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命運 第二話

某個不起眼的巷子裡，一台常常故障的監視器今日難得的正常運作了起來，喀嚓喀嚓的緩緩轉動。

監視器底下，有個人走著、停下，又走著，再停下。

喀嚓喀嚓，但是這次轉動的不是那台瀕臨故障的監視器，而是他的脖子，不知為何，那個人的眼睛恰巧對準了那台監視器的鏡頭。

而那雙眼睛，竟缺少了眼珠，只有一片漆黑，忽然。

他的身體一陣莖孿，竟然整個身體爆炸開來化為一堆血水，就連骨頭也碎成了屑。

遠方，黑白畫面外的一名管理員七孔流血死亡，而他最後著是的畫面，就是那空洞的眼窟。

次日，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看著那句七孔流血的屍體，咳嗽了兩聲，他的身體一向不太好。

「這是第三個人了，監視器最後的畫面停留在這個人的眼睛，然後看著這個眼睛的人就死了」

大衣男子的左側走出一個個子較小的女子，雖然說是較小，但身高卻也有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的身高，她皺著眉「檢查過了，監視器的線路全部燒毀，剛好停留在這個臉龐的瞬間」

大衣男子沒有吭聲，那女子也不介意，繼續說道「這個看著監視器的人名字叫做林俊宇，是個普通的準大學生，上個禮拜才跟朋友環島回來」

「嗯」大衣男子看著那監視器的最後畫面接著說道「一樣沒有任何人進入過的痕跡，所以先排除他殺，這個人的血液裡病沒有毒素，所以也不是中毒」

女子嘆氣「所以說」

男子握拳「出現了」

男子轉身，黑色大衣蓋過倒下的屍體，一股正義的氣勢渲染整個空間。

「他已經完美的支配那股力量了，這次的實驗是第一次透過監視器的線路來傳遞『現實』」男子雙目凜然「不能再這樣下去」

女子又嘆了一口氣，對於她十九歲的年齡來說實在太常嘆氣了一點，她開口「目前掌握到的情報是，對方是個能夠藉由雙眼傳遞死亡的人，就跟古書上所寫的一模一樣，鐵定就是掌握『現實』的人」

嘆氣聲不絕，女子又嘆了一口，這讓男子不禁皺眉「別一直嘆氣，接下來呢？」

「嘆氣的意思就是，沒了」女子抓著頭「身高、髮色、年齡甚至性別都每次不同，我們根本不曉得我們準備要跟誰作戰」

男子冷笑「我想，他會自己找上我們的」

「哦？」

這是一個監控社區暗巷的警衛室，原本已經完全被燒毀線路不可能在運作的畫面出現了一張臉。

「是錄影帶」女子嘆氣。

那張臉非常平凡，但是卻有種怪異的違合感，因為那張臉上，沒有眼珠，更沒有表情。

女子看見之後大駭，立刻摀起眼睛轉過身子，因為他知道他遠遠沒有那個可以直視「現實」的人堅強。

「嗨！我是你們再找的那個犯人喔！」臉上沒有開心的表情卻說著充滿喜悅的聲音，有股名為「恐懼」的感覺爬上這感覺越來越小的空間。

那張臉接著說「大概在最近！我就會去找你們喔！所以你們也不用來找我啦！哈哈哈！」

恐懼爬上女子的背脊「首領⋯⋯我已經極力避免注視他的眼睛了，但是⋯⋯我快忍不住了，有股奇怪的吸引力⋯⋯一直從螢幕上⋯⋯衝出！」

衝出！

不過是一瞥，女子忽然充滿驚懼的倒下，完全不出乎意料的，雙眼、鼻腔、耳朵、嘴巴通通汩汩流出鮮紅的楮。

「對了，首領啊」那張臉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倒再你旁邊的那個女人應該是你們裡面的第四高手『后』林恩雅吧，我要你知道」

接下來的這句話，就像是交響樂團的重低音直接轟在被稱為首領的人的耳旁。

「就是因為你的低估，害死了你的伴侶！」

名為首領的人抬起頭，雙眼注視著那雙空洞無比的窟窿。

他拔出一直放在腰間的黑色左輪手槍「我的正義，沒有任何空隙可以被你的『現實』入侵，就算恩雅死了，我也會貫徹我的正義，你的計謀以一個大魔頭的標準來說」

一瞬。

槍響，六聲。

「實在太差了，脖子洗乾淨來見我吧」

男子扛起女子的屍體，走出傷心的空間，不留一滴眼淚，只留下六顆彈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