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神明拿奏板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神明拿奏板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神明拿奏板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神明拿奏板產品中有10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小房子故事集 004 #紅寶石小蛇 #岩壁廚房 #在顯化豐盛以前 有一次客人問我,生肖小動物,會不會是他的內在小孩? 畢竟元辰宮是心靈小屋,而且因為小動物總是很坦誠,頭痛就說頭痛,胃痛就說胃痛,睡不好也會抱怨(或是直接睡著) 我想了想覺得,好像是耶! 今年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小動物,除了之前寫過的...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9萬的網紅【中国鬼怪排行榜】官方频道,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公众号:壮的响亮 淘宝店:壮的响亮 新浪微博:王壮撞壮壮 很久之前做过一期节目叫做“见鬼十法”,讲一群年轻人偶然得到一本诡异的书,按着书中描述的方法尝试见鬼的故事,比方说子夜时分在十字路口放一只空碗,用筷子当当当当的敲碗,就会招来附近的孤魂野鬼。其实是一部小成本的香港电影。人就是这么奇怪,恐惧是本...

神明拿奏板 在 沒力史翠普yucaio(拿起筆就能寫)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1-05-08 12:16:30

#小房子故事集 004 #紅寶石小蛇 #岩壁廚房 #在顯化豐盛以前 有一次客人問我,生肖小動物,會不會是他的內在小孩? 畢竟元辰宮是心靈小屋,而且因為小動物總是很坦誠,頭痛就說頭痛,胃痛就說胃痛,睡不好也會抱怨(或是直接睡著) 我想了想覺得,好像是耶! 今年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小動物,除了之前寫過的...

神明拿奏板 在 Eytan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09 21:39:26

🎧 A Pure Person 計坐在程車內,回基隆路上的風景滿街燈火,在我眼裡卻怎麼看都不美。接到電話還沒反應過來的我,不停的回想你曾經教過我的一切,我好害怕忘記你曾經與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說你可能看不到我結婚,抱不到孫子了,我嘴巴說不會的!心裡計畫著一定要和我最愛的人結婚,然後要讓你見證我...

  • 神明拿奏板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4-28 0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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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房子故事集 004 #紅寶石小蛇
    #岩壁廚房 #在顯化豐盛以前

    有一次客人問我,生肖小動物,會不會是他的內在小孩?
    畢竟元辰宮是心靈小屋,而且因為小動物總是很坦誠,頭痛就說頭痛,胃痛就說胃痛,睡不好也會抱怨(或是直接睡著)
    我想了想覺得,好像是耶!

    今年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小動物,除了之前寫過的各種小馬之外(也有遇過獨角獸喔),就是小蛇了(陸陸續續遇到各式各樣的小蛇)

    有一次,有個現在的工作算是助人者的老師來代觀
    遠遠的,我就看到一個帶著紅寶石項鍊的小蛇,帶著五隻比她更小的蛇一起過來,彷彿一個充滿熱情又期待被看見的女團,正在巡迴演出,而身為團長的小蛇跑來代觀,順利會合後,其他小蛇就不見了,只剩因為天氣炎熱,喉嚨很渴的紅寶石小蛇在我身邊

    她的元辰宮在一個乾涸的湖裡面,湖底全是乾裂的土地,隙縫中還有一點點從地底湧出的水,但是元辰宮很美,是銀白色的泰式宮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屋頂上掛著一個紅旗子,上頭有類似靈氣的圖案,開朗的客人有點容易分心,因此進門前我等了她好一會兒,才順利等到宮殿大門為我敞開

    出乎意料的是,宮殿內的風格跟外頭不太一樣,若說銀色宮殿是泰式風格,裡面就是像歷史悠久的豪華歐洲教堂一樣的美麗裝飾,從鑲嵌玻璃到東西方各種宗教風格雕飾一應俱全,最令人驚奇的是,她的神明桌是一個舞台,兩側都有階梯,方便不同的神明站上C位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舞台後方的布景,其實是超巨大的直立抽拉式海報櫃(或者該說是類似舞台劇的背景)拉出不同的抽屜,可以看到由許多大大小小照片拼貼成的不同神像(類似倫敦機場的女王照片拼圖)

    客人平常對待旁人都是充滿熱情也充滿活力,看起來特別勇敢、聰明,並且不怕受傷,但她其實還蠻擅長自我保護的,也許是受過好幾次很重的傷,每次都很努力的振作起來,所以她對外總是笑著,笑容中有她想傳遞的熱情,也有她試圖淡化,悄悄用腳踢到桌子底下的痛苦及傷疤

    由於我自己也是大多數宗教都能理解或接受的類型,所以談到不同宗教,好比象神甘尼許或東西方其他神明時,大多都能跟得上節奏,但讓我驚訝的是,也許是習慣向人解釋,或是習慣整理好自己的想法的關係,小蛇居然用投影的方式,快速地為我展現她平常的思考模式,

    例如對於所謂的「機緣」,她就有兩種態度
    (第一次看到投影快進,紅寶石小蛇顯化能力超強)

    一種是雖然認可,但未必會去做
    有時也會拿裡面的規則來要求自己
    或是做為自己的行動準則跟判斷標準,

    另一種的狀態是內在其實很被動
    不太願意踏出自己已經打造好的圈子

    她對很多事情都會快速歸納一套想法或結論
    接著就把這些思慮跟事情塞進玻璃箱子裡
    等到自己想梳理的時候才會去整理

    也因此,她的元辰宮裡其實有一間塞滿這種玻璃箱子的地下室,但其實這些箱子她塞進去之後就不會再碰了,表面上開朗的她,其實內在是很節制也很限制自己的,算是隱藏的極端性格

    她對自己屋裡每一個區域的限制都鮮明而防衛,這個防衛通常不是面對外人的,而是面對自己的,因此當我發現她前面神明廳這麼豪華,打開廚房門卻只看到一大片黑暗的岩壁時,才發現她對外的熱情之下,隱藏著很嚴重的自責與痛苦

    年少時家庭的巨變讓她不得不提前長大,試著為家裡承擔起一切,這也讓她即便已經長大成人,自己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了,精神上屬於家庭跟金錢這一塊,仍然時常有意識的退開。

    好像以為自己沒權力或沒能力去使用這個代表財運及生財能力的廚房,又或者是早先她認為這個廚房應該讓給家人,所以始終克制著沒去探索可能性

    她並不知道,那片石壁其實已經出現縫隙,哪怕看起來是貼著門縫長出來的,但當小蛇帶我繞過不足手掌寬的石壁,後面卻是一個敞亮有鐵捲門的空白廚房,轉述給客人.並且徵詢過屋主本人的同意後,神明為我們拆掉了這片石壁,但也讓我轉述給客人:

    「要改變你自己對賺錢跟金錢的設定,不然石壁還會長回來喔」
    (所以其實是客人自己讓這面牆長出來的)
    (當時受到的衝擊跟情緒,自己得好好療癒自己才行)

    後來看到臥室的時候,客人居然把自己的床讓出來,元辰花被她隨手塞在窗台,自己睡在床邊的地上,我其實不是很意外,就像許多從事清潔工作的人,回到家未必能把家裡也打掃得一塵不染一樣,因為工作上消耗較大,回到家可能倒頭就睡,因此,也很容易忽略自己的生活品質跟精神品質

    顯化能力強,又肯衝、充滿熱情的紅寶石小蛇,就像一直付出一直轉動的小球,竭盡所能想為家人為朋友為許多人付出,卻忘了要好好的讓自己休息,

    好好的,不為任何人,就單純對自己好一點,讓自己能夠好好地躺上屬於自己的床睡一覺,好好的,打造屬於自己的理想廚房,讓自己吃好用好也睡好。

    離開的時候,因為拆掉了廚房那一面「牆」
    紅寶石小蛇正忙碌地從客廳地板挖出她之前以為沒地方放
    所以埋在地窖的米麵水缸等物資,還有一袋袋的食物
    正準備把這些東西搬到「新廚房」去

    坦白說,看到這一幕有點安心
    要好好讓「自己」也過上好日子啊!

