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人怕鬼,西洋人也怕鬼。農曆七月到了,但這篇沒有鬼故事,請儘管放心往下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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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超膽小的
怕自己一個人、怕黑、怕驚悚片、怕鬼片
尤其是那種取景太有生活感的
只有兩個字,怕爆!
曾經被家人誤以為是不是真看見些什麼
於是被帶去附近的宮廟收驚
拜拜、香火繞身、喝下一碗燒化的符水
再附贈一個師...
東方人怕鬼,西洋人也怕鬼。農曆七月到了,但這篇沒有鬼故事,請儘管放心往下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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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超膽小的
怕自己一個人、怕黑、怕驚悚片、怕鬼片
尤其是那種取景太有生活感的
只有兩個字,怕爆!
曾經被家人誤以為是不是真看見些什麼
於是被帶去附近的宮廟收驚
拜拜、香火繞身、喝下一碗燒化的符水
再附贈一個師公口含米酒噴得滿頭滿臉
結果回家以後還是各種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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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大學的住校時光更是極限
那時候常常在圖書館念書到半夜
每次騎腳踏車回去,都要特別選路燈多的路線
真閃不掉的地方就加速狂飆過去
回去還要面對空無一人的浴室跟滿牆鏡子的洗手台
簡直不能再更崩潰了
但也就在大學四年住宿舍的訓練裡
漸漸發覺活到 20 幾歲了
怕歸怕,但其實並沒有真的遇到任何一位
而這當中最張狂的情節與畫面
多半是想像力延伸出來的自己嚇自己
有了這樣的認知以後
雖然還是不會主動看恐怖片
但偶爾知道劇情也不會有太多聯想
也比較能夠平靜地面對獨自一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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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愛上了大海以後
對於七月的各種禁忌也看得比較開了
如果每年夏天裡最棒的一個月不能去海邊
那可真的是會乾枯的
於是我開始試著用不同角度去理解禁忌的存在
比如說水上活動好了
古人對於溪流與海洋的知識相對缺乏
夏天因為雨水豐厚可能讓下游溪流瞬間暴漲
溪間瀑布底下的湧會把人吸住
海邊則會有暗流、或者是颱風帶起的大浪
放暑假沒事幹的孩童們不諳水性又調皮到處跑
兩個因素湊在一起可能就有點致命
禁止和恫嚇雖然不完美
但可能也因此保住了不少寶貴的性命
往歷史回溯
甚至也有人提出禁忌源於台灣過往海禁政策的說法
其他像是買房、買車、生活作息的建議等等
也都很像是在提醒我們要注意周遭環境與身體情況
以及下重大決策時值得考慮的小細節
再換另一種角度
西洋人怕鬼,可是他們沒在管農曆七月
又或是我有位教會的朋友因為完全不信
所以把咒怨當喜劇看在電影院大笑結果被狂噓
沒有這些禁忌,好像也有另一種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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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了這麼多
也不是推薦大家忽視這些禁忌
而是提供另外一種偏極端理性的觀點作為參考
其實我並不會否定無法證明不存在的人事物
(這句三重否定是不是可以當公投題目?)
也樂於看見宗教與民俗中
帶著警世與鼓勵向善的積極意義
對於不了解、不熟悉的事物
不管是面對鬼神上蒼、抑或是自然萬物
保持尊重和安全意識永遠都是重要的
就像是我喜歡在農曆七月去潛水
因為這時間海邊人少
但是潛水所需要做的安全準備與訓練
不論是幾月下海,都需要同等的謹慎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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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對看不見、不熟悉、不了解的事物
產生的恐懼往往會因為想像而放大
不管是生活中的挑戰,或者恐怖片都是
但只要靠近了、解謎了
恐懼或許也有可能煙消雲散
有首歌的歌詞是這樣說的:
我害怕鬼,但鬼未傷我分毫
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傷得遍體鱗傷
一定有好人也有壞人
如果鬼神存在,一定也有好壞
但對我們自己來說
真心誠意地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存好心、做好事、說好話
那肯定不會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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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推薦一首關於人壞壞的英文歌
Josie Proto - I Just Wanna Walk Home
作者用聽起來輕鬆寫意的旋律和吉他伴奏
描寫一個要在晚上獨自回家的女孩子的故事
一路上令人驚嘆地有許多挑戰與危險的角落
除了提醒大家對於自身周遭的安全意識以外
也希望喚起社會大眾對社會安全議題的關注
這首歌送給你,希望每個人都能平平安安
今天會是很棒的一天
我們明天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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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句 #存好心說好話做好事 #注意安全 #手寫語錄 #小說
