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楊麗花女兒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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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麗花女兒 在 Claire 克萊兒的廚房日記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10-08 06:47:31

. 熱壓奶油乳酪吐司&烤蔬菜早餐盤 前天晚上我在洗碗的時候,小女兒黏在旁邊跟我聊天。 小女兒:麻麻,妳有看過歌仔戲嗎? 我:當然有啊!那是我們小時候共同的回憶,吃飯時間配電視,大人都看歌仔戲啊! 小女兒:那妳有看過牡丹亭嗎? 我:牡丹亭是誰啊! 小女兒大笑:牡丹亭不是人是一齣戲,這個很有名耶!(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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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兩章。看不過癮就去買一本吧。


【內文摘選】


‧第一章:幕啟

歌仔戲的女兒

提到歌仔戲,必然想到楊麗花。而楊麗花的一生,更是一部台灣歌仔戲發展史,
兩者無法做切割。

 楊麗花不只出生在歌仔戲世家,而且早從娘胎開始,就與歌仔戲結緣。因為藝
名「筱長守」的母親楊好,是戲班的台柱小生,為了個人及戲班的生計,即便身
懷著她,演出也從未間斷。戲台上,俊逸小生卻挺著大肚子,雖然顯得唐突,但
是她優美的唱腔與紮實的身段,總能緊緊抓住觀眾看戲的熱忱。

 母親用那一齣齣教忠教孝、說情講義的歌仔戲做胎教,而娘胎裡的楊麗花,也
在鑼鼓點的薰陶下,乖乖地待到足月順產。即便是在她向自己的戲劇人生報到的
那一刻,也很「敬業」地等著母親唱完薛平貴與王寶釧重逢的戲碼,在觀眾感動
的淚水與如雷掌聲中退下戲台後,才像是要傳承母親的唱戲技藝,扯著響亮的嗓
門呱呱落地。

 楊麗花說:「以前一場戲大概要演個將近三小時,晚場戲從七點開演,阿母說
她大約八、九點開始有點陣痛,但還是忍著演完大結局的戲。只是,當她退到後
台後,產婆還沒請到,我就出世了。」那是秋涼時節。那一年,是西元一九四四
年,民國三十三年。  歌仔戲是台灣在地的劇種,大約百年前起源於蘭陽平原
;而楊麗花,正是來自宜蘭縣員山鄉這個歌仔戲的發源地。

 楊麗花的外公,曾在宜蘭組演「北管子弟團」,擅演乾旦,人稱「阿食仔旦」
。除了演出,他也在員山鄉開班教授歌仔戲,培訓子弟。楊麗花的父親林火焰,
就是他的徒弟,學的也是旦角戲路。而學戲過程中,因為近水樓臺的關係,林火
焰和師父的女兒楊好,醞釀出濃郁的愛情。

 早年農業社會的民風相當保守,所以拋頭露面唱戲的,幾乎都是男性,就連旦
角,也多由男性反串,楊麗花的外公與父親即是反串旦角。

 不過,楊麗花的外公並不反對女兒學戲,尤其每當農忙時節,男子必須下田工
作時,他也讓自己的女兒上台票戲。他的四女兒楊好,因為從小耳濡目染,加上
資質聰慧,所以很快就成為戲班裡的主力小旦。

 然而當時,楊好與林火焰朝夕相處所譜出的戀曲,雖然真摯感人,但卻不見容
於身為班主的父親。

 楊麗花回憶:「因為外公早逝,我對外公幾乎沒有印象。當初他的反對,我後
來綜合幾次跟父母聊天的印象,隱約探知當年阿爸是蹺家來學戲的,再加上他跟
阿母私訂終身時,阿母才十八歲,外公認為她還太小,所以強加反對。」

