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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瞿然注視產品中有2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014的網紅LilKrake小章章,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這部是去年針對大眾向題材所做的投稿實驗,結果只是稍微改了些風格並將敘述淺白化,便有出版社認為達到實體書標準開始與我詳談。要出書就等於踏入社會,而社會是非常現實的,當然我也比較想出帶有我濃濃風格與精心布置的龐大複雜劇情線的故事,只是現實總是很絕情。要出書其實不難,但也可以難如登天,若實力已有,再來...
瞿然注視 在 LilKrake小章章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這部是去年針對大眾向題材所做的投稿實驗,結果只是稍微改了些風格並將敘述淺白化,便有出版社認為達到實體書標準開始與我詳談。要出書就等於踏入社會,而社會是非常現實的,當然我也比較想出帶有我濃濃風格與精心布置的龐大複雜劇情線的故事,只是現實總是很絕情。要出書其實不難,但也可以難如登天,若實力已有,再來只是自己的抉擇……打了好幾年的小說看到許多跟我站在同一陣線奮鬥、想以著自己獨特風格讓世人認可的作家們,大家都是一樣的下場與待遇,以及一些憤世嫉俗,覺得很難過,但是現在還不是我們的世代。
該部某篇單章:奪心嶼 第七章 探查
歐尼爾帶上了自己的物資背包走出洞穴,外頭一片漆黑,放眼望去幽深黑暗的森林散發出了不祥的預感,在廣大的大自然面前,給人一種陌生且龐大的恐懼感,尤其是在黑夜之下,危險,這就是叢林……不,在這座奪心嶼上不管何處都十分危險,野生的自然環境只是其次,真正危險的其實是無法捉摸的人心。
人性的危險,始終才是最可怕的。
歐尼爾想起了以往在澳洲擔任密醫時的各種景象,他的身分是澳洲黑手黨中最具名氣與實力的密醫,因此不論哪一黨派的老大只要受了傷,幾乎都會找他來幫忙治療,這並不是他只有那個膽色、那個醫術,最重要的是,他能夠在如此複雜多端的各種夾縫之間找到辦法求生下去,尋常密醫在黑手黨之間遊走大半都會因為某些小事而丟了性命,其他的密醫,就是那些已經培養好關係的專屬密醫了,而他,是那名能夠博得各方老大的青睞與尊敬的地下醫生。
當有人想佔他便宜的時候,他能以智反將一軍;當有人想直接黑他的時候,他用計回以一記;當有人直接找上門來要弄死他時,他就與對方來個貨真價實的拼命,讓對方吃不完兜著走。這就是他,歐尼爾‧哈廷頓與其他醫生不一樣的地方,不,應該說,他是一個能站在頂端的人物,只是他只願做個醫生,不去與其他人爭個你死我活,為錢勞命,當密醫也只是被迫走上了這條另類的不歸路。
曾經有許多老大想讓他當他們的心腹,為他們出智出力,他能夠擁有大筆的錢財、有幫派最高領袖的保護、有地位有女人有勢力,然而他多次拒絕,因為他對幫派之間的火拼情仇沒有興趣,只願繼續當他的遊走密醫。拒絕雖然讓幾名老大不滿,但是他們也對他無可奈何,而這樣的舉動反而又更加襯托出了他的氣度,就算打架不是最強、勢力無依無靠,但所有人見到他都得敬他三分。
「The Lone Wolf Doctor」,孤狼醫生,這是他人給他起的綽號,也成了在幫派之間的註冊商標。
歐尼爾一想起往事微微一笑,搖搖頭顯得無奈,能走到今日是他起初完全料想不到的,只能說人生起伏變化劇烈,誰也無法猜到五年、十年後自己是什麼樣子,早在他二十出頭剛想找個工作時,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無業遊民呢,而這前後「運氣」似乎也占了許多因素。不過幸好他沒有子女,沒有牽掛,走上這條路能害的也就自己一個,不會牽連到誰,做得自己覺得清白就好。
不結婚生子倒不是說他是個對女人無感的男人,只因為在那種情色渲染的環境之下,他對那些女人毫無感覺,能讓他碰到不錯女人的機會又是幾乎沒有,就算碰到了,以他的身分也無法給他的妻小擁有一個安心的生活。
不過現在都三十六歲了,是否該找個伴換條路走,還在躊躇之中呢,等到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在生活中加一點新的刺激吧──只是能不能走出這裡還是個未知數呢,奪心嶼,雖然不知道這地方是怎麼搞的、他莫名其妙被帶到這裡是怎麼搞的?靠著他的能力,在這裡存活下去才是眼下的關鍵啊。
歐尼爾下意識地伸進了褲袋,在月色之下想摸出菸盒先來抽一根菸再上路,等到他察覺到口袋裡只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硬質晶片時,這才恍然無奈一笑,想起原本身上的東西都被搜括走了,不知道這起碼三個月的無菸生活之中,他能不能挺得住?
