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正祖宜嬪成氏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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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正祖宜嬪成氏產品中有2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8萬的網紅知史,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清代皇帝每一位都有部愛情傳奇 歷史春秋網 作者:盛京關捷 封建皇帝,大多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很少談得上愛情的。但研究清史,會發現從太祖到溥儀,十二個皇帝幾乎每一位都有熱烈的愛情故事。清朝是個多情的王朝,或許這也是納蘭詞與《紅樓夢》產生的背景。恰逢今天是2月14情人節,我們來看看清朝的愛情故事。請...

  • 正祖宜嬪成氏 在 知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2-14 20: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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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皇帝每一位都有部愛情傳奇

    歷史春秋網

    作者:盛京關捷

    封建皇帝,大多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很少談得上愛情的。但研究清史,會發現從太祖到溥儀,十二個皇帝幾乎每一位都有熱烈的愛情故事。清朝是個多情的王朝,或許這也是納蘭詞與《紅樓夢》產生的背景。恰逢今天是2月14情人節,我們來看看清朝的愛情故事。請看——
      
    努爾哈赤最愛阿巴亥。
      
    孝烈武皇后(1590年—1626年),烏喇那拉氏,名阿巴亥,烏拉部滿泰貝勒女,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四任大妃,清太宗皇太極繼母。孝慈高皇后去世後被立為大妃,為努爾哈赤生下三子,即第十二子阿濟格、第十四子多爾袞、第十五子多鐸。

    皇太極最愛海蘭珠。
      
    海蘭珠(1609年11月11日-1641年),博爾濟吉特氏,清太宗皇太極之妃,孝端文皇后的侄女,孝莊文皇后的姐姐。為元太祖成吉思汗二弟哈撒爾19世孫女。天聰八年(1634年),時年二十六歲海蘭珠入宮。而早在天命十年(1625年),她年僅十三歲的妹妹布木布泰(即孝莊文皇后)就已嫁給了皇太極。海蘭珠在此之前是否婚配,前夫何人,無考。崇德元年(1636年),皇太極冊封五大福晉時,封為關雎宮宸妃,為四妃之首,僅次於姑母哲哲。皇太極將海蘭珠居住的東宮賜名為「關雎宮」。「關雎」一詞取之於《詩經‧國風‧周南‧關雎篇》,詩序注云:「關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詩中以水鳥和鳴比喻配偶,表現男女之間的真摯愛情。和其他四宮的宮名相比,關雎宮這個名字含義更深。海蘭珠的封號和她所居宮室的名稱,充分表達了皇太極對海蘭珠的由衷讚頌。宸妃深受皇太極寵愛,兩人感情極深。崇德二年七月初八日(1637年8月27日),宸妃生下皇太極第八子。皇太極為此大赦,這是立太子時才會有的舉措。他們母子最受皇太極寵愛。但此子未命名,就於崇德三年正月廿八日(1638年3月13日)逝世,不滿週歲。崇德六年,宸妃逝世,年三十三。謚號敏惠恭和元妃。
      
    順治最愛董鄂氏。
      
    孝獻皇后(1639年-1660年9月23日),董鄂氏,世稱董鄂妃,真實名不詳。滿洲正白旗人,內大臣鄂碩之女,費揚古大將軍之姊,順治帝貞妃族姐。順治十三年(1656年),董鄂氏入宮,深受順治帝寵愛。同年八月二十五日,封為賢妃。僅一月有餘,順治以「敏慧端良、未有出董鄂氏之上者」為理由,晉封她為皇貴妃。陞遷速度之快,中國歷史少見。
      
    順治十七年(1660)八月十九日,董鄂氏在承乾宮病逝,年僅22歲。董鄂氏是順治帝一生最鍾愛的女子,死後追封為皇后,合葬清孝陵。謚號為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后
      
    康熙最愛赫舍裡氏。
      
    孝誠仁皇后(1654年02月03日-1674年06月06日)赫舍裡氏,康熙帝原配妻子,滿洲正黃旗人,輔政大臣索尼孫女,領待衛內大臣噶布喇之女,索額圖侄女,妹平妃。入宮後賢良淑德,統領六宮,輔助康熙皇帝治內,受孝莊太皇太后喜愛。康熙八年生嫡子承祜,康熙十一年二月承祜夭折,四歲未序齒。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誕育胤礽時因難產崩逝,得年僅有二十一歲。由於她與康熙帝感情深厚,康熙帝非常思念她,加上太皇太后的恩准,立皇二子胤礽為皇太子(滿洲祖宗家法生前不立太子)。康熙在她去世後賜謚號仁孝皇后。後因原謚號與聖祖謚號出現重字,於雍正元年改謚,及後乾隆、嘉慶年間累加謚,曰孝誠恭肅正惠安和淑懿恪敏儷天襄聖仁皇后。
      
