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派對連身裙香港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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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連身裙香港 在 Let’s travel with 包子 ᜊ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1-08-03 10: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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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派對連身裙香港 在 旅包看世界 Travelwithbao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7-06 21:12:39
    有 2 人按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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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跟朋友說過,我覺得自己一生中最幸運的時光已經過了,就是那段獨自在捷克和歐洲生活的日子。

    2018年秋,一個人帶著兩個行李箱和一個登山包跑到布拉格,第一天落機取行李,把合共五十公斤的東西放到手推車。當時在瓦茨拉夫哈維爾機場的停車場Call Uber,因不太搞得定而驚驚青青地致電鄒૮ o̴̶̷᷄ ·̫ o̴̶̷̥᷅ ა順利去到宿舍後,幸運地被分配到單人房(再次回想依然覺得自己中了獎)。之後在Google Map上搜索一下附近的超市,想買些生活用品和簡單的食物。結果捷克的秋天其實就是香港冬天的溫度,雖然天氣非常乾爽涼快舒服,但沒有太陽直射時真的很冷,身為半個不懂照顧自己的我‏(´∵`)當日只穿了一條短袖連身裙和一件剛在日本買的黑色薄外套。記得當時風大得把我的傘套吹走了,害我傷心很久,因為那把傘也是在日本剛買的( ᵒ̴̶̷̥́~ᵒ̴̶̷̣̥̀ )

    最後在超市買了乳酪和脆片,便宜得難以致置信,印象中是七塊港幣500G。回宿舍洗過澡,開始整理行李,也跟俄羅斯隔壁房室友交換了電話並相約隔天下午到IKEA添置廚房和生活用品。之後因為時差關係,不知不覺就倒頭睡,好像是晚上八點多睡到隔天凌晨三、四點‏ᜊﬞﬞ第二日起來吃過早餐(依然是乳酪),便外出辦理入學事宜,認識了兩個墨西哥女生,跟他倆和dormmate一起到IKEA。

    晚餐時候,俄妹把俄仔一同叫來,我們走去附近意式餐廳吃Pizza,以往在港不吃Pizza的我,在歐洲把人生的份量都吃回來了,歐洲的確實挺好吃。那天是人月兩團圓的中秋節。

    因為沒好好照顧自己,過一個禮拜後我風寒大病了一場。當時一個人在房間真的很痛苦,想去看醫生又不知道布拉格的醫療系統怎麼運作,於是一直靠香港帶過去的佩夫人吊命。最後煮了幾天雞湯跟一天雞粥,差不多十天就完全康復。

    煮食方面,記得初來到最拿手是蕃茄薯仔雞湯,因為跟韓國、日本朋友舉辦煮食派對才上網找食譜學的,還懂得加薑和先用冷水泡薯仔才爽口。大家喝後讚不絕口,大大增加我的煮食自信心,覺得自己很強( ´•ᴗ•ก)՞ ՞後來每日煮食才慢慢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入不得廚房,有些菜式煮出來真令我大開眼界。不過一年過去了,跟朋友學習後,廚藝可是進步不少。

    臨登機回港的早上,我跟朋友凌晨三點就起來預備,看第一個和最後一個查理大橋的日出。沒想到有不少人跟我們一起看,不過比起平日的人山人海,這個早上的查理大橋叫人落得清靜悠閒(˶ ̇ ̵ ̇˶ )

    有時很難怪我會覺得自己一生中最幸運的時光已逝去,因為當時的生活幸福得跟二十多年的人生無法相比。嗯,再次把希望寄託在明年今日。

    再見,布拉格。

    #旅包留學在捷克 #記錄旅途的包子

  • 派對連身裙香港 在 StoryTeller 說故事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11-03 21: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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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故事:【失戀】

    成長於單親家庭,媽媽愛聽歌,自小我就泡在流行音樂中長大,在音樂裡我看見世間的情慾愛恨,想像著自己長大後可以談一場地動天搖的戀愛。

    記得小時候家裡整天播放著流行音樂節目,書櫃上的唱片比書本多,媽媽在家也穿得漂漂亮亮,有一次她穿了一條紅色連身裙,裙尾飄飄的聽著林憶蓮的「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我跟在她身邊學著她哼歌,那是我小時候最美好的時光。媽媽工作不定時,有時夜歸,我就一個人播放著深夜的電台節目,聽著舊歌等門。

