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青春給你,不是因為想換取和你的婚禮,而是單純在最美好的年華,遇見了你,必須愛你。《 我把我的青春給你 》好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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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我Billy
最近我在找新房子租
之後要搬家
這陣子看了很多間房屋案件
有很多心得
有些房間沒有家具,裝潢簡陋,但非常便宜,唯一美中不足是靠近殯儀館
有些房間家具...
我把我的青春給你,不是因為想換取和你的婚禮,而是單純在最美好的年華,遇見了你,必須愛你。《 我把我的青春給你 》好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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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我Billy
最近我在找新房子租
之後要搬家
這陣子看了很多間房屋案件
有很多心得
有些房間沒有家具,裝潢簡陋,但非常便宜,唯一美中不足是靠近殯儀館
有些房間家具齊全,在預算內,但地點偏遠,只好掰掰
就這樣看著看著
也搜集了幾個心目中最想租的房屋案件
看著這幾個條件相似,都符合住宿條件的房屋案件
我開始苦惱著到底要選擇哪一個
看著苦惱如何做選擇的自己
我想起上次這樣苦惱做選擇
是高中時在思考到底該不該談戀愛的時候
( 少年Billyの煩惱(撒花+跳舞轉圈
那時高二下課的10分鐘
我喝著麥香奶茶的我
吃著校門口的10元炸薯條
一邊聽著同學滔滔不絕地
說著他那情竇初開的校園戀愛故事
小情侶牽牽小手
初吻的悸動
放學後一起走去搭公車捷運
週末的情侶約會
甚至偷偷去U2(哎呀年輕人啊,顆顆)
我就像看著鐵達尼號的Rose跟Jack
聽著他滔滔不絕地講述他的校園青春愛情故事
上課鐘響響起
回教室的路上
同學最後建議我,不要每次放學後
只顧著跟男生衝網咖打LOL
可以花時間認識女生,談談戀愛
那時我也似懂非懂
後來數學課上無聊想著他說的話
就開始分析,在高中時期談感情的利弊
( 👆 由此可見,高中時就已是超理性的臭直男 👆 )
如果按照我的人生目標是結婚來說
那我的人生規劃應該要等到快30歲再結婚
但如果我從高中開始交女朋友
可能要花10多年的時間
才會開花結果到結婚
這10多年的過程,可能會分手,分手傷心
然後又會再次結交,然後又可能分手
找了下校園情侶的分手概率數據
做了下分析與風險評估
結論是:
我應該要等到快30歲再談戀愛
這樣所花的談戀愛成本最少
分手機率應該是能夠降到最低
並且能夠更有效率地達到我的目標:結婚
那時我真的滿苦惱到底要如何做選擇的
因爲理性上知道該怎麼做
但
那時我有一位正在曖昧的隔壁班女生啊!!!
欸你懂每次我經過隔壁班時
眼睛餘光會偷偷瞄下教室內的她
如果跟她對到眼,心臟都會漏跳一拍的感覺嗎!!!
因著那時分析結果
後來我高中就沒談戀愛
當時竟然就因為這樣
也心情差了一陣子
時光飛逝
回到現在
我回想起高中那時的自己
如果另一個多元宇宙的我
當時選擇了與高中的她在一起
是否
那才是幸福?
欸你也是這樣嗎?
對於自己沒有做出的選擇
總是懊惱,羨慕,甚至後悔
這邊分享一個故事給你:
有一天,
柏拉圖問蘇格拉底:什麼是愛情?
蘇格拉底說:我請你穿越這片稻田,
去摘一株最大最金黃的麥穗回來,
但是有個規則:
你不能走回頭路,
而且你只能摘一次。
於是柏拉圖去做了。
許久之後,他卻空著雙手回來了。
蘇格拉底問他怎麼空手回來了?
柏拉圖說道:
當我走在田間的時候,曾看到過幾株特別大特別燦爛的麥穗,
可是,我總想著前面也許會有更大更好的,於是就沒有摘;
但是,我繼續走的時候,
看到的麥穗,總覺得還不如先前看到的好,
所以我最後什麼都沒有摘到
蘇格拉底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愛情。
又一天,
柏拉圖問蘇格拉底:什麼是婚姻?
蘇格拉底說:
我請你穿越這片樹林,
去砍一棵最粗最結實的樹回來好放在屋子裏做聖誕樹,
但是有個規則:
你不能走回頭路,而且你只能砍一次。
於是柏拉圖去做了。
許久之後,他帶了一棵並不算最高大粗壯卻也不賴的樹回來了。
蘇格拉底問他怎麼只砍了這樣一棵樹回來?
柏拉圖說道:
當我穿越樹林的時候,看到過幾棵非常好的樹,
這次,我吸取了上次摘麥穗的教訓,
看到這棵樹還不錯,就選它了,
我怕我不選它,就又會錯過了砍樹的機會而空手而歸,
儘管它並不是我碰見的最棒的一棵。
這時,蘇格拉底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婚姻。
還有一次,柏拉圖問蘇格拉底:什麼是幸福?
蘇格拉底說:我請你穿越這片田野,去摘一朵最美麗的花,
但是有個規則:你不能走回頭路,而且你只能摘一次。
於是柏拉圖去做了。
許久之後,
他捧著一朵比較美麗的花回來了。
蘇格拉底問他:這就是最美麗的花了?
