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rrreads
夏曼.藍波安《安洛米恩之死》
「海邊是他們真實的教室,付出真感情、真感覺的地方。」
這是誰的野蠻?或是誰的文明?
少數民族面對文化霸權的時候,任哪一方都脫離不了殖民的觀看與被觀看。解殖在台灣還正在慢慢走,有時候也會有回頭路,過去以文化中心霸權的制度與系統,統...
#purrreads
夏曼.藍波安《安洛米恩之死》
「海邊是他們真實的教室,付出真感情、真感覺的地方。」
這是誰的野蠻?或是誰的文明?
少數民族面對文化霸權的時候,任哪一方都脫離不了殖民的觀看與被觀看。解殖在台灣還正在慢慢走,有時候也會有回頭路,過去以文化中心霸權的制度與系統,統治了島嶼也剝奪了山林,有時候更奪去了靈魂與人性。
二十世界末台灣迎來了世紀末的華麗,奔竄不止的多元文化抬頭,在文學中展露與主流對抗的美學。同時間各式社會運動四起,非主流之外的少數族群力爭自己的聲音,在民主的系統之內渴望取得發言權,更在藝術形式之上取得非正統觀看的意義。然而,包含我自己身為漢文化族群影響在內,必須小心檢視我們又是帶著什麼樣的眼光去觀看文化上的他者,以及,在我們觀看的同時,必須警惕這是一種獵奇式、馬戲團式的欣賞娛樂,抑或能夠反觀文化語彙流轉的過程?
蘭嶼至今依然面對著文化挑戰。或許這樣的挑戰也一時半刻無法終結。
生存的壓力與大量漢文化的去脈絡同化,依然存活在多方角力之中。航海家族如今安在?遵照誰的秩序統治,與誰必須被馴化?大量的達悟語對話、漢語對照,明顯的文法差異讓雙方的異見躍於波光粼粼的紙上。海洋的味道、野性的味道、信仰的味道,那一絲絲海的鹹味與海風貼上的肌質,映射出來的小島,正讓我每一頁的觀看都看見文化的霸權與其之下的掙扎。
「海浪發情的時候,就是颱風,逼著人類躲進屋裡,安全期就是風平浪靜,邀請男人下海,女人在潮間帶採集貝類,發揮它的人性的時候,就會帶來飛魚群,它是值得敬愛的。」
當中心文化霸權以開發、教化、現代化之名,走入了山林與海邊,恣意掠奪與糟蹋,賤視與污名化他者,我們的高傲來自對他者的無知,也來自莫以名狀的社會性恐懼。如今即便我們試圖以各種正名的方式重新思索正義,但是卻依然必須對娛樂化 Social Other 保持警覺:不論是娛樂化其祭祀慶典、文化脈絡、抑或族群存在。
多少人以為,在某些慶祝場合中安排原住民服裝與舞蹈,就等於尊重?
在系統性的環境中,我們平面化的假設文化存留必須以露出展演為其生存表態,但是卻不深入思索對於觀看本質的反思,你看的是一場娛樂表演,還是目睹了異化與馴化同時畸形發展的文化殖民過程?
