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明星路-100-《賣口香糖的小妹妹》

2009.11.15
許久沒有吃烤羊肉了，約助理們3加1一起到西貢Trương Định (張定) 路上的一家烤羊肉店大快朵頤一番，隨便在胡志明市路上抓一個人來問，沒有人不知到這家位在Trương Định路上的烤羊肉店。

烤羊肉店前馬路的正對面有一處停車場，專供這家店的客人停機車。 每次3000越盾(台幣6元)，兩三百個機車位，每到用餐時間一位難求，由此可見生意有多好了。

** Trương Định : 張定，1820~1864，19 世紀越南反殖民主義軍事指揮官，領導反對不顧皇帝的法國入侵越南南部的遊擊隊。他拒絕承認越南領土割讓給法國 1862年西貢條約。

停車小弟接過我的機車，在機車椅墊上用白色粉筆寫下號碼，緊接著交給我一張停車憑證。烤羊肉店的烤肉煙霧由內往外竄，讓剛進門的我嗆了一下，「helen，我們在這裡」，助理們已經先到，知道我喜歡乾淨，選了個靠門口角落清爽通風的位置。

烤羊肉店沒有任何裝潢, 泥土地上搭了簡單遮風避雨的鐵皮浪板, 100多坪的場地上放了五六十桌, 白鐵皮的桌面可收納X型的桌腳配上30公分高的塑膠有靠背的椅子。 經年累月的羊肉油脂沾滿泥土地上黑麼麼一片, 如果不是看在美味的烤羊肉份上, 以我天秤座一點潔癖和龜毛的個性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妳們要吃羊肉爐還是烤肉」烤羊肉店小弟左顧盼的看著其他桌客人的吆喝。「大哥，我們這裡要烤肉」「先來兩盤羊奶奶、炒羊肉和三杯啤酒」，「柳、紅、強，你們還要點些什麼呢？」，「就這樣好了」外向的「紅」搶著說。

**我的三位助理，「柳」20歲，負責打點我的服裝和通告，跟了我4年，我把經濟大權都交給了她，通常她手上常保持著我託付給她的5000元美金，應付所有開銷。「紅」19歲，負責側拍我拍戲時的劇照和vcr及順稿，「強」27歲，我的保鑣，當過武警也是亞運跆拳道銅牌。

這家烤羊肉店的羊肉料理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傳統大家吃的羊肉切片，另一種則是羊乳房，羊乳房比羊肉多些Q勁和滑順，老饕多會點這一種。 陶土製的火爐，燒的紅通通的木炭，羊肉在鐵網上滋滋作響，讓人垂涎三尺。為了平衡羊肉的燥熱，除了店家附送的菜盤之外我們多半還會再點上一盤秋葵烤來吃。不喜歡燒烤的人，店家也準備了羊肉火鍋，以陶土鍋燉煮配合獨門的中藥湯頭，溫和不燥熱，香味濃郁也是一絕。

「小心熱」，烤羊肉店小弟端來一個用黏土製外表圍上一圈鐵皮的熱火爐、一盤烤肉和點烤肉所附送的青菜盤，裡頭有秋葵、空心菜和蓮藕。

「哇！妳們看“鐵砂掌”耶」，燒烤店小弟沒帶任何防護雙手捧起熱火爐，「紅」笑著要我們一起看，「是耶，好厲害喲」「柳」也跟著起鬨。

烤肉用的火爐才剛上桌，身旁立即出現一位小胖子，約莫7,8歲。什麼時後來的我都不知道，只顧光站著不說話，雙手捧著一個塑膠小盤子，盤裡面是擺放整齊的口香糖，看樣子是要來賣給我的。

雖然是賣口香糖的小販，穿的倒也乾淨。我裝傻的問「小弟弟，有什麼事嗎?」，小胖子在我的耳旁輕輕的說：「姐,今天我賣的不好，買一包吧。」，「一包口香糖賣多少錢？」，「5000越盾(台幣10元)，姐」，我摸摸他的臉頰說：「嗯，錢拿去，全部賣完之後要來告訴姐哦」，小胖子沒說什麼一溜煙的走了。我們繼續烤著剛端上桌的生羊乳房和秋葵。

不到十分鐘，小胖又來到我的旁邊，這次他主動開口說：「姐，我賣完了。」，「這麼快！整盤的口香糖!」，小胖子露出靦腆的笑容就往門外走去。「小弟弟等等，helen姐姐還沒跟你拍個照呢」專門幫我拍照的「紅」嚷著。

小胖子走出烤羊肉店後，前腳走後腳就進來一位小妹妹，比小胖子年紀更小，胸前端著和小胖子一樣的塑膠盤，盤上也是整排擺放整齊的口香糖。

看著小妹妹一進門不假思索直接就往我這兒走來。「不會吧! 店裡少說有一兩百人，第一個就又找上我!」我和助理們說，話才剛說完小妹妹已經站在我旁邊了。我摸摸她的頭，指著桌上的口香糖說:「姐剛買了一包」，小妹妹不為所動。 「那好吧，妳回答姐一個問題，姐就幫妳買一包口香糖。」，小妹妹一雙水汪汪眼睛專注等著我的問題，「剛剛有個賣口香糖的小男生來過這裡，長的跟妳有點像，是不是妳的哥哥呀?」。小妹妹害羞中帶著堅定的語氣回答:「胖子哥哥跟我長的一點也不像，怎麼會是我的哥哥呀。」，「哦…，原來你們認識啊，那也算是同行囉。」， 我拿從袋子裡拿出一萬越盾給小妹妹說:「姐只能再買一包，妳有錢找我嗎?」，小妹妹搖搖頭，外面有得換嗎?小妹妹像似想到什麼，一股腦就往門口跑去，跑到站在門口的一位婦人那裡，我們猜大概就是她的媽媽了。

在小妹妹去換零錢的同時，我看到一位年約莫四十歲的婦人匍匐在地上向每一桌的客人兜售彩票，「不會吧，怎麼有人在又油又髒的泥土地上爬」「柳」說。 不一會兒那位趴在地上賣彩票的婦人爬到我們這一桌來時我仔細一看，她的雙腳健全並沒有萎縮或殘障，正納悶她為什麼不好好的站著賣呢?

這時小妹妹回來了，手裡拿著五千越盾和一包口香糖，比了比手勢示意要和我交換放在桌上的那一萬越盾。我指著站在門口的那位婦人問「小妹妹,那是妳的媽媽嗎?」，小妹妹點了點頭, 那妳媽媽為何不進來呢?小妹妹說「烤肉店不讓大人進來賣東西」。此時我的心頭一震，低頭看著我腳邊的那位賣彩票婦人，心想好心酸的求生過程啊! 原來，那位賣彩票的婦人為了要能進來做生意又怕店家說她打擾到客人，只能趴在地上，在客人吐了滿地的骨頭菜渣上匍匐賣彩票，店家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柳，妳身上現在全部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