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樓梯轉角燈瓦數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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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樓梯轉角燈瓦數產品中有9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萬的網紅許榮哲 × 小說課,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尋找戀人的悲劇】 稍微看過歐·亨利作品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故事結局,往往都出人意料─哪怕你已經清楚這點,還是很難在下一篇提前猜到答案。 這部〈帶傢俱出租的房間〉也是這樣的故事,以神秘感鋪墊,最終卻帶出了無比巧合的愛情悲劇。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吧。 - 帶傢俱出租的房間 / 歐·亨利 ...

  • 樓梯轉角燈瓦數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1-29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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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戀人的悲劇】
     
    稍微看過歐·亨利作品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故事結局,往往都出人意料─哪怕你已經清楚這點,還是很難在下一篇提前猜到答案。
     
    這部〈帶傢俱出租的房間〉也是這樣的故事,以神秘感鋪墊,最終卻帶出了無比巧合的愛情悲劇。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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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傢俱出租的房間 / 歐·亨利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乾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麼多漂泊過客掀起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盪盪的手提行李放在臺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饑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繃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黏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污濁骯髒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時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演過輕鬆喜劇。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那只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粧檯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準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臺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苗條,金紅色頭髮,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黏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俱、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儘管稀裡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裡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豔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骯髒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畫——「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裡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藥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粧檯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一團濺開的汙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豔的冷漠之驅使吧——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傢俱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干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都會打掃、妝點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輕人任這些思緒繚繞心間,與此同時,樓中飄來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聲音和氣味。他聽見一個房間傳來吃吃的竊笑和淫蕩放縱的大笑;別的房間傳來獨自咒駡聲,骰子的格格聲,催眠曲和嗚嗚抽泣;樓上有人在興致勃勃地彈班卓琴。不知什麼地方的門砰砰嘭嘭地關上;架空電車不時隆隆駛過;後面籬牆上有隻貓在哀叫。他呼吸到這座房子的氣息。這不是什麼氣味兒,而是一種潮味兒,如同從地窖裡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發出的黴臭。
     
    他就這樣歇在那兒,突然,房間裡充滿木犀草濃烈的芬芳。它乘風而至,鮮明無誤,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脫脫幾乎如來訪的佳賓。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什麼?親愛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後一躍而起,四下張望。濃香撲鼻而來,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擁抱香氣。刹那間,他的全部感覺都給攪混在一起。人怎麼可能被香味斷然喚起呢?喚起他的肯定是聲音。難道這就是曾撫摸、安慰過他的聲音?
     
    「她在這個房間住過,」他大聲說,扭身尋找起來,硬想搜出什麼徵跡,因為他確信能辨認出屬於她的、或是她觸摸過的任何微小的東西。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她所喜愛、唯她獨有的芬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房間只馬馬虎虎收拾過。薄薄的梳粧檯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個髮夾——都是些女性朋友用的那類東西,悄聲無息,具有女性特徵,但不標明任何心境或時間。他沒去仔細琢磨,因為這些東西顯然缺乏個性。他把梳粧檯抽屜搜了個底朝天,發現一條丟棄的破舊小手絹。他把它蒙在臉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來。他順手把手絹甩在地上。在另一個抽屜,他發現幾顆零星紐扣,一張劇碼表,一張當鋪老闆的名片,兩顆吃剩的果汁軟糖,一本夢釋書。最後一個抽屜裡有一個女人用的黑緞蝴蝶髮結。他猛然一楞,懸在冰與火之間,處於興奮與失望之間。但是黑緞蝴蝶髮結也只是女性莊重端雅、但不具個性特徵的普通裝飾,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隨後他在房間裡四處搜尋,像一條獵狗東嗅西聞,掃視四壁,趴在地上仔細查看拱起的地氈角落,翻遍壁爐爐額和桌子、窗簾和門簾、角落裡搖搖欲墜的酒櫃,試圖找到一個可見的、但他還未發現的跡象,以證明她就在房間裡面,就在他旁邊、周圍、對面、心中、上面,緊緊地牽著他、追求他,並通過精微超常的感覺向他發出如此哀婉的呼喚,以至於連他愚鈍的感覺,都能領悟出這呼喚之聲。他再次大聲回答「我在這兒,親愛的!」然後轉過身子,一片漠然,因為他在木犀花香中還察覺不出形式、色彩、愛情和張開的雙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從哪兒來的?從什麼時候起香味開始具有呼喚之力?就這樣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牆縫和牆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煙蒂。對這些東西他不屑一顧。但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氈裡發現一支抽了半截的紙雪茄,鐵青著臉使勁咒了一聲,用腳後跟把它踩得稀爛。他把整個房間從一端到另一端篩了一遍,發現許許多多流客留下的無聊、可恥的記載。但是,有關可能曾住過這兒的、其幽靈好像仍然徘徊在這裡的、他正在尋求的她,他卻絲毫痕跡也未發現。
     
