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10個小故事10拜

老爸一家之主的地位無庸置疑,尤其春節祭祖,根本高高在上.
明明是媽媽忙裡忙外搞了一個月大掃除,老爸只拆了客廳吊燈罩來洗,指揮媽媽祭祖品怎麼擺,還有大年初一一早剝桂圓殼蛋殼煮甜湯外,幾乎沒做家事,也許比我們小孩做的還少.
這可能是老一輩夫妻永遠的怨—男人自認出外打拼很辛苦,女人在家伸手要錢很閒,所以照顧孩子料理家務全不關丈夫的事.他們繼續這樣教育下一代,我姊得天天洗碗,我和哥根本不必進廚房,所以我哥和我一起床就主動折被子和拉床單真是乖巧的寶貝,到現在還被譽為新好男人,其實我們也只做整理床鋪這一件事而已!男女不平等呀依然存在.
回到老爸,別人家有神桌或祖宗牌位,我們家不知是不是因為節省一切從簡,老爸請鄰居用紅紙金字寫了”祖先”兩字高掛櫃子頂,這就是我們呂氏的祖先了!我們只有春節拜祂,平日它就是一張硬紙板,生了灰塵也無人擦拭.
老爸不知哪學來的祭祀方式,大陸老家也這麼做嗎?他知道擺幾碗乾果插幾柱香燒多少紙錢,飯幾罐,菜幾盤,都他說了算,我們晚輩沒一個懂也不想學.除夕一到他會放唱片,也許是”恭喜恭喜”,也許是”小拜年”,我們乖乖地任他比劃領壓歲錢就是.
這麼說來,老爸可能影響我日後當DJ的意願,不然我怎麼也會在廣播說故事前來段配樂營造氣氛呢?
吃完年夜飯就可以做兩件事,一是和哥去買或撿鞭炮放,一是打十三張自編規則的麻將.然後我這張嘴什麼笨話蠢話都可瞎扯,因為媽媽說春節不能打罵,初六前我口沒遮欄放大假!

老爸走了,媽媽自然成了祭祖主位.家中多了一張有氣質的深紅色神桌,老爸住進同色系的呂氏列祖列宗牌位.
媽媽知道擺幾碗乾果插幾柱香燒多少紙錢,飯幾罐,菜幾盤,都她說了算,我們晚輩沒一個懂也不想學.除夕一到媽媽只顧著不停煮菜,到底是怕老爸還是我們餓著?哥會帶一家子回來圍爐,姊姊會去婆家團圓,而老爸乖乖地坐在牌位玻璃小窗內等他的小兒子發壓歲錢,如果我不帶氣氛,全家安安靜靜.
年輕時不想跟老爸講話,長大後老爸病倒聽不懂我講的話,如今老爸不在,我倒很常跟他講內心話.
老爸我看上一間房子,高樓有電梯,你先去幫我看看你喜不喜歡?
老爸我又上電視講你,你別生氣,你的故事幫助好多人,是好事!
老爸我的工作遇上瓶頸,雖然我好努力好努力也沒有回饋,你幫我拿個主意?
老爸你知道我眩暈嗎?你曉得該怎麼醫嗎?......
我每天都跟他小聊,有時拿香,有時雙手合十,不管他理不理我.

這是我和老爸的第十個小故事,他的人生當然不僅於此,但太多我沒用心參與,更多再不寫就消失於風裡.
我想記住這一切.
至於要不要寫第十一則?...我去拜他問一下,下一篇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