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02〈花火對談〉紀錄
林達陽X許瞳:那是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向人坦露心思並等待了解,是我做過最平凡也最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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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上〈花火對談〉進行到第三週,此次邀請的是新生代作家許瞳,分享IG寫作對她的影響,及如何運用網路媒介,創造新的文學展演形式。〈花火對談〉為作家林達陽發起的文學企劃〈擦亮花火...
20200502〈花火對談〉紀錄
林達陽X許瞳:那是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向人坦露心思並等待了解,是我做過最平凡也最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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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上〈花火對談〉進行到第三週,此次邀請的是新生代作家許瞳,分享IG寫作對她的影響,及如何運用網路媒介,創造新的文學展演形式。〈花火對談〉為作家林達陽發起的文學企劃〈擦亮花火〉的子活動,因應疫情,自四月起改至IG直播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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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就讀台大外文系大三,現已出版兩本散文集,並參與籌辦《不然呢》青年文集。林達陽描述,在文學方面早慧的許瞳是「過動的人」,活潑熱情、願意展現自己,「讓我覺得蠻有親切感的。」他分享,高中時也曾透過編寫校刊、籌辦文學獎等方式,探索文學呈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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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寫作的興趣和練習,好像還蠻久的。」許瞳說明,國小時開始隨筆書寫,高中時曾獲得北一女中文藝獎散文首獎,她自言一直在挑戰校園文學獎的極限,不寫太常見、太符合青春模板的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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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舉例,她曾用披頭四專輯的封面概念寫了一篇小說,因為太抽離現實,在評審間有些爭議,也使她受到質疑。她有些懊惱:「我不是很懂文學獎該怎麼玩。」即便如此,林達陽笑說:「光是在北一得獎,我就覺得很有敬意,」他回憶,高中時讀北一女的校刊,發覺裡面的作品都相當出色,「是崇高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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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文學獎之外,高中時許瞳也開始在IG寫作,意外在同屆同學裡引起討論。「進到北一女之後,發現成績好不能讓自己特別。」她表示,一開始並未察覺寫作的獨特,但漸漸發現大家會用「寫作的人」記憶她,「我從那時發現自己喜歡寫作,也喜歡讓別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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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分享,IG提供了文學嶄新多元的嘗試,她很喜歡IG上的hashtag(井字標籤),有助於幫系列文章分類。此外,她也曾和詩人段戎用同個標籤創作小說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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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作為一個社群軟體,使寫作者和讀者之間變成水平的關係,收到的反饋相當直接、即時。「我越來越在意讀者的關注度。」許瞳表示,會時常查看文章的讚數和收藏數,但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創作模式,反而是利用IG的功能,創造更多互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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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大家在網路上閱讀,某種程度是想找心裡的答案。」