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意思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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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意思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4-02 0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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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範:未來,先確認目標】

    在談規範制訂之前,除了「融洽的親子關係」要建立,還有一個重要的觀點要先被確立,那就是「父母對孩子的課業要求」的目標是什麼?

    如果父母的目標是:成績優異,考取班上前三名,段考均需要在95分以上。

    這個目標非常清楚,如果孩子的天資聰穎,想要朝這個目標邁進,理應不會是太難的事,遊刃有餘的孩子,還能空出許多時光,父母亦能與孩子在假日保有融洽又緊密的親子關係。

    但,若孩子的學習狀況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努力、練習、寫評量,必須花費所有精力去投入學習,才能換來優異的成績,這樣的孩子,父母想必會擔心孩子一旦鬆懈,課業就再也追不上排頭的成績,為了讓孩子永遠名列前茅,肯定會挪動所有空閒時光,提供給孩子讀書、學習、複習、預習、補習、寫評量,這麼一想,孩子的時間自然而然被填滿,親子時光又能從何處培養?

    因此,規範的制訂,究竟是為了讓孩子得到學業成績的高分,還是為了讓家庭更和諧,得與失,衡量之後,才能明白此番選擇之後,我們會得到什麼,以及,會失去什麼,這些都是選擇而來的。

    不管父母選擇的目標是什麼,當孩子終於得取功成名就時,我深信父母會為孩子欣喜、會為孩子感到驕傲,但當孩子挫敗或困頓時,我擔憂的是,我們是否已經做好了父母與孩子連結的網,讓孩子安全的降落?

    唐鳳,一個從小就展現天分的天才,她是個耀眼的天才,不用費勁讀書,就能永遠的名列前茅,但看過她的採訪報導的人都知道,世界是容納不了真正的天才,因此唐鳳的求學之路,比一般人更坎坷艱辛,因為成績太過優異,遭到同學霸凌,小學六年,轉學六次。成績優異的唐鳳,承受著外界不能明白的困境,而她又是靠著什麼樣的信念,支持她一路挺過來?

    唐鳳說:母親,是我生命中的救星。

    一個成績優異的天才,也會有挫敗困頓的時刻,所幸她的母親一直站在她身後,為她織起一張溫暖的親子網,支持她轉學,支持她考試交白卷,支持她走一條只有唐鳳能走的路。

    唐鳳的母親,溫柔的接住了困頓的唐鳳,於是我們才能有今日的IT大臣。

    今天清明連假第一天,藉由唐鳳求學歷程的故事,學習連結孩子,讓每一個孩子都能在愛與幸福中成長。

    ==================

    媽媽是我生命的救星/採訪:陳雅林
    #原文連結:https://reurl.cc/1gplGW

    「慘遭霸凌的資優生童年」

    到底,天才是怎麼形成的呢?

    唐鳳的爸媽都在平面媒體工作,非常喜歡閱讀,這也使得唐鳳從小就被很多書籍環繞,她覺得書上的文字充滿魔力,加上罹患先天性心室缺隔,不能做太多戶外運動,所以待在家裡的時間很多。她通常接觸到什麼書籍,就一頭栽進去研究,當然,剛開始不識字,唐鳳必須靠長輩念給她聽,但由於天資聰穎,識字能力快,五歲就開始閱讀各國經典著作了。

    幼稚園的時候,父親常常牽著唐鳳的手,一邊散步一邊跟她談論蘇格拉底、因式分解以及矛盾集錦(就是數學的六個領域:邏輯、機率、數、幾何、時間及統計之間的矛盾),這些高等數學的概念讓年幼的唐鳳非常著迷。

    「反正數學用到的文字不多,它大部分是方程式,我覺得這是比較容易掌握的。」唐鳳居然認為方程式比較容易掌握,我想這對大多數數學不好的人來說,會倍覺受傷。當時的她,解方程式就好像是在玩遊戲過關一樣,不斷地征服關卡、挑戰難題,讓她一路進階到九元一次方程式,這是三歲到七歲的時光。她說:「我小時候也不是什麼都看得懂,之所以會多種語言與經典,都是跟家人對話學習到的,但對於數學和音樂,就覺得很有興趣。」

    漸漸的,熱愛數學邏輯的唐鳳,對家裡的一些電腦程式設計相關的書開始感興趣,但家裡沒電腦,於是,她用原子筆畫出一個鍵盤,再用鉛筆畫出電腦螢幕上的反應,自己在紙上按一按鍵,然後再擦掉螢幕上的鉛筆做出不同的反應,用這種最陽春的方式開始寫程式,爸媽看不下去,兩週以後就買電腦給唐鳳了,從此探索之門大開,等於,唐鳳從小的學習就是從自己的興趣開始的,而且自學,這種學習完全沒有邊界。

    但這一切,直到上了小學、進了體制,她才發現處處被制約在同一個框架裡,自己反而跟學校格格不入。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解出聯立方程式,而且當老師教一加一等於二時,唐鳳舉手跟老師說:「那不一定,如果是二進位的話,一加一就不等於二」,當場讓老師很難招架,後來老師乾脆要她每次上數學課時都去圖書館自己看書,唐鳳從此被從團體中隔離出來,她開始意識到自己跟其他人的不一樣。

    第二名的同學竟然希望第一名的唐鳳死掉

    當時學校透過資優測驗,已經確認唐鳳的智商是屬於最高等級,於是詢問唐鳳的爸媽是否讓孩子轉到有資優班的學校?唐鳳與媽媽討論,覺得嘗試新環境也不錯,但萬萬沒想到,資優班裡扭曲的競爭,徹底擊垮了唐鳳,第一名的她,被霸凌了。

    「因為當時資優班裡有一位同學,常常考第二名,而只因拿不到第一名,回家就會被家長打罵,於是,這位同學憤恨不平地來嗆我說:『如果你不在這個世界上,那我就是第一名了。』……」第二名的同學竟然希望第一名的唐鳳死掉、消失,這是多麼可怕的詛咒。

    不只如此,同學們為了考好成績,有一次趁老師不在的時候,伸手搶她的考卷想要抄答案,但唐鳳不想讓同學看,就拿著考卷逃跑,四、五個同學在後面追,最後跑到摔倒在地上,同學上前補了一腳,導致她撞牆昏倒。

    這一年著實難熬,唐鳳經常在半夜做惡夢,不但會驚醒大哭,甚至還出現自殺的念頭。她很不快樂,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最終痛苦地跟媽媽說:「我不要上學了。」母親眼看自己的小孩都想自殺了,當然支持孩子休學,小二下學期,唐鳳就再也沒有去學校了。