    雍正最愛年氏。
      
    年貴妃,即敦肅皇貴妃(1690年-1725年)年氏[1],雍正帝妃,湖廣巡撫、後加太傅、一等公年遐齡之女,妃長兄:廣東巡撫,工部右侍郎,內務府總管年希堯;妃次兄:原授一等公、撫遠大將軍、川陝總督年羹堯。侍世宗藩邸為側福晉,康熙五十四年,生皇四女。五十九年,生皇子福宜。六十年,生皇子贈懷親王福慧。雍正元年五月,生皇子福沛。雍正元年十二月,冊封貴妃。雍正三年十一月,年氏病重,晉封為皇貴妃。十一月二十三日薨,謚號為敦肅皇貴妃。
      
    乾隆最愛富察氏。
      
    孝賢皇后富察氏(1712年3月28日-1748年3月11日)乾隆帝第一任皇后,鑲黃旗人,察哈爾總管李榮保女,郡王傅恆姊。

    史載:皇后恭儉,平居冠通草絨花,不御珠玉。乾隆對其「每加敬服,鍾愛異常」。乾隆十三年,隨帝東巡,行舟於德州崩,乾隆深為哀慟,作《述悲賦》悼之。
      
    嘉慶最愛喜塔拉氏。
      
    孝淑睿皇后(1760年10月02日—1797年3月5日),喜塔臘氏,滿洲正白旗人,總管內務府大臣、副都統、承恩公和爾敬額之女,嘉慶帝的第一任皇后。乾隆三十九年,賜冊為皇子永琰嫡福晉,年十五歲。乾隆四十五年,生永琰第二女。乾隆四十七年八月初十,生永琰第二子綿寧(即道光帝)。乾隆四十九年,生永琰第四女(即莊靜固倫公主)。乾隆六十年(1795年),乾隆帝禪位永琰。永琰改名顒琰,是為嘉慶帝。嘉慶元年正月,冊立喜塔臘氏為皇后。二月甲辰,其父和爾經額追封三等承恩公。嘉慶二年二月初七,病逝,得年三十六歲。嘉慶二年五月,謚孝淑皇后。嘉慶八年十月,入葬清西陵之昌陵地宮。道光、咸豐累加謚「孝淑端和仁莊慈懿敦裕昭肅光天祐聖睿皇后」。
      
    道光最愛鈕祜祿氏
      
    孝全成皇后(1808年3月24日-1840年2月13日),鈕祜祿氏,名不詳,曾祖父為乾隆朝駐藏將軍成德,祖父為穆克登布,父親為清朝蘇州駐防將軍、乾清門二等侍衛、世襲二等男爵、贈一等承恩侯、晉贈三等承恩公頤齡,滿洲鑲黃旗人。她是清宣宗道光皇帝旻寧的第三位嫡妻、即位後所立的第二位皇后(1834年起在位),清文宗咸豐帝的生母。
      
    鈕祜祿氏不管生前死後都極受道光帝的寵愛及重視,從全貴人開始(實際冊封時未冊為全貴人而直接進位全嬪)、3個月後升全妃、一年後以17歲稚齡超越所有老資格嬪妃成為僅次於孝慎成皇后的全貴妃、而後皇貴妃,直至母儀天下的皇后。她於盛年暴崩,死因不明,至今眾說紛紜,成為清宮疑案之一。她生前完全不用憑藉子嗣的晉封速度堪稱清宮罕見,當皇后後鐵腕治後宮也說明了道光帝對其非比尋常的愛重支持,她死後其子奕詝(後來的咸豐帝)能順利擊敗其他皇子最終繼承大統,很大程度上是由於道光對她愛屋及烏。也因為孝全成皇后與道光帝感情極深,自她去世後道光便未曾再立皇后。
      
    咸豐最愛慈禧。
      
    孝欽顯皇后(1835年—1908年),葉赫那拉·杏貞,清朝皇太后,咸豐帝妃嬪,同治帝生母。她以聖母皇太后的身份垂簾聽政或臨朝稱制,為自1861年至1908年間大清帝國的實際統治者,中國帝制時期少數長期當政的女性。
      
    同治最愛阿魯特氏。
      
    孝哲毅皇后(1854年7月25日-1875年3月27日),阿魯特氏,蒙古正藍旗人,修撰、翰林院侍講、封三等承恩公、累部官戶尚書崇綺之女,同治十一年二月初三冊為皇后。孝哲幼承父教。亦工書,能左手作大字。光緒元年乙亥二月二十(1875年3月27日)寅刻崩,時距穆宗崩才七十餘日,五月上謚曰孝哲嘉順淑慎賢明憲天彰聖毅皇后。九月,暫安梓宮於隆福寺。五年三月二十六(1879年4月17日),合葬惠陵,升祔太廟。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十月,宣統帝入嗣穆宗,於宣統元年(1909)四月加上尊謚恭端,全謚:孝哲嘉順淑慎賢明恭端憲天彰聖毅皇后。
      