許瞳說明,她曾在IG開了一個提問箱,讀者可以將生活中的問題丟進去,她會將一篇曾發表過的文章放在限時動態作為回答,「等於是再重新讀一次自己的文字。」她表示,能坦誠面對文字裡從前的自己,於她而言是相當重要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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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達陽則認為,他高中時期的寫作,即便在男校裡顯得特別,但並未如許瞳所言那樣從容,反而是急於發聲的迫切。他形容,那時寫作帶著「我要教化你們!」的企圖,「好像沒有像許瞳那樣,從寫作裡長出自己的主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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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許瞳自發性地經營,林達陽則是在出版社建議之下,為了宣傳作品而使用IG,「一開始其實很不情願,有種為了交作業來寫的感覺。」即便如此,他也漸漸發現網路平台詮釋文學的更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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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達陽以電視劇《他們在畢業的前一天爆炸2》為例,當時邀請了十位詩人為這部劇寫詩,其中詩人潘柏霖的作品讓他印象深刻。並非單純發表文字,而是讓演員來朗讀詩作,再剪輯成短片,像是多媒體劇場,「這是專屬網路時代感覺文字的方式。」透過形式的變化,加深文字帶來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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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對紙本書還是比較著迷。」林達陽引用作家陳雋弘的看法,說明喜歡紙本書的原因,是其定位了自己的所在坐標。他笑說,這使他回憶起,剛從高雄搬遷到台北時,很希望能擁有摩托車,「我沒辦法用大眾運輸的路線圖,去認識台北。」能夠自己掌握方向,才是建立真實生活感的重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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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的閱讀習慣同樣以紙本書為主,她分享,之所以不習慣網路平台創作,是因為在乎格式,包括整齊的排版和正確的標點符號等。此外,她以IG出身的作家張西為例,說明即便她於IG的發文頻率相當高,在紙本書上的呈現仍有新意,許瞳指出:「作者能夠兩面操作,網路和紙本可以是不同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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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今發表文學創作的門檻已然降低,「我還蠻膽小的,容易困在『我到底擅長寫什麼』的困境。」許瞳坦言,她時常會因感到挫敗就停滯不前,跟自己過不去。林達陽則鼓勵她勇於冒險,「現在回頭看以前的痛苦,會覺得都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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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懷念以前許瞳講故事的口吻。」林達陽分析,許瞳上了大學後,作品常會往細節挖掘,失去了以前慧黠、精靈的敘事方式。他說明,電影角色浩克有兩種人格,一個是聰明的博士,變身後則是憤怒的巨人,但後來浩克將兩者結合,龐大的身軀裝著內斂的靈魂,他笑說:「野生的、和學院的許瞳,看能不能結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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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我想讓文學帶我走到哪裡?」許瞳思索道,這是她想探索的大冒險。「我非常喜歡文學,」林達陽則語帶感慨,「在這個年代,我真是沒有別的場合可以講這種話。」他說明,若在平常告訴別人自己喜歡文學,「別人會說你還好嗎?是需要融資或貸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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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文學是備受現實摧殘的產業,林達陽表示,如果以後他的小孩想讀文學院,他會與其長談,「不是說文學不好,是需要一些新的呈現方式。」