 無法得到長輩祝福的楊好與林火焰,卻堅持維護兩人誠摯的愛情;於是,他們
在自己的人生中,上演了「私奔」的戲碼,雙雙漂泊外地,共組家庭長相廝守。
 離家後的楊好,取藝名為「筱長守」,並且由小旦改唱小生。而原本學旦角的
林火燄,則因為謀生的內台戲不興男性反串女角,因此改演老生或三花 的戲路
。沒想到,夫妻倆這戲路的變換,竟然廣受戲迷歡迎,於是兩人攜手四處跑碼頭
營生,生活雖然艱苦,但卻甜蜜知足。 而隨著兩人的愛情結晶陸續孕育出來,
不但更加緊密了夫妻間的感情,也終於獲得了父親的諒解,一家人得以團員。

 楊麗花上有一個哥哥,下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

 楊麗花出生時,中日戰爭還未結束,當時因為空襲經常造成限電,所以,一般
民生還是以油燈為主。

 據聞當時她在高雄楠仔坑 ,以響徹戲院後台的哭聲出生時,幫忙接生的戲班
女團員,在昏黃的燈光下,驟見那女娃兒的脖子上纏繞著臍帶,像極了掛著亮澄
澄的金項鍊,景象相當奇特。

 看到這一幕,女團員吉祥話脫口而出:「這個囝仔好像掛金鍊子出世,以後一
定會好命!」

 看著孩子活力十足地扭動身軀,嗓門還如此宏亮,楊好與林火焰不禁相視而笑
。只是,生在那樣一個動盪不安的年代,能圖個溫飽已是知足,他們怎敢奢求「
好命」?

 不過,懷胎十月的過程中,做母親的為了生計奔波在各個戲院間,隨著劇情或
悲或喜的牽動心緒、或舞槍弄棍地勞乏身軀,肚裡的孩子始終乖乖地在娘胎裡配
合著母親的演出,即便出生那一刻,也與母親搭配得天衣無縫。所以,這女娃兒
至少是個貼心孩子!

 命理之說,原就蘊涵幾許玄機。

 楊麗花說:「當年曾有風水師提到,宜蘭員山那座紗帽山若是正的,將會出狀
元,可惜傾斜了一邊,所以會出戲狀元。」

 果然,就出了楊麗花這戲狀元;而且,許多知名藝人也都來自宜蘭。至於命好
命苦,其實視乎個人定義。楊麗花從小跟隨父母逐演出場地而不斷遷徙,雖說是
居無定所,但那種類似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日子,大人也許覺得辛苦,對童年
時期的楊麗花而言,卻更覺得新鮮與好玩。而成名甚早的她,從少女時期開始,
就籠罩在掌聲與關愛中,幾十年來,名與利更緊緊跟隨著她,再加上婚後生活的
幸福,「好命」之說,恰得以印證。

林麗花與王阿祿

 楊麗花本名林麗花。不過,「楊麗花」三個字,也曾在她的身份姓名欄上,占
據很長一段時間。

 她回憶說:「直到我十九歲從菲律賓公演完回台,我身分證、護照上的名字,
一直是楊麗花。」

 原來,當初為愛私奔的父母,因為忙著討生活,一直沒有辦理正式的結婚手續
,所以,孩子們都是跟隨母親入籍而姓楊。

 「我們長大後認祖歸宗時,大哥因為剛退伍,他擔心如果改了姓,每年的兵役
教育點召會找不到人,所以沒有改回本姓,到現在仍然姓楊。」

 其實,經歷了二十幾年,感情融洽的楊麗花父母,壓根兒就沒把辦理結婚手續
當做緊要的事。跑碼頭討生活時,固然無暇顧及;楊麗花扛下家計重擔後,雖然
再三催促父母,但他們還是一天拖過一天。