    之後再度轉學,這回轉到台北市指南山區的一所迷你小學念小學三年級,雖然環境與資優班比起來相對友善,但依然無法滿足唐鳳的學習需要,唐鳳母親開始另外幫唐鳳找尋學習資源,也開始支持唐鳳部分時間在家自學了,自己擬定學習計畫。總計小學六年,唐鳳就轉了六所學校,她現在會開玩笑地說:「我每個小學都只待一年,這樣的轉學法,剛好使得我都不用做暑假作業,這是最開心的地方」,狀似幽默輕鬆,但其實這段過程也是斑斑血淚,尤其包括父親的不諒解。

    人與人之間,不該只有「競爭」

    當時爸爸曾經認為唐鳳應該要有能力去面對群體生活的困難,並且解決它。這造成親子之間的衝突愈發劍拔弩張,逼得父親最後遠走德國修習博士,暫時逃離這個高度緊繃的教養問題。而唐鳳的母親則到處找尋資源,來因應唐鳳旺盛的學習力,像是台大數學系教授朱建正,他是三個資優生的爸,很能了解同樣天賦異稟的孩子思維,他和唐鳳每週有兩個小時在研究室聊天;另外,媽媽還帶著小學三年級的唐鳳到楊茂秀博士所推廣的兒童哲學「毛毛蟲哲學教室」,在這邊,她遇到的老師是輔大哲學研究所的研究生陳鴻銘,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兩人卻不斷地進行批判性、關懷性與創造性的對話與思辨。還有一位楊文貴老師,也幫唐鳳到大學社團裡找一些擅長數理的大四學生,跟小三的唐鳳討論數學。

    重新接觸數學和哲學的唐鳳,身心靈似乎比較安定下來,媽媽再幫孩子轉學到新店山上一所迷你小學,這個學校標榜與大自然親近,校長很樂意讓唐鳳以不同的方式的就學,後來唐鳳就從四年級直接跳級到六年級,而且一週只要去三天就可以,這時候的唐鳳愛上讀詩、寫詩。

    後來小學六年級的課程都修完了,媽媽帶著唐鳳到德國去找爸爸,就留在異鄉重讀四年級,當地老師明白唐鳳的數理優異,因此數學作業都可以不用寫,老師全力幫助唐鳳學德文,兩個月的時間,她就能聽說讀寫德文了,真的是天才,後來她又繼續跟著同學一起學法文。
    在德國的歲月,很開心,更難能可貴的是,父子情感漸漸修復,唐鳳認為,是德國的自由適性發展教育環境改變了父親。

    她回憶著說,「當年我在台灣念小學,每個學校都念不滿一年,這確實比較不尋常,從父親的角度來看,他也不知道要怎麼看待自己的小孩,是一個完全非他小時候所學到的那種直線成就取向。我想,他在德國待了一年後,大概也慢慢了解,看事情本來就有很多的方法,也不需要一定要去迎合體制或衝撞體制,總是可以找到新的路。所以,後來是父親改變了!」

    「但畢竟父親曾經希望你能設法留在體制,去勇敢面對困難、解決困難,妳怎麼跟他溝通這件事的?」

    「當時我是用體育選手做比喻,像是舉重,在那個舉重選手適合的量級去舉重,是在鍛鍊肌肉,但如果越級,就是超過量級,硬要去舉重的話,不但鍛鍊不到肌肉,而且可能傷筋動骨,可能會一生都沒有辦法從那邊恢復。所以,我想每個人的承受力還是有限的!」

    這樣的比喻,感覺像是揠苗助長,但唐鳳想說的是,把人放在不對的環境就是很窒息,他更具體的描繪:「好比現在把你裝到一個八歲小孩身體裡,然後要去每天去上學二年級,你也會受不了的!」

    結果,唐鳳一家四口和樂地在德國生活,一下子一年就過去了。德國小學是四年制,唐鳳已經念完四年級,那下一步呢?德國老師想推薦資優的唐鳳去一所明星中學就讀,另外也有來自美國的華裔訪問學者提議讓唐鳳去美國名校就讀,但一直有思辨能力的唐鳳卻自己做出決定—她要回台灣,要在自己的土地長大,理由是,她要做台灣的教育改革!

    怎麼回事呢?小時候歷經霸凌的唐鳳,一再思考,那位希望她死掉的第二名同學為什麼會有這樣仇恨極端的態度?她的結論是,八歲的孩子不會自己想像出這樣的講法,一定是家庭給她「人與人之間要相互競爭」的想法,因此她說這是整個結構性的問題,她希望能解決這個問題。思考的過程,她看了很多兒童心理學的書,想著:「我未來如果能夠投入教育的話,我要把這種結構上的狀況解決掉,不要讓大家覺得只有一種價值叫做競爭!」

    於是,唐鳳回來台灣,再念一次六年級後,升上國中,當時的校長杜惠平與唐鳳深談過後,特許她不用每天到學校,只要有參加學校考試、可以記錄成績即可。那麼,不用上學的日子,她就到大學去聽課,不但聽了許多政治系、法律系和哲學系的名師課程,她的海量閱讀,更讓她浸淫在各式各樣的經典大作裡,而拜網際網路崛起之賜,唐鳳更自在地認識了一大批台灣的電腦天才。

    「我十二歲第一次寫比較大型的程式,當時有一些清大、交大的研究生在虛擬世界裡面教我怎麼寫,就像是請家教一樣。」唐鳳回憶著說。

    「那他們一定不知道這個寫程式的人只有十二歲?」我好奇電腦彼端的人恐怕不知道電腦此端是個孩子。

    「對,但我在某些地方也會主動講我只有十二歲,但對方很多人不相信」,對唐鳳來說,年齡完全不是個問題,於是她發現,幾歲這件事,是看自己怎麼設定,「我如果表現得很幼稚,人家就把我當小孩;我如果表現得很成熟,人家就把我當大人。後來,我發現,他們是覺得我是一位很喜歡裝小孩的大人,哈!」看來唐鳳成熟到反而被動變成偽裝能力超強。

    我沒有要PASS

    而她能完全脫離學校的制約,是在國中二年級,儘管唐鳳可以不用到校,但校長希望她能參加考試才能有成績紀錄,但每次唐鳳都是交白卷。

    「交白卷就零分耶!」我不解地問。

    「那同學就沒有什麼可以抄的!」唐鳳還是覺得,「成績是自己的成績,為什麼要給別人看」,看得出幼時的霸凌讓她傷痕很深。

    「那零分,你要怎麼PASS ?」我再問。

    「我沒有要PASS 啊!」唐鳳這麼一答,瞬間讓我自慚形穢,覺得自己是否落入成績主義與升學主義的窠臼裡了……。

    正當心頭為之一震時,她又說:「因為當時我國二的時候,校長已經跟我說,我之後其實不需要去學校,因為我自己有一套不需要學歷也可以做學問的方法,校長很支持我。但因為我那個班級是自願就學的實驗班,這個班之後會上哪個高中,完全是靠在校成績來決定的,如果我國一成績太好,國二不交幾張白卷拉下來的話,會影響到其他班上同學的升學。」

    喔?原來唐鳳的交白卷,是為了避免同學的升學受到她成績太高的比例影響,果真,在校園體制裡,她的學習得處處考量到別人的處境……後來唐鳳就輟學了!

