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照經驗分享ᕕ( ᐛ )ᕗ》
第二次考照終於終於考過了(⸝⸝⸝ᵒ̴̶̷̥́ ⌑ ᵒ̴̶̷̣̥̀⸝⸝⸝),太感動所以跟大家分享一下考照的過程!
⚠️我是在加州考的,不確定是不是每州都是這樣,如要參考請自行斟酌👌
📍考試地點:各城市的DMV(Department of Motor Vehicl...
《🚗考照經驗分享ᕕ( ᐛ )ᕗ》
第二次考照終於終於考過了(⸝⸝⸝ᵒ̴̶̷̥́ ⌑ ᵒ̴̶̷̣̥̀⸝⸝⸝),太感動所以跟大家分享一下考照的過程!
⚠️我是在加州考的,不確定是不是每州都是這樣,如要參考請自行斟酌👌
📍考試地點:各城市的DMV(Department of Motor Vehicles) 也就是台灣的監理所!
因為疫情的關係,有些城市已經預約到9月底了,為了趕快考到駕照,所以我是預約在距離我家30分鐘路程的Fullerton DMV,讓我9/9就能考到第二次試( ꈍᴗꈍ)
📍考試流程/內容:
考官會先自我介紹,告知你注意事項,比較特別是我是第二次考,所以考官有問我:第一次考照錯在哪裡?你有沒有回去練習?
再來是閱讀考試規定和通過標準,並且
簽名,然後就會進入pre-drive check的環節!
▪️Pre-drive check✅:出發前有約14項的檢查項目,考官會在車外問你: Can you point out your emergency flashlight(危險警示燈)? Please show me the arm signal(左、右轉、倒退或停車的手勢)
(此大項不能錯超過3個,不然會failed)
也因為COVID-19,考場要求駕駛和副駕駛座的窗戶全程都要打開,考官上車前也會鋪塑膠套和鞋墊紙,之後考官會說:你準備好就可以出發並右轉出去了٩( ᐛ )و
(然後說明一下,考駕照沒有場考,全部都是路考! 只有最後會進來DMV停車場停車)
▫️上路:每條路線都不一樣,基本上是根據考官的指示來駕駛(雖然可能還是有幾條固定路線)
我是出去左轉,然後三次的change lane(換線)考官: change your lane to the left(換左線)
換線的口訣:打燈、看鏡、轉頭(沒有轉頭會直接failed掉),我看網路上英文換線好像也有口訣叫:SMOG(signal, mirror, observe, GO!)
第三次換線不知道考官是不是故意選盲點區有車的時候,所以轉頭確認是否有來車真的很重要噢💪!
▪️進社區:
為了不阻礙交通,通常不會在大馬路上開太久,大部分都在社區裡繞路,接著就是一連串左轉、右轉,遇到dip(路面顛簸凹陷處)要輕踩油門,慢慢通過;遇到stop sign⛔要完全停止(最好停三秒再走)起步前注意左右來車!
然後是路邊停車(pull over),車子需平行路邊,且距離路邊18英寸內,停好車後,倒退直到考官說停,(記得一定看後方玻璃,以免有行人竄出,不看一樣會不過)
比較特別是因為我的車子有倒車螢幕,考官考前有提醒我:你可以看你的螢幕倒車,但不可以只依賴螢幕!
接著考官會說:好的 我們現在要繼續行駛囉! 停車後起步記得一樣打燈、看鏡、轉頭然後再出發(*'▽'*)
接著就慢慢開回DMV囉(⁎⁍̴̛ᴗ⁍̴̛⁎)
📍通過標準:考卷上是寫“To pass, you must have no more than 3 errors marked for item 9-14 under PRE-DRIVE CHECKLIST, no marks in the CRITICAL DRIVING ERROR section, and no more than 15 errors marked for the Scoring Maneuvers.”我最後是錯9個點,所以一樣是考過駕照了*.*⸜(*ˊᗜˋ*)⸝*.*(灑花)
📍錯誤點小檢討:
1.在某個右轉彎的時候,轉彎完考官問我:有人教過你轉彎前要先進入腳踏車道嗎
我:Not really...(其實有)
其實主要是考前,我娘一直跟我說不能匯入腳踏車道,不然會擋住腳踏車(ˊ·_·ˋ)我還跟他爭論很久,現在可見我是對的( ‘-ωก̀ )
2.限速35的路,我開到38附近,考官就提醒我:這裡限速是35哦 ಠ_ಠ 於是之後限速25的地方我開20,回到DMV後考官:你剛剛開的有點慢哦ಠ_ಠ但還不至於危害到交通,所以你通過了!