    期待下次相逢:)

    #心靈梳理X代觀元辰宮
    #那些小房子的故事
    https://linktr.ee/yucaio

  • 神明拿奏板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2-11 20: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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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些不甘心。這幾天想《師父》裡師娘在陳師父背上說的話:「天津人以本地女子為榮,聽見被休,會罵你不成材。天津女子的好接不住。」

    訪問前潘和我有志一同,都不想對著宥儀再複述那些頭銜了,什麼富比世 30 under 30,什麼 Gucci 有史以來最高點閱覽貼文,什麼旅居紐約藝術家,這種台灣之光大敘述的光照見的從來不是他們本人,而是其他人的自卑。為此,我們決定前往宜蘭而非攝影棚,那是小江的現居也是老家。羅東女子的好接不住,訪問沒人讀,是讀者不成材。本來是這樣想的。

    每個星期一編輯部有場小會,春節前併到連假前一天開。我們會討論哪篇內容要再推一下,文上了之後有什麼沒料到。宥儀這篇原先的封面是我最愛的,小江走在愛人住處邊的田埂上,身上穿著她說「平常穿去超市」的粉紅氈毛外套,紫色毛線耳罩。大家平常看她頂著藍色頭髮穿豹紋戴羽毛拍照,但她不只是那個樣子的。想讓大家看見江宥儀不披掛武器的樣子。本來是這樣想的。

    但想到她開著車,載著我們在宜蘭亂繞的樣子。2018 年她失蹤那次,也是這樣自己開一台車,從紐約逃走。那一年她的作品被《GLAMOUR RUSSIA》抄襲,同時鬱期低迷,我印象最深的卻是同時期爆出的另一則新聞:一堂課學費一萬九的彩妝師李敏被踢爆資歷造假,自稱在紐約、東京時裝週擔任過首席化妝師的她其實只是學員。

    那時,宥儀在臉書轉了相關新聞,說了些什麼我忘記了,只記得我們對假贗的藝術家那種同仇敵愾 —— 說是笑他們說謊過了頭,其實也不只,有點是笑自己努力了多久連個說謊的人一半成就都比不上。那也是不甘心。

    不成材的是我。不敢再托大,辜負小江一片誠心和她坦誠以訴的故事,還是換了她在個展開幕那天盛裝出席的樣子。其實沒有什麼比什麼不好,只是我本來太以這篇訪問為榮了。訪問前,心想小江回台這陣子連做十幾場訪問,一定很累很無聊,準備了幾組心理測驗,把訪題藏在裡頭。有一題請請她想像站在森林深處的湖泊邊,望見對岸一隻動物,那是什麼?她說是一隻灰色兔子。

    「這個心理測驗我好像大學時候做過。」她說。我心想好險,我有準備別的,她卻又說自己當時的答案和現在不一樣。

    「以前,剛走進森林的時候遇見的好像是藍色的兔子。現在變成是在湖泊邊遇到。」

    「好唷。這個心裡測驗說在森林遇見的動物是別人眼中的妳,在湖泊對岸看見的動物是內心真正的妳。」

    「嗯!嗯!!」我們對看,心有感應。

    沒告訴她我每次做這個心理測驗,遇見的都是蝴蝶。森林裡是蝴蝶,湖泊對面看見的還是同一隻蝴蝶。這樣是什麼意思?其實什麼占卜星象面相我二十六歲之後一概不問不信。舊年最後一天,為自己土法煉鋼地努力最後一次,亦是為戒:天津人以本地女子為榮,天津女子的好接不住,可也要好好讓別人懂得才行。



    #

    —— 請想像自己走進了一片廣袤的沙漠,一個人。走著走著,妳忽然看見前面有個立方體。妳覺得,那個立方體有多大呢?

    —— John Yuyi:大概,長寬高都三、四公尺左右吧?


    當我告訴她,這題心理測驗的答案意味著自我意識的大小,她哦了一聲,接著問:但那是在一片很大很大、看不見邊際的沙漠吧?

    十分鐘前,她開著向男友借的車,載我們到距離她們宜蘭住處不遠的一座橋,說這次回台灣,閒暇時就和愛人走這座橋邊的河堤。一邊說,一邊把車子髒話般地停在橋上,「這邊就是這樣,車子停這裡不會有人管,很隨性的。走吧!」

    我分不清南北,她卻清楚地指著堤岸遠處某個方向,說羅東在那裡。她的父親就是羅東人。不過,江宥儀是在北投長大的,自我認同也是台北女生,從小她就很羨慕「那種放假的時候有鄉可以返」的人,卻沒想到因為疫情,從去年三月回來到此刻,是她 2015 年之後待在台灣最久的一次。

    「感覺很像《Inception》裡面那台廂型車。在國外我已經打架打那麼久了,回到台灣發現怎麼廂型車還沒掉到橋下。」她說。


    她熱愛自駕,在紐約時車用租的,一個人可以往南開到華盛頓。回台灣,她總是開母親的 Wish,不過今天剛好家裡要用車,只好開口和男友借。談童年,她最早的記憶是怕生,說自己直到五歲才戒掉奶瓶。當哥哥已經在幼稚園裡叱吒風雲,開始上學的她每天一被母親送下車就開始哭,哭到放學母親來把她接走。不得已,母親只好把她交給外公外婆帶。

    來到北投外婆家的江宥儀依舊恐懼分離,外公洗澡的時候她蹲在氣窗旁看守,外公出門的時候她爬上鐵窗,盯著他走到再也看不見的街道盡頭。

    外婆家頂樓是座宮廟。小時候江宥儀會躺在廟內地上,看飛進刺繡簾子裡的蝙蝠,在窗台上留下糞便。外公會叫:不要躺在這裡,菩薩要騎馬回來了,妳擋到路了。這次回台北辦個展,一半時間在宜蘭,另一半就在這棟北投老家,廟依舊在,只是成了江宥儀的工作室,蝙蝠也已經不再來了。

    早在創作以前,她就玩紋身貼紙。外婆曾對她說「不要玩那個傷風敗俗的」,想不到江宥儀往後正是以 temporary tattoo 揚名國際,入選富比世 30 Under 30 Asia。自稱物極必反、長大之後到處跑一定是因為小時孤僻,但又提起成名後有次出差到巴賽隆納,工作方提供的飯店房間無比高級,夜裡她卻焦慮地抓著被子,不敢待在床上,把自己塞到床和牆壁的縫隙裡睡。


    「我覺得我們家的人都是快樂冠軍,一整坨人都充滿愛與溫暖。我算是裡面情緒比較不對勁的。」她長年做心理諮商,在躁期和鬱期之間試著駕駛自己。走紅之後,有兩、三年她甚至無法「在腦中 process 目前在進行什麼事」。2018 年,她在一趟又一趟的航班之間情緒崩潰,決定逃走,又一個人租車、頭也不回地開,開到朋友們在網路上 PO 尋人啟事、開到 NYPD 從她唐人街的租屋破窗而入。

    「或許疫情對我們這種蹦蹦蹦的人而言,是個很好的藉口。在紐約,很多人是沒有勇氣休息的。」嘴上說蹦蹦蹦,右手也用力往左手打三下,BPM 180,這是江宥儀所謂「紐約做事的節奏」,本來也內化成她的節奏了。

    「回台灣選擇待宜蘭,可能也是因為這樣吧,很遠離城市,溫度、濕度都是以前熟悉的。我覺得,盡可能減少各種接觸的時候,自己離自己比較近一點。」



    #

    —— 又繼續向前走近,妳慢慢看見了立方體的全貌。它是什麼材質做的呢?

