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枯樹枝處理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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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樹枝處理 在 馮弈天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0-05-10 20:03:36

世尊曰:「汝等當信佛之所說,言不虛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Q:禪行的最大意義是什麼? A:見證那本自俱足的如來佛性。 Q:那跟‘還活著’的我們在生活上有什麼關係? A:當格局被提升了,本有的智慧被開啟了,自然能夠更清淨、更安定的去面對生活周遭的事事,因為如來佛性本自...

枯樹枝處理 在 馮弈天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5-12 00:24:38

🗣「天地萬物含十法界靈性及業力都是如來所創造,因此本自俱足如來。」 🏜造物主就是如此的奧妙,創造萬物都會有祂的秘意,鬼斧神工的奇石美到令人讚歎!但沒有人身法船就無法修行,再多的也只是虛有表象的豔麗,雖奪目但實無意義;唯有🉐人身,並且追隨當今世上唯一的 大成就明師,依明師的教導依教奉行,方能開啟本自俱...

  • 枯樹枝處理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6-01 20:20:01
    有 4,617 人按讚

    ▍致親愛的英珉

    你好,不說名字、出生地、現在住在哪裡,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吧?也是,或許那些資訊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自我介紹這種問候方式,也許只有停留在這個世界的人才通用。

    我只想表明,如果你還活著,我們的年紀是一樣的。我想我們小時候曾經瘋狂迷過的漫畫人物、珍惜的玩具、和朋友們在遊樂場玩過的電動應該都差不多。青少年時期經常跟著哼唱、成年之後和朋友們一起在KTV唱的流行歌曲,應該也有很多重覆的吧。

    偶然發現夾在厚厚的相冊中,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照片。那是你服兵役在新兵訓練時期與同梯們一起拍的照片,現在別說是名字,他們的臉都變得很陌生了吧。照片中的你就像我剛入伍時一樣,也是瘦削而蒼白的臉。

    你似乎長久以來受到病痛的折磨。在你倒下的地方周圍凝結了大量的血液,不僅在趴著時吐了,躺著的時候應該也咳得很厲害,黑色的血把枕頭和被褥都染花了,有幾滴血還濺到天花板。我是踩著梯子上去,拆開天花板上的壁紙時,才發現那細微的部分。

    你每頓飯都要吃大概二十多粒的藥丸吧?藥袋和處方箋滿滿地堆在你亂七八糟的書桌上。不知從何時起,你似乎已經放棄了吃藥,我擔心還有大量的藥原封不動地留著。

    你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非常寬敞的公寓,除了你倒臥被發現的小房間之外,其餘房間裡的家具都亂七八糟積滿了灰塵。好一段時間沒有人出入,這裡就像倉庫一樣。

    在看似主臥室的大房間裡,我在書架上發現了用報紙包著的結婚照。很少有男人適合穿白色西服,但想來你例外。你帶著淺淺的微笑站著,新娘坐在你前面,露出整齊的牙齒、燦爛的笑容。看著你們兩人一身白色禮服、戴著白色手套,突然想起冬季結束時,在陰暗乾枯的樹枝上綻放的白色玉蘭花。

    結婚照旁邊,整整齊齊地放了好幾個名牌運動鞋的鞋盒,裡面有很多信和明信片、卡片等。那是穿白色禮服的她一直以來寫給你的,只要看信封上漂亮的手寫字「給親愛的英珉」就知道。當我詢問這些東西是否要保留時,你的弟弟一刻也不猶豫地就說把照片和信全部丟掉,這時我才想到你應該已與她分手了。你在世期間珍藏的各種故事,不一會兒就會裝在巨大的袋子裡,經過幾個星期輾轉於多個廢棄物處理設施後,最終變成一小撮微不足道的灰燼。如果颳起一陣風,就會飄散得無影無蹤,不留下任何痕跡。一想到這一點,就莫名地感到憂鬱和無力。說不定讓我心煩意亂的原因,就是我一直看著那些早已不在那裡的東西。

    今天下午我不時想到你的弟弟。

    一大清早我們就來進行消毒,屋裡什麼家當都沒有了,所有房間和客廳的層板全拆,連壁紙也都拆光了,只露出灰色的混凝土牆面。你的弟弟來了,他說在上班途中順便來看看工作進行得如何。