我的進步欄也因此被勾了一個開太快跟一個開太慢ಠ_ʖಠ
3.剩下的錯誤就是一些:停車時與前車距離太近,太快起步,轉彎太窄或太寬,就是一些主觀的小細節,但不管怎樣,大家要記得開車還是安全第一噢(ˊ・ω・ ˋ)
📍心得:
這次DMV人多到我排了一個小時才排到(ˊ·_·ˋ),有人說考駕照很看考官,我第一次的考官非常友善,不過我就是直接在中間車道左轉彎了啊啊啊,他就算瞎了也知道不能讓我考過(;´༎ຶД༎ຶ`)第二次的考官就很厭世,但穩穩的開還是過了(゚∀。)
考前一個同學跟我說,他其實很慶幸他自己可以考兩次,因為當他回想,他覺得第一次去考試的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開車,因為第一次沒考過,才給他很多可以好好練習的機會👀!
我後來想想也許真的是這樣,「如果你會緊張,代表你知道你自己還沒準備好。」,考試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考不過就下次再來,天也不會塌(只是要多繳8$而已嗚嗚嗚ಥ_ಥ)那麼一次考不好,讓自己因此警惕而知道自己哪裡要改進,也許也不是一件多壞的事呀´・ᴗ・`
-
#drivingtest #drivingtestpassed #fullertondmv #駕照
注意來車英文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是有些不甘心。這幾天想《師父》裡師娘在陳師父背上說的話:「天津人以本地女子為榮,聽見被休,會罵你不成材。天津女子的好接不住。」
⠀
訪問前潘和我有志一同,都不想對著宥儀再複述那些頭銜了,什麼富比世 30 under 30,什麼 Gucci 有史以來最高點閱覽貼文,什麼旅居紐約藝術家,這種台灣之光大敘述的光照見的從來不是他們本人,而是其他人的自卑。為此,我們決定前往宜蘭而非攝影棚,那是小江的現居也是老家。羅東女子的好接不住,訪問沒人讀,是讀者不成材。本來是這樣想的。
⠀
每個星期一編輯部有場小會,春節前併到連假前一天開。我們會討論哪篇內容要再推一下,文上了之後有什麼沒料到。宥儀這篇原先的封面是我最愛的,小江走在愛人住處邊的田埂上,身上穿著她說「平常穿去超市」的粉紅氈毛外套,紫色毛線耳罩。大家平常看她頂著藍色頭髮穿豹紋戴羽毛拍照,但她不只是那個樣子的。想讓大家看見江宥儀不披掛武器的樣子。本來是這樣想的。
⠀
但想到她開著車,載著我們在宜蘭亂繞的樣子。2018 年她失蹤那次,也是這樣自己開一台車,從紐約逃走。那一年她的作品被《GLAMOUR RUSSIA》抄襲,同時鬱期低迷,我印象最深的卻是同時期爆出的另一則新聞:一堂課學費一萬九的彩妝師李敏被踢爆資歷造假,自稱在紐約、東京時裝週擔任過首席化妝師的她其實只是學員。
⠀
那時,宥儀在臉書轉了相關新聞,說了些什麼我忘記了,只記得我們對假贗的藝術家那種同仇敵愾 —— 說是笑他們說謊過了頭,其實也不只,有點是笑自己努力了多久連個說謊的人一半成就都比不上。那也是不甘心。
⠀
不成材的是我。不敢再托大,辜負小江一片誠心和她坦誠以訴的故事,還是換了她在個展開幕那天盛裝出席的樣子。其實沒有什麼比什麼不好,只是我本來太以這篇訪問為榮了。訪問前,心想小江回台這陣子連做十幾場訪問,一定很累很無聊,準備了幾組心理測驗,把訪題藏在裡頭。有一題請請她想像站在森林深處的湖泊邊,望見對岸一隻動物,那是什麼?她說是一隻灰色兔子。
⠀
「這個心理測驗我好像大學時候做過。」她說。我心想好險,我有準備別的,她卻又說自己當時的答案和現在不一樣。
⠀
「以前,剛走進森林的時候遇見的好像是藍色的兔子。現在變成是在湖泊邊遇到。」
⠀
「好唷。這個心裡測驗說在森林遇見的動物是別人眼中的妳,在湖泊對岸看見的動物是內心真正的妳。」
⠀
「嗯!嗯!!」我們對看,心有感應。
⠀
沒告訴她我每次做這個心理測驗,遇見的都是蝴蝶。森林裡是蝴蝶,湖泊對面看見的還是同一隻蝴蝶。這樣是什麼意思?其實什麼占卜星象面相我二十六歲之後一概不問不信。舊年最後一天,為自己土法煉鋼地努力最後一次,亦是為戒:天津人以本地女子為榮,天津女子的好接不住,可也要好好讓別人懂得才行。
⠀
⠀
⠀
#
⠀
—— 請想像自己走進了一片廣袤的沙漠,一個人。走著走著,妳忽然看見前面有個立方體。妳覺得,那個立方體有多大呢?
⠀
—— John Yuyi:大概,長寬高都三、四公尺左右吧?