或者,在這三個月之間也趁機戒個菸好了?自己是醫生,密集抽了十多年的菸了,自己的肺大概也差不多要出事了吧?不行吶,做醫生的得先要做個好榜樣才行呢。
歐尼爾拋了下左手上的手電筒,淡淡地注視著周遭的森林,接著關掉了手電筒,放回了物資背包,踩著皮革製的鞋子撥開枝葉,朝洞穴出口的一端踏入了叢林,沿著台地巨岩的邊緣開始壓低身息,往未知的前方探索而去。
依照經驗以及常識判斷、推斷,夜間其他參賽者大多都會找個地方休眠,除了兩種人:一種是想趁著夜色搞暗殺的人,一種是不眠不休地隨時警惕的人。不過這兩種人都沒關係,他的目的是先探查周遭的環境變化以及是否有敵人存在?根據他的推理,奪心嶼的面積估計十分龐大,將九十九個人平均分散進去,「每批人」的間隔距離估計都有半公里左右。為何說是「每批人」?以遊戲設計者的觀點來說,為了達到遊戲的刺激效果,這種時候必定得將幾名參賽者在一開始就分配到十分接近的地方,讓他們接觸,產生劇情。
而現在,在洞穴裡頭的「接觸」已經結束了,附近被綁住的青年與那個女孩也是一個,但是這附近必定還有其他人,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這種環境下還是主動出擊的好,至少得先確認周遭的狀況才行。
「不過……這感覺還真是久違了啊。」他曾有次在澳洲的澳大利亞沙漠及叢林被別人暗算過,在裡頭存活了幾天才逃出來,因此這種情況也不算是他的頭一遭……是否該感謝一下那些暗算過他的人啊?經驗可是無價之寶唷。
在佈滿草叢、林木與蚊蟲的樹林間小心地直線移動了大約十五分鐘後,歐尼爾走到了叢林邊緣,瞇起雙眼潛伏在一棵樹幹旁,觀察著外頭的情景──外頭是一小片的草原,後接人工根植過的荒漠化沙土地,在那一片區域之中,有個非常明顯的小屋在邊緣處,重點是,小屋裡頭是有光亮的,讓人不禁聯想到這不是陷阱就是已經有人在裡頭安居了。
但……開什麼玩笑?安居?在這種情況下悠哉住在這個極其顯眼的木屋裡頭?或許那個叫梁穆誠的小子看到後會相信,傻呼呼地過去敲門問安,但他可不信。
歐尼爾開始小心翼翼地壓低姿態在林間的邊緣移動著,他沿著草地與土沙地的範圍緩緩地繞過了一圈,直到再走過延展出去林間與位居中央的河流下游處後,確認周遭真的都沒有任何人潛伏於林間邊緣之中或者是樹上,他這才吁了口氣,起身一面全神貫注地警戒著周遭,做好隨時發生衝突的準備,一面裝作大剌剌地向木屋走去。
木屋十分靠近地連接著一旁的林間,歐尼爾就由著林間那處小道步行而去──木屋大概有個二十多坪,呈長方狀,全是用木頭建造而成,有木製窗戶及一扇前門、平式屋簷、燈光,高度就一層樓,而這絕不可能是參賽者在這一天就建構起來的,絕對是遊戲單位原本就布置好的房屋。
為什麼會佈置房屋?因為房屋使人安心,吸引參賽者,發生衝突、劇情。
最安全的「家」,在這裡卻是最危險的藏匿點。
歐尼爾瞇起眼來矮身靠在一處樹幹旁,靜候了片刻,豎起耳朵除了不停鳴叫的蟲鳴之外,他沒有聽到任何不尋常的細微聲響以及發現任何動靜──於是,他邁步了,開始朝著房屋面向叢林處的大門走去。
「喀喀。」就在此時,一道機關聲響倏地傳了出來,歐尼爾瞠大雙目,耳聞到物體飛快襲向他的聲音,當即趴了下來,三支利箭一眨眼分別插在了他眼前的草地上,在這驚魂未定間,又是幾道細微的「喀喀」聲響接續傳出,歐尼爾暗罵了句還沒結束,趕緊往一旁滾了過去站起,往後跳到了一旁的叢林之中,眼前馬上又是三支利箭逐步接近他插在了草地上,千鈞一髮。
歐尼爾利眼瞪著地上的箭,喘了口大氣,趕緊旋身警戒著周遭,過了片刻確定沒有其他異變後,他蹲了下來重新做打算。
房屋是有人住的,而主人肯定在附近都布置了類似於這種的陷阱。這些陷阱非常厲害,就算逃過了第一波能夠當場扎入背心的三支利箭,還有第二波由另一個角度射過來的無死角利箭,若不是他原本就十分警戒,在瞬間反應接連躲過並退回了林間,否則早就成了隻刺蝟死在這裡了。
歐尼爾此時蹲身一看,能見到在這條窄路上,有幾根透明的絲線連接於樹木之間,這還得在蹲下的角度藉由月色反光才能隱約看見,製作這個陷阱的人,實在厲害。這雖然是個非常傳統的陷阱,但是製造者能活用於這裡,在這裡完美發揮出了它的殺傷力!
