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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初:跨越二元的陰性書寫――以林思彤〈不願―寫給即將結束的三十六歲〉、〈生日為之一種安魂〉、〈生日為之一種回爐〉為例 ◎蔡牧希
前言
陰性書寫(Écriture féminine)此名詞為法國愛蓮·西蘇(Hélène Cixous)所
用,她主張女性必須書寫自己,修華特(Elaine Showalter)則進一步說明,此為語言及文字中對女性身體及女性差異的刻寫。陰性書寫同時質疑語言的中立性,因為其為表達父權的工具,是以提倡非線性、循環性的寫作方式。
西蒙·波娃在《第二性》所提出的「他者」(the Other),即點明女性在二元性的表達方式裡,相對於男性主體(the Subject)始終是附屬的次要者。
本文欲以林思彤詩集《艷骨》中〈不願―寫給即將結束的三十六歲〉(註1)、〈生日為之一種安魂〉(註2)與〈生日為之一種回爐〉(註3)為例,說明其如何以陰性書寫的敘述模式,意圖打破社會二元性的框架,並以文字重新定義女性的存在本質。
二、以「生日」為旗,跨越二元的雙線敘述――〈不願―寫給即將結束的三十六歲〉
林思彤《艷骨》中,輯一〈艷骨,與畫皮〉為陰性書寫定調,詩人雖以生之痛楚痛鐫刻靈魂,但其詩的敘事話語,卻呈顯溫柔的生命特質。〈不願―寫給即將結束的三十六歲〉、〈生日為之一種安魂〉與〈生日為之一種回爐〉三首生辰詩,可視為詩人對生命的回顧與表態,以及對現世的反省與期許。在冷眼對視的同時,詩中的敘述者不僅為詩人本身,更可視為女性書寫者的群像發聲。
在敘事學裡,「敘述者」指敘事文中的「陳述行為主體」,或稱「聲音或講話者」,與「視角」一起,構成「敘述」。而所謂的「真實作者」與「敘述者」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敘述者」是真實作者想像的產物,是敘事文本中的話語(註4)。
〈不願―寫給即將結束的三十六歲〉是詩人對上一個生日的道別。整首詩分成「願/不願」的雙線敘事(註5),不同的選擇,導向不同的結果,而所有的願與不願,終是殊途同歸,在時間盤點之後,不得不開啟下一輪生辰。
林思彤有意識地融合「作者」與「敘述者」的意識,雙線交織而為立體的女性樣貌。「我再不願卸下面紗/露出過於天真的臉龐/再不願穿上高跟鞋和靴子/只想裸足踩在絲綢上」,開篇詩句所揭露的生之矛盾,不禁令人莞然一笑。「面紗」意在遮掩,但「天真」卻極為坦誠。在隱/現的二元對立上,詩人巧妙綰合語意―蒙上面紗,為的是保有自我的天真。而「高跟鞋和靴子」看似社會給予女性的性別符碼,也被敘述者拒於千里之外,寧可更真實的體會世界的觸感。
「我再不願說話寫字/不和這個世界/解釋些什麼/再不願辨認人們話裡的含意/不願臆測人心或人性/再不願傾聽他們的祈禱」生辰之詩持續許願,詩篇卻沿著「不願」的敘事線往下衍伸。當話語與書寫成為個人表意工具,放棄言說看似對自我生命的棄權,卻呈顯「可說而不願說」的倔傲。在傳統的父權社會中,當統治結構為了證明自身的正當性,不得不壓抑、藏匿、掩蓋與抹殺的第一對象,即是女性自身(註6)。男性社會僅僅保留女性的稱謂,而女性的存在卻遺留在永遠的視覺盲區裡。是以在此,敘述者面對用來撰寫文明的文字及話語,奪回主動與選擇權,自我記憶的陳述是以更為真實。
「只想從面紗空隙透氣/我再不願去冒險和愛/寧可夾死在窗縫或門縫/也不施捨憐憫的眼神」此段對父系社會的壓迫並未詳述,但生活的壓迫與窒息感,躍然而出。若外部的壓力傾軋而來,此女性的敘述者亦不願屈就,寧可背對世界,不再重演服從的女性角色。女性對家庭的「服從」,以往被視為其社會特徵。當敘述者「我」從傳統的框限中解套,不再服從的種種決志與宣言,在荊棘遍佈的當世,走出一條自己的女性之路。
「我再不願漫長的等待/只祈求乾脆的結束/我再不願轉世為人/不願這世界增加負擔/不願人浮於世的每一天/都像坐牢/我犯了名為希望的罪/卻不願被寬恕」父系社會中,女性的等待與求全,亦在敘述者的許願下,再度落空。自古而來的「閨怨」之作,集結的不僅是表象的癡情相待,亦隱含被辜負與漠視的怨懟。