⠀
⠀
當我告訴她,這題心理測驗的答案意味著自我意識的大小,她哦了一聲,接著問:但那是在一片很大很大、看不見邊際的沙漠吧?
⠀
十分鐘前,她開著向男友借的車,載我們到距離她們宜蘭住處不遠的一座橋,說這次回台灣,閒暇時就和愛人走這座橋邊的河堤。一邊說,一邊把車子髒話般地停在橋上,「這邊就是這樣,車子停這裡不會有人管,很隨性的。走吧!」
⠀
我分不清南北,她卻清楚地指著堤岸遠處某個方向,說羅東在那裡。她的父親就是羅東人。不過,江宥儀是在北投長大的,自我認同也是台北女生,從小她就很羨慕「那種放假的時候有鄉可以返」的人,卻沒想到因為疫情,從去年三月回來到此刻,是她 2015 年之後待在台灣最久的一次。
⠀
「感覺很像《Inception》裡面那台廂型車。在國外我已經打架打那麼久了,回到台灣發現怎麼廂型車還沒掉到橋下。」她說。
⠀
⠀
她熱愛自駕,在紐約時車用租的,一個人可以往南開到華盛頓。回台灣,她總是開母親的 Wish,不過今天剛好家裡要用車,只好開口和男友借。談童年,她最早的記憶是怕生,說自己直到五歲才戒掉奶瓶。當哥哥已經在幼稚園裡叱吒風雲,開始上學的她每天一被母親送下車就開始哭,哭到放學母親來把她接走。不得已,母親只好把她交給外公外婆帶。
⠀
來到北投外婆家的江宥儀依舊恐懼分離,外公洗澡的時候她蹲在氣窗旁看守,外公出門的時候她爬上鐵窗,盯著他走到再也看不見的街道盡頭。
⠀
外婆家頂樓是座宮廟。小時候江宥儀會躺在廟內地上,看飛進刺繡簾子裡的蝙蝠,在窗台上留下糞便。外公會叫:不要躺在這裡,菩薩要騎馬回來了,妳擋到路了。這次回台北辦個展,一半時間在宜蘭,另一半就在這棟北投老家,廟依舊在,只是成了江宥儀的工作室,蝙蝠也已經不再來了。
⠀
早在創作以前,她就玩紋身貼紙。外婆曾對她說「不要玩那個傷風敗俗的」,想不到江宥儀往後正是以 temporary tattoo 揚名國際,入選富比世 30 Under 30 Asia。自稱物極必反、長大之後到處跑一定是因為小時孤僻,但又提起成名後有次出差到巴賽隆納,工作方提供的飯店房間無比高級,夜裡她卻焦慮地抓著被子,不敢待在床上,把自己塞到床和牆壁的縫隙裡睡。
⠀
⠀
「我覺得我們家的人都是快樂冠軍,一整坨人都充滿愛與溫暖。我算是裡面情緒比較不對勁的。」她長年做心理諮商,在躁期和鬱期之間試著駕駛自己。走紅之後,有兩、三年她甚至無法「在腦中 process 目前在進行什麼事」。2018 年,她在一趟又一趟的航班之間情緒崩潰,決定逃走,又一個人租車、頭也不回地開,開到朋友們在網路上 PO 尋人啟事、開到 NYPD 從她唐人街的租屋破窗而入。
⠀
「或許疫情對我們這種蹦蹦蹦的人而言,是個很好的藉口。在紐約,很多人是沒有勇氣休息的。」嘴上說蹦蹦蹦,右手也用力往左手打三下,BPM 180,這是江宥儀所謂「紐約做事的節奏」,本來也內化成她的節奏了。
⠀
「回台灣選擇待宜蘭,可能也是因為這樣吧,很遠離城市,溫度、濕度都是以前熟悉的。我覺得,盡可能減少各種接觸的時候,自己離自己比較近一點。」
⠀
⠀
⠀
#
⠀
—— 又繼續向前走近,妳慢慢看見了立方體的全貌。它是什麼材質做的呢?
⠀
—— John Yuyi:金屬,上面拋光但是沒有到鏡面的程度。有點像最近在世界各地出現的神祕金屬柱的材質。
⠀
—— 在立方體旁邊,放著一道梯子。妳覺得,那是一道什麼樣的梯子?多長,有多少階?它和立方體的距離大概是多少呢?
