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有時候我會想 #02 有時候初識一個人，聊到一個尷尬的停頓，窒息感充溢在腦袋時，我會脫口而出：「你喜歡夏天還是冬天？」多數人喜歡的通常都是冬天，理由不外乎是因為怕熱，或是衣服穿多了比較好看之類的。那些人喜歡夏天的理由我倒是不太記得了，但我有一個發生在夏天的故事可以分享給你們。 高中畢業，指考結束後，我短暫讀了一學期的中央大學。那是間位於小山丘上的學校，距離台灣冬季溫度前幾低的觀音區只有兩三公里，秋冬之際寒風颼颼，路上騎腳踏車的同學們個個都把自己緊緊包起來。我不是太喜歡這種冷冽氣候，加上當時不滿意那時讀的科系，於是在熱情的同學老師們的支持下，我進了重考班。 我不是對考試上心的人，儘管我知道我再努力一點就能上自己想上的學校，不過從後來的經歷來說，就算上了也許也沒有什麼太好的結果。 考完之後無所事事，滑tinder滑到了一個女生，當時的tinder大家都用臉書綁定，她的名字就秀在那上面。我們沒有配對，但我是偏向一見鐘情的人，我一眼就知道也許這個人連個性都會是我喜歡的類型，這個論點後來雖然好幾次沒成功，但有時候還是有參考價值。其實我知道我根本沒有一眼看出他人性格的能力，但人們喜歡從機率中編造自己能夠接受的說法，這就是我的例子。 認識的起頭每每想起都帶來許多尷尬，總之是在沒有配對的情況下順利認識上了，沒有成功配對的原因也簡單，因為她剛好刪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是很擅長描寫一段感情正在發展中的樣貌，我常常寫得過於流水帳，所以請先忍受一下，不久之後會有所進步的。 那時候比較懵懂，對情感這種事還是競競業業的，生怕發生了什麼閃失，也去查了我從來不相信的星座。 她讀藝術大學，養了一隻貓，身高跟我可能只差一節手指，深邃的眼睛，略短的頭髮，精緻的雙眼皮。喔對了，還有臥蠶。 我們在兩個禮拜過後約在台北見面，打算載她一起回桃園。 那天我從Sam家出發，我跟她在科技大樓旁的星巴克見面，她穿細肩帶的短上衣，點了一杯冰咖啡，像是任何一個你會在台北看到的標緻女性，但完全不同，她是她自己的少女。我點了一杯一樣的冰咖啡，坐在她身旁一邊對著玻璃細數走過的路人一邊談論彼此還不知道的細節。 我載她從新店經三峽回到中壢。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不熟路，途中我們迷了路，被困在新店環河附近的一段不能行駛機車的地方一陣子，我有點慌，有點害怕她對我的形象大打折扣。我一直到現在都還懷念那個可愛的少年。 回到她家附近有些晚了，她家人有些生氣。她看到認識的鄰居經過，嚇得把我拉進附近的防火巷躲藏。我們都很緊張，彼此靠得很近，我能聞到她的鼻息裡有淡淡的咖啡味。我知道她對我有好感，但無法確定她真正的想法，我總覺得不做些什麼今晚就這樣結束也許我們都會有點遺憾。我擁抱了她，她也回抱了，接下來我們接了吻，我知道她也很投入，心想太好了，這次也許能好好的喜歡一個人好好的被喜歡了吧。 我們沒能確定的關係持續了約莫一個月。到現在我每次都還是覺得我必須跟喜歡的人說實話，從那時候就這樣了。我們約在她家附近的公園，我們跟平常一樣牽手散步，那天有些熱得過頭，彼此都會流手汗，有些黏黏的，我們幾乎同時的放開手。 我手放在單槓上面，跟她說了我當時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現在最喜歡的人無庸置疑是妳，不過我可能沒有完全忘記上一個人。」大概來說是這樣，太過細節的地方我也不用多說，我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幾乎都會不盡人意，但我說了，對喜歡的人誠實是我少數一直以來遵守的原則。 過幾天她的態度漸漸冷下來，我們通了電話，然後結束這一小段時間的關係。後來還算是每天有持續聊天，直到我那身為小男生才有的彆扭把一切都凍著。其實挺蠢的，我當時覺得她的地位很像前女友，而當時對前女友的想法就是一想到就會很尷尬，彆扭得像是小男孩一般。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說實話是不是真的會正名交往呢？那樣會不會反而之後會帶給她更大的傷害呢？會不會其實我根本只是害怕一段真正的親密關係所以才選擇那麼做的呢？這些答案到現在我都無從得知，我只知道這個夏天的故事寫得還挺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