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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1 12:44:50
商圈嘉年華 - 商圈職人製造所 又一次我們參加了「商圈嘉年華 - 商圈職人製造所」的活動 這次來到有台北後花園之稱的貓空商圈 對於貓空的印象大概就是看夜景吧 但這次透過貓空在地達人張教授的帶領下 我們對貓空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不瞞大家說我現在打字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為什麼呢? 就讓我們繼續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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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4 15:23:49【感想】「想念」是這兩個字的關係嗎? 一直想起「想你的夜」曲的旋律...時間一直推進,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似的。那麼,「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呢?確實如卷集所言,世界真是一個回音谷嗎?如果大聲地叫喊出的聲音,透過山谷雷鳴,然後音傳千里,一疊一疊,一浪一浪,彼岸世界便會收到了?那多久呢...心裡的思念?TA會感到嗎...
樂觀地看,心存信念,終會被回應。
現實而言,回應出來,可能或者已經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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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又寫了一些文字,因為愈寫愈多,所以只好分段發出來了。
有時間,可以看看啊。希望能為您打發一下時間吧。
「紅色的朱古力」PART 1 - 暴雨
我和她是在一間高中教學而認識。
我是一位教英語的老師。大學畢業之後,在接近郊區的一間高中月學校教書快要五年了。這間學校有超過半個世紀的歷史。 大約在十年前重修過一次。儘管從市區的住處到來便要一個多小時,但每天來到時仍感到很舒服。雖然這裡不是那種會讓父母帶子女慕名而來讀的名氣學校,但卻是一間有平和氣息的學校。老師和學生們都相處和諧。或許學校在郊區的關係,整間學校都用上各種的綠色。很接近大自然的感覺。並且五角型五層樓高的外觀讓人聯想到一個印章蓋在確認市區和郊區之間似的一個記號。然後操場便是在中央被五面牆所包圍着。
她是一位代課老師。名叫沈蔓。因為大約是在今年中因為某老師有私事要到國外去,所以到了初秋的時候學校請她來到這裡當美術代課老師。
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正在課室門外和一個學生討論著事情。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因為面型的輪廓很深,因此看上去讓人感到有種倔強的氣息。然而她看著學生的眼神郤彷彿很祥和。又彷彿望著很遙遠的地方。
雖然沈蔓已經來到學校一段時間,不過除了教學的事之外。她似乎沒有作多餘的活動。只要完成那天份的工作便會離開學校。而似乎誰也不知道她更多的事情。或許她是代課老師的關係,她知道自己不會逗留太長的時間在這裡而懶得交際也說不定。無論如何她是那種在學校裡見到同事便禮貌式點點頭,而不會停頓寒暄的那一類型。就是這樣而已。
說起來雖然在學校我和同事的關係都不錯,不過在學校裡也沒有多少個真的談得來的同事。那就是不會放假也和同事約出去那種熟絡的程度。當然我知道在工作的地方不是去交朋友。所以也只能這樣子了。
因此在沒有課的時間便默默地做文案的工作。有時候眼睛有點倦了便會走出教員室走上天台稍微休息。因為一般學生都不允許走上天台,所以這裡對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休息地方。
而且這個天台甚至有一個花園,一個被校工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地方。大家都叫校工做豐明。事實上我和他是比較談得來的,不過今天卻看不見他在啊。這裡另外有一顆看起來比這間學校的歷史更悠久的樟樹,到底是因為豐明打理得好還是這一顆樟樹本來便有良好的狀態呢。便不曉得了。無論如何除了課室和教員室之外天台便是在學校裏我逗留得最久的地方了。因為我有時候一個人走上天台望望天空看看樹。又或者看看在操場上運動的學生。儘管有時候工作完畢,我還是會走上來停留一下才乘車回家。
那是初冬的午後。我一個人在天台拿著咖啡杯一面啜著咖啡,一面眺望著北面郊區方向的山林。從山林吹來陣陣的風還殘留著秋季的餘氣。本來灰白色的雲層漸漸地被風吹散開。太陽光再次穿過雲層射到大地上。光線從西方那邊筆直地移動到學校的這裡的方向。光線把風的寒氣中和了一點。讓人感到舒適的溫度。
而我們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第一次談話。
「真是看風景的好時侯啊。不過三天之後便會有一場暴雨了。」
從後面傳來的聲音。回到一看,是沈蔓。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在這裡。或者是我太專注在看風景。還是因為風聲的關係聽不清其他聲音也說不定。微風把她的頭髮吹到後面。露出她的一張細長的臉。
她穿著黑色的貼身棉質長褲,黑色的長袖襯衫。左邊的袖口沾上了藍色的顏料。與其說是沾上了顏色,不如說是本來便有的藍色。
「暴雨?」我說。
「風勢將會非常的大,雨彷彿像瀑布般下來。」 她一面說一面走近過來。
「所以那天開始會停課了。」她繼續說。
「天氣報告說的?」我試著問。
「不是啊。」
「為什麼這樣說呢。」
「我感覺到啊。非常實在。那是非常突如其來的發生,是氣象局一時之間難以預測的那一種。」
有些人感覺確實很敏銳。
「那會持續很久嗎?」
「好像是啊。」她説。
「原來如此。」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
「那是帶有惡意性的。」
「惡意性?」
她看我的眼神,簡直就像看著一幅顏料溶掉中的畫。
「是啊。」
或者我看起來的確像一幅顏料溶掉中的畫也說不定。
「就是包含著不懷好意的不祥感覺啊。」
我一面嘗試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一面呻了一口咖啡。
「所以要小心了。」沈蔓說。
雖然風是從我身後吹過來,不過我依然可以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類似茉莉花香水和顏料混雜在一起的氣味。
「謝謝妳告訴我,但如果今天我不在這裡呢?」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啊。你經常中午後的時間都會上來這裡呀。從樓下便可以看到。」
「不上來打個招呼?」
「不想打擾啊。你看來很想獨處似的。」
她一面説一面走近天台的邊欄,臉向著她從下邊看到我的位置。
「每次看到你,都在望著山邊的方向啊。」
「對啊,很壯觀的山呀,是看風景不錯的位置呀,不過似乎並不是很好的躲懶位置了。」
她稍微細瞇了一下眼睛。
陽光把我們二個人的影子映在地上和欄邊之間。因為風把她的頭髮吹起,看見她影子的頭髮觸碰到我的影子。
「能和你說話很高與啊。」她說。
「我也是。」
「而且多謝妳的天氣提示。」
「再見。」沈蔓接着說。
「再見。」我說。
她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我看著她的身體消失在樓梯角。然後我靠在扶手繼續茫然地望着屋蓋上方的的大樹。思索了一會兒沈蔓所說的話。然後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便離去。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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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
塔羅占卜 2019/9月份 整體運勢狀態❓
https://youtu.be/uiZJcjANQDA
她/他的下一步行動?
