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沙發背對陽台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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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沙發背對陽台產品中有4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3萬的網紅彭樹君,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再一次地,她在心裡悄悄地問自己。 眼前是一個貼著俗氣壁紙的房間,一張塑膠材質的綠色沙發佔據了一面牆,沙發上堆著零亂的行李。與沙發平行的是一張床,床頭牆上掛著一幅毫無美感的山水畫,床的對面則是一台電視,正播放著一部一直無法讓她進入劇情的電視劇。浴室在房間一角,裡面的空間十分狹小...

沙發背對陽台 在 Felisa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5-02 02:16:19

- 有個女孩在分手時曾這麼告訴她的男友:「有時喊餓,不是要你給我訂外送,只是希望能一起吃個飯,哪怕只是見見你。」 - 那是復古的浪漫,與新潮流背道而馳,等在門口的,已然不是凍得手只發僵,衝著她一臉傻笑,只為買一碗紅豆湯給她的靦腆男孩,而是穿著防風制服的外送員。 後來的日子,她只能看著手機螢幕顯示著...

  • 沙發背對陽台 在 彭樹君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2-24 18: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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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再一次地,她在心裡悄悄地問自己。

    眼前是一個貼著俗氣壁紙的房間,一張塑膠材質的綠色沙發佔據了一面牆,沙發上堆著零亂的行李。與沙發平行的是一張床,床頭牆上掛著一幅毫無美感的山水畫,床的對面則是一台電視,正播放著一部一直無法讓她進入劇情的電視劇。浴室在房間一角,裡面的空間十分狹小,沒有浴缸,也沒有乾濕分離的淋浴間,想洗澡只能拿橡皮水管沖洗自己,洗完之後整間浴室就全濕了,因為沒有窗,所以濕氣和熱氣久久散不出去。總之,做為臨時下榻之處,這裡毫無舒適感可言,尤其是那個充滿污漬的抽水馬桶,她根本不敢使用。但畢竟是沒有星星的廉價旅館,也無法要求太多。

    可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她抱著膝坐在床的這邊,眼睛雖然盯著電視,其實是在發呆。現在是星期一下午,平常的這個時候,她正忙著把公司裡各單位交來的發票打入電腦的表格裡,然後再列印出來呈報上級核可。那是個需要耐心的工作,而她一直很有耐心。她在那間公司工作了七年,沒有請假過一天,今天她沒有出現,同事們會不會覺得很不尋常呢?

    星期五晚上她打電話給她的上司,說是接下來要請幾天假,上司問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她吞吞吐吐地說家裡有些事得處理,然後就匆匆把電話掛了,以免上司再追問下去。當時他在一旁盯著她,一直用眼神示意她快點結束電話,也讓她無法再多說什麼。

    是有些事,但不是她的事。或者說,本來不關她的事,可是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變成她的事了。

    她偏過頭去,看著躺在旁邊的他。他睡著了,但顯然睡不安穩,眉頭微蹙,看來連睡著也不能真正放鬆。可能他正做著被追殺的夢吧。她看著他的臉,那是一張普通男人的臉,沒有特別好看或特別不好看,她曾經不只一次地發現,自己只有看著他的時候才記得他的長相,與他分開之後就成了一片模糊的印象,這令她暗暗不安,自己是個不稱職的女朋友吧?怎麼連男朋友的臉也記不住?更令她覺得有罪惡感的是,她發現自己也不太會想念他,有時他會神祕地失蹤,半個月也沒與她聯絡一次,她其實是無所謂,反而覺得這樣也好,不必忍受他的二手菸,空氣比較清新。

    「這樣也算愛嗎?別自欺欺人了!」一個聲音尖銳地響起。

    她吃了一驚,一時以為是自己在自言自語,後來才發現,原來是電視劇裡的人物在說話,一個戴草帽的女子對著另一個穿黃色洋裝的女子大聲地說:

    「妳有想過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嗎?」

    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其實他本來追的是她的同事小珍,但小珍對他視若無睹,他覺得受傷又難堪,因此把她當成傾訴對象,後來還約她出去喝酒,邊喝邊說些自暴自棄的話。她覺得不忍,盡力想出許多言語來安慰他,其中包括善意的謊言,例如「這是小珍的損失」、「你很有自己的風格與魅力」等等。後來當半醉的他抱住她的時候,她也是不忍推開他,他都那麼難過了不是嗎?再拒絕他不是讓他更絕望嗎?於是兩個人就這樣迷迷糊糊、順水推舟地在一起了。