    這時他記起了女房東。
     
    他從幽靈縈繞的房間跑下樓,來到透出一縫光線的門前。
     
    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說過。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後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的。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消失,木犀花香已經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黴傢俱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消失殆盡。他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噝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後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紮以後,他關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後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獗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後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房客是個年輕人。兩個鐘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呵,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裡安起了傢俱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裡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後間收拾規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邊的痣長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 樓梯轉角燈瓦數 在 粘拔的幸福碎碎念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2-02 18: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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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議各位都看一看..

    提要:

    1.大概一萬多個字吧,文章跟照片可以分開閱讀,哪天心血來潮就會多寫一些。

    2.軍方有熱像儀,每隔2小時巡邏一次,90%機率會被抓,但能撐多久?還有被逮到後的搜身程度跟拘留幾天則看運氣。

    3.關鍵人物是那位懂英文又知道路的司機,但他記性不好,適時適量的美金有助於他恢復記憶。

    4.合法參訪(賄賂)的方法也有,但需要從俄羅斯那頭疏通跟入境,一個人3000-5000歐不等。

    5.這裡難度極高,需超強意志力及抗壓性,相信隊友、互相扶持。

    6.俄羅斯軍隊沒有對空鳴槍這種規矩,被逮就雙手舉高,別試圖掙扎。

    7.假如台灣人被逮,需要花很多時間解釋:為何國籍台灣,但護照卻有China,只要牽扯到China,都讓事情變得非常複雜。

    8.有錢好辦事,花大錢則天下無難事。這趟旅程,同行的美國友人富蘭克林幫了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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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的暴風雪

    哈薩克南部人煙稀少的沙漠地帶,有一塊占地6700平方公里的軍事禁區。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便是拜科努爾航太基地,早在上個世紀,它就是全世界最大的航太科技研究中心,目前由俄羅斯導彈部隊的官兵駐守。

    拜科努爾是人類征服太空的起點,作為人類進軍宇宙的聖地,這裡有著震撼人心的過去。它曾創造過人類航太史上三項第一:1957年,成功發射了第一顆人造衛星上了太空,震驚了全世界。1961年,它完成了將人類首次送入太空的壯舉。1963年,它將史上第一位女太空人送入太空。這三個第一奠定了拜科努爾在人類史上無法撼動的地位。1955年至今,從拜科努爾升空的各種類型航太機具及導彈超過1000個,經由它跨入宇宙遨遊的太空人超過150位,無論是從規模或是發射數量來看,都無愧於世界最大之盛名。

    1991年蘇聯解體,拜科努爾遭逢巨變,俄羅斯不再是基地的主人,而獨立後的哈薩克政府則對這座看似風光威武的航太基地興致缺缺。原因不外乎:隨著華沙公約組織瓦解,蘇美雙方的軍備競賽,早已默默結束。再來~承接這如此燒錢揮霍的軍事單位,對於馬步都沒紮穩的新政府而言壓力頗大。

    然而,愛面子的俄羅斯無意放棄這座聞名遐邇的航太基地。1993年哈俄兩國就共同使用拜科努爾達成共識,雙方簽署了備忘錄,哈薩克將此區租賃給俄羅斯使用,租期20年,俄羅斯每年給付1.15億美金,當作場地租借費用。2003年7月,俄羅斯與哈薩克再次簽署協議,繼續租賃拜科努爾航太基地50年。

    1973年,蘇聯在拜科努爾開啟了暴風雪計畫(Buran),蘇聯政府希望能在最短時間內,打造一台能夠重複使用的航太載具,除了宣揚國威,更希望能對美方造成潛在性的軍事威脅。這蘇聯軍事史上最昂貴的航太計畫,共打造出五台正式的暴風雪號太空梭,八台測試機。但整個暴風雪計畫,僅只有一架次的太空梭離開地球,採無人控制飛行,繞行地球軌道兩周後,自動降落返航。1993年,因資金拮据加上蘇聯解體,想靠著暴風雪計畫制霸太空的夢想宣告終止。

