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會聽到以繁星進大學的新生
在擔心自己會不會程度不夠,跟不上同學的煩惱
看新生討論串間
似乎也有不少在和一起上的同學之間,討論指考考了幾分
但我必須說實話,這種討論,除了在新生之間講講
未來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不信你可以嘗試看看大學畢業後,在你履歷上寫你當初考了幾分
用什麼方式進的大學,...
常會聽到以繁星進大學的新生
在擔心自己會不會程度不夠,跟不上同學的煩惱
看新生討論串間
似乎也有不少在和一起上的同學之間,討論指考考了幾分
但我必須說實話,這種討論,除了在新生之間講講
未來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不信你可以嘗試看看大學畢業後,在你履歷上寫你當初考了幾分
用什麼方式進的大學,進去了之後,就不代表什麼了
繁星表現比較差,更是早就被破除的迷思
根據天下雜誌公布的資料,以全國範圍來看
繁星入學得書卷獎的比例是17.19%
個人申請入學 10.45%
考試入學9.60%
在主要入學方式之中,較現較差的是通常難度最高的考試分發
原因不難想像,因為在學測如果完全不能忍受所考上的校系
就去考指考了,分發是最有可能只因分數而填,念不想念科系的制度
不要說繁星了,以離島外加名額進入一流大學的學生都表現不輸一般生
可以說,我國大學考試入學制度
跟實際上就讀情況好壞,是徹底脫鉤的
國 英 數 歷史 地理 公民 物理 化學 生物,這些高中念的如何
和大學會念的如何正相關度低的可以
哪怕一模一樣的科目,在大學跟高中講究的讀法,重點也都不同
你上大學就會發現,很多你在高中學的東西都是不正確的,或至少是可質疑的
絕大多數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標準答案
你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分析工具去看
本就會得出不同的結果
因此大學的重點並非在找到一答案,而是在你得到答案的過程
是如何去論證,分析,討論,過程遠比得出答案本身來的重要
選擇題幾乎絕跡了,取而代之的是開放式的申論,論證
是要你展現實際操作能力的上機,實例題
甚至是你有辦法到市場上去實用的技能
所以醒醒吧,不管你考的如何
那在大學結果公布的時候,就失去意義了
自以為用較高分數進大學,就代表比較厲害,是極度愚蠢的想法
當然不排除有些人進大學都好幾年了,還在自傲這件事
不過這往往只反映了他在大學混的不好,於是只好靠緬懷當年來過活
本質就跟學測指考考壞了,還在炫耀當年基測考績分一樣可悲
當你踏進大學校門的那刻,所有一切都重新開始
當初考比你差的很可能會迎頭趕上,考比你好的也可能會是你手下敗將
往前翻身的方式,不再只有成績
專業社團,國際組織,專題計畫,國科會計畫,學分學程
企業實習,雙聯學位,國際賽事,創業扶助,服務學習
多的是方法可以改變人生,走出不一樣的路
不再有任何枷鎖限制住只能走讀書一條路,方向你得自己尋找
真的要說大學入學考試有什麼意義,那也不過是為了篩選出一群比較努力的學生
所以最怕你本來念私立,或靠家裡送補習,被環境強逼出來的
一旦覺得終於自由,選擇了墮落,瞬間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名校年年二一出去的可是用成千上百再算
二一的還算好了,最怕是勉強混及格,混到畢業都沒方向的人
從小到大燒了爸媽數百萬學費,直到二十二歲卻就連22K的工作都不一定找的到
不要說我騙人,去Google一下
這個台大碩士 為何連22K都沒有
南一中畢業,學測73級分,考上台大社工系,一路念了八年書
還在中研院當助理,結果依然是連22k都沒有,投了五十多封履歷沒有半家公司要,連派遣都找不到
他自己都說,本來以為22k只是個網路話題,是不好好念書的後果
卻沒想到連他這樣的也得面對同樣的結果
從沒積極找方向,渾渾噩噩得過下去才是最可怕
對於新鮮人而言必須銘記在心,絕對不要做的事
最後送各位大學新鮮人一段話
永遠記得,人生之中重要的
從來不會是你現在的高度在哪,擁有的資源多少
而是你正前進的方向是朝上還朝下
只要有前進,慢一點也無所謂
只要在下跌,沒有警覺心你都要完蛋
念什麼大學只是搭什麼車種
有點快有的慢,有的高級有的破
有的為人所傾羨,有的常為人瞧不起
可到頭來真正有意義的,從來只有你能到的目的地在哪裡。
__________
樂擎文
#拋掉無謂的自傲吧
#自傲會讓你跌得比誰都快
#拋掉無謂的自卑吧
#把時間活在提升自己才實在
#人生這場比賽才剛起跑而已
@Luke7459,預定新書及大學建議,可詳見IG自介連結
碩士學制要填什麼 在 鰻魚家家酒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2030雙語國家政策|國家型級別影響,爸媽你看懂多少?深究兒童英語教育重要性。
我猜,絕大多數家長對這個新聞是很無感的。
一來,時間還很久;二來,孩子才在念小學,甚至剛要念小學,國家要不要有第二官方語言,跟孩子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的呢!
