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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管治療後牙齒敲會痛 在 王小苗 Miao Wang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普通人〉
收錄於香港文學雜誌《字花》第92期(p. 173-174)
可能住在一個七坪或八坪或九坪
五面牆又一扇窗的房間裡
誰都可能在下一秒
堂而皇之踩進來
隨身攜帶BGM與手機
閒聊幾句後送個午餐
再問些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問題
他們的共通點是
沒有一個人會
事先敲門
於是我這裡喧鬧
燈火通明的大廳總要上演電影
我對每個人笑
甜蜜、純潔之餘不忘兼顧深度
戴著口罩的話
就能更安心散播病毒
安心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
和其他牙齒一樣完美的這顆
其實做過根管治療
那天開始
不寫字也不會死了
字寫了也就一字不改了
從重複的折騰囉唆中
認知了萬物的直言不諱
原來好比人類的一隻臭襪子
假的填裝有偽飾的飽滿
內裡翻出來後有別的矛盾
房門越打開越緊閉
越是不重要的人越能放近身邊
嘴巴裡塞滿了芝麻糊與麥片時
想起了他那樣說過:
「妳似乎不懂得如何
照顧一個人」
真是自卑地要命。
經常想起那隻襪子上的破洞
不能心軟養貓
心軟如果打了預防疫苗後當天逝世
不能當下證明死因為是
也不能證明不是
所以假裝沒收到一張會動的匿名窗景明信片
假裝不曾自作多情地做過一個或兩個或更多
得意忘形的約定
如今我必須全心全意
依靠自己活下去
謊話翻過來的反面不是實話
我也不是擅長煮味增湯、燉牛肉
或做柑橘果醬的人
-
◉〈普通人〉書寫後記
日前因瓦當人文書店的邀請,和作家陳繁齊有一場線上對談,當時我們聊的主題是「疫情期間不寫詩的生活」。〈普通人〉卻是這段不寫詩的日子中,我少數書寫、發表的文字。
生活在驟變中養育新的慣習,人們總在重新適應,只是這一次更加有感。若不能再像泰拳比賽,不知該奮力搏擊至何時,也許此刻如巴西柔術,藉機好好學一回停頓與閃躲,不失為一種溫柔落地的藝術。
這是「鬥長命」的精隨。在粵語裡,這個詞意味著「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也是香港文學雜誌《字花》2021年7月到8月的特別號專題主題。雜誌中,總編 #關天林 邀請不同領域的創作者,視寫與不寫皆為修持,藉以療養個人苦痛與外部環境交相擦傷的齟齬,或許也想輕撫,至今困窘於同一座監獄裡的孤行者眾。
特別認同天林在雜誌序言裡所寫:「無路可開的時候,走下去...未來不是它的顧慮,修行才是,希望,就在時間的課業裡。...時間夠不夠不是問題,對不對得起時間才是...。」
何謂對得起時間的堅持?願景?最想投入的生活?心中各有解答的普通人們,做出屬於自己的特別選擇,持續地修習,如此當無可預料的大浪打來時,我們便能堅定地用最自然的方式去回應。
根管治療後牙齒敲會痛 在 依比鴨鴨兩三事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看牙記】掛號去
文/小米嘛
前情提要:身為一個即將堂堂邁入四十歲的老母,昨兒個意外掉了一顆牙。從來沒想過脫離換牙年紀三十年還有掉牙的一天,掉牙老母到底該何去何從....?
在昨天的掉牙記發出後,陸續收到幾個好友和網友的關心,人家說:「生個孩子掉顆牙」,但我孩子生了兩個,距離生下上一個還已經過了將近四年,沒道理這時候才掉牙阿。
原本不痛不癢完全不當一回事的老母還在開心自己的青春洋溢乳臭未乾(?!),但在友人們關心的詢問後,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
人生光明燈婉麟馬上傳來了幾個掉牙可能的原因和相關報導;久未出場搏版面的前同事A 子告訴我可能是牙齦鬆弛;而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則馬上告訴我要做牙套或假牙.....