    他一言不發,快步走向客廳和洗手間,再繞到陽臺,最後走進你住的小房間,好一陣子沒有出來。經過十多分鐘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有點擔心,就悄悄地走到房門口。房門開著,我看到你弟弟愣愣地站在房間的正中央,背對著門,雙手捂住嘴,肩膀抖動得很厲害。我從未看過一個男人那樣無聲哭泣許久的背影。

    我把你的弟弟留在那裡,默默地往後退一步。房門依然開著,我必須啟動一個會發出嘈雜噪音,很容易受到鄰居抗議的電動噴霧器,因為我無法像你弟弟一樣無聲地哭泣。看著他一邊道謝,一邊慌慌張張地走出去,我始終無法向他道別。

    我也有兄弟,我們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但也只是每年打一兩次電話互相問候而已,且已經很久沒這麼做了,我先主動打電話聯絡也是許久以前的事。

    下午我一直想起你的弟弟,也止不住地想起我哥哥。哪天我也會像你弟弟一樣,為了我哥哥無聲哭泣許久嗎?或者我哥也會為了我那樣顫抖著肩膀,不出一點聲音地哭嗎?

    今天我們離開,下個星期會有裝潢業者前來,將陳舊的照明置換成高效能明亮的燈具,鋪上新的地板和絲綢壁紙裝飾這間屋子。按照你弟弟的計劃,這屋子很快就會請房地產仲介代售,並迎接新主人入住。到時候,在事發後曾極力勸阻你父母前來的弟弟,說不定也不會再來這裡了。

    你在那個地方一切安好吧?

    在這裡停留的幾天,我厚顏無恥地看了你留在家中的所有東西,並努力抹去你的痕跡,但我對你的了解並不多。我們只不過是偶然在同一年出生在這個國家,你死得早了一點,而我到現在還活著。而且,對於你如此匆促經歷的死亡,其實我也同樣一刻都不耽誤,一步步地接近中。人類的存在,終歸都將毫無例外地迎來死亡。

    在清理過程中得知你的名字和畢業的學校、公司、出生年月日等,但又有什麼意義呢?那些一點都不會告訴我關於你的任何故事。若要說在這裡作業的期間,有什麼是讓我明確知道的事,那並非關於你的一切,而是留下來的人對你的心意。

    你是被愛的人。在你沒有丟棄的鞋盒內裝著的無數信件,就足以證明這一點。還有堅持一定要來這個你停留過的地方,看看你留下的痕跡的父母,以及獨自站在房間裡無聲哭泣的弟弟,他們都是證人。

    他們都愛你。也許是因為你還在世時,即使身患重病備受痛苦折磨,也絕對沒有忘記愛別人。雖然你留下的東西最後都會消失、都被清理掉,但你留下的愛,相信是無人可獨佔的遺產,而且會永無止息地傳給另一個你、再給另一個你。

    他們仍然愛著你。希望以我不足且拙劣的文字,可以將這個事實傳達讓你知道。

    一個清掃故人停留之處的無名清潔工 敬上

    .

    本文摘自《#我是遺物整理師》

    作者:金完

    ... ... ... ... ... ... ... ... ... ... ... ... ... ... ...

    各位朋友好:

    這個議題最近很紅,想多了解的朋友,可以參考這本書。

    我猜,這本書有朋友大概不敢翻開來。可是,內容即便沉重,但作者的筆調不至於冰冷,這篇摘文還能感覺有些微溫暖。

    最近大家都不好過,對我來說,這是個練習的機會。當死亡迫近的時候,很多事情的意義也都開始不同。試著用不同的眼光,重新整理我們一直認為理所當然的執念,讓思想更廣闊。

    作者藉著這篇文章,傳達他所看到的愛。我也常在各位朋友的留言中,感覺到自己的價值。

    祝願您,知道能活著就不容易,儘管有時這種說法被視為消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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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枯樹枝處理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1-15 19:00:01
    有 48 人按讚