社會議題英文歌 在 詩聲字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親愛的孩子別消失:《PJ哈維:#戰地拾音錄》※
你喜歡英美流行音樂,也喜歡歌曲在流行之中還增添一些不同主題、元素的話;或是你關注世界上的戰爭危害,關注具有社會意義、正面價值的記錄片,推薦你可以去看《PJ哈維:戰地拾音錄》。
在這部記錄片裡,英國歌手PJ Harvey及其團隊遠赴數個戰地考察,將他們對於戰爭、政治、社會議題的思考及反省,寄寓於他們製作的音樂之中,不僅歌曲動聽,意義深遠,其中融合宗教及非主流元素的嘗試,也頗值得人們的欣賞、肯定。
今天是本片在臺上映的日期,在此向大家介紹片中的一首歌。
※
〈輪子〉(“The Wheel”)
鐵椅上旋轉的輪子
掛在鏈條上,尖叫的聲音
四個孩子飄揚著
一個盲眼的男子用阿拉伯語歌唱
嘿 親愛的孩子別消失
(我聽說有28,000個)
在旋轉的輪子上消失
(我聽說有28,000個)
有時候你看見了,有時沒有
孩子消失於暗處藏匿的車
有時你看見了,有時沒有
臉、四肢,孩子蹦跳的腦袋
離奇的失蹤
張貼在政府大樓
8,000張被陽光刷淡的照片
和玫瑰一同凋謝
嘿 親愛的孩子別消失
(我聽說有28,000個)
在旋轉的輪子上消失
(我聽說有28,000個)
一年後所留下的
(我聽說有28,000個)
消失的臉龐、一隻耳朵的痕跡
(我聽說有28,000個)
再看著他們消失
再看著他們消失……
※小編 張木木 詮釋:
PJ Harvey 在這首歌中,道出科索沃的戰事。Wheel,譯作輪子,因為在這首詩中,可以有三個含意,其一是遊樂設施上,讓孩子快樂遊戲的齒輪結構,另一則是軍事的坦克與汽車,以及時間之輪伴隨危機的轉動。
歌曲影像中,可以看到類似天女散花的遊樂設施,巨輪轉動著,本該充滿嘻笑的遊戲,卻用鐵椅、鐵鍊、尖叫等沉重的語詞鋪陳,孩子在設施上飛揚著,而盲眼的男子用阿拉伯文開始歌唱。
「阿拉伯文」這個關鍵字,可以稍微揣測此事件可能是塞爾維亞軍方鎮壓科索沃阿拉伯人的獨立運動,男子可能因為戰火導致失明,看著嘻笑的孩子,道出一段沉痛的歷史、現狀以及心願。
他說:「親愛的孩子別消失」,因戰火而消失的孩子已經有28000個了,時間之輪,又或是戰爭時的坦克、軍事用車,在轉動中,製入了危險,帶走一個又一個孩子。
這些消失突如其來,有時被目睹了,有時沒有,巨輪轉動著、童年轉動著,時間、戰火紛紛轉動,然後孩子消失了。至於「臉、四肢,孩子蹦跳的腦袋」可能是孩子在紛亂的視野中,被看見的最後身影,也可能是最終留下的殘影。這些無疾而終的失蹤案件,在政府大樓貼滿了尋人啟事,但陽光已經將其漂白、照得褪色,這些消失的孩子還是沒有被尋回。
歌曲最終重複著28000這個失蹤數字,在不斷的循環與重覆中,賦予數字力量,隨著重複的句子,堆疊上更深刻的控訴,從別消失的心願、到無力挽救的消失,再到一年後所留下的殘影殘肢,最後甚至這一切都可能在時間之輪的轉動下被遺忘。
並附英文歌詞:
“The Wheel”
PJ Harvey - The Hope Six Demolition Project
New Album Out Now
Directed by Seamus Murphy
Produced by James Wilson
Edited by Sebastian Gollek
Production company: JW Films
A revolving wheel of metal chairs
Hung on chains, squealing
Four little children flying out
A blind man sings in Arabic
Hey little children don't disappear
(I heard it was 28,000)
Lost upon a revolving wheel
(I heard it was 28,000)
Now you see them, now you don't
Children vanish 'hind vehicle
Now you see them, now you don't
Faces, limbs, a bouncing skull
A tableau of the missing
Tied to the government building
8,000 sun-bleached photographs
Faded with the roses
Hey little children don't disappear
(I heard it was 28,000)
Lost upon a revolving wheel
(I heard it was 28,000)
All that's left after a year
(I heard it was 28,000)
A faded face, the trace of an ear
(I heard it was 28,000)
And watch them fade out
And watch them fade... ...
〆〆〆〆〆〆〆〆
#PJ哈維(#PJHarvey)創作
#李蕪 引言
#張木木 翻譯、詮釋、手寫及襯圖(來源:影片擷圖)
※上映日期:7/10 (今天)起
※上映戲院:台北光點華山電影館、喜樂時代影城南港店、台北信義威秀影城、國賓長春電影院、桃園統領威秀影城、新竹大遠百威秀影城(上映 7/10 -7/ 12 三日)、台中大遠百威秀影城、台南focus威秀影城、高雄大遠百威秀影城等。
※留言處附全臺戲院時刻表,有意了解更多資訊,請至 造次映畫|Side Project Film
※感謝造次文化及其聯絡人Keith
#PJHarvey #TheWheel #AdogCalledMoney
社會議題英文歌 在 鍾氏兄弟 The Chung Brother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歷史文物】前幾天,Roger偶遇一位朋友,她在《號外》雜誌第一個訪問就是這個2014年鍾氏兄弟訪問,她竟然還記得!以下是這個專訪的transcript!五年多後再看,很有趣!
《號外》2014年7月份的專訪
Emily:這次訪問鍾氏兄弟,是因為你們將會有新碟推出。以前你們一直都是以福音歌手作為你們的定位,但現在轉向了比較社會性的面向,主要是甚麼原因驅使這個改變?