「遊客抓緊時機拼命地按下快門,兩個赤裸的身影,背後的魚環隨著他們回家的步履晃動,此景是剛來的遊客們在台灣沒見識過的,很浪漫,很真實,也是自然性的鏡頭影像。然而浪漫、真情不是達悟人未來的優勢條件,而是相機鏡頭的獵物。」
對少數族群身分存在的尊重與認同,便是考驗一個社會文化的進步程度。
然而這些都是非量化的,至今我們喊著「沒有人是局外人」,必須理解到即便是主流文化的豐沛能量,也仰賴著活水注入,而常常這些活水就是來自於他者的異見;共同生存的土地,很多時候更是必須建立在古老的知識與傳統以確保得以生生不息。不意外的是,「尊重」或許從來都不是主流文化擅長的手法,取巧、欺騙、掠奪、屠殺、馴化、強暴、消滅,才是。
海是達悟人的教室。
達悟人不與海爭奪,無需征服,更無需馴化:那是漢文化的角度。
達悟人與海共生,與海相處。環境是基因的一部分、語言的一部分、生存的一部分,也是自我的一部分。海的基因存在於達悟人中,海浪的節奏生長在肌膚之下,語言之上。
「如果沒有這個島嶼,我是不存在的。」
安洛米恩死了,然而島嶼還在。
安洛米恩回到海裡去,或是隨著祖先變成天空的眼睛,在夏曼閃著波光、嗅著海浪的書頁上。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海邊長大的母親曾經將我帶回她的老家,在我已經忘記的海灘上耐心地教我觀看海浪,漲潮與退潮,慢慢看、慢慢看。學會看漲潮與退潮在很久以前就不是生存技能,在母親的少女時期的時候就不是了;但是她還是耐心的要我慢慢看,那是一個很純粹的土地親緣:與生存息息相關,也與記憶血肉相連。
我的左腳大拇指上有一個小時候留下來的疤,那是年幼的我想學母親挖貝時不慎造成的傷口,我依稀記得那天下午,母親熟稔地在礁岩上輕快跳躍、走路的身影。相比於現在,母親依然喜歡海,但是卻不喜踏入商圈。北海岸線才是她想去的地方,時不時與父親一起揀貝殼、枯枝回他們的家。
如今母親的家鄉已被開墾成為新市鎮,無數個建案蓄勢待發、生機蓬勃,連帶爭相競利的是被商品化的記憶:現在沒有人會在海邊鑿石取貝,而挖蛤蠣更是一種「親近自然」的親子行程。
母親的回憶終究成為現代人爭相購買的商品。
而我至今走往海岸線或是海邊,總會習慣性地盯著海,看是漲潮還是退潮。
我不與人說,但我心裡總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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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著女人的眼睛看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寒盡不知年的愛情
前一陣子輾轉從側面的側面得知,與我們同住的父親終於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鎮日見我在家中盤環,不見出門營生,疑似是已經煉成大米蟲一隻,憂甚!
父親耳背,我拿了兩張大白紙,寫滿了目前如何如何營生,事業如何如何發展,父親仔細讀了兩遍,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見他放心,我便準備出門去山裡畫一棟老房子,出門時只見老爸手上拿著捲好的那兩張紙,緩緩地走回他的房間,也許他留著要看看吧,看事情是否都像我寫的一樣。
摩托車在山路上折騰了一陣子終於到了老房子的前面,只見老屋主坐在棚子下乘涼,一旁坐著另一位老先生,兩人正在聊天,我說明了來意,86歲的老先生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意思是愛怎麼畫就怎麼畫,是一位非常隨和的老先生。我為了讓氣氛緩和一點,就提議先幫老先生畫張人像,順便說:給你畫帥一點。
「都要死的人了還什麼帥不帥!」這時我才注意到旁邊有一位面目嚟黑的老婦人,話是她說的,不太像是開玩笑的口氣,這句話我完全接不下去,倆老也沒搭理她繼續聊自己的,不時還問我要圖看,看看畫得像不像,好似老婦的風涼話如山中的落葉一般自然。
肖像完成後我就移位到三合院的廣場畫房子,我超喜歡這個工作的,眼睛盯著古厝,造型在紙張上由鋼筆慢慢勾勒成形,而四處的聲響,由耳朵負責收集完備。彼時,老婦人繞到廂房前方的工具間跟中年的兒子交代了些他不願意做的雜事之後,便大聲地對著石牆跟地板咒罵:「只會出去養女人,都沒錢可以買菜!」。沒頭沒腦但中氣十足,同樣的咒罵,在作畫的過程中,像是樹林裡鷓鵠的叫聲,不曾間斷。
畫好房子了,我把圖拿去給兩位老先生鑑定,同時加入他們的聊天,老屋主的台語有著濃重的泉州腔,跟他聊天活像是在跟布袋戲對話,十分有趣。當我問他在山上怎麼吃飯,他說最近老婆比較拖,我自己餓了就自己煮吃了。
「你不會叫那個查某人煮給你吃蛤…」
「你不煮給我吃我也不煮給你吃啊!」
老婦蹲在附近,強勢插嘴,句句逼人,沒一句不是「那個查某人」,我當下大概就瞭解深山裡發生甚麼故事了,開始有點失禮地笑著,老先生看著我也微微地笑,是那種靦腆中帶著頑皮的笑容,他說:我們人齁,活這麼老了,還能在一起多久不知道厚,不要吵架,我都不會跟我某吵架…
「哩西未料啦!」(你死不完啦!)