    其實,唐鳳當時多次參加科展比賽奪大獎,早就可以保送建中了,但她就已經不想再待在體制裡了,當時她有建中的朋友直接跟她說:「你不用來讀建中,因為你自己就已經有研究方向,自己一天想要研究個十六個小時都可以,但如果去念高中的話,一天就會被學校綁住八小時,還得被迫分神去應付別的事情,何必如此呢?既然已經有一個清楚的學習計畫,就執行它就好了!」

    母親是我生命中的救星

    接下來,開始完全自學的日子,網際網路上,唐鳳自由地向來自全球各地的高手學習,當時她的朋友群都是電腦很高竿的大學生,她也開始投入自由軟體運動與開放原始碼,朋友非常均勻地分散在全球每個時區都有。到了二十四歲,比較有能力旅遊了,唐鳳兩年內飛了超過二十個城市,一一去拜訪世界上她早已交流多時的高手朋友,自由學習真的讓她更如海綿般的吸納各家門派的技藝一樣,非常如魚得水。
    「母親是我生命中的救星……」

    唐鳳的母親李雅卿,曾經擔任《中國時報》記者和專欄組副主任、《商業周刊》副總編輯,法律研究所畢業,在媒體工作上的表現傑出,但為了專心陪伴天才兒子的成長,兩度辭掉工作。

    「你最感恩媽媽的是當人生遇到哪些狀況時,她指引你往前走?」我問。

    「一個就是我小學二年級被霸凌後決定休學,媽媽支持我,她跟我說:
    『休學就休學,沒有關係,老師那邊,媽媽會去處理。』而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看兒童心理學的書,想搞清楚同學怎麼會變成那麼愛競爭的樣子。」

    唐鳳回憶,「如果不是由我母親擋著學校的話,其實按照強迫入學條例,我其實不能不去學校,所以這個是很重要。」

    小二的資優班就學歷程,是唐鳳人生最大的噩夢,當時包括唐鳳的弟弟唐宗浩也三歲了,兩兄弟經常會打電話找媽媽,牽掛的問題愈來愈複雜,於是,唐鳳家開了家庭會議,看是要爸爸還是媽媽辭職回家陪小孩,畢竟這兩位家長都在同一家報社上班。投票結果三比一,媽媽三票,兩個兒子都要她陪,爸爸得到的唯一一票是自己投給自己的,所以大家尊重這個民主結果,由媽媽離開報社,開始在家教育小孩。

    走過生命幽谷,唐鳳非常感恩母親:「我小二休學,媽媽決定辭職陪我成長後,她有類似用兼職的方式去《商業周刊》工作,但是後來發現我休學之後,其實需要的不只是有人陪著,而是需要能找到更多的老師來帶領我,這個時候她在《商周》那邊可能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所以她等於是為了我辭職了兩次!」唐鳳的眼光閃爍著對母親的感謝之意,如果不是媽媽的陪伴與帶領,她不知道自己會陷入怎樣的痛苦深淵。

    現在的唐鳳,享譽全球,身心靈都綻放出自由與自信的光芒。回想自己人生最難熬的歲月,就是八歲小二被霸凌的那個階段,尤其,當時原本很疼她的阿嬤和爸爸都要求她對於困境「再撐一下」時,她覺得簡直是世界末日、極度不舒服,所幸母親的即時全力救援,讓孩子展開精采的人生。

    「那你第二次覺得要非常感謝媽媽是什麼時候?」我問。

    「再來就是在國中二年級,我決定考試交白卷,完全放棄學歷!」

    「媽媽馬上就能接受你國中肄業的學歷?」

    「沒有,就算是母親,也很難接受這樣的行為。所以當時我就直接去找杜惠平校長,杜校長很開明,他說沒有問題,教育局那邊他來幫我處理,意思就是督學、體制什麼的,我們都不用擔心,他就是幫我擋著這樣。那麼,當杜校長採取了這個態度之後,我母親也就OK了,這也很重要。」

    唐鳳生命中的貴人救星,真的都扮演了極為關鍵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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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中工作坊12月11和12 (活動還未上架,目前開放三人以上團體報名)

  • 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意思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05-24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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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爪:被詛咒的三個願望】
     
    這次推薦的短篇,算是超自然題材的恐怖作品,出自英國作家雅各布斯。
    故事描述懷特一家人,從士官長莫里斯那拿到可以「許三個願望」的猴爪。
    然而,許願這件事是有代價的......
    一起來看看這部有些驚悚的短篇作品吧。
    -

    猴爪 / 雅各布斯
     
    外面,夜晚寒冷而潮濕,但在雷克斯納姆別墅的小客廳裡,窗簾下垂,爐火熊熊。父子倆在下棋,父親以為棋局將發生根本的變化,把他這一方的國王推入危急而不必要的險境,這甚至引起了那位白髮老太太的評論,她正在爐火邊安靜地編織毛活。
     
    「聽那風聲。」懷特先生說,他看出自己下錯了一著影響全域的棋,可為時已晚,他態度和藹地想不讓兒子發現這個錯誤。
    「我正聽著呢,」兒子說,他冷酷地審視著棋盤,一面伸出手來,「將軍。」
    「我簡直不相信他今晚會來。」父親說,他的手在棋盤上躊躇不決。
    「將死了。」兒子回答。
    「住得這麼偏遠真糟透了,」懷特先生突然出人意外地發起脾氣來,大聲叫喊,「所有那些糟糕透頂、泥濘又偏僻的住處裡,就數這兒最壞。小路上是沼澤,大路上是急流,我真不知道人們在想些什麼。我猜想因為大路上只有兩所房子出租,他們就認為這沒關係。」
    「別介意,親愛的,」他的妻子安慰他說,「也許下一盤你會贏的。」
    懷特先生敏銳地抬眼一看,恰好瞅見母子倆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色,到了嘴邊的話消失了,他用稀疏的灰白鬍子遮掩起負疚的笑容。
    「他來了。」當大門砰地一響,沉重的腳步向房門邁來時,赫勃特•懷特說。
     
    老頭兒連忙殷勤地站起來,打開房門,只聽得他向新來的人道辛苦,新來的人也向他道辛苦,惹得懷特太太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當一個又高又壯、面色紅潤、眼睛小而亮的男人跟在她丈夫身後走進房門時,她輕輕地咳嗽。
    「莫里斯軍士長。」懷特先生介紹說。
    軍士長和他們握了手,坐在爐邊留給他的座位上。他的主人拿出威士卡和平底酒杯,在爐火上擱了一把小銅壺,他滿意地瞧著。
    喝到第三杯,眼睛放出光彩,他開始談話了。當他在椅子裡聳聳寬闊的肩膀,談起奇異的景色、英勇的業績、戰爭、瘟疫和陌生的民族,這小小的一家人懷著熱切的興趣注視著這位遠方來的客人。
     