    【世界上最荒涼的動物園】
     
    對於生命來說,動物園也許是人類最殘忍的發明。被禁錮在其中的動物,不但失去了自由,可能還得面臨各種來自人類的惡意。
     
    蘇童的這篇〈世界上最荒涼的動物園〉,就是這麼個故事。也許讀著不太舒服,但值得我們反思。
     
    一起來看看吧。
    -

    世界上最荒涼的動物園 / 蘇童
     
    灰場動物園離我家大約有三公里路程,我開始去那兒臨摹動物時,它作為一個動物園已經是徒有虛名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動物園給人以一片荒涼的印象,幾棵半枯的老樹下陳列的不是動物,而是空空蕩蕩的獸籠,幾乎所有的獸籠都己銹蝕或殘破,動物園剩下的居民只有一群錦雞、一頭麋鹿和兩隻猴子,如此而已。
     
    我早已過了迷戀動物園的年齡,我跑到這個被人遺忘的動物園來,只是因為我在學習繪畫。我的繪畫老師以擅畫動物在本地享有盛名,是他建議我來這個地方畫動物寫生的,他說,千萬別去市動物園,那兒太吵太亂了,灰場動物園沒什麼動物,但那兒有猴子,你可以安安靜靜地畫上一天,沒有人會妨礙你的。
     
    我在那兒畫畫的時候周圍確實很安靜,除了風吹樹葉和錦雞的啁啾之聲外,一切都似乎在午睡之中,只有猴房裡的那兩隻猴子生氣勃勃,它們在攀援和奔跑中始終朝我觀望著。兩隻倖存的猴子,一老一小,小猴子有時會突然跳到老猴子背上,每逢這時老猴子就伸出長臂在小猴子骯髒的皮毛上搔幾下,我猜它們是一對父子。值得一說的是那只老棕猴的眼睛,其中一隻眼睛是瞎的,這麼一隻獨眼猴使我的寫生遇到了難題,我不知道怎麼畫那隻瞎了的猴眼,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把那隻猴眼的位置空在紙上了。
     
    離開猴房後我又在園裡轉悠了一圈,經過廢棄的猴籠時我看見一個穿藍色工裝的老頭在籠子裡睡覺,他坐在一隻大缸上,手裡抓著一根粗壯的水管,水管裡還在嘩嘩地淌水,但他卻睡著了。我猜他是這裡唯一的飼養員了。大概是我的腳步聲驚醒了他,飼養員突然站起來,沖著我大喊一聲,門票,買門票!
     
    我猜飼養員有六十多歲了,他的蒼老的臉上有一種天生的怒氣,我看見他拖拉著水管從獅籠裡跑出來,一隻烏黑粗糙的手掌朝我伸過來,在我緊張地掏挖口袋時,我聽見他在翻弄我的畫夾。畫猴子?飼養員的鼻息帶著一股酒昧噴在我的臉上,他的聲音仍然是怒氣沖沖的,畫猴子也要買門票,一毛錢,買門票!
     
    我遞給他一毛錢時忍不往抗議了一句,這種動物園也配收門票?我是故意跟這個討厭的老頭頂嘴的,但我發現他將錢塞進口袋時臉上已經是一種歉疚的表情,他眨巴著渾濁的眼睛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甩下我又走進了獅籠,我看見他抓著水管朝獅籠的地面噴水,一邊噴水一邊嘀咕:你們生氣我就不生氣嗎?這些動物沒人稀罕,可它們不死你就得養著,不死就得給它們進食,給它們出糞,都是我一個人幹。現在沒人管這園子了,就我一個人管,我都是脖子入土的人了,我有心臟病、關節炎,下雨天渾身疼得要冒煙,可我還得伺候它們,伺候它們吃喝拉撒呀!
     
    我沒有耐心聽飼養員的牢騷,那時候天已黃昏,附近灰場工業區的廠房煙囪已是一片胭脂紅,我離開動物園,騎著自行車與工業區下班的工人一起向市區而行,途經肥皂廠時,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蹬著自行車從斜坡上衝下來,與我們逆向而行。那個人戴眼鏡,肩上搭著一條黑圍巾,我認出他是我們學校的生物教師,我沒有叫他,我不知道他到灰場這一帶幹什麼。
     