    光緒最愛珍妃
      
    恪順皇貴妃(1876年—1900年),即珍妃,他他拉氏,禮部左侍郎長敘之女,鑲紅旗人,光緒帝妃嬪,也是最為受寵的妃子。
      
    光緒十五年(1889年)與姐姐(瑾妃)被入選宮中,封為珍嬪,後因慈禧太后六旬萬壽加恩得晉珍妃,光緒二十年因忤太后,降為珍貴人;次年復升為珍妃。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因慈禧太后出逃不想帶著珍妃而被投井殺害,享年二十四歲,被慈禧太后表面上追封為恪順皇貴妃,草草下葬在別處,後來她姐姐瑾妃做了太妃,統領後宮,才把她葬回她原本就該葬的地方——崇陵妃園寢。她容貌出眾,性格中有那麼些傲氣,即使是在自己被慈禧推下的那一刻。這一切,不過是封建王朝那悲情故夢罷了,她死後文面上殊榮再大,這女子終究是將魂送給了已經冰冷的紫禁城。
      
    溥儀最愛譚玉齡
      
    譚玉齡(1920年—1942年8月14日),溥儀的祥貴人,貴族出身,原姓他他拉氏,辛亥革命以後,改姓譚。
      
    1937年,溥儀對婉容不滿並打入冷宮,為了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擺設和玩物,由親屬介紹當時正在北京中學讀書的譚玉齡來到長春與溥儀結婚,住在緝熙樓樓下西側。溥儀封她為祥貴人,當時溥儀32歲,譚玉齡17歲。譚玉齡入宮後與溥儀的關係很好,深受寵愛,溥儀經常叫侄媳等女客陪她散心。譚玉齡聰明能幹,溫順賢惠,待人接物十分穩妥。但與溥儀過了5年如漆似膠的日子後,22歲的譚玉齡卻一命嗚呼。關於譚玉齡的死,至今還是個謎。
      

    這其中努爾哈赤與阿巴亥、皇太極與海蘭珠、順治與董鄂氏、光緒與珍妃的愛情故事一唱三歎,常常是文學藝術家關注的重點。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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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祖宜嬪成氏 在 陳學聖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10-18 07: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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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經》名言、綱要 上課地點:大鑑禪堂,二○一九年五月二十四日
    第十二堂課之一 梁寒衣老師撰筆,黃麗月聽寫
    (《道德經》弘法第12堂二○○八年六月六日授課錄音)

    〈第十三章〉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之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則可寄於天下;愛以身為天下,乃可託於天下。
    ──人類一生孜孜,皆不離「寵/辱,愛/憎」、「名利榮華」,本章剖析其華熠皮貌下之於性靈、精神的戕害,直如「繡囊盛糞」;要哉教人「重道忘身」、「愛人忘我」以祛除重累、不負己靈。

    ◎寵、辱若驚。
    ──何謂「寵、辱若驚」?〈憨山註〉謂「望外之榮(望外的榮耀),名為『寵』」,意思是,凡需要外在的「加持」:外在的鍍金、鎏光、榮耀、崇拜、光環,或慕愛、眷顧,乃至他者的眼光和青睞,即已是在「邀寵」、「希冀、希望寵」了!──一旦希冀他者美好的眼光與讚許時,即已是在「求寵、望寵」了!即使是一名上師亦然,當他期待弟子的眼光、崇拜、與頂禮時,便已形成某種程度的「求寵」、「邀寵」──「寵」的幅度、範疇廣袤,外在的榮耀、富貴、權位、聲名……固是一種「寵」,愛與美麗、憐惜、掌聲、喝采、評價、恭維、嘆賞……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更精微地「寵」?世間之人皆希望得「寵」,愈多愈好,更希冀能永永擁有這份恩威、這份美麗、珍愛、與閃光!
    ──殊不知「寵」往往即是「辱」的來源,在於無常、變異。今日的「寵」,可能即是明日的「辱」,唯因「諸法無我」,人性、人心本就是無常、變異、念念遷流的。取決於要不要「被寵」、「得寵」,本來自於「他者之心」,問題在於「沒有誰能夠把捉另一個人的心(連當人都不能,況乎他者!)」──即使那人是你的父母,是你的丈夫、情人、妻子,乃或是你的上師、道友、菩薩。而建立、依倚在他者的禪柱子皆是不穩的:緣於,取、拔由他,與、奪由他,自作不了主!由是,靠他家的寵愛而建立、形塑出來的自我,定也靠他家的侮辱而崩毀、坍塌。
    ──「驚」,即「恓惶不安」的樣子。凡夫愛「寵」懼「辱」,恒將「寵/辱」視為一生關鍵、追索的主題,一個命運的手勢。以致既期待、又徬徨,既渴欲、又驚動……太期待、太敏感,由是總於此「境界風」中搖擺熾劇……故用「若驚」來形容:既搖擺、又希望,既騷動、又渴求,且永永難以把捉、主宰!(人類所謂的「煩惱、痛苦」指的即未曾得到所期待的「寵」吧!── 那份期待的愛,期待的位置、聲名、威望與眼目!);也由是「來時歡喜去時迷」:得「寵」,固是驚喜、驚詫;得「辱」時,一樣也是驚怕、驚狂。不知「寵/辱」、「愛/憎」(寵就是「愛」,辱就是「憎」)本是一把刀的兩面,兩頭蛇的各一端──你才執起一端,另一只蛇頭已舔著紅信翻轉過來啃嚙了!
    「若驚」二字表述了兩層意思:既摩劃了生命於此境風兩頭潮起潮落、拍翅掙扎、惴惴不安的形貌;也表達智者智照於此,所採取的敬慎與審慎:「寵」來時,固然諦觀慎明,不必歡喜絕倒、「與之俱去」;「辱」來時,亦一樣諦觀慎明,無庸憤憒絕倒,與之俱去!也只恁麼,平淡如常。(佛法謂:「功德天」與「黑暗女」,有智主人,二俱不隨。參見《達摩四行觀》)