他凝視著小屋,猶豫片刻後,忽地笑了一下,輕踩著草地繞了一個小彎成功抵達了小屋前門,一把推開沒有上鎖的木門把手,也在開門的瞬間轉身貼到了門旁的屋牆,「咻」的一聲,又是一支利箭自裡頭飛了出來。
果然……只要將自己帶入陷阱製造者的角度,會有什麼樣的陷阱大致上就能夠猜出來了,一步步小心防備,應該就沒問題。
歐尼爾蹲下身來轉身朝屋內看了看,裡頭有些簡易的木製家具,像是桌椅、衣櫥,以及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讓人訝異奪心嶼之中會有這種地方,而一旦這種房屋出現了,那也就代表在整個奪心嶼之中其他地方或許也存在著這類的房屋。
只有當參賽者逐漸死亡,到最後關頭的時候,剩餘的參賽者才能夠比較安全地躲在屋中進行據點戰吧?這個奪心嶼遊戲設計者的設計也挺複雜的,顧慮到的很多,至少他猜測的這些可能性都是有機率發生的。
歐尼爾在接近木門的地上又發現了一條透明絲線,他將手電筒滾了過去,在手電筒牽動到了絲線的下個瞬間,又是好幾支利箭自左右兩側伴隨著「咻咻」聲,「咚」地鑲入了屋內的兩側牆面,這次乍聽利箭的數目大約有六支。
歐尼爾緩緩起身,進入了房屋並將地上的手電筒撿起,關上了前門、踏過已經發動過的透明絲線再次打量著這間房屋──這裡有過生活跡象,有食物、飲水及一些簡易的日常生活用品,裡頭還有一個空間,似乎與這處「客廳」一樣大,看過去似乎有著烹飪系統,這令他還挺吃驚的。
周遭地面上有木條、尖石、繩索,及一些蒐集起來的天然材料,大概就是製作陷阱與利箭的原料,而除此之外並沒有看到任何關於屋主的物品及訊息。
歐尼爾小心翼翼地繞了「客廳」一圈,又躲過了幾個機關,有利箭、碎玻璃處,也有自天花板上的樑木砸下來的石頭,打開衣櫥與壁櫥也有急速噴發而出的刺激性氣體,是否有催眠或中毒效果並不曉得,而這些都被歐尼爾躲過了,他基本上是毫髮無傷,除了有次在接近關起來的木窗觀察著木窗上對外的陷阱時,差點被從後射過來的利箭給割破側腹,在衣服上弄破了個口子而已。
客廳內的陷阱都被歐尼爾觸發過後,他繼續提防著陷阱以及主人的隨時現身,往裡頭的地方繼續移動。裡面的空間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了,沒有門窗,因此外人無法直接進入這裡,在又好一陣子的觀察與探索後,他確認這裡沒有設置陷阱,便走到了靠邊的一處地板門。
地板門是向上拉開式的,此處有一點伴隨著酸味的淡淡香氣,令歐尼爾微微蹙起了眉頭。沒猶豫多久,他將地板門拉了開來,打開時沒有任何機關啟動,但是卻讓歐尼爾睜了下眼,有些吃驚──地板門之下是個空間不大的小地窖,大約兩坪,沒有階梯往下,是個簡易的地下儲藏室,讓他吃驚的,是裡頭疊滿了身上染血的屍體,總共有六具,屍體都沒有發臭,都是剛死不久的,也就是今日第一天的犧牲者。
這些屍體……都是想進入木屋卻被陷阱給殺死的人嗎?
歐尼爾蹙著眉繼續觀察著幾位屍體,他們側頸上的金屬插槽果然都沒了晶片。那麼……這裡的主人到底在──
「喀嚓!──」
糟糕!想不到是上面!