雙語國家的意思,是2030年起,台灣會開始把英文當做第二官方語言。
這意思是,很多正式的文件與場合,是可以使用英文來表達的。例如說,目前政府機關開會,如果與會來賓只懂英文,不懂中文,會議主辦方是有義務要準備中英口譯的,各級議會的議員也不可以用英文來質詢。
簡單的說,目前你要當公務員或政務官或議員,全程使用中文是個義務,即使完全不懂英文也沒關係的;但如果英文被視為官方語言,那麼使用中英文就是可以自由選擇了。比方說,某個新任長官喜歡用英文,這個時候如果屬下英文程度不好以致於影響工作表現,就是個人的能力問題了。
政府機關如此,大型民營企業也會連帶如此。
類似的道理,目前正式的教科書一定只能用中文編寫,所以台灣的出版社即使教科書寫的再差,也不怕英美來的競爭者。但雙語國家之後就不一樣的,一定有出版社會直接送審國外的教科書,反正108課綱根本就是抄 CCSS 的,所以審過也不會難,然後一定就會有學校採用英文版的教科書,這時候學生看不看得懂就是學生自己的問題了。
然後,大學端兼負培育國家與企業未來人才,與引導中小學教育方向的雙重責任。自然也會大規模的朝向培養雙語人才邁進,因此對入學新生的雙語能力要求標準,自然也會大幅提高。
❚ 遠的先不說,說點短期與現實一點的改變。
這個學年度起,教育部將選擇四所重點大學,提供獎勵與補助,要求這四所大學在四年後,博士班有九成,碩士班有七成,大學部有五成的課程,需要全部用英文來進行。
可以想見的,這四所大學都是所謂的頂大。
但是今天,即使是台大新生的平均英文能力,也還無法執行這樣的授課方式,更別說是其他學校了。可以想見的,#未來四年這四所頂尖大學對入學新生的英文能力最低要求以及影響的比重,一定會是逐年大幅提高的。
高中端呢?
當然也會有所應變。今年起,我們看到很多二線的公立高中已經開始加入了特色英語學程,IFY 國際預科學程,雙聯學制,甚至是IB 中學的行列。很明顯的希望從雙語化及國際化,來與傳統的明星高中做出區隔。這當然也意味著,英語好的學生,在未來的選擇及可以獲得的資源將會越來越多。然後他們在大學入學的競爭中,也會因此有新的優勢。
而上面所提的,只是眼前已經可以看到的改變。未來九年,在政策導引人才需求,人才需求導引大學教育後,整個大學入學,到高中入學,對學生英文能力的要求方向與訓練方式,勢必會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這,就是 #國家級政策的力量。
也許有人會覺得9年還很久!
不,如果九年後的大學必須做出重大的改變,那六年後的高中入學就會提早有改變,甚至三年後各地明星私中的入學也會跟著改變。像現在,一般的國中是程度好的學生在畢業前會通過全民英檢初級,但很多知名私中希望學生在國二就要有類似的程度,我相信在前述的趨勢下,三年後這應該會是私中入學的基本門檻了。
問題來了,現在可以在小學階段就通過類似檢定的,多半都是從學齡前就在全美語幼稚園或者使用DWE 的孩子,然後繼續在私小的國際班就讀,或者有神級家長在家帶孩子自學。
至於傳統英文教學方式與密度,不論是學校或補習班,其實都很難讓小學生在畢業之前就通過這個門檻。
所以,如果您的孩子已經上小學了,甚至已經中年級了,而且你很重視未來的升學,但你卻還在用傳統的角度與方式讓孩子學英文,不斷的背單字,背文法,寫評量...⋯那其實你並沒有多少時間來讓孩子面對這個巨大的衝擊!