⠀
—— John Yuyi:就一般那種在裝潢的時候會看到的,很 rough 的梯子。我的展場也有看到的那種。和立方體距離很近啊,感覺爬上去之後就可以直接對立方體做些什麼事。
⠀
⠀
她說她不相信渾身正能量的人。無數朋友來來去去,至交只有三、四個,稱其為「愛人朋友」。她覺得自己就像他們:敏感,糾結,內心有尚未梳理的掙扎。這樣的性格在家中是異類,「我媽就是個完全沒有黑暗面的人欸。我後來發現我身上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我和我媽的關係來解釋。」
⠀
立方體的材質暗示性格的質地,而一旁的梯子是與朋友的關係。一路上,江宥儀不只一次用「市井小民」來形容自己的出身:受僱日商公司的父親、身為業務的母親、在市場賣甜不辣的阿祖、在鐵道旁堆石頭,方便居民橫越鐵軌抵達田埂的祖父。即便如此,雙親卻堅持定期帶兄妹倆出國旅行,看看世界。一直到高中,江宥儀放學後都還會到畫室。那畫室也沒有特別創意發想藝術,有點像是安親,不同年齡的人在教室裡做自己的事情。
⠀
江宥儀的事情是畫畫。在那裡,她接觸到法國藝術家 Niki de Saint Phalle 的作品,照著描,喜歡上頭千軍萬馬的顏色。後來在紐約,江宥儀最經典的那頭藍髮的藍,也像是 Niki de Saint Phalle 畫裡會用的色彩。
⠀
⠀
進實踐念服裝設計,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平凡。同學們奼紫嫣紅,有底子,有錢,在班上江宥儀自覺是個「性格充滿缺陷的雙魚座」。那時她景仰一位同樣是雙魚座的老師,那老師做事條理分明、幹練成熟。江宥儀問她,該怎麽做才可以變得像她一樣?老師回答:「妳以後也會慢慢變成這樣的。」
⠀
在系上,很多事情顯得理所當然,例如當模特兒。直到大學才敢一個人睡、還必須開燈的江宥儀,因為身高夠,常在同學的作品裡當 model。關於被拍攝、裸露、展示自己,她是在那時才開始適應。
⠀
「我覺得一直到那時候我才釐清對於裸露的感受,不再拘泥於定義上的道德,相信性感、淫蕩或不體面,跟裸露這個行為本身都沒有關係。」最早最早,掌鏡的都是朋友,拍裸體照算有個相對放心的開始。再後來畢業,她又找了其他畫室去作人體素描模特,漸漸覺得身體被觀看是件「還好的事」。
⠀
她說,她是被擔任模特兒的經驗打開的。「原生家庭會決定妳一開始的眼界,讓妳不知道很多事情,到了二十多歲才漸漸曉得。小時候不會覺得自己比父母更聰明,但到了某個時間點,真的發現自己比他們更知道什麼正在 going on。」
⠀
⠀
江宥儀開始使用 Tumblr 的時候,那裡還只是一個僅有英文介面的小眾社交平台,不過也已經具有延續至今的特徵:不靠演算法決定動態牆內容、不強烈將作品與個人身份聯繫,藉由與 Facebook 的「分享」性質稍有不同的「轉格」,讓即使沒有社交關係聯繫的創作者也容易被群眾分享而看見,沖淡「創作源頭」對一件作品的影響力。她看上它「創作大於個人」的特性,開始把自己的作品發表在那裡。「那是對創作滿友善的地方,不像現在很多是賣臉、賣優越感。」她也喜歡 Tumblr 當時用戶多為歐美族群的狀態:「那時就覺得台灣真的太小了,很多目光都向內觀看著自己。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確實想要被關注,但不是這樣的關注。」
⠀
往後,當她提起自己在 Tumblr 發布的 temporary tatoo 系列之瘋傳,總會說:其實最一開始只是想要拍出好看的照片而已。
⠀
⠀
想拍出好照片的市井小民開始被稱為藝術家,是在 2018 年接受《i-D》採訪之後。此後爆紅、與 Gucci 合作、在紐約辦展再到入選富比世,同時她唐人街的租屋卻是一間在魚市場上方的老公寓,樓梯都是魚腥味,做案子時和道具們一起睡覺,「也幸好我是市井小民,能屈能伸,平常住這樣的房子,出差的時候我也可以爽住飯店、搭商務艙,不卑不亢地。」
⠀
再回頭來看爸媽,不再是兒時哭著怕別離的眼神,難以相信直到高中她還會和打地舖睡在他們床邊地板。「他們有時候,真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他們在 boomer 年代,腳踏實地把一件事情做到好⋯⋯他們大可不用帶我們出國,不用送我們去學才藝,但他們決定要做。這件事情那麼平庸,他們也好平庸,可是好偉大。」
⠀
她說,爸媽直到人過中年,仍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事情,希望自己有用處、對社會有價值。「而且不是為了表達自己才這樣說,是在拜拜的時候跟神明講的。這真的是我非常 value 的價值。」
⠀
⠀
⠀
#
⠀
—— 現在,有一團烏雲在空中。妳覺得,它離妳的立方體多遠呢?
⠀
—— John Yuyi:一抬頭,忽然發現它已經很近了,就快要襲來,這樣的距離。
⠀
—— 它是一團什麼樣的烏雲?規模大嗎?