就在此時,一道碰撞聲驀地出現在歐尼爾的身後,只是一瞬間的工夫,歐尼爾注意到天花板的上方有個已被打開的隱藏式木質天窗,而一名人影已經悄然站在他身後,隨即一個硬物緊抵在了他的後腦上。
那種觸感與形式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把手槍──
「你很厲害嘛,所有的陷阱都被破解掉了,看來得多花些工夫再設計更複雜的陷阱了。」開口的是一道嗓音優美的女聲,歐尼爾瞿然睜眼,想不到最後竟是這樣被暗算的!他因為在觀察著屍體而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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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心嶼簡介:
「嘿!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你們今後的主持人──David David!來自亞洲地區的華人朋友們也可以稱呼我為『大衛大』!就在不久的將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遊戲就要展開啦!你們有看過『大逃殺』嗎?你們有看過『飢餓遊戲』嗎?是不是覺得很令人瘋狂呢?但那些都只是虛構的電影,我們接下來要創辦的遊戲,將是更盛大、更血腥、更暴力的真實上演戲碼!所有隱藏在人之中的各種真實、險惡人性都將毫不掩飾地顯露出來!99位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賽者們,不同的人種國籍、不同的年齡性別、不同的職業技能、不同的性格思想──他們將要在我們的人造無人島、『奪心嶼』中進行99日的極限生存與廝殺!──」
畏懼著「未知的自己」的台灣高中生、十九歲大學畢業的美國天才少女、殺人上癮的十六歲連續殺人少年犯、平淡無奇卻被無辜捲入的日本女學生、高深莫測的澳洲幫派密醫……九十九名來自世界各地被隨機篩選而出的參賽者們,將被強制裝上聯繫生命等同於心臟的晶片,在製作單位專門設置的人工島嶼上,進行一場沒有極限的生存廝殺遊戲。唯有持續殺人才能夠繼續活命、離開島嶼,而遊戲將會持續到剩下最後一人,在此之前,沒有人能夠安然逃離──只有生與死的對決,才是確保活命的唯一手段。
最讓人畏懼的並不是廣闊未知的大自然,而是──「人心」。在毫無規則可言的奪命島嶼之中,「人心」才是最為詭譎莫測的敵人。
究竟是「人心」的喪失,還是「人命」的剝奪?在此處只有「除了懷疑還是懷疑」,才能夠在「人性」的夾縫之間死命求生──
心臟的擂鼓顫動著渾身肌肉,神經在極限之中繃緊至極致,來自世界各國在同一日消失的參賽者們將齊聚一堂。這個瘋狂的生存殺人遊戲──「奪心嶼」,「The Heart Plundering Game」,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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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然注視 在 LilKrake小章章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漫畫文案-新北市比賽(下) (因為是為漫畫而寫的文案,所以在手法上有點改變)
七年後 1930年 4月
在1920年「地方制度更正」改名為台北州的台北縣內,一處軍營中,已至二十一歲的王輔正在眾士兵隊伍裡頭受訓。
日本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因美國總統威爾遜倡議「民族自決原則」及列寧鼓吹的「殖民地革命論」,深深影響到了日本對於台灣的殖民模式,進而發展了當時的內地延長主義,以將台灣納為日本國土同化殖民的方式對待台灣人,其中也做了許多民族上的讓步,在教育、農業、工業、參政、軍事等上頭,台灣人的處境改善 了許多,在軍事上日本因為有擴張殖民領土的念頭,也在推動台人參軍。
王輔所處的軍隊代號為二○二,在接受中學教育後,王輔便與一些同鄉參軍入營,接受軍事訓練,而這幾年時光之中,王輔所處的二○二也正在暗自籌劃著抗日行動,與其他漢人部隊暗地往來,聯合了許多漢人,等待一個最佳時機。
儘管內地延長主義已實施多年,日本人對於台灣漢人或是原住民仍然歧視、藐視,許多法令與規定雖小部份地減少了雙方的不平等,但在這之外的方面,日本人還是對台人有著許多打壓與欺凌。
在軍營中的高階軍官皆屬日人,因此底下的漢人軍隊士兵受到了不少折磨,王輔一群人為了籌備已久的大規模抗日行動,只得忍氣吞聲,將所有的恨意都孤注一擲在往後的抗日行動。
軍營中,二○二部隊排排整齊站在大太陽之下,聽著站在前方的日本軍官宣布事情。內地延長主義實施至今,大部分的台人在教育下都能夠以日語溝通,在總督府的導督之下,台人也得紛紛去取屬於自己的日文名字。
「王輔,錢叔那裡已經籌備到了不少同夥,北台灣有許多跟我們擁有相同理念的組織與團體,都在私底下抗衡著日本狗。」直挺挺站在王輔身旁的青年輕聲說,說話間雙眼直視前方,聲音小到只有一旁的王輔能勉強聽到。
「那有什麼計畫嗎?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王輔緊握著拳頭沉聲說,雙眼滿是殺意,「這次一定要讓那些日本狗得到教訓,復興民族、復興台灣、奪回我們的領土!」
「小聲一點。」身旁的人有些緊張地說:「我們這幾個漢人部隊在這次的籌備行動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因為槍械在日本警察的監視之下很難獲得,以走私、暗地裡交易的方式獲得的槍械實在是太少了,到時若行動開始,我們這幾個部隊必須要先竊取出軍營裡頭嚴格管制的軍械庫,接著還得以最快時間將所有槍砲彈藥送給弟兄們,不然我們在一開始就會全滅了。」
王輔又緊了緊拳頭,「這、這怎麼辦得到?軍營裡大多數還是日本狗,怕漢人竊取槍械武裝抵抗在火藥管制上也幾乎是密不透風,要把所有得槍械從彈藥庫偷出來再運出軍營給弟兄們,這種事比登天還難啊!」
旁邊的人也咬了咬牙,「但是沒辦法了,我們已經沒有後路,錢叔與好幾個領導人都在商討這次的行動,我們需要一個導火線,要是導火線沒有引燃起來,我們的行動根本就是不可能辦到的。」
「該死的日本狗……」
「二○二部隊,往後你們的新長官就是這位,宮島政介。宮島政介是在接受完高等教育以著非常好的成績畢業來這裡服務的!他的精神值得你們這些漢人學習!往後政介會帶領你們,你們可別丟了我的臉,好好表現啊!為了日本天皇、為了日本大國的輝煌前程,你們勢必都要在往後加入擴展殖民地的戰爭,為榮耀而戰!」
站在原本負責帶領二○二部隊的前任長官身旁的,是一名身高約一百七十五公分,身穿軍官服、戴官帽的青年,模樣大約是二十出頭,身材不算魁梧,比起下方的士兵們都消瘦了些,白皙的皮膚及有些斯文的面孔看起來雖沒有什麼威嚴,但還是神色肅穆地巡視著前方的士兵們,透露著穩重。
王輔將注意力放回前方,抬頭一看,不禁一愣──站在前方擔任他們的新長官的,那張熟悉的面孔,不正是鄭介嗎?!
