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春秋》 2016的夏天，她停止了漫長故事的更新， 只有幾個月，幾個月的生活紀錄， 簡短地交代她的心情，而我看見她的成長… · 升上高一的那年午後，我穿著一身校服遇見妳，妳紮著低馬尾，偶有髮絲飄落自妳臉龐，妳輕輕地撈起勾至耳後， 要從哪裡說起好呢？ 不能過於謹慎， 不能流於情色， 那不妨讓我直白一些， 「我喜歡妳的眼睛…」 · 故事開始了，我也掐滅它了， 給過妳的四萬字情書，也許至今妳都尚未過目， 我不願再做紀錄，總會有其他作家為我書寫這種遺憾…，我也不渴望誰會懂， 畢竟，愛沒有歷史，永遠都是獨一無二 所以 我該怎麼說好呢？ · · · 阿… 滿紙荒唐言， 一把辛酸淚。 · 有人問我關於自介打的是什麼？ — 讓相對無言成那最長情的告白， 我把故事寫下來， 留給今年的妳、 留給當年的我。 而那些沒來得及紀錄、卻已消散的， 都將道是「紙短情長」。 如此， 不負如來不負君。 不枉人間走一遭。 · 這是出自出家人倉央嘉措的詩句：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該怎麼說好呢？ 如果我說這是一種抱柱之約， 你們大抵無法了解， 說是現實，又未免落入俗套。 這麼說好了…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 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 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 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舍 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 相愛 寂靜 歡喜 . 我是2017年遇見得她， 可終是一場鴻門宴， 誰設下的局？ ——反正如今我們都各自安好。 · 你在哪一年認識我？至少我想說… 我的故事就漸漸進入尾聲… 別著急嘆息， 親愛的， 與其互為人間，不如自成宇宙。 來不及懂我，無所謂。 成年人的喜歡，不用告白，不用文字， 只有互相吸引。 不會有完整的情節了， 現實沒有詩、未來不算遠方。 我零星的對白，給將來的我、留有會心一笑… 你要記住我曾深刻的活過。 · 文章是心路歷程，開心的時候，我要活在當下， 我要怎麼形容盛夏夜的絢爛煙火，雨中被人摟在懷裡的深刻？ 怎麼說？你們也不明白。 文字是療癒的過程， 至少我的文學概論老師是這麼說的… . 成千上萬的作家，他們有的年輕、有的年長，你可以尋找他們的人間煙火。 或者，大白天睡個白日夢， 你得不到的人、沒談過的戀愛，牽手的悸動， 笑鬧的情趣、天雷勾動地火的瞬間… 那裡都有更精彩、屬於你的美好、犯不著找我談情說愛， 我都幾歲了？ 該談個正經的婚約，有個正經的職業。組個美滿的家庭。 我鎖著眉看著藍色word檔，利索地敲下那兩字： 「好煩…」 · · · 徐志摩說： 你有你的方向、我有 我的… · 陰鬱的美少年，穿著白衫、倚著綠矮牆，抽著涼菸，輕吐薄霧 ——我的朋友。 從前的他，總愛帶著隱形美瞳活脫像個「藍鬼子」，金耀的白髮，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總會順著髮流張揚一撩燦亮地碎髮，然後掛起那不知迷惑多少少女的邪魅一笑。 我不知道、 反正對我是不管用。 · 他再次找上我時，是疫情爆發前。 他換了金框的白邊眼鏡，支架是透明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他身上有糖果的氣息，甜甜的，是永遠不再屬於誰的氣息。 他點了一杯拿鐵給我，笑盈盈地說： 「『難得』妳沒遲到。」我愣了愣，只有苦笑。 他也難得紳士地問： 「抽煙介意嗎？」 我想了想，其實倒也習慣他這樣目中無人了，他突如其來的禮貌讓我以為認錯人… 他推了眼鏡，皺了眉頭，想了想又說： 「問題很難？」隨後，單手摘下眼鏡，往我湊近：「看傻眼啦！蠢妹妹。」 「行啊！你不被店家拈出去，我就沒意見！」我瞪他，他輕忽地又同從前瀟灑張揚。 · 和他道別，在薄暮的昏黃車站。 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白金紋的打火機，挑了一根煙，叼在嘴裡，提開打火機的蓋子，多了一個防風裝置，也省得我還要用手捂著，替他點菸了。 他吸了一口，輕吐薄霧，菸捲夾在細長的中指和食指，他顫了顫鴉翅般的睫毛，見我鎖眉，他挑眉，不以為然的往我臉上再吐一個煙圈，然後我大罵一句，他笑得開心，笑得少年，偶像劇的笑容。其實他人很好，原本也不抽煙。 他上了車，選好靠窗的車位，貼著車窗用力對我揮手和扮鬼臉。 一直到發車都是，到了走遠，彷彿還能看見他嬉皮笑臉貼著窗戶。 車走後，我想起五、六年前的他，如若沒有遇上那個人，也許他會一直是文壇上，如神明的存在。 我想深入回憶，卻也只是不經意想起了——妹妹，我封筆了。 你還抽菸嗎？ ——他說，有一件事不管成不成癮，總是比每天記得想他，要來的過癮。 · 回到家後，我把約莫六年前所寫下的文集拿出來，上面覆滿了灰塵，看上去備感陳舊： 手指滑開螢幕，俐落的打了套熟悉的數字，解鎖，點開了相片簿，最醒目的，估計就是那張右上角的美人兒。照片裡的人，倚著車窗，淡淡的微笑，陽光散落在髮間，你說：凝眸的眼，好美。於是，不顧我同意是否，便輕舉妄動的拍下作紀念。幾年後，歲月婆娑了我的容顏，時光成熟了我的心智。我仍然坐在當年那座位，仍是輕靠著窗，同是昔日你賞目的人兒，本該以為，你仍舊無法控制的按下快門，想不到，你卻只是點燃菸頭，淡淡的問我：想當西施了不成？在吞吐雲霧間，原來，我們都變了……。 · 是啊…我們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