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rreads
Sally Rooney《正常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讓別人愛我,我想一定是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了毛病。」
闔卷之際,我特地翻了一下作者介紹頁。1991年生,小我一歲。
我們都是所謂的千禧世代,但這名詞沒有特別具體的意義,除非明確說明指稱的面向。例如,我們身為...
#purreads
Sally Rooney《正常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讓別人愛我,我想一定是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了毛病。」
闔卷之際,我特地翻了一下作者介紹頁。1991年生,小我一歲。
我們都是所謂的千禧世代,但這名詞沒有特別具體的意義,除非明確說明指稱的面向。例如,我們身為網路原住民,也同時經歷過社群爆炸成長的年代。意味著,生命幾乎被分成有社群平台之前與之後。
看了許多書評,大部分聚焦在愛情,透明感、心疼、受傷害,但我最喜歡的卻是作者透過筆法刻意營造的疏離與斷裂。
整本書幾乎沒有第一人稱視角的內心情緒描寫。在閱讀過程當中我很快地注意到這樣特別營造出來的筆法。所有的對話都幾乎以斷句處理,讓我聯想在社群平台上的對話形式:一句一句相互往來,有時候上文不接下文,有時候話語權交叉進行、權力中心也彼此流動。
「他把這些全寫下來,一個個包含著許多獨立子句的冗長文句,有時候還有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分號,彷彿想用文字把梅黎安如眞如繪記錄下來,留待未來回味。但接著,他就把筆記本翻過新的一頁,如此一來他就不必面對自己寫的東西了。」
構成疏離的條件有很多種,我想著,在今年大塊出版的新版《異鄉人》也可以見到還原法文的原始翻譯,亦即卡繆刻意營造的斷裂與疏離。一切沒有前因後果,如同這世界的荒謬,被討論到無以復加的存在危機,其實都回歸到世界無法回應人性的荒謬。
我重新思考疏離這件事,建構在日常的超現實之上。
閱讀作者精心打造的疏離,從第三人稱、近乎透明冷漠的描寫當中感受雙主角對於異常與正常,在行為或定義上的反動與流竄,抑或書中對時間以線性且跳躍的方式呈現:就如同我們在社群中的人際互動般。
這樣的疏離,脫離紙頁而更加真實地存在於文本與觀者之間的互動。從拾起書本、翻開閱讀、到閱覽他者在社群上表現自己與觀賞他人的互動性,與書中的人物存在著巨大到難以忽視、令人感到不安的相似。
「他只不過是想成為一個和別人一樣的人,想隱藏他自己覺得羞愧不解的部分。」
在閱讀他人的異常並同時慶幸自己「正常」,抑或與書中角色共感疼痛、將自我投射在劇情中,都是一種觀看,一種乘載著無意義又無法逃離的觀看。這個世代的我們,所謂千禧世代,我們被迫背負大量的影像垃圾、成災的濫情文字,必須在自己的孤島上聲嘶力竭吶喊,以證明我們與他人之間的關係;並意識到透過此般疏離,關係才得以成立。
當觀看不再具備意義,透過物理上與心理上的距離,我們得以在自己傷痛中不斷舔舐、聊以自慰。觀看既不具攻擊性也更非關人性,有的更多是存在的無意義,填充物般令人同時感受舒適卻濕黏,黏在我們的虹膜、成為我們的耳垢,難逃失能與被丟棄的命運。
透過帶有存在危機的觀看,試圖於出生以來的斷裂與孤獨中找到立足之地,以愛與暴力之名,疏離是我們的保護亦是武器。科技違背了自己,如同人類,讓每個人都成了孤島,每個人都無法再明確定義正常。
「難道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邪惡墮落至此,愛竟然與濫用至極的暴力毫無區別?」
正常在生活的超現實中被不斷壓縮,我們同時是觀看者與被觀賞者,在階級差異中享受打賞,即便打賞以暴力的千萬種姿態美化自己,就如同人類在社群上扮演的角色。書腰上寫「一部代表未來的經典」,我一點都不認同。我認為這是現在進行式,我甚至抱著惡意懷疑寫出這句話的作者是不是上個世代的某位資深編輯,以獵奇的方式觀看著千禧世代的傷痛,就如同多少人也以獵奇心態觀看女主角的異化慾望。