    我的繪畫老師批評了我的動物寫生,他認為我畫的兩隻猴子死板僵硬,這哪兒像活蹦亂跳的猴子?像兩個猴子標本嘛!繪畫老師批評我總是毫不留情的,他指著我畫的那隻老猴子問我,怎麼就畫了一隻眼睛?還有一隻眼睛呢?我說,還有一隻眼睛是瞎的,我畫不出來。繪畫老師濃眉揚了起來,你說那是隻獨眼猴子?他拍著大腿道,那不是最好的寫生素材嗎?你一定要畫出那另一隻眼睛,你總是抓不住動物的神韻,再去畫那隻獨眼猴子,把另一隻眼睛也畫出來,畫好了它猴子的神韻也許一下就出來啦。
     
    大概是我愚笨的原因,我始終不知老師嘴裡的神韻為何物。但我還是決心去捕捉猴子的神韻,於是在一個星期以後,我又去了三公里以外的灰場動物園。
     
    就在那天我與學校的生物教師不期而遇。我在猴房前靜靜觀察那兩隻猴子,突然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生物教師笑盈盈地朝我走過來,他說,沒想到你在這兒畫畫,我在這兒還是第一次碰到熟人呢。我問他來這兒幹什麼,他有點神秘地笑說,來看動物,你知道我對動物最感興趣。我說看動物應該去市動物園,那兒才是真正看動物的地方。生物教師搖了搖頭,手指著飼養員的紅磚小屋說,我跟老張是老熟人了,我常上這兒來,跟他談點事情。
     
    我猜不出生物教師與飼養員會談什麼事情,也不宜多問。但生物教師對這個動物園無疑是非常熟的,我在畫猴子的時候聽見他在旁邊向我介紹有關動物園的許多內幕。
     
    生物教師說,以前猴房裡有過三十只猴子,現在都遷到新動物園去了剩下的這兩隻猴子當時生了肺炎,留在這兒了,那邊的鹿也是這麼回事,留下了就沒人要了。
     
    生物教師說,你看見那老猴子的瞎眼了吧?那是五年前給一個醉鬼用鐵條捅的,他一隻手拿香焦,另一隻手藏在背後拿著那根鐵條。世上總有這種人,他們不愛動物,不愛也沒什麼,可他們對動物竟然如此殘暴。
     
    生物教師還說,我愛動物,我愛一切動物,即使是那隻瞎了一隻眼睛的獨眼猴,當然獨眼總是個遺憾,假如它在我手裡,我會讓它變得漂亮一些、完美一些。
     
    我與生物教師的談話無法深入,坦率地說我覺得生物教師有點古怪,一個畫猴子的人與一個愛猴子的人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或許是生物教師先意識到了這一點,漸漸地他談興大減,他湊近我的畫夾看了看紙上的猴子說,眼睛,眼睛畫得不好,一隻瞎眼也可以畫出生命來的。
     
    生物教師的批評也同樣讓我很困惑,我不知道怎麼在一隻瞎了的猴眼裡畫出生命,我想畫動物尤其是畫猴子真是太難了。在我面對那隻背負小猴的老猴時,腦子裡一片空茫,那隻老猴與小猴嘻戲之餘朝我頻頻回頭張望,我突然想起那個醉鬼和他手裡的鐵條,我似乎看見老猴失去眼睛的真實瞬間,一種強烈的刺痛感突然傳遍我的全身,我覺得我已經捕捉到了繪畫老師所說的神韻,它的神韻就是痛苦。
     
    大約是在半個小時以後,我聽見飼養錦雞的地方傳來錦雞們嘈雜的叫聲,回頭一看,我便終於明白了生物教師到這裡來的目的,我看見飼養員領著生物教師走進柵欄門,飼養員以異常年輕敏捷的動作,抓住了一隻狂奔的錦雞,那是一隻羽毛絢爛如虹的錦雞,它在飼養員的手中徒勞地撲扇著翅膀,最後被投進一個藍布口袋中,我看見生物教師張開那個口袋,然後抓起口袋的兩角打了一個死結。
     
    我與生物教師本來僅僅是點頭之交,自從有了灰場動物園的那次邂逅,我們之間的關係一下子就親密了許多。我在教工食堂裡遇見他,忍不住提出我的疑問,那個老頭怎麼肯把錦雞送給你?生物教師一邊嚼咽著包子,一邊對我神秘地微笑著,他說,不是送的,是我買的。我還是不相信,我說他怎麼能把動物園的動物賣給你呢?生物教師朝四周環顧了一番,他臉上的微笑更顯神秘了,我跟他很熟悉嘛,他突然湊近我對我耳語道,他欠我的情,他孫子的入學問題是我給他解決的。
     
