施,有時是檳榔阿公,購買時別忘了當個檳…檳…有…禮…的…檳友。(按:近年流行的粉絲專頁「財哥專業檳榔攤」習慣以刪節號發文)
小學時曾屁顛屁顛地跟著開大卡車的舅舅上工,只見他咀嚼紅色的口香糖,身上流著熱汗,嘴裡含著紅血,出於好奇,我拿了一顆沒加石灰的檳榔,輕輕咀嚼,生澀的青汁在嘴裡爆開,舌頭產生了奇異的麻痺感,不知該嚥下去還是吐出來,紅燈一閃,遂模仿舅舅一口呸在白色塑膠杯裡。
《漂向北方》唱著老家的椰子樹,無法讓我產生共感,我把檳榔樹視為台灣的椰子樹。據說檳榔是用來提神用的,走在台灣大學的椰林大道,曾獵奇地想著自己其實是走在並排的檳榔樹。
想起去年參加一場知名的音樂祭,雙腳實實地卡在糊成一團的泥巴,跌了一大跤,用手支撐住,手機浸染上草味十足的土壤,我不喜歡接地氣,於是我用手當作接地,把樂團的電流串連在一起。
正巧草東沒有派對在台上唱著:「怎麼會,怎麼會,都變成了一灘爛泥……」
我與原本素不相識的人們對上了眼,然後相視而笑。大雨滂沱之後,困在泥濘裡的人們,倒像是天降甘霖之後,獲得解放的農民,一根根挺拔在土裡。
閃靈樂團,隔壁樂迷分給我一疊金紙,猶豫了半秒,便跟著金屬樂音向上潑灑;吳音寧筆下的雞冠頭讓我想起林昶佐,長髮甩甩,拋開立委身份,狂放的臉譜在音樂裡與我們同在。當最後一聲鼓落下,台下的樂迷藉著不需言說的默契,伴隨著微雨,撿拾方才撒下的熱情抖擻,反覆彎腰起身的我們像是插秧的農人,爛泥也能開出一遍花園。
詩的敘述方式如蒙太奇,文字中並沒有直接寫出太多南方的線索,卻透過玩樂團少年的意象,通透地傳達了專屬於台灣的「氣口」。鐵牛運功散的阿榮被框在電視裡,電話亭縈繞的關心,永遠當不完的兵,這大概是所有役男的夢魘?
從音樂祭回程的路上「列車不停開,奔向南方的風」林憶蓮如此唱著,「南國的風吹來我漸漸了解,答案一直攏在我心內」隨機播放的音樂自個開始接龍,我則不自覺地唱起長途夜車。
「時間是六點半/到站的長途夜車/下車的現在/我是回來的人」
天色漸漸亮,南方的孩子,你到家了嗎?
#詩聲字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台客少年雞冠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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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x 詩.聲.字】
台客少年雞冠頭 ◎吳音寧
精瘦著上身
寬大的垮褲露出
白色內褲。重擊的鼓聲
麥克風唱到倒,沒關係
撿起來再唱,這真是
感人的一刻啊!呦、呦、呦
我這樣rap有沒有很誠懇
台中的廢party,倉庫搖滾
嬉哈小巷,暗夜裡有「寫手」(*註1)
這牆那牆的心事交流
約翰藍儂、陳達、黃克林
台客的始祖是濁水溪公社
Bob Marley的黑人捲髮
魔幻的底層旋律線,提示是:
遙遙無期或已是歷史
不過誰想那麼遠、那麼深
有滷肉飯吃就要偷笑
有大麻high,就要high、high、high
送貨的少年家,修水管、念書
浪費一點點米糧的閒雜人等
臭味相投,台客一起
大樓底租間練團室
音飆下去,什麼都可以放棄
什麼都會忘記
(但維持熱血不是件容易的事)(*註2)
雞冠頭主唱跳上舞台
甩一把汗,灌一口台啤
指向明滅的七彩霓虹燈
轉呀轉的地下pub擠成一團
吉他、bass、鞭炮、水桶
無敵鐵金剛就要組裝
吶喊的波浪中,接下來這首歌
送給快要去當兵的阿榮:
「二十歲生日快樂 我們等你回來喔!」
(但維持熱血不是件簡單的事)
歡呼!倒立!翻滾沒有目的
便秘的人生需要吶喊排泄
需要音樂像汗水流出 聲嘶力竭後,散場
走入一條凌亂的街 抓一抓屁股,掏一掏口袋
還剩下最後的一百塊
總是肚子餓了
台客少年昂起脖子
雞冠頭迎向
清晨些許落寞的曙光
咕咕咕――嘆口氣
對自己低聲唱到:「你需要的是一個龐克樂團
和很多的好朋友……」
註:
1.「寫手」是塗鴉客的另一種稱呼。
2. 括弧所引,出自「半導體樂團」的同名歌曲。島嶼中部地區的搖滾少年們,曾聚集成「廢人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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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吳音寧,二十歲開始寫詩,一度認為,人生啊,只要出一本詩集就夠了,沒料到,連續出版《蒙面叢林──探訪墨西哥查巴達民族解放軍》、《江湖在哪裡──台灣農業觀察》後,才回頭整理,十多年來的詩作。反覆修改,終於透過定稿,像跟飄浪的青春道別,同時迎向新鮮的風景。
(簡介取自詩集《危崖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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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聲.字」特約撰稿人 呂侑芃 賞析
「什麼是南方?」從絕對位置來看,台灣的經緯度大約是東經119~120度,北緯則是21到25度;然而倘若你真的用經緯度和人談論「南方」,恐怕得到的會是對方骨碌碌地轉給你看的白眼球。
那麼,什麼是南方呢?在台灣每逢端午節便會出現「粽子戰南北」的風潮,就連滷肉飯跟肉臊飯都有南北爭霸戰。身為桃園與台中的混血孩子,對於自身的認同一直都是北部人。直到大學最後一學期去了北京當了交換生,在與同學交談的過程中聽到一句:「聽你說話,你是打南方來的吧?」,詫異良久,再三忖度後才真正體認到要如何區分「南」與「北」,端看你拿什麼作為標準。我們都處在北半球當中的南方,至少這是在地圖上能夠獲得肯認的。生長在燠熱的島嶼,台灣的四季彷彿只存在於四季豆的名裡,當夏日蒞臨,我們個個都是南部人。
回到這首名為〈台客少年雞冠頭〉的詩吧!