⠀
—— John Yuyi:滿大,會帶來暴雨的規模。
⠀
⠀
在紐約走紅之後,她大事見盡,諸如和 Anna Wintour 隔桌用餐、上紐約時報 9 頁藝術特輯版、再到促使她 2018 大逃亡的其中一個原因:被《GLAMOUR RUSSIA》 抄襲。2020 年,她把頭髮染黑了,象徵自己紐約時代吿一段落。原本預計 2020 年到東京闖蕩,結果從日本回紐約四個月後,疫情下回到台灣,如今想再出去也不容易。她倒是隨遇而安,在宜蘭常套件運動衣就出門覓食,沒工作的時候也不帶妝。偶爾,男友的弟弟看見她在鏡子前上口紅,還會問:「妳幹嘛啊?」
⠀
除了到河堤散步,她也愛到夜市打靶紓壓。有次和男友在攤位,看到旁邊陌生一家人有兩個小孩,還慷慨起來,把獎品分給他們。
⠀
有了旅外種種成就加持,江宥儀在台灣依然吃得開,工作上有各方藝術家接洽合作,更別提大大小小的採訪十數場。籌備個展《目不見睫》期間,江宥儀台北宜蘭兩頭跑,和我們見面的前一天工作到凌晨三四點,早上六點才就寢。
⠀
「可是我現在已經感覺到狀態不一樣了,」她澄清,「以前光是去洛杉磯也會嚇到,看他們一頓飯吃幾個小時、吃完之後又說要去買 boba。」以為是去旁邊隨便買一下,結果洛杉磯人為了一杯珍奶要開車十幾分鐘。在紐約一天要做三到四件公事的江宥儀很難理解洛杉磯緩慢的步調。
⠀
烏雲的位置和形狀,是內心憂慮之事的規模和距離。台灣的時間流逝更接近她口中的 LA,她不諱言在紐約時周遭人才濟濟的光榮與壓力,讓她這次回台工作無法立刻適應。「全世界所有想要 make it 的人,都聚集在那裡,不能不說那邊的人有一定的性格。台灣人也有自己的性格,我是台灣人所以很明白,但我沒辦法因應各地改變我的標準,因為東西做出去是掛我的名字。在這裡工作要想辦法把團隊的頻率調整到一致,要花一點工夫。」
⠀
⠀
踏進《目不見睫》展場,最先看到的是撲滿地面的 PU 沙漠,以及從中抽長的白色植物。每片葉子的表面都貼著一隻眼睛,盯著觀展者小心翼翼放下足踝,又小心翼翼地避開它們。一整個房間的沙粒,將近半噸重,要一批一批搬上位在八樓的展場。
⠀
另外兩件作品〈我愛我〉和〈目不見睫〉,尺寸也不小,難以在老家或宜蘭住處組裝,江宥儀把所有零件拆解搬到 Tao Art,在展間裡實地製作。〈目不見睫〉先用一比十模型設計打版之後,印成四公尺長的布料,上頭的藍色頭髮/睫毛是江宥儀借來車機親自縫製的。展原訂在 1 月 6 日開幕,也因為一切費工費時,延後了兩天。
⠀
開展那天,她興奮地引我們到〈電光火石〉其中一件系列作前方,指著石頭上安裝的固態硬碟:「注意這裡!這是我的巧思喔。想要拍照的人,可以藉由這個鏡面反射拍到自己⋯⋯」
⠀
過去,她的作品的形式多是攝影,在照片中被攝者很常是江宥儀自己(的身體)。但在《目不見睫》中的作品則將這個位置讓渡出來,無論是〈那一葉,我們眼神交會〉將觀展者變成被觀看者、或者是〈目不見睫〉中用沒有生命的模特人形取代了主體位置。這份轉變,是轉換環境的結果:
⠀
「以前只能在一個小房間裡面試著展現自己,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只能拿自己來拍。」從表達自己的壓力中鬆一口氣之後,她在這次個展中戲謔地將這個逼視的目光折射給觀者。而當作品不再以平面攝影呈現,它們也不再只能以江宥儀的鏡頭詮釋:「我每天都會看 IG 上 tag 我的人,很喜歡上面的黑色幽默欸。有一個人拍下展場中的陌生人,寫說『前面那個男的在〈我愛我〉這個房間拍了十五分鐘,真的完美地表達〈我愛我〉。』」我就喜歡這種。」
⠀
⠀
一樣是忙碌,但質地不同了。「在紐約,過得好像有一把槍指著妳。但現在,我意識到自己有主控權、可以掌控生活。即使很累,至少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無意之間,她在作品中也更加游刃有餘,將體驗的空間讓給觀者。
⠀
環境鬆開了她,她鬆開了作品。雖然仍是擔憂,作品裡卻多了一份從容。
⠀
⠀
⠀
#
⠀
—— 現在,妳走進了一座森林。步行一段,妳遇見了一隻動物。是什麼動物呢?請用三個形容詞形容牠。
⠀
—— John Yuyi:我遇到豹。無害的,眼睛有點水汪汪的豹。大家的 stereo type 都會覺得豹有攻擊性,但這隻外表看起來友善和萌,牠內心也很害怕。
⠀
⠀
在台灣,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團隊,有些是在紐約認識的,她喚她們「妹妹」(讀作 ㄇㄟ ㄇㄟ˙)。妹妹們年紀比江宥儀更小,受紐約環境的洗禮,能更迅速接到她的指令。但江宥儀更在意的是她們的眼神。
