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Wings?怎樣Monograph?】 導言 (聯經Wings,Monograph系列編輯委會/吳豐維 陳宜中 葉浩 曾國祥):
──獻給更美好的未來 ‧哲學與政治
每年十一月的第三個星期四,是「世界哲學日」。 聯合國科教文組織(UNESCO)定立這個日子,賦予了哲學這歷史最悠久的人類...
【如何Wings?怎樣Monograph?】 導言 (聯經Wings,Monograph系列編輯委會/吳豐維 陳宜中 葉浩 曾國祥):
──獻給更美好的未來 ‧哲學與政治
每年十一月的第三個星期四,是「世界哲學日」。 聯合國科教文組織(UNESCO)定立這個日子,賦予了哲學這歷史最悠久的人類知識探索活動嶄新且重大的國際使命: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理解,從而學習如何共存,攜手尋求國際社會當前所面臨的各種政治、經濟與環境的共同挑戰。
且看二○一二年世界哲學日當天,科教文組織總幹事博科娃(Irina Bokova)的發言:
面對錯綜紛雜的當今世界,哲學思考首先需要我們謙卑下來,從自己立場退後一步,參與理性的對話,並針對我們所無法左右的挑戰,共同提出應對的措施………我們遇到的困難愈大,愈需要通過哲學來理解和平與可持續發展的問題。 ……哲學的多樣化是我們培養兼具包容與寬容的全球公民意識之最大財富。面對無知以及不寬容的泛起,哲學有助於相互理解。
我們會發現,哲學不但被賦予了一個推動世界和平與人類永續發展的重任,也肩負著促進全球公民意識的使命。
哲學之所以能承擔、回應人類共同問題的首要理由,在於作為一種反思活動,以自身想法或錯誤為前提,因此在智識上必須謙卑,再展開與異己的真誠對話。一方面分析、挑戰人類共同未來的重大問題之癥結所在,一方面排除自己的盲點,並確認彼此的看法與價值排序,從而確立可能的出路與選項。
政治(Politics)一詞淵源於古希臘的「城邦」(Polis)概念,對柏拉圖與亞里斯多德等人而言,對政治的探討就是對正義國度的追尋。
現代主權國家的政治發展出比過去更複雜多元的面貌,研究者思考的政治現象涵蓋巨觀的統治原則到微觀的身體規訓,而致力於思索政治「應然面」的政治哲學因此有其急迫性。舉凡新科技帶來的各種倫理議題、全球暖化與貧富差距的加劇、國際間的互動原則以及經濟危機時的互助合作、共同和平的維護與人類尊嚴的捍衛,乃至戰爭期間與之後重建過程的正義,全都涉及了「自由」、「平等」、「正義」等核心概念。
結合了上述兩者的政治哲學,正是對政治的本質與其相關概念的系統探究,關乎自由、平等、民主、主權、權威、正義、意識形態..等等。儘管這世界的現象流變不息,我們還是可以透過掌握政治哲學的基本面貌,掌握一切最根本思考的基礎。 ‧政治哲學的翅膀
對亞里斯多德這些古代哲人而言,政治哲學的必要無庸置疑,因為它與人類理性動物的本質以及幸福人生的追求密不可分。
我們如果無法掌握政治哲學的核心概念與論述,恐怕難以清楚把握二十世紀迄今的重大社會變遷,諸如:法西斯政權的崛起、極權體制裡的平庸之惡、冷戰的意識形態對峙、全球青年的造反與叛逆、種族與性別平等的追求、全球化與新自由主義的逆襲、宗教基本教義與極右派勢力的崛起、數位利維坦與監控社會的誕生..等等。在愈趨渾沌的時代裡,我們愈需要政治哲學的洞見。
政治哲學將促進我們表達自身立場和參與國際對話的能力,善盡我們身為國際社會或世界公民社會一分子的責任。更重要的是,政治哲學素養的普遍提升,能夠讓一國之內意見相左甚至對立的公民進行理性的對話、走出對立,且能在清楚各種選項以及價值排序的前提之下,尋求真正的共識或適當的妥協。
本叢書正是在如此背景與期待下誕生,分為兩系列,第一個系列以思想家為主題。意在為讀者開啟一扇門,深入一個思想家的人生與思想歷程,見證一個心靈的偉大,見證一個時代的發展。
第二個系列則以觀念為主題。柏林曾引述德國詩人海涅的話語,指出觀念的威力足以摧毀一個文明,因而用觀念史的眼光、以觀念為軸心,考掘與爬梳政治哲學中的核心概念,考察它在跨時代背景下的發展與影響,得以讓我們掌握哲學漫長的歷史演變、內涵,分析人類共同未來的重大問題之癥結所在。 ‧人類真的可以活在一個沒有政治的世界嗎?如果不可能,那什麼才是更好的政治?