    「21年了,」懷特先生朝他的妻、兒點著頭說,「他走的時候是庫房裡一個瘦長的小夥子。可現在看看他吧。」
    「他看上去並沒有受多大創傷。」懷特太太有禮貌地說。
    「我倒想親自上印度去,」老頭兒說,「只是到處瞧瞧,你們懂吧。」
    「你還是待在原地好。」軍士長搖搖頭說。他放下空杯子,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搖搖頭。
    「我想瞧瞧那些古廟、托缽僧和玩雜耍的人,」老頭兒說。「不久前有一天你談起什麼猴爪,那是怎麼回事,莫里斯?」
    「沒有什麼,」這位當兵的趕忙說,「至少,沒什麼值得聽的。」
    「猴爪?」懷特太太好奇地說。
    「唔,也許,它有點像你們會稱做魔術的那種玩意,」軍士長不假思索地說。
    他的三位聽眾急切地朝前靠攏。客人心不在焉地把空杯子湊到唇邊,又把它放下。
    他的主人給他倒滿了酒。
    「看上去,」軍士長說,他用手在衣袋裡摸索著,「這只是一個平常的小爪子,已經乾癟成木乃伊了。」
    他從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給他們,懷特太太的臉厭惡地扭曲了一下,退了回來,可她兒子接過它,好奇地察看著。 「這有什麼特別的?」懷特先生問,從兒子手中拿過那東西,仔細看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在桌上。
    「一位老托缽僧用符咒鎮住了它,」軍土長說,「他是個非常神聖的人。他要顯示,是命運支配人們的生命,而那些干预命運的人會使他們自己遭受不幸。他用符咒鎮住了它,讓三個人,每個人都能通過它實現自己的三個願望。」
    他的神態是那麼觸動人,使他的聽眾意識到他們輕輕的笑聲有點不協調。
     
    「唔,那你為什麼不提出三個願望呢,先生?」赫勃特•懷特機靈地問。」軍士長以中年人慣于看待冒昧的年輕人的目光注視著他。「我提出了。」他平靜地說,他那佈滿斑點的臉孔發白了。
    「你那三個願望真的實現了嗎?」懷特太太問。
    「實現了。」軍士長說,他的杯子輕輕地敲擊著他那堅實的牙齒。
    「還有別的人祝願了嗎?」老太太問。
    「有,第一個人實現了他的三個願望,」他回答。「我不知道頭兩個願望是什麼,但第三個是祈求死亡。那樣我就得到了這猴爪。」
    他的語調極其沉重,這一夥人都默不作聲了。
    「要是你已經實現了三個願望,那麼,眼下它對你沒有好處了,莫里斯,」老頭兒終於說話了,「那你留著它為了什麼呢?」
    當兵的搖搖頭。「為了幻想,我猜,」他慢騰騰地說,「我的確想過要賣掉它,可眼下我不想賣了。它造成的危害已經夠大了。再說,人們不會買它。他們認為這是個神話,其中有些人,還有那些真的有些相信它的人要先試試,然後再付給我錢。」
    「要是你能提出另外三個願望,」老頭兒以銳利的目光瞧著他說,「那你會提嗎?」
    「我不知道,」另一方說,「我不知道。」
     
    他拿起猴爪,夾在食指和大拇指中間搖晃著,突然把它扔到火上。懷特輕輕地喊了一聲,彎下身子趕緊把它拿開。
    「最好讓它燒掉。」當兵的嚴肅地說。
    「如果你不要它,莫里斯,」老頭兒說,「把它給我吧。」
    「我不給,」他的朋友固執地說,「我把它扔到火裡。要是你留著它,出了什麼事兒可別責怪我。像個明智的人那樣,再把它扔進火裡吧。」
    另一方搖搖頭,仔細察看他的新東西,「你怎樣祝願?」他問。
    「你右手拿起猴爪,大聲祝願,」軍士長說,「可我警告你後果嚴重。」
    「聽上去像《天方夜譚》似的,」懷特太太說,一面站起來開始擺飯餐,「你想你也許可以祝願我長四雙手嗎?」
    她丈夫從口袋裡拿出那個護符,軍士長臉上帶著一種警告的神色,抓住懷特先生的胳膊,全家三人不禁放聲大笑。
    「如果你一定要祝願,」他粗暴地說,「提出些合理的願望吧。」
     
    懷特先生把猴爪放回口袋,擺好椅子,示意他的朋友入席。吃晚飯的時候那護符有點兒被遺忘了,飯後三個人坐在那兒著了迷似地聽軍士長談他在印度的第二部分冒險經歷。
    「要是關於猴爪的故事不比他剛才告訴我們的事兒更真實,」當房門在客人身後關上,讓他恰好能趕上末班火車的時候,赫勃特說,「那咱們從它那兒搞不出多少名堂。」
    「你得了這東西給了他點什麼,爹爹?」懷特太太仔細察看著丈夫問道。
    「小意思,」他說,臉上微微發紅,「他不要,可我讓他拿著。他又逼我扔掉它。」
    「很可能,」赫勃特裝出害怕的樣子說。「嘿,咱們就要發財了,要出名,要幸福了。爹,先從祝願你當個皇帝開始吧,那你就不會再受老婆的氣了。」
    他猛地繞著桌子跑了起來,受到中傷的懷特太太拿著沙發背套在後面追趕他。
    懷特先生從口袋裡拿出猴爪半信半疑地看著它。「我不知道該祝願些什麼,真的,」他慢騰騰地說,「依我看,我想要的一切都已經有了。」
    「要是你把這所房子的欠款付清了,你就很高興了,對嗎?」赫勃特把手放在肩上說,「好啦,那麼祈求200英鎊吧,正好付這筆帳。」父親因為自己的輕信,羞愧地微笑著,拿起了那個護符,這時他的兒子,帶著一種若不是因為朝他母親擠了下眼睛,本會更莊嚴的神色,在鋼琴旁坐下,彈了幾個感人的和絃。
     
    「我願得到200英鎊。」老頭兒清晰地說。
    鋼琴奏出的一陣猛烈的音響迎候了這句話,可是被老頭兒戰慄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妻、兒向他奔去。
    「它動了,」他喊道,對躺在地上的那東西厭惡地瞥了一眼,「我祝願的時候它就像條蛇一樣在我手裡扭動了。」
    「唉,我沒有看到錢,」他兒子把它撿起來放在桌上說,「我打賭我永遠見不到這筆錢了。」
    「這准是你的幻覺,爹爹。」他妻子焦急地瞧著他說。
    他搖搖頭:「不過,沒有關係,沒受傷,可它還是讓我受了驚嚇。」
    他們又在爐邊坐下,兩個男人抽完了煙斗。外面,風勢轉猛,樓上的門砰地一響,老頭兒緊張地動了一下。一種異常的、沉悶的寂靜籠罩著全家三口人,直到老兩口起來去就寢。
    「我希望你們會在床中間發現那筆款子捆在一個大包裡,」赫勃特向他們道晚安時說,「而且在你們把那不義之財裝進口袋裡的時候,會有個可怕的東西蹲在衣櫃頂上瞅著你們。」
     