在眾多的「不願」之後,敘述者的話鋒一轉「我所不願的皆未發生/這是我唯一的刑罰」。語意的翻轉,在詩末開展更為廣闊「未定義」的疆域。當不願之事未曾發生,換而言之,所願就能如常發生嗎?世間是否存在二元的對立標準呢?敘述者對世人拋擲了一個大哉問。正如存在主義所言,人生的意義是通過人的決定創造出來,並非由外在的規範所定義,而是在於人擁有可以作出自由決定的意識。
歸返少女的陰性書寫――〈生日為之一種安魂〉、〈生日為之一種回爐〉
〈生日為之一種安魂〉此詩,開頭「只有在純然的黑暗中/我才願意交出自己的臉/將一封信安放在抽屜/希望所有的語言/都能找到專屬的收件人」詩篇在黑暗中啟程,期望所有的語言都有所指向,在還未有收信人之前,她寧可選擇不言說,以安靜度日。「這一天我想安靜地過/不憑弔往日不憧憬來日」在默然之際,時間彷彿靜止,外界的喧嚷與熱鬧,全都與她無關:「我坐在沒有門的房裡仔細撫摸身上的刺青和疤痕/聽見好多人經過的腳步聲/他們說愛我送來好多禮物/我回報栩栩如生且得體的微笑//每年的第五十四天,我都在尋找/一個為何至此的原因/轉身側身讓路給鬼魂/我聽著那少女在黑暗中/唱歌的聲音/給還有盼望的未來」
在生辰之日,敘述者與自我對鏡相望,回到生命洪荒之時,在混沌初始,一切尚未定義,愛與傷害將未發生。而所謂的「少女」,在西蒙波娃的《第二性》中,仍擁有生命的自主權,亦未成為次要的「他者」,在獨立的童年期與順從的女人期之間徘徊(註7)。
當此之時,文本裡的時間線陡然拉回:「我知道那是自己/我認得那是尚未出生的自己/我認得那是黑色的絲絨/伸手撫摸才知道柔軟和溫暖」生命又回到存在的本質,超脫皮相衰朽的命運。時序上以時間閃回在線性敘述上折返,正好體現了陰性書寫循環式的寫作模式。
〈生日為之一種回爐〉一詩,進入火煉的時期。開篇以「改名」重塑自我的面目:「這一年,我將/使用半生的姓名捨去/自願回爐,期望以嬰孩的純潔/面對這個世界。有時候/好多於壞,更多時候/不好也不壞的世界」在歷經生活的磨難與波折後,敘述者沒有太多的怨言,只是更明白世事無常,以及「好/壞」二元對立的荒誕。正如莫泊桑〈女人的一生〉裡,經歷背叛、失婚傷害的女人所說:「這個世界沒有你想像的好,也沒有你想像的壞。」
「這一年哪,流了太多眼淚/卻無法降溫,火宅中/一樹又一樹的桃花瘋長/卻始終沒有好果子喫/那麼炙熱,我在火中贖罪/回爐就是重煉,再受一身炮烙」無論是以愛戀為隱喻的桃花,或是生命果實,在現實火爐之內,全部化為灰燼,而此之後呢?敘述者以分號與前生劃開界線「生日為之一種回爐/煎熬數年,我送給自己/一本學位論文/和手腕上的紅色分號/這就是人生的隱喻/每日寫了又刪,刪了又寫/仍舊是分號;沒有句點」。沒有句點的人生,是希望從無開始,一切淨空之後,再度回歸生命的本相,重新計數下一個生辰:「生日,為之一種回爐/一個人清清白白/如此甚好」。
四、結論
林思彤有意識地融合「作者」與「敘述者」的意識,雙線交織出立體的女性樣貌,具體表述陰性書寫的循環模式。其豐富的敘述方式,使其詩獲得更為自由的敘述邏輯,亦在作者/敘述者的換層敘述上,呈現陰性本體的複雜性,使敘事中的人物與事件,得到內外遠近多角度的表現。
當「我」在詩中勇於「不願」、「安魂」甚至再度「回爐」,此意識上的煉淨,不僅是對自我生命的詮釋,亦為許多的「他者」找到回家的路,重新面對初生的自我。
註:
1. 林思彤,〈不願―寫給即將結束的三十六歲〉,《艷骨》,台北:匠心文創,2020年,26頁。
2. 林思彤,〈生日為之一種安魂〉,《艷骨》,台北:匠心文創,2020年,27-28頁。
3.林思彤,〈生日為之一種回爐〉,《艷骨》,台北:匠心文創,2020年,29-30頁。
4.胡亞敏,〈敘述〉,《敘事學》,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年,36-37頁。
5.「書寫語言本文是線性的(linear)……,在敘述本文中,甚至可以說到一種雙線性:句子序列中的本文與事件序列中的素材的雙線性。」,出自米克巴爾〈故事:諸方面〉,《敘述學:敘述理論導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4月,95頁。