    暴風雪計畫沉寂至今26年,造價百億的太空梭四散各地,無人聞問,成了最昂貴的廢棄物。但在拜科努爾航太基地,仍藏有兩台廢棄的暴風雪號,26年來原封不動的停在機棚裡。2015年,一位俄羅斯攝影師曝光了機棚內的照片,頓時,此處成了廢墟攝影的終極目標,廢墟客有生之年一定要前往朝聖的麥加聖地。

    我在九月時的義大利之旅,順道與幾位歐洲拍廢墟的攝影師見了面,一同討論前往拜科努爾的事宜,我們一行五位成員(包括我老婆),預計明年的九月成行。但局勢變動往往出乎意料,隨著各國通訊產業崛起,越來越多的衛星需要送上太空,頻率已經高到一個月要發射兩次航太載具。換言之,拜科努爾航太基地變得非常的繁忙,相對上軍備維安都會升級,成功潛入的機率則會更低,最近的消息是一組法國人跟一組挪威youtuber,兩隊人馬都在第一天就買單出場。尤其是法國人進機棚不到一小時就被活捉的風聲,在歐洲廢墟界傳開,該說法國人天性浪漫還是蠢?法國隊伍進了機棚之後,沒人警戒、沒人搶制高點,一群人居然先在太空梭旁開香檳慶祝,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討論結果不了了之,各自回歸到工作岡位及家庭後,一切回到現實,但太空梭仍在我腦海裡的軌道繞行運轉,揮之不去。10月的某一天,小史傳了訊息給我,他說同事跟他換班,他多了一個禮拜的假期不知如何是好,我則好意邀請他來台灣拍攝廢墟,我可以帶著他跑。不知是誰先提到那個關鍵字Space shuttle(太空梭),我倆的小宇宙再次爆發,而且炸到破表。我嗆了他一句:You go I follow .距離不到40天的時間,別說機票都還沒訂,我們連如何穿越沙漠的路線都還沒摸出來。更何況11月的拜科努爾沙漠,夜間的平均氣溫是-12~-22度之間,我們需要高機能性的衣物及裝備,不然死在沙漠裡根本無人得知。

    雙方都在等對方開口放棄,但率先發難的是我,10月21號時,我傳了訊息提到機票跟邀請函搞定,只剩沙漠的座標及路線圖,而小史聽聞我機票買了,隔天他也回覆說機票訂了。

    我們倆剩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及調整體能,小史年輕時是跑三鐵的,不菸不酒,是個連咖啡跟含糖飲料都不喝的人,非常自律,感覺他隨時可以進入備戰狀態。而我吃了一個月的水煮餐來調整體脂,搞得自己生不如死。

    因為轉機時間還有台籍旅客必須申報流動戶口的關係,我提早兩天到達哈薩克,順便採買食品及瓦斯罐,並連絡好把我們送到拜科努爾航太基地邊界的司機(他是全村唯一聽得懂英文的)。24號中午左右,我和小史碰面,再次討論計畫。我們問了幾位當地人,關於基地裏頭哨點及裝甲車巡邏的時間,但根本沒人聽得懂英文。好吧~只好請司機出馬充當翻譯,但也聽不出個所以然。在無法確認基地裏頭維安的狀況下,我倆只能硬幹,要是被發現了,希望軍方不要真的開槍才好。

    我在邊界處的村落看見不少驢子,似乎是這裡的主力運輸工具。我把司機拉過來,叫司機翻譯我強烈想購買一頭驢子的企圖心。問了驢子的價錢,折合台幣約4000元,也不知是貴還不貴,但有驢子可以馱貨,我倆可以走得非常輕鬆。這傢伙長得實在有夠醜,見人就吐口水,我懷疑老闆要賣的這隻是輕度智障,我試著跟牠溝通,但根本拉不動,可能新車需要一點磨合期。小史看不下去,很嚴肅的否決買驢子這檔事,他說等我們進到機棚內後,留在外頭的驢子一定會凍死變成標本,基於人道考量及太招搖的前提,我的小毛驢計畫宣告終止。