「台客」一詞讓我想起小學時流行台客舞,彼時心智還未臻成熟的我,將「很台」視作一種鄙視人的形容,同學間也把這當作訕笑的用語,偶然被父親聽見我嚷嚷,「什麼叫台客?」爸爸不以為然地說。「台灣人就是台灣人,哪來什麼台客?」他些許慍怒的語句給了我一記當頭棒喝。
很台有什麼不好呢?
吳音寧在詩中提及了許多對樂壇影響甚巨的歌手,她輕輕提起的任何一個人名,背後都蘊藏著豐滿且沈甸甸的故事。
陳達的《思想起》,是從高中老師在音樂課堂上播放鄭怡的《月琴》認識的,「再唱一段思想起」,唱了陳達終其一生都在努力以月琴續寫的南方之鄉——恆春;黃克林的《倒退嚕》,融入牽亡魂的唸詞,拜請拜請,寄託了民間信仰,生老病死視作日常,輕快的旋律,讓人忘卻「人生很難」,轉而想起了「生活很南」。
台灣沒有Beatles,每逢夏天便迎來了mosquitos,我們有Betel nuts(檳榔),對不起周杰倫我不配mojito,有時喝莎莎亞套維士比,或是美女圖案的津津蘆筍汁。
當Beatles高唱yesterday,我們喊的是「明仔日的氣力」,台灣版的Redbull,不能給你一對翅膀飛翔,但應許了明天的力氣。
詩人在詩裡提及了大麻,我想台灣的大麻應當是檳榔吧?閃爍的霓虹燈鑲嵌在玻璃櫥窗,有時是檳榔西施,有時是檳榔阿公,購買時別忘了當個檳…檳…有…禮…的…檳友。(按:近年流行的粉絲專頁「財哥專業檳榔攤」習慣以刪節號發文)
小學時曾屁顛屁顛地跟著開大卡車的舅舅上工,只見他咀嚼紅色的口香糖,身上流著熱汗,嘴裡含著紅血,出於好奇,我拿了一顆沒加石灰的檳榔,輕輕咀嚼,生澀的青汁在嘴裡爆開,舌頭產生了奇異的麻痺感,不知該嚥下去還是吐出來,紅燈一閃,遂模仿舅舅一口呸在白色塑膠杯裡。
《漂向北方》唱著老家的椰子樹,無法讓我產生共感,我把檳榔樹視為台灣的椰子樹。據說檳榔是用來提神用的,走在台灣大學的椰林大道,曾獵奇地想著自己其實是走在並排的檳榔樹。
想起去年參加一場知名的音樂祭,雙腳實實地卡在糊成一團的泥巴,跌了一大跤,用手支撐住,手機浸染上草味十足的土壤,我不喜歡接地氣,於是我用手當作接地,把樂團的電流串連在一起。
正巧草東沒有派對在台上唱著:「怎麼會,怎麼會,都變成了一灘爛泥……」
我與原本素不相識的人們對上了眼,然後相視而笑。大雨滂沱之後,困在泥濘裡的人們,倒像是天降甘霖之後,獲得解放的農民,一根根挺拔在土裡。
閃靈樂團,隔壁樂迷分給我一疊金紙,猶豫了半秒,便跟著金屬樂音向上潑灑;吳音寧筆下的雞冠頭讓我想起林昶佐,長髮甩甩,拋開立委身份,狂放的臉譜在音樂裡與我們同在。當最後一聲鼓落下,台下的樂迷藉著不需言說的默契,伴隨著微雨,撿拾方才撒下的熱情抖擻,反覆彎腰起身的我們像是插秧的農人,爛泥也能開出一遍花園。
詩的敘述方式如蒙太奇,文字中並沒有直接寫出太多南方的線索,卻透過玩樂團少年的意象,通透地傳達了專屬於台灣的「氣口」。鐵牛運功散的阿榮被框在電視裡,電話亭縈繞的關心,永遠當不完的兵,這大概是所有役男的夢魘?
從音樂祭回程的路上「列車不停開,奔向南方的風」林憶蓮如此唱著,「南國的風吹來我漸漸了解,答案一直攏在我心內」隨機播放的音樂自個開始接龍,我則不自覺地唱起長途夜車。
「時間是六點半/到站的長途夜車/下車的現在/我是回來的人」
天色漸漸亮,南方的孩子,你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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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編輯:昱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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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詩聲字 #台客少年雞冠頭 #吳音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