Roger:其實我們並沒有把自己定位為福音歌手,是其他人為我們定的,然後又被標籤為社會歌手。但對我們來說,這沒有甚麼分別,我們不會刻意地去區分這些。例如Stevie Wonder是福音歌手,但他也有說愛的歌、說社會的歌,我們又不會這樣去標籤他。可能因為香港的圈子、市場比較小,這樣標籤能更容易把歌手區分。但我們做創作的時候,並不會這樣區分。
Henry:如果你聽一下我們以前的歌曲,很多都是有關社會的歌。例如第一首歌《鐘聲》,不會有教會的詞彙在裏面,是有關於關心社會的。《夢想有一天》,靈感來自於馬丁路德金的演講。上一隻碟的《行公義好憐憫》、《無言者》都是與社會有關的歌曲,只不過當時可能大家認為福音的元素比較突出,這一次社會元素比較突出。我們做音樂始終要回歸到音樂的本質,是一項藝術。我們都是從“我們是一個聽眾”的角度,用“我們(聽眾)想聽到一首甚麼樣的歌”的心態去創作。
Emily:你們提到外國如Stevie Wonder不會被歸類、標籤,你們是否想改變香港標籤歌手的現象?
Roger:我們改變不了這個現象,但我們不會刻意地去想這個問題。回歸藝術的角度,我們寫歌、創作的時候,會從社會、生活上發生的事情得到靈感,因此去寫這樣的一些議題的歌,並不會特意去想這事與宗教有關與否。
Henry:宗教所說的很多觀念都是一些普世性的觀念,無論有宗教信仰與否的人都會認為是對的事。
Roger:例如公義,香港人現在常說的公義、愛等等,雖然是聖經上的一個quote,但皆具有普世性的。很多不同職業的人在生活上都很需要有一顆憐憫的心,例如醫生、社工。公義,社會上每個香港人都希望看見有公平。所以我們並不需要刻意地標籤它們。
Henry:我們的新碟《極》除了有社會性的歌曲以外,也有包含關於愛的歌,關於如何回復精緻文化的歌,例如有關聽黑膠碟、懷舊的《黑膠人生》等等。其實我們有加入很多不同元素在裏面,所以我們希望聽眾聽歌的時候放下以往既定的框架、標籤,從聽音樂的角度去欣賞我們的歌,這是聽歌最好的方法。
Emily:剛才Henry 說到懷舊的元素,我留意到你們之前已經很喜歡與一些香港以前的音樂人合作,這是否也是你們的理念之一?
Henry:對。因為他們除了是以前的音樂人以外,他們也是現在的音樂人。
Roger:可能因為我們聽外國的歌曲比較多,雖然我們也是聽廣東話流行音樂長大的,但有一段時間在美國。我很欣賞外國的歌手會與以前年代的歌手合作的精神,每一次聽那些歌,都像是被帶到那個年代,或者能做到reintroduce一些我並不認識、以前的一些歌手。你會發現原來有些現在在做的事情,他們在他們的年代已經有在做,你就會有種尋根、薪火相傳的感覺。我們喜歡尋根,例如原來大L那時候已經在唱Joe Cocker。
Henry:對。他們已經在唱那時候俗稱的“市井歌曲”,或許《時代的顛覆者》就是現年代的市井歌曲。所以我們只不過是跟隨源頭,去做我們believe in的音樂。
Roger:比如說發現外國有Stevie Wonder, Ray Charles, 我們香港有梁球。香港失明歌手不多,或許只有他一個,更是創作型的歌手。這就是我覺得身為一個聽眾,當我們放下我們一些既定的包袱去聽歌的時候,同時可以學習欣賞一些前輩所做的事情。我們就是想讓聽眾重拾“以前有的東西,不一定是out的“這個想法,甚至可能是溫故知新。
Emily:會不會加了一些本土性的元素到歌詞、音樂裏面?
Henry:我們大部份的歌都是用廣東話,用廣東話就是本土性的象徵。
Roger:我們作曲是沒有特意去想是否本土,我想我們日常遇見的事情、社會發生的事情很難不是本土,但我們沒有刻意“為本土而本土”。我相信只要你關心這個社會,你就會想去探討這些事情,於是我們希望能在新專輯《極》裏反映我們所觀察到的事情、生態、社會的變遷等。我們不會給大家一個absolute answer,只是跟大家探討究竟我們這個社會未來的路向會是怎樣的。
Emily:你們這些日常的觀察與你們本身的生活、職業有關嗎?Henry是律師,Roger是大學助理教授。
Henry:絕對有關係,我的職業就是與社會不同階層的人溝通,他們會向我反映他們對社會的想法。我能透過跟他們的第一身的接觸,得知他們對社會有甚麼不滿,有甚麼意見希望表達。
Roger:我也有的。很多時候我跟學生接觸,聊起他們對未來的發展、前景,他們很多都不知道自己想幹甚麼的,很迷失。這能在我們歌詞裏面看到,例如《時代的顛覆者》裏有我寫的一句“我也不斷尋求,始終找不到”,就是想著我的學生想出來的,就是說現在的社會能否指引他們這一代人一條出路。這些都是他們日常會面對的問題,我也是經常聽他們說、跟他們探討、指導他們,雖然我覺得我也還在尋求。所以說我們的歌詞很多時候都反映了我們工作遇到的事情。
Emily:我覺得很有趣的是你們是歌手,但同時有自己真實的職業和生活,與樂壇很不一樣,為甚麼你們會選擇以這種方式存在的呢?
