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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壓低頭暈 在 雷雷夥伴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原創 #BL 【誠心不約02】
#通篇母湯標個十八
#驚喜的驚來了
***這是02,請先看01,網址在留言***
楊總的全名叫楊衍,是他在酒店簽字的時候齊誠才知道的,齊誠原本以為那個字念「行」,楊衍說那個字念「演」,演戲的演。
酒店是齊誠選的,這間酒店是他投資的。
許多演員都有副業,有的開餐飲店,有的開服飾店,齊誠選擇開酒店。
由於他職業特殊,不方便被人發現開房,所以乾脆自己開一間酒店,所有人都以為齊誠是為未來事業打拼,除了Lee和經紀人以外,沒人知道他的未來目標就只是順利開房。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間酒店都蓋了五年,他竟然還沒破處……
齊誠握著金色門卡,看著緩緩上升的樓層燈號感慨著。
再悄悄瞥向玻璃電梯映著男人英俊的正臉,看了會,也許沒超過三秒,不甘於只是偷看,忍不住回頭,踮起腳尖想湊過去親一口。
試吃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楊衍不疾不徐地擋了下,「不行,有監視器。」
齊誠雙手環胸,「酒店是我的,警衛也是我的,被看到無所謂。」
楊衍拒絕,「我不想刷到你的片子。」
確實挺常在網上看見哪個明星的自拍影片外流……
齊誠只思考了一秒,剩下五秒都在思考不正經的事:「你也會刷片子?平常都看什麼片子?綑綁?3P?足交?」
聽說有錢人都有古怪的性癖,普通玩法早就玩膩了。
楊衍畢竟是成年人,被問到這個話題沒有絲毫羞怯,只是思考一會,說:「採訪。」
「……」還真的是非常古怪的性癖!
齊誠用奇怪的眼神注視他,楊衍沒有多作解釋,食指輕抵上他的嘴,「噓,別說話,樓層到了。」
怎麼會有人輕聲說話這麼性感!
頂樓只有一間豪華套房,齊誠用金卡開鎖,剛踏入門內,楊衍反手一關,便把齊誠按在牆上吻。
齊誠驚喜地瞠眼,楊衍反之閉著眼吻得認真,齊誠光是聞到他淡淡香水味就興奮得不能自己,只想快點脫褲子進入正題。
身高差正好,吻得舒爽,只是齊誠腦中閃過一絲奇怪,他怎麼不伸舌頭?只是壓著猛親。
齊誠趁著換氣時,勾住楊衍的脖子,悄悄張開了嘴,探出粉色舌尖,唇邊勾起慧黠的笑,「我的唇型剛好配你的舌型,不進來嗎?」
楊衍二話不說侵舌而入,勾住了齊誠柔軟的舌瓣,品嚐最甜美的糖果一般連上顎都舔過一遍。
楊衍的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蹭著齊誠早就硬得發燙的陽根,齊誠向下抓住他的腿,主動磨蹭著。
激吻大概長達十幾二十分鐘之久,從牆上吻到沙發再吻到大床上,齊誠差點忍不住射了,趕緊趁快要弄髒內褲前甩開褲子。
齊誠手腳並用脫去內褲,同時抬手解開楊衍的襯衫,一顆顆釦子順著往下解,敞開的襯衫讓齊誠看直了眼,恰到好處的麥色和肌肉線條宛若走在伸展台的模特,胯部和三角地帶結實有力,身上只剩西裝褲,包裹著九頭身長腿。
齊誠雙眼發光,只差沒流口水,楊衍不僅長得巨帥,連身材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齊誠滿心歡喜地不停啄吻男神的脖子,同時手往下解開他的西裝褲頭,楊衍似乎頓了下,齊誠想他可能不常約,從他脫衣服的舉止比自己這個處男還被動就看得出來。
齊誠舔了舔唇,迫不及待想給他口,感受男神在嘴裡噴發的力量。
齊誠兩手抓住褲頭,一下子把男人剝個精光。
楊衍可能沒料到齊誠會一鼓作氣把褲子和內褲同時脫下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齊誠原本急色得很,霎那間頓了。
左看看,右看看,只看到整齊的毛,沒有老二。
沒——有——老——二——
「靠!你人妖啊?!」齊誠臉色煞白。
楊衍捂著臉,「……你再找找。」
齊誠徹底炸了。
這感覺就像你餓了整整三天,突然面前送上整桌滿漢全席,你飢腸轆轆巴不得立刻大快朵頤,結果夾起來才發現整桌都是假的食物模型。
「你他媽耍我啊?!」
齊誠踹開棉被,氣得發抖,連現在應該立刻穿上褲子走人都忘了。
楊衍依舊沉靜,有一絲無奈,彷彿陷入窘境的並不是他,他只是在安撫發脾氣的孩子,「真的有,你找找。」
齊誠氣笑,「你的意思是,你的老二小到還必須找一找才找得到?」
哈,上帝果然是公平的,長得很帥身材好還有腹肌,結果褲子脫下來找不到雞雞!
齊誠掀翻了枕頭,「還不如老子來幹你!」
楊衍嘆氣,「不是說了?我只做一。」
原來那句話是這個意思?!
齊誠:「你老二這麼小還好意思只做一?」
楊衍沉默,倒不像被戳重心事,只是任由齊誠發脾氣,與其說是被堵得說不出話,倒不如說是甘願讓齊誠發洩一通。
齊誠這個嘴砲王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以前怎麼會有人願意跟你打砲啊?受受戀?」
「……這是第一次。」
齊誠崩潰,「靠!所以我是籤王嗎?!」
齊誠跳下床,扭開礦泉水,猛灌了好幾口,還是壓不下火氣,「哈!也是,你老二這麼小,還談什麼破處?」
楊衍揉了揉太陽穴,「不是一直都這樣的。」
「不然是怎樣?我看你不超過三十吧,別告訴我你這麼早就陽痿了。」
楊衍又沉默一會,說:「算是詛咒吧。」
「啊?」
「也許親親能長大。」
「你他媽只是單純的勃起吧?!」
齊誠穿起褲子,邊穿邊有些鼻酸,怎麼搞的,滿心期待又是這種結果,他這輩子注定無法破處了吧,他們都一樣,空有一張臉卻沒用。
他是不是真有那麼糟,所以遇不上一個好男人。
楊衍起身,拉住齊誠,「別走。」
你這個老二只有一公分的人是怎麼做出一百八的氣勢啊?誰給你的勇氣!