⠀
「她們眼中那種充滿好奇心的目光,還有積極表現自己的神情,每次看到都覺得,啊我正在吸取她們的日月精華。」
⠀
「我覺得我的心智狀態還是在她們那個年紀。身邊同輩的人有些進入了穩定狀態,但我還是很想繼續挑戰自己的能耐。」
⠀
雖這麽說,這兩年江宥儀在社群上的活動頻率縮減不少。以前她會直播自己吃東西,對著鏡頭說著她所謂「古怪的英文」,但那是 Instagram 上還沒那麼多人的時候。如今,江宥儀覺得直播這件事已經飽和,再做感覺俗了。
⠀
私下,她依然是她,活潑仍舊,只是不再「social media 活潑」。北投老家的停車場樓下就有兩間 KTV BOX,有時停完車,她就自己到裡頭歡唱。回她羅東老家前,我們請她載我們到附近的 KTV BOX 唱一輪,「宜蘭好便宜喔,一首二十?台北一首要三十。」投下硬幣,她點了林曉培〈心動〉、張學友粵語版〈藍雨〉、蕭亞軒〈來自第五大道的明信片〉。
⠀
⠀
後來她才告訴我,在個展裡顯得有些特別的〈電光火石〉的來歷 —— 跳脫過去「看與被看」的意涵,也沒有她專擅的轉印貼紙素材,這系列包含三塊石頭、一顆蛋和一塊貝殼,江宥儀在這些物件上貼滿晶片、電路板等硬體元件 —— 剛回台灣,必須在淡水舊家隔離十四天,她發現家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石頭。「應該是我媽和我爸在家裡面有⋯⋯儲存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媽是那種去旅館會蒐集所有牙刷和肥皂的那種人。」我開始相信他們家有市井小民的氣質了。
⠀
前年六月,江宥儀與韓國合作拍攝一組以西元 2000 年科技風格的作品,她聯想到當時的風格,請母親購買了一大批硬體零件,在隔離期間當成拼圖來做。這是她回台灣做的第一件作品,結合家中物品和旅外的自己,誕生於過去她曾經離不開、曾經急於離開、如今又再次回來的地方。
⠀
「你這一題,我大學的時候回答過了。動物是代表自己對不對?」我說不是,她說沒差,反正大學時她的回答不一樣,「我那時回答的是,我遇到一隻藍色的復活節兔子。」
⠀
我說,這一題的答案指的是他人眼中的妳,她一聽笑了,說準欸。
⠀
「其實我內心還是那隻兔子,只是外面披上了一層豹,為了保護自己。在外面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發現妳很害怕啊。」人們總想像大名鼎鼎的 John Yuyi 瀟灑、自信、任性。但其實,只是如她仰慕的大學老師曾說的:慢慢就變成這樣了。
⠀
⠀
車子最後停在羅東老家門前。她指著透天對面的大樓,「以前這邊沒有帝寶,是田。我小時候光是走到田的那一邊,就覺得自己要被綁架了。」透天窗戶,鐵捲門上是她祖父手繪的瓢蟲花紋。「你們知道宜蘭的窗戶有鐵捲門嗎?我也是離開宜蘭之後才知道,這是宜蘭特有的 thing 欸!跟喜互惠一樣。」喜互惠?那是宜蘭的全聯。我們熱烈討論起來,依舊不知道宜蘭為什麼窗戶要裝鐵捲門,要說風大,有比新竹大嗎?
⠀
老家正在出售,離開前她狡黠地從信件口偷看,卻發現裡面有不認識的人。我們急急退開,看著她撥了好幾通電話。五分鐘後她才回頭,說:「原來上個月已經賣掉了,家裡沒跟我說。」
⠀
原來老家已經不是老家了。有些事情,出去再回來才曉得。發動車子引擎,她送我們回車站,「以前我不懂為什麼我媽老是說很討厭宜蘭⋯⋯她是台北人,每次來都說宜蘭天氣很濕。我就會想,這明明就是阿公家的天氣啊?」打方向盤轉出巷子,「但這次回來我懂了。」
⠀
⠀
⠀
⠀
⠀
⠀
披著豹皮的兔子,專訪江宥儀 John Yuyi:
不讓別人發覺恐懼,是為了保護自己啊
https://bit.ly/2LePBCd
⠀
視覺統籌_ 潘怡帆 Crystal Pan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李姿穎 Abby Lee
⠀
BIOS monthly
www.biosmonthly.com
instagram.com/bios_monthly
youtube.com/channel/UCckydP8ziXknEtPcySOlDTw
line.me/R/ti/p/@bios_monthly
⠀
⠀
江宥儀個展 ——
目不見睫 Eye Sees No Lashes
facebook.com/events/445624873109564
⠀
地點_ TAO ART(台北市內湖區洲子街 79-1 號 8 樓)
展期_ 2021.1.9(Sat.) - 2021.2.20(Sat.)