 「最後是管區警察找上門,說他們結婚那麼久都沒登記,要罰錢喔!他們這才
乖乖去辦理結婚登記手續。」

 楊麗花改回本姓後,也曾想過以「林麗花」的名字當藝名,但精通姓名筆畫學
的舅舅幫她卜算後,認為還是用「楊麗花」當藝名最好。

 楊麗花回憶舅舅的論點: 「他說『林麗花』的名字也不錯,但比較適合當家
庭主婦,而『楊麗花』這名字的筆畫就大吉大利囉,不但星運亨通,而且是越老
越值錢!」

 果然,楊麗花這幾十年來在歌仔戲史上光熱炙人,寫下了「台灣歌仔戲國寶」
傳奇的一頁。她在地方戲曲藝術上的成就,無人能出其右;在華人世界中,「楊
麗花」三個字,就是歌仔戲的代名詞。

 此外,熟悉楊麗花的朋友,都會暱稱她「阿祿」,或者叫她「王阿祿」,這個
奇特的名字,又是從何而來呢?

 「那大概是我三歲的時候,有次戲班到南部一個小鄉鎮的戲院演出,當時是場
場大爆滿。我從小就愛看戲,而且特別容易入戲,台上媽媽哭、我就跟著哭,媽
媽笑、我也跟著笑,所以坐在台下看得入迷。散場時,人擠人的往外移動,我迷
迷糊糊中就被出場的人潮推擠到了戲院門外。出了戲院,我還是沒回過神來,腳
步不自覺地跟著別人移動,待猛然驚覺時,才發現身邊沒有半個熟人,更不知道
自己身在何方。」

 小小的楊麗花,當時連話都還說不清楚,茫然慌亂中,本能地就在路邊放聲大
哭起來。她說:「印象中,有很多人關心的過來詢問,但我只是無助地猛哭,人
家根本問不出所以然來。」     這時,一位好心的王伯伯看她哭得傷心,
又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就把她帶回家。而楊麗花在王家這一住,居然就是好
幾個月。

 王伯伯問不出楊麗花的名字,但是每當他叫自己的小兒子「阿祿」時,楊麗花
卻應聲上前。所以,王家變成有兩個「阿祿仔」。

 楊麗花回想:「可能王伯伯叫小兒子的聲音比較慈愛,小孩子比較能感受,所
以他一叫『阿祿』,我就跟著過去。」

 就這樣,鄰居對這個王家不知從哪裡收養來的小女孩,也都叫「王阿祿」。

 女兒不見了,林火焰跟楊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從早到晚,只要褪下戲服,
就外出四處尋找,並且委託熟悉當地的戲院老闆跟夥計們,協助找尋。但是,日
子一天一天過去,始終音訊杳然。

 戲班的演出,必須照著戲約,一站又一站地遷移駐演。林火焰和楊好雖然心繫
愛女,但是為了生活,當地的駐演時間一滿,也不得不跟著戲班遷移,一路演下
去。 緣起緣滅,總在未定之天。

有天,王伯伯聽說不遠處的戲院,有新來的戲班演出,熱愛看戲的他當然不想錯
過,就帶著幾個月前看戲時撿來的「王阿祿」,一起去看戲。

 「一進戲院,我抬頭看那布景好眼熟,再定睛一看戲台上演出的人,啊!那不
是我阿母嗎?」

 當下,楊麗花鬆開王伯伯的手,邁開小小的腳步就往後台奔去。後台的戲班團
員注意到一個小女孩鑽進來,仔細一看,連忙大喊:「火焰啊!那不是你家的麗
花嗎?」

 林火焰跟剛剛退下台來的楊好,一看是失而復得的女兒,恍如隔世,當下忘情
的衝上前去緊緊抱住女兒,激動得涕泗縱橫。

 幾個月來,不知暗自垂淚多少回的楊好,從焦慮、傷心、無助到失望,心情雖
然悲苦,卻仍得強顏歡笑地粉墨豋場。多少次,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個囝仔
可能跟我無緣」,企圖以此稍解心中的難過與不捨。她作夢也沒想到,隨著戲班
繞了一大圈,回到鄰近傷心處再次登台時,竟然能夠跟女兒戲劇性地重逢。