齊誠一腳把楊衍踹開,無奈他身輕如燕的小身板,這一腳踢在楊衍的手臂,跟小鳥踩在電線杆上似的不痛不癢。
楊衍急了,顧不得風度翩翩,直接打衡把齊誠抱起來,扔到床上,兩手按住齊誠的手腕,拼命強吻他。
齊誠被吻得直喘,下半身硬得都痛了,慾火攻心,火氣更旺盛,「上不了,何需撩!」最沒有文學素養的齊大爺氣得都冒出文言文了。
齊誠拼命掙扎,男人的手臂卻宛如鐵柱屹立不搖。
你有這麼硬的肌肉,為什麼沒有這麼硬的雞雞!
楊衍不讓走,齊誠又甩不開,只能一番國罵:「媽的!死太監!滾開!」
後來他都掙扎累了,楊衍居然還有力氣壓著他。
這力氣要是用來上他多好,肯定一夜七次……
齊誠心累,竟也理性起來了,「都被我罵成這樣了,還抓著我幹什麼?難道沒老二就沒有男人的尊嚴?」
「我可以不要尊嚴。」
楊衍沙啞著說,眼眶赤紅:「我愛慕你。」
齊誠面對赤裸裸的告白愣了下,但不傻,想了想,漸漸明白過來,「我粉絲?」
楊衍點頭,「十六年。」
居然還是鐵粉,十六年前不就是他出道那年?
齊誠對粉絲還是好點的,從他明明痛恨被喊作「小天使」,但當粉絲們喊他「天使齊寶寶」他從沒生氣駁斥就知道了。
齊誠表情糾結,忽然有些打不下去了,「操!」
他翻身,背對著楊衍,抱著胸口生悶氣。
楊衍從背後抱住齊誠,激烈運動過後緩緩喘著氣,喘著喘著,就有點不對勁。
「幹!你不要蹭我!」
「摸我。」
「我這是要摸哪裡?抓都抓不住!」
楊衍不說話,手伸向前方,用攬著齊誠的姿勢碰他的陽根。
齊誠喘著,漸漸就說不出話了,他閉眼感受快感,腦中無意識閃過一道想法:他的手這麼大,為什麼老二那麼小?
楊衍用手替齊誠解決了慾望,雖然手挺生疏,但好歹也算是發洩了。
齊誠爽完又控制不住嘴:「你怎麼手這麼生?沒打過手槍啊?還是太小你自己都找不到?」
楊衍無可奈何地笑,「在你面前,我永遠手足無措。」
齊誠直視楊衍夾帶懊惱和笑意的眼睛,差點看暈,他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不能再色慾薰心,尺寸對不上的人是沒有未來的……
等等,這人之前說「尺寸合不合,要試過才知道」,該不會就是這個意思吧?!
楊衍從浴室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濕毛巾,給齊誠擦身體,浸過溫水的溫度剛好,碰到身上讓人通體舒暢。
楊衍一面輕柔擦拭齊誠的腹部和腰際,一面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齊誠想閃避,但恰到好處的溫度和力道讓他無力反抗,楊衍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齊寶寶,我什麼都告訴你,你別走。」
齊誠大概能料到他想說什麼情話。
就算沒談過戀愛,這些年聽過的情話、收過的情書、演過的感情戲多不勝數,聽都聽爛了,對於這些情話他向來左耳進右耳出。
齊誠懶洋洋地趴著,昏昏欲睡之際,聽見楊衍說:
「其實,我的那裡重生了。」
楊衍湊在他耳邊,用成熟男性低沉微啞的嗓音輕聲說:「重生回到十六年前。」
(未完,下一篇是最後一篇!)
#這不是超展開什麼是超展開
#是的這姑且算是一篇重生文
#重生的小雞雞表示我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沒繼承身體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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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吃肉。(*ノ∀`*)
這個腦洞已經有點歷史了,在今年的520終於看到車仔完滿地寫了出來,倒也了了一椿心願~
#雙龍組 #荒連
丨《黑夜色》,身份成謎荒×小貴族連
丨車車在第七節,520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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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爺,東西清潔好了。”
“給我吧。”站在鏡前的一目連向管家伸出尚未脫去手套的手,接過了擦拭雪亮的短刀。
“少爺按時休息,明早七點準時出發去北郡。”管家退到門外,半掩房門,提醒明日的行程。
“嗯,知道了。”
一目連摘掉帽檐壓得極低的帽子,望著鏡中被額髮遮住一半的臉,瞳孔漸漸虛了焦。
一個理應平靜的夜晚,卻不知為何,心跳有些亂。
窗外!