    我初中的那年,媽送了我人生的第一張唱片,是一張叫《情牽女人心》的專輯,第一次聽萬芳第一次聽辛曉琪第一次聽齊豫,但我學不會那種情深,也難以想像一個人失去一個人了會泡在浴缸裡止哭,後來有一次我看見媽媽和衣泡在家裡的浴缸,我才明白原來失戀可以這麼可怕,然後我的人生持續有一堆問號,關於愛情。

    愛情是跌跌撞撞的,因為媽媽經常跟我說,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陪你到最後,除了你自己。我跟一般同年齡的小女生不一樣,我無法喜歡上同班同學,我無法讀張小嫻,只能喜歡亦舒小說裡的獨立女生,《喜寶》和《獨身女人》是我的年度書籍,因為我的愛情信仰裡面沒有依靠,為(女)人則強,不想被大世界打敗,你就要學著成為自己的避風港。

    後來我進大學了,媽淮許我住宿舍,因為自由因為好奇,我談過幾場以天以月算的戀愛,但我沒有愛,這還算不算戀?他們都說我無情,別人對我好我卻不自知,但我每每告訴他們一個人不能依賴另一個人的時候,他們會以奇異的眼光看著,像看著一只妖獸似的,於是慢慢大家在背後叫我妖女,說我最會玩弄別人,說我以愛之名傷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心。其實我沒有, 只是人在愛途上,對方說什麼都把那些當情話,我明明說自己不會愛,他們就會說可以教我,我繼續學不會,他們就說我把他們的心當狗肺,我笑笑回道他們都忘了自己當初的偉大,教不會我愛就在那邊賭爛,最後都是難看的分手場口,不提也罷。

    後來我出來工作了,又搬回跟媽媽倆住的房子,我喜歡音樂所以到電台工作,跟好些音樂人混熟,也經常去一些派對音樂會什麼的。慢慢我發現自己只喜歡音樂人,尤其是貝斯手,好不容易讓我遇上他,因為一場專訪我倆走得很近很近,那是我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我在他彈貝斯的時候想像我倆的未來,我想這是我第一次跟「愛情」靠這麼近,可惜的是我倆什麼都做盡卻從未正式在一起。

    而我媽呢,她還是那麼喜歡播舊的唱片,我繼續陪她聽王菲聽張學友聽張信哲甚至是聽夢劇院,媽媽在很年青時生下我,只比我大十七歲,我倆總是喜歡在周末不出門時依偎著彼此邊喝黑咖啡邊聽歌。某個傍晚我說要帶她去看音樂現場,香港也有小 Live house,她笑得像個天真女孩,還特別穿著白汗衣 501 陪我去,我們看上去像姐妹。

    我們到了工廠大樓,電梯門甫一打開就聞到陣陣汗味,年青人的地方嘛,少不了這混和著汗跟啤酒的怪味。我們聽著由台灣來的樂團玩音樂,中間還混了一些香港的音樂人和獨音樂團,像沒明天的一邊灌啤酒一邊灌烈酒嚇,不到一回我媽就不見了。已經喝得有點茫的我,在後樓梯找到她,她和一個男生在擁吻,我不好意思別過臉,卻看到男生手腕上的刺青,那個我熟悉的刺青,那個我曾經在床上睡醒時看到的刺青,然後我想其實不難,沒有人會陪一個人終老,沒有人因為失去另一個人會死掉。

    我走到大街上攔下一台計程車直接回家,車箱裡放什麼歌我記不清楚,我只是聽到自己的哭聲。回到家裡我找到辛曉琪的唱片,放了一缸溫水,重覆放著「味道」一曲,然後模仿MV裡的女角和衣泡進水裡,然後發現原來真的有效,這樣是真的可以把眼淚止住。

    這些年來我回想自己喜歡過許多人,不過那些都是媽媽身邊的過客,這個晚上交換位置,她喜歡上我的,於是我想起蝶戀花,可惜自己不過是綠葉,無論多愛也成不了主角。

    Storyteller : 鄺霏飛 @peterlina
    Illustrator:Lo Yin Fong @loyinfong

    〖About Storyteller Joel Kwong 鄺霏飛〗
    媒體藝術策展人及顧問,熱愛文字創作,是名卡繆女孩。時而策展時而拍片時而教課時而寫作,討厭高腳杯,不吃糖,願意終生與藝術為伍。

    #沒有你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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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派對連身裙香港 在 孟買春秋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7-26 12: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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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喜歡秋天的童話