柏拉圖說道:
當我穿越田野的時候,我看到了這朵美麗的花,
我就摘下了它,並認定了它是最美麗的,
而且,當我後來又看見很多很美麗的花的時候,
我依然堅持著我這朵最美的信念而不再動搖。
所以我把最美麗的花摘來了。
這時,蘇格拉底意味深長地說:
這,這就是幸福。
-
最後分享個自己的小心得
我後來注意到
如果把目標設定錯誤
再怎麼努力做分析與執行,都沒有意義
賺錢與婚姻
從來都不是目的
幸福才是目的
祝你幸福
祝好
-
內個我女友會看我寫的文章,所以解釋下
親愛的女友
你不是麥穗,不是樹,
而是花唷^___^)+
Billy
-
圖片來源:
第4張:作者Morella Magana
第5張:作者Zsófi
柏拉圖分析意義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人接收資訊有兩大動力:希望與恐懼」 | 盧斯達 on Patreon】
美國選舉結果最終肯定有排爭議,但首先已經令香港網絡和輿論界炸裂。由於結果失望、疑似舞弊、主流傳媒繼續封殺 Donald Trump,一些論者出來表示「暫時未有證據顯示有舞弊」、呼籲香港人不應傳播「假訊息」,正常地引來 Back Fire。憤怒的群眾反擊這些人撐登、左膠、跟中共成了同路人之類。
情緒即一切
火災蔓延的模式跟很多年前社運界的進化點一樣。有人開始想用其他方式抗爭 (早至陳巧文呼籲游行之後應該繼續和爬樹),就會有人出來說,冷靜 D、理性 D,但群眾聽到這些話,只會更加不理性和冷靜。這無關政治或社運,而是人性和心理學,因為沒人想開波就被人否定;而群眾反擊的時候一定涉及很多情緒失控和人身攻擊,於是被鬧的自然會不開心,也覺得自己被否定。長期累積下來有可能因為怨恨而跟群眾越行越遠,雙方不斷將對方推開和孤立自己。
以下這句話十分適合疏理現時的情況:「人接收資訊有兩大動力:希望與恐懼……選舉從來不是關於事實,一切都只是情緒。」 這句話來自 Mark Turnbull,他不是甚麼社會學或政治學大師,他是惡名昭著的網絡輿論操控公司「劍橋分析」的主管。有一個臥底記者偽裝成有興趣的買家,前來接洽。Mark Turnbull 就大談「劍橋分析」有多把炮,而事實上也很把炮:例如自稱「劍橋」已成功介入全球超過二百場選舉,由歐美國家到東南亞都有,套餐包括常見的網絡競選廣告策略、在社媒製造輿論,甚至說可以揭發性醜聞來打擊你想打擊的競選對手。
在談話中 Mark Thurnbull 就展示了上面的情緒哲學。希望與恐懼的來回板蕩,可以輕易將任何人接受資訊的理性摧毀。香港人在經歷反送中之後,進入存在恐懼、自我保護機制開動至 120%,又受政權和疫情持續打壓,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在大絕望之下,人便要尋求手邊可以拿到的希望。於是國際線就誕生,而最大影響力的美國也順利成為香港人的投射點,而美國之中最能代表鷹派路線的 Trump 則成為香港很多人希望所在。
現在侵落敗的可能越來越大,支持者一下子就由大希望跌入大絕望。當期望與事實不符,人就需要重構自己解釋世界的 narrative,這個時候他們就需要任何關於美國選舉有舞弊、拜登是親共、國際線全部是美國民主黨海外支部的講法,來重建自己對拜登極可能勝選的世界觀。這個時候指責他們沉迷假訊息,並且動用已經為人洞察權力操作實質的 Fact Check、客觀、體制,只會將失望者進一步推向陰謀論敘述,即任何事情都不可信。你想跟一個人討論問題,你不能先否定他的情緒。
弗契分享那些年到「佔領華爾街」的現場跟民眾談話,也說你想開啟對話,你首先要稱讚他們有些事做得好,就算是大致和平、沒有垃圾之類,總之人就是不會喜歡有人疑似高高在上地「管教」他們,特別是當那個人的自尊和希望已經跌到低點。我們一直主張,要承認撐侵的民意並不非道德上低人一等、也值得被承認,這是避免大撕裂的預防針。當然,這不是「話語權群體」的主流看法,而且失望情緒也太大,所以撕咬還是爆發了。
大台的象徵物
特別的是,拜登疑似勝選,卻沒有在香港引起勝利情緒。即使是反侵者,看來也憂心沖沖。反侵者是反對,國際游說者大致算是中間,但他們都似乎越來越憂慮。拜登的中國政策是不肯說的,而害怕中美關係又回到又傾又砌、國際組織裡面解決的憂慮,並未得到時間的驗證,十分實在。更加現實的,是憂慮拜登一場上場,中國確實得到喘息機會,預言成真,群眾就會找他們算帳;國際線的憂慮則是再現實了一重,縱然他們當中有些人可能跟民主黨關係較好,但大局的發展無疑令他們夾在中間。本地民意似乎支持共和黨,而美國建制卻有所改變,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得失一邊。他們就自然想預先教育民眾,為將來稍為鋪平道路,但低估了民意的情緒面,時間點挑得太近,於是遭受炮擊。
