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故事 2 _ 愛我與被愛 牡羊座男孩 每年3/30及4/1，我都會對他們說生日快樂——我曾經最深愛，以及曾經愛我最深。感情路上最具代表性的兩個男孩，往後聽到牡羊座都會心頭一緊，很多時候感覺到那股吸引力，會立刻猜出對方是牡羊座。霸道、壞脾氣，兇狠卻溫柔，很長的時間以為愛情就該是這個長相。 3/30出生的他。和初戀無疾而終後，他出現在我面前。跋扈的姿態，不可一世的眼神，很帥很斯文，帶著微笑，仔細看會發現只是他慣有的表情，他內在極度匱乏而充滿憤怒。 總用充滿戲謔的態度談自己。離家出走，跟母親爭吵，全世界沒有人懂自己。聽著總會泛起心疼，心疼他戴著假笑，內在擠滿憤恨。 別人請他拿個東西，他會說聲「干我屁事」就走，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自己、更不在乎他人需求的那種人。卻主動替我拿東西，將自己的外套給我（在那年代幾乎等於互相喜歡），替我裝午餐、抄聯絡簿。有天問他為什麼對別人沒那麼好，他冷冷說句「因為他們不是我兄弟」。原來我是兄弟啊。 他說他討厭拍照，討厭肢體接觸，討厭親密關係。卻讓我和他拍下好幾張合照，讓我在哭泣時抱著，在雨天和我共撐傘，在傘下靠得好近好近。 「欸。」有天在活動中心，看著台上表演時，我喊他。 「嗯？」他轉過頭，那雙眼看進我的眼睛。 「我愛你。」 「嗯。」他很冷淡，卻是屬於他的溫柔。 是他早就知道，卻沒有推開我，他喜歡我，像我喜歡他那樣的喜歡。我依賴他，將整顆心放在他身上。不畏任何目光，只在乎自己及所愛的人，那樣的他在我的青春閃閃發光。 喜歡他每次轉頭對我笑。依賴他每節下課翻我的書包，讀我寫的日記， 寫滿對他的依戀，他總冷靜的讀完還給我，一臉理所當然。開始存錢、買他喜歡的《獵人》漫畫，及《航海王》存錢筒，在他生日時送他。我生日時，他用隱形筆寫了卡片，後來被我家人當作空白的卡片收到櫃子。 前幾年為了再看內容，特地去買隱形筆，用筆燈往卡片一照，看當時15歲的他寫的內容。他說這是他第一次寫卡片，也是他第一次送女生禮物，感覺很奇妙，希望之後我們能繼續同個高中。 卡片最後畫了我跟他的小兔子牽手，及生日快樂。即使過了快十年，彷彿還能看見年少的他，傲嬌寫下卡片的表情。他是我青春最是深愛的一個男孩，也因為他的離開，讓我往後時時提醒自己：別再把任何人當作全世界。 他離開四個月後，我遇見4/1出生的他。見他第一眼，他的氣場直覺使我想起深愛的那個他。聽到他們的生日如此近，同個星座，更加吃驚，彷彿一切命中注定。 這人就是後來跟我交往三年多的男孩，三年一個月又兩天。光看外表一點也不像，我卻看出他們同個靈魂，叛逆而孤獨，無法被束縛，充滿憤怒。青春時容易愛上的那種靈魂。 外表最像的大概是都瘦得誇張、戴著眼鏡，在人群中顯得疏離。說個更好懂的，他們都是主流大眾覺得帥的男生，但我卻不是被外表所吸引，而是氣場。 交往三年，每年他都變成另一個模樣。第一年是愛撒嬌的男孩，第二年是我想逃離的恐怖情人，第三年是忽遠忽近、最終分手的愛人。好幾次談分手他都哭著說：我就像太陽般溫暖，能不能不要離開他。這股依賴變成控制，威脅再提分手就殺了我。 隨著交往時間，我們不只是情人，更是朋友和家人，難以分離與割捨。即使他暴力的摔東西，甚至對我出手，但我捨不得他的脆弱，他對我的依賴，好幾次哭著說對不起，不要離開他。 交往第一年，為慶祝他這愚人節寶寶的生日，又怕生日當天才行動太明顯，刻意從前兩天就開始。創了假帳號與自己掛穩交，讓他崩潰的問我為什麼，我騙他那是我前男友，我們其實復合了，並用那個帳號對他嗆聲，讓他委屈得一直截圖給我看，殊不知那就是我發的。 甚至當時的朋友一起演出，傳語音罵他，說我會離開他很正常，某部分還罵的是真實狀況，於是他真往心裡去。生日當天，我用假帳傳訊息給他，說放學某個巷子喬；當他一副快哭的表情走來巷子，我跟朋友放生日快樂歌迎接他，我跪下遞上戒指，對他說這輩子只想跟他在一起，並抱住大哭的他。我們第一次接吻，我們兩人的初吻，16歲。 之後交往的兩年，他生日我都送上愚人節驚喜，例如我親手做的地獄三明治，塗滿味噌、醬油、辣油、芥末，使他又鹹又辣；我故意要他吃完，他因而拉了好幾次肚子，我真的是很壞的女朋友。 即使跟他交往的三年，充滿眼淚和爭吵，卻也不是沒有這類吵鬧歡樂的回憶。兩個牡羊座男孩，一個照亮我的青春、動魄驚心而一生難忘；一個伴我漫漫歲月，給彼此滿滿的愛與傷害，也見證對方的成長。 以前我總說，3/30的他，是我最愛過的一個，因為在他之後，沒人再成為我的全世界；而4/1的他，是最愛過我的一個，因為在他之後，沒有人被我傷那麼多次依然留下，漫漫歲月守護著我。 在遇見我很愛過的他之後，再遇到的每個人，都感覺愛他們的時候少了些什麼；在遇見很愛過我的他之後，再也感受不到被認真愛著，放在心裡的愛著，是什麼感覺。 遇到恩以後，這兩個令我難忘的男孩才被收進心底，感受到眼前的恩，才是我最愛，也是最愛我的一個。多麼慶幸我最愛的，及最愛我的，不再只是過去某段關係，而是進行式。不再以傷害的方式維持關係，不再有不對等的關係，不再有哀求，誰逼誰留下。 依然每年生日，都會收到他們的生日祝福，於是每年的3/30及4/1，我也還是會對他們說：好久不見，生日快樂。特別珍惜這樣的關係。能在事過境遷後彼此問候，說聲別來無恙。 #愛情 #青春 #牡羊座 #愚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