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明輝／社會進步了嗎？

【聯合報╱彭明輝】 2014.01.26 02:03 am


以前台灣的佃農要把辛苦耕作的收穫大部分繳給地主，而一家數口忍飢耐寒地苦撐過寒冬；至今想起來，我們都會深感義憤填膺與不忍。英國領主曾經對蘇格蘭的新婚少女擁有初夜權，今天想起來，我們仍會為那些少女感到心頭淌血般地痛，與滿腔的怒火。後來，這些現象都不復存在─社會進步意味著我們不再無故失去辛苦工作的所得，我們不再需要忍受無理的掠奪與剝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經濟成長」變成社會進步唯一的目的，經濟成長甚至變成掠奪別人家園、生計、性命的正當理由。國科會公開否認大埔案跟竹南科學園區有關，劉政鴻在苗栗議會公開承認大埔案是為了炒作地皮，但是大埔案卻讓兩個人喪命，至少四戶無故被拆，更多農戶被迫放棄一生仰賴的生計，用數分農地換來無法耕作的數十坪建地。高等法院更審，判定大埔徵地與拆屋皆未符合公益性與必要性，因而違法；劉政鴻卻說，如果所有的開發案都要經過法院來判定，「台灣經濟未來怎麼辦」。

桃園航空城計畫還在審議，被徵收的農戶已經有人自殺。是農戶太自私？還是政府欺人太甚？這個計畫的預期效益原本就有高度爭議：龐大的投資不一定能回收，政府的投資可能會排擠其他效益更高的公共投資案，而新竹空軍基地民營化可能是更佳的替代方案。況且，在政府財政困窘的現實條件下，要籌足本案所需的龐大財源根本不可能。因此，這個計畫除了為財團提供炒地皮的題材，以及為了選舉炒作利多之外，一般人實在完全看不出其公益性與必要性。如果你是仰賴農地養活一家的人，或者對土地有感情的農戶，你會不會氣得自殺？

去年六月底，馬總統曾對媒體表示：「都市更新對經濟發展非常重要，卡住很可惜，政府會列為優先工作，他將親自督軍，克服瓶頸，讓都更重新上路。」都市更新確實是有機會營造許多公共利益，但是都市更新可以有很多較具包容性與彈性的作法，而不需要動不動就使用國家暴力，拆除別人的老家。

台南市南都戲院的都更案放棄堅持不賣的祖厝，讓嶄新的豪宅與八十年的老屋並立，還因而換來美談；永春都更案也乾脆跳過拒遷戶，只推動同意戶的都更案。都更碰到釘子戶，很難分辨屋主是在哄抬屋價還是不捨祖厝；如果略為修改都更計畫，避過釘仔戶，刁難的人自然自討沒趣或後悔莫及，而重感情的人則得以保留祖厝。何苦非要整塊基地拆得乾乾淨淨，甚至纏訟數年？誰說一定要拆光所有老屋才叫都更？

警察辦案為的是社會治安，有時也不得不損及嫌疑犯的人權。進步社會的警察講究科學辦案，以便盡量不損及人權，可惜這樣辦案費時且成本很高。光復初期，警察抓到嫌疑犯就先毒打一頓再開始問口供，這樣辦案成本很低又節省時間，先父在世時常戲稱它為「落後社會的低成本經營法」。社會進步就是願意付出較高的社會成本，用較細膩的手段，在追求公共利益時對人權做出最大程度的保護和最小的侵損。

假如經濟成長的過程，沒有換到對人權更充分的保障，卻反而假借「經濟發展」之名，粗暴地剝奪憲法賦予弱勢的基本人權，社會有可能因而更進步嗎？

（作者為劍橋大學工程博士，清大榮譽退休教授）

【2014/01/26 聯合報】@ http://udn.com/


全文網址: 彭明輝／社會進步了嗎？ | 名人堂 | 意見評論 | 聯合新聞網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4/8450378.shtml#ixzz2rTDbZh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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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們手中捧著稻穗，站在曾經是黃福記家農田，但遭徵收後已成為一片荒蕪的空地上，為這塊土地與在此生息的生命祈福。（圖文／楊子磊）轉貼自http://www.lihpao.com/?action-viewnews-itemid-136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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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大埔回來了。

昨天晚上竹南咖啡廳的座談會上，直接聆聽大埔四戶的故事，是在媒體新聞之中我們都聽不到的真實的聲音。

其中朱大哥敘說著 “他的父親告訴他，土地是拿來養育下一代，不是拿來賣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因為情緒激動無法一次說出口。我想這些話時常在他腦海裡響起，但是生活所發生的事件一定產生巨大的矛盾。

已經吃過很多次的“秀春姐幸福薑糖”，在昨天也第一次聽到這個薑糖的故事，張藥房張大哥過世的那天，她在心裡許下一個願望，她希望之後大家吃到她做的薑糖時，可以記住大埔事件，不要忘記大埔，她要靠她的薑糖繼續說這個故事。

“有些農民賣掉了土地換來了建地，可是內心卻是寂寞的。”
我想著，有一些價值在台北早就已經消失，卻存在腳踏實地的農民的身上、鄉野田間。這次的土地計劃，真的深深沖擊着我的內心，被挖空的什麼，也被填補些什麼回去。

感謝土地計劃裡的認識的每個朋友，還有我的老師蕭紫菡。

沒關係就有關係！
有關係就沒關係！

這是中國大陸的順口溜
套在國科會身上
蠻諷刺的

國科會說
大埔徵收的爭議土地
跟竹南科園基地無關
一句話撇得「沒關係」

國科會是始作俑者
這種說法是不負責任的

網路和媒體的大小烏賊
就引用國科會的話
製作各種墨汁懶人包
在扭曲事實真相

簡單的說
在劉政鴻當縣長之前
國科會就在推動
要徵收竹南基地臨近土地
約近30公頃給廠商使用
這是大埔案的起源

但是這種「一般徵收」
大埔農民只能拿到錢
不能拿回土地作補償
毫無「土地正義」可言

於是劉政鴻推動「區段徵收」
因為「區段徵收」300公頃
縣政府可以至少
拿到十分之一土地30公頃
給竹南科園基地的廠商

而且不花全國納稅人一毛錢
就可以滿足廠商的需求

不像頼清德要花全國納稅人
龐大的金錢去徵收土地
才能滿足台南市民
鐵路地下化的需求

「區段徵收」剩下的270公頃
其中120公頃作公共設施
再剩下的150公頃
由農地改為住商用途的建地
發回給當地農民
農民的財產因而大幅增值

從上面的簡述
國科會可以輕鬆拿到土地
縣政府賣地給廠商可以有收入
縣政府可以拿到公設用地
農民可以農地變建地
納稅人不必付錢

無論那個角度
都具備公益性和必要性
且多方多贏

但是大小烏賊很可惡
不去舉證劉政鴻有什麼不法
而是像紅衛兵式的天馬行空
顛倒是非亂扣帽子

烏賊們
先說
竹南基地不必擴大
因為有其他工業區還空著
卻對廠商選址規律高度無知

再說
農地變建地
危害糧食安全
卻故意不提農田休耕有多大
而且講這大話的人
都叫別人去種田
自己死也不肯去當農夫

後又說
農民拿回住商建地
是劉政鴻在炒地皮

最後說
縣政府賣地給廠商或建商
至少賺20億元充實縣庫
是圖利財團

國科會其實比
這些大小烏賊更可惡
一句「沒關係」撇清
而完全忘了
始作俑者該有的
充分說明的責任！

國科會別忘記
這句「沒關係」
是很「有關係」的
別以為這樣
置身於烏賊攻擊之外
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