部份反侵人其實不是撐登,但他們對「知識份子的象徵物」(大台、數據、主流傳媒客觀性) 的迷戀和辯護,在生態上落入了高高在上者的旁邊。例如民調已經再次被證明不准確,還是要為其辯護,因為自己也是依靠數據的權威行走江湖;例如「民主制度」、例如外頭有一個柏拉圖描述的「客觀真實世界」……無論發生甚麼,他們都像維護聖殿一樣維護這些概念。現實上聖殿已經千瘡百孔了,第四權採取「非常手段」對付 Trump 已經是白紙黑字。拜登上台,也回不去往日的神聖體體統。大家已經赤膊上陣,就很難穿回衣服。
既然美國已經改變,反侵者還是高舉某個自己想像中的 equilibrium,只是顯得偽善。不如大家都承認,雙方已經逾越了界線,都已生死相搏,「沒有誰比誰更高尚」,還來得坦承。反川者跟撐川者似乎都心神不寧,因為前者自己潛意識都明白,拜登勝選,世界也不會回到過去。侵的政策遺緒,在民主黨在兩院選舉的失利之下,似乎會繼續。因為反侵建制派的極端行為,撐侵者也得到自我極端化的理由;當然你也可以說第一輪逾越行為是 Trump 實踐,但再往前追就是自由派建制多年來忽視基層民意和利益,才導致侵在兩黨之外崛起,往上追是無窮無盡的純思想遊戲。
總之極化已經出現,並不斷加速,於是反川者也知道這不可能是勝利。特別是很多更左傾的人根本認為拜登實際上是右傾建制派,對進步議程口裡說是,但身體永遠不做,於是慶祝無意義。
上面重提「劍橋分析」並不是說今次選舉共和黨或民主黨有沒有類似「劍橋分析」的操控行為,而是「情緒主宰一切」確為實證的真理,更進一步是忽視情緒等於忽視了真實的一大半。不管你是從政、游說、媒體、評論者,這都是無法跨過的人性高牆。人就是如此,你無法創造一個新的神、新的希望,你不可能靠言說和理論去拆毀那個神檯。你需要一個民眾能夠移情的新對象。民眾有民眾的倫理,活動家也有活動家的倫理。如果後者認為現實的主張是,對兩黨要持開放態度,那麼亦同樣不應該選邊認同「對選舉公正性有質疑的發言就是附和假訊息」「質疑中國有介入美國選舉就是假訊息」,畢竟 fact check 機構愛 fact check,但誰人去 check 那些 fact-checker ?大家都不可能知道每個細節的真相,也未去到認為既定機制不能處理爭議,陷進去搏鬥會很困難。
薛丁格的 Donald Trump
說了那麼多,我還是自報家門:個人一直都是支持 Donald Trump 政府的政策取向,特別是他身旁有龐貝奧、有彭斯。Trump 的意識形態濃度,沒有他們的高,但 Trump 任選了他們,對大歷史有功。有色人種特別是拉丁美人特別是古巴人對 Trump 的高支持率,亦已經說明了 Trump 在內政和經濟上沒有別人說得那麼差,甚至是優異。他唯一不好就是不夠運,武漢肺炎和 BLM 打亂了一切;但最終香港人還是要有面對最壞的心理準備。
Trump 破壞了很多人、很多國際組織、很多境外集團的既得利益,如果他們沒有阻止他順利當選,就證明他過去四年做的事沒有入肉;既然入肉,他就多數要中途中箭下馬。背後涉及全球利益,任何人當然都會用任何手段鬥爭。你要不就在中途下馬成為神話,要不就做完極限任期然後大家發現你也不是最終的加速者。這是周公恐懼流言日的假設、薛丁格的 Donald Trump。究竟他是哪種定位,是歷史要準備的問題,但一般香港人要準備的,永遠應是最壞情況和想像,即對方換人要怎樣做,換路線又要怎樣應對。
真心支持是一回事、叫屈抱怨也是值得,但如果現實是殘酷版本,由拜登上、整個對中對策也變成緩和版本,那我們是真心繼續下去,以後截斷自己跟美國可能的溝通?放棄政治?那是口頭的,因為大多數人都無法移民,政治不會放過你。即使美國總統變得親中,香港人最終還是無法避免被「港美關係」影響,可以選擇任由被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或者自己也爭取成為籌碼或者更好的版本——決定者之一,並沒有一個叫做放棄的選擇。
不管是今年還是四年之後,Donald Trump 都會成為世人內心逐漸遠去的影子,人們會嗅到他的政策氣味、也許他會成為名嘴繼續參與政治,但他不可能永遠勝利。正如特朗普當權的時候,機會來到,香港的主流政界人再不喜歡他,還是要被迫著去合作溝通;如果是拜登,香港人如果再有機會,肯定還是要積極跟進,你不可能眼白白看著自己失去突如其來的機會——即使對方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如果 Donald Trump 是香港人,他也會抱持這樣的實利立場。如果美國的行政當局對香港不友善,那就看看眾議院、參議院、民間團體是否對香港友善。如果都沒有,那就是回到原點;但機會還是要靠香港創造,美國才會跟,上一次也是,下一次應該也一樣。 難道香港不是一直也逆風嗎?難道逆風不是我們一直要面對的現實?
