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移動床位需要看日子嗎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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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移動床位需要看日子嗎 在 劉中薇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9-26 03: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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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過了驚魂的一天,文長,但值得借鏡。
    尤其,即將要接受「半身麻醉手術」的朋友,人生多意外,難保你不是下一個。
    我嚇傻了,也長經驗、長知識了。

    今天一早我去醫院幫老哥辦出院,薇哥因為左下肢靜脈曲張嚴重,三天前在醫院動手術,採半身麻醉。

    從手術結束,他就開始頭疼,住院部一直給他吃止痛藥。
    早上我抵達的時候他還在頭痛,躺著很痛,坐起來就劇痛,平常日子不曾這樣,我有點擔心,問護理師:「會不會爆血管啊?怎麼連痛兩天啊?」護理師回答,麻醉後每個病人都會有些不同反應,頭痛難免,他的血壓雖然有點高但不是特高,手術後因為疼痛、睡不好,血壓都會有點波動,應該沒問題,回家多休息。
    這位護理師,頭髮短短的,看起來是資深護理師,手術前就曾來講解過,我認得她。
    老哥又被餵了止痛藥,我不疑有它,去一樓辦出院手續。

    出院人多,我手續辦回來,已經將近一個小時後,老哥還是頭痛欲裂,眼球佈滿血絲,手一直捂著頭,整個人很不對勁。
    「止痛藥沒效嗎?」我狐疑。
    老哥痛苦回我:「沒效。更痛。」
    這太奇怪了!
    我不安心,又去問了短髮護理師:「他還是很痛,止痛藥沒效耶,這樣正常嗎?真的可以出院嗎?」
    短髮護理師皺皺眉:「我很少遇到痛這麼嚴重的,可是我給他吃的,已經是最強最強的止痛藥了,要不然下午有一個神經內科門診,我直接幫你們掛號,你早點去報到,跟護士說一下,如果沒人也許可以讓你們先看。」

    護理師說不出是什麼原因,我實在束手無策。只有問古狗大神,上網輸入:手術後、頭痛。
    我把查到的文章念給老哥聽:欸,哥,好像有極少數人會需要用自己的血打回身體耶。
    老哥蜷在床上,沒理我。
    我皺眉,心想,樂透都沒中過,不至於吧!而且,古狗都知道的,短髮護理師不可能沒想到。

    下午兩點,神經內科門診外,我們第一個報到。但因為是臨時掛號,所以被排在61號,門診從1號開始,我看見老哥痛到開始冒冷汗,豆大的汗水從他頸部流下。

    隨診護士走出來的時候我趕忙上前,低聲下氣說:「不好意思我們才剛辦好出院,可是他一直頭痛,住院部叫我們來這裡看門診。」隨診護士點點頭,拿了老哥的健保卡又走回去。

    我跟老哥說:「如果順利的話,前面號碼報到的人看完了,也許就可以安插你。如果不順利我們就要等到最後一個,可能要等三、四個小時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時候我不知道,要有心理準備的是我!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老哥痛到撐不住了,嘴唇微微顫抖。
    他吃力吐出:「我…..我沒辦法了……帶我回住院部……。」

    怎麼辦?
    要是住院部不收我們怎麼辦?
    要是神經內科忽然輪到我們怎麼辦?
    這一瞬間,我真的覺得徬徨無助。

    猶豫中,只見老哥痛苦到眼球外翻,人半癱在椅子,太不對勁了!
    這是中邪了嗎?
    我嚇得趕快敲門進診間。

    我鞠躬彎腰:「不好意思,我哥哥真的太痛了,我想要帶他回住院部去…」
    隨診護士沒聽清楚我的意思,大概誤會我要「賣慘插隊」,她兇巴巴地給我白眼:「這麼痛,不能等,就要去急診啊,我這是門診耶!我這裡不能處理!」

    我耐住氣:「我沒有要請妳處理,我只是想要拿回健保卡,我帶他回住院部!」

    我獨自攙扶老哥,穿過重重人群,又回到住院部。
    我身上背著大包小包所有住院家當,老哥是啥也拿不了,老哥左腳從膝蓋到腳踝裹著厚厚的紗布,走路不太穩,能自己移動,已經阿彌陀佛。

    一到護理站,一位護士問:「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老哥已經撐不住,旁邊一位伯伯趕快扶他坐下。
    正好住院醫師在場,醫生跟我解釋,老哥有可能是因為手術麻藥的關係。

    此時,
    老哥痛苦至極,飆眼淚,他哀求:「有没有….床…..可以讓我躺一下?」
    護理站回答:「沒有床位了。」
    老哥又哀求:「那會客室…..有沒有沙發……可以讓我躺一下?」
    護理站回答:「也沒有……」

    接下來我聽到更加不可思議的……
    老哥用虛弱地、 哽咽的聲音乞求:「可不可以⋯⋯讓我躺在地板上……,隨便一個角落就好……」

    可不可以讓我躺在地板上?
    他是說……讓我躺在地板上?

    老哥是將近180公分,80公斤,很好面子的男人,我從來沒有看他這麼痛苦、這麼卑微。

    到底是痛到什麼程度了,他僅乞求能躺在醫院冰冷的走道上就好?

    我跟醫生討論:「既然知道可能是麻醉的問題,那有沒有可能等他稍微狀況好一點再走?我們其實一點都不想住院,可是你看到了,他站都站不起來,我真的沒有辦法帶他出院,要是他在路上昏倒了、跌倒了,怎麼辦?」

    我繼續分析:「他回家如果還是痛到不行,我還是要帶他回來急診,到時候還是要住院,何必這樣折騰呢?」

    我說完,才一秒,哥好像快要昏過去了,住院醫師見狀,大概也覺得苗頭不對,馬上說他跟主治醫師聯絡,叫我們等一下。

    沒多久,住院醫師叫我們回病房去(忽然又有病床了?),護理站的人叫我去重新辦住院。
    伯伯幫忙送老哥回病房(跟原來同一間),安頓他躺好。
    我才鬆口氣,老哥忽然一句:我想吐……
    然後老哥歪歪扭扭到廁所,驚天動地在馬桶前面吐了起來,
    吐得像是有一雙隱形的手把他拎起來死命的倒,
    他到底怎麼了?
    麻醉藥過敏?腦中風前兆?
    難道….真的中邪了嗎?