Henry:我想我們是獨立的音樂人。
Roger:我想這不是一個選擇,我們沒有特意去選要到主流那邊或獨立那邊。在05、06年,我們從美國回來,我們創作了一些歌,並贏了一些獎項,發現自己也許在這一方面有天份。我們在美國的時候有夾band,一直熱愛音樂,與音樂建立了不解之緣。我們很喜歡聽歌、jam歌、喜歡玩、唱、吹口琴。到了天腳底,也要找到人一起jam歌,例如到黑人區。所以回到香港,我們只不過是繼續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情,香港沒有黑人區可以去,我們只是換了一個方式玩音樂而已,就是多寫點歌。我們的歌的根始終是在教會,一開始寫歌是為一些教會機構的作曲、作詞比賽,主要以鼓勵年輕人為主。
Emily:是否因此被定位為福音歌手?
Henry:福音歌手是我們的根源,這是一定要acknowledge的。始終無所謂被定位、標籤為甚麼,(Roger:對。有好多標籤,如藍調兄弟、爵士兄弟、靚聲兄弟。)只要認得是我們就可以了,是榮幸來的。福音音樂有很多很好的元素,有藍調、爵士、Rock’nRoll,我們只希望把這些與香港的福音音樂、香港的樂壇接軌。
Roger:因為Henry是一名藍調的口琴手,其實藍調Blues本身與Gospel出自同一個家庭,因為第一個作Gospel music的人本身是一位Blues musician,我們很想以我們的歌曲帶出這些歷史。其實根本不用怎樣區分,就算一些人說他們是“Rock友”的時候,其實追溯到Rock’nRoll歷史根源,Elvis Presley, Jerry Lee Lewis都是運用很多Gospel音樂的元素去玩音樂的人。當時美國的Gospel musi-cian更指Rock’nRoll的人偷了他們的音樂音樂,變了靈音樂、Rock’nRoll。很多時候音樂的種類只是人區分的,其實最後音樂就是音樂,用音符去表達。
Emily:你們會不會嘗試用不同的音樂風格?
Roger:已經很多了。被人說過有太多風格,像吃自助餐似的。我們其實一定離不開有藍調、爵士、靈的元素,這此的新碟我們有了更多的嘗試,例如古典和Rap的Fusion,5、60年代比較懷舊、retro的編曲,更有美國70年代Philadelphia靈的聲音,我們這次為了真切地將那個聲音表達出來,我們因此特意飛到美國錄製一部分地歌曲,找了一班很出色、首屈一指的LA音樂人與我們一起玩音樂,亦有與第七屆格林美得主歌手Andrae Crouch合作,他多次為Michael Jackson作和音的。
Emily:你們希望聽眾接收到你們的甚麼?
Roger:其實沒有所謂。我最希望人們不要犯我小時候的錯誤,只認為自己覺得好的東西才是好,應該放下聽音樂的包袱和偏見,嘗試從欣賞的角度接觸從未聽過、不熟悉的音樂。因為這隻新碟裏的歌曲風格都是香港比較少見的,但這正正是我們想做的事,若不,根本不需要有我們鍾氏兄弟了。
Henry:對。我們最希望大家with an open mind,打開懷抱去聽。無所謂大家標籤我們爵士、藍調、福音,但如果大家聽得出來我們有這些元素當然是好的。
Emily:聽得出來你們對音樂的要求是非常高的,但坊間比較少說你們的音樂,例如《時代的顛覆者》人們比較多說你們歌曲的社會性,以前則看重你們的福音元素。你們對這些image蓋過你們的音樂,有甚麼看法?
Roger:我又不這麼認為。若我們不這麼認真地去做我們的音樂,就不會有人理會我們了。很多時候訪問我們的人都會跟我們聊音樂的。音樂是一種表達,始終無所謂別人的標籤。我可能就是希望人們回歸音樂,音樂本身就是我們有話要說,我們的曲、詞、如何鋪排歌曲,我們的每一張碟都是一個concept album,你們會聽見我們的概念。所以,我很希望聽眾買我們這張碟,現在越來越少人買碟,在music is free年代,其實我覺得買碟是很“型”的行為,就好像買書一樣,用手機、pad來看與買一本書來看是很不同的,是一個有態度的行為。
Henry:是尊重作品、art的行為,我們小時候王傑出cassette帶是一件盛事,當時還沒有連鎖的店,人人到小店排隊,那天售罄以後第二天又再去排。我們希望我們現在出碟,會讓人重拾買碟的樂趣。
Roger:撇除consumerism來說,我去旅行的時候總會逛逛當地的唱片鋪,有一次到台灣,看見他們有一個架子,寫著“你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次嗎?”。不論這是marketing strategy與否,你都會發現他們是很“有心”地找一個角度去尊重這一班歌手的歷史、第一張碟。我覺得這很值得我們學習,會感覺你做完一件事後,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尊重很重要,我自己也是做研究的人,我發現當你尊重文化的同時,自然地你也會對自己身份、自己地方文化、發生的事情感興趣,這些都是很自然地走在一起的。特別在香港這個社會,尋找一個路向是很重要的。
Emily:為甚麼會用《時代的顛覆者》為歌名,“顛覆”二字在香港比較敏感。
Henry:這名字並不是我們定的,當初是一個機構讓我們寫一首主題曲。這歌名是他們給的其中一個要求,另外亦要求歌曲具有顛覆性。
Roger:顛覆性的意思就是,很多地方的人都有自己既定的生活模式,我們能否創新,重新想像未來的路。《時代的顛覆者》就是說很多人會標簽了一些希望改變的人作顛覆者,因為有一部分人並不想變,他們便立刻成為了對立。但其實顛覆一些不好、舊的東西,翻新並令社會進步的,是一件好事來的。
Henry:我們說顛覆其實首先是由顛覆自己開始,自己一些既定的思維、概念,你要先改變自己的想法才能改變自己的生活,從而改變這個社會。那個機構要我們寫這首歌,但聽到作出來以後結局有點太悲了,不適合作為主題曲、大合唱。於是,我們再作了令一首給他們,名字是“重新想像”。但我們很喜歡《時代的顛覆者》,填詞的時候已經很想邀請大L和梁球,他們在他們範疇裏的顛覆者。在70年代的時候,當所有人都在唱英文歌的時候,大L是第一個唱市井廣東話的流行曲。梁球是一名失明人士,他在爭取失明人士福利方面是一位顛覆者,甚至在樂壇也是,他是第一位失明的歌手。我們當時期望我們三個年代的人合作會有一些化學作用,亦令聽的人感覺他們唱的時候會很有力量。
Roger:不只是80後,是不同年代的人在說同樣的事情。
Emily:有沒有想過會得到如此大的迴響?