    #星洲日報專欄鏤空與浮雕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

    之後我看見鍾楚紅眼睛裏的光一點一點的熄滅了。她站起身。不再嬌憨嫵媚。不再理直氣壯地美麗著她肆無忌憚的美麗。就好像她原本把朋友們招待到家裏來,忙進忙出的,時不時轉過頭來,露出她一綻開笑臉就好像碎鑽撒在了地板上倏忽一閃一閃的梨渦,興高采烈地打開筆記型電腦,想要把她婚後的幸福通過畫面製成短短的視頻一幕幕地打到熒幕上,預備告訴大家他又把她帶到那裏那裏去吹山風去看海景了,可不知怎麽的,先是音效發生了故障,畫面裏她甜蜜地依偎在他身旁,嘴巴嘰裏呱啦地在說著些甚麽,偏偏我們一句都聽不清楚,然後我們看見一片金黃色的一望無際的沙丘飛旋著撲過來,風沙刮得好大好大,畫面完全沒有先兆地被切換,鍾楚紅突然落了單,怔怔地瞪大著眼睛,成千上萬的馬兒的腿在漫天的風沙裏奔騰——隨即鏡頭一黑,就甚麽都看不到了。

    後來鍾楚紅說,她在丈夫的靈堂說的話是認真的,而不是為了草草打發記者,胡亂編幾句話敷衍過去,「他給了我廿年特別豐富、也特別幸福的生活,將來不管再遇上誰,恐怕都沒有辦法給我想要的,所以我從來不覺得一路單身下去是對不起我自己。」於是我聽了,禁不住將手掌交握,拱成一條橋,輕輕地按壓在眉心,原來我一直低估了鍾楚紅對愛情的虔誠,也原來我一直誤會了一個美艷的女明星的內心其實也可以為一個心愛的人草木萋萋。我記得亦舒寫的《流金歲月》,朱鎖鎖有一次對蔣南孫說,「誰會笨得去嫁一個自己深愛的人呢?」偏偏現實生活卻恰恰相反,真正肯在愛情裏循規蹈矩,肯為愛的人綠肥紅廋的那一個,竟然是朱鎖鎖,而不是蔣男孫——張曼玉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為愛情勇往直前水裏來火裏去的機會,而鍾楚紅卻意外的總是對愛情溫柔哀惜,對鍾楚紅來說,愛情是一條線索,不是一條導火線,不應該劈裏啪啦燒過了就算數,她要的是可以緊緊握著的同一條線索,輪回往返,尋找的都是同一個人和她生生世世相認的人。

    我記得吳宇森說過,他比誰都相信愛情,他的電影其實一直都以浪漫為基調,常常第一個在他腦子兜轉的,不是廣場前飛起的白鴿,不是小馬哥兩隻手各持一枝手槍,一路走一路向兩邊掃射的槍林彈雨,而是一個女人表面上風卷雲舒,暗地裏卻張羅著要如何在心裏挪出一小塊方寸來同時安置另一個男人——因此我特別喜歡吳宇森拍的《縱橫四海》,根本把當時整個香港最漂亮最風流的人物都拍了進去,他讓兩個男人同時深愛鍾楚紅卻又各自假裝其實隨時可以放手不愛,他說,「無論外面的世界有多麽大的變化,大家遭遇的人生有多麽始料未及的曲折坎坷,最終不會變的,永遠是一份真誠的愛情。」

    所以拍《縱橫四海》那一陣子,吳宇森一直躲在鏡頭後面,一邊看鍾楚紅左右為難的在周潤發和張國榮之間擺渡,一邊靜靜地流著眼淚,害怕驚動了愛情,也害怕驚擾了演員。我始終記得裡頭有一場戲,鍾楚紅把長髪盤起,穿件白色低胸晚禮服,美麗得就像巴黎剛剛睡醒,正伸展著春天的懶腰,而她倨傲的鎖骨和娟秀的肩頸,簡直就像是一座萬劫不復的懸崖,驚險但綺麗,沒有一個男人會不願意失足掉下去——吳宇森特別安排鍾楚紅和坐在輪椅上的周潤發跳舞,因為吳宇森年輕時也很愛跳舞,而且吳宇森有一只腿其實短了一點點,但跳起舞來一樣的靈活,當年他就是這樣單手搭在太太的肩膀上,在舞池裏跳了一整夜的華爾茲,最後跳呀跳的,終於和太太一路旋轉著舞進了結婚禮堂——不同的只是,吳宇森的太太沒有鍾楚紅標誌了一整個時代的美麗,我們必須承認,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可以擁有如鍾楚紅一般,和一個時代共同進退的美麗。