https://youtu.be/NA65EZzDeOU
塔羅占卜 愛情 我們會在一起嗎?
https://youtu.be/B6bAn6EEnW0
塔羅占卜 她/他有另一半嗎❓ (TA有對象新歡了嗎)
https://youtu.be/dPJY5_Ynyxc
七夕情人節之後 我們關係的變化是❓ Love is an Open Door.
https://youtu.be/Ktqfxh2VX4k
目前她/他對我的想法和感覺是怎樣呢❓
https://youtu.be/fuaHJK-mp-g
塔羅占卜愛情 我應該放棄這個人嗎❓
https://youtu.be/srpCCljTSoQ
塔羅占卜愛情 我和她/他的關係狀況發展走向❓
https://youtu.be/5Lgx3E4u7Ug
塔羅占卜愛情 會有新的對象嗎❓
https://youtu.be/2zaDt7p7ack
塔羅占卜愛情 和她/他關係發展阻力在那❓
https://youtu.be/3o94q06QpJ8
塔羅占卜 愛情 她/他喜歡我嗎❓有多喜歡...
https://youtu.be/rnnMCtpqBGM
塔羅占卜 愛情 她/他會找我嗎❓
https://youtu.be/A-qVwHwgQKQ
愛情 YES or NO 有成功的機會嗎❓【五揀一】
https://youtu.be/cyv84DWhwhM
7-8月 工作事業發展情況❓
https://youtu.be/Y3F6V71rcuU
我和暗戀對象有機會嗎❓
https://youtu.be/3EiDfaZyiQg
我和前任復合的關係情況❓
https://youtu.be/v2zUzMjena0
?這是大範圍性的占算。只供參考和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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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上面是影像的世界。而下是文字的世界。歡迎看看。
放在社群 / Community
I 「拿着劍的人」
II 「牛郎四十八小時」
III 「大雄的錢幣」
樟樹多少錢 在 原森旅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新團上架🌾
樟之細路-鳴鳳古道‧蓬萊護魚生態步道一日遊
【詳細行程】https://www.ecotourtaiwan.com/raknusselutrail/
【出團日期】110年10月22日(週五)
【行程特色】 『綠色旅遊』『綠建築之旅』
1.客庄歇後語說:崎又陡,錢又少,挑茶到獅潭,汗水流多少。肩挑重擔爬陡坡,回鳴鳳,看到膝頭出目汁。道出客家人在此生活的艱辛樣貌,一人一根扁擔,一腳一步構築出屬於台灣人歷史記憶的樟之細路。
2.地質特殊的蓬萊溪,溪中錯落而致的奇岩就是人們口中的月球石,讓生態步道更顯得奇趣,群游嬉戲的苦花魚,無憂無慮的遨遊,變成一道悠然輕鬆的水中畫,緩慢地探訪 #蓬萊自然生態園區,感受自然悠哉的氛圍,享受山林野溪之美。
#樟之細路:#鳴鳳古道
樟:原住民語raknus,細路:客語selu,簡單的說樟之細路是一條曾經充滿樟樹的山徑,代表客家先民進入原住民居住的森林,進行砍伐樟樹與提煉樟腦的百年冒險歷史。目前透過修復好的樟之細路全長約為220公里,北起桃園龍潭,南達台中東勢,主要分布在台三線兩側的丘陵山區,有些「細路」經過道路規劃重整後變成馬路,所以分為三種型態:古道步道、農路小徑與公路,但透過耆老與地圖整理出如魚骨網絡般的產業之路,令人驚嘆這條樟之細路的美與文化,讚嘆客家先民的毅力與努力,#路跟路之間串聯起山與山之間的美景,還有純樸可愛的庄頭,堆疊出帶有樟樹香氣的百年古道。
#疫情期間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
#又想走走路流流汗
#還想要吃點在地特產與風味
#樟之細路的鳴鳳古道真美麗
其他精彩的一日遊 👇
穿閱東北角岬灣‧蜻蜓石食農旅行一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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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樹多少錢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燒倉房的怪癖】
前陣子看了之前的一部韓國電影《燃燒烈愛》,後來在找相關討論時,才發現是由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改編。
以村上的風格來說,這部短篇小說的隱喻算是比較明顯的。雖然最後還是留下懸念,但讀者大都能猜到,故事的最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來看看這部〈燒倉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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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倉房 / 村上春樹