    一陣混亂後,老媽到了。
    老媽今天正好到醫院照心臟超音波,想不到我們一家在醫院團圓。
    我請老媽顧著老哥,我衝去一樓辦理「取消出院」,重新入院。
    才剛辦好,又接到老媽電話,氣急敗壞地:「阿薇,醫生說哥哥還要動一個手術,妳趕快回來。」

    老天啊!不是一直要我們出院嗎?怎麼現在變成又要手術?

    好了,劇情快轉。
    老哥換好手術衣,我陪著他去進行小手術,這個小手術,應該說是一個「注射」的醫療行為。

    我終於遇到一個能夠承擔責任,提出解決辦法的人---痲醉醫師林醫生。
    護士請我進去簽手術同意書,林醫生親切又有耐性地跟我講解, 老哥這狀況叫「硬脊膜穿刺後頭痛」,最常見於脊椎麻醉 後12-72小時發生。

    簡單來說就是半身麻醉的時候,麻醉針會注入椎管,麻醉針拔除之後那個小小的針孔,大部分的人會快速癒合,但有些人會有腦脊髓液滲出,導致頭痛欲裂、嘔吐、昏厥。

    林醫生還請護士拿出手術時候的麻醉針给我看,非常细小的一根針,我十分驚訝,這麼的針,這麼小的傷口,竟然也會讓腦脊髓液滲出?
    林醫師笑笑地說:「會發生的機率真的很小,這個月醫院有上千枱的半身麻醉,只有兩個人發生,一個是一個18歲的女生,一個就是妳哥哥。可以說是千分之一的機率吧!」

    我納悶:「住院部的護理師都完全沒有跟我說,還一直叫我們出院。」
    林醫師表示:「這個狀況,還是要處理完再出院,不然太太太痛苦了!」
    感動,終於有人明白這個痛苦,所有痛苦終於有了答案。
    不過林醫師也表示,這個狀況很特殊,要麻醉醫師比較清楚。(也就是護理師沒想到,也是情有可原。)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一直道謝,終於有人可以救老哥了!
    「沒事沒事,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林醫師依然很謙虛。
    從早上九點到此刻下午四點了,林醫師的溫暖,如久旱甘霖…..

    老哥的解決辦法不難,就是使用「硬脊膜外自體血液注射」,也就是抽自己的血20cc,注射回原來麻醉針孔的洞,用血液凝結之血塊來阻止腦脊髓液繼續滲漏。
    (這不就是我在古狗上面查到的文章嗎?千分之一的機率,竟然中了!唉,老天要給的樂透,不是真的樂透!)

    這個看似簡單的小手術,因為哥哥下午的一場大嘔吐,耗盡體內水份,讓他幾乎抽不到血,四、五個護士輪流上陣,手腕、手肘,戳了好多洞,我們折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抽到20cc。

    很奇妙地,老哥注射完自己的血,大約才隔五分鐘,
    護士們在幫他按壓傷口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幽默開玩笑:「大家各自認領好我身上的彈孔啊!」
    惹得醫護人員一陣笑。

    我嘖嘖稱奇:「原來自己就是自己最好的藥。」
    林醫師:「是啊!自己的血也不會有排斥的情形,妳哥應該沒事了!」
    (難怪有自體脂肪隆乳……咦,也跳太遠…..)

    護士小姐說:「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咳咳,其實從小打到大,我只是要來看他被打針⋯⋯

    總之,

    醫護人員忙碌辛苦,無法在第一時間偵測到危機,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如果那位與老哥接觸最多的短髮護理師願意多想一點(奇怪,怎麼可能痛成這樣)?也許她就會發現那千分之一的可能。

    話又說回來,每天來來往往病人那麼多,醫護人員也夠忙夠累了,家屬實在無法再多要求些什麼。

    只能說,真心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要耐得住被白眼,我如果沒有在護理站堅持住,就遇不到林醫師了!

    這個經驗是用來提醒每一個去就醫的人,要注意各種會發生的狀況,在必要的時候幫自己一把!

    還有,不要以為那千分之一的機率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搞不好,明天就中樂透了!我是說,真正的樂透啦!天亮我就去買彩卷!

    最新:謝謝大家的祝福,我們多留了一個晚上,現在已經在辦出院了!

    #哥哥狀況趨穩
    #勿掛念
    #半身麻醉
    #硬脊膜穿刺後頭痛
    #謝謝幫助過我們的醫護人員

  • 移動床位需要看日子嗎 在 麥克風的市場求生手冊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3-10 17:5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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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大利醫療崩潰】Silvia Stringhini是一個瑞士的社會和生物流行病學專家,研究社會不平等的生物學後果。生活在世界各地。

    他張貼了一篇位於義大利貝爾加莫的醫生Daniele Macchini自述英文翻譯,透過當地醫生第一手的目擊資料,讓我們可以了解醫療崩潰的災難現場是什麼樣的情況。

    https://twitter.com/silviast9/status/1236933818654896129

    I may be repeating myself, but I want to fight this sense of security that I see outside of the epicenters, as if nothing was going to happen "here". The media in Europe are reassuring, politicians are reassuring, while there's little to be reassured of. #COVID19

    我可能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我想要對抗我身處風暴中心之外看到的這種安全感,就好像「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歐洲的媒體在安撫人心,政客們在安撫人心,儘管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安心的。#COVID19

    This is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a post of another ICU physician in Bergamo, Dr. Daniele Macchini. Read until the end. After much thought about whether and what to write about what is happening to us, I felt that silence was not responsible.