原本夾在指間的刀柄突然被攥入掌心,刀尖指向了窗戶,一目連的眼睛在晦暗的燈下映著亮光,窗外輕微的異動立刻挑起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但視線投去,除了一片星夜,什麼也沒看到。
或許是蝙蝠吧。
一目連依次檢查了一遍窗戶和門鎖,把短刀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邊警惕著身後的窗戶,一邊解著領結。
繁複的絲帶,在解開時遇到蕾絲,走錯了路線,打成新的結。一目連微微皺眉,低下頭去處理這點節外生枝。
“需要幫忙嗎?連少爺。”
一目連的手比意識更快地做出反應,短刀應聲飛向窗戶,叮地一聲在窗框上留下傷口,掉落在地上。此時,一目連已經摸到了卡在後腰的槍,對方站在寬度只有二十釐米的窗臺上,行動極度受限,面對子彈,勝算為零。
窗外的黑影輕而易舉撬開了窗,翻身跳進了房間,似乎對一目連手中的槍毫無忌憚。
“荒先生?”來者身上的藥氣和血腥味立刻暴露了身份,一目連眯起眼睛,槍依然握在手中,後退半步站定。
【二】
做地下生意的荒僅憑兩件事在倫敦立名,殺人,賣藥。
養父死後剛剛繼承家業的一目連則是左腳踩在白道,右腳跨在黑道,明面上是公立醫院流感疫苗的最大供應商,背地裏依靠各路線人借賣藥之名順藤摸瓜,給員警提供毒販和假藥販子的情報,偶有空閑,也會親身參與追捕。
荒只殺兩種人,虐童的和賣假藥的。他通過黑市從東洋買來低價藥,以低於醫院的價格賣給窮人。很明顯,專心做這兩件事的荒,想殺他的人能從東區排到西區,於是他便用血腥手段恐嚇人,翻著花樣地處理手中的屍體,肢解斬首開膛,一夜暴雨也洗不淨他殺過的街。他手上的紅手套傳說是血染紅的,他的手杖被人們認為是人骨打磨拼接,他突兀又怪異的名字像極了都市傳說中的秘符。然而即便有著這般虛張聲勢的名頭,還是攔不住一些愣頭小子,去招惹這根紮在倫敦陰暗不可見人的泥沼中的刺。
多謝這幫無勇無謀的混球,荒和一目連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楣孩子,剛一入行,老大就被荒的手下擒獲送進牢房,到手的賭資眼看著飛走,荒便成了他們頭號要殺的仇人。這天夜裏無星無月,大風在背街小巷裏橫衝直撞,荒被窮兇極惡的毒梟刺傷,在轉去黑街找幫手的路上被這群小流氓們截在了半道上。
“螻蟻。”荒看都不願意看這群人,顧自向前走。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上帝嗎?”流氓頭子的嘴裏噴出惡臭酒氣,荒屏住呼吸,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順勢背向身後,用手肘擊退了偷襲的小羅羅。
接連掀翻了三四個鼠輩,荒盡力捂住的傷口還是裂開了,大量失血讓他身形有些不穩,流氓頭子見狀,從背後趁其不備死死鎖住了他的脖子,刀尖直指心口刺了進去。
“啊…”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見上帝的荒突然聽到流氓頭子短促地嗚咽一聲,一股濃熱液體帶著新鮮腥味噴濺在荒臉側,在襯衫上洇開一片殷紅的刀叮噹落地,荒迅速掙脫,回身看,這一身酒氣的胖子頸動脈上插著一枚刀片,血流汩汩湧出,痙攣的四肢很快沒了動靜。
周身的風中有異動,荒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包圍著他的殘兵成片倒下,在他還未辨清狀況時,一個小個子黑衣人從他頭頂的牆上飛身躍下,一言不發背起他就跑。
再之後,荒恢復意識時,已經是躺在一間裝飾繁複的臥房裏了。
“我去通知少爺。”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起身,叮囑了守在荒床邊的女僕幾句,推門離開。
荒接過女僕遞過來的水,猛灌了幾口,嗓子依然幹澀得說不出話,直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小個子走進房間。
“少爺。”女僕退後兩步,低頭行禮。
被稱呼為少爺的人點點頭,女僕和管家一同離開了房間。
披著一件淺藍色東洋羽織的精緻小貴族走到荒床邊,禮貌頗為周到地微微俯身,向荒伸出了手,極為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目連。”
【三】
“你為什麼不走正門?”一目連猶豫著收起槍,眼睛死死盯著荒。
“因為我不是為了正事而來。”荒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衫,靠近了一目連。
有酒精的味道。
“你還是赴宴了?”一目連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靠著書桌站定。
“俄國人的酒還是不能錯過的。”荒眸子明亮,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剛和俄國大漢拼過酒的人,“而且,我又換了些情報。”
一目連的手終於離開了槍,轉身面向鏡子,繼續解領結:“我要休息了,有什麼情報明天再說吧,近期那夥人應該沒什麼大動作。”
“不是關於那些人,我說了,我不是來跟你談正事的。”荒腳下踩著宴會舞曲留下的無聲節奏,在一目連身後停了下來。
“說說看,你派人跟蹤我,又阻礙我去紅燈區查線索,偷走我的耳墜,戴在自己胸口,懷錶裏塞著我寫了自己名字的紙片……都是……因為什麼?”荒一點點靠近一目連身側,撩開他散落的頭髮,呼吸的溫度烘烘地拂在早已經紅得徹底的耳朵上。
【四】
荒對一目連的似曾相識,並不是從他深夜裏那次英雄救雄開始的。
單眼,粉髮。符合這兩個特徵的人,在偌大的倫敦城裏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一直不相信巧合的荒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要變得很強大!”一目連混著血跡和污漬的臉被眼淚沖出幾道痕跡,露出原本的膚色。
哦,不,當年,他還不叫一目連,院長只用一個單字稱呼他,風,大概只是為了嘲笑他乾瘦羸弱,風一吹就倒吧。
荒看著哭花了臉的夥伴被不知名姓的貴族家僕抱走,孤兒院的門打開,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而他那麼小,小得像只路都走不穩的小野貓,從泥潭裏被救出來,又被丟進另一個更加未知的混沌世界中。然而就是這只小野貓,用他瘦骨嶙峋的後背替荒擋下了暴躁修女的鞭子和惡劣孩童毫無理由的拳打腳踢,而那只還流著血的眼睛……
“荒先生。”一目連輕輕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看向餐桌一側與半個雞蛋深情對視的荒,“荒先生?”
管家會意,走到荒身側,略微提高了聲量道:“不知這樣的餐食是否符合荒先生的胃口,如果有什麼特殊需求,我會讓廚房再準備新的……”
“不用。”荒一口吞下了那半個雞蛋,迅速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一目連臉上,用他慣常的不屑語氣問道,“連少爺這只眼睛,似乎很有故事,莫非也是英雄救美留下的勳章?”
管家和僕人被荒這句突兀的問話嚇了一跳,正想著怎麼解圍,一目連卻只是輕笑了一聲,如實答道:“沒有荒先生想得那麼精彩,左不過是幼年時頑皮受了傷,在我被養父收養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荒胸口閃過一陣刺痛,比流氓頭子的刀尖紮進去還要痛上一千倍。
賴在一目連家裏養病期間,荒用各種旁敲側擊的方法摸清了一目連潛意識裏不會忘記的喜好,比如他嗜甜,睡眠極淺,喜歡有風的晴天,陰雨天裏會莫名焦慮,對人極為友善,卻也有自己不會妥協的事情。
在孤兒院門口看著他被抱進馬車後,荒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他。長大後,荒曾經試著找過他,但每次面對關鍵線索時,他都會猶豫再三,最終選擇放棄。他不確定他的風還記不記得他,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願意見自己。或許他現在過得很好,見到自己,反而會喚醒他並不快樂的回憶。這樣糾糾結結了很多年,荒徹底放棄了這件事,而那時他也有了自己立足的資本。如風所願,他已經變得足夠強大。
【五】
即使被荒逼到如此境地,一目連依然控制著聲音裏的顫抖,冷冷道:“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荒看著一目連怎麼也解不開的領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還是需要幫忙的吧,連少爺。”
一目連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亂了方寸,索性閉口不言,任憑荒從背後環住了他僵硬的身體,手指勾住他和蕾絲帶子糾纏不清的指尖。一目連沒有動,或者說,他已經在放棄的邊緣徘徊。
荒毫不費力地解開了這惱人的結,順勢讓襯衫扣子也一顆顆脫離了束縛,鎖骨中間那個明晃晃的銀環在鏡子裏映著光,一目連向來神采飛揚的臉蒙上了一層羞赧的霧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荒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呢喃,一目連胸膛裏卻以心臟為中心掀起地震。
“算了,趁你反問我之前,我先告訴你我的答案。”荒的掌心覆上一目連冰涼的手,斟酌了半晌,沉聲道,“你還記得沃爾曼修道院嗎?”