這其實就跟當年「108課綱」在討論之際,很多家長覺得反正就是念書,課綱改什麼念什麼而已;卻低估了課綱的精神,其實是要幫大學挑選更有思考與研究能力的學生,而不是只會在考卷上作答的學生。
所以,「108課綱」的落實,必然會涉及大學入學評比方式的變革。果不其然,大考中心做出了一連串的變動,然後很多家長開始抱怨這些變動太突然,不知如何教孩子適應。
關於雙語國家政策,我相信很多類似的抱怨也會在三年後大量出現在沒有警覺也沒有做好準備的家長身上。
最後,讓我們回到 #兒童英語教育 這個主題。基本上,我們預期雙語國家政策會徹底改變我們對什麼是「學好英文」的定義。
事實上,台灣有很多老師與專家都知道台灣的英語教育的成果不好,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在過去十年來,我們發現有很多優秀的老師,在他們的崗位上,默默的為「正確的英語學習觀念與方法」在付出。然而,不論他們多努力,成果其實極其有限,只能改變一小部分的學生。
這中間關鍵原因在於,在教育生態系裡,有三個主要的角色,「政府─老師─學生家長」,而這三者之間,其實位於中間的老師是最無力的。當政策不改變,或者學生家長端的觀念不改變,老師其實什麼也不能做。這也是為什麼過去三年來,我們在中文家庭雙語小孩這個社團裡,選擇從改變家長端的觀念著手。
如今,政策的風向終於變了,時間與改變的壓力回到家長這一邊了。
而你,做好準備了嗎?
(歡迎轉分享)
#中文家庭雙語小孩
#2030雙語國家 #兒童英語教育
#拒絕填鴨
碩士學制要填什麼 在 堅離地城:沈旭暉國際生活台 Simon's Glos World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沈旭暉隨緣家書]林鄭月娥訪日賀禮之「東洋戰線」:日本也會醞釀《香港民主與人權法案》嗎?
上週應日本學者谷垣真理子教授邀請,到東京大學演講分享香港最新形勢和國際地位,連同同場的倉田徹教授、阿古智子教授,都是日本的香港通,當日出乎意料的座無虛席,足見近年日本學界、政界、社會對香港的關注越來越多。期間谷垣教授派了她一位來自香港的碩士生接待我們,交談下,深感後生可畏,他研究日治香港如何影響今天的香港身份認同,正正填補了當下理解的空白,顛覆可期。眾所週知的是我一直不鼓勵朋友讀博士,但總有個案例外,他是很適合讀博士的特例,目前的研究方向,也十分切合香港的需要,因為此時此刻的亂世,正是香港涉外關係研究開花結果之時。須知在眾議院已通過的美國《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草案,最新版本有這樣一條:美國應鼓勵一眾盟國訂立類似保護香港的法案,其中一個被點名的盟友,正是日本。談及日本會否走向這一步,不少認識的日本學者都覺得不太可能、也研究不多,唯獨來自香港的錢君早著先機,認為無事不可能。當美國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也是在他的同齡人大力游說下才成氣候,「日本戰線」如何開打,自然應該多了解屬於新時代的視角。
美國鼓勵各國盟友訂立《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
「其實日本版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並非無中生有,也不是美國最新版本的草案出現後才有人回應,而是早就有團體提出。該日版法案是由Youth Democracy Promotion Agency、Pnika、Code for Japan的代表理事共同提出的,三個組織的成員都相當年輕,當中以YDPA規模最大,以八、九十後的青年議員、專業人士和知識份子為骨幹,標榜跨黨派、政治中立,以網絡原住民身分,關注政治議題和人材培養;至於Pnika、Code for Japan,則較關心地方自治體議題。」