三年前,我和她在一個熟人的婚禮上相遇,要好起來。年紀我和她幾乎相差一輪,她20,我31。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當時我傷腦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老實說,也沒工夫一一考慮什麼年齡之類。她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把年齡放在心上。我已結婚,這也不在話下。什麼年齡、家庭、收入,在她看來,都和腳的尺寸聲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狀一樣,純屬先天產物。總之,不是考慮便能有對策那種性質的東西。
她一邊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師學默劇,一邊為了生計當廣告模特。不過,因她嫌麻煩,時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所以收入實在微乎其微。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幾個男人好意接濟。當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根據她的語氣猜想大概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我並非暗示她為錢而同男人睡覺什麼的。偶爾或許有類似情況。即使真有,也不是本質性問題。本質上恐怕單純得多。也正是這種無遮無掩不拘一格的單純吸引了某一類型的人。在她的單純面前,他們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盤根錯節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解釋固然解釋不好,總之我想是這麼回事。依她的說法,她是在這種單純的支撐下生活的。
當然,如此效用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這同「剝橘皮」是同一道理。
就講一下「剝橘皮」好了。
最初認識她時,她告訴我她在學默劇。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吃驚。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麼名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練自己才能的那種類型。
而後她開始「剝橘皮」。如字面所示,「剝橘皮」就是剝橘子的皮。她左邊有個小山般滿滿裝著橘子的玻璃盆,右邊應該裝橘皮的盆—這是假設,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拿起一個想像中的橘子,慢慢剝皮,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吃罷一個,把渣歸攏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邊的盆。如此反復不止。用語言說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事。然而實際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鐘—我和她在酒吧高臺前閒聊時間裡她一直邊說邊幾乎下意識地如此「剝橘皮」—我漸漸覺得現實感被從自己周圍吮吸掉。這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過去艾科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時,有人建議最合適的刑法是將其關進密封室後一點點將空氣抽去。究竟遭遇怎樣的死法,詳情我不清楚,只是驀然記起這麼回事。
「你好像滿有才能嘛。」我說。
「哎喲,這還不簡單,哪裡談得上才能!總之不是以為這裡有橘子,而只要忘掉這裡沒橘子就行了嘛,非常簡單。」
「簡直是說禪。」
我因此中意了她。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見面。一般每月一回,頂多兩回。我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飯,或去酒吧喝酒,很起勁地說話。我聽她說,她聽我說。儘管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共同話題,但這無所謂。可以說,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吃喝錢當然全由我付。有時她也打電話給我,基本是她沒錢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確吃很多,多得叫人難以置信。
和她一起,我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什麼不情願幹的工作啦,什麼弄不出頭緒的雞毛蒜皮小事啦,什麼莫名其妙之人的莫名其妙的思想啦,得以統統忘卻腦後。她像是有這麼一種本事。她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含義,有時我甚至只是哼哈作答而幾乎沒聽。而每當側耳傾聽,便仿佛在望遠方的流雲,有一股悠悠然的溫馨。