若不將自己異化,你將痛苦到無法生存。這是千禧世代所背負的原罪。
每顆文字都可以被重新拆解、我們不斷發明出新的詞彙,卻逃不出最初的囹圄;不是愛情上的終結、也非對逝去的緬懷,而是我們與世界那深不可測、幾乎無法回朔的孤獨深淵。在詞語上我們成了自己的上帝,用各種語法、動詞與形容詞將自己鍍金;觀看即膜拜、疏離即供品,我們不斷修飾不幸,渴望在世代的精神耗弱與衰竭找尋意義。我們成了自我的神學,在孤島中悲憐地膜拜自己。
這是一個沒有人是正常人的世界,我們用盡力氣證明自己的確立性,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
而世界回應我們的是,一切都無從逃逸。
你的存在無法從與他人的關係中證明,
你甚至無法證明你的存在有任何意義。
#SallyRooney #正常人 #時報出版 #文學 #翻譯文學 #歐美文學 #閱讀 #閱讀筆記 #讀書筆記 #心得 #閱讀日常 #書蟲 #讀後感 #reading #booklover #bookworm #taiwan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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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身體的反映認識真實的自我
尼采認為,身體才是深淵中的深淵。
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出現過許多次「深淵」這個詞,指得也是身體的深淵。身體,就是這麼有深度且模糊,遠比我們所認知的語言和理性更巨大,紮根於更深的深層心理,因此難以靠近,但也是越了解就越覺得新奇。
因為那樣的模糊,我們的四周圍繞著許多扭曲與壓抑,無數的情緒層層糾纏;那些情緒先於語言,伴隨著無以名狀的事物。那樣複雜的情緒會以模糊的感受、以身體的感覺出現。
也因此,為情緒取名時,絕不能使用抽象的名字。身體已經產生模糊的情緒了,我們卻為它取了一個類似「憤怒!」的抽象名字,或僅是以「生氣!」這種單純的情緒名詞代稱,並無法使兩者相符。這是因為用語言切斷的部分情緒,與實際發生的情緒並不一致。當我們所認知到的事物與情緒不一致時,身體自然不會有所回應。我們應該要保留那份模糊,並且為其取一個十分具體的名字。就像前面說過的「沸騰的心」、「沉重黑暗的恐懼」等。即使實際取名仍沒有任何反應,那麼通常都是因為太過抽象或是名字過於簡單的關係。
模糊的情緒,會以十分細微的差異偏離你所取的名字,這時應該更仔細觀察,再為它取一個更符合、更貼切的名字。例如:本以為是沸騰的心,但其實可能是熊熊燃燒且緊繃的攻擊欲望。這樣一來便必須配合這種感受,再次將其取名為「熊熊燃燒且緊繃的攻擊欲望」,並觀察看看身體有沒有反應。
此外,有時身體不會從某個部份產生鮮明的感受,反而是淸楚地想起特定的景象,就像對情緒的隱喻一樣。如果能夠具體且生動地將那景象表達出來,也能達到認淸情緒的效果。
情緒不是只有一種,尤其模糊的情緒更是如此。那些模糊的事物,其實是眾多情緒堆疊而成,其中甚至可能混入了扭曲、壓抑其他情緒的恐懼等。
舉例來說,現在有個失戀的人,他因為失去摯愛而感到心如刀割,但靜靜觀察那份情緒,會發現其中有「是不是該再努力挽回試試看?」的「遺憾」,也有即便只有一次機會,也仍希望能再擁抱對方的「渴望」,更有再也無法與愛人在一起的「恐懼」;更可能參雜了曾經視為此生摯愛的對象消失,所帶來的「空虛」,以及因兩人關係破裂而起的閒言閒語所導致的「羞愧」等情緒。我們可以說,這世上沒有一種只能稱為「悲傷」的離別情緒。
試著回想生氣的瞬間,便會發現也是一樣的情況。首先,我們會感覺對方與自己站在對立面,但那一刻也能感受到對當下狀況的「恐懼」、對對方的「愛」。相反地,那些靜靜聽從對方指示的人,也可能會同時感受到必須服從的心態,與討厭這種虛耗的「不滿」。