坦白說,這些團體,即使是日本人當中,除了關心政治的一群,大概也留意不多,但在政壇當中,他們對香港的關注,原來已掀起不少迴響:「6月13日,YDPA已發起聯署,要求日本外相表態反對香港的逃犯條例、及警察對群眾的暴力鎮壓;8月中,三個組織的代表理事共同發起聯署,要求國會議員就『日本版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展開討論。直到9月2日,共有62名現職地方議員、7名前地方議員、10名知識份子及團體代表簽署,他們提到港日間也有《促進和保護投資協定》,或許能仿效美國,訂立日版的人權民主法案,雖然聲音還未正式到達國會,但『地方包圍城市』,正是日本政壇的常見操作。」
那具體而言,他們提議的日版法案是怎樣操作的?「這些團體其實未有詳細說明,因為在現階段,重點是令日本領袖更關注香港,比起具體執行,輿論效果和姿態似乎來得重要。但當然,他們為港人拋出議題,我們也應努力想想。首先,我想1992年的美國《香港政策法》是框架性法案,配合現在的人權民主法案,令操作變得靈活,但仍是以取消政策法為殺手鐧;但日本沒有相關的對港框架性法案,只有航空、投資、刑事共助、租稅等協定,以及給予特區護照優待等零散的雙邊協議。透過日本政府的研判、該些協定和日常行政運作,香港才得到實然區別。假設制訂日版人權民主法案,而終極手段是取消各種協定,放棄對港實然區別,即使沒有框架性法案,也是可以的。但實際上,美國才是國際社會龍頭,她不承認香港,諸國跟隨,對方扣血;日本貿然行動,卻不見得各國會附和,對手無恙,反而自己扣血。」這觀察,正是上月我在這裏分析美國法案為何重要的佐證:一旦美國立法,其他盟友才有了仿效的框架,日本政府屆時無論是否願意、對自身利益有何影響,起碼也不得不回應。
「另一個日本立法的考慮是歷史包袱。假如日本國會高調討論、甚或通過法案,中國大陸恐重掀反日浪潮,按近期中日關係走向,和越來越對華低姿態的安倍晉三,日本是不會冒險的。不過從另一角度看,『香港牌』在日本,可以成為繼釣魚台、靖國神社、南京大屠殺後,一張右翼政客有力製造嫌中情緒的功能卡,而且對日本及國際社會而言,『香港牌』本身沒沾上歷史的血腥和硝煙味,純是法治、民主、自由、現代合約精神的象徵。假設日本有謀士在選舉或想進一步修憲的情況下,以保障僑民、日資、自由、法治等名義打出『香港牌』,刺激中國反日情緒,製造國內一時嫌中的效果,政治家吃『人血饅頭』,那麼『香港牌』便確有其用處。」只是此法凶險,危及中國大陸的日僑和日資的安全,以此刻日本政客的老化和保守化,大概不會、也不應輕易鼓吹。背負歷史包袱的日本如要立法,還得先看美國,並須各國同時制定類似法案,以作掩護。
日本也是香港重要持份者
既然美國做才有效,日本跟隨又有風險,日本還有何動機考慮立法?「中共是何種性質的政權,香港是不是西柏林,中共在香港的行動跟日本在東亞、東南亞,以至世界的利益有何關聯等,他們必須有了研判,才能決定是否在可行範圍內幫香港,還是坐視不理。另一點是金融及企業據點的存活:雖然日本在香港的直接投資額僅佔其亞洲投資的4%,但日資銀行在香港的數量,差不多等於中韓台加起來的,在港日資企業數自2013年大概都排第一。這還未談檯底交易,像近年的《信用詐欺師JP:香港浪漫篇》、《馬賽克日本》等影視作品中,還是經常出現借香港『週轉』的想像,某程度上仍反映現實。假如日本朝野覺醒,明白到香港的真正功能,還是大有可為。」
然而不少對日本官員有第一手了解的朋友,都發現他們對香港的情況不太了解,知華派近年也是親北京專才主導,期待他們改變,會否緣木求魚?「微觀而言,官員及國會議員在公式場合發言拘謹是可以理解的。安倍在G20的關心大家都知,之後如公明黨眾議員遠山清彥,在北京見到中共中宣部副部長黃坤明,都只能說香港議題希望盡快和平解決之類的說話。不過在非正式場合,用一下香港議題,卻會有利部份政治人物增加人氣。像自民黨的眾議院議員長尾敬,其實已在網台節目討論香港情勢,雖然看來他未有掌握足夠資訊,但他在節目中得知元朗白衫人的存在後,已即時說要把這類電視台不大敢播的資訊擴散開去,亦表示想支持香港抗爭。有趣的是,他本身支持參拜靖國神社,還會親自去釣魚台海域視察的。還有幸福實現黨,他們在國會沒有議席,是小政黨,但早於六月已遊行聲援香港。而他們的宗教背景也是耐人尋味的。當然不只是右翼,連左翼的日共也很關注香港,他們亦有搞聲援運動。地方級別方面,像神戶市會議員,自民黨的上畠寛弘,曾在Twitter批評中國駐日大使館的『香港暴力』影片,『香港』一詞都不用提,就足夠旺場了。若遇上日本選舉,而香港抗爭仍未止息,日版法案的討論,或概括的撐港言行,都有機會令少數候選人加分的。」