我止不住地笑著,老先生也還是微微地頑皮的笑,旁邊的話友很尷尬地陪笑。老先生試著示弱另提了一個話題:厚,我上禮拜差點中風,還去醫院給醫生看。
我:啊瞴安怎無!
「哩幾累百西能蓋啦!」(你一星期死兩次啦!)
完全失控,我是說我自己,這句完全超越所有語言能量所能達到的範疇之外,我在老阿伯面前失控笑出來,阿伯也還是一樣頑皮的笑著。
「哩幾累百西能蓋啦!」又補了好幾槍。
似乎還是有愛的,就像是鷓鵠永遠繞在房子邊的樹林粗礫地喃喃,忽遠忽近地自語。老先生在咒罵中頑皮的笑著,一如老婦一邊挑著晚餐的菜葉一邊詛咒著男人早點去死,但兩人永遠站在彼此視線可及的地方。我在回程的路上,心裡不住地想著,若是母親還在,她會如何回答我對她與父親之間情感的疑問。
回到家裡早已是一身疲憊,一家老小用過老婆準備的晚餐,我端出水果時,老爸看著我問到:你寫給我的那些事情,你媽知道嗎?
#我早已經交待清楚了
男人盯著女人的眼睛看 在 寶總監的寶之國與他的狗王子 Empire of Director Bao & Niku & Baku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滿可怕的不敢看的小粉絲不要點進來)
(我兩條秘書和我小提琴老師和阿培都說很可怕)
我要先洗版不然怕你們看到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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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開始,我最近搬家了,因為之前住的地方帳單超貴,水費光一個月就要兩萬台幣幹我又不是每天都在洗大象,好像是記費的機器壞掉了,然後房東很摳不願意修,每次都跟我扯說下個月再看看超吉x的!
另外鄰居(住在另一棟但是是同個社區的)有一個肖婆超討厭狗,說什麼我都沒有撿屎,然後泥褲尿很臭(幹我都帶肥皂水去沖) ,還寫信給房東亂說泥褲破壞家具,幹後來我就跟她吵架,一定是我長得太俊美了所以她賭爛我幹!
另外那個肖婆的老公每次我遛狗的時候都一直看恁北的腿,幹恁北都穿男人的四角褲不知道他在看殺小 ,每次我看到他如果我盯著他看,他就會把頭轉開假裝沒在看,五告美見笑!
超貴的水電費和房租還有爛鄰居不是重點,重點是房子的廁所和外面的走廊鬧鬼!