實際上,就連吃東西也藴藏了多種情緒。例如:現在有個喜歡吃辣的人,由於他平時就吃得很辣,所以經常感覺肚子不舒服,胃部的健康狀況令人擔憂。如果我們把雖然很辣,但卻看起來很美味的食物,端到這個人面前會怎麼樣呢?他或許會開心地享用,然後感到非常滿足。他會想:「啊,辣到讓人說不出話來,居然有這麼美味的東西……。」不過另一方面,他內心也會有另一個聲音說:「哎呀,肚子好難過,這樣下去會不會把我的胃搞壞?」萌生對健康的擔憂與不安。情緒就像這樣,不只會有一種。
由於我們生活在用語言裁決一切的社會中,因此會單純且習慣性地認為情緒就只有一種。這或許是因為我們不假思索地、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認定「事情本來就是這樣」所致。畢竟,依照我們所學,離別就只是心如刀割的「疼痛」,生氣就是「憤怒」的爆發。也因為我們一直將感受或情緒是為單一的存在,所以經常無法更專注傾聽更根本的情緒。
如果能為自己模糊的情緒與感受取名,一層又一層的情緒就會漸漸顯露。只要一個名字取對了,身體就會產生對該情緒的反應,模糊的情緒感受便會改變;接著再為改變後的情緒感受取名,就會再產生另外的反應,情緒感受再一次改變。如同前面的例子,失戀的人在意識到「喪失感」之後做出情緒反應,接著轉化成「惋惜」,那份惋惜再轉化成「渴望」與「害怕」,緊接著是「羞愧」,我們能夠發現情緒的接連排解與改變。
我們可以藉著為身體反應取名,慢慢逐一讀出自己隱藏的情緒,並往我們極度渴望理解的深層心理靠近,進而認識到自己深深埋藏的眞實面貌,並與其展開對話。
許多人會為了瞭解自己的深層心理,去學習夢的解析或精神分析。不過對這些理論的解釋會因為流派不同,而大相逕庭;更需要大量的專業知識支撐,且沒有明確的答案。相較之下這種觀察身體的技巧,則是人人都能夠輕易嘗試的。
運用這種簡單的方式,能觀察到自己身上隱藏的情緒,這是一種令人驚訝的體驗。重要的是,我們能在生活中透過親自體驗身體的反應變化,證明對情緒解釋是否妥當。當我們面對自己的情緒與身體的感受,並找到合適的名字時,就能夠經常接收到「對的」感受,也能感覺到心中那種負面情緒逐漸改變的喜悅。面對特定對象與情況時,便能以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感覺去接受它。比起單純用話語改變自我,這種方式更能讓我們透過實際改變,感受這個世界。
過去糾結的情緒、此刻折磨自己的情緒都將重新建構,進而讓我們感到更安定,就像已經獲得治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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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尼采當你的心理師》
學習用最快樂的方法享受痛苦、成為超人,從此不再被情緒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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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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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好:
這是今天(9/10)晚上9點半贈書直播我要討論的書,抽書三本,歡迎參與。
身體跟情緒緊密相關。為情緒命名,固然可以帶著我們去認識情緒,然後,聚焦在身體感受它,才能回到根本。
清楚在身體層次感受,再回到語言,梳理情緒與想法,這能讓人獲得一時的輕鬆,進一步指引我們前行的方向。讓情緒自由,這個世界因此多彩,我們也確實能走向安定。
祝願您,能享受感受情緒,並且看著它們不斷流轉變化的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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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與無常的意義】
1.