    生物教師熱情地邀請我去參觀他的標本展覽室,我就跟著他去了位於校辦廠區域內的那間小屋,一進去我首先就看見了那隻美麗的錦雞。
     
    它被固定在一根樹樁上,很明顯它已經被開膛破肚,完成了防腐處理,我看見錦雞的姿態栩栩如生,但它的羽毛上還沾著血與藥液的痕跡。
     
    其實我的鳥類標本不少了。生物教師把錦雞標本移到貓頭鷹和鴕鳥之間的位置,他淡淡地說,我現在最想做的是靈長類動物標本。
     
    我並沒有在意生物教師的話,應該說我很不適應那間小屋的氣氛,我覺得許多鳥、許多貓,還有許多我未見過的動物,一起瞪大眼睛盯著我,由於它們的靜態和屋裡的光線,每個動物看上去都異常安詳舒適,但是我聞到空氣中有一股難以描述的酸腥味,它使我難以堅持看完小屋裡陳列的每一種標本。當我找了個理由匆匆退出小屋時,生物教師仍然深情地望著他的標本,我聽見他在裡面喃喃自語的聲音:真奇怪,他們為什麼不愛動物呢?
     
    我猜生物教師肯定後悔對我的邀請了,而我自己也後悔去了小屋。因為從那兒出來以後的整個下午,我一直心情抑鬱,眼前不時閃現出錦雞濕漉漉的沾滿血跡與藥液的羽毛。我憐惜那隻錦雞,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對動物投入了感情。
     
    生活中許多事情是觸類旁通的,在我後來的繪畫習作中,我試著把對錦雞的憐惜帶入筆下,結果我的繪畫老師認為我的動物寫生有了長足的進步,你現在抓到了猴子的神韻。他指著我畫的那隻老猴子說,你畫出了那隻瞎眼,這隻猴子身上的神韻就在眼睛裡,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我第二次在灰場動物園遇見生物教師是一個星期天的早晨。那天下著濛濛細雨,我發現猴房裡的棕猴父子在雨天裡表現出一種驚人的親情。小猴子被老猴子掖在懷裡躲雨,當渾身濕透的老猴子手抬前額觀望天空中的雨絲時,我忽然覺得它唯一的眼睛裡充滿了某種憂患,我懷著激情畫下了它抬頭觀雨的神態,也就在這時,我聽見從飼養員的屋子裡傳來兩個男人爭吵的聲音,爭吵聲忽高忽低的,我聽不清具體內容,但我聽出另外一個人就是我們學校的生物教師。
     
    等我走近那個視窗時他們的爭吵聲戛然而止,他們似乎提防著我,我看見飼養員扭過身子,用後背對著我,而生物教師對我露出他特有的溫和天真的微笑,你也來了?他說,我正跟老張談事情呢,他今天心情不好,談起事情來跟吵架似的。其實他是一個大好人。
     
    我很想知道他們正在談的事情,但我在那兒站著對他們是個妨礙,我只得知趣地離開,返回到猴房那兒繼續我的寫生。雨這時候下大了,猴房頂部苫蓋的一塊塑膠布突然被風吹落,轉瞬之間猴子們失去了唯一一塊乾爽的空間,我發現那隻獨眼棕猴變得異常焦躁起來,它拋下小棕猴在鐵絲網上瘋狂地跳躍奔跑著,不時發出幾聲悠長的啼嘯,我當時對猴子的命運一無所知,因此我把它的反常歸咎於雨和天氣的變化,我還在雨地裡自作聰明地總結了人與動物的一個共同點:他們或它們對天氣之變都是很敏感的。
     
    那場越下越大的雨,中斷了我的寫生計畫,我原先想到飼養員的小屋裡去躲一會兒雨的,但是我想到那樣會給他們帶來種種不便,乾脆就鑽到了鹿房低矮的木板房頂下面,正如我那點可憐的動物學常識所知道的,鹿是溫馴善良的動物,在我棲身鹿房的一個小時裡,那隻孤單的麋鹿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我,它吃它的草,我躲我的雨,我與麋鹿井水不犯河水地共度了一個小時,一直到密集的雨線漸漸又鬆散開來,漸漸地雨完全停了。
     