日本打「香港牌」的四點建議
假設日本真的有你所說的動機去推動法案,那麼法案具體應如何操作?「我認為即使有日版法案,操作都會跟美版差很遠。首先談雙邊協定,譬如那條《促進和保護投資協定》,香港的對日直接投資餘額是世界第八位,日資在香港又有大量業務,林鄭說美版法案損人損己,很易反駁;但如果說日版是損人損己,則不無道理。該《投資協定》是97年6月簽的,日本在1989年亦跟中國簽署同類協定,比較之下,日本跟香港的條約寫明雙方享有知識產權保障,還有仲裁方面,兩份協議都說如一方先授權本地司法機關處理,便不能交予國際仲裁。但明顯若遇爭端,香港司法比大陸的可靠得多。免簽待遇亦然,按2019年6月數據,香港訪日旅客數,除中韓台外,比任何國家都多。貿易懲罰方面,即使港日2018年簽訂AEO(Authorized Economic Operator)制度相互承認協議,方便部份出入口貨物通關。但取消這類協議,在對港維持貿易順差的情況下,恐怕日本損己多於損人,而且港府夠膽的話也可以耍小手段。2004至17年間,香港是日本農林水產物的最大出口地,港府可用行政命令,重新禁止茨城、栃木、群馬、千葉的農產品進口,相反又可解禁福島農產品。還是那句,玩雙邊協定的話,龍頭美國損己可以大大損人,日本損己則不會有相同效果,很不划算。凍結資產方面,日本不是英美澳加,效果不大,但此項具針對性,仍有象徵意義。接著是取消對港輸出敏感技術。按日本政府分類,香港與中國同屬group C,並非『白名單』26國之一,故未見香港之特殊地位。假如執行上對香港的規管較寬鬆,有實然區別的話,那政府內部當然可以調整。」
如果分析正確,那日版法案即使能通過、又要無損自身利益,只能隔靴搔癢,那麼日本還能做什麼?「日本如果想保存香港,或在國內外打『香港牌』取利,現時應化整為零,不拘泥於一條法案:
第一, 民間團體及地方議員要持續討論法案。展示討論姿態也是行動一種。由民間智庫做研究報告,找出可行方案,再向國會議員游說。國會議員可按時機設立超黨派聯盟和研究會,甚至提上國會。除姿態外,亦須實際地預備當各國跟隨美國立法,日本不會落後於人,不跟隨是一回事,但想跟卻缺乏準備的話則未免狼狽。
第二, 禁止違反人權的香港公務人員入境,其親屬於留學、工作等長期在留,以及申請移民時,須跟一般人分開審核。此措施不牽涉整體經濟,針對性強,『香港少數公務人員不能去日本浸溫泉』這點,也難以刺激大陸民眾反日吧,而且「不去日本」本身就非常愛國了。即使日本不敢處罰,領事館及情報組應搜集和整理相關人物資料及其違反人權的證據,建立自己的情報庫。
第三, 向香港長期發出旅遊警示。日本人去不了香港,只會有點『殘念』,卻可刺激國內消費,振興地方觀光產業。
第四, 在留卡『國藉・地域』一欄,在『中國』(特區護照情況)或『英國』(BNO情況)後加括弧『(香港)』或直接改成『香港』,這是支持一國兩制的表現。外務省網頁在『港日關係的基本考量』中寫明,香港須要保持高度自治,貫徹法治精神,港日關係才有望繼續發展。故以『地域』去描述『香港』,政治正確,又彰顯日本對一國兩制的支持。而且據說97後初期,一直有寫『香港』的,卻不知何時被刪走了,你懂的。」
那些年的日港關係