    第二天早晨當冬日的陽光灑在早餐桌上時,赫勃特在明亮的陽光中嘲笑他的恐懼。屋子裡有一種前一天晚上缺少的乏味的安全感,那個污穢而皺縮的小猴爪已被隨意地放在餐具櫃上,表示人們不那麼相信它的效力。
    「我想所有的老兵全都一樣,」懷特太太說,「咱們竟會聽信這樣的胡說八道!現在怎麼還會有實現祝願的事兒?就是能實現,200英鎊又怎麼能傷著你呢,爹爹?」
    「也許會從天上掉到他腦袋上」輕浮的赫勃特說。
    「莫里斯說,事情發生得那麼自然,」他父親說。「雖然你是那樣祝願的,你也許還會認為那不過是巧合。」
    「好啦,我回來以前別動那筆錢,」赫勃特說,從桌旁站了起來。「我怕那會讓你變成一個自私、貪婪的人,那我們就只好不承認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媽媽笑了,跟著他走到門口,目送他上了路,又回到早餐桌旁,以她丈夫的輕信取樂。可這些並沒有妨礙她一聽到郵差敲門就匆匆跑向門口,當她發現郵差帶來的是裁縫的帳單時,也沒有妨礙她有點苛刻地提到退休的軍士長愛喝酒的習慣。
    他們坐下來吃晚飯的時候,她說:「我想,赫勃特回家來,會有更多有趣的議論。」
    「儘管這樣,」懷特先生說,給自己倒了一點啤酒,「我敢說,那個東面在我手裡動了,我敢發誓。」
    「你認為它動了。」老太太安慰他說。
    「我說它動了,」另一個回答,「我當時並沒有想到它;我剛——什麼事兒?」他妻子沒有回答。她在觀察外面一個男人的神秘動作:他猶豫不決地向房裡窺探,看來好像要下決心進屋。她心裡聯想起那200英鎊,注意到陌生人衣著講究,頭戴一頂光亮嶄新的綢帽。有三次他在門口停下來,然後又向前走開了。第四次他手把著門站在那兒,接著突然下決心打開大門走上了小徑。就在同時懷特太太把雙手放在身後,急忙解開圍裙帶子,把這件有用的服飾塞在椅墊底下。
     
    她把陌生人帶進屋裡,他似乎很不安。他偷偷地凝視懷特太太,當老太太對屋裡那樣兒和她丈夫身上那件通常在花園裡穿的上衣表示道歉時,他全神貫注地傾聽著。接著她以女性所能容許的耐心等待他宣佈來意,可他最初卻奇怪地沉默不語。
    「我——受命前來拜訪,」他終於說,又俯身從褲子上摘下一段棉線,「我從毛-麥金斯公司來。」
    老太太吃了一驚。「出了什麼事嗎?」她屏住氣問。
    「赫勃特出了什麼事嗎?什麼事兒?什麼事兒?」
    她丈夫插嘴了。「哎,哎,媽媽,」他急忙說,「坐下,別忙著下結論。我相信,你沒有帶來壞消息,先生。」他急切地瞅著另一個人。
    「我很抱歉——」客人開始說。
    「他受傷了嗎?」母親問。
    客人點點頭。「傷得很厲害,」他平靜地說,「可他一點兒也不痛苦。」
    「啊,感謝上帝!」老婦人緊握著雙手說,「為了這感謝上帝!感謝──」她突然停住了,她開始明白了這項保證的不祥意義。而且從另一個人躲閃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恐懼得到了可怕的證實。她屏住氣息,轉向智力比較遲鈍的丈夫,把她顫抖的衰老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屋裡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他被機器卷住了。」客人最後低聲說。
    「被機器卷住了,」懷特先生迷惑地重複道,「是的。」
    他坐在那兒茫然若失地凝視著窗外,把他妻子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裡,緊緊地捏著,就像將近40年以前他互相求愛時他慣於做的那樣。
    「他是留給我們的唯一的孩子,」他輕輕地轉身對客人說。「這太殘酷了。」
    另一個人咳嗽了幾聲站起來,慢慢走向視窗。「公司希望我向你們轉達,對你們的巨大損失表示真摯的同情,」他說道,也不看他的周圍,「我請求你們諒解,我僅僅是他們的僕人,只是服從他們的命令。」
    沒有回答;老婦人臉色蒼白,她兩眼直視,聽不見她的呼吸聲,她丈夫臉上的神色就像他的朋友軍士長初次投入戰鬥時的樣子。
    「我要說明毛-麥金斯公司否認負有任何責任,」另一方繼續說,「他們不承擔任何義務,但是考慮到你們的兒子為公司效勞,他們願意贈送你們一筆款子作為補償。」
    懷特先生放下妻子的手,站了起來,恐懼地注視他的客人。他那乾枯的嘴唇動了動,形成了兩個字:「多少?」
    回答是:「200英鎊。」
    老頭兒沒有感覺到妻子的尖叫,衰弱地微笑了,仿佛雙目失明的人那樣伸出了雙手,接著像一堆毫無知覺的東西那樣倒在地上。
     
    在離家大約兩英里的巨大的新墳地上,老兩口埋葬了他們死去的兒子,回到了沉浸在陰影和寂靜中的房子裡。這一切那麼快就過去了,最初他們簡直沒有意識到,停留在一種期待狀態,仿佛還有別的什麼事兒會發生——別的能減輕這個負擔的事兒,這個負擔對於年老的心是太沉重了。
    可是日子過去了,期待讓位於順從——對過去的一切的無望的順從,有時被誤稱為冷漠。有時候他們倆幾乎一句話也不交談,因為現在他們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他們的日子漫長無聊,令人厭倦。
     