    ◎貴,大患,若身
    ──「貴」,〈憨山註〉釋為「崇高之位曰貴,即君相之位」,當然,別忘記〈憨山註〉書於明代,如是忍不住以政治體相來思索。就當代,所謂「貴」所指的,應是各個領域,浮在檯面上,具足光環,能為各類媒體(電視、報紙、雜誌、網路……)報導,集注榮寵、光芒、與注視的,都算是某種程度的「貴」了!無論是商業、政治、文化、藝術、教育、環保各項……自然,也必須是此領域的尖鋒、翹楚、或精英;比如各種閣員、院長、局長……各種影歌星、舞蹈家、音樂家、設計師,或環保鬥士、運動選手……等等。於此多元的世代,「貴」的樣貌,亦開展、分歧而多元。萬頭鑽動,進取、拚搏……無不渴望抵達「貴」、競求「貴」、實踐「貴」(「貴」就是「功成,名遂」的量尺);可老子卻要說「貴,大患,若身」:此「貴」,如同此「身」一般,皆是眾患所集、眾病所至、眾惱所生之處。
    ──為什麼呢?在於無此肉軀、肉胎,則疾病、災難、饑餓、燒惱、苦迫……向何處啃咬?無此權貴、尊貴,則醜聞、弊案、謀殺、盜賊、敵手、媒體……又向何處啃咬?──端看世界各國的政治人物,隨其權位、影響的飈漲,則警衛、保全、維安系統更層層嚴嚴、密不透風,即連散步,也得如囚犯般,有個「保全者」監管、照看,即知誠然「貴,大患,若身」了!而一旦為其「貴」──成為各類領域的焦點人物、尖峰人物,即就「隱私」而言,便可能處於全面性地侵奪與敞開中……你的一舉一動、聚聚散散、恩愛情讎……所有所有最最糾結、痛苦、美麗、扭曲、或醜陋、煩惱的……皆刨屍曝骨、點滴晰微地以放大鏡掃瞄、檢視了,同時,繪形繪影、加油添醋,供人笑罵與娛樂。
    ──古德謂「黃金自有黃金價」,出世間的「貴」與世間的「貴」皆如此,皆有屬於生命、心魂的重資與重價、包袱與責任。而屬「貴」的位置──具足光環與威勢的權力核心,一向如是少而有限,永永浪頭洶湧、擠兌,為無數人類覬覦、艷羨、競奪、構陷、嫉忌、怨害的場域……由是激湍兇險,漂滿人性的棘刺與坑坎。
    ──「寵」與「貴」,世間之所嗜欲、嚮慕,本章老子卻開宗明義以「若驚」、「大患」定義此二者的本質,要人認清榮貴背底飄搖、燒惱的真相,審視此患禍叢結的淵藪。
    以下則是更進一步地揭開、詮解此「寶篋中的毒蛇」。