    這是貝爾加莫的另一位ICU醫生Daniele Macchini的文章英文翻譯。讀到最後在深思是否該寫些什麼以及該寫些什麼發生在我們身上之後,我覺得沉默是不負責任的。

    I will therefore try to convey to people far from our reality what we are living in Bergamo in these days of Covid-19 pandemic. I understand the need not to create panic, but when the message of the dangerousness of what is happening does not reach people I shudder.

    因此,我將設法向遠離我們面臨的現實的人們傳達我們在這些Covid-19大流行的日子裏在貝爾加莫所生活的情況。我明白不需要製造恐慌,但當事情的危險性沒有傳達給人們時,我會不寒而慄。

    I myself watched with some amazement the reorganization of the entire hospital in the past week, when our current enemy was still in the shadows: the wards slowly "emptied", elective activitieswere interrupted, intensive care were freed up to create as many beds as possible.

    過去一週,當我們當前的敵人還在暗處的時候,我自己有些驚愕地看到了整個醫院的重組:病房慢慢地“清空”,可選擇性的活動被中斷,重症監護被解放出來,以創造儘可能多的床位。

    All this rapid transformation brought an atmosphere of silence and surreal emptiness to the corridors of the hospital that we did not yet understand, waiting for a war that was yet to begin and that many (including me) were not so sure would ever come with such ferocity.

    所有這些迅速的轉變給醫院的走廊帶來了一種我們還不瞭解的寂靜和超現實的空虛氣氛,等待着一場即將開始的戰爭,而許多人(包括我在內)都不確定戰爭是否會如此兇猛地到來。

    I still remember my night call a week ago when I was waiting for the results of a swab. When I think about it, my anxiety over one possible case seems almost ridiculous and unjustified, now that I've seen what's happening. Well, the situation now is dramatic to say the least.

    我還記得一週前我在等棉籤化驗結果時的夜間電話。當我想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對一件可能發生的病例的焦慮幾乎是荒謬和不合理的,但現在我已經看清發生了什麼事。至少可以這麼說,現在的形勢是急轉直下的。

    The war has literally exploded and battles are uninterrupted day and night. But now that need for beds has arrived in all its drama. One after the other the departments that had been emptied fill up at an impressive pace.

    戰爭確實爆發了,戰鬥不分晝夜地進行着。但現在,對床位的需求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一個接一個被清空的科室以驚人的速度被填滿。

    The boards with the names of the patients, of different colours depending on the operating unit, are now all red and instead of surgery you see the diagnosis, which is always the damned same: bilateral interstitial pneumonia.

    寫着病人名字的板子,不同顏色的板子取決於作業單位,現在都是紅色的,你看到的診斷結果,總是該死的一樣:雙側間質性肺炎。

    Now, explain to me which flu virus causes such a rapid drama. [post continues comparing covid19 to flu, link below]. And while there are still people who boast of not being afraid by ignoring directions, protesting because their normal routine is"temporarily" put in crisis,

    現在,給我解釋一下是哪種流感病毒導致了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戲。[後繼續比較covid19與流感,鏈接如下]。儘管仍有一些人不顧指示,吹噓自己不害怕,但他們會抗議,因爲他們的正常生活“暫時”陷入危機,

    the epidemiological disaster is taking place. And there are no more surgeons, urologists, orthopedists, we are only doctors who suddenly become part of a single team to face this tsunami that has overwhelmed us.

    流行病學災難正在發生。這裡無所謂外科醫生,泌尿科醫生,骨科醫生,我們只是突然成爲一個團隊的一部分來面對這場席捲我們的海嘯的醫生。

    Cases are multiplying, we arrive at a rate of 15-20 admissions per day all for the same reason. The results of the swabs now come one after the other: positive, positive, positive. Suddenly the E.R. is collapsing.

    病例在成倍增長,我們每天有15-20人因同樣的原因入院。抽檢的結果一個接一個地出現:陽性、陽性、陽性。突然間,急診室崩潰了。

    Reasons for the access always the same: fever and breathing difficulties, fever and cough, respiratory failure. Radiology reports always the same: bilateral interstitial pneumonia, bilateral interstitial pneumonia, bilateral interstitial pneumonia. All to be hospitalized.

    使用急診的原因總是一樣的:發燒和呼吸困難,發燒和咳嗽,呼吸衰竭。放射學報告總是相同的:雙側間質性肺炎,雙側間質性肺炎,雙側間質性肺炎。所有人都要住院。

    Someone already to be intubated and go to intensive care. For others it's too late... Every ventilator becomes like gold: those in operating theatres that have now suspended their non-urgent activity become intensive care places that did not exist before.

    已經有人需要插管,需要去重症監護。而對其他人來說,一切都太遲了……每一個呼吸器都變成了黃金:那些在手術室裏的,現在已經暫停了他們的非緊急活動,變成了以前不存在的重症監護場所。

    The staff is exhausted. I saw the tiredness on faces that didn't know what it was despite the already exhausting workloads they had. I saw a solidarity of all of us, who never failed to go to our internist colleagues to ask "what can I do for you now?"

    團隊成員都筋疲力盡了。我看到了臉上的疲倦,儘管他們的工作已經很累了,但他們卻不知道在與什麼作戰。我看到我們所有人都團結在一起,每個人都會去問內科同事“我現在能爲你做些什麼?”

    Doctors who move beds and transfer patients, who administer therapies instead of nurses. Nurses with tears in their eyes because we can't save everyone, and the vital parameters of several patients at the same time reveal an already marked destiny.

    移動病床和轉移病人的醫生,他們代替護士進行治療。護士眼中含着淚水,因爲我們無法拯救每一個人,幾個病人的生命參數同時透露出一個早已註定的命運。

    There are no more shifts, no more hours. Social life is suspended for us. We no longer see our families for fear of infecting them. Some of us have already become infected despite the protocols.