    司機的房車要開進沙漠,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把我們送到基地邊界的廢棄碉堡,他深怕引來追兵,頭也不回立馬疾駛而去。現在我們已經在俄羅斯的領土內,而唯一可以帶我們離開的救兵三天後才會出現。我倆走在路徑上等著夜晚來臨,還沒開始就已經領教到這片沙漠的可怕之處,天色漸暗,氣溫以每小時降一度的速度往下探底,我採買的飲用水已經開始結霜,我告訴小史先把瓶蓋打開,每罐都喝一口,不然結凍後的寶特瓶可能會炸開。

    由於這裡是航太科技的軍事區域,電子訊號都會被屏蔽,我想也沒人笨到會在這裡把手機打開定位,那等於告訴塔台的警戒雷達我現在站在這裡,快點來抓我。我用最傳統的方式,畫了紙本地圖用指北針來導航,我把路線切分成七個檢查點,避開車軌明顯的道路(那有可能是車巡的路線),迂迴繞過疑似哨點及有在使用的建築物,把51公里分成七等分來完成,預計在5點天亮前可以進到停機棚。

    我們一路上都走得非常小心,我實在想不出方法可以掩蓋掉我們在雪地及沙地上的足跡,只希望要是有巡邏車經過,車燈可千萬別照到我們的腳印。這路程長到不可思議,似乎永無止盡。我和小史沒啥說話,彼此都專注在周遭瞬間的燈光及不自然的聲響,因為那有可能是巡邏車。

    抵達第三個檢查點,溫度是-17度,寒冷的沙漠已經吃掉我大半的體能,但地圖上的路徑顯示我們才走了不到20公里。整路上找不到一個封閉的掩體,後來遇到一個被炸開的廢棄碉堡,我們決定生火煮點熱飲,但我倆背包裡的礦泉水已經全數結冰。我告訴小史:要是我陣亡了怎辦?小史回答我:Yes . You will ,but not today。我倆靜靜地坐著啜飲著熱茶,小史忽然開口:這裡好安靜,我們需要一支小提琴,這個梗實在爛到爆,我冷冷地回答:這很難笑........

    我們以每小時5公里的速度前進,寒風刺骨、舉步維艱,我緊盯著手心的指北針及地圖,這一望無際的沙漠在夜裡更讓人心生畏懼。走在沙地上時,我心想:還好聯合國已經頒布渥太華公約,要是這裡佈滿地雷,我倆可能撐不到半小時就被炸飛。凌晨兩點左右,我本能的回頭一望,發現有燈光在我身後,是巡邏的裝甲車!我連忙叫住走在前方的小史。接著~我們開始狂奔找掩蔽,幸好裝甲車並未朝我們的方向開過來,那探照燈掃過來的同時,我差點尿在褲子上。

    天將破曉,停機棚終於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內,這是終點前最後的4公里。此時我倆需要賭一把,冒著被瞭望塔發現的風險切西瓜走捷徑,可以省下一個小時。這一區完全沒有掩蔽物,但瞭望塔的守衛似乎也沒有打探照燈的意思。小史最愛掛在嘴邊的那一句:Carzy Wu !!他老覺得我是個城府很深又瘋狂的人,那我們就用最瘋狂的方式,”切中路過去”。

    超級低溫加上一路上都沒有休息,我的大腿不堪負荷,痛到快暈倒,很明顯拖累隊友。小史很夠義氣,揹起我的重裝備走了約三公里。通過瞭望塔後,再翻過兩層鐵網,終於到了機棚。我們在距離機棚約150公尺的廢棄建築停下來,詭異的是機棚內部居然有燈光,我倆討論的結果是這一定是巡邏的軍隊,拍廢墟的人馬不敢這麼囂張。

    已經是早上五點多,我們極需要睡眠及熱食,以及一個可以棲身的掩體讓我們休息。我們放棄進機棚,決定先前往到1公里外的建築物去,這是此行的另一個目標:能量火箭基地(Энергия)。

    火箭基地的門窗全部焊死,只留下一道門鎖給巡邏軍隊進出,我們爬了約兩樓高的窗戶進到火箭基地,找到一個庫房攤開睡袋準備休息。在零下17度睡覺,已經不是冷不冷的問題,而是有沒有生命危險的顧慮,除了睡袋外,我還捆了兩層錫箔紙,把自己弄成紙包雞,但那地板還是冷到靠北。