6. 孟悅、戴錦華合著,〈浮出歷史地表:現代婦女文學研究․緒論〉,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3-4頁。
7.西蒙波娃〈少女〉,《第二性》,貓頭鷹出版社,2004年12月,3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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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Teresa Wu
圖片來源:Teresa 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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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2/2021022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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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的新媒體藝術展件,主要於浩然圖書館B1藝文空間展出,概略分四類:【虛擬實境VR區】、【飛影閣・高畫質影片區】、【科技藝術・互動裝置區】以及【複製畫區】。【科技藝術・互動裝置區】展出四季主題,以〈春芳鳴曲〉〈夏荷映月〉〈秋林探微〉〈冬雪尋幽〉為題,譜出美麗的四季詩篇:「春回大地滿天碧,花放枝頭歌聲飛」、「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清溪流過碧山頭,空水澄鮮一色秋」、「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松蘿萬朵銀」。【虛擬實境VR區】展出兩件「自敘.心境」書法VR與「神遊幻境」繪畫VR 虛擬實境,前者以舞蹈詮釋書法的速度及勁力,體驗者可拿起眼前的虛擬毛筆,親手題寫書法,深度體驗懷素狂草藝術之精髓。後者悠遊趙孟頫描繪的濟南秋景旅程中,輕搖小舟,悠然擺渡於古黃河舊道間,近觀沙渚樹石、屋舍羊群等,倘佯於文人青綠山水之悠然意境。【飛影閣】將故宮精選典藏文物以創意呈現方式,將細緻表徵透過4K高畫質影片呈現,開啟文物與當代之對話,創造多元詮釋新風貌。
在交大館校合作成果區,藝文空間1F展出交大應藝所謝啟民師生團隊創作的仿寫生作品〈最古老的風景〉,運用電腦圖學理論、人工智慧深度學習的方法,結合中國山水畫論與物理程序運算,遙望古代江湖,展現一個在島嶼成長的人,如何用程式寫生敘說對海的細微體察與情感寄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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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大館校合作成果區,於「Open Data 學生展」與「AI學生展」兩區展陳「故宮講座」與「故宮也AI」兩課程成果。浩然圖書館二樓大廳及往B1的樓梯兩側展出「Open Data學生展」海報牆,創作素材多來自故宮Open Data網站,作品類型有「概念型」:學生將自己的概念融入古文物,創造新的作品,如「谿山知有虎,行旅偏要闖」把張大千兄弟畫的虎和〈谿山行旅圖〉合在一起,表達交大「同行方致遠,有膽才會贏」的理念;「解說型」:如「大唐智囊團,十八學士圖」,以圖表解說唐太宗的十八位學士,說明人才是國家興盛的主因;「媒合型」:如〈清明上河圖〉以AI軟件將中國古畫內容媒合在現代畫風內。