澳洲「反華學者」Kevin Carrico在《蘋果》這樣說,是所有派別的港人甚至美國人都要探究的問題:
「……由此產生的問題是:當美國歡慶自己擺脫了特朗普政府國內政策的可恥遺產時,我們如何才能避免無恥地返回對中共自滿的『無條件交往政策』、並在錯位的『開放』幻想下繼續犧牲在中共鐵蹄下受害的民眾? (The question that thus arises is: as the United States thankfully sheds the more disgraceful legacies of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s domestic policies, how can we avoid a disgraceful return to the type of complacent unconditional engagement with the CCP that sacrifices those suffering under Beijing’s hand to a misplaced fantasy of “opening”?) 」
你是甚麼人?的問題
最後就是看到一個網友的話,我認為很值得深思,也描繪出一個危險的想像:你將自己定位為 (例如) 香港駐華盛頓民間代表,還是華盛頓某黨駐香港民間代表?權力和話語權不斷往還加減的中間,身份和想法可能轉移。在千百年的地球殖民史裡,無數的民族都有一小部份人接受殖民母國的文化和教育之後,就開始產生另一個身份認同,即買辦階級。這不是支持誰人就是買辦。就算有人支持侵但思想意識利益都已經在外國,就是已自外於香港這個命運共同體。
我們對於上一代的港人買辦不斷瞞報本地民情、「代表」人民、支持回歸、支持中國入世貿之類咬牙切齒。將來若果同樣發生,這是沒有人想見到的情況。台灣人很早就有「美國線」了,他們用了幾十年來游說,中間跨越了很多屆政府。這些政府有親台的,也有很多親中的,但他們還是要世代繼續經營大國關係,也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完成的事。香港的國際線會怎樣流變呢?這可能是比起美國大選更切身的問題。
如果你去墨爾本旅行,一日遊行程通常會有「菲利普島」(Phillip Island)這個選項。Phillip Island 主要是看小藍企鵝集體跨越大海自沙灘上陸的生態奇觀。小藍企鵝害怕燈光和人聲、海路很遠、海獅也會掠食牠們。最終有些企鵝能夠上岸,也有一些會迷失或死在途中。雖然這也是一定發生,但你只能期望牠們最後有一些能挨得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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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圖分析意義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人接收資訊有兩大動力:希望與恐懼」 | 盧斯達 on Patreon】
美國選舉結果最終肯定有排爭議,但首先已經令香港網絡和輿論界炸裂。由於結果失望、疑似舞弊、主流傳媒繼續封殺 Donald Trump,一些論者出來表示「暫時未有證據顯示有舞弊」、呼籲香港人不應傳播「假訊息」,正常地引來 Back Fire。憤怒的群眾反擊這些人撐登、左膠、跟中共成了同路人之類。
情緒即一切
火災蔓延的模式跟很多年前社運界的進化點一樣。有人開始想用其他方式抗爭 (早至陳巧文呼籲游行之後應該繼續和爬樹),就會有人出來說,冷靜 D、理性 D,但群眾聽到這些話,只會更加不理性和冷靜。這無關政治或社運,而是人性和心理學,因為沒人想開波就被人否定;而群眾反擊的時候一定涉及很多情緒失控和人身攻擊,於是被鬧的自然會不開心,也覺得自己被否定。長期累積下來有可能因為怨恨而跟群眾越行越遠,雙方不斷將對方推開和孤立自己。
以下這句話十分適合疏理現時的情況:「人接收資訊有兩大動力:希望與恐懼……選舉從來不是關於事實,一切都只是情緒。」 這句話來自 Mark Turnbull,他不是甚麼社會學或政治學大師,他是惡名昭著的網絡輿論操控公司「劍橋分析」的主管。有一個臥底記者偽裝成有興趣的買家,前來接洽。Mark Turnbull 就大談「劍橋分析」有多把炮,而事實上也很把炮:例如自稱「劍橋」已成功介入全球超過二百場選舉,由歐美國家到東南亞都有,套餐包括常見的網絡競選廣告策略、在社媒製造輿論,甚至說可以揭發性醜聞來打擊你想打擊的競選對手。
在談話中 Mark Thurnbull 就展示了上面的情緒哲學。希望與恐懼的來回板蕩,可以輕易將任何人接受資訊的理性摧毀。香港人在經歷反送中之後,進入存在恐懼、自我保護機制開動至 120%,又受政權和疫情持續打壓,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在大絕望之下,人便要尋求手邊可以拿到的希望。於是國際線就誕生,而最大影響力的美國也順利成為香港人的投射點,而美國之中最能代表鷹派路線的 Trump 則成為香港很多人希望所在。
現在侵落敗的可能越來越大,支持者一下子就由大希望跌入大絕望。當期望與事實不符,人就需要重構自己解釋世界的 narrative,這個時候他們就需要任何關於美國選舉有舞弊、拜登是親共、國際線全部是美國民主黨海外支部的講法,來重建自己對拜登極可能勝選的世界觀。這個時候指責他們沉迷假訊息,並且動用已經為人洞察權力操作實質的 Fact Check、客觀、體制,只會將失望者進一步推向陰謀論敘述,即任何事情都不可信。你想跟一個人討論問題,你不能先否定他的情緒。