    我們睡了兩個小時,但我們都知道彼此沒睡好,因為鋪了錫箔紙的關係,冷到發抖的聲音其實很明顯,但躺著對雙腿還是有些幫助。起床時點開頭燈發現,睡袋跟錫箔紙因為口鼻呼吸的水氣結成冰,打了哈欠嘴唇也裂開,那畫面真的很狼狽。

    微弱光線中的火箭基地,宛如踏進魔戒電影裡矮人的地底神殿,挑高的廠房氣勢雄偉,抬頭仰望,火箭如同泰坦巨像般睥睨著眼前的人類,站在推進器底下的我們顯得如此渺小。組裝好的能量火箭高約70公尺,裝滿燃料後重達2400噸,當年的蘇聯急需要這顆推進火箭問世,用來與美國阿波羅計畫中的農神5號相抗衡。這顆廢棄的能量火箭原本打算載著暴風雪號升空,抵抗地心引力並穿越各個氣層,將太空梭送上地球軌道,功成身退後墜地,再由軍方回收。但隨著暴風雪計畫停擺,碩大無比的能量火箭再也沒有機會和暴風雪號合體,漸漸被世人遺忘,塵封於此。

    這趟旅程準備的相機是M43系統旗艦機種EM1X,而這次所有的照片都是JPG檔案直出,完全無修圖(其實是我的電腦跑不動EM1X的RAW檔)。

    在這種極端氣候之下,EM1X的功能完全不受影響,即便是白天時基地內室溫僅僅只有-15度,電池完全沒有衰退的跡象。雖然相機頭好壯壯,但我那打算用完即丟的便宜腳架卻因為熱脹冷縮變得軟腳,由於隨時要躲藏,我捨棄腳架全靠手持拍攝,這EM1X的防手震功能完全提升到另一個境界,不管是手持3秒5秒10秒,通通不是問題。

    正當我們仰望著能量火箭,互道恭喜之際,我看到手電筒的燈光朝著我們過來。我倆抱著相機躲進火箭推進器的下方,但我們的背包還留在原地,俄羅斯軍人距離我們5公尺不到,而小史的背包是螢光黃色,連蕭煌奇都看得見,他發現我們的背包後,居然沒有拿走,而是先在一樓晃了一圈後,接著上樓搜索。

    躲了五分鐘後,我倆連忙拿回背包,躲到樓梯轉角下,我們納悶為何他不拿走我們的行李,這詭異事情至今還是想不透,也許他知道我們無處可逃。小史說:反正我們遲早會被逮,那就直接分頭拍吧。

    待續,下一篇,我們即將遭遇駐軍。

  • 樓梯轉角燈瓦數 在 謝立聖插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12-01 13: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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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狂!

    提要:

    1.大概一萬多個字吧,文章跟照片可以分開閱讀,哪天心血來潮就會多寫一些。

    2.軍方有熱像儀,每隔2小時巡邏一次,90%機率會被抓,但能撐多久?還有被逮到後的搜身程度跟拘留幾天則看運氣。

    3.關鍵人物是那位懂英文又知道路的司機,但他記性不好,適時適量的美金有助於他恢復記憶。

    4.合法參訪(賄賂)的方法也有,但需要從俄羅斯那頭疏通跟入境,一個人3000-5000歐不等。

    5.這裡難度極高,需超強意志力及抗壓性,相信隊友、互相扶持。

    6.俄羅斯軍隊沒有對空鳴槍這種規矩,被逮就雙手舉高,別試圖掙扎。

    7.假如台灣人被逮,需要花很多時間解釋:為何國籍台灣,但護照卻有China,只要牽扯到China,都讓事情變得非常複雜。

    8.有錢好辦事,花大錢則天下無難事。這趟旅程,同行的美國友人富蘭克林幫了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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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的暴風雪

    哈薩克南部人煙稀少的沙漠地帶,有一塊占地6700平方公里的軍事禁區。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便是拜科努爾航太基地,早在上個世紀,它就是全世界最大的航太科技研究中心,目前由俄羅斯導彈部隊的官兵駐守。