    沒有更多的輪班,沒有更多的時間。我們的社交生活暫停了。因爲害怕感染,我們再也見不到家人了。我們中的一些人已經被感染了。

    Some of our colleagues who are infected also have infected relatives and some of their relatives are already struggling between life and death. So be patient, you can't go to the theatre, museums or the gym. Try to have pity on the myriad of old people you could exterminate.

    我們的一些被感染的同事也有被感染的親戚,他們的一些親戚已經在生死之間掙扎。所以要有耐心,你不能去劇院、博物館或健身房。試着憐憫那些因為你的不僅慎而可能消滅的無數老人吧。

    We just try to make ourselves useful. You should do the same: we influence the life and death of a few dozen people. You with yours, many more. Please share this message. We must spread the word to prevent what is happening here from happening all over Italy."

    我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有用。你也應該這麼做:我們影響了幾十個人的生死。你和你們,還有更多人。請分享這條信息。我們必須傳播這個消息,防止這裏發生的事情在整個義大利發生

    I finish by saying that I really don't understand this war on panic. The only reason I see is mask shortages, but there's no mask on sale anymore. We don't have a lot of studies, but is it panic really worse than neglect and carelessness during an epidemic of this sort?

    最後我想說的是,我真的不理解這場恐慌戰爭。我看到的唯一原因是口罩不足,但現在已經沒有口罩出售了。我們沒有太多的研究,但在這種流行病中,恐慌真的比忽視和粗心更糟糕嗎?

    https://t.co/zDC7de6wtI?amp=1 全文(義大利語)

    原文:
    https://www.ptt.cc/bbs/Gossiping/M.1583764796.A.DE6.html

  • 移動床位需要看日子嗎 在 政變後的寧靜夏午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2-29 09: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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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一段時期,對遙遠武漢前線的想像/理解中,討論得最離奇和偏差,甚至奇譚怪論到讓我覺得略欠人性、近乎磽薄的揣想,大概就是關於由體育館和會展中心改造而來,主要用來收治輕症級別的確診感染者的「方艙醫院」了。

    至今復盤,或許大批量興建方艙醫院,讓輕症確診患者有地方可去、有一對多的基本醫療人力照護,且一旦病情惡化,能更有序地後送到正式醫院病房,大概是使武漢抗疫戰爭從醫護資源瀕臨斷線,到逐步拉回軌道、穩定住局面的轉捩點。

    這一舉,扭轉了更多家庭因為起初隔離病房不足、醫院整體床位不足的狀況下,許多輕症患者自我居家隔離,但事實上很難做好居家隔離、反而造成全家多人交叉感染的悲劇繼續擴大。只可惜,這一決策來得太晚了。

    用同事的話說,一些病人稱,方艙醫院是武漢在經歷十多天殘忍和混亂的自然選擇過程中,唯一讓人感受到安慰的地方。

    是的,在這裡,除了醫護之外大家都染病了,都是輕症病人。不少人的家人還在重症醫院裡救治,甚至病逝。但與此同時,六七百張病床加上醫護同處一室的社區感和團結感,也成為病人們的心理支撐。

    戰地醫院在壓力、情緒和生死交關、別無出路的多重壓力型塑下,竟也迸發了濃濃的社區感。康復情況較好的患者組成了志願者隊;醫護為了給病患“將一直與病人同在”的信心,挑選病況較好一起分組分隊辦起競賽;有的患者為了怕自己組建起來的患者志工隊一旦自己出院就散了,想著辦法讓自己多待幾天。有的正歷經喪親之痛的患者,不願意回到熟悉卻再也不同的家裡面對傷痛,而想一個人待在方艙醫院裡舔舐傷口。

    同事們歷經四次進出方艙醫院採訪後,作出了下面這篇文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方艙醫院裡的愛與怕

    文|財新記者 蕭輝 包志明 高昱
    攝影記者 丁剛(發自武漢)

      張兵沒有想到,在武漢客廳方艙醫院住了16天,2月23日醫生通知他可以出艙了,竟然有些不舍。他對財新記者說:“原來在新聞上看到有人說捨不得離開方艙,我覺得有點假,輪到自己出院,也捨不得。”
      毗鄰武漢市金銀潭醫院的武漢客廳,原本是座占地面積1800畝的集會展、商貿、文化、服務於一體的超大型城市綜合體,2011年動工,之後分期陸續竣工開放,曾舉辦過中國金雞百花電影節、中國藝術雙年展等重大文化活動。2月3日,武漢客廳與洪山體育館、武漢國際會展中心一起,被選定興建首批“方艙醫院”,專門收治輕症確診新冠肺炎病人,設計容納2000張床位的武漢客廳方艙醫院是其中最大的一個。與此同時,在中央指導組的推動下,武漢及全國各方救援力量連夜行動,緊急抽調20個省份的醫療救援隊充實方艙醫院醫護力量。
      之後武漢推進“應收盡收”,作為新冠病人最大的收治地,方艙醫院數量和床位迅猛增加。截至2月22日,包括在建和規劃中的武漢方艙醫院已達32家,總床位數達35529張,到2月23日,已建成的16家方艙醫院累計收治患者1萬余人,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床位緊張的局面。

    02.2月21日下午,武漢客廳方艙醫院,收治在此的患者下床活動。2月3日,武漢客廳與洪山體育館、武漢國際會展中心一起,被選定興建首批“方艙醫院”,專門收治輕症確診新冠肺炎病人。