如果點開這篇看的,可以先看完照片再看我貼的對話。
北歐的房子如果是公寓,通常是一間房子分成四等分,上面兩間,下面兩間,一共四戶人家這樣,我住在二樓,旁邊是一對夫妻,兩個常常吵架,然後其中一個就會跑出去,隔天跑出去的回來的,待在家的又跑出去,他們好像撕破臉了,女人還帶男人回家睡,然後男人好像也有了新女人,到最後他們兩個都搬出去,但是如果是一起買的房子的話,兩年內不能賣掉,所以我覺得他們之後應該會租出去。
我剛搬進去的時候,鄰居男人有跟我打招呼,他養了一條黑色臘腸狗,才不到六個月就動了很多手術然後身體很差,但男人好像很用心照顧那條狗,因為我常常看他買狗用品回家,想說奇怪這狗怎麼身體這麼不好,明明年紀那麼輕。
我目前一共去掛了三次急診,第一次是膀胱發炎和肝臟發炎,第二次忘記哪裡發炎了還有因為咳嗽太猛導致肚子上方肌肉拉傷,第三次就是前陣子的腎臟和膀胱發炎。
我以前有寫過,我沒受洗前看的到那些東西,過世的人,過世的動物跟在主人身邊,但高中受洗過後就再也看不到了,除非身體很不好時才會看到。
我第一次去掛急診時看完回家,那時還發燒,鄰居的男人剛好帶狗回家,跟我打招呼,我的門就在他旁邊,他打開門時我看到,有個很長的人影上吊在鄰居家的屋樑上。
幹我那時心裡想幹臭吉X衰小身體不好又看到了,然後我就趕快回家吃藥休息。
隔天晚上我稍微好一點,但是因為發炎的關係我還是有發燒,大概37.6度左右,然後我上樓梯時,我跟鄰居家外面有個走廊,就像台灣的公寓一樣,我的家的門和鄰居家是90度角,我看到一個很高超高的女人站在走廊上,鄰居家門前,她的臉面對著鄰居家的門,滿頭白髮,穿著黑衣服,我為什麼說她很高呢,因為她的頭頂到了天花板。
然後我就跟她四目交接了快一分鐘,她就走過來,幹超可怕的,我應該假裝沒看到她直接從她身體穿過去的臭吉X,她要靠近我的時候,我聞到一股很濃的巴褲味道(芋頭混阿培犬舍的味道),後來那老女人就不見了。
她的眼睛是黑色的,眼睛周圍是黑色的,然後很多皺紋,頭髮是很亂的白頭髮,幹我受洗後第一次看這麼清楚幹嚇死恁北,我趕快回去之後念聖經,貓狗還是很無情,完全不關心我幹!
當初租房子時,我聽仲介說這棟房子已經150年了,是後來翻修再出租,北歐很多房子都很老,後來隨著我的鄰居夫妻吵架然後不待在家裡,幹最後那個老女人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我的廁所!
有天我在洗澡時覺得背後很冷,轉頭一看那個老女人就在我後面,幹超可怕的,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幹,那個老女人頭頂到天花板,然後她在我玻璃淋浴間的外面站著看我,幹我當時嚇傻,後來聞到巴褲的味道,她就不見了。
每次只要我的鄰居回家,通常我都不會看到那個老女人,但只要我鄰居一不在家,她就常常出現在我的廁所,我覺得她應該死很久了,可能一百多年前上吊在鄰居家的房子之類,感覺她很不歡迎鄰居和我住在這棟房子,我平常如果身體還可以,我就只會看到影子,但如果我不舒服,我就會清楚的看到那老女人的臉和樣子。
她有時會說話,說的是俄文,聲音超低的,幹應該是以前住在這裡的俄羅斯人之類,反正就是我每次不舒服我就會在廁所看到她,有幾次在外面的走廊看到她,幹我就會唸聖經然後會聞到巴褲的味道,她就會不見。
有次鄰居那男人回來之後又出去,把臘腸狗留在家,我聽見那條狗一直哀號,叫了三個多小時斷斷續續,不是那種分離焦慮症的哀號,好像是有人抓他或是傷害他的叫聲,後來我忍不住去狂敲鄰居的門,後來狗就不叫了,還好後來鄰居那男人回來,我那時才想到說,難怪他的狗年紀輕輕就身體這麼差,因為狗都會保護主人,幫主人擋災。