    在那以後大約一星期的一個夜晚,老頭兒突然驚醒,伸出手來一摸,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屋裡一片漆黑,從窗口傳來輕輕的哭泣聲。他在床上抬起身來傾聽。
    「回來,」他溫柔地說,「你會冷的。」
    「對我兒子來說天氣更冷。」老婦人說著,又哭了起來。
    她的啜泣聲漸漸從他耳邊消失了。床上很暖和,睡意使他眼皮沉重。他一陣一陣地打盹,然後睡著了,直到他妻子的一陣突然的狂暴喊聲把他驚醒。
    「猴爪!」她狂暴地叫嚷,「猴爪!」
    他驚恐地跳了起來:「哪兒?它在哪兒?出了什麼事兒?」
    她跌跌撞撞地從屋子的另一邊向他走來。「我要它,」她平靜地說,「你沒有把它毀掉吧?」
    「在客廳裡,托架上面,」他回答,感到很驚奇。「為什麼?」
    她又哭又笑,彎下身來吻他的面頰。
    「我才想到它,」她歇斯底里地說,「為什麼以前我沒有想到它?為什麼你沒有想到它?」
    「想到什麼?」他問道。
    「另外兩個願望,」她很快地回答,「咱們只祝願了一次。」
    「那一次還不夠嗎?」他兇狠狠地問。
    「不,」她得意地叫喊,「咱們還要祝願一次。快下去把它拿來,祝願咱們的孩子復活。」
    老頭兒在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露出他那顫抖的下肢。「天啊,你瘋了!」
    他喊著說,嚇呆了。
    「去把它拿來,」她氣喘吁吁地說,「快把它拿來,祝願——呵,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丈夫劃了一根火柴,點上蠟燭。「回到床上來吧,」他不太堅決地說,「你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咱們第一個願望實現了。」老婦人狂熱地說;「為什麼第二次不會實現呢?」「一次巧合。」老頭兒結結巴巴地說。
    「去把它拿來祝願。」老婦人叫嚷,把他拖向門邊。
     
    他在一片黑暗中走下樓,摸索到客廳裡,然後又摸索到壁爐台。那個護符就在老地方,他感到非常恐懼,生怕那個沒有說出來的願望,也許會讓他肢體殘缺的兒子在他逃出屋子以前出現在他面前,他發現自己找不到門的方向時,氣都喘不上來了。他眉毛上出了冷汗,他繞著桌子摸索,沿著牆壁摸索,直到發現自己到了小過道上,手裡拿著那討厭的東西。
     
    他進屋的時候連他妻子的臉好像也變了。那張臉顏色蒼白、帶著期待的神色,使他害怕的是那臉上好像有種不自然的表情。他感到害怕她。
    「祝願!」她叫喊,聲音強硬。
    「這是愚蠢邪惡的。」他帶著發顫的嗓音說。
    「祝願!」他妻子又說。
    他舉起手來:「我祝願我的兒子復活。」
     
    那護符掉在地板上,他戰戰兢兢地瞅著它。當老婦人帶著熾烈熱切的眼神,走向窗口掀起簾子的時候,他哆哆嗦嗦地倒在椅子上。
    他坐著,偶爾瞧瞧在視窗向外窺視的老婦人的身影,直到他凍得發冷。在陶瓷燭臺的邊緣下燃燒的蠟燭頭,不斷地向天花板和牆上投下跳動的影子,直到燭火猛烈地搖曳了一下熄滅為止。老頭兒由於護符的失靈,感到說不出的寬慰,爬向床上,一兩分鐘以後老婦人悄悄地上了床,冷漠地躺在他身邊。
    誰都沒有說話,兩口子都靜靜地傾聽著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級樓梯嘎吱嘎吱地響,一隻吱吱作響的耗子吵鬧著急匆匆地竄過牆壁。黑暗使人感到壓抑,躺了一會兒之後,丈夫鼓起勇氣,拿起火柴盒點燃一根火柴,下樓去拿蠟燭。
     
    在樓梯腳下火柴熄滅了,他停下來再劃另一根火柴。就在這同一時刻,前門上發出了一下敲擊聲,這聲音是那麼輕悄,幾乎聽不見。
    火柴從他手上掉了。他一動不動地站著,呼吸也停住了,直到又聽見敲門聲。
    於是他轉身飛快地跑回房間,關上身後的門。第三下敲門聲響徹了整所房子。
    「那是什麼?」老婦人喊道,猛地抬起身來。
    「一隻耗子,」老頭兒說,聲音發顫——「一隻耗子。它在樓梯上從我身邊跑過。」
    他妻子在床上坐起來傾聽。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在整所房子裡迴盪。
    「是赫勃特!」她尖聲叫喊,「是赫勃特!」
    她朝門口跑去,可她丈夫在她前面,他抓住她的胳膊,緊緊地抱住她。「你要幹什麼?」他嘶啞地低語。
    「這是我的孩子,是赫勃特!」她哭喊著說,一邊機械地掙扎著,「我剛才忘了墳地在兩英里以外。你抱住我幹什麼?讓我去,我得開門。」
    「看在上帝面上別讓他進來。」老頭兒哆嗦著喊道。
    「你害怕你自己的兒子,」她掙扎著叫嚷。「讓我去。我來了,赫勃特;我來了。」
    又是一下敲門聲,跟著又一下。老婦人突然一扭,脫開身,從屋子裡跑出來。
    她急急忙忙下樓的時候,她丈夫跑到樓梯平臺上哀求著喊她。他聽見門鏈格格地響,底下的插銷被慢慢地費勁地從插孔裡拔出來。接著是老婦人用力的、氣喘吁吁的聲音。
    「插銷,」她大聲叫喊,「下來,我夠不著。」「可她丈夫四肢趴在地上,瘋狂地摸來摸去,尋找那個猴爪。要是他能在外面那個東西進來以前找到它就好了。一連串猛烈的敲門聲在房子裡回蕩,當他妻子在過道裡把椅子靠門放下時,他聽見椅子發出的摩擦聲。他聽見插銷慢慢出來時吱吱嘎嘎的響聲,就在同時他找到了猴爪,瘋狂地低聲說出了他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願望。
     
    敲門聲突然消失了,雖然它的回音仍在房子裡蕩漾。他聽見椅子被拉回來,房門打開了。一陣冷風沖上樓梯。他妻子發出一聲長長的、高聲的、失望而痛苦的哀號,這使他鼓起勇氣跑下去趕到她身旁,接著跑到門外。對面閃爍不定的街燈照射著寂靜荒涼的大路。

  • 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意思 在 江泳錡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04-23 20: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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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 謠言止於智者 請大家幫忙分享 ⭕️
    致《台南 徐文良(徐園長護生園)》
    徐雯慧 (徐園長);徐文良 先生
    律師函(已於今日發出)

    律師函:
    ⭕️ 聲明1.(照片1.2)
    ⭕️ 聲明2.(照片3.4)
    ⭕️ 聲明3.(照片5)
    ⭕️ 聲明4.(照片6-8)
    ⭕️ 聲明5.(照片9)