弗契分享那些年到「佔領華爾街」的現場跟民眾談話,也說你想開啟對話,你首先要稱讚他們有些事做得好,就算是大致和平、沒有垃圾之類,總之人就是不會喜歡有人疑似高高在上地「管教」他們,特別是當那個人的自尊和希望已經跌到低點。我們一直主張,要承認撐侵的民意並不非道德上低人一等、也值得被承認,這是避免大撕裂的預防針。當然,這不是「話語權群體」的主流看法,而且失望情緒也太大,所以撕咬還是爆發了。
大台的象徵物
特別的是,拜登疑似勝選,卻沒有在香港引起勝利情緒。即使是反侵者,看來也憂心沖沖。反侵者是反對,國際游說者大致算是中間,但他們都似乎越來越憂慮。拜登的中國政策是不肯說的,而害怕中美關係又回到又傾又砌、國際組織裡面解決的憂慮,並未得到時間的驗證,十分實在。更加現實的,是憂慮拜登一場上場,中國確實得到喘息機會,預言成真,群眾就會找他們算帳;國際線的憂慮則是再現實了一重,縱然他們當中有些人可能跟民主黨關係較好,但大局的發展無疑令他們夾在中間。本地民意似乎支持共和黨,而美國建制卻有所改變,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得失一邊。他們就自然想預先教育民眾,為將來稍為鋪平道路,但低估了民意的情緒面,時間點挑得太近,於是遭受炮擊。
部份反侵人其實不是撐登,但他們對「知識份子的象徵物」(大台、數據、主流傳媒客觀性) 的迷戀和辯護,在生態上落入了高高在上者的旁邊。例如民調已經再次被證明不准確,還是要為其辯護,因為自己也是依靠數據的權威行走江湖;例如「民主制度」、例如外頭有一個柏拉圖描述的「客觀真實世界」……無論發生甚麼,他們都像維護聖殿一樣維護這些概念。現實上聖殿已經千瘡百孔了,第四權採取「非常手段」對付 Trump 已經是白紙黑字。拜登上台,也回不去往日的神聖體體統。大家已經赤膊上陣,就很難穿回衣服。
既然美國已經改變,反侵者還是高舉某個自己想像中的 equilibrium,只是顯得偽善。不如大家都承認,雙方已經逾越了界線,都已生死相搏,「沒有誰比誰更高尚」,還來得坦承。反川者跟撐川者似乎都心神不寧,因為前者自己潛意識都明白,拜登勝選,世界也不會回到過去。侵的政策遺緒,在民主黨在兩院選舉的失利之下,似乎會繼續。因為反侵建制派的極端行為,撐侵者也得到自我極端化的理由;當然你也可以說第一輪逾越行為是 Trump 實踐,但再往前追就是自由派建制多年來忽視基層民意和利益,才導致侵在兩黨之外崛起,往上追是無窮無盡的純思想遊戲。
總之極化已經出現,並不斷加速,於是反川者也知道這不可能是勝利。特別是很多更左傾的人根本認為拜登實際上是右傾建制派,對進步議程口裡說是,但身體永遠不做,於是慶祝無意義。
上面重提「劍橋分析」並不是說今次選舉共和黨或民主黨有沒有類似「劍橋分析」的操控行為,而是「情緒主宰一切」確為實證的真理,更進一步是忽視情緒等於忽視了真實的一大半。不管你是從政、游說、媒體、評論者,這都是無法跨過的人性高牆。人就是如此,你無法創造一個新的神、新的希望,你不可能靠言說和理論去拆毀那個神檯。你需要一個民眾能夠移情的新對象。民眾有民眾的倫理,活動家也有活動家的倫理。如果後者認為現實的主張是,對兩黨要持開放態度,那麼亦同樣不應該選邊認同「對選舉公正性有質疑的發言就是附和假訊息」「質疑中國有介入美國選舉就是假訊息」,畢竟 fact check 機構愛 fact check,但誰人去 check 那些 fact-checker ?大家都不可能知道每個細節的真相,也未去到認為既定機制不能處理爭議,陷進去搏鬥會很困難。
薛丁格的 Donald Trump
說了那麼多,我還是自報家門:個人一直都是支持 Donald Trump 政府的政策取向,特別是他身旁有龐貝奧、有彭斯。Trump 的意識形態濃度,沒有他們的高,但 Trump 任選了他們,對大歷史有功。有色人種特別是拉丁美人特別是古巴人對 Trump 的高支持率,亦已經說明了 Trump 在內政和經濟上沒有別人說得那麼差,甚至是優異。他唯一不好就是不夠運,武漢肺炎和 BLM 打亂了一切;但最終香港人還是要有面對最壞的心理準備。
Trump 破壞了很多人、很多國際組織、很多境外集團的既得利益,如果他們沒有阻止他順利當選,就證明他過去四年做的事沒有入肉;既然入肉,他就多數要中途中箭下馬。背後涉及全球利益,任何人當然都會用任何手段鬥爭。你要不就在中途下馬成為神話,要不就做完極限任期然後大家發現你也不是最終的加速者。這是周公恐懼流言日的假設、薛丁格的 Donald Trump。究竟他是哪種定位,是歷史要準備的問題,但一般香港人要準備的,永遠應是最壞情況和想像,即對方換人要怎樣做,換路線又要怎樣應對。
真心支持是一回事、叫屈抱怨也是值得,但如果現實是殘酷版本,由拜登上、整個對中對策也變成緩和版本,那我們是真心繼續下去,以後截斷自己跟美國可能的溝通?放棄政治?那是口頭的,因為大多數人都無法移民,政治不會放過你。即使美國總統變得親中,香港人最終還是無法避免被「港美關係」影響,可以選擇任由被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或者自己也爭取成為籌碼或者更好的版本——決定者之一,並沒有一個叫做放棄的選擇。
不管是今年還是四年之後,Donald Trump 都會成為世人內心逐漸遠去的影子,人們會嗅到他的政策氣味、也許他會成為名嘴繼續參與政治,但他不可能永遠勝利。正如特朗普當權的時候,機會來到,香港的主流政界人再不喜歡他,還是要被迫著去合作溝通;如果是拜登,香港人如果再有機會,肯定還是要積極跟進,你不可能眼白白看著自己失去突如其來的機會——即使對方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如果 Donald Trump 是香港人,他也會抱持這樣的實利立場。如果美國的行政當局對香港不友善,那就看看眾議院、參議院、民間團體是否對香港友善。如果都沒有,那就是回到原點;但機會還是要靠香港創造,美國才會跟,上一次也是,下一次應該也一樣。 難道香港不是一直也逆風嗎?難道逆風不是我們一直要面對的現實?
