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東西掉進洗手台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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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東西掉進洗手台產品中有4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61萬的網紅QQmei,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昨天分享了我自己對於居家「整齊」的偏執,今天則要來聊聊DDC對於「東西要維持得像新的一樣」之偏執。和他比起來,我認真覺得我的偏執只是幼幼班等級而已。 其實從和DDC交往以來,我就有發現他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非常愛惜,舉凡眼鏡、手機、錢包等,他都是使用超久還像新的一樣;對於他的惜物個性,我一開始很...

  • 東西掉進洗手台 在 QQmei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11-25 22:4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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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分享了我自己對於居家「整齊」的偏執,今天則要來聊聊DDC對於「東西要維持得像新的一樣」之偏執。和他比起來,我認真覺得我的偏執只是幼幼班等級而已。

    其實從和DDC交往以來,我就有發現他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非常愛惜,舉凡眼鏡、手機、錢包等,他都是使用超久還像新的一樣;對於他的惜物個性,我一開始很能理解, 而且畢竟是他的東西嘛,他想怎麼愛惜我都無所謂。然而,當這種惜物性格擴大到我們所居住的房子的時候,我就不太能接受了!!

    從兩年半前我們搬進現在買的房子那一刻起,DDC對於「屋況永遠都要是新的」就有極度的偏執。 他不在意家裡凌亂或是有灰塵,卻非常在意任何東西的「折舊」,舉凡木地板刮傷、牆壁油漆ㄎㄠ到、浴室膠條發霉等,他都無法接受。所以他很怕我們刷牙洗臉完把洗手台弄濕,用完一定得擦乾; 他也很怕飲料/湯湯水水打翻,因為他覺得這些液體殘留會侵蝕到木地板和傢俱。

    有幾次QDD不小心把牛奶灑出來,不誇張,DDC會跪在那邊擦地板和桌子20分鐘以上,連木頭紋路隙縫和桌子的凹槽結構等,他都要確保有擦乾淨。大家一定很好奇,為什麼需要擦20分鐘? 因為他光是來回洗抹布就洗了五次以上,他更會把抹布劃分成五個等分,每個等分要搓洗十遍以上才算乾淨。有時候看他在那邊洗抹布擦地板擦桌子耗費人生寶貴時光,我就一肚子火。 明明五分鐘可以解決的事兒,為什麼要這麼堅持? 但他就是覺得這樣才擦得乾淨,我都只是隨便擦擦而已。

    之前也有網友講說:「老公會維持乾淨已經很棒了,總比不在意家裡整潔、或是打翻東西叫妳去擦來的老公好吧。」可是他這樣的性格,我們居住起來也是很有壓力啊,更何況我們還有幼兒QDD,他已經是個動作很秀氣不會搞破壞的孩子,但還是很有壓力。

    (偷偷說,有時候我不小心茶灑出來,我就會趁他沒看到時趕快擦起來,以免被他發現,他又要掉進洗抹布黑洞)

    對我而言,房子不就是要住得舒適自在嗎?住久了有使用的痕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對於DDC這種偏執,我真的是無解,再怎麼跟他解釋、開導,他就是無法改變。

    只能說婚姻啊,就是要接受對方某種程度的偏執。 往好處想就是咱們夫妻倆退休後可以開個「QQmei x DDC 居家收納與清潔公司」,說不定意外爆紅成為事業第二春(大誤)

    #圖為昨天沒有分享到衣物書本收納照片

  • 東西掉進洗手台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11-15 22:10:54
    有 215 人按讚

    大家都愛看陳京霈和王勝維打架。

    他們拿水果籃和飯匙互砸。

    隔壁班男生拿出藏在書包的數位相機開始一張張拍了,飯匙飛進排水溝,在午休的校園裡漂浮。吃飽的人洗他們的餐具,逃過廚餘桶的食物碎屑到了洗手槽仍舊被粗暴的水流沖進漩渦裡。漩渦是眼睛。漩渦看著我分開陳京霈和王勝維,看著我滑倒,看著王盛維瞪著我:「一個醜一個娘。」把飯匙踢飛轉身往廁所走。