才一個月前,台灣還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而現在大不相同。感嘆無常的人很多。
無常是怎麼回事?
『無常本來就是隨時存在。從有宇宙以來就是如此, 從有人類以來就是如此。......
『光過去二十年間我們經歷過全球化帶來的財富、科技等的急劇變化,其實早已經是無常。 但很多人不會覺得那是「無常」。 因為他們覺得財富、科技的巨大變化是好事,那是時代的 「突飛猛進」,不會想到用「無常」來形容.......不覺得自己身處無常之中,不覺得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和過去 截然不同有什麼不好。 .......
『COVID-19 出現,無常換了個方向,全面撞擊。
『過去很多人看不到無常的 「正」面,現在終於看到無常的 「負」面。 』
這是洪啟嵩在《生命戰略之書》裡說的。
去年十一月出版這本書的時候,全世界都在為病毒帶來無常衝擊之時,台灣卻正在過著非常「有常」的日子。這本書所歸納和預言的,離台灣都很遙遠。
而現在,應該正是台灣人要讀這本書的時候了。
2.
《生命戰略之書》主要分三個部份:
第一部是指出時代的險境到底有哪些。
洪啟嵩指出:人類正在遭遇,也正在給自己製造前所未有的險惡狀態。
今天我們所遭遇的眞相是:人類借著科技之力,不斷把許多物 種逼入滅絕邊緣,又不斷擴大自己的活動範圍,造成病毒的突變和易 於傳播。
也因此,這次固然可以說是瘟疫的反撲,但更切實地說,我 們根本就是在開發瘟疫,更新型、更強力的瘟疫,並提供方便瘟疫傳 染的各種途徑。
我們是不停地製造自己的困境和險境。 COVID-19,只是一個小小的例子而已。
而我們真正遭遇著四個無常的險境:
類健康:我們在看來是在努力維持健康中如何實際在不停地破壞健康;
類親密:如何在各種社交中陷入最大的孤寂;
類真實:在媒體和訊息中不斷追求真相卻被最多的虛假啓沒;
類出路:競爭資源尋找出路的同時卻斷絕了所有的出路。
洪啟嵩認為,如果要脫離險惡,必須進入前所未有的新的進化階段。而人類如果要進入新的進化階段,重要的不是學習更多應對各個問題的戰術,而應該設定生命戰略。
3.
書的第二部份,談的是如何掌握自己的生命戰略。
生命戰略的核心就是不論外面有再多再大的變異,每個人要掌握自己生命的主動權。
生命戰略的目的,是不斷以自己的進化,來解決自己面對的問題;不斷以自己面對的問題,來推動自己的進化。
洪啟嵩講了三個戰略,
一,保持並開發覺性。
二,不製造自己的失敗。
三,沒有敵者。
並各自說明了可以如何實現的步驟,如何應用這些戰略在面對類健康、類親密、類真實、類出路上。
這些戰略不只是用來面對疫情的衝擊,也是長期如何讓自己進化為更新的自己之路。
最後,在書的第三部份,他還把三十年前幫他在嚴重車禍的生死關頭前走回來的一套「放鬆禪法」寫給讀者。
這可以說是一套調理身體的方法,也是一種讓心理得以進入寧靜的禪觀。
疫情期間,不論是為了肉體的健康或心理的自在,都適合使用這套「放鬆禪法」。
洪啟嵩不只用文字,也用了生動的繪畫來解釋這本《生命戰略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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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詩◎楊牧
金橘是常綠灌木
夏日開花,其色白其瓣五
長江以南產之,屬於
芸香科
屬於芸香科真好
花椒也是,還有山枇杷
黃檗,佛手,檸檬
還有你
你們這一科眞好
(坐在燈前吃金橘)
名字也好聽,譬如
九里香,全株可以藥用
受命不遷生南國兮
故事也好聽(坐在
燈前吃金橘)后皇嘉樹
以喻屈原
你問我屬於甚麼科
大概是楝科吧
臺灣米仔蘭,是
常綠喬木的一種,又叫
紅柴,土土的名字
樹皮剝落不好看
生長沿海雜木林中