即便離開學生身分已久,仍繼續走在文學路上,林達陽的大冒險正在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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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課堂裡,我每年都會詢問:「你們覺得國小和國中的國文課,什麼差最多?讓你覺得最難?」結果,最常出現的答案年年相同,就是「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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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總是最困難。
林雅婷想了半天,在暱稱欄打出:「Gina」。她不知道為什麼是Gina,她的身邊也不認識Gina,自己的臉好像長得不像Gina?總之在一切的無以名狀中,敷著面膜的、剛滿27歲的林雅婷,在凌晨三點的交友app介面中,決定現在要叫Gina。
接下來應該會簡單一點了。
似乎並沒有。她盯著興趣欄放空,憑直覺寫下,單戀。不對,這不對,她刪掉。母胎單身的她,的確非常非常擅長單戀。如果單戀有錢賺,靠著她一心一德一次一個的虔誠路數,她現在應該是單戀富比世冠軍。又離題了,趕快想興趣!
看書?現代人已經不看書了,而且喜歡這點的人可能是同業,先不要。爬山?聽起來很棒但她其實一年就爬一次左右。美食?會不會被誤會是網美,或者很喜歡去打卡名店。
選擇安全牌好了,她寫「電影」。幹,超普通。
凌晨的自我厭惡迴圈。手機跳出通知,喬的訊息:「還沒刷到妳!」她回:「快了啦不要催(哭臉)。」喬又傳:「我好興奮,剛剛失手按了一堆愛心,妳快來!」附上一張貓咪照,說可以借她用。
終於到達挑選照片的環節,化身成Gina的林雅婷已經有點理智斷線。她的手機裡幾乎沒有自己的照片,倒是充滿機車的照片。真的機車,literally機車。租屋處附近太多小巷弄,如果不拍起來她會忘記把車停在哪。整本相簿,都是各種角度的機車照。她一邊抓狂一邊刪除照片。
喬又來訊:「有貓的照片一百分,真的。」
她心中產生一絲絲的動搖,但這太接近詐騙了。她選了某個工作中的側面照,跟一張風景照,系統要她再傳一張,她迫不得已,傳了貓照。有適合的照片她一定換掉,這是緊急狀況,不算欺騙。最後,她按了送出。
Gina正式上線。
雖然不是她的名字,也不是她的貓。
刷新系統,在方圓3公里內,有100多人。不愧,是永和。叮聲立刻響起,那是收到愛心的通知,她以為是喬,點開看是個陌生的貓照,滑過對方檔案內的系列照片,都沒有臉。不過人在江湖混,也是理解世事的,她給回一個愛心。她沿路看下去,不忘留下愛心的軌跡,將新手上路得到的30個愛心發送完畢。
滑到熟悉的臉孔。喬放的是正面燦笑照,在茫茫貓海中一支獨秀,她沒有愛心可以給喬了,就放在心裡吧。叮聲又響,這次是愛心加訊息,點開是喬:「誰是Gin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回:「請正確使用標點符號。」喬回:「.」她再回:「請愛用全型句號。」
OK好,林雅婷提醒自己,大家都是大人了,不要意氣用事。今日工事已畢,Gina先退駕,林雅婷轉鬧鐘、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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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實在他媽的脆弱,她現在已經會照三餐打開app了,謝謝喬大。
午餐時間,趁著一起吃飯的同事去廁所的空檔,她打開調成靜音的app。雖然定位系統不太精確,她還是不敢在公司打開,畢竟她聽過男同志朋友打開app,有人距離0m的恐怖故事。答案揭曉,是同一棟樓的鄰居,坐電梯即可達,產地直送的一炮,還可以回自家洗澡。公司附近又有許多新的側臉、新的貓臉、新的風景照,上線人數頗多。為了不想花錢買愛心點數,她近日決定分配配額,午餐可以給10個愛心,晚餐10個,睡前再10個。
她開始試著主動傳訊,或是在回訊的時候多斟酌,盡量讓話題繼續下去。遇到錯字,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戀愛到底要怎麼開始呢?
林雅婷跟Gina去看了週末的早場電影,播放藝術片的小廳只有她一個人。片尾,韋瓦第的《四季》響起,女主角看著音樂廳另一端觀眾席上哭泣的愛人,她們也許不會再相見了。即使在同婚通過的這年看這部電影,林雅婷仍舊痛哭到有點難克制。她一度以為有別的觀眾,但沒有,她放膽地哭出了一點點聲音。走出戲院,找一家咖啡廳,坐在窗邊發呆,在人潮大批湧進前回家。也許就是這樣了吧,她想。母胎單身的她也想談一場完全燃燒的愛情,若不得,可能就是命吧。
在陽光燦爛的下午,獨居女子把套房的小陽台晾好晾滿,就是此刻能做到的最快樂的事。夜裡她上傳了一張劇照,她其實不太更新app裡的文章,因為覺得沒有人要看長文。迫切地想傾訴給也許不存在的觀眾,想往哪裡空投一封瓶中信,還有什麼比交友app更適合的呢?
隔日一早,她去二刷電影。早場的廳裡還是只有她一人。
這次能夠以全知的心情,重新看待一場戀愛。趁著燈亮之前擦乾眼淚,手機恰好震動。app裡有人回覆文章,她點進那個帳號,kotoko。帳號昨日新增的文章,跟她寫了同一部電影。她傳訊給對方,對方秒回。丟接非常愉快的聊天,是節奏適合的夥伴,互相餵球,有來有往。