    —— John Yuyi:金屬,上面拋光但是沒有到鏡面的程度。有點像最近在世界各地出現的神祕金屬柱的材質。

    —— 在立方體旁邊,放著一道梯子。妳覺得,那是一道什麼樣的梯子?多長,有多少階?它和立方體的距離大概是多少呢?

    —— John Yuyi:就一般那種在裝潢的時候會看到的,很 rough 的梯子。我的展場也有看到的那種。和立方體距離很近啊,感覺爬上去之後就可以直接對立方體做些什麼事。


    她說她不相信渾身正能量的人。無數朋友來來去去,至交只有三、四個,稱其為「愛人朋友」。她覺得自己就像他們:敏感,糾結,內心有尚未梳理的掙扎。這樣的性格在家中是異類,「我媽就是個完全沒有黑暗面的人欸。我後來發現我身上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我和我媽的關係來解釋。」

    立方體的材質暗示性格的質地,而一旁的梯子是與朋友的關係。一路上,江宥儀不只一次用「市井小民」來形容自己的出身:受僱日商公司的父親、身為業務的母親、在市場賣甜不辣的阿祖、在鐵道旁堆石頭,方便居民橫越鐵軌抵達田埂的祖父。即便如此,雙親卻堅持定期帶兄妹倆出國旅行,看看世界。一直到高中,江宥儀放學後都還會到畫室。那畫室也沒有特別創意發想藝術,有點像是安親,不同年齡的人在教室裡做自己的事情。

    江宥儀的事情是畫畫。在那裡,她接觸到法國藝術家 Niki de Saint Phalle 的作品,照著描,喜歡上頭千軍萬馬的顏色。後來在紐約,江宥儀最經典的那頭藍髮的藍,也像是 Niki de Saint Phalle 畫裡會用的色彩。


    進實踐念服裝設計,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平凡。同學們奼紫嫣紅,有底子,有錢,在班上江宥儀自覺是個「性格充滿缺陷的雙魚座」。那時她景仰一位同樣是雙魚座的老師,那老師做事條理分明、幹練成熟。江宥儀問她,該怎麽做才可以變得像她一樣?老師回答:「妳以後也會慢慢變成這樣的。」

    在系上,很多事情顯得理所當然,例如當模特兒。直到大學才敢一個人睡、還必須開燈的江宥儀,因為身高夠,常在同學的作品裡當 model。關於被拍攝、裸露、展示自己,她是在那時才開始適應。

    「我覺得一直到那時候我才釐清對於裸露的感受,不再拘泥於定義上的道德,相信性感、淫蕩或不體面,跟裸露這個行為本身都沒有關係。」最早最早,掌鏡的都是朋友,拍裸體照算有個相對放心的開始。再後來畢業,她又找了其他畫室去作人體素描模特,漸漸覺得身體被觀看是件「還好的事」。

    她說,她是被擔任模特兒的經驗打開的。「原生家庭會決定妳一開始的眼界,讓妳不知道很多事情,到了二十多歲才漸漸曉得。小時候不會覺得自己比父母更聰明,但到了某個時間點,真的發現自己比他們更知道什麼正在 going on。」


    江宥儀開始使用 Tumblr 的時候,那裡還只是一個僅有英文介面的小眾社交平台,不過也已經具有延續至今的特徵:不靠演算法決定動態牆內容、不強烈將作品與個人身份聯繫,藉由與 Facebook 的「分享」性質稍有不同的「轉格」,讓即使沒有社交關係聯繫的創作者也容易被群眾分享而看見,沖淡「創作源頭」對一件作品的影響力。她看上它「創作大於個人」的特性,開始把自己的作品發表在那裡。「那是對創作滿友善的地方,不像現在很多是賣臉、賣優越感。」她也喜歡 Tumblr 當時用戶多為歐美族群的狀態:「那時就覺得台灣真的太小了,很多目光都向內觀看著自己。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確實想要被關注,但不是這樣的關注。」

    往後,當她提起自己在 Tumblr 發布的 temporary tatoo 系列之瘋傳,總會說:其實最一開始只是想要拍出好看的照片而已。


    想拍出好照片的市井小民開始被稱為藝術家,是在 2018 年接受《i-D》採訪之後。此後爆紅、與 Gucci 合作、在紐約辦展再到入選富比世,同時她唐人街的租屋卻是一間在魚市場上方的老公寓,樓梯都是魚腥味,做案子時和道具們一起睡覺,「也幸好我是市井小民,能屈能伸,平常住這樣的房子,出差的時候我也可以爽住飯店、搭商務艙,不卑不亢地。」

    再回頭來看爸媽,不再是兒時哭著怕別離的眼神,難以相信直到高中她還會和打地舖睡在他們床邊地板。「他們有時候,真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他們在 boomer 年代,腳踏實地把一件事情做到好⋯⋯他們大可不用帶我們出國,不用送我們去學才藝,但他們決定要做。這件事情那麼平庸,他們也好平庸,可是好偉大。」

    她說,爸媽直到人過中年,仍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事情,希望自己有用處、對社會有價值。「而且不是為了表達自己才這樣說,是在拜拜的時候跟神明講的。這真的是我非常 value 的價值。」



    #

    —— 現在,有一團烏雲在空中。妳覺得,它離妳的立方體多遠呢?

    —— John Yuyi:一抬頭,忽然發現它已經很近了,就快要襲來,這樣的距離。

    —— 它是一團什麼樣的烏雲?規模大嗎?