每張海報上皆附Palace QR(交大開發設計的visible QR code),觀眾可藉此吸收更多文物的資訊,即使離開展場,也可將這些文物的故事帶回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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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即日起至 7 月 31 日於交大浩然圖書館 B1 藝文空間、1F 殷之浩空間及 2F 展示大廳展出,開放時間為週一至週五 10:30 至 18:30,週六、週日 10:30 至 16:30。(6 月 18 日端午節閉館、7 月 1 日以後週日閉館)。每日上午 10:40、下午 14:40 另有兩場定時導覽,歡迎團體預約,請電洽 03-513-1233 交通大學藝文空間預約導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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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2.13 觀點–《每日電訊報》Charles Moore ※
比起川普,梅克爾對於西方的未來危害更大
將來有一天,歷史學家會精確指出西方人開始談論穆斯林的時間點。令人吃驚的,它是一個很晚近的現象。即使是在近代反移民的言論裡,宗教本身也很少被提及,當時的議題是種族。1968 年以諾‧鮑威爾(Enoch Powell)著名的「血河」演說不是在處理宗教問題(譯:而是種族黑白問題)。賀飛(Simon Heffer)所撰寫的權威性鮑氏傳記中,索引裡甚至沒有「伊斯蘭」、「穆斯林」等字眼。
穆斯林首度成為現代英國的重大議題,也許是在 1989 年。那一年,阿亞圖拉何梅尼(Ayatollah Khominei)的教令呼籲穆斯林殺死印度裔作家薩爾曼‧魯西迪(Salman Rushdie),因為他的《魔鬼詩篇》小說「褻瀆神明」。當時它在美國也引起爭議,但我猜,伊斯蘭問題(the question of Islam)要一直到 2001 年 9 月 11 日才進入大多數美國人的心靈。
從那時候到現在十五年,它再度成為美國最熱門的話題。本週,唐納德‧川普讓它火上加油。他說他要「全數且完全禁止穆斯林進入美國,直到我們國家民選的代表,了解所發生的事情為止。」
如同絕大多數的評論人,我認為川普先生的說法太卑鄙又危險——卑鄙是因為數億的好人因此被辱沒,危險是因為那些好人可能會想:「既然你憎恨害怕我們,我們一定也要憎恨害怕你。」
然而川普的話會激起這麼大的反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作為一個高明的民綷專家,川普觸及到一個真正的問題。如果,他今天把「穆斯林」三個字用「印度教徒」、「基督徒」、或「猶太人」取代,每個人會立刻認為他不但卑鄙,而且已經發瘋了,在被選民棄如蔽屐後,他的政治生涯也完蛋,不用選了。
唉唉~他所提出的白痴式政策背後,確實蘊藏著兩個真理。第一個真理是,問題確實是關乎穆斯林。第二個則是我們「民選的代表」對於第一個問題,不知如何是好。
先前提到的阿亞圖拉何梅尼,曾經說過:「伊斯蘭就是政治。」他的意思是,伊斯蘭告訴你如何統治,所以任何非伊斯蘭的統治方法,都是沒有正當性的。他的評語也暗示著,他的宗教位階意味著他就是統治者的最佳人選——在伊朗是直接統治,而透過他的教誨,他可以在全世界進行間接統治。因此,伊斯蘭是他的奪權工具。
何梅尼是什葉派,但遜尼派也有類似將信仰化作武器的方式。英國的一些穆斯林組織的根本原則即在於此:穆斯林兄弟會(與英國穆斯林協會 Muslim Association of Britain 相連結)、伊斯蘭大會黨(Jamaat e-Islami,此黨 1941 年成立於印度,以建立伊斯蘭教法統治的獨立國家為目的,它目前在英國穆斯林大會的成員間很有影響力)、伊斯蘭解放黨(Hizb Ut-Tahrir)。