    而美麗,說得殘忍一些,到後來幾乎都是女明星們的懺悔錄。那些杯盤狼藉的風光,那些「滿庭殘葉不禁霜」的風華,當觀眾漸漸轉身散去,當聚光燈慢慢收弱光束,她們都得慢慢蹲下身子,放低身段,找個時間一件一件收拾。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一個因為美麗而呼風喚雨的女明星,到底要穿過多麽陰險的峽谷和多麽深遠的隧道,才能重新遇見曾經被遺棄的她自己。我記得八卦雜誌拍到一組照片,朱家鼎的葬禮上,鍾楚紅戴著一對珍珠耳環,一副造型特別時尚的墨鏡,穿一件式樣簡單的松身黑色連身裙,步伐蹣跚,神情哀戚,但她偶爾還是會不自覺地掠一掠頭髮,偶爾還是會微微地昂起下巴,那些女明星的架子始終還在,也始終不能說丟就丟得開,後來好不容易挨到辦完解穢酒從《香港仔鄉村俱樂部》走出來,鍾楚紅這才虛弱地撲倒在她在圈子裏除了張國榮之外最好的異性朋友周潤發身上,周潤發一把將她接住,另外一只手馬上伸出去擋開蜂擁而至的攝影鏡頭,在那一刻,我想起了《秋天的童話》。

    ——「或者我唔走呢?」十三妹說。

    ——「唔走咪——一齊望住個海咯。」船頭尺一時難掩心頭喜悅。

    其實我們都應該慶幸,慶幸曾經活在一個把情話說得吞吞吐吐的時代。兩個對未來都沒有十分把握的人,一張口就把情話說滿了,其實大家都心虛都倉惶。愛情最美的地方是,給彼此留個遺地,就算你走,就算你不留,將來兜了好大好大一個圈再碰頭,你當然已經不可能是原原本本的那個你,我也已經沿途丟失了好大一截的自己,然後際遇就會悄悄湊過身來,調皮地撞了撞你的手肘,向你擠眉弄眼,暗示眼前的那個人其實一直沒有放下過你,於是你抬起頭,訕訕地把手插進褲袋裡,至少那個時候你知道,你們之間還有半截沒有說完的情話可以駁回去,還有一顆沒有按下去的句號偷偷握在彼此手裡。

    我一直很喜歡《秋天的童話》。喜歡周潤發的船頭尺像一條跳上舢板的金槍魚那樣滑不溜手;喜歡鍾楚紅明媚如斜陽的十三妹,她的美麗跟紐約的黃昏一樣,總是拉得那麽長,又總是那麽叫人低迴惆悵;喜歡那間在海堤架起來的餐館,名字就叫SAMPAN;喜歡兩人再見面時周潤發問,“table for two ” ,然後嘴唇忍不住微微地顫了又顫,望著眼神裡千帆過盡的鍾楚紅;喜歡導演張婉婷後來說起,拍攝當時資金相當吃緊,劇組的夥食很差,剛巧張婉婷把一個大學同學拉來當劇照攝影師,順便給當時紅得雷電交加的周潤發拍了好多大頭照,請周潤發在照片上簽名,周潤發二話不說,接過筆,草草在照片上「飛一飛」,然後拿到紐約唐人街去賣,賣完了大家就可以到餐館吃一頓好的。

    後來電影報捷,票房一把火似的,熊熊地燒開來——而80年代的香港,整座城市趾高氣揚,歌舞昇平,驕傲得不得了,街上擦身而過的香港人,每一個都走路有風,每一個都鵬程萬里,那時候的香港人尤其喜歡看周潤發搭鍾楚紅,因為他們兩個人在熒幕上投射的,從來不是郎才女貌的明星們開著跑車喝著香檳的愛情故事,而是隱隱透現出香港低下層堅忍不拔的拼搏精神,以及一整個時代的香港人如何不屈不撓,讓自己的夢想欣欣向榮的志氣,而且那個時候的明星,有誰不是從草根裏冒出頭來?比如在南丫島長大的周潤發,比如獲選港姐之後還跟家人一起住在「重慶大廈」的鍾楚紅,他們都是最讓香港人引以為傲的人設和標誌,對他們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那些出了名刁鉆的香港人也特別的疼鍾楚紅和周潤發,當時大家最愛掛在嘴邊的是,「發?你發得過周潤發?紅,妳紅得過鍾楚紅?」可現在回頭看,我僅想起那首歌,「何地神仙把扇搖,留下霜雪知多少」,香港的大時代和好日子都過去了,日漸破敗的香港,就只剩下一個空洞洞的軀殼,所有的是非與爭論被扭曲在陽光底下盤繞,剩下來的只有焦慮和猜疑,不會再有傳奇,就連床畔的蝴蝶,也早就飛走了。