    ◎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前以略釋,正因為諸心無常,境緣、境風不定,以是「寵辱若驚」:未得時,固然朝思暮想、忐忑起伏、驚惶不安、思惟揣測;一旦獲得,卻也一樣驚惶不安、難致安穩──懼怕眼前的榮寵、幸福,被各種無常、各種自然、天災、人禍……所剝奪、瓦解(縱使他者不叛變、移易,於此無常器世,也仍叢集著各式各樣儻來的災禍,一個車禍、一場飛機失事、一個突來的癌症病變、不慎的意外牽連……),自身所握的幸福(那份眷愛、成就或光環)也不過僅如一只玻璃珠、一顆汽泡、一閃煙火而已。由是,未得時固然憂懼輾惻;一旦得致,也一樣憂危怔忡:懼怕不能鞏固、牢守,亦懼怕失卻、剝奪的痛苦與愁惱──這就是「得之若驚,失之若驚」:倘若想邀寵,想受青眼、青睞,那麼,便打算一生成為一名「驚弓之鳥」吧!唯因世間恩寵不定,「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則也「天予之,天奪之」:不知什麼時候將飛走或崩壞,緣於,取決點未必是你!──未必是你的才華,也未必是你的美麗、或能力(難道此世沒有第二個、或其他一樣具足才華、美麗、能力而卻明珠埋滅的嗎?),而多半為「心風」與「境風」──乃「緣命所之」:是因緣、機宜、甚或他者的一念愛憎與僥倖。
    ──「寵在下」,唯因準擬「爭寵」、「求寵」、「製造寵」的時候,已使一己處於下方、下風、下位了,僅能依循他者的心風,決定自體的拂擺──無論現實的位階、才華、知識、學養如何,即已打算「矮化」自體,由著他者心風作主、捏塑,決定一己的憂悲愁惱了!……即使一名國王亦然,當他絕望地渴求一名妓女的愛時,便已是她的「俎上肉」了!僅能任她憑藉著自我的愚蠻,把玩、捉捏他的心,嘲弄、羞辱他的愛情與人品(毛姆的小說《人性的枷鎖》,珍˙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威瓦第的《阿依達》……等等皆表述了這一類的愛情──或該正確地說,無量愛情皆如此,一旦求其「愛寵」,便自動化地落入下風地帶。)
    ──「寵」與「辱」的關係,正如親信的佞臣、寵臣、愛妃一般,當君主愛寵之際,即小小一杯酒、一塊肉、一點菓餅……正吃到嘴邊,也不惜忉忉留下與「所寵」共享;即起牀之際,見衣袖尚壓枕在那人頭下,便不惜斷袖,也捨不得喚醒對方(如漢哀帝與董賢),非如此,不足以表達「寵到極致」、「愛到最高點」!然,一朝失寵,任你「擺爛」,任你積灰塵、長虱子、打到冷宮,也至死皆不相逢,更遑論墓前顧盼上一眼了!〈憨山註〉解釋,古代君主恩賜、恩賞,受寵者一定低伏跪拜、叩謝皇恩、高呼「萬歲!」,未被寵者便只依前高高站立,杵在一旁看著──即知「受寵」的當下,本身就已即是「辱」了(即已不免叩首、頂禮了!)──可惜常人無法直下看穿這件事,只可能又羨又忌望著這個下跪頂禮的人,恨不得跪著受寵的便是一己!──依此觀點,「寵」實就是「辱」之甚!緣於,與/奪由他,愛/憎由他!愈是寵捧至高峯,則其跌墜也必顯得更慘烈、更痛迫、屈辱!