愈聽愈緊張但還是很怕看牙醫的媽媽既擔心上述任何一種可能、又害怕面對診療台的吱吱聲,但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面對不一定最難受,出來混的總是需要還,幾經考慮百般掙扎後,為娘的終於決定下班後來去掛號。
說來好笑,雖然孩子們看牙很準時,但媽媽看牙老逾時.....正確來說,為娘的我自從生了孩子當了媽就再也沒有到牙醫報到過了,這間我三不五時帶孩兒們去的牙醫居然沒有我的看診病歷。無法電話掛號,只好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親自到孩子們平時看診的牙醫準備掛號。
進到診所內,在育兒生活裡身經百戰成天鬼吼鬼叫的恐龍媽媽瞬間化身為小綿羊,用蚊子般的聲音吶吶說:『不好意思,我想要掛號....』
診所內美麗的櫃台小姐微微一笑,初步問道:「有來過嗎?」
『嗯....我有帶小孩來過,但沒在這看診過。』依舊是蚊子般的聲音。
年輕又美麗的櫃台小姐親切地回道:「沒關係,那你健保卡給我。牙齒怎麼了嗎?」
『我掉了一顆牙。』我說。
正看著健保卡準備輸入資料的櫃台小姐明顯一愣,停下手邊的動作,直覺抬頭看著我:「誰掉牙?你??」看到我點頭回應,又不可置信地問了次:「是你掉牙嗎?是掉一整顆嗎?那你不會痛??」大有要我交出那顆牙的意思。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一整顆,可是我不會痛。』我答道。
櫃台小姐沒再多問什麼,專心查著電腦內的門診時間,幾秒鐘後說了:「那我們裡面請。」
阿咧?!有沒有這麼突然?!!我只是來預約的,沒有心理準備馬上躺上診療台阿!!
明明踏進診所前還充滿了雄心壯志,昂首闊步慷慨就義,一聽到要踏進診療室瞬間洩氣,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疑??現在馬上看嗎?』
櫃台小姐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溫和地說:「剛好現在醫師有空檔喔!還是你不方便嗎?」
這下媽媽可慌了,推拖著:『嗯....不是...痾...那個我等等要去接小孩,有點不方便!』
櫃台小姐倒也沒不高興,馬上又說了:「那還是我幫你約明天?」
疑?!不是說牙醫很難約的嗎?怎麼隨隨便便都有得約?而且今天和明天好像沒什麼不同,為娘的我都一樣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阿!(是要準備什麼?!🤣🤣🤣)接著突然想到明兒個晚上猴子拔要回診看腸胃科、小孩沒人顧的媽媽再次找到一個強力的好理由:『嗯~~明天不行耶!』而後靈光一閃,『我兩個小朋友是給李醫師看的,可以幫我約李醫師嗎?』
沒想到剛剛隨便都有得看的,這會兒指定醫師後居然得排到明年去了,足足還得等上兩個多星期。這下準備的太久,矛盾的媽媽又不依了,再次請櫃台小姐改約其他醫生,最後的最後,終於敲定下週三看診。
離去前,櫃台小姐又忍不住問了:「你不會痛嗎?」見我搖頭,又說:「可以給我看看是哪顆牙掉了嗎?我先紀錄一下。」
在我張嘴抬頭指著那顆牙洞後,櫃台小姐看了看下了結輪:「看起來像是蛀牙到鬆脫喔!如果有需要根管治療的話,我們會請你簽同意書。」
阿咧????蛀牙蛀到牙齒脫落是怎麼一回事??重點是我完全沒感覺阿!然後根管治療又是怎麼一回事阿阿阿阿阿~~~~被驚嚇到說不出話來的媽媽愣愣地點了頭然後離去,至今仍處於震驚狀態.........