    「妳好溫順,好懂得聽我的話,好女人就該這樣,我最喜歡聽話的女人了。」兩人第一次有親密關係之後,他這麼對她說。

    她確實很聽話,從小她就是個服從師長的好孩子,少有個人意見,一切以別人的看法為準,大家都稱讚她乖巧,她覺得被讚美了,所以就更加乖巧,符合師長的期望。他說她溫順,她又覺得被讚美了,所以也就努力維持溫順的模樣,符合他的期望。

    所以與他在一起這一年多來,她一直扮演著百依百順的角色,只要是他決定的,她都說好。吃滷肉飯好不好?好。看這部金剛戰士的電影好不好?好。妳星期天到我這裡來幫我洗衣服好不好?好。妳這筆錢先借我拿去用好不好?好。

    「妳是傻了嗎?」

    還是戴草帽的女子在說話,她看起來很生氣,似乎是穿黃色洋裝的女子做了什蠢笨的事。

    「妳沒有自己嗎?拜託妳醒醒吧!」

    她瑟縮了一下,忽然覺得有點冷。但臨時出發得太匆忙,她只草草帶了幾件換洗衣物,並沒有多帶一件可以禦寒的外衣。

    她知道他有在做一些投資,運動賭注之類她並不了解的地下金錢遊戲,說好聽是投資,說穿了其實就是賭博。對於這些事,她並不多問,如果他想說自然會說,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管太多。也因為所知有限,所以她沒想到他還跟地下錢莊借錢去下注,並且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累積成一個龐大的金錢缺口。

    星期五那天下班之前,他發來line的訊息,交待她準備幾天換洗的衣服,帶上提款卡與證件,與他在台北車站的東三門見,然後也不讓她多問就離線關機。她惴惴不安地帶著行李到了東三門,舉目四望卻不見他的人影,又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才見他一臉倉惶地出現,拉著她的手臂就急急往前走,他的力道太猛,她的手臂都瘀青了。

    後來他們去租了一輛車,租車用的是她的身份證,付款用的也是她的信用卡,他說他現在不能使用任何可以追查到他的證件,所以她一定得陪著他幫助他,否則他就死定了。

    車往東北角開去的路上,他終於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地下錢莊上門討債,而他沒錢可還,只好決定先躲再說。她聽了反倒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她還以為是更糟糕的事呢。至於可能是什麼更糟糕的事她也說不上來,總之無論他惹了什麼禍,她大概都不會覺得太意外。

    然後她又為了自己的心理反應暗暗心驚,怎麼自己對他的期望竟是這麼低呢?同時她也覺得恍然大悟,這才把一些先前的疑惑連結了起來。

    原來過去他不定時的神秘失蹤是這麼回事,躲債時總是很難與外界聯絡。

    原來半年前他要求她去學開車,也是以備不時之需,當有一天他不得不跑路時,她可以與他輪流開車,以免他自己一人開長途太勞累。這也算是深謀遠慮了。

    她覺得自己走進了他的劇本,演著一個她不想演的角色,卻還是身不由己地演了下來,為什麼?

    這一路上,她一直反覆在心裡悄悄問自己的就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為什麼我會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我會和他一起在這裡?

    因為我是他的女朋友,所以在他有難的時候要給予陪伴與幫助。她這麼告訴自己,但她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心甘情願。

    他們在這間羅東的小旅館已經耗了三天了,由於無事可做,而且因為不想接到地下錢莊的奪命連環叩,他連手機都不敢打開,想滑手機殺時間都沒辦法,因此大部份的時候都在睡覺,好似這樣就可以逃避他不想面對的一切;而她一樣百無聊賴,只能打開電視消磨時光,卻根本無心觀賞。

    「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這三天來,她不只一次這麼問。

    而他總是不著邊際地回答:「誰知道呢?再看看吧。」

    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走。每一回她都得不到答案,只是愈來愈心寒。

    不該這樣的,人生不該虛耗在這樣的狀態裡。她本來覺得自己的生活很乏味,現在卻十分懷念那些無聊的日常,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用浴室裡那些平價美妝店買來的瓶瓶罐罐保養,為陽台上那幾株盆栽澆水,在平底鍋上給自己煎一個加了胡椒鹽的荷包蛋………那些平常不以為意且微不足道的小事,現在卻讓她覺得那就是無與倫比的幸福。她甚至懷念每天必須收集的發票以及必須得填的那些工作表格,那些細碎繁瑣裡其實有著穩定的能量,讓她以自身的存在投入其中,再匯入這個社會的洪流。雖然只是一顆小螺絲釘,也有其安身立命的位置。