我有跟她說了不少。從私人事情到泛泛之論,都可以暢所欲言。或者她也可能同我一樣半聽不聽而僅僅隨口符合。果真如此我也不在乎。我希求的是某種心緒,至少不是理解和同情。
兩年前的春天她父親心臟病死了,一筆稍微湊整的現金歸她所有。至少據她說來是這樣。她說想用這筆錢去北非一段時間。何苦去北非我不清楚,正好我認識一個在阿爾及利亞駐京使館工作的女孩,遂介紹給她。於是她去了阿爾及利亞。也是因勢之所趨,我到機場送她。她只拎一個塞有替換衣服的寒傖的波士頓旅行包。外表看去,覺得她與其說去北非,不如說是回北非。
「真的返回日本?」我開玩笑問道。
「當然返回呀!」她說。
三個月後她返回日本。比走時還瘦了三公斤,曬得黑漆漆的,並領回一個新戀人,說兩人是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餐館相識的。阿爾及利亞日本人不多,兩人很快親密起來,不久成了戀人。據我所知,此人對她是第一個較為正規的戀人。
他二十七八歲,高個子,衣著得體,說話斯斯文文。表情雖不夠豐富,但長相基本算是漂亮那類,給人的感覺也不壞。手大,指很長。
所以瞭解這麼詳細,是因為我去機場接兩人來著。突然有電報從貝魯特打來,上面只有日期和飛機航班。意思像是要我接機。飛機一落地—其實由於天氣不好飛機誤點四小時之久,我在咖啡屋看了四本週刊—兩人便從艙門挽手走出,儼然一對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她將男方介紹給我。我們幾乎條件反射地握手。一如在外國長期生活之人,他握得很有力。之後我們走進餐館。她說她橫豎得吃蓋澆飯,我和他喝啤酒。
他說他在搞貿易。什麼貿易卻沒說。至於是不大喜歡談自己的工作,還是怕談七來只能使我無聊故而客氣不談,情由我不得而知。不過老實說,對於貿易我也不是很想聽,就沒特意打聽。由於沒什麼好談的,他講起貝魯特治安情況和突尼斯的上水道。看來他對北非到中東的局勢相當熟悉。
吃罷蓋澆飯,她大大打個哈欠,說困了,樣子簡直像當場就能睡著似的。忘說了,她的毛病就是不管什麼場所都困。她提出用計程車送我回家,我說電車快自己坐電車回去。搞不清自己是為什麼特意來的機場。
「能見到你真高興。」他懷有歉意似的對我說。
「幸會幸會。」我也回道。
其後同他見了幾次。每當我在哪裡同她邂逅,旁邊肯定有他。我和她約會,他甚至開車把她送到約會地點。他開一輛通體閃光的銀色德國賽車。對車我幾乎一無所知,具體無法介紹,只覺得很像費裡尼黑白電影中的車,不是普通工薪人員所能擁有的。
「肯定錢多得不得了。」一次我試探她。
「是的。」她不大感興趣似的說,「肯定是的,或許。」
「搞貿易能賺那麼多?」
「搞貿易?」
「他那麼說的,說是搞貿易工作。」
「那麼就是那樣的吧。不過……我可不太清楚的。因為看上去他也不像怎麼做事的樣子,總是見人,打電話。」
這簡直成了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想。做什麼不知意,反正就是有錢,謎一樣的小夥子。
十月間一個周日下午,她打來電話。妻一清早就去親戚家了,只我自己在家。那是個天氣晴好的愜意的周日,我邊望院子裡樟樹邊吃蘋果。僅那一天我就吃了七個蘋果。我不時有這種情況,想吃蘋果想得發瘋。也許是一種什麼預兆。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兩個人馬上去你那裡玩好麼?」她說。
「兩個人?」我反問。
「我和他呀。」
「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
「那好,30分鐘後到。」言畢,她掛斷電話。
我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去浴室沖淋浴刮鬍子。等身體風乾時間摳了摳耳朵。也思忖是不是該理一下房間,終於還是作罷。因為統統理好妥當時間不夠用,而若不能統統理好妥當就莫如乾脆不動為好。房間裡,書籍雜誌信件唱片鉛筆毛衣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但並不覺得怎麼不乾淨。剛結束一件工作,沒心思做什麼。我坐在沙發上,又看著樟樹吃個蘋果。
兩點多時兩人來了。房間傳來賽車刹車聲。出門一看,見那輛有印象的銀色賽車停在路上。她從車窗探出臉招手。我把車領到後院停車位那裡。
「來了。」她笑吟吟地說。她穿一件薄得足已窺清楚乳峰形狀的短衫,下面一條橄欖綠超短裙。
他穿一件藏青色輕便西服,覺得與以前見面時印象多少有所不同—至少是因為他長出兩天左右的鬍鬚。雖說沒刮鬍鬚,但在他全然沒有邋遢感,不過陰翳約略變濃一點罷了。下了車,他馬上摘下太陽鏡,塞進胸袋。
「您正休息突然打擾,實在抱歉。」他說。「哪裡,無所謂。每天都算休息,再說正一個人閑得無聊呢。」我應道。
「飯食帶來了。」說著,他從車座後面拿出一個大白紙袋。
「飯食?」
「也沒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星期天突然來訪,還是帶點吃的合適。」他說。
「那太謝謝了。從早上起就光吃蘋果了。」
進了門,我們把食物攤在桌子上。東西相當可觀:烤牛肉三明治、沙拉、熏鮭魚、藍漿果冰淇淋,而且量也足夠。她把東西移往盤子時間裡,我從冰箱取出白葡萄酒拔出軟塞。儼然小型宴會。
「好了,好吧,肚子餓壞了。」以久饑腸轆轆的她說。
我們嚼三明治,吃沙拉,抓熏鮭魚。葡萄酒喝光後,又從冰箱拿啤酒來喝。我家冰箱惟獨啤酒總是塞得滿滿的。一個朋友開一家小公司,應酬用的啤酒券剩下來就低價格分給我。