「聊多久要約見面?」隔週,她傳訊問了喬。
「妳還沒有跟人約出來嗎?」喬問。
「對。」她答。
「我真的沒辦法了、、、」喬回,「!!!。。。」
「蛤?」
「就是太震驚,難怪妳的曖昧都無疾而終。」
「跟網友見面很緊張欸。還是先交換ig帳號或是line再說?」
「這麼私人的東西妳怎麼會想先給......」喬說完,補上一個傻眼貓咪的gif檔。
「我不懂這些遊戲規則(抱頭)。」
「就照、妳的、節奏吧。」
有天夜裡,kotoko傳了聲音訊息,說晚安。林雅婷也回傳。
「妳的聲音很不像Gina。」kotoko迅速回以文字。
「我亂取的......現在改還來得及嗎......本名實在太菜市場了......」
「我的名字,也很菜市場(握手)。」
app有點卡頓,林雅婷重新開啟。發現kotoko跟自己的距離為0m。很好,又有新bug。
「妳住在哪區啊?永和還是中和?」林雅婷問。
「交界。」
「那好像很近,如果週末有空,要不要約面交?」以Gina之名,她咬牙送出這句,又補充:「上次跟妳講的那本書出了,可以給妳一本。」
「這個要求有點失禮,但可以給我電子檔嗎?我讀電子檔比較方便。」
「好啊。」
她們交換了e-mail,她想著碰面應該是無望。
「但是我很想見妳喔。」kotoko說,「很難以說明我現在的心情。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心裡覺得很困惑,又覺得,啊,果然是這樣。雖然一直沒有喜歡上誰,但我果然是喜歡女生的。」
林雅婷從床上翻身坐起,打開桌邊小燈,端正看著這段訊息,面紅耳赤不該如何回應。
「哈哈哈哈哈,先這樣,好孩子該睡了,晚安。」語畢,kotoko立即下線。
還沒有正式見面,戀愛早一步開始了。
Gina回到林雅婷,kotoko的本名是王秀琴。她們交換了比app個人檔案更清楚的照片,林雅婷坦承檔案裡的貓不屬於自己,聊起原生家庭,認同的掙扎,如何試著在日常生活或是網路找到同類。
kotoko的家教極度嚴格,甚至還被逼著去相親過許多次,她很少出門,主業是寫網路小說,林雅婷一看,是人氣跟品質都很不錯的百合作者。雖然想過很多次要離家出走,但都失敗。
大抵是熱戀帶來的勇氣吧,林雅婷問,要不要先搬來她的套房一起住。反正白天她都不在家,kotoko可以專心寫稿。之後的事,就邊走邊看。kotoko沉默了很久,說會有點麻煩。林雅婷說沒關係。
「真的有點麻煩,妳會怕的。」kotoko傳訊。
「不怕。」林雅婷回。
「給我兩個星期時間,我看一下日子。」
「?」
「就是,要看一下有沒有比較適合的日子。」
「看妳覺得怎樣比較好。」
林雅婷倒在床上,快樂到傳訊給喬。
「第一次戀愛就同居,好喔,這很女同志。」喬回,加上一個貓跳舞的圖。「她的家人是不是很可怕......妳們到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讓他們知道妳們住的地方!!!」
「好!」林雅婷回。
約好搬家的日子,天氣晴。林雅婷早起洗了衣服,想到kotoko說的好日子,google了一下農民曆,果然是好日子。
「宜:嫁娶、開光、祭祀、祈福、求嗣、出行、解除、伐木、入宅、移徙、安床、出火、拆卸、修造、上樑、栽種」
她煮好一壺咖啡,等待kotoko抵達。雖說kotoko說東西很少,她清出了兩層書櫃跟幾個儲存格,如果還需要什麼,再去採買就是了。約定下午三點,她走下樓,沒看到人,於是她走到住家大門外窄窄的小巷,各種聲響湧入,但巷裡沒人。
「妳到了嗎?」她傳訊問。
「往前走。」kotoko回。
林雅婷往前走了幾步,還是沒人,在窄窄的,不容會車的,以各種方式斜插著機車的日常小巷裡,道路正中間,有點突兀地,放置著一個紅包袋。太陽還很烈,林雅婷剛下樓就出了薄薄的一身汗,說不上來,她突然有一種涼意。
而手機訊息又來了。
「如果方便的話,請妳撿起來。」kotoko說,「拜託了。」
林雅婷不確知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有機車正要騎進小巷,她突然感覺,不想要那個紅包被輾過。她快步往前衝,機車騎士罵了一句髒話,避開她們快速騎走了。
她蹲下,以奇特虔誠的心情,輕輕捧起那個紅包袋。
袋裡有一小撮收束好的頭髮,旁邊有寫著數字的紙張,八字的主人,名為王秀琴。她覺得天旋地轉,一時站不起來,乾脆坐在地上。
「對不起。」kotoko說,「如果不方便,真的沒有關係。」
訊息持續傳來,她沒有力氣再往下讀。她就坐著,柏油路的熱氣漫漫蒸暖她的尾椎。旁邊有人走來,出聲叫喚,她想說她沒事,開嘴了卻沒有聲音。聲音呢?她想。原來要用力才能讓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她抬頭看,一對老夫妻站在她面前。她還是沒找到聲音,板著臉的老先生,將她手上的紅包跟紙片一把搶走。他們快步離開,老太太又回過身,拿走那撮頭髮。
再回神,有台車要開進小巷,按了喇叭看她不動,倒退開走。林雅婷坐在路中間,尚有點腿軟,所以她叫了uber,出發去找喬。
喬跟幾個朋友在東區聚餐,好心讓她加入,大家以為林雅婷初戀即失戀,呵護她一整個晚上。有熱鬧的餐廳當背景音,她打開訊息,裡面是滿滿的道歉。她想想也是,要講出這件事,可能比出櫃還難。
喬的朋友恰好因為換工作,去找通靈人算運勢。席間的話題轉為各種神秘故事。
林雅婷趁著空檔開口:「你們覺得同婚難還是冥婚難?」
有人率先回:「當然是同婚,今年五月才過的同婚,冥婚已經有幾千年歷史了吧,當同志比當鬼難多了。」
到家之後,小套房跟出門前一模一樣,咖啡早就變冷了。她想起自己跟家人出櫃的艱難過程。跟別人說自己是女同志難?還是跟別人說自己是女鬼難?好像很難分辨。
她坐回桌前,傳訊問,那現在該怎麼辦?妳爸媽好像不同意?