Roger:沒有,甚至在我們選歌的時候,我們很驚訝選歌組的人員選擇這一首。
Emily:這首歌現在都被很多人作政治解讀,你們會否害怕被列入政治歌手?有否想過下一次邀請政界人士合作,例如在MV裏出現?
Henry:我想沒有這個需要。
Roger:我們寫歌的時候其實想表達很多想法,不只是社會或其他被標籤的東西。
Henry:我們新碟有一首歌是關於愛的,希望大家聽完標籤我們為愛的歌手、世界大同的歌手。
Emily:說起世界大同,我們有聽到《One World》這首歌,你們怎樣看世界大同和本土的關係?
Roger:有很大的關係。比如說一幅漂亮的畫,色彩繽紛的一幅畫,如果只有一個顏色,它成不了一幅畫。我正正覺得如果一幅畫裏的一個顏色沒有發揮自身顏色的作用,紅色不是紅色,是做不出一幅漂亮的畫出來的。世界大同就是這樣,你一定要有你自己本土的元素,如果非洲人不是非洲人就不行了。你必須有自己獨特之處,本土也好、本地也好,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文化,才能談得上面向世界。紮根本土是很重要的。若不,其他人不知道該從甚麼角度欣賞你的文化。
Henry:這首是我們新碟中最後的一首歌來的,算是一個小小的總結,當我們欣賞其他地方的文化時,應該向該地方好的方面學習,每個地方都有好的東西,例如我們聽印度人唱歌,他們有一套獨特玩音樂的方式,有不同的樂器等等。香港也有很吸引的地方,例如盧冠廷,我們就是嘗試用這個方式把好的東西呈現出來。其實我們這個MV不是MV來的,我們採用了現場錄音錄像同步,不是“咪嘴”的,這在香港是很罕見的,甚至不知道是否未曾發生過。我希望大家聽這些歌的時候,除了聽別人的好東西,也要珍惜自己的好東西。香港有很多很好的元素、人才、音樂人。其實我們也做了一點小動作,大部分人雖然是外國人,但大部份的景都是在香港拍的。我們就是希望表達如何與世界連接,我認為當我們說紮根本土的時候,不是指我們要關上自己的門,自己顧自己。
Emily:我們也聽了另外一首《麻醉式快樂》,為何MV會用動畫的呢?
Roger:因為Henry很喜歡Kill Bill。
Henry:其實因為若大家有一直留意我們鍾氏兄弟的MV,會發現我們MV的製作是一直在進步的,從不懂怎麼拍開始,到現在我們越來越多自己意見的參與在裏面,希望能增加趣味和吸引人注意。在music is free的時代,很多人都是用眼睛去看音樂,多於用耳朵去聽。我們很榮幸人們繼續看《時代的顛覆者》,因為導演是很用心地把它拍得很好的。當然我們希望推出新歌的時候,大家的眼球會繼續注意我們的音樂。所以我就想了這個方式,我本身很欣賞這位動畫大師麥少峰,他已經製作過很多動畫,也贏過一些獎項。我覺得他是香港一個很好的人才,符合我們紮根本土的意念,我們當然要善用香港優良的人才。《麻醉式快樂》這首歌比較有傻豹,適合用比較鬼馬的方式表達。他聽完這首歌,立刻就有了一個story board,他的想像力令我們的歌更加昇華。
Roger:他用一個超現實的動畫,表達我們比較現實主義的歌詞。讓人自然地想,究竟這首歌在表達些甚麼?因為很多時候,一些很現實主義的歌會令人卻步。這是一個有趣的手法,借超現實、假的世界來諷刺現今的世界。我還想說其實我們是許氏兄弟的粉絲,在《天才與白癡》電影的開場就是用了動畫手法,這首歌可以說是我們鍾氏兄弟向許氏兄弟的致敬。我向許冠文本人說過為何我們的名字是鍾氏兄弟,雖然不是我們改的,是Uncle Ray改的,但其實也是想向許氏兄弟致敬,因為他們對我們有很大的影響。
Henry:他們是香港的流行文化裏不可或缺的,影響了一代的人。
Emily:你們的歌有沒有受許氏兄弟影響?