總之只要我不舒服,我就會在廁所和外面的走廊看到那老女人,她都會從鄰居家出來,後來我受不了整天被嚇,我就開始看房子,後來看到一間更可怕的,回去發燒了好幾天。
我跟房仲約下午去看,到了之後,外面還好,就看過是翻修的樣子,然後房間在一樓。
那間房子有點奇怪,一樓很漂亮,浴室還有浴缸,但是他的臥室在地下室,我去一樓時還好,但我一進地下室,瞬間覺得很冷,仔細一看,裡面都是人的影子,還有上吊的,有些看不清楚面貌,全部擠爆擠到天花板,最深處有一個小門好像是收納櫃,超詭異的,最深處仔細看有一團很大很黑的東西,我一下去之後幾分鐘,這些黑影就全衝過來,然後我就聞到巴褲的味道,那時覺得很壓迫不能呼吸,我就趕快跑上一樓。
一樓的浴室有陽光照進來,我坐在浴缸邊緣休息,仲介還問我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我說沒什麼,後來我仔細看浴室的牆壁,上面寫了很像日文的東西,有夾雜中文,但很亂看不清楚,而且字體是上下顛倒的。
我馬上打給我在日本念博士的日文秘書,她說她跟她男朋友看了之後覺得這是梵文,根本不是日文,而且看起來很像符咒,我有看到幾個中文字,像是 死 安息 寢 樂 之類的,幹超詭異的!
後來我趕快搭車回去,在車上一直很不舒服很想吐,後來覺得大腿有點痛,一看都是抓痕,我發誓我沒自己抓,是從我看完地下室之後到上車才出現的。
後來我給我小提琴老師看,她嚇得半死,她還拿給她一個當法師的朋友看,她朋友說很多鬼在照片裡,而且浴室牆壁上的文字是關住那些東西的文字,我問我同事們,他們說他們從未看過歐洲有這種牆壁。
順帶一提,仲介跟我說這間房子已經三年多沒有人住了,因為一直租不出去。
反正後來我趕快找房子就搬走了,幹搬走前,有天晚上我在工作,在廁所看到俄羅斯老女人的影子,到後來已經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很吉X,我就用GOOGLE把英文翻譯成俄語:
去你的我快要搬出去了!妳再嚇我我就他媽的宰了妳!我會在廁所念聖經!我是基督徒我沒在怕妳的幹!
然後那老女人超可怕,她張開嘴巴對我笑,然後做出一個用手刷過脖子的動作,後來我又聞到巴褲的味道,之後她就不見了。
總之之後我找到一間滿新的房子,房東是個基督徒老太太,價錢也還可以,我就趕快搬走了,搬走前我對廁所還有鄰居的家門用中文罵了臭吉X,幹真的很衰小!
很奇怪的是這一棟,我旁邊的鄰居夫妻失和,後來兩個都搬出去,下面一樓的鄰居也把房子賣掉了,所以到最後這整棟就剩我這一戶。
我在想是不是他們也有看到或是感受到那股負能量,我把巴褲的骨灰放在我電腦桌旁邊,所以老女人通常只出現在廁所,我這棟的人可能也有看到那俄羅斯老女人或是受到她影響,才會一直吵架失和,狗也生病,
我最近搬到了新家超累的,但這邊明亮很多,我也睡得好多了。
以上都是真的,希望大家看完晚上不要睡不著,我有畫俄羅斯老女人的臉的寫實版給我同事們看,他們都說超可怕,要我趕快從群組裡刪掉圖片訊息,我也覺得畫出來不是好事,所以我連原始檔都刪除了,現在那間房子還整棟是空的,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有人住進去。
最後我真的覺得巴褲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我剛從美國回來時發高燒,帶巴褲住在很陰的房子,那時半夜有女人的聲音,巴褲也擋在門口狂吠保護我,後來去年七月中巴褲去了彩虹橋,我也常常夢到他,而且我很不舒服時我都會聞到他的味道,狗真的很忠心,即使身體已經消失了,但靈魂還是永遠保護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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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貌岸然的人能有多令人噁心?】