一目連的眼睛睜大了一瞬,而後重又陷入困惑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記憶。”
“你的養父,是不是經常讓你吃藥。”
“只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身體有很多問題,所以會吃許多種不同的藥。”
“但是後來你發現了。”
“嗯。”
荒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要怪他,那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但是我忘了你。”一目連的喉嚨哽得發疼,淚光凝在眼眶裏,“在我意識到自己記憶錯亂時,潛意識裏一直有個聲音提醒我,有一個人,我不能忘,一定不能忘。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那時在黑街附近的小巷子救了你,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後來為什麼,偷偷做了那些事?”荒勾起一目連掛在脖子上的耳墜,嗅他髮間的味道。
“因為我害怕。在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已經愛上你之後,是愛上,不是友情或者其他,我很明確,我開始害怕。我怕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怕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實想法後,會覺得我……很噁心……”
一目連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被荒握住的手指冷得像冰。
“荒,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三次了。”
【六】
一目連在養父家中接受了所有貴族少年需要學習的禮儀和知識,在他身體的所有病痛漸漸痊癒,能夠像只小鹿一樣在草地上奔跑時,養父終於同意,帶他進入社交圈。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又獨特的少年,人們總是習慣性地問他一些童年的事,他的回答永遠是以“我父親說”這樣的短語開頭。時間久了,敏感又直率的孩童開始反問他:“你怎麼天天把父親掛在嘴邊?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回憶嗎?”
明明是童言無忌,在一目連聽來,卻如同晴天霹靂。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幾乎連不成線,很多由養父反復跟他講述的話,仔細想來,卻像空中樓閣一般,仿佛並非自己實際經歷過的事情。漸漸地,他發現別人家的孩子並不需要每天吃藥,於是他也開始抗拒,但為了不讓養父生氣,他總是偷偷把藥片藏起來,找機會丟進噴泉裏融化掉,或者碾碎埋進土裏。藥量的減少讓他的夢境一天天清晰起來,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夢中。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養父去世,在他終於把持家業後,對各類藥品的瞭解讓他很快查明,養父這麼多年給他吃的藥,除去單純有益於身體的保健藥品,還有一種只存在於黑市的藥劑,經過幾種複雜配比,可以抹去和重塑人的記憶,要想恢復原本的記憶,只能通過拜訪曾經生活的地方,用圖像激發大腦對舊事的回溯,或者更直接地,通過舊識告知和講述記憶的真相。
就在一目連一邊發展事業,一邊在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時,荒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這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大個子,在剛被一目連救起撿回家時,並沒有給一目連留下什麼特殊印象。直到那天,一目連趁著自己週末有空,遵循醫囑,把荒從房間裏拖出來,到後花園舒展身體做康復訓練時,事情才發生了轉機。
荒伸開胳膊,面向著陽光迎著風感歎了一句:“真喜歡有風的晴天啊……”
只一瞬,一目連混沌的記憶仿佛被撕開了個口子,碧空裏的陽光推著擠著照進去,那個在腦中徘徊多年的面目模糊的影子,突然和身邊這個穿著睡衣的傷患重合了。
【七】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還打算忍到什麼時候?”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對一目連是愛還是恨。
“如果你一輩子不問,我就忍一輩子,我不想讓你的生活再出現任何裂痕。”一目連冷靜了些,“我本打算一直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小時候那樣?讓我躲在你背後,看著你的血濺到我臉上?”荒的心口連著胳膊的神經一起跳著疼。
“嗯。”一目連短短地答。
“你這個,混蛋……”荒一把將一目連推倒在床上,從腰間抽出一個小酒壺,猛灌了一大口,欺身掐著一目連的下巴,把酒渡進他口中。
“這是什麼?”一目連嘗出這酒裏加了東西,嗆得滿臉飛紅。
“讓你別再犯傻的東西。”荒撕開了一目連剩餘的襯衫扣子,一手按著他掙扎的上半身,一手解著他的腰帶,三兩下便扯下褲子將他脫了個精光。
“你幹什麼!管家會路過巡視,會聽到……唔……”
荒才不管什麼管家,極具侵略性的唇舌掠奪著一目連唇上珍貴的觸感,粗糙的衣料很快在他不停掙扎的肢體上磨出紅印。
“我需要一個結果。”荒鬆開一目連的嘴唇,咬上他的脖子,貼在耳畔歎了口氣。一目連張開口喘息,卻不敢發出聲音,推在荒肩上的手漸漸失了力氣,滑落下來,又被荒擒住,壓在頭頂。
“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一目連依然僵硬著身子,下腹一團熱融融的暖流開始向全身漫延。
“這是我今晚,現在,想做的事。”荒抬起頭,望向自己映在一目連瞳孔裏的倒影,他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靠近他。