秀琴幾乎秒回,「我會繼續跟他們溝通......還有,那是我弟弟跟弟媳。」
林雅婷好像懂了什麼。
「妳幾年次?」
「37年次。」
「!」
「可以算是.....19歲吧......我也不知道......」
「星座呢?」
「我們那時候報戶口不準,冬天生的,可能是天蠍或是射手......」
「妳答案盡量講長一點。」
「為什麼?」
「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好像在玩碟仙。」
「哈哈哈哈哈哈哈妳很煩欸。」
林雅婷泡了一壺新的茶,刷新app,發現秀琴在距離自己略遠的地方。
「好啦,那接下來怎麼辦?家人好像不讓妳搬出來住。」
「妳不怕嗎?」
「說真的嗎?」
「嗯,請妳一定要對我說真話。」
「不怕。」
「我會去處理。以前沒有人在聽我講話,但現在不太是這樣。」
「會怎樣?」
「讓他們沒辦法睡覺。」
「有用嗎?」
「不然妳以為我怎麼拿到智慧型手機的。」
「原來真的可以用......」
週一到來,林雅婷如常上班,抽空跟秀琴傳訊。她本來想訂做一個紙紮電腦給對方,否則在手機寫稿太傷眼了,轉念一想,可能秀琴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不如到時候再觀察看看。
又是一個好日子,這次她穿得稍微正式,抵達秀琴家人指定的咖啡廳。來的是秀琴的弟弟弟媳,還有他們的女兒。弟弟的臉色不善,弟媳保持沉默,女兒反而非常親切,一把握住林雅婷的手,大聲地喊姑姑。新認的姪女約莫跟林雅婷的母親年紀相仿,她立刻請對方直呼名字就好。
談的事項很簡單,一切從簡,林雅婷收下原本的紅包,此次還加上幾張秀琴照片。
不是賣女兒,加上雙方都是女方,沒有嫁妝或是聘金的疑慮。弟弟拿出一小盒,內有一枚金戒指,是當初媽媽做好,想給女兒出嫁用的,就一併交給雅婷。她沒有刷新app看位置,但她能感覺秀琴就在旁邊那個特意空出的位置。最末,她跟姪女交換了line,姪女遞出一個紅包,說是簡單的賀禮,希望雅婷務必收下。
紅包跟戒指的重量都很輕,接近沒有存在感。她回到家,將這些物件放在櫃子上。然後打開前幾日買好的金紙爐,將她精心挑選的幾本書焚燒殆盡。
「謝謝!!!我已經好久沒讀到紙本書了!!!」秀琴說。
接近午夜,秀琴還沒有抵達。也許還在跑行政程序吧,畢竟,同婚是一件很新的事。
林雅婷坐在小沙發,打開新買的氣泡酒,幫秀琴多倒了一杯。接著轉開電視,想找部可以下酒的影集,有雙手輕輕覆蓋在她按著遙控器的手上,跟氣泡酒一樣清爽冰涼,觸感柔軟而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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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奉中的「完美」與「誠意」》
圖/文:蔡頌輝
(本文原載於《華傳》第67期,2021年1-3月: https://gointl.org/magazine-67.php#imission)
「在這個特殊時期,我看到好多教會都用Zoom,唱詩的時候就從YouTube挑幾首詩歌,大家跟著唱,簡單得多,不如我們也這樣做。」
歐洲疫情惡化,宣教工場忽然宣布封城,團契同工們在會議中討論接下來線上主日崇拜的安排時,有同工提出上述建議。無疑,他的建議是最簡單、最及時、效果又不錯的方法。從YouTube上所選的敬拜詩歌都是專業的團隊製作的,無論唱功、演奏、錄音、帶領的技巧都比我們自己的弟兄姐妹親自做來得好。不單如此,這樣做還省了我們很多練習、錄製和剪輯的時間。這個講求「方便」的建議若可被採納,那其實講道環節也可以直接在網上找個適合的講道視頻來取代本堂牧者的講道。通常我們請外來的講員還要給講員費,現在不單這個可以省了,而且還能「請」到平時很難請到的「大講員」,他們隨便一篇講道都比很多本堂牧者精彩,那些原本花在預備講道的寶貴時間,還可以用來做更多的個別關懷、推展其它事工,或處理其它平時沒有時間處理的事務。何樂不為?再說反正無論是自己人或別人帶敬拜或講道,參加者都是一樣看屏幕,不是嗎?