    —— John Yuyi:滿大,會帶來暴雨的規模。


    在紐約走紅之後,她大事見盡,諸如和 Anna Wintour 隔桌用餐、上紐約時報 9 頁藝術特輯版、再到促使她 2018 大逃亡的其中一個原因:被《GLAMOUR RUSSIA》 抄襲。2020 年,她把頭髮染黑了,象徵自己紐約時代吿一段落。原本預計 2020 年到東京闖蕩,結果從日本回紐約四個月後,疫情下回到台灣,如今想再出去也不容易。她倒是隨遇而安,在宜蘭常套件運動衣就出門覓食,沒工作的時候也不帶妝。偶爾,男友的弟弟看見她在鏡子前上口紅,還會問:「妳幹嘛啊?」

    除了到河堤散步,她也愛到夜市打靶紓壓。有次和男友在攤位,看到旁邊陌生一家人有兩個小孩,還慷慨起來,把獎品分給他們。

    有了旅外種種成就加持,江宥儀在台灣依然吃得開,工作上有各方藝術家接洽合作,更別提大大小小的採訪十數場。籌備個展《目不見睫》期間,江宥儀台北宜蘭兩頭跑,和我們見面的前一天工作到凌晨三四點,早上六點才就寢。

    「可是我現在已經感覺到狀態不一樣了,」她澄清,「以前光是去洛杉磯也會嚇到,看他們一頓飯吃幾個小時、吃完之後又說要去買 boba。」以為是去旁邊隨便買一下,結果洛杉磯人為了一杯珍奶要開車十幾分鐘。在紐約一天要做三到四件公事的江宥儀很難理解洛杉磯緩慢的步調。

    烏雲的位置和形狀,是內心憂慮之事的規模和距離。台灣的時間流逝更接近她口中的 LA,她不諱言在紐約時周遭人才濟濟的光榮與壓力,讓她這次回台工作無法立刻適應。「全世界所有想要 make it 的人,都聚集在那裡,不能不說那邊的人有一定的性格。台灣人也有自己的性格,我是台灣人所以很明白,但我沒辦法因應各地改變我的標準,因為東西做出去是掛我的名字。在這裡工作要想辦法把團隊的頻率調整到一致,要花一點工夫。」


    踏進《目不見睫》展場,最先看到的是撲滿地面的 PU 沙漠,以及從中抽長的白色植物。每片葉子的表面都貼著一隻眼睛,盯著觀展者小心翼翼放下足踝,又小心翼翼地避開它們。一整個房間的沙粒,將近半噸重,要一批一批搬上位在八樓的展場。

    另外兩件作品〈我愛我〉和〈目不見睫〉,尺寸也不小,難以在老家或宜蘭住處組裝,江宥儀把所有零件拆解搬到 Tao Art,在展間裡實地製作。〈目不見睫〉先用一比十模型設計打版之後,印成四公尺長的布料,上頭的藍色頭髮/睫毛是江宥儀借來車機親自縫製的。展原訂在 1 月 6 日開幕,也因為一切費工費時,延後了兩天。

    開展那天,她興奮地引我們到〈電光火石〉其中一件系列作前方,指著石頭上安裝的固態硬碟:「注意這裡!這是我的巧思喔。想要拍照的人,可以藉由這個鏡面反射拍到自己⋯⋯」

    過去,她的作品的形式多是攝影,在照片中被攝者很常是江宥儀自己(的身體)。但在《目不見睫》中的作品則將這個位置讓渡出來,無論是〈那一葉,我們眼神交會〉將觀展者變成被觀看者、或者是〈目不見睫〉中用沒有生命的模特人形取代了主體位置。這份轉變,是轉換環境的結果:

    「以前只能在一個小房間裡面試著展現自己,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只能拿自己來拍。」從表達自己的壓力中鬆一口氣之後,她在這次個展中戲謔地將這個逼視的目光折射給觀者。而當作品不再以平面攝影呈現,它們也不再只能以江宥儀的鏡頭詮釋:「我每天都會看 IG 上 tag 我的人,很喜歡上面的黑色幽默欸。有一個人拍下展場中的陌生人,寫說『前面那個男的在〈我愛我〉這個房間拍了十五分鐘,真的完美地表達〈我愛我〉。』」我就喜歡這種。」


    一樣是忙碌,但質地不同了。「在紐約,過得好像有一把槍指著妳。但現在,我意識到自己有主控權、可以掌控生活。即使很累,至少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無意之間,她在作品中也更加游刃有餘,將體驗的空間讓給觀者。

    環境鬆開了她,她鬆開了作品。雖然仍是擔憂,作品裡卻多了一份從容。



    #

    —— 現在,妳走進了一座森林。步行一段,妳遇見了一隻動物。是什麼動物呢?請用三個形容詞形容牠。

    —— John Yuyi:我遇到豹。無害的,眼睛有點水汪汪的豹。大家的 stereo type 都會覺得豹有攻擊性,但這隻外表看起來友善和萌,牠內心也很害怕。


    在台灣,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團隊,有些是在紐約認識的,她喚她們「妹妹」(讀作 ㄇㄟ ㄇㄟ˙)。妹妹們年紀比江宥儀更小,受紐約環境的洗禮,能更迅速接到她的指令。但江宥儀更在意的是她們的眼神。

    「她們眼中那種充滿好奇心的目光,還有積極表現自己的神情,每次看到都覺得,啊我正在吸取她們的日月精華。」

    「我覺得我的心智狀態還是在她們那個年紀。身邊同輩的人有些進入了穩定狀態,但我還是很想繼續挑戰自己的能耐。」

    雖這麽說,這兩年江宥儀在社群上的活動頻率縮減不少。以前她會直播自己吃東西,對著鏡頭說著她所謂「古怪的英文」,但那是 Instagram 上還沒那麼多人的時候。如今,江宥儀覺得直播這件事已經飽和,再做感覺俗了。

    私下,她依然是她,活潑仍舊,只是不再「social media 活潑」。北投老家的停車場樓下就有兩間 KTV BOX,有時停完車,她就自己到裡頭歡唱。回她羅東老家前,我們請她載我們到附近的 KTV BOX 唱一輪,「宜蘭好便宜喔,一首二十?台北一首要三十。」投下硬幣,她點了林曉培〈心動〉、張學友粵語版〈藍雨〉、蕭亞軒〈來自第五大道的明信片〉。


    後來她才告訴我,在個展裡顯得有些特別的〈電光火石〉的來歷 —— 跳脫過去「看與被看」的意涵,也沒有她專擅的轉印貼紙素材,這系列包含三塊石頭、一顆蛋和一塊貝殼,江宥儀在這些物件上貼滿晶片、電路板等硬體元件 —— 剛回台灣,必須在淡水舊家隔離十四天,她發現家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石頭。「應該是我媽和我爸在家裡面有⋯⋯儲存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媽是那種去旅館會蒐集所有牙刷和肥皂的那種人。」我開始相信他們家有市井小民的氣質了。

    前年六月,江宥儀與韓國合作拍攝一組以西元 2000 年科技風格的作品,她聯想到當時的風格,請母親購買了一大批硬體零件,在隔離期間當成拼圖來做。這是她回台灣做的第一件作品,結合家中物品和旅外的自己,誕生於過去她曾經離不開、曾經急於離開、如今又再次回來的地方。

    「你這一題,我大學的時候回答過了。動物是代表自己對不對?」我說不是,她說沒差,反正大學時她的回答不一樣,「我那時回答的是,我遇到一隻藍色的復活節兔子。」

    我說,這一題的答案指的是他人眼中的妳,她一聽笑了,說準欸。

    「其實我內心還是那隻兔子,只是外面披上了一層豹,為了保護自己。在外面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發現妳很害怕啊。」人們總想像大名鼎鼎的 John Yuyi 瀟灑、自信、任性。但其實,只是如她仰慕的大學老師曾說的:慢慢就變成這樣了。


    車子最後停在羅東老家門前。她指著透天對面的大樓,「以前這邊沒有帝寶,是田。我小時候光是走到田的那一邊,就覺得自己要被綁架了。」透天窗戶,鐵捲門上是她祖父手繪的瓢蟲花紋。「你們知道宜蘭的窗戶有鐵捲門嗎?我也是離開宜蘭之後才知道,這是宜蘭特有的 thing 欸!跟喜互惠一樣。」喜互惠?那是宜蘭的全聯。我們熱烈討論起來,依舊不知道宜蘭為什麼窗戶要裝鐵捲門,要說風大,有比新竹大嗎?