    拜科努爾是人類征服太空的起點,作為人類進軍宇宙的聖地,這裡有著震撼人心的過去。它曾創造過人類航太史上三項第一:1957年,成功發射了第一顆人造衛星上了太空,震驚了全世界。1961年,它完成了將人類首次送入太空的壯舉。1963年,它將史上第一位女太空人送入太空。這三個第一奠定了拜科努爾在人類史上無法撼動的地位。1955年至今,從拜科努爾升空的各種類型航太機具及導彈超過1000個,經由它跨入宇宙遨遊的太空人超過150位,無論是從規模或是發射數量來看,都無愧於世界最大之盛名。

    1991年蘇聯解體,拜科努爾遭逢巨變,俄羅斯不再是基地的主人,而獨立後的哈薩克政府則對這座看似風光威武的航太基地興致缺缺。原因不外乎:隨著華沙公約組織瓦解,蘇美雙方的軍備競賽,早已默默結束。再來~承接這如此燒錢揮霍的軍事單位,對於馬步都沒紮穩的新政府而言壓力頗大。

    然而,愛面子的俄羅斯無意放棄這座聞名遐邇的航太基地。1993年哈俄兩國就共同使用拜科努爾達成共識,雙方簽署了備忘錄,哈薩克將此區租賃給俄羅斯使用,租期20年,俄羅斯每年給付1.15億美金,當作場地租借費用。2003年7月,俄羅斯與哈薩克再次簽署協議,繼續租賃拜科努爾航太基地50年。

    1973年,蘇聯在拜科努爾開啟了暴風雪計畫(Buran),蘇聯政府希望能在最短時間內,打造一台能夠重複使用的航太載具,除了宣揚國威,更希望能對美方造成潛在性的軍事威脅。這蘇聯軍事史上最昂貴的航太計畫,共打造出五台正式的暴風雪號太空梭,八台測試機。但整個暴風雪計畫,僅只有一架次的太空梭離開地球,採無人控制飛行,繞行地球軌道兩周後,自動降落返航。1993年,因資金拮据加上蘇聯解體,想靠著暴風雪計畫制霸太空的夢想宣告終止。

    暴風雪計畫沉寂至今26年,造價百億的太空梭四散各地,無人聞問,成了最昂貴的廢棄物。但在拜科努爾航太基地,仍藏有兩台廢棄的暴風雪號,26年來原封不動的停在機棚裡。2015年,一位俄羅斯攝影師曝光了機棚內的照片,頓時,此處成了廢墟攝影的終極目標,廢墟客有生之年一定要前往朝聖的麥加聖地。

    我在九月時的義大利之旅,順道與幾位歐洲拍廢墟的攝影師見了面,一同討論前往拜科努爾的事宜,我們一行五位成員(包括我老婆),預計明年的九月成行。但局勢變動往往出乎意料,隨著各國通訊產業崛起,越來越多的衛星需要送上太空,頻率已經高到一個月要發射兩次航太載具。換言之,拜科努爾航太基地變得非常的繁忙,相對上軍備維安都會升級,成功潛入的機率則會更低,最近的消息是一組法國人跟一組挪威youtuber,兩隊人馬都在第一天就買單出場。尤其是法國人進機棚不到一小時就被活捉的風聲,在歐洲廢墟界傳開,該說法國人天性浪漫還是蠢?法國隊伍進了機棚之後,沒人警戒、沒人搶制高點,一群人居然先在太空梭旁開香檳慶祝,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討論結果不了了之,各自回歸到工作岡位及家庭後,一切回到現實,但太空梭仍在我腦海裡的軌道繞行運轉,揮之不去。10月的某一天,小史傳了訊息給我,他說同事跟他換班,他多了一個禮拜的假期不知如何是好,我則好意邀請他來台灣拍攝廢墟,我可以帶著他跑。不知是誰先提到那個關鍵字Space shuttle(太空梭),我倆的小宇宙再次爆發,而且炸到破表。我嗆了他一句:You go I follow .距離不到40天的時間,別說機票都還沒訂,我們連如何穿越沙漠的路線都還沒摸出來。更何況11月的拜科努爾沙漠,夜間的平均氣溫是-12~-22度之間,我們需要高機能性的衣物及裝備,不然死在沙漠裡根本無人得知。