「宮島,政介……」王輔瞠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鄭介」,那近八年不見的好友、一輩子的朋友,為何會出現在那裡!能夠擔任軍官帶領部隊的只有日本人,身為漢人的士兵,不管有多大成就都不可能站上那個位子,然而鄭介……
王輔腦中靈光一閃,渾身一震,該不會鄭介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欺騙了他吧?那較偏向日本人的長相、有問題的嘴巴、緩緩進步的漢語、從來沒公開過的家人與家庭背景、家人的期許與離開……鄭介,不,宮島政介從一開始就是日本人,一直隱瞞到了現在啊!間諜!那傢伙是混入漢人之中的間諜!虧我還一直那麼信任他,將他當作一輩子真正的朋友!
錯愕、失望,接著是無比的憤怒,王輔布滿血絲的雙瞳狠瞪著毫無察覺的宮島政介,緊咬著牙,帶著滿滿的殺意──
「這就是二○二部隊的成員資料啊……」宮島政介接過了一名日本士兵遞來的資料。當初他在與王輔分別之後,便隨著家人回到了日本就學,之所以會進入軍校並選擇進入位於台北州的軍營,那全都是因為昔日的好友,王輔。
他的父親是一名出名的醫生,當初隨著日人來台,是台灣中一名很重要的日本醫生,貢獻不小。因為懦弱內向的性格,他從小就被同儕排擠,因此便時常一個人跑到其他地方去,某次到了一處漢人居住的地方,在某處林間空地看到了一群漢人孩子在嬉鬧,覺得羨慕不已。
宮島政介從小就一點也不排斥漢人,甚至覺得漢人很有意思,也對自已民族做出的傷害有些愧疚,希望日人能與漢人和睦共處,不過在日子一點一滴過去後,他了解到這件事是越來越不可能。
他喜歡到有漢人的地方去閒晃,耳濡目染之下,因此也有點漢語基礎,能聽得懂一些句子及說幾個簡單的字,所以在到空地觀望的幾天後被富有正義感的王輔找上時,他除了無比的驚訝外,是莫大的喜悅。
也所幸會幾個簡單的句子,在被那群孩子欺負時,他才能夠說點漢語騙過其他孩子們,也能與王輔繼續深交,做了好幾年的好朋友。
王輔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是他一輩子珍視的人,只要一想到王輔對日本人的痛恨,想去復仇,他就是心情無比複雜,同時也不想看到好友會葬送性命。
所以他來到了這個軍營,想要再次見到王輔,幫助他、規勸他。
「……輔川佳、大田圭佑、村田村樹……淡水王輔?」他果然在這裡!翻著部隊名單,宮島政介愣住了,內地延長主義時期,漢人必須擁有日本名字,他不知道王輔的日文名,還擔心著會找不到,想不到王輔取的名字如此直白,還真是有著屬於他的性格。
不過王輔對日本人萬分痛恨,要是他知道自己是日本人,還能夠接受他嗎?……一想到這裡,宮島政介便緊皺眉頭,擔心起來。
「淡水王輔,我想找淡水王輔,請問他本人在嗎?」宮島政介到了二○二駐紮的簡陋軍營,問。
不久後,王輔走到了宮島政介跟前,滿眼殺意,「你果然是鄭介吧?」
「王輔!」反應不如王輔的宮島政介,見到對方卻是滿懷欣喜。他用著漢語說:「王輔,我終於見到你了,為了與你一起並肩作戰,我努力用功來到了這裡。」
「鄭介,你的企圖到底是什麼?」王輔卻不領情,瞪著宮島政介,「你從小就接觸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是你家人還是你的上級指示你來的嗎?」
宮島政介愣了愣,說:「怎麼會?我從一開始就是真心的啊!我是真心與你做朋友的,非常珍視你!王輔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王輔啐了一口,「原本很相信你的我真該死,你留著日本狗的血,就已經沒有讓我相信的本錢了!」語畢,王輔便轉身回到軍營,留下失望無比的宮島政介。
§
四個月後,王輔與宮島政介的關係仍然處於僵局,宮島政介屢次上前找王輔解釋,但王輔一直都不領情,只是全神貫注在行動的籌備上。
一晚,二○二部隊正在商榷著詳細行動,他們已經在這段時間慢慢地將軍營的所有地方、路線及日本守備人員都掌握了,但行動要成功,還是夾雜著讓人絕望的風險。
「我們這裡必須先準備好,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不然其他人及後頭的行動都會遭殃。」夜半三更的軍營內,一群人坐在地上討論著。