無論最終的解答是什麼,我們都需要為自己的想像力安上翅膀,而那雙翅膀就是思想的洞見。當人們開始想像集體美好的可能,政治的哲思就開始了運作,政治哲學就不再是多餘的頭腦體操,而是一種必要。
一九七一年,在反體制的熱潮裡,約翰‧藍儂吟唱出了他的(Imagine),要眾人認真地想像一個沒有宗教、國家、戰爭與私人財產的未來。
雖說我們可能也如藍儂唱的那樣,始終是個「夢想家」(Dreamer), 但在清楚各種選項以及價值排序的前提之下,尋求真正的共識或適當的妥協,確是歷來夢想家,也是未來夢想家們鍥而不捨追求的最完美境地。
柏拉圖亞里斯多德觀念 在 民意論壇:聯合報。世界日報。udn tv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當政治動物缺乏理性品德...
蘇復興/大學教師(高雄市)(路透資料照)
去年底我在高雄參加一場座談,一名哲學界前輩應邀致詞,提到亞里斯多德「人天生是政治的動物」的觀點。他檢視當下台灣政局,感觸良多地說,政治領域是人類最高成就的一項領域,「政治可以給人帶來最好的幸福和快樂」,「人如果要幸福,最重要的關鍵就是品德。」
選後,這位前輩的話語一直在我耳畔嗡嗡作響,於是我決定重讀年輕時代涉獵的哲學書籍,一探究竟。我找到《西洋哲學史話》,作者威爾杜蘭對希臘哲人的思想提供了巧妙的詮釋。
杜蘭提到蘇格拉底對於雅典政治現狀的失望。他描述說,蘇氏看似「…絲毫不為政治的騷擾所拘束,閒逸地走過廣場,獵取對象長談…」,但對政情紊亂卻了然於胸,也深信有智之士才能把城邦治理得更好。可惜眼前事實是「單憑人數多即能獲得明智,此種迷信豈不是幼稚之至?人在群眾裡,總比單獨分離時愚蠢、凶暴而殘酷,這豈不是極其明顯的事?」當戰爭需要大家守口如瓶時,這位哲人終究因抱持貴族主義的思想,遭執政的民主派人士迫害。
至於柏拉圖,他所擔憂的無非就是愚民政治凌駕一切,以致獨裁政治應運而生。作者把這項顧慮描述得很生動,書中說道:「我們若把國家喻為一艘船,那麼,愚民政治便是妨礙其航行的一片荒海。」柏拉圖深切體認即便是民主政體,也難免會因為過分民主而瓦解,因而提出由哲王治理邦國的構想。他鄙視那些最狡猾最恣肆的諂媚者,因為他們自稱「人民的保護者」,藉此攫取最高權力。
反觀亞里斯多德,他反對柏拉圖式的理想主義,也不贊成民主政治拿錯誤的平等觀念做立論基礎。他批評:「民主政治的後果常常是有能之士為民眾所犧牲,而民眾則為詭計多端的人所操縱」。因此,他講求中庸之道,對於過激主義或政治上的「瘋狂戲碼」一概敬謝不敏。另外,亞氏強調人類生為政治動物,其獨特優點無非是具思考力。人類幸福的主要狀態應是一種立基於理性的生活,而良好德行也是不可或缺。
對於希臘三哲在二千六百年前所提的政治思想,杜蘭把它歸類為「民主式的貴族政治」,即是一種交由知識淵博、才幹非凡的少數人治理的政治體制。身處廿一世紀,我不知道多少人會認真看待這類主張,而不斥之為明日黃花。