Henry:這一首《麻醉式快樂》絕對是的。許冠傑很多的歌都是在觀察到社會上某一類人,例如《學生哥》、《尖沙嘴sushi》、《傀儡》、《人版》、《封佢做偶像》等等。我們也是觀察到社會上有一些人會沉醉在麻醉式快樂裏,有的時候自己也變成了這一種人。我們就是想用歌讓人反思自己是否這一類人,但歌詞裏面沒有說做這類人是對是錯。其實這只是自己一個道德的判斷,有些人甘於做這一類人,因此活得很快樂的,這是沒有問題的。
Roger:我們不會判斷任何人,但這個動畫弔詭之處就是如果有人看完以後問我:「Roger,點解你個MV咁暴力?」我會回答他說:「我捻你都未醒!」
Emily:MV的結局要點悲慘,但會不會是一個預言呢?
Roger:我想應該交給觀眾去解讀,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讀,我和導演討論這MV內容的時候,我們都有不同的解讀。究竟是否只有兩條路?一條路就是當了社會的木偶,另一條就是跌至頭崩額裂,但會否有第三條路呢?我們會否可以轉身面向那個黑影呢?那個黑影又是甚麼?我希望觀眾去想想。
Emily:是否你們不會放太多value judgement在你們對社會的觀察裏?
Roger:每個人都有value的,我們只是不想去作道德的判斷,因為有時候在你作道德判斷的同時,你是在說你自己。但有時候判斷一下自己也是件好事,但始終每個人在社會上做了一些事,皆有他們的原因,我當然會為自己作判斷、提點自己,但不會要求、批評別人。
Henry:我們用歌曲去表達,就是用一種較soft的手法去表達自己的看法。我想音樂很容易進入人的心,音樂奧妙之處就是聽我們歌的人所領悟到的都不盡相同。
Emily:有否想跟隨哪些role model,例如Bob Dylan?
Henry:Bob Dylan 當然好了。 Stevie Wonder,許冠傑,Beyond等等都是。新碟裏與我們合作的的都是,例如梁球、夏韶聲、盧冠廷等都帶給我們很多的靈感。
Roger:Beyond的《光輝歲月》講Mandela,我們也有《夢想有一天》講馬丁路德金,這些都是一直以來對我們的影響。這些都是一些普世的想法,是影響我們寫歌的題材。
Canaan:在新歌《瑪門》裏你們引用了聖經,你們指出金錢與道德是對立的,亦指出人們希望表面神聖,但內在保留惡魔的慾望。是否想透過這歌改變社會的想法??
Henry:我們並不是想改變人們的想法,有些人會選擇瑪門,我們不是判斷他們的道德,只是說他們不能兩邊都要,不可以“神又是你,鬼又是你”。你一定要選一條路,你選了道德的路,不代表你會飛黃騰達、一帆風順,可能會像《麻醉式快樂》裏那樣跌得頭破血流。其實音樂是我們令聽眾反思自己價值觀的工具,我尤其希望《瑪門》這首歌能“到肉”地令聽眾反思。我們不會為聽眾選擇,只會把選擇交給聽眾。
Roger:最重要他們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負擔其帶來的後果。所以我們的新碟名叫《極》,「極」有很多的解釋,我希望人們想想是否身處於一個兩極的社會,又能否在極的當中顛覆自己的極。「極」的解法超越了宗教,很多宗教都採用這個字,裏面說的意思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極(極限),但我們能否顛覆我們的極限。我們很多的歌曲都是說人們如何去選擇,選擇自己走的路。我們在兩極化的社會,究竟能否走出我們自己的路?
Canaan:聽到這首歌的背景音樂主要採用了小提琴,中間運用了教會的風琴,是甚麼原因令你們採用這個樂器?是否希望呈現一個對比?
Roger:其實有想過這件事,我叫編曲大師Ted Lo編這首歌的時候,我說一定要有風琴,但其實這是我自己小小的想法。現在有些人常常標簽教徒,放風琴聲在歌裏就是想表達一些人拜金,其實也是一個信仰、一個信念。這首音樂是哥特式的風格,有古典的哥特式成分在裏面,因為哥特式的歷史有涉獵到拜金,因此很多人都會採用哥特式風格來表達拜金。
Canaan:那歌詞裏「蝙蝠俠與小丑」是指怎樣的對比?
Henry:蝙蝠俠與小丑是一正一邪,其實也是一個極。與瑪門與上帝相似,一個人不能侍奉兩個上帝。小丑與蝙蝠俠是兩個對立面,他們中間有雙面人。蝙蝠俠黑夜降臨也探討了這個正邪的問題,所以我希望放在歌詞裏面會讓人有更多構想和畫面。
Roger:瑪門與上帝,瑪門代表了金錢,上帝代表的是正義、美善的事。希望大家想想這是不是一個對立?你能否得到慾望,又得到貞節牌坊呢?蝙蝠俠與小丑在漫畫上是一個對立,雙面人亦正亦邪,最近電影《黑魔后》、羅大佑的歌《耶穌的另一個名字》都是在說這個理念。
Emily:你們接著會否有演出?