    ˙寵辱若驚,舉例
    一、憨山與太后:太后恩寵憨山,即若宮苑的限制,也寧可摩畫肖相,對著畫相頂禮、皈命,自為弟子。更為了協助他重建火焚的「報恩寺」,不惜日日減食、刪存宮中食饘經費以籌蓋寺宇。沒有太后的恩信、崇仰,於宮闈鬥爭之際,則不可能之於憨山構陷冤獄、重刑拷打,借此牽連、誣陷太后入罪,更不致有此後十餘年的嶺南流放,即連僧衣也徹底剝除。於明神宗母子的矛盾中,太后的「寵」愈深,則神宗的「辱」愈切!──這殊獨的緣命與枷鎖並不屬於尋常普通的僧侶。
    二、五祖弘忍與慧能:無五祖弘忍的慧目灼巨、大開大闔,則不可能將衣缽、法信傳承給始來八個月、踏碓修行、連字也不識的「南蠻子」慧能。五祖無所謂的「寵」──唯因禪門風格、體氣如是,誰悟道、誰便傳承;與識不識字、讀多少經藏了無交涉,亦斬決毫不「留情」與「容情」!而僧團人人卻誤以為「寵」,大眾更信願的,為身為首座、威儀堂堂、精湛經綸,能領眾一千的神秀(僧團的行為已是「信不足,有不信」了!──究底誰才是老師、禪師?誰才是明法者、主法者?誰才更具足正法眼與擇法智?)。一眾不肯相信五祖弘忍寧捨担水汲柴、切切相依相隨十餘個年光的神秀,其背底的深沈道眼與法眼,卻轉而搶奪衣缽……伏下了日後六祖隱埋獵人隊中、担任傭賤瑣役、澇苦塵勞十五載的時光。六祖謂「物忌獨賢,人惡出己,辛苦受盡,命若懸絲」──無此「南宗禪」的冠冕、法信,則亦無此「命若懸絲」的憂危辱迫。
    三、芙蓉道楷與徽宗:芙蓉道楷道譽高標,震動京師,即連徽宗也愛,賜下紫方袍,號「定照禪師」。芙蓉道楷剛骨孤硬、堅持本志,拒不接受,幾回三番,最終,徽宗震怒,不禁將他逮捕下獄,甚而於他臉上黥字、流放(「寵」之極,御賜紫袈裟;一旦翻轉,「辱」之極,則於顏面上刻字、黥刑!)。稍後,恩赦、平反了,人們建議他,不如洗去顏面上的刺字。芙蓉道楷回答:「這是皇上的加持、恩賜,怎敢洗卻,看作紀念!」如此掛著黥刻的顏面,走完一生──這就是芙蓉道楷的豁達超邁、等觀一味:他就留著這個「辱」當作「寵」;無昔日非常地「寵」(且「寵到」非如此不可!寵不到,就憤憒、刻字!),那有今日臉上這等好字?然,此「功德天」與「黑暗女」畢竟斯皆如空!
    四、呂后與戚夫人:缺乏漢高祖極致的耽溺與愛寵,呂后則未必「創想」出「人彘」這樣一種極端猙獰悚怖、非人非常的摧剝與刑虐,緣於她之其他嬪妃即或殺害、並未酷毒如斯。彌天的愛寵招致彌天的裂毀與嫉忌。由是,「寵辱若驚」意即,於「寵」的當下,就該戒慎、反觀、覺悟、出離了!不該到了「辱」,肌骨猛抽一鞭,刀斧當頭,一無退路,才有所覺知、反省。那太差、太鈍了!

    ★老子要人看清,人性於「寵辱」(得/失,成/毀,損/益,愛/憎)之際,擦翅、拍擊、掙扎的種種相狀,要人齊齊放下,持平、持淡以之,始有轉身、游御的空間。
    須得實實穿透「寵辱若驚」,始能不忮不求,來任其來,去任其去,抵達「寵辱不驚」:不致隨風高舉,也不隨它墮坑落塹。