 夫妻倆滿心感激王家人對女兒的照顧,再三道謝自不在話下,也仔仔細細的探
詢女兒走失後的生活點滴,並且知道女兒有了「王阿祿」這個新的名字。

「其實,『阿祿』這個名字,大多用在男孩子身上,但?了感念這段奇遇,戲班
裡的人就對我『阿祿』、『阿祿』的叫,這名字就這樣叫了開來。」而這個深賦
紀念意義的名字,也跟著楊麗花走過一甲子,直到現在,楊麗花的至親好友,仍
然暱稱她「阿祿」。




‧第二章 小小童星

小生性格渾然天成

生於戲班、長於戲班的楊麗花,打出娘胎起,就跟著父母的戲班東遷西移,在戲
台爬上爬下地長大。回憶童年最深刻的印象,楊麗花說:「我都會搬個小板凳,
坐在文武場 旁邊,或者就坐在戲台下,看我阿母演戲。」

 擅演小生的母親,一直是楊麗花的偶像,每憶及母親戲台上的風采,她就滿臉
盡是神往與崇拜。

 「我阿母的小生扮相真是好看。她打著摺扇、甩起水袖,演出風度翩翩的書生
時,身段好優雅;當她跟小旦眉目傳情時,飄遞過來的眼神,連我都會怦然心動
。而扮起武生的她,頭戴翎帽,戰袍後插著五王旗,手舞長槍、威風凜凜的神氣
模樣,更是帥呆了。」

 就是因為對母親的崇拜,楊麗花說:「我從小就暗自立誓,長大後一定要像阿
母那樣,扮演小生。」

 其實,楊麗花打小就立志要走小生路線,除了母親的影響,也是本身個性使然
。 「因為看多了戲台人生,對各種角色都有一定的了解,我發現戲台上的小旦
常會遭受欺負,即便只是演戲,我也不願當個弱者!」

 尤其,小旦上台總是扭捏作態,小生卻可以大搖大擺、輕鬆自然,比較合乎她
的心性。

 「我從小就像個男孩子,每次戲一散場,我就跟戲班的孩子在戲台上奔跑嬉鬧
,天氣一熱,我還學男生一樣,脫光上衣,只穿條燈籠短褲,就在台上瘋,到了
八、九歲還那樣,因此被爸爸拿著演戲用的馬鞭追著打。就是這種男孩子個性,
讓我從小就選定戲路,決定演小生!」

 提到那次被打,楊麗花記憶深刻:「我繞著整個戲院跑,但阿爸追得緊,結果
『啪』的一聲巨響(因為沒穿衣服,聲音特別響脆),一鞭子抽在我背上,馬上
就腫起一大條鞭痕,我自己反手摸都可以摸到熱燙燙、腫起的傷痕,痛死了!那
兩三天,我都在心裡暗罵:『臭阿爸!臭阿爸!以後賺錢不給你(結果至今還是
她在撫養)!』不過,那次以後,我再也不敢脫衣服了。因為,雖然我發育得晚
,但其實胸部也開始有小小的突起了!」

 楊麗花之所以能成為台灣歌仔戲天王巨星,雖有母親的導引以及自己個性的塑
型,但更得歸功於她努力不懈的熱情,以及堅定在這門藝術上的決心。

 「我雖然調皮,但因為愛看戲,所以從小只要鑼鼓點一響,我就會靜下心去聆
聽鑼鼓點的節奏,也會專注去看著戲台上各種人物是如何出場;揣摩七字仔、都
馬調是怎麼個唱法,或者藉由台上、台下的互動,感受著什麼樣的姿體語言最能
牽動觀眾的情緒。」

 這種種有關歌仔戲的表演技藝,日積月累下來,都吸收進楊麗花的演藝細胞裡
,化成養分,灌溉著她的表演天份,讓演技日漸發芽、茁壯。

六歲就粉墨登場 

  身處戲曲天地中耳濡目染,楊麗花不只不怕生,還很有表演慾。她三、四歲
就拿著旗棍仔,跟著戲班裡較大的孩子們上台跑龍套;甚至,比其他大孩子更有
本事的演出有劇情的角色。