      這是我國第一次在疫情中大規模建設方艙醫院。“方艙醫院是解決收治主要矛盾的現實之策。”作為方艙醫院的主要倡議者,中國工程院副院長、中國醫學科學院院長王辰表示,大容量的方艙醫院既可以讓病人得到系統的醫學管理,讓大量輕症患者通過必要的救治獲得康復,又能起到批量病患集中隔離作用,防止疫情進一步擴散。
      另外一個還少人關注的意味在於,記者在方艙醫院觀察到,或許是一種劫難餘生的心理,又或許因為免費治療、免費食宿的公益性和“按需分配”醫療資源的平等性,千百人集體生活在同一屋頂下,曾被視為痼疾的醫患關係空前良好,身份與財富的鴻溝似乎也在同樣的病毒和口罩面前消失了。
      “這是整個武漢失魂落魄的一個多月裡,我惟一感受到溫馨的地方。”張兵說,“就像一個夢。”
    初入方艙
      1月中旬,張兵的父親高燒,住進武漢大學中南醫院,1月23日確診為新冠肺炎,當天轉送到武漢市第七醫院,第二天也就是除夕的早上就去世了。張兵的母親、妻子和他本人在醫院陪護父親,自己確診,母親和妻子則是高度疑似,核酸檢測沒有呈陽性,但是雙肺病變嚴重。妻子的症狀最重,一度呼吸衰竭。1月底2月初正是武漢各家醫院床位最緊張的時候,作為中學教師的張兵動員了所有社會關係給妻子到處找床位,“每天打幾十個求助電話,瘋了一樣。”依然沒能求到床位。
      每天早上,張兵拎著小板凳,陪妻子去門診打吊針,醫院裡人山人海塞滿病患,到晚上才能排隊打完吊針,拖著疲憊虛弱的身體回家。
      張兵一度恐懼會失去妻子,幸好妻子熬到2月初,等來了“應收盡收”的政策,全國醫療資源緊急援助武漢,醫院的床位逐漸多了,張兵的妻子住進武昌醫院,病情得到控制。


      新冠病毒在身強力壯的張兵身上沒有明顯體現,他一直“居家隔離”。2月7日傍晚,張兵接到社區電話,要他到東西湖的武漢客廳方艙醫院隔離。他匆匆吃了一片麵包,就坐上了轉運病人的大巴。張兵記得那天晚上天氣陰冷,下著瓢潑大雨,大巴車停在距離方艙醫院後門病人進口通道還有幾十米遠的地方,開不動了。
      當天是武漢客廳方艙醫院第一天接收病人,場面有些混亂,十幾輛轉運患者的巴士擁擠在進出口,前面的車很難掉頭出來,後面的車很難進去。警察張銀銀在大雨中往返走動,指揮清出了一條專門進車的道和專門出車的道。
      張兵在晚上八點多抵達方艙醫院,在寒冷的登記大廳等了四個多小時,淩晨12點半,張兵終於進入艙內,他被分到A艙266號床位。病床很簡陋,一層褥子、一床被子,旁邊還有一個簡陋的床頭櫃。周邊床鋪已經住進了病人,神情淡漠地躺著,沒有人跟他打招呼。
      張兵默默整理床鋪,一名男護士走過來問他是否吃過晚飯,給他端過來一份熱氣騰騰的飯菜。又冷又餓的張兵吃飯的時候,男護士又陪他閒聊,說自己來自福建莆田,家中的孩子才三個多月大,醫院號召大家志願支援武漢,男護士沒有多想就報名隨隊出征了。看到外地來的醫療隊,張兵覺得自己沉到冰水裡的心又熱了起來。
      方艙醫院條件簡陋,對張兵來說,最難熬的是晚上睡覺時間,方艙內24小時不熄燈,頭頂明晃晃的大燈開著,換氣扇噪音很大,張兵感覺自己坐在飛機機翼下,嗡嗡的噪音在他耳邊不停轟炸。在方艙的第一夜,張兵失眠了。第二天晚上,他洗漱回來,發現床頭擺著一副眼罩和耳塞。又過了兩個晚上,張兵能安然入睡了。
      對張兵來說,最大的安慰來自方艙裡的醫務人員。在武漢客廳方艙醫院,聚集了從廣東、寧夏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來的三支國家緊急醫學救援隊,和從福建、甘肅、安徽等過來的醫療護理隊,武大中南醫院負責管理,數百名醫護人員細緻的護理逐漸化解了病人們的恐懼不適。醫護人員定點給病人送來早、中、晚餐和藥物,分發水果和點心——這些東西都是這些醫護人員穿著厚密的防護服,從艙外經過三重緩衝門,一點點搬進方艙。
    從醫院變成社區
      在經歷長達十天的自然選擇式混亂後,2月2日中午,武漢市新冠肺炎防控指揮部發佈第10號通告,要求對新冠肺炎確診、疑似、發熱及密切接觸者“四類人員”進行集中收治和隔離,其中要求對確診的新冠肺炎患者必須實行集中收治,重症患者須送定點醫院入院治療,輕症患者無法全部進入定點醫院治療的,須徵用其他醫院或酒店作為臨時治療區集中收治。然而這些臨時治療區究竟是哪些,人們並不知曉,更重要的是,醫院床位本就無比緊缺,收治重症病人都捉襟見肘,酒店隔離點則不具備治療條件,如何安置數量更為龐大的確診輕症患者,成為當務之急。
      一位武漢政府官員向財新記者透露,興建專門收治新冠肺炎輕症患者的方艙醫院,是2月3日上午一次會議上,由王辰提出的——整個會議為此暫停,當天下午,武漢政府官員陪著王辰考察選址,最終緊急徵用了洪山體育館、武漢客廳和武漢國際會展中心三座面積較大、空間開闊的公共場館,建設總計可容納3800張床位的方艙醫院。
      方艙醫院是一種以醫療方艙為載體、醫療與醫技保障功能綜合集成的可快速部署的成套野外移動醫療平臺,一般由醫療功能單元、病房單元、後勤保障單元等模塊構成,其中醫療功能模塊又包括緊急救治、臨床檢驗等設施功能。由於它機動性好、展開部署快速、環境適應性強等諸多優點,從戰爭急救到突發災害、應急救援獲得了越來越廣泛的應用。
      武大中南醫院宣傳部部長高翔對財新記者介紹,2月4日淩晨三點,設計師團隊開始設計武漢客廳改建方案,中午12點拿出方案,下午開工,2月6日改造完畢,又花了一天安排設備,即交付中南醫院管理團隊運營。2月6日財新記者在武漢客廳方艙醫院看到,來自武漢建工的施工工人還在接拉電路管線,身著環衛和城管服裝的人在佈置床鋪,一群後勤人員和保安圍成一個圈,拿著手機拍攝一名護士演示防護服的穿脫程序。
      陳小豔是中南醫院外科的總護士長,此次擔任武漢客廳方艙醫院A區護理總負責人。她介紹,武漢客廳方艙醫院分為ABC三個艙,A艙614張床位,BC艙各400多張床位,一共有1461張床位。艙內每12個床位隔開成一個小艙,除了床位,還有治療室、採樣室、搶救室等醫療功能模塊,還設置了圖書角和公共活動區域。
      1500張床位的醫院一天選址設計,兩天建設,一天調試,2月7日接收病人,前期難免簡陋。陳小豔告訴財新記者,她從中南醫院病區剛換到方艙醫院,幾百張床位鋪天蓋地進入眼前,她的頭有點暈,心裡咯噔一聲,“這麼多張床位,如何管理,我心中並沒有底”。
      張銀銀負責武漢客廳方艙醫院的秩序,他告訴財新記者,初進方艙看到600多張床位,他也覺得“震撼”。張銀銀2003年在北京當新兵第一年就遇到SARS,他被臨時抽調協助轉運SARS病人到小湯山醫院。“小湯山醫院是單間病房的,這次在武漢客廳,突然看到1萬多平方米的一個大廳擺滿了床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張銀銀第一天上班時間是排在下午2點至8點,一個班六小時,每天只有一套防護服,值班期間不能吃喝上廁所。方艙醫院按照傳染病醫院的結構,分為三區兩通道,工作人員從前門通道進出,病人從後門通道進出。
      第一天的任務是接待病人入艙,張銀銀接近淩晨才出艙。脫防護服必須嚴格按照防護要求,光用酒精洗手都有十次,全套流程走下來又大概要花30分鐘。儘管又累又餓,張銀銀讓護士們先脫防護服出艙。等待出艙時,兩名護士扶著一個護士走了過來,被扶著的護士渾身軟弱無力,幾乎要暈過去了。張銀銀打聽,才知道她連續在艙內工作了20多個小時,從6日下午就進艙安排床鋪,到7日接待病人,一刻沒有休息。