    老家正在出售,離開前她狡黠地從信件口偷看,卻發現裡面有不認識的人。我們急急退開,看著她撥了好幾通電話。五分鐘後她才回頭,說:「原來上個月已經賣掉了,家裡沒跟我說。」

    原來老家已經不是老家了。有些事情,出去再回來才曉得。發動車子引擎,她送我們回車站,「以前我不懂為什麼我媽老是說很討厭宜蘭⋯⋯她是台北人,每次來都說宜蘭天氣很濕。我就會想,這明明就是阿公家的天氣啊?」打方向盤轉出巷子,「但這次回來我懂了。」






    披著豹皮的兔子,專訪江宥儀 John Yuyi:
    不讓別人發覺恐懼,是為了保護自己啊
    https://bit.ly/2LePBCd

    視覺統籌_ 潘怡帆 Crystal Pan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李姿穎 Abby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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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宥儀個展 ——
    目不見睫 Eye Sees No Lash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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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_ TAO ART(台北市內湖區洲子街 79-1 號 8 樓)
    展期_ 2021.1.9(Sat.) - 2021.2.20(Sat.)
    時間_ 週二至週六 11:00 - 19:00

  • 神明拿奏板 在 吳柏蒼 Pochang Wu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9-11-26 20:30:03
    有 272 人按讚


    這篇長文寫於 2016,原收錄在《耳朵的棲息與散步》書中,但今天為了上映中的《麂皮:永不滿足》分享於此,推薦大家進戲院觀賞,也感謝翻面映畫 / B-side Film代理此片完成了大家的心願。

    〈So Young〉

    文/吳柏蒼

    太平洋上空,機艙裡正模擬著黑夜,我在狹窄的位子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去年十二月,回聲樂團結束了暫別前的最後巡演,幾天前,我離開了一手創辦的 iNDIEVOX。近九年來,不曾有機會像現在這樣,放下一切,沒有任何顧忌地遠行。飛行中低沉的背景音裡,我的內心五味雜陳,卻又前所未有地平靜。耳機中,播放的是 Suede 的《Night Thoughts》,Brett 反覆唱著

    When you are young...
    When you are young...

    午夜夢迴間,心思也跟著回到了過去。



    我發現自己有一個新的能力。

    當全神貫注,棄絕多餘的感官觸動,我能讓耳中的音樂變成一層一層的。意識漂浮在 Q 彈的鼓點間,黏著拍分的 bass 像是軌道建構其上,讓人在洪水般奔流的吉他聲裡有所依歸。一九九五年在愛爾蘭的 Féile Festival,The Stone Roses 接連演奏了〈Daybreak〉、〈Breaking Into Heaven〉、〈Driving South〉三首歌,長達二十分鐘的樂音一氣呵成。我在律動中亢奮著,肉身不再有所牽羈,神馳間我陷入不可遏抑的狂喜,直到群眾的歡呼聲漸漸淡出,CD 播畢。

    睜開眼睛,抬起頭,我依然和音樂開始前一樣,坐在南陽街大型家教班狹小的高腳鐵椅上,額頭還能隱約感覺到剛剛趴著時被手臂壓紅的痕跡。這裡沒有搖滾明星,然而即將上台的王牌名師卻同樣呼風喚雨。對於不少台北高中生來說,那才是他們崇拜的偶像、能夠改變世界的信仰,學校裡,大夥甚至可以不惜爭得面紅耳赤,只為了證明誰家才有最強的解題口訣。在即將到來的大學聯考前,這成了同學們最緊密的連結之一,而搖滾樂,只是我藏在內心世界裡,一個難以分享的私密救贖,卻也是一片茫然混沌的未來裡,唯一的希望光點。

    放學後,從南海路走到南陽街的路上,我總會沿著重慶南路慢慢地閒晃,卡其制服的建中男生三三兩兩的走著,延伸成一條數百公尺的鬆散隊伍,再到貴陽街口和綠色上衣的北一女同學匯流。如果時間較早,偶爾會在總統府門口遇上降旗典禮,這時,所有人都必須停下腳步,觀看憲兵樂儀隊的軍禮儀式。土色與綠色交雜的人群仰望著尖塔上的旗杆,聽著國歌演奏,有些同學會輕聲地開口合唱,直到國旗隨著國旗歌緩緩降下。

    再往前走,就是重慶南路書店街。那是國語流行音樂最輝煌的年代,張學友的《吻別》在前一年賣了數百萬張,大街上隨處都能聽見辛曉琪的〈領悟〉和劉德華的〈忘情水〉,王靖雯的〈我願意〉和巫啟賢的〈太傻〉更是吉他社裡正夯的練習曲。而原本和大家一起在社團唱著這些歌的我,卻在高二開始瘋狂迷上披頭四,從此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我每天努力地省下零用錢,一張一張蒐集披頭四的 CD,但總是找不到與他們有關的中文讀物。那天,我一如往常,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走進建宏書局,竟然宛若神蹟地在架上看到一本以披頭四為封面的雜誌。我興奮地箭步上前,一頁頁仔細翻閱,奇妙的是,雜誌裡最吸引我的並非封面故事,反而是隨後的一篇樂評,標題是「英國最佳新團—Suede」,文章中用了一句明顯犯規的推薦語:「如果你今年只買一張專輯,那絕對是這張《Dog Man Star》。」對於一個急欲探索未知世界的高中生來說,這句話令人完全無法抗拒。隔天一下課,我迫不及待地跑到西門町淘兒,最後卻選了他們兩年前的第一張專輯。「如果要聽就要從頭開始才完整」,我是這麼想的,一種處女座的怪異執著。

    當晚從補習班回家已經深夜,家人都早早睡了。我打開老爸鮮少在用的 SONY 音響,放進 CD,唱盤咻地開始旋轉。兩個小節後,喇叭裡傳出一聲尖叫,我在驚訝、興奮和寒毛直豎的神聖裡,久久無法回神。

    那首歌叫〈So Young〉。



    很小的時候,因為爸媽要上班,我有大半的時間由保母凌媽媽照顧。凌媽媽家位於木柵久康街一條斜坡的盡頭,那條短短不到一百公尺的坡道上,還錯落著幾間簡陋矮房。每次經過,我都會大聲地和幾位坐在自家門口的杯杯們打招呼,記憶中他們總是在那裡,和鄰居聊天或是獨自抽菸。跟許多老榮民一樣,他們操著濃厚鄉音,孤零零地居住著。長大之後,我便不再看過他們的身影,而那些矮房,也早已隨著這個快速變遷但不再動盪的時代,逐漸消逝。

    斜坡再上去,市政府正在鋪一條通往政治大學的新馬路。我最喜歡看挖土機,總會要凌媽媽家的幾位姊姊,帶我到門口看塵土飛揚的挖路工程。幾年後,我們家搬到那條新開的馬路上,一直住到現在。我在那條路上做了 Echo 的三張專輯,和草創了 iNDIEVOX。

    那時候路邊很容易就能抓到獨角腳仙和鍬形蟲,爆米香車偶爾會來到凌媽媽家門口,「碰」的一聲讓人又怕又期待。逢年過節時,斜坡會因為舞龍舞獅熱鬧起來,五六歲的我看得津津有味。每隻舞獅兩人一組,毛茸茸的獅頭帶著一雙銅鈴大眼,後面披著閃亮的披風,當獅頭昂首一躍時,看起來好不威風。兩隻舞獅後面,跟著一條鮮豔的綠色舞龍,咧開的大嘴上掛著兩條龍鬚,當龍身盤旋時,畫滿鱗片的長長布幔像是被灌注靈魂般活了過來。喧天的鑼鼓聲中,小朋友們嬉嬉鬧鬧,追著巨龍奔跑,一如每張泛黃照片裡,快樂的童年景象。



    We’re so young and so gone.
    Let’s chase the dragon
    from our home.