    如果說這荒腔走板的逃亡有什麼正面意義,大概就是讓她得以用另一種角度來看待自己平常的生活吧。而且她也發現,那些讓她感到幸福的日常中,並沒有他的身影。他本來是與她同公司的業務,後來說要與朋友創業就離開了,結果並沒有任何新事業的形成,只有雪球般愈滾愈大的債務。

    那麼她究竟是為什麼要拋下自己的生活,與他這樣可笑地亡命天涯呢?

    「要走就走啊!誰攔著你了?腳長在你身上,不要把責任都怪在別人頭上!」

    不知何時,電視劇裡的場景已經變了,這回是一個短髮女子對著鏡頭外的某個人物憤怒大吼。

    在這個當下,她的胸口忽然有被重重一擊的疼痛感。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不就是她自己讓這一切發生的嗎?不就是因為她順從慣了,不會說不,才讓自己陷入目前的處境嗎?

    對他來說,自己大概是個很好用的女人吧。所謂聽話的意思,也就是缺乏主見,不知為自己建立不可侵犯的邊界,才任人予取予求。

    他翻了一個身,半張著眼睛看著她,懶懶地問:「現在幾點?」

    她還沒有回答,他又翻過身去,嘟噥著說:「妳可不可以出去買些東西回來?我餓了,想吃排骨。」

    她看著他背對著她的樣子,發現自己不僅記不得他的臉,連他的背面也如此陌生。這個男人根本不愛她,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在利用她罷了,這麼明顯的事實,為什麼她始終像眼瞎似地不願正視呢?

    他在逃避地下錢莊的追討,她不也在逃避心裡早就知道的真相嗎?

    真相是,她也沒愛過他。從頭到尾,她付出的並不是愛,而是不知如何拒絕的怯懦,是不適當的順從。聽話或許只是某種偷懶,懶得運用自己的力量,只要對他人言聽計從,就不必對自己負責任。

    現在她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她終於受夠這樣的自己了!因此她無法責怪任何人,因為是她默許這一切發生的。

    她起身,把自己的幾件衣服全塞進袋子裡,在沙發旁的茶几上找到了汽車鑰匙,然後打開門往外走去。開門聲並沒有讓他多問一句,或許他又睡著了,也或許他以為她只是去買他的排骨便當。他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向來聽話的她就這樣離開了。

    正是黃昏時分,晚霞將天邊染成了橙紅色。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美的天空,她仰臉對著無盡的穹蒼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覺得有一股全新的能量在自己的內在漸漸蘊釀。

    她拿出手機,在他的line裡留下一行字:

    「我走了,別來找我。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除此之外,她覺得無話可說,既不是悲傷,也不是生氣,而是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就像三千公尺的游泳結束後,終於可以上岸休息的那種感覺。

    他總會打開手機,總會看到她的留言,就算他沒看到,那也無所謂,這一切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接著,她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現在開回台北,應該還來得及去還車,然後她要回家,好好泡個澡,煎一個灑了胡椒鹽的荷包蛋,用那些瓶瓶罐罐保養自己,再睡一個長長的覺。

    那時去學開車是對的,這大概是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裡,唯一的一件正面的事。

    車子向前駛去,她覺得掌握方向盤的雙手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這是第一次她自己一個人開車,而她很清楚自己將要前往的方向。

    .
    .
    專欄:聽樹君說故事
    標題:聽話的女人與她的領悟
    作者:#彭樹君

    刊於 皇冠雜誌 786期 / 2019十月號


    .......…………………………….