    雙方都在等對方開口放棄,但率先發難的是我,10月21號時,我傳了訊息提到機票跟邀請函搞定,只剩沙漠的座標及路線圖,而小史聽聞我機票買了,隔天他也回覆說機票訂了。

    我們倆剩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及調整體能,小史年輕時是跑三鐵的,不菸不酒,是個連咖啡跟含糖飲料都不喝的人,非常自律,感覺他隨時可以進入備戰狀態。而我吃了一個月的水煮餐來調整體脂,搞得自己生不如死。

    因為轉機時間還有台籍旅客必須申報流動戶口的關係,我提早兩天到達哈薩克,順便採買食品及瓦斯罐,並連絡好把我們送到拜科努爾航太基地邊界的司機(他是全村唯一聽得懂英文的)。24號中午左右,我和小史碰面,再次討論計畫。我們問了幾位當地人,關於基地裏頭哨點及裝甲車巡邏的時間,但根本沒人聽得懂英文。好吧~只好請司機出馬充當翻譯,但也聽不出個所以然。在無法確認基地裏頭維安的狀況下,我倆只能硬幹,要是被發現了,希望軍方不要真的開槍才好。

    我在邊界處的村落看見不少驢子,似乎是這裡的主力運輸工具。我把司機拉過來,叫司機翻譯我強烈想購買一頭驢子的企圖心。問了驢子的價錢,折合台幣約4000元,也不知是貴還不貴,但有驢子可以馱貨,我倆可以走得非常輕鬆。這傢伙長得實在有夠醜,見人就吐口水,我懷疑老闆要賣的這隻是輕度智障,我試著跟牠溝通,但根本拉不動,可能新車需要一點磨合期。小史看不下去,很嚴肅的否決買驢子這檔事,他說等我們進到機棚內後,留在外頭的驢子一定會凍死變成標本,基於人道考量及太招搖的前提,我的小毛驢計畫宣告終止。

    司機的房車要開進沙漠,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把我們送到基地邊界的廢棄碉堡,他深怕引來追兵,頭也不回立馬疾駛而去。現在我們已經在俄羅斯的領土內,而唯一可以帶我們離開的救兵三天後才會出現。我倆走在路徑上等著夜晚來臨,還沒開始就已經領教到這片沙漠的可怕之處,天色漸暗,氣溫以每小時降一度的速度往下探底,我採買的飲用水已經開始結霜,我告訴小史先把瓶蓋打開,每罐都喝一口,不然結凍後的寶特瓶可能會炸開。

    由於這裡是航太科技的軍事區域,電子訊號都會被屏蔽,我想也沒人笨到會在這裡把手機打開定位,那等於告訴塔台的警戒雷達我現在站在這裡,快點來抓我。我用最傳統的方式,畫了紙本地圖用指北針來導航,我把路線切分成七個檢查點,避開車軌明顯的道路(那有可能是車巡的路線),迂迴繞過疑似哨點及有在使用的建築物,把51公里分成七等分來完成,預計在5點天亮前可以進到停機棚。

    我們一路上都走得非常小心,我實在想不出方法可以掩蓋掉我們在雪地及沙地上的足跡,只希望要是有巡邏車經過,車燈可千萬別照到我們的腳印。這路程長到不可思議,似乎永無止盡。我和小史沒啥說話,彼此都專注在周遭瞬間的燈光及不自然的聲響,因為那有可能是巡邏車。

    抵達第三個檢查點,溫度是-17度,寒冷的沙漠已經吃掉我大半的體能,但地圖上的路徑顯示我們才走了不到20公里。整路上找不到一個封閉的掩體,後來遇到一個被炸開的廢棄碉堡,我們決定生火煮點熱飲,但我倆背包裡的礦泉水已經全數結冰。我告訴小史:要是我陣亡了怎辦?小史回答我:Yes . You will ,but not today。我倆靜靜地坐著啜飲著熱茶,小史忽然開口:這裡好安靜,我們需要一支小提琴,這個梗實在爛到爆,我冷冷地回答:這很難笑........