    影片聯結:https://www.facebook.com/369449273236457/posts/1228035504044492?sfns=mo

    這篇文我打的很沉重!整件事裡我明明就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卻因為徐園長一篇『諸多與事實不符之言論,公開力挺華中動物醫院』的文章,把我整個人被扭曲成是一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不負責任,不想付錢,態度傲慢的爛飼主;讓我這十多天來受盡不知實情,只因被徐園長文章所左右的網友無情謾罵,人身攻擊,我整個人完全被妖魔化,黑到底;🚫 物極必反 🚫,面對徐園長如此龐大的力量無情的打壓,根本是想致我於死地,如果徐園長還要堅持用諸多與現實不符的言論來抹黑我,那我也只有 🆘公開錄音🆘 以示我的清白了;出院當天我全程錄音,徐園長你在當下也有打了一通電話給我,你記得嗎?事實真相如何就讓錄音來還原吧!但是我能提醒你的是,錄音出來後,你不惜說了那麼多與事實不符的謊話來抺黑我,也想要力保的華中動物醫院劉㦤澍院長,只會讓大家知道他的真面目為何?讓大家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寧願全額退費也不給東西?讓大家知道他光是一個療程的時間點就有3-4種不同的版本?當天我們會叫警察來就是因為他療程時間點跟他原先說的不一樣,他先前說療程少一天都不行,卻在療程還沒結束時就叫我們出院,這樣錢安安不會有危險嗎?也讓大家知道他是不是不讓我付錢然後還嗆我說就是故意《要留爛尾巴給我》?讓大家知道他有沒有當大家的面打電話給你羞辱我說是我因為不想付錢所以故意在找碴;然後你打給我的電話裡,我是不是告訴你當初懷民哥幫我拜託他收錢安安時他是不收的,是我自己後來直接衝去醫院找他的,我真的覺得很好笑,當初他明明就沒有賣你們任何一位大佬的面子,結果出了事卻跟你們討起人情來,自己不願意跟我溝通處理,反而一直請你們出面幫忙喬;我不懂?錢安安明明就𣎴是徐園長你開口拜託幫忙的,你卻寧願公開說謊 po𣎴實的文章,刻意帶風向扭曲誣蔑我的人格,完全模糊我的訴求,你這麼做背後真正的目地到底為何?

    徐園長護生園在動物保護團體間聲望卓著,讓愛動物的我大力支持並推崇護生園愛護動物之理念,護生園勸募動物飼料之活動,從一開始受他們的邀約,到後來只要我有空我一定自發性的去參加,不遺餘力;我以錢安安之圖像所製作的LINE貼圖,全數所得都捐予徐園長護生園作為公益 ⭕️ (影片、照片10) ,曾經我因爲可以與諸位動保大佬一同在護生之路上為這些毛孩盡點綿薄之力而感到驕傲;但在我與華中動物醫院劉㦤澍院長有醫療爭議時一切變了調;我接到徐園長的電話,你告訴我護生園需要劉院長的幫忙,希望我不要跟劉院長鬧僵,怕會影響你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劉院長願意全額退費於我,叫我把錢收下,所有事情到此為止就好好嗎?不惜花費鉅額只為一心想把我的愛貓錢安安醫好的我,怎麼可能在劉院長療程交代不清的情況下選擇收下錢而不顧錢安安的安全,我不能接受劉院長想花錢了事的處理方式,我要的只是確保錢安安的安全,所以我拒絕妥協;就利害關係來說,只能偶爾幫忙徐園長募集飼料的我,跟能幫在募款救援的徐園長醫治重症毛孩的劉院長來說,我當然是選擇被犠牲的那一個;我很不想這麼想,但是我確實被犠牲了;我與華中動物醫院劉院長間的動物醫療爭議,我從未牽扯進護生園的任何一位大佬,也告訴你們身為朋友我不希望你們淌這個渾水 ⭕️(照片34),甚至是記者表示想以大佬們做為標題讓報導更有可看性,但我堅持這是我跟華中動物醫院的糾紛,所以不斷拜託記者一定不能牽扯進任何大佬 ⭕️ (照片27),找上媒體是迫𣎴得已,因為對方拒絕任何溝通,導致我無法順利付款,還被扭曲成是我不付錢想賴帳,導致我們就醫困難,所以找媒體公開是我唯一能夠保護錢安安並且自清的方法;大家說我想炒新聞?試問誰會願意花60萬救一隻貓只為了炒新聞,老實說我真的不是很有錢,但是只要錢安安不放棄自己我絕對不會放棄牠;護生園擁有高知名度,徐園長之發言亦足以左右一般輿論之動向,故公眾人物之言論本應力求客觀中立,徐園長及徐文良竟以『諸多與事實不符之言論,公開力挺華中動物醫院』,更以『徐園長這幾年面對再大的打擊和抹黑,向來只有發表申明文,就不再理會,但卻願意為了替華中抱屈而站出來』⋯ 試圖以中立,正義的形象讓大眾對你的說詞深信不疑,在社群網站貼文指摘本人,企圖塑造本人為「惡飼主」、「奧客」之形象,致貶損本人名譽,並因此遭受諸多不知情之網友嚴厲抨擊與攻訐。

    徐園長是最了解我在華中動物醫院那一個多月為了能夠醫治好錢安安,我是怎麼受劉院長的言語羞辱的,徐園長總是跟我說劉院長的脾氣很怪很差 ⭕️ (照片7.8.11-13) 我們為了孩子被他罵一罵忍一忍就算了;我醫療費總金額共計355770,我入院時劉院長說只有某個禮拜日晚上是沒有人值班的,但是後來我每個假日去都發現晚上是沒有人的,所以我都要以很低姿態很卑微的態度傳訊息 ⭕️(照片7.8)去拜託院長晚上(是不是願意)幫我去幫錢安安擠尿,然後都要備註(請他不要罵我),這是我在醫院30幾天每天平均花10000的醫療費得到的對待,我從來沒有嫌過醫療費貴,但我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反而是必須那麼的低姿態那麼的卑微才不會怕院長一不開心就說要趕我們出院,讓錢安安沒有辦法接受醫療,所以我一直容忍著;這一切徐園長都是知道的 ⭕️(照片11),但是徐園長為了保全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竟不惜公開發文以『諸多與事實不符之言論,公開力挺華中動物醫院』,還把劉院長塑造成被我欺負也選擇默默承受的可憐受害者,但是大家看劉院長在徐園長文章下攻擊我的留言 ⭕️ (照片14-23) 像是會默默承受被我欺負的受害者嗎?徐園長把我塑造成加害者,讓我瞬間成為眾人撻伐之對象;事以致此,我與徐園長護生園之間的情誼也不可能再修復了,我很惋惜從今而後我不能再與他們一起在護生之路上為毛孩努力,但我很慶幸因爲這件事情讓我看清楚他們對(愛動物,對生命)的定義,對徐園長來說為了可以請劉院長繼續醫治他們園區上百上千隻的貓狗,所以當我跟他說我們療程並沒有結束,安安會有危險時,徐園長全然不在乎安安的安全,只希望事情可以結束,不要影響到他們的合作關係;我想跟徐園長說我很敬重你們在護生路上為毛孩付出的一切,但是我對錢安安的付出不亞於你們,就像你的粉絲嘲弄般的笑我說我只不過是一個不紅的小演員,我賺的真的是不多;但是我願意為了錢安安付出一切;你們知道的,錢安安是一隻先天後肢畸型生下來就要被安樂死的貓,我領養牠這4年牠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手術,花了近百萬的醫療費,我全部都是靠自己,不像你們有在募款;我不敢說我有多了不起,但至少我敢很大聲的說『我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好飼主』,我沒有因為領養錢安安後覺得牠不好照顧不好養,甚至花了一次比一次高的巨額醫療費而有過任何想放棄牠的念頭,直到現在我還是努力的在醫治牠,不放棄任何可以讓牠活下去的希望;如果真的像你講的我是因為不想付錢,那我又怎麼會在華中動物醫院出院後馬上立即轉院持續做治療,而這一個月我又花了近8-9萬的醫療費,如果我真的是付不出華中那8萬多塊的尾款,我又怎麼會敢繼續轉院做治療;如果安安真的如劉院長說的已經完成療程健康出院了,那我們這一個月看的醫生難道是假的嗎?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是你的發文刻意模糊焦點,亂帶風向;我敢跟你大聲的說我是個好飼主,而不是你口中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爛飼主;我在華中受到的委屈你是最清楚的,但是你卻為了怕破壞你們的合作關係,而選擇公開扭曲我讓我這個受害者瞬間變成眾人所指的加害者,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你知道你那篇不實的發文足以毀了我的一切嗎?如果不是我有這些訊息可以證明你說謊,我真的就這麼活生生的被你抺黑誣陷,再也抬不起頭做人了,你這麼用盡心思編了那麼長的一篇文章,傷害一個用盡一切力量只是單純的為了想要保護自己孩子的受害者,你的良心難道不會感到一絲愧疚嗎?