    —〈So Young〉

    我知道這句歌詞和我的兒時記憶沒有任何關係,但還是會不禁聯想。我也曾經自行釋義,把「追逐巨龍」解讀為年輕人對於舊時代的反抗,直到長大一點,才知道那不過是放蕩男孩對用藥幻覺的描繪。其餘的,都只是我自身的投射和腦補。

    但這更加深了我對搖滾樂的迷戀,也開始在腦中勾勒自己未來的樣子。什麼都不懂的我,買了一把便宜的大搖桿吉他、一顆老師上課用的擴音機當吉他音箱,窩在臥房裡寫歌、錄成錄音帶,想著以後要組一個搖滾樂團,唱自己的歌。

    清大畢業再從紐約逃學回來發行《感官駕馭》,已經是六年後的事了。我把家裡的頂樓倉庫清理成一間工作室,作為和團員們寫歌與錄製 demo 的據點。它後來的名字叫「巴士底」,一個在城市邊緣的富麗洞穴,禁閉並期待革命到來的地方。房子中間的天花板上,掛了一隻腳上裝有螺旋槳的原子小金剛,我說他是威風盤旋的守衛者,儘管總是撞到大家的頭。

    白天工作、晚上寫歌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好多年。《少年的最後旅行》、《巴士底之日》、《處女空氣》、《獻給生命中的純粹》,我的確實踐著十六歲時想像的人生,除了那些腸枯思竭的夜晚和漫長的孤獨之外。時常在放下吉他、累癱在工作室的床上時,天早已大亮。頂樓三面都有窗子,但沒有裝窗簾,天氣好的時候,強烈的日光直射進來,讓人即使再累都無法入眠。若遇到玉帝、關公,或是其他我不認識的神明生日時,大樓隔壁的廟更會一早就開始慶祝,在激昂的鑼鼓、銅鈸、嗩吶聲中,還有一小時以上的誦經持續放送。我在這四面八方襲來的阻撓中彌留,心裡想著:神明怎麼可能喜歡這種音樂?

    在巴士底兼作 iNDIEVOX 的辦公室後,我就更離不開了。白天,我和夥伴們一起寫程式、做設計、開會辦公;晚上下班後,Echo 團員便緊接著來錄音練團直到深夜。有時候時間強碰,兩組人馬就得擠在這個不到十坪大的空間裡一起工作,克難但又溫馨。而我,從那個被姊姊們抱在懷中看挖土機的小男孩,到埋首在音樂裡的成年人,不知不覺地在這條路上度過了好長的人生。路的那一頭,凌媽媽和老杯杯們的房子都早已改建拆除,過節時也不會有舞龍可以追逐;爆米香車消失了,獨角仙和鍬形蟲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路的這一頭,山邊的雨還是得天獨厚地下著,一棟棟蓋起的住宅大廈取代了竹林和滿山蘆葦,我再也不能從窗外看見貓空山上的點點燈火。倒是一整家子的藍鵲和獨來獨往的烏鴉開始飛來作伴,三更半夜依然嘎嘎地叫著,讓我在獨自寫歌時不至於太過寂寞。

    那些年常去的唱片行,也一間一間地關了,以前下公車就要進去晃兩圈的政大唱片行,在我去新竹念書後沒幾年就結束營業。我在那裡買的第一張 CD 是 R.E.M. 的《Out Of Time》,這個專輯名稱現在看來就是整個唱片產業的註解。回到台北後,西門町和東區的兩家淘兒也黯然退場,那曾經是我最愛駐足的地方。高中時捷運木柵線剛啟用,放了學我總會繞遠路搭公車到東淘,再從忠孝復興站坐捷運回家。那種被 CD 和音樂雜誌所包圍的快樂讓人成癮,Björk 和 David Bowie 的大型看板旁,放滿新片的試聽機讓人流連忘返;最新到貨的《Select》、《Q》、《VOX》、《NME》封面上,Oasis 和 Blur 的世紀對決正熱烈上演。而捷運新穎的車廂、俯瞰城市的快感,以及驗票閘口的逼逼聲響,則令人恍若置身未來。對一個在升學壓力下生活的少年而言,所謂的微小而明確,指的就是這些。

    木柵線後來變成了文湖線,捷運的驗票音也變成了鋼琴聲,唯一不變的只有東淘樓下的麥當勞,多年來始終在原處屹立不搖。忠孝復興站裡,我聽著閘口此起彼落的鋼琴滑音,懷念起以前那個單純的逼逼聲。

    我在九一一事件的三天前來到紐約,在那裡短暫求學的幾個月,我目睹了這個城市的重創,卻也見識了它的堅強,在事發後很短的時間內,人們便恢復了正常生活。地鐵站裡的街頭藝人依舊辛勤地演出著,斯文的民謠歌手、賺取學費的學生弦樂家、設備齊全的搖滾樂團、老邁的二胡演奏家⋯⋯當然也少不了用破銅爛鐵和水桶做鼓組的打擊樂手。偶爾,也會遇到車廂內演出的表演者,有的唱歌有的演布偶劇,他們多半會在到站前向乘客們請求打賞,隨後轉往下一個車廂。

    我每天都要從上城百老匯街搭地鐵到 W. 4th Street 上課,某天,一名壯碩的黑人男生上車後在我對面坐下,忽然拿出一台音響,接著就無預警地開始饒舌。嘻哈的律動彷彿就存在血液裡面,他穿著一件大號帽 T、白色高筒籃球鞋、放音樂的銀色老 boombox 和身體一樣大。周遭的乘客們面露微笑,我的身體也不自覺地跟著擺動。但更妙的是,在他唱到一個段落的空檔,原本坐在我隔壁不起眼的白人男生,猛不防地接了下去,他的發聲和韻律都跟黑人男生不同,但同樣犀利而帶勁,兩個人一來一往,興致高昂,觀眾們也跟著他們的即興比拚開始血脈賁張。終於,列車到站,兩人擊掌碰拳,在掌聲中黑人男生拎著他的 boombox 開心地下了車。車門關閉,一切回到平靜,街頭的嘻哈鬥陣,紐約的日常。

    幾年後,我也在台北看到了乘客們的微笑,只是我從觀眾變成了表演者,地點從老舊的紐約地鐵換到了明亮的台北捷運。我一個人拿著木吉他在淡水線車廂裡唱〈木雕輪盤〉和〈可能性〉,下車後,台北車站滿坑滿谷的紅衫軍一路蔓延到忠孝東路上,我知道,這終究不是台北的日常。

    但我始終相信底層孕育的聲音。儘管信義區香堤廣場上,配著〈江南 Style〉的打鼓演出,和五音不全的《鐵達尼號》主題曲,依然令我避之唯恐不及。但也許,西門町六號出口前那個獨立樂團,或是一旁刷著吉他,宣傳社團成發的青澀高中生裡,有一個人,也經歷了我十六歲時那樣奇蹟降臨的夜晚;他會在未來做出一張專輯,成為某個少年苦悶青春的救贖;他會寫下一句歌詞,挑起別人對童年回憶的想念;他會做出一場表演,成為另一個補習班教室裡心馳神往的私密記憶;他願意獨自度過漫長的黑夜,只為了分享一個無與倫比的體驗,就算他熱愛的一切,有一天終將與他告別。



    When you were young...
    When you were young...