這故事告訴我們:定期檢查牙齒很重要!!媽媽們,別再只記得帶小孩檢查牙齒,自己的就一拖二延三裝儍了好嗎!!快去檢查阿阿阿~~
#所以我要開始往返牙醫了嗎?
#根管治療也太恐怖可以不要嗎?
#只好來張小孩看牙照了
根管治療後牙齒敲會痛 在 夏天晴x天狼星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速度快到摩擦出火花的巨大魔法網朝璐平的方向墜落,不僅璐平逃不出網子的籠罩範圍,米歐自己也很可能被網住。
米歐咬緊牙根,雙手掌心朝向璐平,「時間減速!」話落,紅光自腳底向外擴散。掌中釋放的超載電流連環閃出電光,以他為中心,急速擴張。
在魔法網內掙扎的考生、逃往飛行船的考生、想盡辦法要改變魔法網方向的考生,以及所有高速落下的魔法網,剎那間近乎靜止。
米歐摀著嘴,吐出幾口鮮血,身體被扭轉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拿出西洋劍,劍上已預先插好梅花A與璐平給的「無重力」、「移動加速」兩張卡片。他將劍尖筆直朝向天空,高喊:「雷舞交擊!」雲朵聚集成圓圈,正中央落下刺眼的光芒,強大的電流貫穿雲層與氣層,炸出巨響。隨著響聲被釋放的電能夾帶附屬卡片「無重力」屬性,罩住空中的魔法網。
如果沒想錯,電光籠罩的範圍,暫時能不受地心引力影響。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無重力魔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一定要成功!
米歐收劍入鞘,以劍身支撐因使出「時間減速」魔法而虛弱的身體。糟糕!使用了這種魔法,他又開始感到飢渴。
很快的,時間的流動恢復正常,魔法網果真不受地心引力影響而往左右飄盪。璐平趕緊護著身旁的考生們,逃出魔法網的範圍。
考生們都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眨眼的工夫,魔法網全都飄到空中,有不少飄入樹林,被樹枝纏住。
璐平跑回米歐身邊,察覺到異樣,什麼也沒有問,只是拉起米歐的手臂,過到自己肩上,攙扶著他往飛行船的方向去。
那是全球前百名富豪才有資格預約的飛行船,作為不會飛行魔法的有錢人,這是通往巴比倫之都的唯一途徑。
登上飛行船,米歐虛弱地看著身旁的璐平,視焦停留於他的頸部,對血的渴望越來越深。
滿載兩千名考生,飛行船自動關閉艙門。晚來一步的考生不死心地攀住艙門,在外頭拚命敲打。飛行船不予理會,快速升空。撞擊聲響逐漸減弱,不一會兒,外頭已是安靜無聲。
船艙內,一名女孩啜泣起來,「他們掉下去了嗎?」
「放心啦,他們有魔法,掉下去也不會死。」女孩身旁的男孩安慰她。
米歐扯著額髮,彎下身,額頭靠向膝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原本以為生命值低至臨界點才會渴望鮮血,沒想到只要用了時間減速魔法,就會產生吸血的衝動。他現在巴不得隨便找個人吸幾口。
炙熱的、濃稠的、鮮紅的血,好想吸更多的血!米歐恍惚地抬起頭,注視在他身旁擦汗的璐平。緊盯住璐平的脖頸,他吞了口唾沫,慢慢地張開嘴,牙齒越來越尖銳……
璐平忽然轉過頭,瞬間四目相接。米歐連忙埋頭,抿緊嘴唇。
他在幹什麼?寧可咬傷自己、吸自己的血,也不可以再去吸任何人的血。他不是怪物、不是吸血鬼、不是傷害人的噬血族。
船艙內,女孩的哭泣聲越來越大。幸運搭上船的考生們受哭聲影響,陷入一種低迷恐懼的氣氛。
「米歐,你沒事吧?」
璐平的聲音又激起米歐對血的渴望,如果是璐平的話……璐平這麼聽他的話,會讓他吸血的,對吧?