    我們以每小時5公里的速度前進,寒風刺骨、舉步維艱,我緊盯著手心的指北針及地圖,這一望無際的沙漠在夜裡更讓人心生畏懼。走在沙地上時,我心想:還好聯合國已經頒布渥太華公約,要是這裡佈滿地雷,我倆可能撐不到半小時就被炸飛。凌晨兩點左右,我本能的回頭一望,發現有燈光在我身後,是巡邏的裝甲車!我連忙叫住走在前方的小史。接著~我們開始狂奔找掩蔽,幸好裝甲車並未朝我們的方向開過來,那探照燈掃過來的同時,我差點尿在褲子上。

    天將破曉,停機棚終於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內,這是終點前最後的4公里。此時我倆需要賭一把,冒著被瞭望塔發現的風險切西瓜走捷徑,可以省下一個小時。這一區完全沒有掩蔽物,但瞭望塔的守衛似乎也沒有打探照燈的意思。小史最愛掛在嘴邊的那一句:Carzy Wu !!他老覺得我是個城府很深又瘋狂的人,那我們就用最瘋狂的方式,”切中路過去”。

    超級低溫加上一路上都沒有休息,我的大腿不堪負荷,痛到快暈倒,很明顯拖累隊友。小史很夠義氣,揹起我的重裝備走了約三公里。通過瞭望塔後,再翻過兩層鐵網,終於到了機棚。我們在距離機棚約150公尺的廢棄建築停下來,詭異的是機棚內部居然有燈光,我倆討論的結果是這一定是巡邏的軍隊,拍廢墟的人馬不敢這麼囂張。

    已經是早上五點多,我們極需要睡眠及熱食,以及一個可以棲身的掩體讓我們休息。我們放棄進機棚,決定先前往到1公里外的建築物去,這是此行的另一個目標:能量火箭基地(Энергия)。

    火箭基地的門窗全部焊死,只留下一道門鎖給巡邏軍隊進出,我們爬了約兩樓高的窗戶進到火箭基地,找到一個庫房攤開睡袋準備休息。在零下17度睡覺,已經不是冷不冷的問題,而是有沒有生命危險的顧慮,除了睡袋外,我還捆了兩層錫箔紙,把自己弄成紙包雞,但那地板還是冷到靠北。

    我們睡了兩個小時,但我們都知道彼此沒睡好,因為鋪了錫箔紙的關係,冷到發抖的聲音其實很明顯,但躺著對雙腿還是有些幫助。起床時點開頭燈發現,睡袋跟錫箔紙因為口鼻呼吸的水氣結成冰,打了哈欠嘴唇也裂開,那畫面真的很狼狽。

    微弱光線中的火箭基地,宛如踏進魔戒電影裡矮人的地底神殿,挑高的廠房氣勢雄偉,抬頭仰望,火箭如同泰坦巨像般睥睨著眼前的人類,站在推進器底下的我們顯得如此渺小。組裝好的能量火箭高約70公尺,裝滿燃料後重達2400噸,當年的蘇聯急需要這顆推進火箭問世,用來與美國阿波羅計畫中的農神5號相抗衡。這顆廢棄的能量火箭原本打算載著暴風雪號升空,抵抗地心引力並穿越各個氣層,將太空梭送上地球軌道,功成身退後墜地,再由軍方回收。但隨著暴風雪計畫停擺,碩大無比的能量火箭再也沒有機會和暴風雪號合體,漸漸被世人遺忘,塵封於此。

    這趟旅程準備的相機是M43系統旗艦機種EM1X,而這次所有的照片都是JPG檔案直出,完全無修圖(其實是我的電腦跑不動EM1X的RAW檔)。

    在這種極端氣候之下,EM1X的功能完全不受影響,即便是白天時基地內室溫僅僅只有-15度,電池完全沒有衰退的跡象。雖然相機頭好壯壯,但我那打算用完即丟的便宜腳架卻因為熱脹冷縮變得軟腳,由於隨時要躲藏,我捨棄腳架全靠手持拍攝,這EM1X的防手震功能完全提升到另一個境界,不管是手持3秒5秒10秒,通通不是問題。

    正當我們仰望著能量火箭,互道恭喜之際,我看到手電筒的燈光朝著我們過來。我倆抱著相機躲進火箭推進器的下方,但我們的背包還留在原地,俄羅斯軍人距離我們5公尺不到,而小史的背包是螢光黃色,連蕭煌奇都看得見,他發現我們的背包後,居然沒有拿走,而是先在一樓晃了一圈後,接著上樓搜索。

    躲了五分鐘後,我倆連忙拿回背包,躲到樓梯轉角下,我們納悶為何他不拿走我們的行李,這詭異事情至今還是想不透,也許他知道我們無處可逃。小史說:反正我們遲早會被逮,那就直接分頭拍吧。

    待續,下一篇,我們即將遭遇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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