    歌詞的時態變成了過去,我卻在迷濛的尾聲曲中回到了現實的當下。音樂結束了,飛行中低沉的背景音持續著。我睜開眼睛,機艙依然模擬著黑夜,即便窗戶縫隙的光線洩漏了外面的時間。我趁著遺忘前快速記下剛剛聽到的感觸,闔上本子,便沉沉睡去。我知道當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但在這之前,請讓我再墜入年少的夢裡一次。

  • 神明拿奏板 在 【中国鬼怪排行榜】官方频道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2021-06-21 22:53:58

    公众号:壮的响亮
    淘宝店:壮的响亮
    新浪微博:王壮撞壮壮

    很久之前做过一期节目叫做“见鬼十法”,讲一群年轻人偶然得到一本诡异的书,按着书中描述的方法尝试见鬼的故事,比方说子夜时分在十字路口放一只空碗,用筷子当当当当的敲碗,就会招来附近的孤魂野鬼。其实是一部小成本的香港电影。人就是这么奇怪,恐惧是本能、好奇也是本能,这两种看上去明明可以相互压制内心活动组合在一起却变成了越恐惧就越好奇。所以无论到了什么年龄段,恐怖的都市传说都一定是三五好友相聚时比较容易触及到的话题。我大概在小学的时候就听说有这样一个通灵游戏,半夜十二点前在镜子左右点燃两只蜡烛紧紧的盯着镜中的自己,一边照镜子一边梳头发,一旦子时钟声响起,就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好吧,年少有为的我听到这么好玩的事,那一定得找机会尝试一下。而且我有一个天然的优势是,父母大部分时间在上海,哈尔滨的家里就我一人。于是备好蜡烛、梳子熬到11点50分左右。先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镜子两边摆好蜡烛点燃,再回去把所有的灯关掉,此刻就能从客厅隐隐约约的看到走廊里微弱的火光,然后握着梳子一步一步走到厕所门口,从侧面看到镜子和飘忽不定烛火,深深的咽下口水一步跨出转身面对镜中的自己。我不是吹牛逼啊,当场我就怂了!怎么进去的就怎么退出来…连转身都不敢!赶紧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吹灭蜡烛、钻进被窝、缩到墙角,就感觉这一床被子应该可以阻挡一切妖魔鬼怪的袭击。这世上当然会有胆子大的人不但敢于尝试,还将经历感受公开发表于网络。今天我们就来聊一聊天涯论坛谜案,左央通灵游戏。

    整个事件起始于2005年2月20日发布在天涯论坛上的一篇帖子,标题叫做“关于几种恐怖游戏的亲身体验”也特别声明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以下所说均属事实,否则可以承担一切法律责任。于是开始描述自己的第一场游戏:子夜削苹果,这其实跟我玩的那个很像。子夜时分把妈妈的化妆镜拆下来放在自己房间点燃两支蜡烛,拿起水果刀和苹果,一定要注意苹果皮不可以断,据说削完之后就可以看到前世的自己,左央就这样一颗两颗三颗五颗。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毫无变化,想要不躺一会儿?的确人在经历紧张之后会比较容易困倦,这一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母亲进房间一看,这…!这孩子是梦游啦?左央…不知道啊,含含糊糊也就混过去了!几天之后开始第二次尝试:香灰白米饭…我对这二者的搭配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因为泰国几乎大街小巷的每一家当地人开的餐厅门口都摆着一碗…更讲究一点的会在下面垫一叠展开成扇形的黄纸钱,有些旁边还放一杯清水或者一瓶养乐多或者红牛,真的啊!只要他们认为好吃好喝的东西都可以用来做贡品,而且民间一直有敬各路鬼神的传统。白天看上去倒还好,大晚上出去吃宵夜的氛围就会有一丝诡异…我还曾经在清迈的一家小店门口,等外卖打包的时候不小心踢到过,一刹那,所有人都安静的盯着我,我就赶紧拜拜说:对不起对不起!老板迅速换一碗新的米饭重新烧香拜拜!再回头跟我说没事没事!周围才逐渐恢复熙熙攘攘喧闹…左央的这一次尝试就很类似这种东南亚的风俗,某天夜里准备好应用之物来到家附近一个十分僻静、人车较少的十字路口。放好一碗白米饭,拿出三支香将打火机凑近一下两下没打着,犹豫几秒摇一摇再打,火苗晃动又迅速熄灭,无数恐怖片的情节闪过脑海心里就有点发毛。深深呼吸一下心想好吧再试一次,于是靠近路边的大树挡风手捧香火,咔!点着了!再把三支香插在米饭中间静静等待,等什么呢?香火燃尽之后米饭拌着香灰吃下去,他的描述是借着米饭吸收游魂野鬼的至阴之气,进入灵界之门。好不容易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米饭的冰冷、香灰的苦涩吃完,左央闭眼起身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再慢慢睁开双眼尽可能小幅度的四下观察,啥事儿没有!妈蛋,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其实这种感觉很复杂,应该是那种既庆幸又遗憾。左央带着矛盾的情绪转身回家,只是这条平时只有10分钟路程,那一晚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有网友评论说,你肯定是因为害怕,所以着急回家,对时间的判断产生错觉。我倒是觉得,左央从这一次开始好像自己也进入了某种状态,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一步一步的难以自拔。游戏继续第三次尝试血腥玛丽、第四次尝试午夜小巷,两次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血腥玛丽还是跟蜡烛镜子有关,锁上浴室门,在镜子前点燃蜡烛。闭目凝神念动咒语Bloody Mary,传说有三种可能性,要么从镜子里面看到恶灵,要么从镜子中渗出血迹,要么是游戏者被一种力量拉扯到镜中的世界。午夜小巷就是月圆之夜找一个乌漆麻黑的胡同,一边向深处走去一边对应步伐的节奏呼唤自己的名字,就是一边走一边喊左央…左央…。十三步之后停下脚步,观察地面如果出现两个人的影子,就说明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这两个游戏其实都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发生,而真正让左央有切身感受到恐怖的,是这第五次的尝试,源自于日本的四角游戏。