「問題還是在於日本狗的戒備太森嚴了,不管是哪個時段都沒有完全的空隙能讓我們將槍械偷出軍營,就算全程在十分鐘內完成,最後也馬上就會被日本狗的追兵追上,被逼到死路。」
「事到如今,只能夠分出一半的人犧牲自己去阻擋日本狗了……」
「呿,該死!」王輔狠狠捶了下地面。
「你們想要將槍械偷出去吧?我可以幫你們。」一道聲音自眾人後方響起,說的是漢語。
眾人瞿然回頭,竟見那人是他們的新長官宮島政介,全都赫然起身戒備著。
「他什麼時候在後面的!」、「該死!事蹟敗露了!」、「殺了他吧!可惡,這下子無法再隱瞞了,殺了他之後就直接行動吧,錢叔那裡就派一個人聯絡,在我們出軍營後支援我們!」
所有人紛紛要將宮島政介包圍起來,滅他口,然而宮島政介卻一臉平靜,誠懇地說:「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我說過了,我可以幫你們,我對天發誓。我雖然是日本人,但是我也對日本人懷恨在心,這次行動我想幫你們,若是有我的幫助,你們在行動上也會順利很多吧?」
「這傢伙在說謊!快殺了他!不然就麻煩大了!」、「等等,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現在的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啊!」
這時王輔站了出來,雙眼死盯著宮島政介,說:「你要怎麼證明你的話是真的的呢?」
宮島政介認真地注視著王輔,「以我的軍階,我能夠輕易進出火藥庫並隨時帶出槍械,如果你們要證明,我現在就可以去裡頭拿把槍帶給你們。」
王輔看了看周遭的同夥,接著對宮島政介說:「好,你現在就去,我要跟著,要是你有什麼小動作,我就當場殺了你,直接我們的行動。」
「喂,王輔,你是認真的嗎?」
「不然還有什麼辦法?他要是將我們的籌劃洩露出去,就算是捏造的謊話我們也會直接被就地正法,這就是日本狗!事到如今沒辦法了,如果他是真的要幫我們,那這點誠意就一定拿得出來。」王輔說。
宮島政介神色複雜地看著王輔,想不到昔日的珍視好友會說出要「殺了他」這種話,他感到心臟被刺了一下。不過他最後還是點點頭,「好,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
§
在宮島政介真的達到了王輔的要求後,眾人雖然還是對宮島政介半信半疑,但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得相信宮島政介,不過還是抱持著隨時得殺掉他的心態。
1930年10月27日,在台中州(南投)爆發了原住民的抗日事件,賽德克族自馬赫坡發動聯合原住民部落的大型抗日事件,開始屠殺日本人,雙方展開了激烈交戰,而在此時附近的抗日分子也展開了行動,響應這次的霧社抗日事件。
當日消息在數小時後傳至台北總督府,緊急調派各處部隊前往支援,王輔等人也展開行動,在二○二部隊隨著其餘部隊火速前往戰區的同時,分兩路一路率先與宮島政介在夜間將火藥庫的槍械給運出軍營,匯給外在同夥,並在軍營分身乏術的同時暗地殺害了許多得知消息的日本人,與北台灣各處抗日分子展開抗日行動。
霧社事件成了王輔等人抗日的最佳時機,而混入在前往南投軍隊中的漢人們,也在混亂之間展開反亂,與日軍陷入苦戰。
抗日行動持續數日,礙於日軍眾多,漢人抗日分子雖然在日軍派遣大多士兵去南投鎮壓原住民,在日軍兵力缺乏的情況下行動,企圖直接潛入總督府掌控情勢,卻還是被日軍給包圍鎮壓圍剿。
二○二部隊位於台北洲,與該處許多抗日分子聯合起來想要攻陷總督府,王輔與宮島政介也參與其中,但因為人數不多的關係,抗日行動並不理想,在火力上有著很大的差距,人數迅速被殲滅著。
王輔手持步槍在房舍之間與周遭接近的日軍進行槍戰,「砰」一聲,前方身穿軍服的日軍渾身一震,便流血倒下,但後頭是更多的日軍。
「可惡!軍隊都被調派到南投了,總督府周遭的日本狗還是這麼多!這樣根本連接近都接近不了!」
「王輔,逃走吧!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死的!」宮島政介手上也拿了一把手槍,但至今他還沒開過槍,就算他的理想是想要讓台人與日人和平共處,卻也無法做到開槍殺害同胞的事──不管是台灣人還是日本人,都是他的同胞啊!