時間_ 週二至週六 11:00 - 19:00
注意來車英文 在 走走停停,教學旅行,旅行教學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默默成為金門最熱門的打卡點
就是一個跟冰島、印度、加拿大一樣的,為了讓用路人可以減速慢行、注意行人與兩邊來車,彩繪出這樣的3D漂浮斑馬線。
.
有時候我們也必須思考一下這樣的景點與在地的連結關係!這是台灣國內旅行的深度問題,究竟,一個景點對於當地有什麼幫助?是解決了什麼問題?還是創造了什麼機會?
.
就像去年我到訪青森的時候,前往美術館尋找奈良美智所設計的青森犬,那一天下著超級大雨(對,我所到之處都超大雨🤷♀️),和計程車司機用雞同鴨講、他不懂的英文跟我不懂的日文聊著天,如果沒有青森犬,那麼美術館會不會失色很多?!
/
👉這沒有絕對的答案,而應該是相輔相成的,而是我們必須去找出與當地的連結、與當地人互動,創造屬於你才有的旅行故事。
.
我的旅行,永遠都希望是這樣,與當地人有互動、深入了解當地人的生命與生活,進而讓你的生活帶回不同的感動與意義~
#我還是會去看看哪些打卡景點_然後思考著可以怎麼結合更深度的更在地的旅行style
#共勉之
注意來車英文 在 職場裡的人類圖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職場媽媽的教養練習-3:想抓直覺,先去感覺》
身為直覺權威的投射者,我最大的功(果)課(報),就是擁有兩個同為直覺權威的投射者女兒,光想就頭皮發麻。自己都2266,卻要諄諄善誘,和「等待」與「邀請」這些進階習題比較起來,如何教導孩子感受、進而相信「直覺」,是我優先想為她們做的。
實驗的靈感,來自5/1的小女兒,她剛剛學會了一首新的英文童謠《How do you feel?》,歌詞非常簡單:
How do you feel, how do you feel, how do you feel today?
I feel great, I feel great, I feel great today.
How do you feel, how do you feel, how do you feel today?
I feel happy, I feel happy, I feel happy today.
How do you feel, how do you feel, how do you feel today?
I feel tired, I feel tired, I feel tired today.
搭配輕快的肢體動作,小女兒在家裡的不同角落,都能自在地哼唱這首歌(對,空白的薦骨,投射者的孩子可以重複做同樣的事情一百次),原本我只是想要考驗她的英文理解能力,所以好奇地問,「Carol,你知道這首歌在唱甚麼嗎?」
小5/1像是發現笨蛋一樣地回答我:「當然啊,就是問你感覺怎麼樣啊。媽媽你不知道喔!?」
「蛤,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噎。那甚麼叫做great?」我故意裝傻。
「great,就是棒。I feel great就是我覺得很棒。」小5/1的眼睛睜得圓圓的。
我突然靈光一現,自己從來不曾認真研究孩子先天感受到的,和自己的主觀認知之間,會有甚麼差別,「那Carol覺得的很棒,是甚麼樣的感覺呢?」
「就是我覺得超~~~級~~~好的,想笑。像這樣。」小5/1突然咧嘴做了張大笑臉,兩隻食指還伸進嘴角,試圖把笑臉撐得更大。
喔,soga。於是我又順道詢問了關於”Happy”還有”Tired”的形容詞,對她而言各代表甚麼。小5/1告訴我,「”Happy”是開心明天不用上學,身體覺得好放鬆喔。」,「”Tired”就是腳酸想睡覺。」童言童語的一來一往中,我驚訝地發現才小班的孩子,已經能夠用純熟的語言來描述抽象的五感,對於身體的極端敏銳,讓不同的感受都發展出相對於肢體的定義,我簡直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比照Joyce在三階課堂上對我們這一組的觀察,「你們就是well-trained啊,頭腦太發達了,但對於自己的身體反倒是很疏離的。」真是一語中的。