    简单的说一下规则:一个正方或者长方形的空房间,熄灯之后分别有4个人,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面壁而站,游戏进行的过程中绝对不可以回头看。准备就绪由a开始溜着墙边走到b的身后拍一下肩膀,b以同样的方式走到c的身后拍一下肩膀,c以同样的方式走到d的身后拍一下肩膀,d以同样的方式走到a起始的墙角,此刻这里应该是没有人的,d以咳嗽声为信号告知其他三人一切正常,并停留5秒之后继续走到a的身后拍一下肩膀并循环往复,顺时针逆时针都可以,只是游戏开始就不再变更循环的方向。因为房间里漆黑一片又极为安静,所以人的走动和轻拍肩膀的声音,你应该都能隐约听到,所以整个房间正常的节奏应该是拍三下肩膀配一声咳嗽。而这一声声咳嗽的顺序就应该是d、c、b、a,所以每个人都一定有机会走到那个没人的角落咳嗽一声,这游戏恐怖的梗就在于,如果你非常仔细的去听每一个人动作,并算准这一次自己应该拍到的是空墙角,那么在你摸索着行走的过程中就有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如果你真的摸到有人你会怎么做?
    还有一种情况是房间比较大所有人的声音过于微弱,每个人都无法分辨、无法计算,你只能感觉到房间里一直有人在走动,但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咳嗽声。也就说明在不知不觉中房间里多出一人。左央联系了之前一起工作的三位同事老六、小风和阿牛,吃过宵夜差不多凌晨1点,就来到老六家,因为这四人里只有老六有自己一套60多平米的房子。一开始大家有说有笑,每个人都尽量表现出轻松愉快的样子,各自就位三个墙角面壁而立,老六负责关灯之后也迅速就位游戏正式开始,这灯一关上整个房间的氛围可就不一样了。倒不是说有多恐惧,而是压抑的透不过气,像是一下子被某种东西笼罩。前半段倒还比较正常,三次拍肩膀一声咳嗽,停留5秒走再到下一个位置再拍肩膀,周而复始的不断轮转差不多循环了20多分钟,一声毫无征兆的惊叫,紧接着说!操,这咋没人呢!开灯开灯,老六赶紧摸索着把灯打开,看到小风愣在墙角。因为小风被拍肩膀之后,走到下一个墙角是空的,咳嗽一声就基本上放下了所有警惕,停留5秒走到下一个墙角一拍还他妈是空的,这真的就太吓人,因为最大的恐惧来自于联想。如果下一个墙角还没人呢?赶紧摸索着找开关,开灯之后发现整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小风可就真疯了…而且其实大家已经都把恐惧感集中在多出一人,现在玩着玩着少一个,其实更恐怖。正在三人惊恐之际,突然有人开门。阿牛探头进来说,你们停啦?三人异口同声,你他妈去哪了?阿牛说啤酒喝多尿尿去了!那咋不说一声呢?阿牛说不是游戏进行中不让说话吗?三人一拥而上一顿爆锤大家不欢而散!但是这里也让我产生了很多疑惑,游戏进行中的房间内应该是非常安静的,一个人开门出去上厕所,怎么可能没有人当即发现呢?当然我也并不是在说左央撒谎!因为都市传说都有一个特性,越是漏洞百出、断断续续就越真实,越是毫无破绽反而越假。因为一个人不可能用全方位的上帝视角看到自己亲历事件的全部细节。

    好吧,在左央的心里,这一次的四角游戏失败了。紧接着第二天踢掉阿牛补充进来一个女生。依然是各墙角面壁站位关灯,压抑的氛围再次席卷房间。10分钟后一声惨烈的尖叫,仨男生差点没吓死。左央立即开灯,三人立即奔向颤抖的女生,女生发疯一样抓着左央的衣领,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我要走、我要走!几个人相互撕扯着出门下楼,女孩一出楼道就一路狂奔到了小区大门口。几个男生吓傻了,追出来感觉不对就赶紧拉着女生进了医院。夜半三更医生看到三个紧张凝重的男生带着一个惊慌哭泣的女生,立即用刚正不阿的眼神看着三个坏小子问:怎么了?不不不医生不是您想的那样,这姑娘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医生就赶紧给女生开了点镇定药物,就这样女生在医院睡到天亮。三个男生试探着聊了几句感觉状态还行,一路送女生回家的时候就忍不住询问说,昨天晚上你到底看见什么?女生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就是觉得那里有个人,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几人分开,左央也在仔细回想这两次四角游戏的经历。他也比较倾向于相信,是女生在黑暗压抑的恐惧中产生了错觉。自此之后,左央上线越来越少,而且从最后几次登陆的留言可以看出,左央家里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他说前段时间确实遇到一些麻烦,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但我不认为与这些游戏相关…还说去寺庙烧香遇见了陌生的老和尚,说他一生必遭此劫,想要询问细节,老和尚也讳莫如深。这几次发帖就引发了无数网友的各种猜测,甚至有人觉得左央因为几次游戏,阴邪缠身所以导致运势衰颓。此后左央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销声匿迹…突然一天左央再次发帖,我给大家读一下…

    从第一次发帖到现在已经三年零八个月。我知道很多人都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出现过。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已经对这个ID感到深深的恐惧。其实这些年我也登陆了几次,很想给这个并没有完成得帖子做一个终结,但是每次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果现在还有人问我你写的事你真的做过么?我仍然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是的,我做过,而且我也为我当年的无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个代价是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感受到了那种最深层的恐惧和绝望,并且连累了我身边的人。我家里曾经有过不多但是绝对不少的财产,和一家不大但是稳定增值并且利润可观的公司,但后来我一无所有。现在的生活刚刚有了起色,也许我是应该感恩的!最后我想请所有关注过这个帖子,关注过左央以及所有能看到这段话的朋友,记住我一句忠告:对于神明以及灵魂,你可以永远都不去相信,但永远也不要亵渎与不尊重!这整篇帖文最容易让人展开联想的是左央说自己为当年的无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和最深层的恐惧与绝望并且连累了家人。所有人都在猜测,左央到底经历了什么!

    数年之后又一篇贴文横空出世,自称是左央的朋友。也是这篇帖子将整个事件从通灵游戏的体验,彻底变成了恐怖的都市传说。说2010年跟左央一起吃饭,发现他手上多了一个月牙型疤痕,一看就是那种指甲嵌入肉中的抓痕。就问他怎么回事…左央就跟这个朋友讲了,通灵游戏之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怪事。说那段时间好像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总是突然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听不到,还不是盲人的那种一片漆黑。有一次过马路,他自己还在奇怪。怎么路上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出奇!当时也没多想,准备走到对面。刚走到中间突然被一个中年妇女一把狠狠的抓住,就那一瞬间一辆轿车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身体疾驰而过,然后就看到路上车水马龙、人潮流动。汽车的鸣笛、路人的说笑,一下子全都出现了。这指甲印,就是那中年妇女用力过猛留下的。随后她立即报警,认定左央要自杀。他这个朋友也在联想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鬼遮眼”让人忽略非常明确的危险比如车流、铁轨、断崖、深潭等等。还有另一件事,说那段时间也不知道运气怎么那么差,家里公司的业务一直很稳定,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走下坡路不是客户取消订单,就是订单无法完成。突然有一天,一个好朋友来公司借钱,本来那段时间各种杂事焦头烂额心情不好。没说几句就吵了起了,朋友一激动碰到地上的垃圾桶,散落出来的纸团来包着好多百元大钞,朋友看看左央说:“不想借就说不借,搞这么下三滥干什么!左央看着满地莫名其妙的钞票目瞪口呆,根本不敢想,自己用这样的方式丢了多少钱。这两段故事连在一起是既要损命又要破财…如果把左央的整个事件,看成一篇文学创作。最吸引人的就是他通篇都没有出现过那种刻意吓人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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