「少囉嗦!鄭介,我活到現在期待這天很久了,怎麼可能會放棄復仇的時刻!就算我死無葬身之地,也要多拖一個日本狗下水!你是站在我們這裡、幫過我們,所以我不殺你,看在昔日的份上,你自己先走吧。」
「王輔!」此時,一名日本人出現在兩人的後方,企圖要開槍,宮島政介一急什麼都還沒想,就著手槍的後座力就將子彈送了出去,砰地擊中了那名日本人的胸口,對方悶哼一聲便倒了下來。
宮島政介渾身顫抖,瞠大眼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我、我殺了人,還是跟自己一樣的日本人……」恐懼蔓延,他想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刻,他到底該站在哪一方?他只是想要讓雙方和睦相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王輔回頭瞪著那名倒下的日本人,牙一咬又開始在巷弄之間前進,開槍殺害阻擋的日本人。
宮島政介回過神來,咬著牙趕緊追上王輔──但是他真正重視的還是這個朋友,不管他變得如何,他的人生中也只有那麼一人了,他無法看著他白白去送死。
「王輔!撤退吧!我不想看到你死啊!」但是不管宮島政介說了多少次,王輔始終聽不進去。
夕陽西落,不知何時,原本的二○二部隊已經全軍覆滅,數量龐大的日軍攻勢進入尾聲,藏身在一處陋屋裡頭的王輔渾身是血,有自己的有同伴的也有敵人的,他體力已達極限,卻仍想死命抗鬥。
「鄭介,你還不走嗎?你不需要跟我一起死,你身為日本人還有很好的前程。」王輔靠在牆上看著意志消沉的宮島政介。
「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死!你是我一輩子珍視的朋友啊!我唯一珍視的人!這無關我是不是日本人,朋友就是朋友,難道會因為一個血統的關係就不是朋友嗎?」宮島鄭介吼著。
王輔張大了眼,愣了一下,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但隨即他還是慘然一笑,說:「對不起啊鄭介,事到如今,我知道你真的是真心視我為朋友,不過因為我對日本狗的痛恨、為了同胞與弟兄們,所以我必須抵抗到最後,為你自己好,你趕快走吧,只有你出去的話,他們不會殺你。」
「我辦不到,我會一直陪你到最後,勸你回去。如果你死了,那麼我這輩子活著的意義都會瓦解掉啊!」宮島鄭介睜大眼對著王輔說,眼淚撲簌簌落下。
「鄭介……」
「找到了!這裡有人!」這時屋外有個日本士兵發現了裡頭有人,大喊一聲。
「糟了!」
宮島政介趕緊將王輔推到了一處茅草堆之中,而後者這一跌,上頭疊放起來捆好的草堆也落了下來,砸在陷入草堆之中的王輔身上,將他掩蓋起來。
宮島政介及時假裝用腳在草堆之中踩著,像是在找尋這裡頭有沒有敵人似的,一面回頭用日語對著走入陋屋的兩名日本士兵說:「我找過了,這裡什麼人都沒有,不過倒是有躲藏過的痕跡,應該在附近不遠處!」
「知道了。」其中一名日本人說,就要轉身走出陋屋,卻是另一名日本人拉住他,利眼死盯著宮島政介不放,「慢著,看你的軍服,是離這裡有段距離的軍營的吧?那邊的部隊都調派到了南投,剩下來的,就是出現在這裡想要攻佔總督府的二○二部隊了!你這傢伙,是幫著漢人的間諜吧!」
宮島政介瞠大眼,看著那名日本人,冷汗淌下。
「看樣子說對了,你這日本人的恥辱!」那名日本人說著就舉起手槍。
「等等,慢著!我可以解釋!」宮島政介舉起雙手恐懼地叫著,還想說什麼,但是對方已經將板機扣下,子彈正中了他的心臟。
「不用解釋了,我看過你,你是跟著二○二漢人反抗部隊的日本人。」
「呃、咳……」宮島政介難受地緊抓著心臟,身體無力後倒在草堆上,鮮血浸濕了他身上的軍服。
那兩名日本人露出了鄙視的表情,踹了一下他便出了陋屋。
「鄭、鄭介!」躺在草堆裡的王輔瞪著上方的宮島政介,心中複雜無比,對方為了他居然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一直跟隨著他到現在,一直規勸著他,一心只為他著想,然而他卻一直不領情……就因為鄭介是日本人他就要這樣對待他?自己真是個大爛人,是牲畜!鄭介為了他做到如此程度,他卻……他對不起他啊!