但是,他該怎麼解釋這種行為?璐平會把他當成異類嗎?
米歐煩惱這些的同時,不遠處砰的一聲響,垃圾桶被人踢飛,滾到哭泣女孩腳邊。
「垃圾,閉嘴。」說話的女孩高傲地撥動長髮,翹著二郎腿,再慢慢地換腿。這動作差點讓她曝光,對座的男孩頓時臉紅心跳,不知該把視線擺在哪裡。
驕傲的話音讓米歐稍稍分心,抬臉看去,女孩頭頂左右各戴著一枚精緻的蝴蝶結髮飾,年紀似乎比他小一點。
「別這樣,大家都受了驚嚇,哭也是情有可原。」
頭戴蝴蝶結髮飾的女孩不接受對座男孩的解釋,抬起修長的美腿,踩上男孩的大腿,「船艙門已經關了還攀上來,就是判斷錯誤。掉下去卻不會使用魔法,那就是能力不足。跟那個愛哭鬼一樣,都是必須被淘汰的垃圾!」
男孩禁不住偷瞄一眼女孩短裙內引人遐想的神秘地帶,接著察覺被踩的大腿隱隱作痛,目光往下挪,這才發覺女孩穿著高跟鞋。他壓根沒想到,會有人穿著高跟鞋來應考!
在急速飛行的船艙裡,女孩又一次撥動長髮,「我叫蒂娜,牌卡等級是『紅心七』,這裡應該沒人比我還高吧?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女王,你們必須絕對地服從我。」
任性的小孩……這是米歐對她更詳細的印象。
之前安慰哭泣女孩的男考生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帝娜,似是打算推倒她,讓她明白男人絕對比女人要有優勢。想不到剛剛伸出手,大腿已被一枚子彈毫不留情地貫穿。
「啊啊啊啊!我的腿……好痛……痛死了!」
見男考生痛得在地上打滾,哭泣的女考生猶豫了一下,想過去替他治療,槍口卻接著指向她。
開槍者是一名皮膚黝黑的男人,沉默地坐在蒂娜身旁,手持雙槍。
「我是紅心國總理的獨生女,反抗我就是這種下場。入學考試規定了不能殺人,但我可以讓你們生不如死。」
「紅心國總理的獨生女……是『那個蒂娜』嗎?」
「傳說中擁有橘色長髮、天使臉孔、惡魔個性、身材姣好的超級美少女?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該不會是她那據說能獨自打敗十個惡夢的貼身護衛?好像是耶!」
「不是才十六歲嗎?身材怎麼那麼好!」
蒂娜得意地聽著眾人對她的稱讚,斜睨仍然被她踩住的男考生,「喂,給我賞那沒用的垃圾一巴掌,叫她別哭了。」
男考生面有難色地轉過頭,哭泣的女孩登時哭得更加悽慘。
極不耐煩的蒂娜一把揪住男考生的頭髮,力道之大,根本不像女孩子,「不打,就是我打你。」
男考生閉上雙眼,「那就打我吧!」要他出手打女生,他做不到。
得知蒂娜的傲人出身,其他考生都各自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出聲表示反對,更別說是出手幫忙。
此時此刻,只有一人不畏威脅,那就是樂於助人到讓米歐恨不得將他打昏的璐平。他不知何時走到了蒂娜身邊,蹲下身治療被槍彈射穿大腿的男考生。
蒂娜眉頭一鎖,收回腿。璐平的出現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對眼前的男孩已不感興趣。
奧托察覺蒂娜的不悅,輕勾板機,槍口轉向璐平。