把信仰化作武器的方法,不只要靠神明透過先知所說話語的再詮釋,也依賴一個苦大仇深的故事。在這個故事中,壞人——殖民政權、基督徒、猶太人、美國、「偽善的」穆斯林君王——摧毀了真正伊斯蘭的正確統治(哈里發),也羞辱了虔誠的信徒。
這種世界觀被稱之為「伊斯蘭主義」。伊斯蘭本身跟伊斯蘭主義的關係,就好比愛國主義跟民族主義之間的關係,前者是根據對某事的熱愛,後者則根據對於其他東西的憎恨。伊斯蘭主義認為怨恨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它在情緒上的吸引力,類同共產主義或法西斯主義,但更加強烈,因為它承諾在人間犯下暴行的人可以上天堂。
這樣的想法之所以在西方變得很強大,部份原因在於算術:許多穆斯林今天住在西方國家,跟我們比鄰而居——在人口比例上,英國比美國更高,法國又比英國還高。穆斯林的人數愈多,暴力的風險就愈高。即使 99% 的穆斯林性好和平、連一隻蒼蠅都不忍心打死,但是穆斯林人數愈多,忍心打死蒼蠅的人也會隨之變多。因此,對於敍利亞穆斯林的大舉移民,比起波蘭的大舉移民,西方的民眾確實有理由更感到憂心。
然而,即使人數很多,問題也不會那麼嚴重,但因為我們的領袖與民主機構對於西方價值喪失了自信,才會讓問題變本加厲、火燒眉毛。價值反映在學校所教、BBC 所廣播、公民權所要求、對於什麼事會破壞我們的價值的判定。
我們的民主機構並非價值中立的所在地——它們對於氣候變遷、種族歧視的堅決反對,往往喋喋不休,淪於說教。所以當川普先生開始說話,或者極右翼的保衛英格蘭聯盟(English Defence League)出現,英國當局都知道如何壓制他們「令人難以認同」的想法。
但是,假如穆斯林領袖說,他們英國弟兄今日的慘境好比猶太人 1930 年代在德國一樣可憐,或者沒有穆斯林應該加入英國軍隊打一個穆斯林國家,沒有人敢吭一聲。相信英國罹患嚴重的「伊斯蘭恐懼症」(譯註:Islamophobia,對伊斯蘭教的恐懼或仇恨)的,不只是工黨主席傑諾米‧寇賓(Jeremy Corbyn)這樣的激進左翼,它已經成為官方的正典。
我先前提到的伊斯蘭主義組織,沒有一個積極提倡在英國境內行使暴力,但是每一個都在宣傳可以在個人心靈中培養暴力的極端主義。伊斯蘭主義,按照其自我定義,就是一種企圖破壞議會民主制度的政治企圖。然而我們政府對於這些有害的想法,不願意仔細研究來龍去脈。例如英國安全局(MI5)的網站表示:自從冷戰後,「我們不再從事反顛覆工作」。然而,我們贏得冷戰勝利的原因,正是因為我們徹底了解所反對的共產主義意識形態。伊斯蘭主義的意識形態內容,比蘇聯共產主義更為重要,因為它對於英國部份民眾極有吸引力,且更具說服力。假如連英國安全局的密探都不願意研究伊斯蘭主義,那麼誰有這個能力?難怪本國與穆斯林機構打交道的公部門,根本是在瞎子摸象,不知道怎麼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歸根究底,一個文明能否抵禦那些憎恨它的人,在於它是否有自信。歐洲文明的表現,在於基督教文化(Christendom)與啟蒙運動的觀念。歐盟的成立,是因為其創辦人想賦予基督教文化一個現代化的民主形式,但現在這一點幾乎已經看不到了。歐盟最大的基督教民主黨領袖梅克爾,光在今年就允許超過一百萬穆斯林進入她的國家。前東德牧師的女兒肯定是個大好人,比唐納德‧川普好很多,但是我懷疑她對西方的未來,危害將比川普更大。
http://www.telegraph.co.uk/…/Angela-Merkel-is-doing-more-da…
圖為 2005 年丹麥漫畫事件後,穆斯林聚集在倫敦攝政公園清真寺前,打算前往丹麥大使館進行抗議。所舉的牌子寫道:「砍掉侮辱伊斯蘭者的頭」(Behead those who insult Islam),「自由主義去死」(Liberalism go to hell),「聖戰士來怒吼時,歐洲會在地上爬行」(Europe, you will come crawling when Mujahideen come roa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