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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接觸過第三或者第四外國語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在不同的文化當中，類
似「papa」、「mama」這樣的語彙與發音都有類似的意思，被當成「父親」（爸爸
[pa4pa4]）「母親」（媽媽 [mama]）的基本名詞使用呢？剛剛列出來我們使用的漢語，
是最典型的例子，英語裡頭papa、mama也是指同樣的東西，西班牙語裡，madre是媽媽的
意思，也是ma-系統。當我們看更多的語言時，會發現更多這樣的例子。（不過我會的語
言太少了，所以我不想也舉不出更多的例子）

當然，頭腦單純的人會想，爸爸跟媽媽舉世皆同，所以用同樣的發音帶表示理所當然的啊
？這就必須要回到現代語言學研究的前提了。當代的語言學認為，語音系統當中的
signfier與signified當中的關係是武斷的（arbitrary）。這個概念的意思是，如果一種
我們現在拿來看書、放檯燈、吃飯的時候放餐具的家具，當年約定俗成的時候不是叫他為
「桌子」而是叫他「洗衣機」。那麼我們今天就會跟小孩子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腳放在
洗衣機上」，「而不是吃飯的時候腳不要放在桌上」換言之，「桌子」既然不是非得要叫
做桌子，那麼父母當然也不一定要是papa與mama。

所以說，這個papa與mama在許多語言當中意思都一樣，就形成了有趣而且值得深思的問題
。

不過想當然的，所有簡單的問題，都有一個複雜的原因，所有複雜的原因，都有一個簡單
的答案。這個問題當然也不例外。語言學家們最後決定拋開語言，從全人類都共通的發音
器官來探索這個問題。首先，我們假設「父親」與「母親」這個認識範疇是人類最基本的
認識範疇之一。就算他不是先驗的，也應該是經驗上的優先範疇。畢竟人一出生，通常最
密切接觸的就是父母，也通常最先認識父母。因此，這個基本的認識範疇，應該會跟基於
經驗產生但是源於本能的基本的身體機能連結在一起。也就是語言。

我們來看papa跟mama這兩個「詞」有什麼共同之處。首先papa跟mama這兩個詞都各有兩個
音節。但是其實是同一個音節的重複。換言之，papa跟mama可以簡化為[pa]2以及[ma] 2
。這是第一個觀察到描述。第二，pa跟ma各有一個元音（母音）跟一個子音（輔音），這
是最基本的完整音節構造。第三，這兩個詞當中p與m在輔音的分類上，都歸類為雙唇音，
雙唇音是指，由喉部發生的氣流，經由震動雙唇而產生的音位。雙唇音通常是孩童最早學
得的輔音，因為他不需要如塞音、擦音、塞擦音一樣精細的控制唇、齒、舌三者的相對位
子。是最簡單的輔音。第四，他們的元音都是a，張開嘴巴振動聲帶的跨語言最普遍元音
之一。

看到以上四點，相信讀者已經知道可能的原因了吧，是的，因為papa與mama是最簡單的發
音音節，而爸爸媽媽通常都是最先孩子認識到的外在事物。因此這兩者的連結，就比其他
的語音現象，更具有跨文化的普遍性。所以大部分的語言當中，papa與mama都是指父母的
意思。

這樣說有沒有發現其實很簡單呢？其實答案就是真的這麼簡單。當然其實還是可以問，為
什麼發音現象一定會跟認識到的外在事物產生關連呢？這就是一個更深入的問題了。我是
不會回答讀者的，因為我也不知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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