“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考慮,我願意為你承擔任何後果。”荒說這話時,聲音裏並沒有帶著什麼感情,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和決定明天早上吃培根不吃雞蛋一樣稀疏平常。又或者,這已經成為他再熟悉不過的人生信條。
一目連的理智節節敗退,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失控,不知是因為荒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還是自己心裏失了分寸的悸動。他從來對荒沒有任何奢求,能將他從記憶中解封,能再次遇見他,已經足夠讓一目連對上帝感恩戴德。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像從夢境跌落到現實的羽毛,如果不是血液中為情欲推波助瀾的藥,一目連一定會用桌上的短刀紮醒自己。
暴露在荒面前的皮膚幾乎被他吻了一遍,一目連沒了反抗的力氣,過分安靜的夜色裏,荒的嘴唇和自己的皮肉親昵的聲響,像滴在鏡面上的雨滴,於靜止中激蕩漣漪,一環扣著一環,推向靈魂深處。
費力攥住的兩只手腕放棄抵抗,荒送開它們,牽起一只到唇邊,吻他細瘦的拇指、食指、中指,最後在無名指上停了下來。他想留在這根手指上的,可不止一個輕淺的吻。
似乎是察覺到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目連側過頭去看,突然想什麼,抽回了手。荒臉上閃過一瞬苦笑,毫不費力地把那只手臂抓了回來,目光落在一處已經很淺的疤痕上。
“如果沒有經歷這個地獄,我也不會遇見你。”荒知道一目連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痕跡,又會想起些那段黑暗,“我們都不再是脆弱的小孩了,你也不必費盡心機地保護我。”
一目連皺起眉,喉結動了動,抬起手撫摸著荒的臉頰,這張清俊又淩厲的面龐上刻著很深的悲苦,旁人看到只覺得冷傲逼人,在一目連看來卻依舊是去聖壇上偷一顆糖果就能撫慰的小傷心。
“這次換我,好不好?換我偷糖給你,換我把全世界你想要的都帶到你面前。”荒難得說這些剖心的話,說完自己都紅了臉。
“你不該給我下藥的。”一目連接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現在也分不清,究竟是我想要你,還是藥想要你。”
禮服前襟的金屬扣子觸碰到發燙的皮膚,冰得一目連止不住地一顫。荒毫無章法的深吻仿佛要舔盡一目連口中所有濕潤和甘甜,他好似一只渴極了的小獸,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求,生生把一目連的下唇咬出了血。吃痛的一目連低低地呻吟一聲,被荒壓住的腿不自覺蜷起,頂到了他腿間硬起的東西。荒也仿佛受了啟發,鬆開一目連的頭髮,手直向下伸去,在他赤裸的性器頭部摸到了一手濕,再往下,劃過囊球和會陰,他期待已久的小穴果然也有了反應,荒抖了下袖口,一顆小藥丸滑落在手心,被指尖頂入了生澀的穴口內。一目連皺了皺眉,卻沒再反抗,小藥丸被體溫迅速融化,柔軟的汁液滲了出來,在腸壁的褶皺間注入弱電流般的酥癢。
不得不說,黑市裏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簡直是用黑暗為隱秘的情愛築造了天堂。
“荒,我想要你的身體,肉體……”一目連脫力的手顫抖著想要解開荒的扣子,持續升溫的欲念熏紅了他本就藏著點妖氣的眼睛,語言已經很難讓他描述清楚自己的渴望,他不想隔著冰冷的衣服感受荒的心跳,他想要肌膚相親,想要荒的體溫甚至是潮濕的汗,想要他血肉的滋味。而荒卻並不打算滿足他,只是拿開了他抓在自己衣扣上的手按在身側,極其吝嗇地解開腰帶,褪下一節褲子,把脹得發疼的硬物抵在一目連淌出潤液的小口外。
累積到沸點的藥效讓一目連順從著荒張開雙腿,股間的私密區域袒露無餘,未曾被觸碰過的穴口在吞下荒的手指時興奮地縮動,秘藥刺激下泌出的黏液滲進荒的指縫,兩指撐開,液體牽絲斷裂,滑落。深入其中的手指把腸壁殷勤的蠕動傳遞給荒,他一點點加重著揉按的力度,直到在某個瞬間,一直癱軟著的一目連腰肢一緊,呻吟流出又迅速被他自己強行捂住,連腳趾也抽搐著緊繃起來。
荒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下兩口,帶著酒氣的吻侵入一目連口中,連同身下忍耐到極限的肉莖。
“唔……唔……嗯……”濃稠的快感像蛛網一般操控著一目連的感官和意志,荒用淩亂的深吻封著他的吟叫。不能被人聽到,至少今天不能,這是兩人的理智最後棲息的樹枝。雖然蓬勃的情欲已經壓得它搖搖欲墜,但在激烈的衝撞中,依然艱難壓制著。
滋澤水聲與肌膚相貼的聲響已經足夠放縱,在這樣的靜夜裏很是突兀,門外的人稍有留心便會捕捉到異樣。一目連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在面對過分荒唐的事情時慣有的逃避,不然他必定會被強烈的背德感與更加強烈的快感撕扯成兩半。
膨脹到極限的陰莖肆意攻佔著更深處的甬道,未經人事的小穴被折磨得紅軟靡亂,只知在持續沸騰的藥效作用下滲著水,在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支配下緊縮蠕動,仿佛有意討好著入侵者。
荒一絲不苟的上半身衣衫被一目連抓得淩亂,而一次次撞在他臀間的褲子也被濡濕。荒終於向肉欲低了頭,脫盡繁複的衣飾,享受肉體的墮落貪歡。
“荒的……好大……”一目連壓低了聲音嚅喏的下流話挑逗著荒最危險的神經,而被藥力浸透的他還在持續試探,“……下面……有水……好濕……荒,荒舒服嗎?”
“連少爺。”荒長久以來用於自我保護的邪惡突然冒出了頭,讓他挑出了這個直直刺中一目連羞恥心的稱謂,“連少爺若是沒有被我下藥,是不是也會如此……淫浪?”
一目連被過分旺盛的情欲淹沒的恥心剛一抬頭,滅頂的快感便再次撲面而來,正當他身體深處那個敏感點被荒重重碾過,一聲勾人呻吟喘出一半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管家的問詢仿佛來自大洋彼岸,像刺進這正在狂熱交合的兩人情愛世界裏的重劍,荒依舊不肯停下抽插,一目連卻強行將自己拉扯出來,兩手抵著荒的身子用盡全力掙脫了他的頂動,趴在床上草草喘了口氣,壓抑著聲音裏的水汽答道:“怎麼了?”
“抱歉打擾到少爺休息,或許是我聽錯了。”管家禮貌的回應,在有心之人聽來卻是話中有話,“少爺沒事吧?”