他怎麼喝臉都毫不改色。我也算是相當能喝啤酒的。她也陪著喝了幾瓶。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空啤酒罐就成排成行擺滿桌面。喝得相當可以。她從唱片架上挑出幾張,放在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上。邁爾斯·迪巴思的《空氣精靈》傳到耳畔。
「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你還真有近來少見的東西。」他說。
我解釋說自己是自動轉換唱機迷。告訴他物色好的這類唱機相當不易。他彬彬有禮儀地聽著,邊聽邊附和。
談了一會唱機後,他沉默片刻。然後說:「有煙草葉,不吸點兒?」
我有點猶豫。因為一個月前我剛戒煙,正是微妙時期,我不清楚這時吸大麻葉對戒煙有怎樣的作用。但終歸還是決定吸了。他從紙袋底部掏出包在錫紙裡的黑煙葉,放在捲煙紙上迅速卷起,邊角那兒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幾口確認火著好後轉給我。大麻葉品質實在是好。好半天我們一聲不響,一人一口輪流吸著。邁爾斯·迪巴思終了,換上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集。搭配莫名其妙,不過不壞。
吸罷一支,她說困了。原本睡眠不足,又喝了三瓶啤酒吸了大麻的緣故,她確實說困就困。我把她領上二樓,讓她在床上躺下。她說想借T恤。我把T恤遞給她。她三兩下脫去衣服只剩內衣,從頭頂一下子套進T恤躺下。我問冷不冷時,她已經噝噝睡了過去。我搖頭下樓。
客廳裡她的戀人已卷好第二支大麻。小子真是厲害。說起來我也很想鑽到她旁邊猛猛睡上一覺。卻又不能。我們吸第二支大麻。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仍在繼續。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學文藝匯演上演的劇來。我演得是手套店裡的老伯,小狐狸來店找老伯買手套。但小狐狸帶來的錢不夠。
「那可不夠買手套噢。」我說。角色有店不地道。
「可我媽媽冷得不得了,都紅紅的凍裂了。求求您了。」小狐狸說。
「不成,不行啊。攢夠錢再來。那樣……」
「……時常燒倉房。」他說。
「失禮?」我正有點心不在焉,恍惚自己聽錯了。
「時常燒倉房。」他重複道。
我看著他。他用指尖摩挲打火機花紋,爾後將大麻狠狠吸入肺裡憋10秒鐘,再徐徐吐出。煙圈宛如actoplasm(心靈科學上假設由靈媒釋放出的一種物質)從他口這飄散出來。他把大麻轉遞給我。
「東西很不錯吧?」他問。
我點頭。
「從印度帶來的,只選特別好的。吸這玩藝兒,會莫名其妙想起好些事來。而且都是光和氣味方面的。記憶的質……」說到這裡,他悠悠停了一會,尋找確切字眼似的輕打幾個響指。「好像整個變了。你不這麼認為?」
「那麼認為。」我說。我也恰好想起文藝匯演時舞臺的嘈雜和做背景用的厚紙板上塗的顏料味兒。
「想聽你講講倉房。」我說。
他看我一眼。臉上依然是沒有堪稱表情的表情。
「講可以麼?」他問。
「當然。」
「其實很簡單。澆上汽油,扔上擦燃的火柴,看它忽地起火—這就完事了。燒完15分鐘都花不上。」
「那麼,」我銜住煙在口,竟找不出下一個詞來。「幹嗎燒倉房呢?」
「反常?」
「不明白。你燒倉房,我不燒倉房。可以說這裡有顯而易見的差別。作為我,較之是否反常,更想弄清這差別是怎麼個東西。再說,倉房是你先說出口的。」
「是啊,」他說,「的確如你所說。對了,可有拉比·沙卡爾的唱片?」
沒有,我說。
他愣怔了一會。其意識仿佛拉不斷扯不開的橡膠泥。抑或拉不斷扯不開是我的意識也未可知。
「大約兩個月燒一處倉房。」他說,繼而打個響指,「我覺得這個進度最合適不過。當然我指的是對我來說。」
我不置可否地點下頭。進度?
「燒自家倉房不成?」我問。
他以費解的眼神看我的臉。「我何苦非燒自家倉房不可呢?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有幾處倉房?」
「那麼就是說,」我說,「是燒別人的倉房嘍?」
「是的,」他應道,「當然是的,別人的倉房。所以一句話,這是犯罪行為。如你我在這裡吸大門,同屬犯罪行為。」
我臂肘拄在椅子扶手上不做聲。
「就是說,我是擅自放火燒所以的別人的倉房。當然選擇不至於發展成嚴重火災 來燒。畢竟我並非存心捅出一場火災。作為我,僅僅是想燒倉房。」
我點下頭,碾死吸短的大麻。「可一旦給逮住就是問題喲。到底是放火,弄不好可能吃刑罰的。」
「哪裡逮得住!」他很自若地說,「潑上汽油,擦燃火柴,轉身就跑,從遠處用望遠鏡慢慢欣賞。根本逮不住。何況燒的不過是小得不成樣子的倉房,員警沒那麼輕易出動。」
其言或許不差,我想。再說,任何人都不至於想道如此衣冠楚楚的開外國車的小夥子會到處燒人家倉房。
「這事她可知道?」我指著二樓問。
「一無所知。說實話,這事除你,沒對任何人講過。畢竟不是可以對誰都講的那類事。」
「為什麼講給我聽呢?」
他筆直伸出左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發出長鬍鬚沙沙作響那種乾澀的聲音,如小蟲子爬在繃得緊緊的薄紙上。「你是寫小說的,可能對人的行動模式之類懷有興趣,我想。並且猜想小說家那種人在對某一事物做出判斷之前能夠先原封不動地加以賞玩。如果賞玩措辭不合適,說全盤接受也未嘗不可。所以講給了你。也很想講的,作為我。」
我點頭。但坦率地說,我還真不曉得如何算是全盤接受。
「這麼說也許奇怪,」他在我面前攤開雙手,又慢慢合在一起,「我覺得世上好像有很多很多倉房,都在等我點火去燒。海邊孤零零的倉房,田地中間的倉房……反正各種各樣的倉房。只消15分鐘就燒得一乾二淨,簡直像壓根兒不存在那玩藝兒。誰都不傷心。只是—消失而已,忽地。」