    雨一停我就想離開了,我帶來的紙都被雨弄濕,無法再畫下去。我站起來摸了摸麋鹿美麗的脖頸,與它道別。雨後的灰場動物園更顯冷清荒涼,除了殘餘在枯樹上的雨水滴落在地的聲音,周圍一片死寂,我走過飼養員的屋子時敲了敲他的窗子,我想假如生物教師還在那裡也許願意跟我同路回去,但屋子裡沒有人,透過窗玻璃我看見的只是桌子上的一堆東西,兩盒前門牌香煙、一包糕點和兩瓶白酒。
     
    我已經推起了自行車,就是在這時候,我聽見從猴房那裡傳來一種奇怪的類似嬰兒的啼哭聲,最初我不知道那是猴子的哭聲,我只是覺得那種聲音異常淒厲、異常磣人,於是我騎上車朝猴房那兒駛去。你也許已經猜到了,我再次看見的猴房裡只剩下那隻小棕猴了,僅僅是隔了一個小時,僅僅是隔了一場雨,那隻瞎了右眼的老棕猴不見了,我看見那隻小棕猴用雙臂抓住鐵網迎向我,它像一個人類的嬰兒一樣向我哭泣,我清晰地看見它粉紅的臉上滿是淚水,不是雨水,是淚水,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見猴子的淚水,像人的眼淚一樣,也是晶瑩透明的。
     
    直到此時,我終於明白了在剛才大雨中發生的事情,也終於知道生物教師今天與飼養員談的事不是關於錦雞,而是那隻可憐的老棕猴。我一時愣在那兒,我內心充滿了酸楚與疼痛的感覺,但我不知道該對那隻小棕猴做些什麼,我在口袋裡找到一顆潮濕了的鹹花生仁,隔著鐵網喂給小棕猴,但它剛咽下去就吐出來了,我一直以為它在顫慄,這時才懂得那種顫慄就是猴子的哭泣。
     
    幾行雜亂的腳印留在雨後的泥地上,一直從猴房通往廢棄的獅籠那裡,追尋著這些腳印,我在獅籠裡找到了飼養員,飼養員像上次那樣,正在用水管沖洗地面,儘管水管裡沖出來的水很急很大,我還是看見了獅籠地面上星星點點的血污,還有飼養員長筒膠靴上沾著的一片棕色。
     
    我指了指積滿水的獅籠,結結巴巴地問,你們就在這兒,就在這兒,殺?
     
    飼養員說,這兒能避開小猴子,不能讓它看見,你們不懂,猴子也通人性的。
     
    我看了看樹林那邊的猴房,確實有樹枝和房子遮擋了視線。我仍然不知道該怎樣向飼養員表達我的感受,我只是向他提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殺它容易嗎?
     
    人殺什麼不容易?飼養員嘿地一笑,他輕蔑地瞟了我一眼,繼續朝地上沖水,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什麼,對我說,我跟許老師交情很深呐,他幫過我大忙,我也只好答應他,人又不是動物,做人就要講良心嘛。
     
    我說不出什麼來,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即離開這個動物園。我騎著車一口氣騎到了肥皂廠門口,那兒有許多工人在廠門口出出進進的,我的驚悸的心情終於放鬆了,在那裡我打開了被雨淋濕的畫夾,那隻獨眼棕猴最後抬頭觀雨的神態,被我畫在了紙上,我想起了我的繪畫老師關於神韻的說法,我想猴子的神韻在於它的淚水,大概就是它的淚水吧。
     
    我曾經偷偷地跑到生物教師的標本室外面看望那隻棕猴,說起來我大可不必這樣掩人耳目,只要你對動物具有一定的興趣,生物教師總是樂於為你打開標本室的門。但我似乎害怕與那隻棕猴直面相對,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安靜的午後,爬到了那間小屋的窗臺上。
     