比起游散的平民組織及其偶發聲援,除了發起聯署要求討論日版法案外,他們的具體行動,則要更宏觀的視野。「假設一般團體、公益財團,或大型企業研判,完整履行一國兩制有利自身長遠利益,他們須跟港人同步甚至要有超前的視野。坦白一點,就是萬一本土抗爭失敗,香港失去原有功能後的考量。所謂視野,也包含對香港內涵的理解,則支撐著制度的文化和現代倫理,如果他們明白這些內涵的移植和傳續對日本有利,那也是香港求存的其中一條小出路。初步可以增加專為港人學生而設的獎學金,吸引中層及基層人材來日。長遠應考慮設立港人國際學校。以朗誦背記教習中文的嶺南傳統、粵語跟漢文的言文分途、因粵語公用化、實然標準化而產生的,貼近書面語的雅正口語,都是漢字文化圈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應該是擁有深厚漢學傳統的日本所能珍惜的。香港傳統英文學校的現代性格,也能吸引一定的國際系或本地日本人。最後,那天我們在東大的講座,有學者建議以日本為中介平台,供各方對話。如果做到,當然樂觀其成。但親北京的愛國人士願意放下面子,接受日本這外國勢力的介入嗎?香港青年又是否會在明知跟對家講多無謂的情況下上大台呢?感覺在日本建立東亞的香港支援基地,反而貼合近代中日淵源。」
作為新生代學者,就整體的「日本戰線」,他百感交集。「我無疑是傾向同情及支持抗爭的,明白日本內閣官僚只能說些門面話,國會議員不敢多言,但地方議員可較自由表達,學術界盡可能把真實一面呈現和紀錄。日本民間有遊行、捐款、座談會,也有活動家上東京都廳展望層演奏《願榮光》,右翼的櫻花頻道也播出重編後的日語女聲版《願榮光》。無論如何,今次是重新令日本人了解香港的機會。一般平民無意識中感覺中港是有點不同的,但可以說他們對香港毫無認知。牙醫姑娘可以天真地問我香港不是國家嗎,很多人則無故問我台灣的事,因為你講自己是香港人,下一秒會被記錯成台灣人。東大精英也可以覺得港日關係研究好有趣,因為他覺得城市怎麼會直接跟國家比較呢。最普遍的,是直接當你是中國大陸公民。駐港日本領事明知很多港人不喜歡『被說普通話』,但我們每次入境,都被普通話同簡體字招呼,一般商戶更不用說。日本政府各部門有溝通嗎?企業有做市場調查嗎?還是入境旅客排第四的香港仍不足以獲得注意?以待客之道見稱的日本而言實在奇怪,當然跟日本接洽的香港部門也難辭其咎。日本政府應培養更多香港問題專家,遇上像今年的大事,總不能期待單憑中國問題專家,就能提供什麼真知灼見,畢竟香港是另一次元的問題。我想其他國家其實也是相差無幾的,只是我對日本抱有期望,總覺得他們是有能力和優勢,成為東亞中最了解香港的國家。」
後記
曾幾何時,登陸日本是香港、台灣各界的夢想,陳美齡、鄧麗君、翁倩玉在紅白演出,彷如今日GEM走上春晚,但隨著香港回歸、中國經濟崛起、韓劇也取代日劇,日本熱似乎早已淡卻。據說日本駐港領事館本來對林鄭政府頗有好感,乃至幾乎支持《逃犯條例》,幸好有一群新興日本「香港通」出現,才能令官員沒有那麼離地。「我們雙方都沒甚麼邪門的動機,日本需要高質素、具潛力,又擁抱文明價值的年輕人材,香港也需要能保存『香港人血脈』的地方。中國人材很多都能融入文明的日本,善良守法,但部份人有其心中的『國情』,政治人口學而言,畢竟仍拖著中共的長影。香港卻是台灣以外,最能符合日本知識型人材要求的地域:懂漢文善英語,學日文快,價值觀近,學歷及專業資格認受性高。在日本高等教育機構升學,要具12年正規教育學歷,香港轉三三四學制後,來日升學銜接更為方便。日本如能趁機開發人材供應源,現在對香港抗爭的各種善意表態,都能成為精神上的賣點。假如香港立法會全面直選,日本是否能透過支持某些黨派或議員,使自己在中國掌握下的領土中唯一一個普選議會有話語權,現在便是關鍵時刻。牌面上,當然說是為了兩萬多個僑民和千幾間日資的利益,但實際上,也要考慮一下作為東亞民主大國的戰略定位吧。」說來,我也曾在日本的大學短暫交流工作,一直相信日本也是香港身份認同的同路人,漫漫長路,裝備自己,學好日文,也是其時,香港に栄光あれ。
答:錢俊華,香港浸會大學社會學系畢業,東京大學大學院綜合文化研究科地域文化研究專攻修士二年,正研究港日關係中的戰爭記憶問題及表象文化。
星期日明報 2019年10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