      剛住進來的病人愁眉苦臉,幾乎每個人都會拉著醫護人員問個不停:要在方艙醫院住多久?艙裡醫療條件如何,有沒有醫生,有沒有氧氣瓶、呼吸機,都發什麼藥,病重了能不能順利轉院,什麼時候能出院。還有病人心情不好,抱怨伙食差,抱怨沒有熱水,抱怨廁所髒。陳小豔帶著護士們儘量幫助病人改善居住條件,怕冷的添棉絮、加電熱毯,醫護人員掏錢從艙外帶東西給病人吃,安撫病人情緒。
      “硬件條件差,我們就用服務來改善。”陳小豔說。
      有一次,陳小豔例行查房,一個病人突然很傷心哭了,說自己很痛。陳小豔立即給病人測血氧、測心率,都是正常的,病人也說不上來哪裡疼,最後說是心慌,對這個病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治好,不知道治好後會不會有後遺症。
      一次查房中,有個老婦人突然撕心裂肺號啕大哭——她剛得到老伴在醫院去世的消息。“這個時候說什麼話都是蒼白的。”陳小豔只能默默地陪著她。陳小豔告訴財新記者,剛開始進艙,面對傳染病人,她有點緊張,刻意保持距離,但很快就不再顧忌,會拉著病人的手,拍拍他們的背,安撫他們。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石河子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重症醫學科醫生程青虹,是國家緊急醫學救援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領隊——他總是驕傲地自稱是國家隊。作為重症醫學科醫生,程青虹的本行在方艙醫院使用並不多,有一次,一個正在登記入院的病人突然血氧降低,心跳也不好,程青虹給病人進行了緊急救治,隨後將病人轉入武漢客廳馬路對面的金銀潭醫院。
      在方艙醫院,程青虹做得更多的是安撫病人的工作。一次查房中,程青虹發現一個老人坐在床邊不停搓手,口中念念有詞:我不出門玩,我不紮堆,我怎麼會得這病?程青虹打聽到老人得病把家人也傳染了,始終很自責。程青虹告訴老人,“千萬不要反復探究自己為何會得病,武漢病了,你身處的環境很容易得病,偶然因素你被感染了,那不是你的錯。”
      陳小豔察覺,剛住進來的幾天,天氣陰冷,病人們普遍情緒低落,大多躺在床上不動。為了活躍氣氛,護士們動員病人下床走動,由護士們領著做呼吸操,新疆來的女護士們還跳了新疆舞,引來很多病人圍觀。醫護人員和病人以及病人之間的互動逐漸多起來,方艙醫院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
      方艙醫院剛啟動的前幾日,護士給病人們挨個發飯、發藥,A艙30多名護士服務600多名病人,每頓飯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發完。終於有一天,一名年輕的男病人走過來說:“我能幫你發飯嗎?”
      在小夥子的帶動下,A艙成立了病人志願服務隊,協助護士送餐,工作任務大大縮小,半個小時就能送完餐。
      張銀銀告訴財新記者,他最感動的一件事也是來自病人的幫助。艙裡的飲用水由他和四名安保人員運輸,他每天要搬30多桶桶裝純淨水,由於穿著厚厚的防護服,搬運比較費勁。有一天,他獨自在搬運純淨水,蹲下抱起桶裝水,突然覺得桶裝水變輕了,一個沒穿防護服的人幫忙扶住桶裝水的另一側,張銀銀錯愕了幾秒鐘,意識到這是個病人。“那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患者,他說了句‘我來’,就默默地幫著我搬運剩下的桶裝水。”張銀銀對病人說了句“謝謝”。說出口,張銀銀覺得這聲“謝謝”很特別,“以前都是病人對我說‘謝謝’,現在我對病人說‘謝謝’,很感慨,病人主動參與醫院管理服務,醫院成為了社區”。
      2月23日,武漢客廳方艙醫院組織醫護人員和患者舉辦“同舟共濟,大愛永存”歌唱比賽。中南醫院、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國家緊急醫學救援隊以及廣東醫療隊、甘肅醫療隊、福建醫療隊、安徽醫療隊一起合唱《讓世界充滿愛》,病人們也列隊合唱《歌唱祖國》,然後大家一起高喊“武漢加油”。程青虹告訴財新記者,病人們準備得很認真,精神飽滿列隊表演,看得他一度熱淚盈眶。
      這些艙內的娛樂活動曾受到艙外人員質疑,認為唱歌跳舞會增加病毒傳播,加重患者病情。程青虹說,舉辦活動前,充分考慮了病人的身體狀況,謹慎選擇了身體恢復比較好的病人,對活動時長、唱歌時人與人的距離也做了要求。“我們想通過這個活動,給病人傳達一種信念,病人不好,我們醫護人員不會走。讓病人安心地對抗疾病。”
    在方艙醫院“復活”
      那個首先提出來幫護士發飯的病人叫楊信,28歲,是一家保險公司的推銷員,這是他第一次做志願者。
      1月26日,楊信突然發燒,拉肚子,一連幾天高燒38度多。他在新聞上看到,病人一床難求,害怕交叉感染,就在家裡隔離昏睡。2月4日,楊信覺得實在熬不住了,自己開了一輛電瓶車到東西湖區人民醫院看病,CT顯示雙肺感染,醫生告訴他基本判斷是新冠肺炎。楊信的手發抖,想到了之前做生意欠下的70多萬元小額貸款,想到了在新聞上看到的有人跳橋跳樓,在回去的路上,他一度想到了自殺,只是再想到出生才三個多月的女兒,他選擇給社區打了一個電話“自首”。
      當天晚上10點,楊信住進了社區安排的隔離酒店。他仍然在發燒,等了一晚上沒有醫生來,他心裡很害怕,哭了一晚。2月5日早上燒退了,他又收到保險公司的文件,一旦確診可以理賠19萬元。被每個月3萬多元小額信貸還款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楊信,這次反而希望自己能確診,拿到這筆賠償。
      在隔離酒店,楊信身體逐漸好轉,2月9日核酸檢測,2月10日出了結果——陽性。“陽性是我期待的結果,確診了能拿19萬元,這是我賭命換來的,小百姓生活不容易。”
      2月11日,楊信領到了保險公司理賠的19萬元,也進了方艙醫院。身體狀態不錯,心情也還可以,從來不讀書的他主動到閱覽區選了一本托爾斯泰的小說《復活》。“就是看著這個書名挑的,我希望我會在方艙醫院復活。我跟我的同事打趣,‘富人靠離異,窮人靠變異’。我開玩笑說,我變異產生抗體,拿我去做實驗,掙他100萬元”。
      讓楊信感到自己確實在復活的,還有他在方艙做志願者的經歷。進方艙的頭兩天,楊信覺得有點新奇,在方艙到處走走看看,拍照片發微信朋友圈。他拍護士們長時間穿著隔離衣,眼罩上起了一層厚厚的水霧;他拍護士們做的“愛心樹”、溫馨的彩繪圖和“武漢加油”字眼;他拍新疆護士領跳的新疆舞,他拍一個高三的小妹妹在複習功課。