氣若游絲的宮島政介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雙眼渙散,輕聲說著:「王輔,能拯救到你,我很高興,你要繼續活下去,珍惜生命,不要再做一些自殺的事情了,不要再自相殘傷讓大家都變得很不幸,這麼做不能夠解決事情……你要帶著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啊……」
王輔熱淚盈眶,看著已經成為屍體的宮島政介,他的心中是無比的愧疚,只能在心中瘋狂咆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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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宮島政介的關係,王輔躲在那處陋屋一直沒有被找到,在那裡待了一天半後,他將宮島政介的官服外衣脫下來換上,背起他的屍體成功走出了日軍警戒的地方,最後回到了台北縣中,他們首次相識的那處空地。
「鄭介,我一輩子不會忘記你的,你讓我看到了更多、拯救了我,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王輔哭著將宮島鄭介的遺體埋入那口水井的附近,之後的時光,他安分地找了個工作過活下去,並把住屋建在了那塊空地旁,慢慢地找到之前二○二部隊的同伴們的遺體以及熟人的遺體,繼續葬在這處空地之下。
1939年,空地上建造了台北縣的淡水神社,許多人不管是日人還是台人經常會到這裡求福,每逢節日都會有許多人上前。
三十一歲的王輔結了婚,也生了一名小孩,而他則開始積極從事在位台灣人爭取利益的活動上,或多或少也為台灣人爭取到了一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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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點點過去,王輔不管做什麼總會在神社旁、埋葬於宮島政介的地方,他總是會在深夜就著月光到此處與宮島政介說話,分享許多事情,從孩子出生一直到孩子成長、結婚生子,因為事故死去,妻子也得了重病駕鶴西歸……
王輔還是待在宮島政介身旁。
1974年,台北縣政府將淡水神社改建為台北縣忠烈祠,脫離日本掌控已有三十年的台灣,在歷經了戒嚴與許多事情至今,發生了不少大小事,王輔也擁有許多經歷,並且每次都向宮島政介分享,自己一口酒、倒在埋葬於他的土地上一口酒地聊著。
忠烈祠埋著他曾經一起奮鬥的弟兄們,紀念著許多該區曾經英勇抗日的台灣人,度過了人生年華的王輔已經沒有任何所求,只求最後與他們長眠於此地。
「鄭介啊,今天又來了,總是這麼吵著你,應該不會覺得很煩吧?今天又帶酒來了喲!」六十六歲的王輔白髮蒼蒼,衰老的身軀一如往常拿了個板凳在埋葬著宮島政介的土地上頭坐著,倒了口酒灑在地上。
「我的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醫生說我沒剩多少天了,我也知道那一刻就要來了。這次,還是讓我任性地待在這裡吧。回想起來,這六十六年的歲月就像是眼一晃一樣短暫啊,不過與你在一起的時光還是最令我懷念,雖然這在這段人生中並沒有佔了太多的歲月。」滿臉皺紋的王輔溫柔地笑著說。
「一輩子的老朋友啊,好想再一次見見你、聽聽你的聲音,再過不久,就能如願以償了……我一直很努力地帶著你的意念活下去喔!不用擔心,那幾十年來對你的愧疚感已經消失了,大家都在這裡陪著你,這處只屬於我們的地方……」
§
新北市的熱鬧程度依舊不減,今天是2014年的11月1日,我(18歲)按照每年的慣例來到了淡水區的新北市忠烈祠,在祠堂旁邊的一處空地上的小墳墓拜了拜,放上了點水果與鮮花。
這是我們家的傳統,是已經不在世的爸爸交代的,小時候在我有記憶以來,每年的11月1日都會來這裡上香,因為這裡是爺爺的墳。
爸爸說過以前我們是住在這裡的,也說過了當時爺爺告訴他的抗日事蹟,這處台北市忠烈祠的前身以及無人知曉的事蹟──爺爺王輔以及他一輩子最珍視的日本人好友,宮島政介。
我看著手上的黑白老舊照片,裡頭是年邁的爺爺就著一張板凳坐在這處的畫面,他手上一杯酒,一旁的地面上也放著一杯酒。
11月1日並不是爺爺的生日或者是忌日,事實上,那是爺爺英勇抗日的那天,好友宮島政介死去的忌日。從很久以前每當我與爸爸問爺爺他的生日是哪一天時,爺爺總是用著歷經滄桑且充滿悲傷情懷的表情緩緩說:「你只要記得這一天要到這裡上香就對了,並在地上倒一口酒。」
新北市忠烈祠,這裡,存在著只屬於爺爺、旁人不知曉的懷念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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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好了~拖了好幾天又很沒FU打不出來,今天打了幾乎一萬字。
因為有很多部份是要用漫畫畫出來的畫面來呈現,在小說上我就沒有太多講究,只是比較簡略地將故事呈現出來,而因為文案大概1萬字就夠我還打了1萬5千字,在節奏的拿捏上應該會比較豐富,但也會緊湊一些,不過這對整體應該是沒多大的影響。
再來就靠空姐(野鳴)的功力囉!希望我們能第一名,加油~
唯一有點不確定的就是說,忠烈祠其實台灣都有設置許多處,並不是只有專屬於新北市才有,但用這個手法不知道在「與新北市的關聯性」上會如何?那個可佔了很大的分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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