“我已經睡了,這一層不必再巡視。”一目連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你早些休息,不用……唔……”
“少爺?”一目連聲音的異樣更加激起了管家的擔心。
一目連強忍著將他兩只腳踝拖回去,從身後頂入的荒的胡鬧,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儘量簡短話語道:“沒事,我只是累了……”
“是。”管家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聽聞少爺這樣的回答,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想,猶豫了兩秒,轉身離開了。
“你瘋了?”一目連回頭看著眉頭緊鎖的荒,然而身體的力氣已經耗盡,再想掙脫荒已經不可能,只好被他掐著腰臀,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插頂入,自己只能趴在床上任憑他用愛欲的線操縱著自己浮沉。
荒自己喝下去的藥也迅速開始奏效,方才被濕熱的腸肉吸吮許久已然傾瀉了一次,而欲望卻還在升溫,濃白液體填滿甬道的瞬間,他只是緊抱著一目連,咬著他的肩頭沉沉吟歎了一聲,而後繼續著既深而重的抽插。
“裏面……太多……”一目連抓著床單想要逃離荒的頂動,後穴濕淋淋的聲響清晰地傳入耳中,荒幾乎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環在胸前的手揉弄起乳頭,把那兩顆被高潮的快感填滿的肉珠揉捏得敏感至極,錦上添花的酥癢逼得一目連只有張口喘氣的力氣,荒蹭著他汗濕的鬢髮,舔去唇邊來不及吞下的涎水。
硬物把穴道裏混亂的水液一點點擠出,在黏膩的水聲中絲絲縷縷地沿著大腿內側淌下,荒牽著一目連的手伸到濕滑的交合處去摸,一目連反抗不了,意味不明地低吟一聲,用指尖觸碰著荒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滾燙性器。荒瞥見一目連嘴角上勾起的一絲壞笑,舔著他的耳垂問:“壞孩子,我一直以為,你們這樣的貴族,連做愛都要優雅克制。”
“優雅克制,是因為不夠愛……”一目連幹啞的嗓子給這句話平添了濃烈的誘惑力,荒正沉迷著回味,身下的人突然掙了一下回過身,濕漉漉的眼睛和他對視了一秒,捧起他的臉吻了上來,唇舌極盡纏綿地廝磨,同時抬起腰,將性器吞進磨得熟軟的穴口裏,嘗試著上下動起身子。
“好燙……是因為藥嗎?”一目連皺起眉,回過頭似乎想要尋找這種過分刺激的來源,荒眼裏卻只有他因為扭頭而暴露出的肌膚線條,一口咬上他凸起的喉結,血管在牙尖下突突地跳動,像盛宴的鼓點。一目連本能地躲閃了一下,而後一邊顛動腰肢,一邊環著荒的脖子將自己的皮肉送到他口中,荒從脖子舔到鎖骨,掐著一目連的後頸將他向後仰去,唇舌欺壓起挺立的乳頭,撥弄得這兩顆紅果的主人不自覺地收緊身子,腸肉跟隨著蠕動戰慄。
發軟的身體難以維持大幅度的顛動,荒只好兩手托在一目連臀瓣上,揉捏著兩團柔軟的同時,控制著他繼續讓自己深插又抽離。水溢出來,沾濕手指,親密貼合的皮膚更加濕黏。一目連兩手推在荒肩頭將他壓倒在床上,騎坐著上下搖晃身子,用深入體內的器物滿足自己所有的旖旎幻想。荒看著他身上的肌肉隨著這般淫亂的動作收縮又放鬆,身前飽脹的性物吐露著汁水晃動著,被逼到絕境的理智終於全軍覆沒。
胸腹間的淺白液體被荒用指尖勾起,又化在舌尖,一目連俯身去吻,被荒重新捲入身下,翻滾一圈,側躺下來。荒拿起靠在床邊的手杖,挑開掛在床對面的一塊絨布。
“我沒猜錯,這裏有面鏡子。”荒的視線越過一目連情迷意亂的臉,落在鏡中兩人赤裸的肉體上。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沉睡的羞恥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在蘇醒之前便昏了過去。
荒的手將面向鏡子側躺著的一目連從脖頸撫摸到腿間,而後抬起他一條腿,肆無忌憚地向一目連展示著被自己折磨得淫靡的後穴,在他直直的注視下一點點插了進去。沉迷於鏡中景色的一目連幾乎忘記了呻吟,只有被快感撩撥到動情的眉眼證明著他還會呼吸。
“不要,荒……不要這樣……”被頂弄到幾要又一次射精時,一目連才囁嚅著發出了聲。
“敢做卻不敢面對嗎?”荒正中那處敏感點壓過,低聲質問。
“不,不是……這樣,太……”一目連漸漸回到了情欲的伊甸園裏,視線卻始終無法從自己吞吐著荒粗硬性器的小口間移開,那裏好似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品嘗過的秘密一般。
是蛇,是禁果。
腿間的私密器官,在一目連以往極度自律而保守的生活中,是連他自己也很少直視的地方。今夜之前,他都未曾好奇過禁果的滋味。荒仿佛是上帝派來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欲望啊,氾濫的春情,荒漠般乏善可陳的人生,終於有了肯降下甘霖的雨雲。
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兩人緊貼的身體因為浸透了汗水,蹭動間有種異樣的滑膩,仿佛系在現實中的繩索,讓他們不至於迷路在幻境中。一目連被荒托著下巴交纏深吻,慢條斯理的動作蓄意折磨著他敏銳的神經,手指按在性器端頭,連高潮的瞬間也被掌控於手中。荒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從一目連顫動的睫毛移向鏡中幻影,暗白的胴體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有些失真,一條腿被荒屈膝壓住,腳趾卻一下一下勾著荒的腳踝,不肯就範。
“累了嗎?”荒咬著一目連的耳尖問。
一目連搖搖頭,任荒將他抱起,面向鏡子跪坐著,籠著微茫的暗光,被荒的胳臂囚禁,像極了歌頌瀆神的雕像。荒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邪惡,終於在這個夜晚塵埃落定。