    🌹2018年之前的「聽樹君說故事」已結集成書《再愛的人也是別人》,於2019二月底出版,謝謝喜愛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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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樹君

  • 沙發背對陽台 在 假鼻子姊姊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08-20 20:5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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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跟豹哥花了人生預算上限,睡了雲品湖景房,我到櫃檯check in,豹哥走到旁邊的沙發區等我,接待人員端了一盤看起來很精緻的抹茶小蛋塔+茶問我需不需要,我拿了之後,第一時間我想到的就是
    「看起來很好吃耶,豹哥離我好遠,他如果沒吃到,怎麼辦?」
    所以我喊了豹哥的名字,想叫他過來拿茶點,背對我的豹哥沒有聽到我的呼喚,此時正在幫我處理check in的小姐瞬間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對我說「我可以請人把茶點送過去那位先生喔!」
    我有點尷尬的說「好啊.....」😅
    她拿起無線對講機說「幫我送一份茶點給沙發區黑色上衣、藍包包的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想死喔!骨子裡的窮酸樣就這樣不小心的流露出來,而且還被人一眼看穿!!

    照片就是雲品的湖景雙人房,當初會暈船下訂單,完完全全就是為了這個可以邊泡澡邊看湖景、以及那個可以眺望日月潭的小陽台。

    PS.為了不要被雷公劈死,再次申明,我們前一天晚上睡青年旅館!

  • 沙發背對陽台 在 大綠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7-08-26 12:5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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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能有多長?差不多長得讓人一生難忘。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毛茸茸的膽小貓咪來到我家,真的很久很久,久得我想不起季節、想不起年齡,甚至想不起我當時的髮型,但是我深深記得當時的心情,那天夜晚的初次見面似乎已經刻在我的靈魂裡。

    爸爸上樓時還裡抱著一個灰色的毛球,他睜大好奇的綠色眼睛,又怕又想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都沒養過貓,二十年前比較流行的寵物是狗,且那還是個撥接跟寬頻共享市佔率的時代;總之,我們暫時先把它安置在家裡較少使用的四坪大浴室裡,從此以後那成為他的房間,他的安樂窩。

    隔天放學我迫不及待地回家奔向浴室,他縮在一個角落,用帶點防備的眼神看我,我只記得那一整天我都在浴室跟他一起度過,躺在浴室瓷磚地板上看書,等我察覺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只要有家人在沙發上午睡,就要跳到人家肚子上去蹭一下的小黏人精了。

    每個奴僕(我們不說飼主,我們不是)都會覺得自己的主子最特別,我家的 KK 自然也是萬萬千貓咪中最特別的一個,他膽子小、怕陌生人,但對於家人卻給予全然的信任;他個性溫和,連最不喜歡的洗澡時光都不會攻擊任何人,但很有傲氣,自尊心很高,若是不小心打滑跌倒、爬高失敗時,會咚咚咚地離開事發地點,確認沒人注意到他的丟臉行徑才出現;我們總是覺得他聽得懂人話,如果偷偷笑話他他會知道,然後背對我們坐下,用一種「嗯哼,妳再說啊」的頻率左右晃著毛茸茸的尾巴。

    每晚爸爸下班回家前他總是會到門口迎接,我和媽媽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怎麼知道打開樓下大門的是誰?若來人是爸爸,在他將鑰匙插進一樓鐵門之前, KK 就已經一躍到陽台門口等待了。

    可他很怕陌生人,如果是我們家四人以外的其餘人類,一樣是在樓下大門大開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並且按照該人物對他的威脅性強弱決定要不要躲在鋼琴後面了。

    一直到他離開,我都想不通他怎麼判斷這些事情的?

    不是視覺也不是氣味,他曾經以為體型輪廓和爸爸很像、還有煙癮的叔叔是家人,蹭完了才發現不對,又咚咚咚地躲到鋼琴後面,但同時也能準確地判斷一樓來客是誰。哥哥總說是超能力吧?或是一樓總是在屋頂探頭探腦的小白貓是他的小弟,每天替他守門匯報。

    每晚家人都會在差不多的時間裡,一起在客廳吃水果、閒話家常,如果有人在房間裡稍微摸了一下,他便會邊叫邊跑到門口,像是在催促著,也像再問:「妳怎麼還不出來呢呢呢呢呢~」雖然他根本不能吃水果,那些閒話他也聽不懂。

    十幾年過去了,他不再爬行天花板、跳到冷氣上讓大家驚恐不已,他還是一臉童顏睜大無辜的綠色圓眼,讓人搞不清楚他幾歲,但閒暇活動從四處爬高高變成換地方窩躺,不過從不露出醜陋姿勢的高傲一如以往,他總是尊貴又驕傲的,不論是坐是臥還是趴下。