「但倉房是不是已沒用,該由你判斷吧?」
「我不做什麼判斷。那東西等人去燒,我只是接受下來罷了。明白?僅僅是接受那裡存在的東西。和下雨一樣。下雨,河水上漲,有什麼被沖跑—雨難道做什麼判斷?跟你說,我並非專門想幹有違道德的事。我也還是擁護道德規範的。那對人的存在乃是誒廠重要的力量。沒有道德規範,人就無法存在。而我覺得所謂道德規範,恐怕指的是同時存在的一種均衡。」
「同時存在?」
「就是說,我在這裡,又在這裡。我在東京,同時又在突尼斯。予以譴責的是我,加以寬恕的是我。打比方就是這樣,就是有這麼一種均衡。如果沒有這種均衡,我想我們就會散架,徹底七零八落。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同時存在才成為可能。」
「那就是說,你燒倉房屬於符合道德規範的行為。不過,道德規範最好還是忘掉。在這裡它不是本質性的。我想說的是: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那樣的倉房。我有我的倉房,你有你的倉房,不騙你。世界上大致所以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事都經歷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非我自吹自擂。不過算了,不說了。平時我不怎麼開口,可一喝酒就喋喋不休。」
我們像要要驅暑降溫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沉默良久。我不知說什麼好。感覺上就好像坐在列車上觀望窗外連連出現又連連消失的奇妙風景。身體鬆弛,把握不准細部動作。但可以作為觀念真切感覺出我身體的存在。的確未嘗不可以稱之為同時存在。一個我在思考,一個我在凝視思考的我。時間極為精確地燒錄著多重節奏。
「喝啤酒?」稍頃,我問。
「謝謝,那就不客氣了?」
我從廚房拿來四罐啤酒,卡門貝乾酪也一起拿來。我們各喝兩罐啤酒,吃著乾酪。
「上次燒倉房是什麼時候?」我試著問。
「是啊,」他輕輕握著空啤酒罐略一沉吟,「夏天,八月末。」
「下次什麼時候燒呢?」
「不知道,又不是排了日程表往日曆上做記號等著。心血來潮就去燒。」
「可並不是想燒的時候就正好有合適的倉房吧?」
「那當然。」他沉靜地說,「所以,要事先選好適合燒的才行。」
「做庫存記錄嘍?」
「是那麼回事。」
「再問一點好麼?」
「請。」
「下次燒的倉房已經定了?」
他眉間聚起皺紋,然後「噝」一聲從鼻孔深吸口氣。「是啊,已經定了。」
我再沒說什麼,一小口一小口啜著剩下的啤酒。
「那倉房好得很,好久沒碰上這麼值得燒的倉房了。其實今天也是來做事先調查的。」
「那就是說離這兒不遠嘍?」
「就在附近。」他說。
於是倉房談道此為止。
五點,他叫起戀人,就突然來訪表示歉意。雖然啤酒喝得相當夠量,臉色卻絲毫沒變。他從後院開出賽車。
「倉房的事當心點!」分手時我說。
「是啊。」他說,「反正就這附近。」
「倉房?什麼倉房?」她問。
「男人間的話。」他說。
「得得。」她道。
隨即兩人消失。
我返回客廳,倒在沙發上。茶几上所以東西都零亂不堪。我拾起掉第的雙排扣風衣,蒙在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七點。
藍幽幽的夜色和大麻嗆人的煙味壅蔽著房間。夜色黑得很不均勻,不均勻得出奇。我倒在沙發上不動,試圖接著回想文藝匯演時那場戲,卻已記不真切。小狐狸莫非把手套弄到手了?
我從沙發起身,開窗調換房間空氣。之後去廚房煮咖啡喝了。
翌日我去書店買一本我所在街區的地圖回來。兩萬分之一的白色地圖,連小胡同都標在上面。我手拿地圖在我家周圍一帶繞來轉去,用鉛筆往有倉庫的位置打X。三天走了方圓四公里,無一遺漏。我家位於郊區,四周還有很多農舍,所以倉房也不在少數:一共16處。
他要燒的倉房必是其中一處。根據他說「就在附近」時的語氣,我堅信不至於離我家遠出多少。
我對16處倉房的現狀一一仔細查看一遍。首先把離住宅太近或緊挨塑膠棚的除外。其次把裡邊堆放農具以至農藥等物尚可充分利用的也去掉。因我想他決不想燒什麼農具農藥。
結果只剩五處,五處該燒的倉房,或者是說五處燒也無妨的倉房—15分鐘即可燒垮也無人為之遺憾的倉房。至於他要燒其中哪一處我則難以確定。因為再往下只是喜好問題。但作為我仍想知道五處之中他選何處。
我攤開地圖,留下五處倉房,其餘把X號擦掉。準備好直角規、曲線規和分線規,出門圍五處倉房轉一圈,設定折身回家的最短路線。道路爬坡沿河,曲曲彎彎,因此這項作業頗費工夫。最後測定路線距離為7.2公里。反復測量了幾次,可以說幾乎沒有誤差。
翌晨六時,我穿上運動服,登上輕便鞋,沿此路線跑去。反正每天早晨都跑6公里,增加1公里也沒什麼痛苦。風景不壞。雖說途中有兩個鐵路道口,但很少停下等車。
出門首先繞著附近的大學運動場兜了一圈,接著沿河邊沒人走動的土路跑3公里。中途遇第一處倉房。然後穿過樹林,爬徐緩的坡路。又遇一處倉房。稍往前有一座賽馬用的馬廄。馬看見火也許多少會嘶鬧。但如此而已,別無實際損害。
第三處倉房和第四處倉房酷似又老又醜的雙胞胎,相距也不過200米。哪個都那麼陳舊那麼髒汙,甚至叫人覺得要燒索性一起燒掉算了。
最後一處倉房在鐵道口旁邊,位於6公里處。已完全被棄置不管。朝鐵路那邊釘已塊百事可樂鐵皮招牌。建築物—我不知能否稱其為建築物—幾乎已開始解體。的確如他所說,看上去果真像在靜等誰來點上一把火。
我在最後一處倉房前稍站一會,做幾次深呼吸,之後穿過鐵道口回家。跑步所需時間為31分30秒。跑完沖淋浴吃早餐。吃完歪在沙發聽一張唱片,聽完開始工作。
一個月時間裡每天早上我都跑這同一路線。然後倉房沒燒。