Henry:有的。在7月26日將會舉行CD發佈會,在尖沙嘴的The Luxe Manor。
社會議題英文歌 在 人山人海 PMPS Music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無形.同志,跟住去邊度?】專訪黃耀明——如果香港有希望,同志也有希望
專訪
| by 黃思朗 | 2019-11-15
完成去年《明曲晚唱》的延續,黃耀明從美加巡迴的演出歸來,坐低接受訪問時的第一句就說:「幸好沒有取消這次旅程」,然後娓娓道來,沿途如何與陌生人、新相識、舊相知「We Connect」。海外港人的力量之大,讓明哥笑言「強烈到有點不慣」,以「embraced」來形容這種夥伴之間的連繫。身為香港人的如斯情感羈絆,只是明哥在六月的運動以來,感覺到希望的其中一塊小拼圖。「如果香港有希望,同志就有希望。」儘管一切尚未爭取到成果,但我們還有希望,至少明哥如此相信著。
向全世界講香港故事
「雨傘運動」五周年集會,正在巡演的明哥無法參與,但身在溫哥華舞台的他,找來小島樂隊的區新明和太極樂隊的雷有曜,在台上高歌《願榮光歸香港》,隔空以另一種方式,參與這場沒有大台的社會運動。「我們是同年代的歌手,大家都想為香港做點事,而音樂會所帶來的,是夥伴之間的力量。居於海外的朋友,需要真實來自香港的人,告知他們香港正在發生的故事,而我也想得到他們的支持,讓彼此都不孤單。」
在每場社會運動中,藝術與音樂所發揮的力量都毋庸置疑;甚少到北美巡演的明哥,經過這次「勾結外國勢力」的體驗,感受更深。「建立新連繫很重要,這次的觀眾除了有海外港人,還包括好些外國人,讓我更想將香港的故事與所有人分享--用英文歌。」尋求「外國勢力」,將訊息傳達到香港以外的地方,從六月至今的社會運動以來,聯署、登報、人權法案,凝聚很多能量與希望。
「大家看到這個過程的作用,我覺得音樂上也一樣。五年前的《撐起雨傘》,比較似敘事性的歌,今次的《願榮光歸香港》,卻是以『國歌』的形式替人打氣。有些作品是在運動裡面用,有些作品則在運動之後,用來回看運動和歷史,讓我想起1989年『天安門事件』發生後半年,推出的專輯《神經》。創作藝術作品有時為了推動別人做得更多,有時為了回顧和檢視那件事,就如《神經》。」在瀰漫著一片白色恐怖的當下,還有空間可以製作如此敏感題材的作品嗎?「為何不可?反正我們都已豁出去了。但可想像,傳播上的壓制會更厲害,所以我們才要唱英文,可以突破華人世界的局限。」
在巿場與製作上尋求突破、另闢蹊徑,是明哥在人山人海時期開始,一直探索的課題,正如今次的美加巡唱,也是為自己和夥伴尋找新血路。「我們嘗試細規模的形式,走訪很多livehouse和劇場演出,不再局限於大規模的賭場巡唱,慢慢摸索出另一種可能性。」明哥指,這些場所比較親密,觀眾反應也更好,是音樂工業內其它朋友都可以借鏡的新路向。
出櫃之後,連的士司機都無咁晦氣
「如非2012年的『出櫃』,也沒有現在的這種參與。」明哥在演唱會裡自白的當晚,筆者有位朋友剛好是座上客,即使非為同志也高呼感動,至今提起仍會說得激動。對於明哥,那更是人生重要的轉捩點,讓他之後做事無畏無懼。「我很清楚這是個政治考量,也知道從此將會不一樣。我以為自己從沒隱瞞,但原來斬釘截鐵說出那個字,完全是另一回事。」傳媒明知還要繼續問,足見社會仍視同性戀為禁忌,仍然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待。「既然我都承認了,那就沒什麼好八卦,也沒什麼欲言又止。」選擇在最多人見證的場合「出櫃」,明哥就是希望抹走社會上的禁忌。「我是故意以『基佬』自稱,因為別人在背後正是以此形容我們。將一直被標籤而不敢講的東西說出口,是個很好的self-empowerment。」
在本地同性戀還沒合法化前,明哥在80年代末早已憑歌寄意,借陳少琪和周耀輝的筆,先後唱過〈禁色〉和〈忘記他是她〉。「任何創作當然都希望帶來啟發,刺激不同形式的思維,〈忘〉是很革新的概念,雙性戀或性別認同的主題,當時對很多人也是衝擊。」只是,明哥並沒想像過,道出自己性取向的衝擊,比意料之中還要大。「公眾對我更加友善,連的士司機也沒那麼晦氣,可能覺得我無呃佢吧?(笑)」似是說笑,卻真實反映在日常生活。明哥更邁向另一層次,與何韻詩等成立「大愛同盟」,積極參與社會運動。「藝術可以薰陶人,政治行動則去直接爭取訴求。」愈走愈前,2014年他逕自走落金鐘,除了發自內心的使命感,閱戲無數的他,還受到某部同志電影的影響。「雨傘運動爆發之初,我人在倫敦,剛好看到講述80年代英國同志運動的《Pride》。看著同性戀者與罷工的煤礦工,兩群弱勢小眾如何學懂互相扶持,再看著那邊廂的香港正施放催淚彈,我就決定馬上改機票回香港。」