    還記得差不多一兩年前、在那像桃花源般不會流逝的與 KK 共度的快樂時光裡,我們終於意識到 KK 已屆高齡,但他看起來還是青春年少,我跟哥哥還戲謔似地彼此安慰,聽說老貓所有的不舒服與病症只會出現在過世前一年,其餘時光都會很健康,所以只要他還是這樣萌萌的,我們就不必擔心太多。

    今年初,他的體重開始下滑,雖然看起來還是豐腴又蓬鬆,但是背後的脊椎摸起來像劍龍一樣(雖然我沒摸過劍龍)一節一節的,變得好瘦,還是一樣愛吃罐頭,但就是不再長肉,我們用盡方法他還是瘦瘦的,而且,他開始有老態了,四處睡覺,四處休息,走路也慢慢的。

    我開始在「會不會是今年?」以及「看起來很好呀。一定是我多心了。」兩種極端思維中搖擺,有時他像照片上看起來又澎又萌、跟過去二十年一樣傲嬌可愛;但有時候看起來好老好老,到了上個禮拜天,所有人都無法繼續粉飾太平了,我像是未卜先知似地替他拍了最後一段影片;前兩天媽媽帶他去看醫生,膽小的他連掙扎都沒有,乖乖地做完所有檢查、乖乖地聽醫生宣布自己的器官老化,而且因為年齡、因為年老而弱化的臟器,沒有辦法進行所有的醫療程序,然後我們家人在悲痛中等待遲早會出現的結局。

    我至今都無法在不哭到顫抖的狀況之下描述那漫長又短暫的24 小時,我不說,或我快速帶過,因為我其實不堅強,我只是要強、只是逞強;我跟 KK 一起長大,幾乎所有好朋友都認識他也知道我有多愛他,我只能在非常簡短的敘述中極力壓抑那種痛苦,無論是口述還是打字,都讓我沒辦法承受。

    他開始不能走了,媽媽把他放在他房間裡的軟床上,但他不知怎地拖著沉重的身體從他房間走到我房間門口,倒在那邊,媽媽拿他的毛巾和小枕頭墊高他無力的腦袋,替他保暖,禮拜天還走來走去的他,虛弱癱軟、只能對我眨眼,瘦瘦身軀緩緩起伏,曾經毛髮豐盈的手手冰冷冷的,似乎連吞嚥口水都很費力,似乎光是呼吸就已經耗盡力氣。

    哥哥怕他躺著不舒服,輕柔地抱起他,他張大眼睛,用盡力氣,但只緩慢地張開嘴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 24 小時之前,摸摸他的頭他還能回應。

    我懷抱著一絲希望,因為他還活著,因為坊間流傳貓咪有九命、因為曾有人說過朋友的老貓也是在醫院器官衰竭連腎臟都找不到的狀況下還多活了幾年,各種荒誕無稽平日會讓我露出客套微笑的言論都支撐著我相信。
    但人生不是王道漫畫,我也不是小說主角,上帝也不是你企盼就有回應的角色,那一絲絲期望與奇蹟終究沒有發生,從小跟我一起長大、那毛茸茸的我深愛的我依賴的小東西生命漸漸流逝,最終在凌晨四點,他成了天使,跟我外公一起待在上帝身邊。

    我不懂生命是什麼,至今都不懂,如果我們硬留下他了,他是生命嗎?是?因為他會呼吸?那如果沒有留下他的吐息,只留下身體,他是生命嗎?不是,因為不會動?如果裝上某種器械,讓他能隨著某種裝置或意識而動作,那算生命嗎?不算?因為沒有靈魂?那,誰又能證明以往那個活蹦亂跳的他有靈魂呢?其實我不知道,這一切往下探究深化後的思緒飛轉,最後只回到一個點上,那就是我永遠失去他了,他不再窩在沙發上、不再瞇著眼鑽到我身上討摸摸,不再露出不屑的眼神看我拿逗貓棒想逗他玩,那窩在我身上睡著的靜謐幸福時光已成為歷史,總之,我再也無法看見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盯著我了。

    僅以此做紀念,我與我光芒閃耀的二十年,那道光對現在的我來說亮得刺眼,對比出心中黑暗之深沉,失去的缺口太巨大太劇痛,讓我掉落。但那個永不癒合的傷痕是我的 KK 留下的唯一具體紀念,我留著,懷抱著,仰望著,在墜落中,我得以遙望、凝視,不放。

    照片攝於 2017 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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