米歐抿緊嘴唇,他已經自顧不暇了,還要理這個白痴!無奈地起身,使用微弱的防禦魔法,試圖不讓對方發現自己設下的結界。
「奧托,等一下。」蒂娜有令,奧托立即放下手槍。
蒂娜叫奧托住手,是因為她看見了從遠處走來的米歐。少年姿態優雅,步伐緩慢從容,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考生的目光。精緻漂亮的臉蛋、右眼下的美人痣、朱紅的唇、白皙中微透紅潤的皮膚……明明是個男孩子,卻長得如此漂亮,想及此,蒂娜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火氣,決定將矛頭指向米歐。
「怎麼了?要來救你的夥伴嗎?」
蒂娜挺起傲人的胸,雙手插腰,仰起嬌美的臉蛋。米歐卻徹底無視她,從璐平身旁走過,撿起滾入角落的垃圾桶,「自己踢倒的東西,就該自己撿起來,這是常識吧?」
「你!」蒂娜抬腿踹向蹲下身的米歐,「居然敢反抗我!」
她從小勤練格鬥技,自信腿勁敵得過同年齡的少年,攻勢卻被米歐用手臂擋住。米歐扣住她的腿,猛一下站直身子。失去平衡的蒂娜不得不往左跳了跳,雙頰立即漲紅。
「是女孩的話,就不要動不動用腿攻擊別人。還是說,妳不是?」米歐放開手,太陽穴旋即被奧托的槍口抵住。
蒂娜頂著羞愧泛紅的面頰,用力一指米歐,「奧托,你快點開──」
「說不過別人,就指使僕人替妳收拾爛攤子?」米歐將目光撇向牆角,輕蔑地嘲笑一聲。
聞言,蒂娜握住奧托的手,示意他放下手槍。第一次有人敢這樣違抗她,難道這個人從沒看過新聞?要知道,作為紅心國總理之女,她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關入監牢,甚至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她的身分、階級就是這麼高、這麼特殊,是絕對不可能被淘汰的精英。只學了三年魔法就升上紅心七,全世界沒幾個人能與她相比,「說來說去,你還不是來救同伴的。」
米歐跨步擋住仍在治療傷者的璐平,「我並沒有說不是。」
蒂娜氣到炸毛,怒瞪米歐幾秒,接著意識到自己皺起了眉毛,立刻調整好情緒。不行不行,為了這種人長皺紋不值得,「哼,不管你怎麼嘴硬,你就是得服從我,不然就等著吃子彈。這個世界以『力量』劃分階級,低階者就該服從高階者。覺得委屈,只能怪自己鬥不過別人!」
奧托跨前一步,俯視半跪在地上救人的璐平,眸光掃過臉色蒼白的傷者,再看回和他一樣沒什麼表情的米歐。
緊隨其後,奧托的力場迅速往外擴張。璐平感到強烈殺氣迎面而來,手一顫,放下手邊的治療,望向米歐不為所動的背影。
「奧托!」
蒂娜一聲令下,奧托抬起手,衣襬被槍口聚集的魔法力場帶動得劇烈飄盪。
槍口聚集的魔法力場越來越強。米歐將手心一上一下擺在胸前,掌中的超載電流連續閃出刺眼電光,空氣膨脹,吹起烏黑的髮絲。
只能賭一把了。米歐強撐著渴望鮮血的虛弱身體,放棄使用時間減速魔法,以雙手聚集龐大電流。
璐平,你可別讓我失望!
蒂娜得意地看著米歐逐漸變紅的雙眼,還沒開始考試,就找到了這麼有趣的傢伙。如果這傢伙也通過考試,接下來的三年,大可以欺負他為樂!