今天的明哥敢於為不公義發聲,以身作則為同志帶來勇氣,但回想自己成長的年代,明哥亦面對過內心的掙扎和翻騰,更曾背負著宗教信仰的罪疚。「中學時代,我已經知道自己的性傾向,只是不能跟太多人分享。那時我是基督徒,宗教令我不斷質疑自己,反覆自問是否幻覺,但我很清楚,這都是在欺騙自己。」面對「同性戀是西方人教你墮落」的指控,讓明哥在青春時期得到救贖的,同樣是外國勢力在「作怪」。「那時候的英國流行音樂對我影響很大,歌手會為反對禁止宣揚同志訊息而寫歌,樂隊如Frankie Goes To Hollywood,也敢於公開談論自己的取向,這些對我來說都很重要。」當然,影響明哥最深的,還有他最喜歡的David Bowie。「那種忽男忽女的中性形象,透過音樂讓我明白,紛亂世界裡仍要活出自己,David Bowie給我很多力量。」
「無形之手」的恐怖
自從五年前身體力行,踏足金鐘支持雨傘運動,黃耀明從此被中國大陸封殺。五年過去,因為同樣理由而絕跡大陸的黃秋生與杜汶澤,最近在網台的對談節目裡,坦言對「被封殺」的心態,有如「死亡五部曲」的過程,從否認、不解、憤怒、尋求方法,到接受。形象予人溫文爾雅的明哥,不似曾對此有所怒意,幾年下來,只覺得更加恐怖。「五年前他們可以禁播你的歌,現在連球賽和South Park也可禁播,不止華人,連外國人也封殺,那隻『無形之手』愈伸愈遠。我在北美的社區對談也說,現在的抗爭非只關乎香港人,而是中國對全球人道的威脅。」
面對封殺,明哥處之泰然,即使被無情地拒諸門外,卻從沒放棄過與裡面的人作交流之心。「是他們封殺我呀,我沒有封殺他們。」說時,嘴角展露著幾分豁達的自嘲笑容。「我做不到,不代表跟國內音樂人的交流要停止,尤其在中國內地,要當個對自己誠實的藝術家,很難。」亦因如此,明哥從不抗拒跟國內音樂人合作-為周雲蓬製作的單曲快將推出,在美加的巡唱亦以自己方式,向被大陸禁聲的歌手表達支持。「我翻唱了李志的《這個世界會好嗎?》。跟我一樣,他的歌曲被下架,巡演也被暫停,但你不讓他唱,就由我來代他唱。歌迷本來不太熟悉,但聽完都很感動,也是讓音樂繼續流動傳播的方法。」
大陸處處都可觸碰紅線,同志題材的歌影視作品,自然也難以倖免。縱然國內無法可依,在封閉的國度談論法治也可笑,然而,對於性的討論,關於同志議題的探索,明哥覺得國內某些圈子的研究,比香港還要走得更前。「在我仍活躍於微博的年代,他們已對各種婚姻和關係模式進行研究,走得較前的就有李銀河教授,只是沒曾在法律裡彰顯。我不知道這些討論,在這幾年間有否被禁,不過當時國內對此有很多探索,例如同婚。外人聽起來可能覺得匪夷所思,但這種沒帶任何hang up的探索,某程度是很前進的事情。」
不會因為香港沉淪而離開
看著鄰近的台灣,在爭取同志平權漸見成果,五月更迎來同性婚姻合法化;反觀香港社會即使愈見包容,爭取平權之路卻似大落後。「可以如何借鏡?」明哥苦笑只能「讀多啲書」,始終兩者的政治系統完全不同。「台灣的同志運動,在過去十多年走得很快。六年前我們『大愛同盟』想推動反歧視法,但發現社會上沒什麼討論空間,同期的台灣人已經談論著同性婚姻。」沒有民主,說甚麼也仿似徒然,身處香港,好像永遠只有替別人興奮的份兒。「雨傘後做任何事都很困難,政府已非向人民問責,也不理會人民訴求。縱使香港這幾年愈來愈開明,氛圍其實已很ready,但政府總是『阻住地球轉』,議會程序令所有事停下來。」搞好爭取民主的運動,小眾權利才有希望,兩者唇亡齒寒,相輔相成。「如果香港有希望,同志也有希望。」
面對漠視民意的政權,留在香港還有甚麼意思嗎?「以前考慮離開,只是想在其他地方過退休生活;而今次運動讓我感覺到希望,所以我反而想留低,讓那點希望變大。」歷經雨傘運動的強烈挫敗感,香港人在歲月洗禮的經驗累積,轉化成今天前所未見的歸屬感,這種身份認同,正是明哥所看到的希望。「看著百萬人遊行的照片,看著情侶隔著豬嘴擁吻,群策群力卻沒有話事人,他們就如David Bowie在舞台上的《Heroes》。沒有雨傘的輸,也就沒有今日。我想因為香港有希望而留下,而不想因為這個城巿絕望而離開。」
訪問結束前,問到明哥有否想起哪首歌,寄語正在爭取民主平權的香港人。明哥稍稍思量,片刻就說起《光天化日》的歌詞。「雖然沒有直接提及,但創作時想著的主題,是愛可以有無限可能性。『愛裡找不到恐懼/只恐怕找不到愛侶』,它是我覺得林夕寫得最好的一首。」人生而有免於恐懼的自由,縱然活在荒誕日常,有愛未必能驅散城內的恐懼,但信我們對著青空許願,能在恐懼裡找到值得留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