澳洲「反華學者」Kevin Carrico在《蘋果》這樣說,是所有派別的港人甚至美國人都要探究的問題:
「……由此產生的問題是:當美國歡慶自己擺脫了特朗普政府國內政策的可恥遺產時,我們如何才能避免無恥地返回對中共自滿的『無條件交往政策』、並在錯位的『開放』幻想下繼續犧牲在中共鐵蹄下受害的民眾? (The question that thus arises is: as the United States thankfully sheds the more disgraceful legacies of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s domestic policies, how can we avoid a disgraceful return to the type of complacent unconditional engagement with the CCP that sacrifices those suffering under Beijing’s hand to a misplaced fantasy of “opening”?) 」
你是甚麼人?的問題
最後就是看到一個網友的話,我認為很值得深思,也描繪出一個危險的想像:你將自己定位為 (例如) 香港駐華盛頓民間代表,還是華盛頓某黨駐香港民間代表?權力和話語權不斷往還加減的中間,身份和想法可能轉移。在千百年的地球殖民史裡,無數的民族都有一小部份人接受殖民母國的文化和教育之後,就開始產生另一個身份認同,即買辦階級。這不是支持誰人就是買辦。就算有人支持侵但思想意識利益都已經在外國,就是已自外於香港這個命運共同體。
我們對於上一代的港人買辦不斷瞞報本地民情、「代表」人民、支持回歸、支持中國入世貿之類咬牙切齒。將來若果同樣發生,這是沒有人想見到的情況。台灣人很早就有「美國線」了,他們用了幾十年來游說,中間跨越了很多屆政府。這些政府有親台的,也有很多親中的,但他們還是要世代繼續經營大國關係,也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完成的事。香港的國際線會怎樣流變呢?這可能是比起美國大選更切身的問題。
如果你去墨爾本旅行,一日遊行程通常會有「菲利普島」(Phillip Island)這個選項。Phillip Island 主要是看小藍企鵝集體跨越大海自沙灘上陸的生態奇觀。小藍企鵝害怕燈光和人聲、海路很遠、海獅也會掠食牠們。最終有些企鵝能夠上岸,也有一些會迷失或死在途中。雖然這也是一定發生,但你只能期望牠們最後有一些能挨得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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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圖分析意義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還記得今年正夏天的書單是藍色系,而逐漸步入深秋的十月書單排開則是暖色系,粉紅、咖啡,連白底都會配橘紅字樣與書腰,看來大家是有默契的。就在分享這個月待讀書籍的時候,又熊熊發覺拍照時疏忽了一本友人的散文集《#我終於捨得讓雪落下》與日前才辦過活動的 Agatha Christie《#尼羅河謀殺案》,其他大多還是近期上市的作品,除了一本贈書回答燒到的松本清張《砂之器》,我們後面慢慢介紹。
先來看最中間的十月選書《#現代愛情》,無論改編影集或原著故事都相當好看,為《紐約時報》熱門專欄的讀者所投稿之真實人生旅程,從 2004 年開始,持續刊登各類型創作人親筆寫下自身關於愛的經歷,映照出人們在感情裡的笑淚與甘苦,此本書籍精選專欄中 42 個揪心掙扎的篇章,展現勇氣的不同形式。那些戀人之愛、親子之愛、夫妻之愛、陪伴之愛、遲暮之愛,關乎血緣的、無關血緣的,關乎命運的、無關命運的,愛慾交織的、柏拉圖式的,無從解釋的、難以量化的,篇篇撐開這些真實經歷的生命容器,這群踏實生活在遠方的人們會讓你相信,「你要好好愛自己,因為有人愛著你」不只是為電影而生的空泛金句,《現代愛情》透過多段人生風景,帶領我們重新看待各種形式的愛之可能,以及萌生更多勇氣從生活中尋找現階段的歸屬,用不著汲汲營營,用不著驅車趕路,最好的事物,真正屬於我們的一切,會在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的時間點,不慌不忙,翩然到來。
其次是首度與博客來合作的村上春樹全新散文集《#棄貓:關於父親,我想說的事》,相信大家都有領取到這裡的專屬折價券,這本輕巧細緻的新書,篇幅雖稱不上多,行文維持一貫的冷靜克制、字斟句酌,細讀之下卻沒由來地觸動心弦,就如天底下多數親子關係的模糊命題橫亙一生,兒子從少年走到中年,父親從黑髮走到白髮,村上春樹留存腦海的日常光景也是苦樂參半,從父子倆意圖棄養一隻貓的童年片刻,投射在爸爸被上一代「拋棄」的成長歷程,憑著有限的文獻資料揣摩父親一路走來遭逢的心境轉折與掙扎壓抑,於記憶和現實的錯落下尋找兩個世代和解可能,而後拉遠思考個體在命運洪流中的輪廓、責任以及位置。(完整文章:https://bit.ly/2FYZstl)