支撐不住身子的一目連只能被荒控制著顫動,擺脫束縛的性器淌下白液,和身後流到荒腿上的液體,一同毀滅了教條。
【八】
一目連背對月光躺著,荒的頭埋在他胸口,腹間的皮膚感受得到他輕緩的呼吸,拂過未幹的薄汗,微微發涼。一目連的手指揉進荒的頭髮裏,碎裂的記憶一塊塊拼接起來,他想起那個地下室,盛夏的陽光照進來也依然冰冷,空氣裏有血腥味,有皮鞭撕裂空氣的銳響,有漸漸噤聲的哭號。瘦得只剩骨頭的荒,也是這樣蜷在一目連懷裏,一目連捂著他的眼睛,飛濺的血肉落在荒裸露的腿上,燙得他發抖,而一目連只是在皮鞭抽離身體的空隙輕聲告訴他,沒事的,不疼。
“很疼吧……”荒環在一目連背後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凸起的疤。
“你不疼,我就不疼。”一目連用下巴輕輕蹭著荒頭頂。
“說謊。”
一目連輕笑一下,沒有反駁,岔開了話題:“後來,養父有意接管那個修道院,但打探消息時發現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說到這,一目連頓了一下,繼續淡淡地道:“是你做的吧。”
“那裏剩下的小孩我都安頓好了,其他人……只是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荒的語氣裏有點不確定,沉默了兩秒,接著道,“但是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找到。”
一目連身子一僵,想到了他最近暗中追查的一件事。
“我會在天亮前離開。”荒終於肯從一目連臂彎間抬起頭,“既然你還是你,我就可以放手去做我該做的了。”
“我在城東林區裏有片獵場,下次我會在那裏跟你見面。”一目連目光暗暗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好。”荒向來不反駁一目連說的任何事。
“睡一下吧,到時間我會叫你。”一目連拍了拍荒的頭,在他淩亂的額髮上落下一個吻。
披著薄雲的月被一環月暈包圍,好天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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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為和天氣有關,氣象局說:未來一週島嶼被低氣壓籠罩,我又剛好是個體質敏感的人,再加上鬼月到來,幾乎可以感覺到街道上異樣濃密的氣息在不屬於人的地方四面八方的擁擠過來,好像黑暗世界的嘉年華會,很多忙著跑趴的小夥伴們正在進行迷路大賽,他們像是看不見東西的盲眼信徒,哪裡有好吃的食物跟著香味走就對了,總會填飽肚子。
前天晚上我被睡魔附身了。
起初以為和天氣有關,氣象局說:未來一週島嶼被低氣壓籠罩,我又剛好是個體質敏感的人,再加上鬼月到來,幾乎可以感覺到街道上異樣濃密的氣息在不屬於人的地方四面八方的擁擠過來,好像黑暗世界的嘉年華會,很多忙著跑趴的小夥伴們正在進行迷路大賽,他們像是看不見東西的盲眼信徒,哪裡有好吃的食物跟著香味走就對了,總會填飽肚子。
書店打烊後,小葛留下來陪我燒金紙,當然是給好兄弟的,因為接連二週工作會非常忙碌,我決定提前進行名為「中元普渡」的動作,也順便跟附近看不見的鄰居們打聲招呼,五年過去了,謝謝他們守護著書店的周圍,讓閱讀也有一個安靜的空間提供給需要找書的人。
差不多九點的時候,換我陪小葛走路去搭車,這段距離差不多二十分鐘路程,當成是散步,我很需要走走路,運用快走的方式,讓身體流汗維持正常的排汗機能,太久沒運動,我想恢復運動的習慣,最近我家附近的埤塘公園完工了,想約妻子沒事去埤塘散散步,先把腿部的肌肉練起來,之後要跑步比較不容易受傷,我是這樣打算的,秋天勤運動,瘦下來的身體空間再等冬天的火鍋來補完。
小葛要搭的9102客運遲遲不來,這時候才發覺我的血糖迅速低落,只好跟她說掰掰,我得先去吃點食物補足我的體力,於是往大廟的方向走,圓環轉角處吃了一碗大腸麵線,碗裡還有小貢丸和魯鳥蛋,稍微覺得胃有進新貨的感覺,接著我進來一名年邁的老人,臉上蓄著灰白的鬚髥,伸手給賣麵線的歐巴桑四十圓硬幣說他要吃一碗蚵仔麵線,歐巴桑說麵線是伍拾圓,還差十圓問老人有沒有錢,老人搖搖頭繼續低頭吃他的麵線,歐巴桑直說沒關係,這樣就好,讓老人安心吃麵線。我吃完麵線再往前走,在和平街和中正路口,也就是永和零售市場附近有一家賣雞肉飯的小攤,他們的竹筍湯很好喝,坐下來喝一碗熱湯再慢慢沿著打烊後的暗店街一路走回荒野夢二書店。
夜已深,這時候我被睡魔附身了,想騎車回家,但整個人已昏沉,完全走不動,只好把電風扇打開,朝著我的身體直吹,店裡沒有裝冷氣,我必須開風扇,讓空氣流動才不會中暑,我的身體很容易中暑,待在室內只要空氣不流通,十五分鐘就可以中暑,真的不騙你。
實在太想睡覺,於是就趴在櫃台上睡,只開一盞小燈,睡到凌晨二點,既然回不了家,不然加減做些一年選書的工作,選書是耗費腦力的,加上選好了書,還要附上一張手寫明信片,再進行包裝以利寄送,包裝的過程又想著該放什麼藝文訊息的DM或製作精美內容豐富的免費誌,也要檢查地址有沒有抄寫正確,選書又得考量種種需求,讀者的喜好,一下子時間就過去了。
終於把接近十份的選書準備好,差不多早晨五點鐘,打開書店的鐵捲門,天色灰灰的亮起來,該是吃早餐的時間,結果好不容易可以騎車回家,沒想到一睡,睡到下午三點,醒來跟線上寫作課的學生,撐著厚重的眼皮上了一個半小時的課,下樓吃微波食品一盒雙醬雞排飯,又在沙發上睡著。
一整天就在身體想要休假的狀態下睡睡醒醒。
我被困在夢的國度。
在夢裡面,遊戲公司的餐廳,我的手機掉在那裡,手機是鑰匙,所以我沒辦法回到現實世界。故事一再的重置,我只是其中的一個齒輪,整個夢的裝置是很精巧細緻的,我聽任情節的安排,把自己置身於科幻電影的故事裡面。
最後終於找到了手機,面對數位屏幕牆做了個解鎖的動作,再次被送回現實世界,停止無數次的夢境輪迴。