    ◎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富貴是大患,即如身體是大患,為何如此?
    單看人類一生從早到晚、忙忙碌碌、多少的歷程、掙扎與塵澇,說穿了便是要「養活自己」,且光是食、衣、住、行──此「物質上的安穩」便足以紛紛攪攪忙過一生。然,光是這點還不夠,人,不是動物,尚有精神、心靈、情感的追尋、定位、與滿足。如是只要仔細回觀,便將發覺,我們作了一切種種的努力、拚盡所有力氣,無非僅在安置、安頓我們的身體──這個「肉殼子」,以及肉殼子中包藏悸跳的「心」!(無此「肉殼子」,這顆怦怦悸跳的「心」又向何處聒譟、吶喊?)──可惜,無生不終,無論如何安排安置,努力鞏固、施設,各種生老病死,各種災禍災難,各種儻來的無常、流變,乃至各種身、心的打擊、沈鬱、與苦痛……仍傾軋、翻搗而來!無論如何鞏固、如何圍堵、防禦,一旦有身,便只能算是站在流沙上面,一點一點看它下陷、消磨……因此「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並不難瞭解,僅要看一看一名中風、全身癱瘓的人吧!倘無人悉心料理,則吃喝拉撒皆全在那裡,渾身傷瘍耨瘡、臭垢羶臊。即或有人照護,那些渾身插管的病人們,也自成一組組無聲的煉獄。……倘無此身,怎有此全身腫瘤癌侵、不得自由,分分秒秒皆深沈拍搗的楚痛呢?
    ──山中散步,看到病傷的蚯蚓,總是千咬萬咬、密密麻麻的螞蟻都在啃噬、食噉著牠,便拿起樹枝驅散群蟻,將牠挑入水窪或山谷間、不會有螞蟻的地方。朋友是重視環保的,即一直強調:「不要破壞自然的程序和軌則──人沒有權利去干擾破壞,不然螞蟻吃什麼!?」
    尸鳩王割肉飼鷹。乍看可以如此看待動物昆蟲、自然界,但僅要有一點點想像力,即知那條長身大蟲究底痛澈到何種程度!?山中沒辦法!看不下去!只好執起樹枝,讓憤怒的螞蟻猛然擊噬手掌、袖肘。假使有因地,那就只能是這樣子!──可是,各位想想,那生病究底要不要醫?癌瘤要不要割?中風要不要看護呢?……那不也是殺了身上的細菌、病毒嗎?而細菌、病毒的存在,不也全屬於「自然法則」嗎?是不是全都不做、不救、不對治?所以「知見」很重要。在於若強調所有環保,則人也是自然體系的一層,基於「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的概念,若彼不能救,此也一定無須救,那麼,一旦輪到你的時候,則也不用東割西割、號泣著沒有人救、沒有人肯出手施為!佛法日微,正因為佛弟子雖時時喊「無差別相」、「一體等觀」,一旦蒞境、臨境,卻難能「物我一體」的直觀轉換與對待。由是「虛多實少」、難為人敬信。
    ──有身皆苦,冬寒夏暑,無不逼拶。《雜阿含經》用「無牢,無實……如病,如癰,如刺,如殺」來形容此色身的大患。而南傳佛法根本必修的「四念處」,第一則是「觀身不淨」,要行者如實體會此「有身」的過患、瘡瘤,依此建立「厭離心」、「出離心」;基於無此諦觀與出離,則也無所謂的修行佛法。
    ──《華嚴經》則謂,唯有初地菩薩始能遠離「五種巨大的怖畏」,即:
    一、死畏:一旦有身,則有死亡的威脅與懼怖,無論之於一己,或所親、所愛皆然。
    二、不活畏:即「無法存活的恐懼」,包括兩種層次與條件:
    1.物質的依恃:飲食、衣服、醫藥、居住、工作……等等。
    2.精神的依恃,我們需要父母、師長、朋友……一切所親所愛,亦需要自我的實踐、追尋與定位;一旦失卻其中的某一個、或某一部份,則「活下去」的勇氣、支撐、與力道也將流失、殞滅。
    三、惡名畏:畏怖種種「污名化」,種種是非、攻詰、毀謗、污瀆、中傷、凌辱、流言……
    四、惡道畏: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等「四惡道」的畏怖。事實上,人類連「黑道」、「惡人」都怕畏,更遑論其餘因造作惡業罪業而墮落的「地獄」等更闃暗、險惡之地了。
    五、大眾威德畏:指懼怕群眾、團體的威勢,亦懼怕各領域具足威德、威勢者。比如有人不敢上台發言,或面對大眾則囁嚅不已,懦弱、龜縮、不敢為義理發言。而有人則怕見警察、怕見法官……即往見所崇慕的作家、導演、舞蹈家……也顫慄戰抖。
    以上「五怖畏」為生而為人、具足此身,必有的五大過患與畏怖,唯有抵達「初地」始能遠離(注意,是「遠離」,而非「斷除」!),即可想而知五者之於尋常肉軀的宰制和凌迫了!(關於「五怖畏」,詳請聽《面對恐懼》CD)

    ◎及吾無身,無有何患?
    ──除非切確思索、觀修「身體是大患」這件事,深味此「五怖畏」,否則就難以當真認證此結論,更難以進一步平行諦觀「色身,為眾苦所集,是大患;尊貴,亦如同色身一般,為人性癌瘤所集,是大患」此一事實了──緣於,若果真正視身體為大患,那麼,隨時死不是很高興嗎?不是拋棄了此大患嗎?──然,凡夫心怕死,畏死,更慣性的思惟,是視身體為「大愛」;死亡,才是「大患」、「大敵」吧?同時認為,只要我們能活著,能繼續鞏固、維持,則一切都不成問題……凡夫心依此法則而運作,故要參悟老子(或佛法),則必須棄下舊有知見,循其系統而紮實觀修,依之刷洗沈潛意識基底、累世行來,之於肉身的堅牢執取與惑愛。唯因無能「解縛」正源於之於自、他色身的牢執與愛渴。如是「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正是一名過來人的解脫語,不可只作痛快看。
    ──關于「貴為大患」,〈憨山註〉援引了兩個例子:
    之一,《焦氏筆乘》(註)中的「王子搜」:王子搜的故事出自莊子〈讓王〉──越國人民宿有弒君的慣習,他們一連弒了三代國君,王子搜的太祖父、祖父、父親,現在,是王子搜了!──舊王已弒,如今,他們希望太子繼立,成為他們的新王。
    王子搜於是亡命出逃,藏入深山窮嶺、無人洞窟中(其實,既愛弒君,又愛立君──「因地」如此下種,誰敢成為你們的國君?有如此嗜味與慣習,頂好,便學習無君、無政府,自己管自己!)。然,越國人不肯,眾裡尋他千百度,千尋萬尋,也果然追躡到此山洞來。
    王子搜沈默不聆呼喚、抵死不肯出來。
    越國人即燒薰了艾草,用強烈的濃煙硬將王子燒薰、嗆辣出來(咿,果然是惡國惡民,這是迎接國君的樣子嚒?),而後,將之強置放於裝飾華美的車乘上。王子搜乃撫著車轅仰天長嘆道:「非我為王不可嗎?便不能捨掉我,放此一著嗎?──」
    莊子評述道,王子搜並非厭惡為國君,而是厭惡為國君的過患與弊害。如是寧可藏身山野,只當一名野人、野漢!──這就是「貴,大患」,尊位、權柄中伏藏著大量的過患:人民並非白白地低伏!大眾是有期待、有想像,也有檢視、責求、與幻滅的。一旦幻滅,所施、所行不符大眾的愛憎與量尺時,便又弒君、殺君去也。