    我看見一隻棕猴盤腿坐在一張課桌上,讓我驚訝的是它現在不僅潔淨而安詳,作為某種特徵的殘眼竟然金蟬脫殼,受成了一隻明亮的無可挑剔的眼睛,那只我所熟悉的獨眼棕猴,現在它有了一雙完美的眼睛!不知道生物教師是怎麼做出猴子的眼睛的,我只能感嘆他對猴子的愛比任何人深厚一百倍,那樣的愛往往是能創造奇跡的。
     
    說到我所熱愛的繪畫,我的繪畫註定是不成器的。我的老師是個專畫動物的大師,他總是要求學生去捕捉動物的神韻,但我認為動物們的神韻在於它的淚水,我努力了多年,還是畫不出那種淚水,最後乾脆就不去畫了。那個位於工業區的灰場動物園,後來我再也沒去過,去也無妨,我猜那大概是世上最荒涼的動物園了。

  • 枯樹枝處理 在 森林城市-高雄愛樹人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1-12 15:30:46
    有 199 人按讚

    【高雄18間學校斷頭修剪中,業者砍去做藝術品?這合法嗎?】

    今日在護樹的爆料公社,看到高雄市的校園樹木在做修剪,而修剪的方式都是非常誇張,也違反高雄市植栽修剪作業規範的,施工的王文明先生,明目張膽地說:「(修剪下較粗的)樹枝是要拿來雕刻藝術的,…木工班上課的材料,我在教木工用的,好的話,我會拿來做樂器….我會好好利用他,讓他變成一個藝術品,把它拿來做傢俱,讓他千古流傳…」

    而且他在文中還說,他都是不用高空作業車,2米以上恐已經違反勞安規定…..

    1. 若修剪公有樹幹營利涉竊盜公有資產
    2. 違反高雄市植栽修剪作業規範
    3. 違反高架作業勞工保護措施標準

    更可怕的是,這位王先生說他還要修剪18個高雄的中小學。

    校園樹木修剪,首重枯、斷、腐枝清除,配合樹木健檢找出病危樹木。適當處理後基本已經排除風險,其他的修剪原則只針對影響人車細枝條剪除。其他的大傷口,都是不必要的傷害,也容易導致樹幹潰爛,樹木危險、生病。

    我們訴求:
    1. 終止高雄王文明承攬的這18家國中小校園的修剪作業。
    2. 要求依照規範逞處不當修剪。
    3. 檢討校園修剪程序、規範、合約,以保持自然樹形,重罰不當修剪。

  • 枯樹枝處理 在 何文海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2016-12-08 16:47:55

    垃圾掩埋場無政府狀態
    台中市議員何文海指出台中市垃圾掩埋場已經是無政府狀態,市府推動垃圾強制分類數十年,規定民眾應先將家戶廢棄物分為資源、廚餘及垃圾三大類,再分別交由公營或民營清潔隊回收或清除。但他實際到垃圾掩埋場走一遭,發現沒有分類的垃圾滿山遍野,垃圾掩埋場髒亂無章,根本沒有分類。那市府要求民眾實施垃圾分類,意義何在?成效又如何? 何文海議員親自拍攝的垃圾掩埋場,這是我們文山掩埋場的現況。樹枝枯木堆置如山,報廢廢棄的汽機車也停滿垃圾掩埋場,不該進來的有毒汙泥及水肥排泄物臭氣沖天、
    蒼蠅滿天飛,何文海議員本人見到此況,忍不住落淚。這是官商勾結還是公務員怠忽職守?當了二十幾年的議員,視察垃圾場數百次,第一次看到此種情況!垃圾場在我的家鄉─南屯區,南屯人忍受了五、六十年,別人不要的垃圾往南屯傾倒!請問局長,汙泥沒經過處理可以隨便亂倒嗎?是誰准它們進入掩埋場?這又是官商勾結嗎?還有焚化後所收集的飛灰和爐底的灰渣堆置如山,未做妥善的掩埋處理。灰渣及汙泥均含有劇毒的重金屬、戴奧辛等,應以密閉的運輸工具送到特殊設計的灰渣掩埋場作妥善的掩埋處理,而非這樣丟置一旁。 若要焚化爐有效率又乾淨的運作,垃圾回收及分類是必要的先決條件,但今天民眾即使確實做好了垃圾分類,到了垃圾掩埋場卻毫無意義。懇求市長到現場會勘,就知事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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