不過,這個聽起來非常聰明的建議最後還是被作為牧者的我否決了。我堅持要有自己的敬拜團在鏡頭前帶領敬拜,然後透過預錄或直播的方式帶領參與線上聚會的弟兄姐妹一起敬拜。為什麼?答案很簡單,神子民事奉神應該有什麼樣的態度?我們是看中哪種方法又容易、又好、又省事?還是我們看重那事奉是不是我們自己獻的?
不久前同一個老朋友聊起現在這種許多教會常用的敬拜模式時,他說:「這種能叫帶敬拜嗎?不就是播歌嗎?」我從社交網站上看到,有教會已經把原本帶敬拜的事奉,在線上聚會中改成了「選歌員」。
在繼續討論下去之前需先聲明,我能體恤許多小地方的資源有限。筆者所在的德國,就有許多較小的城鎮,那裡沒有華人牧者、信徒中也沒有音樂人才和設備,連聚會的地方也很受限(在學生宿舍或公寓裡),只有幾個基督徒在勉強維繫著團契生活,有些則透過國外的牧者定時給他們連線查經和禱告。在這些種種條件的限制下,他們使用YouTube播放詩歌作為敬拜,或從網路上播放講道視頻,我完全可以接受。我真心認為科技的發明大大彌補了網路之前的許多牧養上的缺口。然而,那些可以自己做得到的,我認為必須自己做。
科技的發明雖然提供了很多方便,可是人一但不警醒,就很容易濫用,而且扭曲了我們該有的心態。筆者還在宣教神學院教學的時候,就常發現學生大量拷貝網路上的資料當作作業交上來。還有一次,我在批改學生作業的時候,感覺到其中一段文字非常熟悉,於是把文字貼在谷歌上搜尋,結果發現那是我本人在網路發表的文章。學生竟然把老師所寫的東西當作是自己寫的交上來給老師!