      2月14日早上,楊信收到單位工會主席的短信,工會給每個確診的員工發1萬元慰問金,用微信轉發。看到1萬元的那瞬間,楊信突然手顫抖了,沒有點擊接收按鈕。“我一下子被感動到了,之前保險理賠給我的19萬元解了我的生活之困,我得到社會的幫助已經很多,這1萬元不是我應得的。”楊信最終決定捐出這1萬元,他首先想到的是買方便面給病友吃,通過外面的朋友買了178箱方便面,送到方艙醫院。
      2月14日,西方的情人節,護士們給艙內的夫妻病患贈送了玫瑰花。楊信想到了家中的妻子和三個月的女兒,他突然悟出來,情人節是“有情人”的節日。他想給遠道而來的護士們做點什麼。中午,護士們到病床旁發午餐,楊信一衝動,搶過了護士的飯盒,說:“放心,我不是搶飯的,你們太辛苦了,我能幫你們發飯嗎?”護士很開心地歡迎他加入發飯的隊伍。
      2月15日早上六點,楊信起床了,在家隔離的那段時間他每天昏睡到中午,現在有了早上發早餐的任務,也就有了起床的動力。他七點就跑到護士站幫著取早餐,七點半分發早餐。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楊信又想了個辦法,拿著一張紙寫上“願意和我一起發飯嗎?”然後挨個床位遊說。中午,讀高中的楊陽和中學老師張兵加入了進來;到晚上,發飯的志願者隊伍就有十多人了。
      楊信的領導能力被激發出來了,第二天他又跟醫護人員商量,成立了方艙醫院A艙志願服務隊,楊信任隊長,隊員們分工幫著發放飯、發點心、搬運桶裝水、打掃艙內衛生。
      志願者還成立了一個監督清理廁所的小分隊,楊信捐出自己的一個盆子,在廁所外守著,他會用自己特有的幽默方式叮囑上廁所的人:“我們都是神槍手,拉便對著小洞口,大號以後沖盆水。”有志願者監督,病人也不好意思亂拉亂撒,上完廁所後主動沖水,廁所髒亂的問題得到改善。
      楊信贏得了醫護人員的尊重,每天都有護士從艙外給他帶吃的東西,一包糖、一盒餅乾、一個蘋果,楊信把吃的分給志願隊的夥伴們,又會從病友那裡得到更多吃的東西。在楊信看來,方艙的生活不像是在醫院,也不像是在監獄,反而讓他想到了中學時的夏令營,大家集體勞動,互相分東西吃,充實而溫馨。
      方艙醫院的生活設施和服務也在不斷完善:有了WiFi,以及各地捐助的食品、飲料、書籍、生活用品、影音設備。
      相比其他醫院,方艙醫院不需要佔用過多醫護人員,也不需要太多高端搶救設備。2月16日,國家發改委宣佈安排中央預算內投資2.3億元,支持武漢方艙醫院完善設施、增添必要的醫療設備。據介紹,每個方艙醫院都要求CT設備全覆蓋,增加供氧設備和心電監測儀等。
      在很多方艙醫院裡的病人看來,住院的日子固然難挨,但相比1月底2月初那十幾天在醫院和家之間無望奔波的經歷,方艙醫院像一處平靜的避風港。這裡所有人都是同一種疾病,住著一樣的床位,吃著一樣的飯菜,醫療服務平等對待——即使有區別也是根據病情輕重,身份、財富、階層,在這裡都暫時不存在了。
    最後的庇護所
      不過,方艙醫院畢竟是醫院,這裡有繞不過的悲傷。
      張桂青是石河子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心理科主任,2月5日隨國家緊急醫學救援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出征援助武漢,她和另兩名心理醫生承擔武漢客廳方艙A艙的心理輔導工作。
      一天結束值班後剛回到賓館,張桂青又被緊急呼叫回艙內,另一位60多歲的女性,今天得到消息,老伴在醫院去世了。病人木然坐在床頭,不吃不喝不說話。張桂青走到病人的面前,輕輕地拍她的背,和她說話,病人眼眶裡含著淚,沒有任何回應。張桂青默默站在她床前良久,病人的手機響起,連續打了三次,病人沒有反應。
      張桂青問她,電話是誰打來的。病人呆呆地說:“兒子打過來的。”張桂青勸她,“一定要接電話,要讓家人放心。活人生活要繼續下去。”病人在張桂青的勸說下接了電話,號啕大哭。
      “我這幾天遇到五六起這樣的事,都是女性病人收到丈夫的死訊崩潰了。”張桂青對財新記者說,“病人在受到極度刺激時,壓抑自己的痛苦,對身體更不利,哭出來是一種釋放。”
      中年男人也會有崩潰的時候。2月19日,鄧淼在方艙醫院度過了40歲的生日,沒有蛋糕、沒有祝福,妻子在身邊陪著他默默流淚。他們一家四口都確診了,五天前,鄧淼的父親在火神山醫院去世,他覺得世界塌陷了。
      鄧淼和父親住了40年,從來沒有分離過。父親每天早上會給他熬小米粥喝,會幫他把衣服洗乾淨疊好放在床頭,偶爾父子倆也會拌個嘴,但第二天就和好了。鄧淼以淚洗面,經常在午夜半夢半醒間看到父親的身影,都是這些日常的場景。
      鄧淼蜷縮在病床上,不想面對任何人,任何事。住在他對床的楊信會時不時給他塞一個橘子或者蘋果,醫護人員也對他特別照顧,在分配飯菜、點心時會多給他一些。鄧淼吃不下,醫護人員會勸他多吃。鄧淼告訴記者,在整個疫情期間,他感受到的溫暖就來自方艙醫院的醫護人員和病友們。
      按照武漢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醫療救治組制定的《方艙醫院管理規則》,方艙醫院原則上收治已確診且未在定點醫院隔離治療的輕症患者,要求有生活自理能力,年齡在18-65周歲之間,無呼吸系統、心腦血管系統等基礎性疾病及精神疾病。患者住院治療過程中,以口服藥物為主,必要時可輸液、吸氧。根據治療過程中的病情演進情況,轉為重症的將送往定點醫院接受救治,治癒的可就地檢測,符合出院標準即可出院。
      楊信告訴財新記者,他不想出院,為此還故意逃掉了一次核酸檢測。據醫生程青虹介紹,病人連續兩次核酸檢測為陰性,肺部吸收好,經過方艙醫院醫療隊專家組綜合評估達到出院條件,就能出院。楊信知道自己身體狀態恢復不錯,第一次核酸檢測為陰性,他故意漏掉了第二次核酸檢測,“我還想在方艙醫院多待一段時間,我擔心我出去了,志願隊就散了”。