我不時掠過一念:他會不會叫我燒倉房呢?就是說,他往我腦袋裡輸入燒倉房這一圖像,之後像往自行車打氣一樣使之迅速膨脹。不錯,有時我的確心想,與其靜等他燒,莫如自己擦火柴燒乾淨來得痛快。畢竟只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倉房。
但這恐怕還是我想過頭了。作為實際問題,我並沒有燒什麼倉房。無論我腦袋裡火燒倉房圖像如何擴張,我都不是實際給倉房放火那一類型的人。燒倉房的不是我,是他。也可能他換了該燒的倉房。或者過於繁忙而找不出燒倉房時間亦未可知。她那邊也杳無音信。
十二月來臨,秋天完結,早晨的空氣開始砭人肌膚了。倉房依然故我。白色的霜落在倉房頂上。冬季的鳥們在冰冷的樹林裡啪啦啪啦傳出很大的振翅聲。世界照舊運轉不休。
再次見到他,已是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了,耶誕節前夕。到處都在放聖誕讚歌。我上街給各種各樣的人買各種各樣的聖誕禮物。在乃木阪一帶走時,發現了他的車。無疑是他那輛銀色賽車。品川編號,左車頭燈旁邊有道輕傷。車停在一家咖啡館停車場內。當然車沒以前見過那麼神氣活現閃閃發光。也許我神經過敏,銀色看上去多少有些黯然。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種把自己記憶篡改得于子有利的傾向。我果斷走入咖啡館。
咖啡館裡黑麻麻的,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兒。幾乎停不到人語,巴羅克音樂靜靜流淌。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一個人靠窗邊坐著喝牛奶咖啡。儘管房間熱得足以使眼鏡完全變白,但他仍穿開司米斜紋呢大衣,圍巾也沒解下。
我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打招呼。但沒有說在外面發現他的車—無論如何我是偶然進入這家咖啡館,偶然見到他的。
「坐坐可以?」我問。
「當然。請。」他說。
隨後我們不鹹不淡聊起閒話。聊不起來。原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之他好像在考慮別但是們。雖說如此,又不像對我和他同坐覺得不便。他提起突尼斯的港口,講在那裡如何捉蝦。不是出於應酬地講,講得滿認真。然而話如此細涓滲入沙地倏然中止,再無下文。
他揚手叫來男侍,要了第二杯奶油咖啡。
「對了,倉房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咬牙問道。
他唇角泌出一絲笑意,「啊,你倒還記得,」說著,他從衣袋掏出手帕,擦下嘴角又裝回去,「當然燒了,燒得一乾二淨,一如講定的那樣。」
「就在我家附近?」
「是的,真就在附近。」
「什麼時候?」
「上次去你家大約10天後。」
我告訴他自己把倉房位置標進地圖,每天都在那前面轉圈跑步。「所以不可能看漏。」我說。
「真夠周密的。」他一副開心的樣子,「周密,合乎邏輯,但肯定看漏了。那種情況是一定。由於過於切近而疏忽看漏。」
「不大明白。」
他重新打好領帶,覷了眼表。「太近了。」他說,「可我這就得走了。這個下次再慢慢談好麼?對不起,叫人等著呢。」
我沒理由勸阻他。他站起身,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衣袋。
「對了,那以後可見她了?」他問。
「沒有,沒見。你呢?」
「也沒見。聯繫不上。宿舍房間沒有,電話打不通,默劇班她也一直沒去。」
「說不定一忽兒去了哪裡,以前有過幾次的。」
他雙手插衣袋站著,定定注視桌面。「身無分文,又一個半月之久!在維持生存這方面她腦袋可是不太夠用的喲!」他在衣袋裡打幾個響指。「我十分清楚,她的的確確身無分文。像樣的朋友也沒有。通訊錄上倒是排得滿滿的,那只不過是人名罷了。那孩子沒有靠得住的朋友。不過她信賴你來著。這不是什麼社交辭令。我想你對她屬於特殊存在。我都有點嫉妒,真的。以前我這人幾乎沒嫉妒過誰。」他輕嘆口氣,再次覷了眼表,「我得走了,在哪裡再見面吧!」
我點下頭,話竟未順利出口。總是這樣。在這小子面前語句難以道出。
其後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電話因未付電話費已被切斷。我不由擔心起來,去宿舍找她。她房間的門關得嚴嚴的,直達郵件成捆插在信箱裡。哪裡也不見到管理人,連她是否仍住在這裡都無從確認。我從手冊撕下一頁,寫個留言條:「請跟我聯繫」,寫下名字投進信箱。但沒有聯繫。
第二次去那宿舍時,門已掛上別的入居者名牌。敲門也沒人出來。管理人依然不見影。
於是我放棄努力。事情差不多過去一年了。
她消失了。
每天早上我仍在五處倉房前跑步。我家周圍的倉房依然一個也沒被燒掉。也沒聽說哪裡倉房給燒了。又一個十二月轉來,冬鳥從頭頂掠過。我的年齡繼續遞增。
夜色昏黑中,我不時考慮將被燒毀的倉房。
樟樹多少錢 在 最愛小乳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商圈嘉年華 - 商圈職人製造所
又一次我們參加了「商圈嘉年華 - 商圈職人製造所」的活動
這次來到有台北後花園之稱的貓空商圈
對於貓空的印象大概就是看夜景吧
但這次透過貓空在地達人張教授的帶領下
我們對貓空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不瞞大家說我現在打字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為什麼呢?