這標題下得有點激烈,不過契訶夫的這篇〈歌女〉,情節的確滿讓人生氣的。
原先看似可憐的元配,在作家的筆下,很快敗光讀者開頭的一點同情心,越往後就越是暴露那貪得無厭(還要裝被害者)的嘴臉。至於男主沒啥好說,從頭到尾都是個人渣。
來看看契訶夫這部頗諷諭的短篇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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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 / 契訶夫
當年,她比現在更為年輕漂亮,歌喉也更為動聽。有一天,在她別墅的樓座裡,坐著尼古拉·彼得羅維奇·科爾巴科夫,她的追求者。天氣悶熱難耐。科爾巴科夫剛吃完午飯,喝了一大瓶劣質葡萄酒,感到心緒不佳,渾身不舒服。兩人都覺得無聊,只等暑氣消退,好出外散步。
前廳裡突然意外地響起了門鈴聲。沒穿外衣的科爾巴科夫一躍而起,疑問地望著帕莎。
「大概是郵差,也可能是朋友。」帕莎說道。
科爾巴科夫從來不迴避帕莎的朋友和郵差,但這一次為了防備萬一,他還是抱起一堆自己的衣服,走到隔壁房間裡去了。帕莎跑去開門。讓她大吃一驚的是,門口站著的既不是郵差,也不是朋友,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士。那人年輕漂亮,衣著考究,從各方面看來,是一位高貴的太太。
陌生女人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像剛剛爬完一道高高的樓梯。
「請問您有什麼事?」帕莎問道。
太太沒有立即回答。她朝前邁了一步,慢慢地打量著房間,然後坐下來,一副累得站不住、又像有病的樣子。她一直努動著蒼白的嘴唇,想說點什麼。
「我的丈夫在你這兒嗎?」她終於問道,抬起一雙哭紅了的大眼睛瞧著帕莎。
「什麼丈夫?」帕莎小聲說,她嚇得手腳都冰涼了,「什麼丈夫?」她又說一遍,開始發抖。
「我的丈夫,尼古拉·彼得羅維奇·科爾巴科夫。」
「不……沒有……太太……我……我不認識您的丈夫。」
一分鐘默默地過去了。陌生女人幾次用手絹擦她蒼白的嘴唇,不時屏住呼吸以克制內心的顫慄,帕莎則呆若木雞地站在她面前,困惑地、恐懼地望著她。
「那麼你是說,他不在這兒?」太太已經用平靜的聲音問,不知怎麼還古怪地微微一笑。
「我……我不知道您問的是誰。」
「你卑鄙、下流、可惡……」陌生女人一口氣說下來,帶著仇恨和厭惡的神氣打量著帕莎。「是的,是的……你卑鄙。我非常非常高興,我總算當面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帕莎感到,她一定給這位一身黑衣、眼神憤怒、手指又白又細的太太留下某種下流而醜陋的印象,她不由得為自己胖胖的紅臉蛋、鼻上的雀斑和額上一絡怎麼也梳不上去的瀏海而感到害臊。她覺得,如果她長得瘦一些,不塗脂抹粉,不留瀏海,那麼她還可以隱瞞她那並不高貴的身份,她站在這個陌生而神秘的女人面前也就不至於那麼恐慌和羞愧了。
「我丈夫在哪兒?」太太接著說,「不過,他在不在這裡我也無所謂,可是我必須告訴你,他盜用公款的事已經敗露,到處都在尋找尼古拉·彼得羅維奇……他們要逮捕他。瞧你幹了什麼好事!」
太太站起來,激動萬分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帕莎望著她,整個人都嚇懵了。