    ⭕️ 敬告兩位受文之當事者及不知實情而胡亂跟風之網友,如以任何文字或貼文,公然侮辱本人或詆毀本人之名譽,『應自負相關法律責任』。
    ⭕️ 不知實情而胡亂跟風之網友,如同『華中動物醫院劉㦤澍院長 私人帳號-大頭平平』公然侮辱本人或詆毀本人名譽之留言,本人皆『已截圖』,望各位網友自重,否則『應自負相關法律責任』。⭕️ (照片14-23) ⭕️(照片28-33)
    ⭕️ 大家可以幫忙解讀 (照片20.21) 的是什麼意思嗎?我問完問題後對方為什麼要秒刪留言?
    ⭕️ 感謝 台灣莉丰慧民 V 關懷動物協會-飛翔蜜境 楊懷民大哥 大城莉莉姐 這件事情的原委他們並不全然清楚,但是他們在這件事情上保持公正的立場,並沒有偏頗或打壓多安,他們是多安打從心裡尊敬且佩服,真正愛動物且善良有良知的長輩,感謝您們。
    ⭕️ (照片34) 謝謝徐文良大哥可能真的聽信劉院長我付不出錢而想幫我付錢的這份好意,但是你們的錢是募款來的?大家是要幫忙那些可憐的浪浪的,我想那些捐款人一定不願意把他們捐出來的錢拿來幫我這爛飼主付錢,所以真的很感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錢安安是我的家貓我會自己負責擔起責任,而且是一輩子不離不棄的承諾。

    徐園長發文:
    ⭕️ https://www.facebook.com/100010076440962/posts/862979680714572?sfns=mo

    ⭕️ https://www.facebook.com/100010076440962/posts/864411620571378?sfns=mo

    徐文良發文:
    ⭕️ https://www.facebook.com/100010617129187/posts/805568719807025?sfns=mo

    ⭕️ https://www.facebook.com/100010617129187/posts/806839473013283?sfns=mo

    新聞聯結1 :https://www.facebook.com/1561155334202951/posts/2260511907600620?sfns=mo

    新聞聯結2 :https://www.facebook.com/1561155334202951/posts/2260512480933896?sfns=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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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至今令我最心痛的是,一年前我媽媽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突然過世了,而我的爸爸也因為傷心過度生病了,媽媽生前留下的狗狗,爸爸無法照顧所以想送去叔叔的果園養,而我租屋處是套房,安安因爲畸型所以常常把大小便沾的到處都是,所以我無法同時養安安跟狗狗,當時徐文良大哥與楊懷民大哥特地到宜蘭為媽媽上香,而徐文良大哥聽到狗狗的事二話不說就答應接手幫忙,這件事我很感恩徐園長護生園也一直放心上,但沒想到這次事件徐園長為了抺黑我,竟然把狗狗的事拿出來大做文章,我心真的很痛,當初他們幫忙我的好意,怎麼變成拿來攻擊我傷害我的武器,而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孝的是,因為徐園長無情的攻擊與抺黑,讓我高齡70歲平常不太會上網的爸爸上網幫他的小女兒澄清,當下看到爸爸的留言時我的眼淚立刻滴下來,我怎麼可以讓我年邁的爸爸為了我那麼的操心;狗狗伊奴短時間內我會想辦法安置的,畢竟我當初以為徐園長是真心的想幫忙,真心的愛動物,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把狗狗拿來當做攻擊,抺黑人的武器。⭕️ (照片10,22-26)

    徐園長不斷的強調並把我塑造成不知感恩,過河拆橋的惡飼主,說我把之前發的文章裡(醫院名字的關鍵字)刪掉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行為;因為來到這個的粉絲團的朋友都是支持&相信我跟錢安安的人,所以我應當為我的發言負責,當我連自己都無法信任甚至質疑這個醫生的醫德時?我又怎麼能推薦給相信我們的朋友,如果因此讓我的粉絲朋友遇上跟我一樣不公平的事,那才是對我的粉絲們不負責任的態度。

    華中動物醫院劉㦤澍院長以 私人帳號-大頭平平 在徐園長文章下留言說我(爸媽)過世後我很不孝的把我(爸媽)唯一留下的狗狗棄之不理;我想跟劉先生說,我的媽媽去年在毫無預兆的狀況下突然過世了,對我們一家人來說是一件很悲傷很沉痛的事,不知道為何您可以輕易地拿來說嘴,而我的爸爸還健在,更不知道您為何可以如此沒天良的詛咒別人還健在的長輩已經死了;聽徐園長說您的母親也在前兩年過世了,對您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既然您跟我一樣都經歷了如此悲痛的喪母之痛,您又怎麼會拿別人的父母來做文章說嘴呢?由此可見您這個人真的很沒有《同理心》?您說我很不孝,我就是因為媽媽過世後一個人擔下在家顧爸爸的責任,才會連戲也不拍,工作也不接,更別說被你們拿來說嘴的沒有時間去華中看狗狗,你在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下指責我不孝;我才是真的為您的父母感到汗顏,怎麼會有這種對別人的長輩如此無理不尊重的孩子。⭕️ (照片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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