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當天到了貓空
我們先在纜車站附近簡單用餐
看到菜單有許多以茶入菜的特色佳餚
就可以猜想到本次的貓空深度之旅應該跟茶脫不了關係
第一站我們先到杏花林茶坊坐下來喝杯茶
好好的聊聊關於貓空的發展史
茶坊主人欣柔貼心的在炎熱的盛暑為我們準備了一壺香柚鹹金桔冰茶
為我們今日的品茗揭開了舒心的第一步
可想而知...沒多少時間便被我們一家喝個精光(笑)
我們正在分享鹹甜回香的好滋味時
茶坊主人拿出茶坊特有的單人沖泡壼及我們一家最喜歡的木柵鐵觀音
特殊的設計讓愛喝茶的乳絲一個人也能自己操作
茶杯裡的鯉魚
也讓第一次品茗的乳絲在過程中增添了一份趣味
除了傳統的煮茶、品茗
欣柔也準備了新世代最愛的手搖飲品
讓乳絲現場用手搖杯享受搖茶的樂趣
沖好的熱茶 加入蜂蜜與冰塊
現場搖了一杯他人生中的第一杯鐵觀音紅茶
果然是Bartender的兒子哈哈哈哈哈
一口喝下去~透心涼
清香撲鼻 回甘的滋味 讓我到現在都很懷念
喝完茶後的茶凍DIY也非常有趣
乳絲享用自己做的茶凍非常的滿足
笑意全寫在臉上
非常推薦大家可以預約茶凍DIY和泡茶的行程
接著張教授帶著我們一家往山上爬
到了杏花林休閒農場
路途中遇到了正在手工釀造醬油的爺爺奶奶
跟我們講解了手工純釀造的醬油製作過程
還順手從旁邊的瓜棚上
摘了幾顆山苦瓜給我們當伴手禮帶回家
隨後我們慢慢的往文星茶園移動
一踏進文星茶園
背包才剛放下
園主林天賜大哥馬上將斗笠跟茶簍遞給我們
看到滿滿的獎牌說明了這家茶園不簡單啊!
從種茶、養茶到製茶都下足了功夫
林大哥馬上關心我們需不需要休息
就知道等等有場硬仗要打
我們先到茶林中採茶
雖然頭頂著大太陽
但是山上的涼風還有茶樹傳來的陣陣茶香
讓人感到非常涼爽舒心
林大哥說製成一斤茶大約需要八到十斤的茶菁
於是我們努力的採摘
採摘了一會兒天色漸暗 我們就先進屋
秤看看我們到底採了多少的茶菁
結果竟然只有少少的三百多公克
別說一斤了
了不起只能製出一壺茶的量
大哥開玩笑的說如果請我們來採茶他還要付便當錢 賠慘了😂
經歷了採茶的辛苦 真心覺得累啊🥵
好在林大哥前一天正好有一批將要完成萎凋及發酵的茶菁
正當我們以為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
林大哥拿出了兩個超大的竹篩替我們示範揉茶的訣竅
於是我們便一邊揉茶 一邊聽著講解
學習製茶和了解文星茶園發展的歷史
每回揉茶都需用著全身的巧勁下壓搓揉
否則可是揉不出茶液的
待兩雙手上沾滿了黃綠色的茶液時
已經不知不覺揉了一個小時
我們一家全身冒汗+鐵手
林大哥見天色已暗只好放過我們這些新手😂
我們將揉好的茶菁靜置
吹著晚風泡起了茶 閒聊到天黑
離開前林大哥還貼心的交待我們
若想要完成屬於自己的茶葉
這些半成品帶回家後該如何烘乾保存
帶著愉快的心情和滿滿的茶葉
我們坐著下山的公車慢慢的搖回家
我以為一上公車乳絲馬上就會倒頭大睡
沒想到他還與我分享今天採茶、製茶的心得
還約我回家一起享用茶凍 一起烘茶
說真的我們家就在木柵
到貓空騎車不用半個小時
一直以來我以為貓空就是看夜景的地方
沒想到也是個可以讓一家大小從早玩到晚的地方
更沒想到活潑好動的乳絲
能夠靜下來享受採茶、製茶的過程
揉到都鐵手了還是全情投入在揉茶的過程中
貓空文史資源豐富
由週邊的優人神鼓山上劇場、表演36房及政治大學構成了藝術三角洲
形成貓空特有的文化旅遊路線
再加上親山近水
漫步於樟樹、樟湖及指南空親山步道間
可以觀察到許多北臺灣中低海拔的生態資源
如木賊、斯文豪氏大蝸牛、斯文豪氏青蛙還有攀木蜥蝪等等
搭著觀光纜車到山上
沿途可見鐵觀音茶園及創意茶坊林立
除了品茗賞景外
還可以體驗植物敲拓染及藍染手作等等
雖然現在疫情趨緩
但仍然不可掉以輕心
假日除了帶小孩子往市區人擠人外
推薦大家到台北的後花園親近一下大自然
順便泡壺茶享受一下慢活的生活
真的很不錯
這次接受台北市商業處的邀請來體驗精彩的貓空商圈
看到貓空有趣、專業的一面,想看到更多商圈職人的話
也可以關注10月16-18日
台北市商業處-我是商Ya人
#2020台北商圈嘉年華 活動
現場也會有各種手作、親子體驗
把全台北市商圈都邀請到花博公園長廊廣場
讓你一次玩個夠喔!
#商圈職人製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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