「奧托,開槍!」
子彈快狠準地射向米歐的臉,卻在射穿他的前一瞬,撞上一層無形的防護罩。強大的力量無處可施,統統往周圍彈射,刮起一股股強風。
船艙內的學生全退到另一邊,剛被璐平治癒的考生也隨著其餘人逃開,將飛行船右側空間讓給這四位。
奧托又開了幾槍,子彈全被無形的防護罩擋下,反彈的強風衝擊船艙,飛行船不穩地左右搖晃。
奧托轉動眼珠,盯著半跪於米歐身後的璐平。那小子看似一直在專心治療病患,其實早就準備好施展結界。宛如紅寶石的雙眼分明閃出了一絲殺意,雙手貼地,魔法氣場一次又一次由腳底往外擴張,結界越來越堅固壯大。
米歐將雙手往外攤,掌心凝聚的電流貼上璐平架設的結界。
奧托又上前一步,擋住蒂娜。
「奧托,我自己可以擋住!你退開!」
這是奧托第一次違抗大小姐的命令。眼前的結界越來越大,他快要抵擋不住了,脖子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動,身體似是要被電流控制住。
「奧托?」蒂娜扯著奧托的衣袖。奧托是爹地給她的玩具,一直以來陪著她長大,從沒輸過任何一場戰鬥。她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奧托。
不!她不要奧托輸!她要永遠成為最贏的那個人!
前方閃出的強大電流逼迫她暫時妥協,一面隨奧托慢慢退後,一面抽出腰帶上的金屬片。正準備甩出武器,奧托搶先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大小姐,這裡不需要。」
「我才不想輸給這種野貓野狗!」
米歐仰起臉,掌中聚集了更多的電流。說真的,要不是對方先開槍,他才不想自找麻煩去教育別人,「從垃圾晉升到野貓,我該用什麼感謝妳?我手裡只有電而已,那就讓我用電來回敬──」
「哈、哈啾!哈啾!」
伴隨突兀的連環噴嚏聲,結界開始減弱。米歐冷靜地回頭,見璐平用雙手摀住鼻子,「哈啾!」
魔法力沒能穩定維持,結界迅速崩解消失,米歐手中的電也因著戰鬥力下降而減弱,閃出最後幾朵火花,消逝無蹤。
米歐與璐平的戰鬥力一併歸零。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一群蠢蛋!」
蒂娜張狂的笑聲讓米歐打定主意,待會兒一定要把璐平揍到忘記自己是誰。
璐平捏著鼻翼,「抱歉,等我一下……」
奧托與米歐臉上都佈滿了黑線,等待璐平翻找口袋。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出被揉成一團的布,攤開。他開始擤鼻涕,而這又是一場漫長的等待。
「你們可以認真一點打嗎?」蒂娜雙手盤胸,三七步站立。
「我很認真。」
「那你的電跑到哪裡去了?」
「我……」米歐看著怎麼也使不出電力的掌心,身體更沉重、更虛弱了,「算了,現在氣氛不好,下次再打。」
奧托忽然感到氣壓有些異常,目光一掃,鎖定米歐、璐平身後的窗戶。下一秒,碰!原本只破了一小角的玻璃因內外壓力差過大而爆裂,大量氣體往外噴,一股巨力將四人吸往窗外。
奧托護住蒂娜,一手抵住艙壁,灰色的魔法陣讓牆壁增生,及時填補了窗戶的孔洞。
「緊急警告,飛行船內部氣流異常,請繫好安全帶。緊急警告……」
自動飛行系統做出警戒判斷,飛行船猛然往左傾斜。米歐感覺腹部一陣疼痛,「喂!你別壓著我!」璐平沒能及時捉緊扶手,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奧托護在懷裡的蒂娜扮出各種鬼臉,身不由己地滑向左側船艙。
眾考生七零八落地倒向同一邊,沉重的行李隨之撞破窗戶。
「救命啊!」一名被眾人擠在最下面的考生滑到窗邊,雙腳穿出窗外,雙手往前拚命抓,卻什麼也沒捉住。絕望讓他劇烈地顫抖,他還沒學會任何能在空中使用的魔法啊!
救我!救我!拜託,誰都好,我不想死!
忽有一隻纖細的手從白袍底下伸出,穩穩地抓住他,將他拉回船艙。白袍人的另一隻手畫出五星陣型,填補了破裂的窗戶。
飛行船逐漸恢復平穩。
死裡逃生的考生腿軟倒地,還來不及表達感激,身披白袍、臉戴烏鴉面具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