「今天就要來抓他、逮捕他,」太太說到這裡抽泣起來,在這聲抽泣中可以聽出她的屈辱和懊喪。「我知道,是誰把他弄到了這般可怕的境地!卑鄙、下賤的東西!可憎的出賣皮肉的蕩婦(太太厭惡得皺起鼻子,撇著嘴唇)。我軟弱無能……你聽著,下賤的女人!……我軟弱無能,你比我強,但是有人會出來保護我和我的孩子們!上帝什麼都看得見!他是公道的!上帝會為我的每一滴眼淚、為我所有的不眠之夜懲罰你!總有一天你會記起我這番話的。」
又是一陣沉默。太太繼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絞著手,而帕莎依舊呆呆地困惑地望著她,不明她的來意,等著她做出可怕的舉動來。
「我,太太,我什麼也不知道!」她說完突然哭起來。
「你撒謊!」太太高聲訓斥,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我什麼都清楚!我早知道你了!我還知道,這個月他天天在你這裡鬼混!」
「是的。那又怎麼樣?那也沒有辦法。我這裡經常有許多客人,不過我從來不強迫任何人。來不來隨各人的便。」
「我告訴你,他盜用公款的事已經敗露!他利用職務之便侵吞了公款!為了你這種……為了你,他不惜去犯罪。聽著,」太太在帕莎面前站住,用堅決的語氣說,「你們這種人不可能有什麼原則,你們活著就是為了作惡,這就是你們的目的。但也不能認為,你已經墮落得根深,你身上就沒有留下一絲一毫人的感情!他有妻子,兒女……一旦他判了罪,被送去流放,那我和我的孩子們就要活活餓死……你要明白這一點!不過眼前還有辦法救他,救我和孩子們免得受窮和丟臉。如果我今天能送去九百盧布,他就平安無事了。只要九百盧布!」
「什麼九百盧布?」帕莎小聲問道,「我、我不明白……我可沒拿過……」
「我不是跟你討九百盧布……你沒有錢,再說我也不會要你的錢。我要的是東西……像你這種人,男人通常會送你們各種貴重物品的。你把我丈夫送的東西還我就是了!」
「太太,老爺他什麼東西也沒有送過我!」帕莎突然叫起來,開始明白她的來意了。
「那麼錢哪兒去了?他揮霍了自己的錢,我的錢,公家的錢……所有這些錢都上哪兒去了?聽著,我求你了。剛才我很氣憤,對你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你一定恨我,這我知道,可是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同情心,那就請你設身處地為我想一想!我懇求你把東西還我!」
「哼……」帕莎說著,聳聳肩膀,「我倒樂意這樣做,可是,我若說謊讓上帝懲罰我,老爺他真的什麼東西也沒有給過我。請相信我的良心。不過,你是對的,」歌女慌張起來,「有一次,老爺他是給我帶來兩樣小玩意兒。好吧,您想要的話,我拿出來……」
帕莎拉開梳粧檯的一個小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空心的金鐲子和一隻成色不足的寶石小戒指。
「給您!」她說著,把這兩樣東西遞給客人。
太太霍地漲紅了臉,面部肌肉抽搐起來。她受到了侮辱。
「你給我的算什麼東西!」她說,「我不是來乞求施捨的,我是來討回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利用你的身份,榨乾了我的丈夫,榨乾了這個軟弱的人。星期四,我看到你和我丈夫在碼頭上,那天你戴著貴重的胸針和錫子。所以,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裝扮成無辜的羔羊!我最後一次問你:東西給不給我!」