    而或許是樸素的出身和單薄的背景吧,鍾楚紅不怎麼懂得使用流暢的手段和圓滑的世故,也不怎麼特別牙尖嘴利,有一次上黃霑倪匡還有蔡瀾主持的《今夜不設防》,他們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擠在她身邊,盤問她的擇偶門檻,我記得鍾楚紅戴了個誇張的幾何圖案耳環,說話的時候晃呀晃的,而鍾楚紅常常話說到一半,就會機靈地將慢慢往下滑的無肩抹身衣服往上拉,到底跑慣了江湖,她懂得在必要的時候適當地保護自己,我倒是記得比較真切的是,她說過,「我要找的男人是值得我仰望的,他不一定要很富有,也不一定要甚麽都懂,但至少和他在一起,我看到的世界和思考的方式, 基本上和一個女明星平時接觸到的和可以想象到的有很大的不同。」也因為那一席話,我開始喜歡上鍾楚紅應對人生時「無目的的合目的性」。既然美麗對她來說如魚得水,渾然天成,那麽名和利也都應當相對的隨遇而安,特別是當她必須在娛樂圈刀光劍影的人際關係裡穿身閃過的時候,她總是禮貌地拉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對每一個人都周全都寬容,即便接待生命裡發生的每一件事,無論是大喜大悲,也都謙遜有禮。後來鍾楚紅全面退隱,偶爾接受美容品牌或時尚派對邀約,她一站出來,整個人散發的還是一種極其強烈的年代感,雖然她明顯已經沒有興致再施展跟美麗較勁的鬥志,可就算一個時代消失了,鍾楚紅的美麗到底還是大江大海,勾起我們對港片全盛時期的美好回憶,她昔日的萬種風情,一直都和香港當年風發的意氣連接在一起,也曾經和我們終將失去的青春,那麽親密地共飲一瓢沁心的江水。

    至於當年鍾楚紅常常讓男人們如遭電殛,呆呆地劈倒在原地的美色,徐克就曾以男人的標準說過,「她媚,但不妖;她艷,卻不俗」,簡直如同一波又一波的驚濤駭浪,拍打著80年代每一個少年的春夢。連一向自豪自己長得比女明星還漂亮的張國榮也禁不住驚嘆,香港怎麽會有一個女人可以把皮褸穿得那麽好看?那種遊刃有餘的風情,可以梵谷,也可以莫內,「她太美了,美得做錯什麽你都可以原諒。」有一次鍾楚紅穿上《意亂情迷》的戲服,領口開得好低、好低、好低的一件式黑色比基尼,為香港版《花花公子》拍攝封面,就算事隔經年,到現在還是會感覺到鍾楚紅當時那讓人渾身焦灼的性感——她舉起手,輕輕拂開臉上的髮絲,波浪似的蓬鬆及肩長髪偶爾撥向一邊,蜜糖色的皮膚,薔薇色的嘴唇微微張啟,眼神夢幻而迷離,還有標誌性的大耳環,以及手腕上一口氣戴上十來個造型獨特的手鐲,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熱帶雨林的誘惑:慵懶的,神秘的,危險的,而那組照片的震撼性,就和站在地鐵出風口用手捂住翻飛的裙裾的瑪麗蓮夢露一樣,風韻流芳,風情永繼,是那麽的對同性殘酷,又是那麽的對異性恩賜,緊緊地扣壓住少男們靦腆而羞澀地上下滾動的喉結——

    結果那雜誌據說在一天之內就售罄。雜誌所賣的,當然不單單只是鍾楚紅咄咄逼人的「鍾記」風情,而是所有年輕男孩們在「女神」這兩個字還沒破殼而出之前,讓他們渾身發燙的集體回憶。我特別記得,那時候鄰居有位當木匠的大哥哥,喜歡交筆友,喜歡看雜誌,個性特別內向文靜,可他那一回卻赤裸著瘦削的上身,不動聲色,把鍾楚紅的拉頁海報索性從雜誌上撕下來,貼在小小的潮濕而光線幽暗的房間裏——第一次那麽明目張膽地對外張揚他體內因鍾楚紅而分泌旺盛的雄性激素 ,而往後在他人困馬乏的人生或一敗塗地的婚姻裡,至少他偶爾會記起,在他還是青春中人,困在青春的泥沼裏,也曾經以青春的名義,領受過鍾楚紅沒有經過剪輯,沒有經過混音和配樂,如山洪傾瀉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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