個人本月首選還有 Paulo Coelho 的《#嬉皮記》,這是這位享譽國際的作者年輕歲月中最重要的一段旅程,在路上遇見改變未來的人生導師,沒有這段旅程,就沒有日後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那時有個纖瘦、留著山羊鬍及長髮,懷抱作家夢,名叫保羅的年輕人,他為了尋找自由及人生意義而踏上旅程:首先到玻利維亞、秘魯、智利及阿根廷,接著他來到阿姆斯特丹的水壩廣場,在那裡遇見了卡菈,她說服保羅一同前往尼泊爾。他們一起搭乘魔法巴士,在嬉皮小徑上結識了一群有趣的旅伴,每個旅人都有各自的故事,每個人也因這趟旅程而轉變,重新排列人生的優先次序及價值觀。而保羅和卡菈透過探索彼此的關係,做出改變他們人生方向的抉擇。
去年讀過 Evelyn Waugh 的《一掬塵土》後就被這位風格獨特的英國現代主義作家圈粉,另一本代表作《#慾望莊園》也在最近問世,為 BBC 迷你影集《故園風雨後》的原著小說,描述一戰後的英國貴族、天主教、牛津大學校園、異性/同性情愛等議題。男主角查爾斯萊德和賽巴斯提安佛萊在牛津大學相識,出身一般中產階級家庭的查爾斯,個性拘謹卻嚮往隨性自由的生活;賽巴斯提安則出身於傳統英國貴族世家,天性浪漫不畏世俗禮教。兩人的友誼為喜愛藝術的查爾斯打開了一扇通往上流社會的門扉,使他得以造訪布萊茲赫德莊園,進而認識賽巴斯提安的親友,朝夕相處中,查爾斯漸漸發現自己為賽巴斯提安所吸引,兩人之間的關係日漸升溫而變得微妙曖昧,卻讓保守的母親表示不再歡迎查爾斯的來訪,兩人也斷了聯繫。多年後,查爾斯如願成為畫家,結婚育有兩子的他,仍對年少時在布萊茲赫德莊園的記憶有所憧憬,在一趟旅途中遇見了正與丈夫分居的茱莉亞,當年未萌發的激情一點即燃,兩人立即陷入愛河,然而在世俗道德和宗教教條約束下的兩人,又能何去何從?
還有兩本因為觀賞了改編作品,決定趕緊入手的原著小說,《我想結束這一切》與《神棄之地》。相信看完電影的觀眾都對《#我想結束這一切》感到一頭霧水,歡迎一起從原著解惑,在陌生荒涼而充滿壓迫感的場景中,看似甜蜜熱戀的男女主角面對感情的不安、遲疑、倦怠逐漸聚焦放大,使他們不斷重新估量彼此了解的程度、懷疑自己愛與信任的能力、焦慮於內心感受與客觀現實之間的脫節錯位,終至惶恐得無法辨別身邊詭譎的景物與事件,究竟是心魔的象徵還是真實的威脅。這是一部兼具懸疑性與文學性的驚悚小說,也是關於孤獨、疏離感與存在危機的深刻探索與漫長辯證。另一方面,《#神棄之地》電影也相當精彩,Tom Holland、Sebastian Stan、Robert Pattinson 幾位要角的精彩詮釋都是看頭,透過幾個極度扭曲的靈魂,多段沒有救贖的人生,交織成一部節奏緊張又極度暗黑的暴力驚悚之作。述說從二次世界大戰到 1960 年代,一個讓靈魂麻木的暴力小鎮,一群奇特人物無可避免的絕望命運,他們不時向上帝苦苦祈求,然而始終只得到魔鬼的回應。Donald Ray Pollock 井然有序地編織與敘述故事情節,揉合奧利佛史東扭曲強烈的《閃靈殺手》和美國南方宗教哥德式筆調,揭開美國夢的陰影下潰爛化膿的偽善及恐怖人性,如同《舊約聖經》中最血腥的章節充滿暴力,又集結了黑暗、悲慘、罪惡、謀殺與懸疑各種迷人元素。
東山彰良也再度出了新書《#越境》,以自身獨特的成長經驗,融合幽默的文字紀錄,為一本觀察臺灣與日本的絕妙隨筆集,作者親自表示:「無論小說或散文,我之所以持續書寫,或許便是為了傾聽那股聲音。越境的意思,大概便是『跨越境界線』,而這並不僅限於國界,我們週遭充斥著許多的境界線。首次寫小說時,我便跨越了一條境界線。希望這本散文集,能成為你跨越境界線的某種契機。跨越之後,或許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荒蕪風景,也或許會遇到比現在更糟糕的處境,但不試圖跨越,便什麼也說不準」。另一方面,身為昭和時代最後一位文豪,松本清張《#砂之器》生火之處在於他拓展了推理小說的可能性,以沙子堆砌的容器,象徵著隨時可能崩垮的空虛之物,一個在社會底層的陰影中,鍥而不捨追逐真相的刑警。一個在通往未來的光亮中,乘風破浪抓住夢想的青年。是怎樣的完美犯罪,牽引永遠不該產生交集的兩人,在命運之路的盡頭相遇?揭開重重疑雲之際,人性的卑微可憫與現實的無常悲涼,織就一部難解的宿命樂章。楊照老師更進一步解析,「清張的推理是為了探究犯罪的動機,鋪陳犯罪動機又是為了彰顯社會正義。一個沒有推理習慣,缺乏推理能力的社會,必然招來許多謊言,更多黑霧。我們從清張的筆下,跟著他一起看見世人的形貌,看見我們自己。這是清張的胸懷,也是世世代代都閱讀清張作品的原因所在。」