「您這人,說真的,多奇怪……」帕莎說著,開始生氣了,「我向您保證,除了這銅鐲和戒指,我從您的尼古拉·彼得羅維奇那裡沒有拿過任何東西。老爺他通常只給我帶點甜餡餅。」
「甜餡餅……」陌生女人冷笑說,「家裡的幾個孩子餓肚子,你這裡倒有甜餡餅!你是肯定不想退回東西了?」
不等回答,太太坐了下來,眼睛盯著一處地方,在想什麼心事。
「現在該怎麼辦?」她說道,「要是我弄不到這九百盧布,那他就完了,我和孩子們也完了。我該殺了這個壞女人,還是給她下跪呢?」
太太用手絹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求你了!」她邊哭邊說,「是你害得我丈夫傾家蕩產,是你毀了他的前程,你救救他吧……你對他盡可以沒有一點同情心,可是孩子們,孩子們……孩子們有什麼過錯呀?」
帕莎一想到幾個小孩子站在大街上,餓得哇哇哭,她自己也大聲痛哭起來。
「太太,我能做些什麼呢?」她說,「您剛才說我是壞女人,害得尼古拉·彼得羅維奇傾家蕩產,可是我對您,就像面對真正的上帝一樣問心無愧……我向您保證,我沒有得到老爺他的一點好處……在我們這班歌女中,只有莫蒂一人有財主供養她,其餘的人都靠麵包勉勉強強過日子。尼古拉·彼得羅維奇是一位有教養、有禮貌的先生,所以我才接待他。我們不能不接待呀。」——
「我要東西!把東西還給我!我在哭……低三下四……好吧,我給你下跪!這樣行了吧?」
帕莎嚇得尖叫一聲,揮舞著雙手。她感到,這個蒼白而美麗的太太,像在舞臺上演戲似的表演得十分出色,她出於驕傲,出於高貴的氣度,當真會給她下跪,以便抬高自己而貶低歌女。
「好,我給你東西就是!」帕莎擦著眼睛,忙亂起來,「好吧。不過東西不是尼古拉·彼得羅維奇的……東西是別的客人送我的。就按你的意思辦,太太……」
帕莎拉出五斗櫃上面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枚鑽石胸針,一串珊瑚,幾枚金戒指,一個金鐲子,把這些東西部交給了那位太太。
「您要的話,都拿去吧,只是我沒有得著你丈夫的任何好處。拿走吧,您發財去吧!」帕莎繼續說道,陌生女人威脅要給她下跪,這使她感到莫大的侮辱,「既然您出身高貴……又是他的合法妻子,那就該讓他時時刻刻守著您。是這樣。我可沒有招引他來,是他自己來的……」
太太淚眼模糊地瞧著給她的東西,說道。
「這不是全部……這些東西值不了五百盧布!」
帕莎衝動地又從五斗櫃裡扔出一塊金錶、一個煙盒;幾顆金鈕扣,攤開雙手說:「這下我什麼也不剩了……您來搜吧!」
來客嘆了一口氣,用顫抖的手把東西包在手絹裡,一句話沒說,甚至沒點一下頭,走了出去。
隔壁的房門打開了,科爾巴科夫走了進來。他臉色蒼白,神經質地晃著腦袋,像是剛剛喝了一杯苦藥,他的眼睛裡閃著淚光。
「您到底給過我什麼東西?」帕莎沖著他責問,「我請問,什麼時候給的?」
「東西……東西不東西的不重要,」科爾巴科夫說著又晃一下腦袋,「我的上帝!她在你面前痛哭流涕,低三下四……」
「我要問您:您到底給過我什麼東西啦?」帕莎大聲嚷道。
「我的上帝,她高貴、驕傲、純潔……她竟想下跪求……求你這種娼婦!唉,是我把她逼到了這一步,都是我的罪過!」
他抱住頭呻吟著說:「不!我永遠不能原諒自己的行為!永遠不能原諒!你離我遠點……賤貨!」他厭惡地大聲喝道,急忙從帕莎身旁往後退,用顫抖的手推開她。「她竟想下跪……求誰?求你!啊,我的上帝!」
他很快穿好衣服,厭惡地躲著帕莎,向大門跑去,走了。
帕莎躺下後開始放聲大哭。這時她已經心疼自己一時衝動交出去的東西,感到一肚子的委屈。她回憶起三年前有個商人無緣無故就把自己打了一頓,想到這裡,她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