  「我記得第一次演出有劇情的角色是在宜蘭線上,好像在大里。當時因為還
太小、貪玩太累,所以在等候上台時竟然睡著了,扮三花跟我對戲的演員,看我
睡得沉,乾脆抓住我的雙腳,把我倒揹在肩頭就上場,希望藉此把我弄醒。搖晃
中我張開雙眼,發現眼前好多顛倒的人頭(台下觀眾),知道已經上了台,該自
己講話了,當下雖然倒掛著身軀,還是趕緊接口演出。」

  她不只有機智的臨場反應、豐富的「戲胞」,更有體會音律歌調的天賦,所
以六歲便正式粉墨登場,隨母親演出《安安趕雞》,扮演主角小安安。

 《安安趕雞》也是早期南管戲常演的《麵線冤》,是一齣親情大悲劇。故事描
述安安的母親因為一缽麵線,受到翁姑冤屈而離家,頓失慈母的安安,為了謀求
三餐的溫飽,只好幫人趕雞維生。

 「那天,扮演小安安的孩子因故不能上場,阿母問我敢不敢頂替演出?我想都
不想,興奮地猛點頭。」

 於是,楊麗花在母親為她「臨陣磨槍」後,快速著裝上陣。

 其實,楊麗花早就看過許多次別人所演的《安安趕雞》,私下更經常跟著哼唱
,對劇中人物,早已熟透了。尤其,她的哭功不凡,這一登台,果真把小安安境
遇的淒涼,完完全全地「哭」了出來。

  雞母帶子會輕鬆  雞公帶子會拖房   安安無母通疼惜  認真打拚親
像人

 她就像催淚彈一樣,台上一張口,台下的婦女觀眾就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抽
泣聲息,情緒完全被這個六歲小娃兒牽著走。

 小小年紀的楊麗花,如何具備這樣的好本事呢?

 「因為我常在文武場旁邊看戲,久而久之,發現演員的哭跟笑,最能引起觀眾
的共鳴,所以只要碰到類似的情節,我都會細細揣摩。再加上小安安的年紀跟我
相當,感覺很親近,所以比較容易表現。我一上台,就把自己當成小安安,一想
到沒媽的孩子多可憐,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下來。」

 楊麗花笑稱自己「目屎緊」 ,稍有感觸,豆大淚珠就成串地滴落。因此,一
齣《安安趕雞》她是演得賺人熱淚,場場都是掌聲不斷,讓她開始受到矚目,直
說她是「出世來作戲的」。

 楊麗花初試啼聲就贏得讚美的聲浪,讓做父母的相當高興,也決心投注更多的
心力,好好指點這個有演戲天份的女兒。

 楊麗花最記得母親經常提醒的一句話:「演戲最重要的是眼神,演到哪裡,手
就要比到哪裡,眼神也要跟到哪裡。」

這也正是楊麗花歌仔戲入門最重要的一課。而楊好在傳授女兒唱腔與身段外,也
不忘再三提醒:「戲越磨就越順手,學會怎麼唱、怎麼演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
要懂得把所學融會貫通,不要只是模仿別人,而是要開創出自己的風格,這樣才
能有個人的舞台魅力。」

 這些教誨,深深地刻印在楊麗花腦海裡,並且一輩子遵循,絲毫不敢自滿。 
曲調越唱越有韻味,身段越練越流暢,戲本越學越多,哼哼唱唱中日復一日,楊
麗花是完全沉迷其中,也唱出了小小的名氣,日子過得快意極了。

 只是,眼看已屆學齡,楊麗花仍執意不肯進學校念書。

 「因為我擔心一旦去上學,就必須離開戲班,更無法天天看阿母演戲了。」 
而父母雖然清楚女兒是戲曲界的可造之材,但為了讓她接受正規教育,在她滿七
歲時,還是決定把她送回宜蘭老家,安定下來念書。

為戲跳火車?