雖然我還在捉摸直覺運作的模式,在近一年上課的歷程中,倒越來越能理解來自頭腦與邏輯的制約。因為工作需要,我一直是瞻前顧後的,也自詡一心多用的本事,能夠自在應付24小時on-call的生活。我時常邊聽講電話,邊以line回覆意見與發布指示,右手還能匆匆記下掛斷電話之後立刻要上繳的數字,或者列出稍後得和某某單位跟追進度的瑣碎事項。當下,對我而言是不存在的,因為「當下」,我永遠在擔心與籌備「後來」。
因此,過去數十年,不管選擇了多麼昂貴的連休行程,我總難以感受到真正的放鬆,旅行前的期待和工作進度交辦的焦慮夾雜在一起;旅行中應該有的緩慢卻屢屢被無法控制查看mail的念頭而打斷;旅行後看著出遊的照片,我時常後悔自己白白浪費了難得的休假,心境沒有獲得休息,反而更加疲憊。
然而,孩子們與我不同,即便我們的人類圖如此相近,都是頭腦邏輯一路發亮的設定,但畢竟與社會接觸有限,在人生初啟蒙的階段,還是能夠以相對天真的心態與外界因應。我想,這也正是命運的考驗,督促我以所學為借鏡,引導孩子走上更好的路途。我明白,這將是個,不容許心猿意馬的關鍵「當下」。
現在,每天我會出一個固定的功課給孩子,邀請她們觀察一件周遭發生的事,也順道描述今天的心情,回來利用五分鐘的時間,說給媽媽聽,當成是我們之間的特別約定。
剛開始,孩子們有點困惑,「媽媽,可是我不知道要觀察甚麼噎?」
「任何妳們覺得有趣的事情都可以呦,」我嘗試舉自己的例子,「像媽媽啊,每天都會注意捷運上叔叔阿姨的穿著,從他們的穿著,媽媽就可以大概猜想他們接下來的行程。」有的人穿得莊重而忐忑,有的人在車子行進間畫好眼線,卻不急著塗口紅,有的人輕鬆又閒散,耳旁掛的音響澎湃欲聾,有的人我天天都會遇見,坐在固定的位子看著不同的影集劇始又劇終。
「在我們身邊,天天都有好玩的事情,你們也找找看,像媽媽喜歡的那個英國偵探一樣。」我同時答應孩子,每天也回饋我的觀察和心情,強迫自己練習專注當下。
很快地,這個約定構成了我和孩子之間的Quality time,有時候是洗澎澎有時候是睡前,我們交換了各自秘密的觀察,試著說出對於生活的各種情緒感受。
「媽媽,我最要好的同學,19號,她今天跌倒哭得很大聲。但她今天本來就心情不好,因為中午有她討厭的菜菜,我們都不喜歡。」小5/1認為「吃」很重要,只要幼稚園出現地雷菜色,那一整天都是cloudy day。
「媽媽,我們老師啊,我發現她喜歡蟲蟲。下課她都會去校園的植物區找蟲,然後放在罐子裡,拿來給我們看,叫我們猜是甚麼小動物。我本來覺得有點噁,可是她笑得很開心,我就沒有說出來了。後來我覺得蟲蟲也蠻可愛的啦。」我一直認為6/2的姐姐,是個木訥寡言的傻大姊,經過交談才發現,她有一顆玲瓏體貼的玻璃心。
至於我,我必須承認,平日裡衝撞拚搏習慣了,突然一次只能專注一件事,實在不容易。於是,我採用了一個笨拙的方法,當覺得自己開始躁動操煩著明天後天乃至於大後天,不知道會不會發生ABC、現在是不是應該要來想想123,我就會撕去桌上堆放的幾張廢紙,提醒自己先把今天好好過完,仔細聽聽member或vendor要告訴我的話。如果還有一點時間剩下來,就站到落地窗前,把窗簾拉開,看看車來車往的敦化北路,感受一下空白的時刻。
人類圖知識裡描述的直覺,源自人類求存避險的本能反應,回想起來,自己的確有著無法言說的預感,有時會刻意避開某些路段、才見過一次面就對某些人敬而遠之、某些事情即便還不知道結果,就能夠提早接收到或悲傷或高昂的無形訊號,而與終局相距不遠。
但和孩子們說這些,無異捨本逐末,我更願意趁著她們無比稚嫩,也藉機脫去自己一身老成,直覺甚麼時候要來,我們無法控制,因為世事無常。與其腦中執著直覺從何而來,我們先用身體練習如何感覺。
最後,附上我很愛的一張照片,這是幾年前和孩子們在旅程中的即興隨拍。當時,我心不在焉只顧趕路,還牽掛著幾分鐘前漏接的工作來電,完全沒有發覺四周正在起風。兩個孩子落在我身後,瞇著眼睛大聲喊叫,「媽媽,停!有風!哇!是風!」
如今回看她們在風裡搖擺的樣子,仍能清楚回憶當時的那陣風,混合了泥土和青草的氣味。是啊,前路漫漫,有甚麼好趕的呢。停下來,去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