不過,三位哲人堅持管理國家者永遠必須具備發自於最高超的知識、理性,而且毫不受限的思想;他們領悟到若政治不是交由最賢慧者掌握,社會便無從得救,國家便無從強盛;另外,他們主張在合理社會制度下,只要大眾具清晰的洞察力,便可望確保社會的安寧、秩序及親善。在我看來,這些概念並非全是烏托邦式夢囈,而是確保良善政治的原理、通則。平心而論,不失為當下台灣政壇一劑良方。
柏拉圖亞里斯多德觀念 在 渾水財經Channel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希臘自古以來都係走數國家
財經新聞三不五時就會把希臘債務危機搬出來講,每提一次環球股市都會動盪一下,既是常態,也是定律。說希臘債務問題是英國脫歐的遠因,也不為過,因為歐洲一直有「養窮親戚」之說,好像德、英、法這些經濟強國就要貼錢去救窮國,這是國家級的「too big to fall」,做水魚也總有限度,所以英國就第一個跳船。基金經理、金融友自己嚇自己,把希臘債務看成洪水猛獸,反而希臘人民卻比想像中輕鬆,既無內亂,也無內鬥。
希臘的違約危機到底會如何解決並不是今次的討論重點,今次渾水行文卻想借歷史觀點去看希臘債務問題。翻查歷史資料,自希臘建立文明以來,它就不斷地重覆違約。在人類歷史上希臘是第一個主權違約的國家,違約早發生於在西元前4世紀的阿提卡海洋聯盟(Attic Maritime Association)。當時,古希臘13座城邦向提洛寺(Temple of Delos)借款,但是大多數城邦都沒有信守還款的承諾,導致寺廟折損了80%的本金。古希臘沒有銀行這個概念,但一般經濟體,借貸儲錢是一般必要的人文活動,提洛寺就扮演著銀行的角色,因為神明、迷信等觀念加持,因此信用評級不差。由於儲錢的需求太大,提洛寺也有賺息差,放數賺錢。順帶一提,西元前四世紀也恰恰是柏拉圖、亞里斯多德、亞歷山大大帝等偉人湧現的時代。
柏拉圖、亞里斯多德是知名哲學家,不過當時卻很反對借貸,覺得這不自然,是牟取暴利,因為太多還不起錢的人最終成為放貸人的奴隸,失去財產和自由。Money creation這個經濟學入門道理未被當時參透,也沒有監管機構,所以借貸這個人文活動未見其利,先見其害。
再看看近代希臘的情況,希臘累主違約次數達到5次。1829年,希臘正在經歷擺脫奧斯曼帝國的獨立戰爭,發生了近代的首次違約。1843年,希臘停止償還1832年獲得的貸款。1860年,希臘再次違約,後來的18年間被國際市場孤立。18年後,希臘重新與國際市場對接,結果借款規模超過了可以承受的範圍,政府在1893年決定停止還債。1932年,「大蕭條」期間希臘再次違約。
自獨立或1800年以來希臘處於違約或重組的年份比例更是達到50.6%,也就是說希臘近兩百年有一半以上的時間處於違約中,活在金融危機的陰影之下。因此,違約走數對希臘來講是家常便飯,不違約才算是不正常呢。這也難怪希臘人民也比想像中冷靜,一般國家面對。原來希臘已經見怪不怪,反倒像是環球金融友己人憂天。因為在希臘人眼中,危機什麼的,管他的,反正馬照跑,舞照跳,歷史上這麼多年也捱得過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