尋求「既好又方便」與要求「自身所獻」是兩種不同的事奉心態,兩者的根源在於對完美和誠意的考量。
一、所獻的必須「完美」
無可否認,使用現成的作品比較「完美」,而好的品質的確是事奉者對事奉該有的基本要求。這讓我們直接聯想到舊約聖經中對完美祭物的要求。利未記論到祭祀條例時提到獻祭最基本的條件就是祭物必須是沒有殘疾的(利一3,10,三1,6等)。這要求背後最的神學含義,就是反映出對神完美屬性的尊崇,正如一般被視為概述主題的經文所述:「你們要聖潔,因為我是聖潔的。」(利十一45)當亞倫的兩個兒子拿答和亞比戶各拿自己的香爐、盛上火、加上香,向神獻上凡火的時候,神就降火把他們燒滅(利十1~2)。在第二聖殿時期,神透過先知瑪拉基責備當時的祭司,因為他們將瞎眼、瘸腿的、有病的、搶來的獻上為祭。(瑪一8,13)神對此深感恨惡,巴不得有人把殿門關上,不讓他們來獻祭(瑪一10),而且還說要把他們與祭牲的糞一同除掉(瑪二3)。
值得注意的是,聖經所要求的這些祭物都必須是獻祭者從他自己的所有中獻出來的,聖經從來就沒有允許獻祭者以別人的完美祭物取代(注意瑪拉基書對祭司的譴責中也提到了「搶來的」,參一13)。這可以從律法給不同經濟狀況的家庭的要求差別看出來,有人獻牛、獻羊,較窮的人也可以獻斑鳩或雛鴿(參利一14)。換言之,神所要求「最好的」,是獻祭者的能力和所擁有的一切中的最好,而不是和別人比較之下的最好。這一點提醒事奉神的人,在考慮獻得好不好之前,必須先確保那是自己親手獻的。
二、所獻的必須有誠意
獻上一個「完美」的祭,和一個自身所獻的「最好」的祭之間的差別在於誠意。
想像你是一個很會做飯的人,有一天你要請人吃飯,你會不會去超市裡買一些冷藏的現成食品,放進微波爐裡熱一下然後請大家吃呢?除非是非常緊急的情況,大家要趕著吃,或一些重要的材料不足,不然的話,你豈不會盡自己的能力獻出最好的手藝?更何況事奉是做神國的工、敬拜是獻給神呢?
這就是為什麼我堅持每週在自己目前的團契講道。在我到這裡服事之前,團契沒有牧者,弟兄姐妹就從YouTube選視頻來觀看。2017年我來了之後,除非有特約講員(但因為德國很缺華人牧者,所以很少有機會請外來講員),否則我每週都講道,連出差到其它城市或國外,我也提前把講道錄好發給同工屆時播放。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我自認講道比別人好,而是我要求自己每次的事奉都必須「現做的」、新鮮的。疫情下,在線上請講員也比較方便,儘管效果差不多(大家都是對著電視或電腦看視頻),但我還是要求講員必須是現做的。
三、在不完美中求完美
討論至今,相信我們都可清除看出「完美」和「誠意」之間的輕重。如果可以做到既完美又有誠意最好,但那境界既然不容易達到,「誠意」務必是優先考量。不單如此,一個有誠意的事奉,必然會越來越完美。
以我們在疫情下的經驗為例,當德國開始宣布禁足令之後,我和資訊部同工便開始研究線上聚會的進行方式和技術問題。開始的第一週,我們在家裡作直播,但因為網路信號不佳,結果只能傳送歌詞和講道PPT畫面,現場錄像的畫面不動。後來我們商討後決定改用預錄,但是花了很長時間做後製,而且也出現許多狀況和錯誤。我們繼續改進,等到最基本的條件(字幕、聲音、畫面清楚傳達)達到之後,我們開始追求更美、更好的果效和更快速的製作方式。直到最近我們還在改進現場收音問題,尤其是多種不同的樂器同時配搭時,起初產生許多噪音和回音,於是我們為此而添購了新的器材,效果已大幅度提升。可見,當我們堅持「自身所獻」的時候,我們所獻的品質就越來越完美。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採取「方便」而「完美」的方式,我們永遠沒有學到這些技巧,也無法在這個事奉上長進。
筆者認識很多宣教士都是完美主義者,連我自己也是。一般而言,完美主義者給自己和別人增添很多壓力,而且可能帶來事奉團隊上的衝突,尤其在教會的事奉上,由於大家都不是受薪的,有時候還會有人因此而退縮,這些都是筆者親身經歷過的。事奉久了,這種心態也跟著有所調整。至今我仍然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我對於自己的手做出來的東西都有一定要求,不僅僅是在美術上、音樂上、講道上、教學上、講義上,或者甚至只是週報上的排版和標點符號。以前,我會把對自己的要求也加諸在其他同工身上,但如今我已改變,學習從中去欣賞「不完美中的完美」。儘管成品不一定能達到專業的水平,但看見弟兄姐妹背後的心思、努力、代價、配搭,齊心把一件事做好,那些要比成品的完美更美!反之,如果一直使用既方便又完美的方式,會不會導致弟兄姐妹變得更加懶惰而不求長進呢?
願神常常提醒我們,也願每一個服事神的人常保持清醒的思考,知道到底在神眼中何為美。對我而言,我寧願獻一個跟別人相比之下不太「完美」的祭,也不要獻方便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