同時,麥田推出的新版《#科學怪人》為 MIT 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社的特別註解版,透別收錄七篇由哲學、歷史、倫理學、性別研究、生物科技等各角度探討《科學怪人》的論文,從人造技術、基因倫理、性別思考等 21 世紀關鍵字出發,與 19 世紀文本跨時空對話,讓讓一般大眾思索科學的發展史以及人類未來的拓展能力,並且反思對於這類能力蘊含的責任。再者還有主題上有些呼應的精準與詩意兼具的醫學書寫之作《#變形記:一部醫學與人體變化的文化史》,兼具執業醫師及暢銷作家身分的 Gavin Francis,以東西神話、藝術、文學、歷史及醫學知識為經緯,結合臨床診治的個案實例,透過深富人性關懷的二十四篇專文,探索人類身體的各種改變,闡述「變化」正是你我從生到死、身而為人的本質,進而讓我們更了解自己的思想、行為與情緒,接納再自然不過的身體變化。最後一本翻譯小說《#德文女老師》也令人深感好奇,關於昔日戀人的重逢,沒有溫情敘舊,只有刀鋒上的舞,電子郵件、對白、兩人彼此傾訴的故事、警局筆錄、一段一段手術刀般切割出來的人生與多種敘事手段,奧地利作家 Judith W. Taschler 以舞台劇般的詩意及真實人生的凡庸,回答關於「相愛」和「故事」的謎題。
接下來五部華文作家作品,本本皆是佳作,正在閱讀的是游善鈞《#瞬間正義》,相當適合改編成影視作品的科幻小說,在不遠的未來,為了解決警察用槍意外頻傳、誤傷無辜民眾的問題,並提升辦案能力,透過人工智慧與員警連結,分析出員警最佳用槍時機的「瞬間正義」系統。薛博澤正是首批祕密參與此計畫的員警之一,在一樁超商搶案中,系統讓他射殺了一名少年現行犯,輿論一面倒譴責警方執法過當,逼得警政署不得不將計畫公諸於世。記者會上,科偵中心蕭苡麟博士出面說明系統機制:於警察大腦植入晶片、配槍加裝生物鎖,執勤時,人工智慧即能透過員警們的感官蒐集外界資訊,警員之間還能相互「共感」,進而決定扣下扳機的唯一瞬間。貫徹正義的那一天眼看就要到來,卻接連傳出民眾遭警方誤擊,隨後,這些發生誤擊的同仁一一「被自殺」,參與計畫的成員人人自危,薛博澤和蕭苡麟該如何挺過風波,並釐清重重疑雲?
以及備受期待的馬翊航新書《#山地話/#珊蒂化》,「山地話」是一個「不正確」的詞,也回返帶動記憶的形狀,是關於身分、空間、家族、書寫的重重探問;「珊蒂化」則以陰柔聲音與姿態,反問標籤貼在哪裡?藏著什麼?也與體內種種親愛、殘餘、騷動與失去對話。書中有「是」與「不是」的反串,失能與可能的照明,不那麼整齊的身體與身分。本書以作者歷經家人聚散的成長剖面、離鄉背井的路徑、風景及閱讀軌跡,在家族、學校和小鎮的危機中繞路運轉。甚或從唱片、蝸牛等微小物事,目擊被身分和性別禁錮的劇場。那些上不了舞臺、豔麗或哀傷的原住民、男孩、女人與同志,從馬翊航的文字具象化為真實的面孔,豔光四射地提槍擊發。
吳明益老師本月罕見推薦了兩本作品,陳宗暉的第一本著作《#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從母親因病離去的記憶談起,寫下曾被霸凌的童年經驗、大學時努力克服內向性格的嘗試、軍旅時期的荒謬歲月、在蘭嶼工作時找回生命意義的過程,以及近年來與父親相伴、一起練習面對死亡恐懼的日常時光。此本散文集分為「共病生活」、「帶病旅行」、「後病時光」三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有疾病隨行,更有他者相伴。在一篇篇沉潛於病中所產出的文字裡,讀者得以看見一個努力向外界「報平安」的人的身影。「平安報信是快樂的,收到回信是快樂的。如果這些信件可以讓你也覺得健康快樂 ── 衷於悲哀的快樂,衷於傷病的健康。」先無論那是不是一個別字,這段話中的那個「衷」,不是某種故做堅定的「忠」,也非結束於此的「終」,而是一顆與他人分享心內話的由「衷」之心,而那也是散文創作能夠動人的初衷。另一本為陳信傑的《#柴貓夢的浮艇與德魯伊》,台灣第一本以『電玩遊戲』混合『情慾探索』的小說集,作者以其電玩成長背景,開闢了六條探索的路徑,跟著他和柴貓,我們一起搭乘著大翅鯨,前進最暗黑的欲望之地。這本揉合魔幻場設和情感詩意,集結電玩遊戲主題和同志文學的小說集:在聲光電幻的遊戲架構中誕生的故事,自由的切換了通俗而易感的文學劇情收服了每個人的眼睛,正式將特殊議題的小說,引入大眾文學小說的世界。
最後一本為最具影響也最受爭議的中國當代作家閻連科精心醞釀十年的全新長篇散文集《#她們》,書寫家族裡外四代女性的散文集,一個又一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女性,以情意低斂深長的文字,點出難以言明的女人與家族心底事,深刻思索女性生而為人的困乏與她們的命運路徑。這本書旨在叩問「人」的存在性:你若放棄黑白分明的男性、女性視野後,把她們當做女性的「人」或「做為人的女性」時,那就能看到她們身上的光芒。閻連科透過《她們》傾訴女性的運命,爬梳數代女人的生活經驗和際遇。記述母親、姑姑等母輩的生活故事,也書寫同輩的姊姊、嫂子們的身影,一直寫到與孫女輩;他寫出人生的不易與生命的趨光性。從不同世代的女性生存狀態,得以窺見生命在時間之河沖積的生活天地,以及新時代如何改變女人的生存條件與亙古不變的生活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