也並沒有好聽的故事
木質還可以,供支柱
作船舵,也常用來作
木錘。憑良心講
眞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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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許嘉瑋賞析
從詩題來看,讀者很可能聚焦於愛情,但考察背景和內容所用典故、辭彙,顯然釋為愛情不乏可商榷處。首先,將詩中兩位主要描述對象所涉及的植物意象進行對比,能夠發現楊牧以賦筆臚列芸香科植物的外觀特質,命名內涵以及典故功能,與之相應的紅柴同樣如此,但兩者互有異同。詩中的「我」,不像被大量臚列的金橘同科植物:花椒、山枇杷、黃檗、佛手、檸檬等,恍若漣漪無限連綿的譜系,近乎屈原在作品中臚列的大量香草,反而特別挑選楝科植物中的特定品種:臺灣米仔蘭。臺灣與美國,古典與現代,屈原與楊牧,藉由跨越實質空間地理的相互定義,自謙「很土」的詩人何嘗不是貫徹古代詩人執著不悔的精神?
金橘和紅柴都是常綠植物,但一為灌木,一為喬木;皆產自南方,但前者芬芳美麗,名字好聽,後者樹皮會剝落,名字聽起來也略帶土氣;皆有具體的功用,前者可食用與藥用,後者則堪製作耐捶打,能控制方向的實用器物,甚至是廣植海岸邊的防風林。回歸詩體與詩藝,除了擁有語言各種質感(聲響、顏色、溫度)帶來的美好外在形式,也同樣需要堅實、反覆鍛鍊的結構作為肌理骨骼。形式與內容,過去與現在,你與我,芬芳與質樸,物與情的多重折射都收攏在詩中。抒情,自然也包括主體對自身理想的追尋與體現。
事實上臺灣米仔蘭同樣具備香氣,美好質地同樣應上溯紉秋蘭以為佩的屈原,只是花體細小如米粒,並不顯眼。作為故事之喻體,屈原是更為龐大外延的意義集合體。〈離騷〉中「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綰合本質與修飾之美,凸顯屈原人格,也成為楊牧的理想目標。多識草木鳥獸之名的楊牧,確實可能自喻為南國植物紅柴。臺灣對旅居西雅圖的楊牧而言,是南國更是母土。最初以受命不遷生南國的芸香科植物當成典型,最後卻落腳美西海岸,頗見對比呼應。楊牧憑藉詩句縫合諸多閃現的記憶,意象連類及感官類比讓情詩之「情」返照自身而有了人生體悟和哲學層次的高度。
參照楊牧1980年描寫幸福婚姻生活的代表作〈盈盈草木疏〉,儘管〈情詩〉也圍繞植物進行書寫,但前者字句溫暖光明,充滿一派和諧溫馨,植物品類亦為楊牧西雅圖寓所庭院外所見。從典故、描寫細節到口吻腔調,無論是點染兩人生活,或觀察、想像對方的動作細節,乃至自述勞動與未來的嚮往憧憬,調性都有別於〈情詩〉。
其實一首好詩無論描寫愛情或將個體之情昇華至哲學層次,均不影響其藝術成就與價值。本文所言只是諸多解讀楊牧的一種方法,只能說是不同的詮釋,而未必是更好的理解。文學建構的世界有不同的表述方式,變與不變,物與我,群己互動與時間流轉的痕跡都在詩裡,終究需要讀者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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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編:花椰菜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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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楊牧 #情詩 #臺灣大學楊牧詩文研讀課程 #許嘉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