軍方進行未來實驗,結果被實驗的人憑空消失,為防止事態擴大,軍方封鎖所有的消息,也打算把參與實驗的那間上市遊戲公司隱蔽掉,而握有證據的是一間培養超能力孩童的學校。故事中的我正要去那所學校找孩子,我不知道委託人是誰,可是對方交待我一定要把情報親手交給那個孩子,委託人留下口信,說到時候就會明白了,在那之前,切記不要打開那封信,千萬要記住,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夢境就在那所學校,隱藏背後操盤的軍方,和一間遊戲公司之間一直轉來轉去,故事會不斷地重複進行,直到想出答案為止,我頭都轉暈了。
一再重置是什麼意思?簡單來說,故事會重新來過,他們彷彿沒有記憶,但我明明記得這段剛才演過,比方說我帶孩子去找校長,穿過長長的走廊,還要爬上一段三層樓高的階梯,光是這段就重複好幾次。每次去,校長都還沒死,一旦離開後,校長就會被軍方的人弄死,每次的死法都不一樣,因為不能讓他把秘密說出去。
遊戲公司那邊則是有許多面熟的員工,在現實中他們好像我曾經在誠品書店見過的工作人員,但在夢裡,他們扮演遊戲公司的程式設計員、行政人員、遊戲企劃人員、會計部門的,還有員工餐廳負責結帳的小姐,每次夢到相同的段落,他們彼此之間的工作會互換,我和其中一人交談,瞭解手機支付的一些細節,並且偷瞄廚房的細節,我知道真正的情報是藏在廚房裡面,因為開放式廚房卻沒有絲毫油煙味,再怎麼現代化的廚房總不可能每一道菜都使用無煙料理吧。
愈想愈覺得可疑,我下定決心要進入廚房蒐集情報,進入餐廳消費的員工都是手機支付就好,站在櫃台的餐廳小姐是使用平板的結帳app替員工結算金額,列印出來的單據還會有卡洛里的計算以及建議的營養方案。
每一次夢到這裡,我知道廚房的人一定會離開,我一定會仔細檢查廚房,把我找到的手機和其他線索,回報給所屬的單位,在那裡會遇到上市遊戲大紅的遊戲商,一位是台灣人一位是中國人,他們各有其名字,台灣人叫做陳序東,中國人叫做余抗,他們會使用類似星際大戰的武器,在遊戲公司內進行虛擬的個人決鬥,這個場景我已經在夢裡看過無數次,也知道招式的破綻和某人刻意放水,動作十分明顯,想不知道都難,到底你們要打多久呢,我從明明是廚房,卻像是資訊部門的辦公室裡面,找到許多叛國的證明文件。
我不想寫更詳細,頭會疼。
在夢裡有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一般來說不會察覺到自己正在做夢,可是有兩件事令我徹底分心,一件是插著廚房刀具的架子上竟然塞了兩本我自己出版的詩集《古事記》。另一件,鄭堯文偶爾會跑進來亂,夢裡面他是竹科的一名工程師,他相信可以用程序突破軍方的虛擬布局,找到發送訊號的那棟大樓,但同事說,來不及了,軍方已經在消滅證據,不可能讓我們查到確切的位址。
鄭堯文說不可能,依據推算我方仍有時間可以突破,絕不能輕言放棄,鄭堯文身上穿著三島由紀夫創立的楯之會成員的制服,只差沒有把武士刀插在腰際,那樣感覺應該更帥,某種末代武士的氣魄。
夢裡還有相簿,是我們去的超能力學校所在地的小鎮,當地記者拍下的照片,拍照的記者已經確定失蹤,他所留下的照片似乎隱含著密碼,有三張照片是連貫在一起,它們是垂直拍下來的照片,一張是觀光果園的側拍圖,果樹很緊密的交織成網狀,但是中間這張,拍照的位置比較低,可以看見所謂的果園其實是軍方的情報交換站,空拍的話很難辨認清楚,至於最下方這張,則是果園底部的畫面,那些其實是軍方埋伏的中繼站,分布在小鎮各處,那個小鎮實際上人員進出是有管制的,如果有人把情報散出去那人的房子和家人就會被消失。
夢中的關鍵詞是一個專門培養特異功能孩童的超能力學校。一個鮮為人知的偏僻小鎮,一棟位於城市繁華區的商業大樓實際上是遊戲公司總部,我就在這三個地方像主題樂園一樣
不斷地重複劇情,把故事演到自己完全膩了的程度,但夢境就是無法結束,每次就在又來了的失望沮喪中,又重啟故事的開頭,我也只好努力配合的演下去。
最後是我的手機不知怎地在廚房掉了,一直在找我的手機,夢裡也知道手機也許並沒有遺失,我只是在夢裡瞎忙而已,但就是會擔心,好像深怕那支手機掉了,我就失去了和現實世界聯繫的方式,將永遠困在夢的國度裡面,甚至想拿別人的手機撥給自己,看看它會不會突然響起來,我就會在廚房的某個角落找到它。
很顯然的這反映了我心中的某種焦慮,而手機一直放在我的書桌上好端端充電中,證明我所有夢裡的疑慮都只是空虛一場。但夢裡面我自己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在夢裡執行任務?為什麼連續發現有不對勁的事卻無法從夢裡醒來?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故事滿像電影情節的不是嗎?
那黑暗正把冷冰冰不見底的恐怖吹進我的體內。
醒來之後,我跟K說了這個夢,我想起來有點像《異次元駭客》這部電影混合了一些《X戰警》系列的內容,《異次元駭客》另外一個名字是十三階梯,有空可以上網搜尋線上看,我好像把這部電影和現實的科技發展混在一起,然後自己也融入進去成為故事裡其中一名角色。
這個世界有時候它是虛擬的,它有邊界甚至可以被關掉。如果你想要通往別的虛擬世界,其實只要透過程序下載就可以,並非每個人都能承受下載時轉換位能的龐大壓力,有些人進行轉換的過程中會大腦掛掉,身體會委由家屬簽字,捐給醫學機構重新下載靈魂來使用。
其實只是暫時的腦死,身體並沒有死,身體只是硬體設備,靈魂是可以自由運用的軟件,靈魂可以自由下載和上傳,可以儲存複製混合別人的靈魂。
靈魂複寫這個技術,在那個時代已經很成熟了,靈魂複寫專家在業界享有很高的地位,相當於國家科技發展部的尖端研發團隊,政府單位投入龐大的預算,每年為優秀的學者和名人延續他們的生命,過去我們會把身體以低溫冷藏的方式保存到醫學發達的未來解決他們身上不治之症的問題,或延緩衰老,但是科學進展到已經不需要這麼複製了,可以重新再找一個志願或捐贈的身體,來進行靈魂複寫的資訊移轉工程,就能讓原本的靈魂重新擁有青春的肉體,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
「靈魂複寫」是我正在撰寫的一部劇本。
文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2018.08.15 AM 05:07
圖 / Flatliners 2017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