      護士專門來做楊信的思想工作,“你首先還是個病人,方艙醫院以治病救人為主,你出去了,可以騰出一個位置給新的病人”。志願隊的小夥伴們也向他保證,新的志願者會補充上來,志願活動會持續到方艙醫院結束的那一天。
      2月26日,楊信出院了,相熟的醫護人員和志願隊的夥伴都來送他。“在方艙醫院我經歷兩次復活,一次是身體上的康復,一次是精神上的康復。”出院後住在隔離點的楊信每天最大的樂趣是在方艙醫院志願者群裡聊天,小夥伴們會拍照給他分享方艙的生活,“第一次留戀一個醫院,就是家的感覺”。
      鄧淼也不想回家,家中有父親的點點滴滴印記;他不想回到社會,不想面對親友和同事的關心。他就想在方艙安安靜靜待著,獨自吞咽失去父親的痛苦。
      同一個小艙的病友張兵、楊信等陸續出院了,方艙的床位逐漸空出來,又有新的病人住進來。陳小豔告訴財新記者,現在武漢客廳方艙醫院A艙每天平均有二三十名病人達到出院標準出院了,更多病人的CT影像顯示明顯好轉,出院在望。
      “終有一天所有病人會治癒出院,方艙醫院會結束它的使命。我們不會忘記,全國醫護人員共同營造的方艙醫院,曾經給病人們一個港灣。”但張桂青也告訴財新記者,新冠疫情帶給武漢人的災難記憶會是極為深刻的,即使治癒了病人的身體,災後對病人及家屬的心理支持也必須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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