    之二,楚威王與莊子:楚威王聆聞莊子賢達,請使者攜重金迎聘為宰相,莊子笑而拒絕道:「千金,乃重利;卿相,為尊貴之位。然,且看祭典選為祭祀的『犧牛』吧──那被選中的牛王,皆須先用豐厚的食物餵養三年、細緻照護;及至送至太廟之際,又裝飾、披掛各種文采華貴的繡布繡綺,直謂享盡殊榮!惜哉,正當屠戮之際,彼時即若想成為一隻鄉野的野狐、野豬亦不能──」(引自《史記˙老莊申韓列傳》)

    ──明代方孝儒若非貴為大儒與重臣,其下筆起詔具有一定的威德與影響,則絕不致招來「誅連十族」的禍患。即前述的商鞅、李斯亦然,缺乏卿相極致之貴,則也難有誅夷九族、三族的極致之禍。鄉野鄙夫,至多,也僅是一人、一家斷頭而已。及若當代亦然,不是權貴聲望,不是名聞、名流、名達,不具有一定的光環與吸引,則決難引來叢聚的媒體、傳播,以及各類扒糞扒屎、腥羶嗜血的炒作與炒弄。狀況即如被螞蟻啃嚙的大蟲一般,有此巨大招引的蟲軀,才有此叢聚咂噬的痛楚。
    ──我們的文化、社會、教育一向視「光環與檯面」──各式的「尊貴榮寵」為生命致力的標的,認為有出息、有志氣、有懷抱、有價值的人便應如是:合該站在光環與聚焦的中心!由是,前浪後浪,人人虎視眈眈、來勢洶洶、有志必得──而立於光環的中心,則永難豁免無盡的嫉忌、瀆謗、敵競、與挑戰。〔〈憨山註〉謂「然位,乃禍之基也。既有此位,則是非交謫、冰炭攻心、眾毀齊至;內則殘生傷性以滅身,外則致寇招尤以取禍,必不可逃。」〕
    ˙舉例
    從白天鵝至黑天鵝──一名總統的女兒

    ◎故貴以身為天下,則可寄於天下;愛以身為天下,乃可託於天下。
    ──人生在世,所最愛的兩個東西:一為身體,一為尊貴榮寵,老子都直截破斥為「大患」,要人直視其背面骨底,無盡險巇、箠楚的代價與歷程。洞曉了、剔透了,才可取此位、荷担此「貴」。這是「先放下、超越、明白,才可承担」的哲學。
    ──意即,榮貴與色身,就個人而言,實是不值取、不足戀。然若有人其立於尊位的原因,直是憂國憂民、以生民為懷抱,則可寄予天下了(意思是,對權柄權位、光環檯面,真正淡泊、出離、超越的人,始可賦予重担、要角);若其人愛養色身的目的,僅為生命一體、仁民愛物,以慈仁廣推於天下,則可託付以天下(意思是,此人愛惜「法身性命」和「肉身性命」的原因,皆不是為自己、依本能而有的自我保護與戀懼,而是「直以天下人法身、肉身為己任」,則可咐囑寶器、尊位了!)──事實上,無論「人王」或「法王」皆如此,能「主天下」或「主法教」的,皆必須是頂戴生命,能超越自我之於色身與權柄的幻念、渴愛的人。
    ──徒為寶愛自我,為「私我」的存活和榮顯而掙扎、拚搏的,皆未足以寄託與荷負──端看「南明」,國破家亡,山河隳裂如此,卻不圖收拾恢復,諸王、諸臣、諸將一併忙於內鬨內耗、拚殺爭權,終至殲滅、消亡……即可之老子的語重心長了:私我太重、權力欲太重,僅能導致生民、國土的焦煎、夷毀。
    ──一個國家、文化、社會,誰當政、誰主權、誰主導,永遠是重要命題;基於任何領域,好權、私欲、諂媚、無能者當權,皆可能向下導致沈淪與劫毀。由周王朝的衰微中,老子已預見列國未來的動亂了,故諄諄其言。
    須知,秦始皇僅任用了兩個權力欲望奇大的人,李斯與趙高,即將他征戍六國、締建大秦帝國的無量心血、劬勞一舉掃盪了,影響所之,即連有秦以來近七百年的基業也一併連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