 長年與父母隨著戲班四處駐演,楊麗花其實很想念宜蘭的舅舅、阿姨,以及那
些表兄弟姐妹,經常吵著要回宜蘭。但戲班的演出總是一站接著一站,每年只在
農曆年才有短暫休息,那時,才能回鄉與親人相聚。

 因此,父母對她說:「你不是很想念舅舅他們嗎?就回去住舅舅家,上學念書
吧!」 對於要離開戲班,楊麗花不只是萬般的不願意,甚至激烈反彈。她的抗
爭雖然讓父母很頭痛,但還是強硬地託人送她回宜蘭就學,只允許她在學校放假
時,才能到戲班與父母團聚。

 「在戲班的時候,會想念宜蘭的親人,但回到宜蘭後,我更想念父母以及戲班
裡的玩伴。雖然,親人都很疼我,尤其三表嫂每次殺雞煮熟後,因為孩子多不夠
分,都會把雞肝偷偷塞進我嘴裡,但想家的情緒還是化不開。」

 畢竟,除了那年走失了幾個月,楊麗花還不曾與父母有過這樣分隔兩地的經驗
,思親情緒,常讓小小年紀的她,難過得偷偷哭泣。

 「我雖然勉強進了學校,但是人坐在教室裡,心卻總是飛回去戲班,只要下課
鈴聲一響,我就會聯想到現在該是戲班在吃中飯,或者是正忙著下午場的演出?
更會想著戲班玩伴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放學經過廟口時,只要有歌仔戲演出,她總是揹著書包看到出神。這時,台上
的小生常常幻化成母親的身影,讓她懷念父母的思緒更加濃烈。

 不過,常常坐著火車穿梭宜蘭與探望父母的路程上,楊麗花的火車之旅,也有
許多美好的記憶。尤其是那鐵路便當,至今想來仍是垂涎三尺。

 「記得那時候的火車開好慢,每一站都停靠好久,臺北到宜蘭,大概要坐三個
多小時。印象中每個火車站都有賣便當,而大里的便當最好吃,我每次都早就準
備好錢,滿心期待著大里站的到來,當火車一靠站,我立刻衝下去買,有時車子
還沒重新開動,我的便當就吃完了。便當裡常常有烏賊,我會用手指串著烏賊,
一絲絲的細細品嘗,數著山洞、看著海景,計算還有多久會看到父母,或是悠哉
悠哉地晃回宜蘭。」

 楊麗花從小就情感豐沛。在宜蘭火車站前方附近,沿著大馬路走沒多久,就是
表姊家開的藥房。每次從外地回來,看到久違的阿姨、表姊,還會抱著她們大哭
。不過,她強調那是歡喜的眼淚。

 而從宜蘭回員山的路,也夠她走上大半個小時,她總是沿著河堤邊,邊玩邊走
,過溪後才能回到家。

 只是,戲班的種種,無時無刻地縈繞在楊麗花腦海,讓她沒辦法專心投入學校
生活。於是,在一次放假北上探望父母後,她下定決心不回宜蘭了。

 「收假時,阿爸送我上火車,那時的火車起動好慢,氣笛長長的『嗚!嗚!』
聲後,再『起恰!起恰!』的緩慢移動。阿爸跟我揮揮手,轉身就離去,我等車
子一動,往後跑了兩節車廂,就偷偷的從車尾溜了下去。哈!我是車頭上,車尾
下啦!」

 每想到這一段,楊麗花就忍俊不住,笑說當年的自己「真沒法度」(真沒辦法
)。

 她溜下車後,又悄悄回到戲台前專心看戲,等到散場時,戲班的人一看,叫著
楊好:「阿守(筱長守)啊!那不是你們阿祿嗎?怎麼沒走?」

 不管父母怎麼催促回學校、怎麼責罵,楊麗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持要留在
戲班學戲,她就是不要回宜蘭念書。女兒意志堅定,做父母的幾番商量,最後也
只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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