    「我們隔天還用那個飯匙。好噁。」此刻的我說。

    「我都不記得了。」此刻的陳京霈說。

    王勝維某天在他盛飯的時候大叫:「陳京霈鼻子像草莓!陳京霈草莓!」午睡一醒,全班都叫他草莓了,只有我繼續喊陳京霈的名字。

    陳京霈下午要到隔壁班上課。他成績退了幾名,變成班上後面那一半了。布丁會和隔壁班前面一半的人一起來和我們上數學課,這時,在黑板許多算式背後,陳京霈會把我寫給布丁的信交給隔壁班同學。隔天上午,我們班又是我們班,陳京霈會把布丁的回信塞給我,說:下次不幫你了,老師以為是我在談戀愛。

    「不然下次我買票。」我耍賴。

    「幹,那我要大杯冬瓜茶。」陳京霈國中的時候好呆。

    一張票六十塊,看兩部電影。偷偷坐在裡面不出來就可以看四部。陳京霈偷偷騎家裡的機車,載我先到電影院隔壁買冬瓜茶。冬瓜茶不能調甜度,只好叫大姊多加冰塊。飲料杯上的水珠最後會滴滿座位地板。十四歲,我和陳京霈的假日下午總是一起融化。


    #

    大學,上台北後搬進宿舍半年,接了系上營隊總召。Di 每次排戲都遲到,還約大家星期五一起唱歌。Di 妳台詞背了嗎我說。總召大人幹嘛啦放鬆一下嘛 Di 說。大家說 Di 的男朋友會開車到學校來接 Di 下課,閨蜜們圍著,看著 Di 關上門,嘻嘻笑笑大叫快繫安全帶。

    那其實是我第一次去唱歌。到了包廂,我坐到螢幕前面研究怎麼點歌,其他人卻全都走出去。「總召大人不拿吃的嗎?」Di 問我。我愣在沙發上,說噢不不不不用了,我不餓。我不喜歡在包廂吃東西。Di 走掉了。我很專心很專心盯著螢幕。我不懂的事,我就假裝不喜歡。

    我唱著一首又一首歌。我唱得實在太好了,昊恩家家的〈不自由〉,魏如萱的〈問號〉,林宥嘉的〈眼色〉。我還難得唱了我討厭的〈開到荼靡〉,只因為發現開了女聲特效之後自己的聲音跟王菲一模一樣。

    我唱得好認真。其他人都在聊天。我唱得更用力。

    我不擅長的事,我就假裝不懂。

    Di 從頭到尾都在聊天。她先跟張聊張的三個姊姊,再跟劉聊劉的女朋友。我唱到「誰來燒熱我眼睛裡的黑色」時她和陳大笑,發現我在看她們,Di 又戲謔地比了噓:對不起,吵到你唱歌了。

    大一剛開學陳京霈,就把機車運來台北了。他會從另一所學校山上騎車到市區載我。不知道是我們在台北會變小,還是電影院在台北會變大,每次一入座,我覺得陳京霈好像比以前更遠。

    王勝維成績好,踢足球,朋友多。王勝維說:京霈你這廢物鼻孔好大。國中地下室停車場的跳高墊七八塊疊在一起,我和陳京霈爬到最上面讀布丁的信。布丁桌上永遠擺著一本月曆,上面記著每一個人的生日。我在文具店買了一條項鍊繫著玻璃瓶,還求京霈載我到海邊,到了海邊才曉得有些海邊沒有沙。

    KTV 裡,大家不知道從哪裡變出禮物,對 Di 說生日快樂。我竟然根本沒準備禮物。我怎麼會以為是來唱歌就好了呢?我看著精美的盒子被打開,是女孩們合送的洗髮精組合;張寫了卡片;陳送了一支酒。我記得有某個瞬間大家望向我,彷彿我會從肺臟裡拿出蛋糕。

    我說呵呵我沒有帶欸。不好意思。

    大家笑,然後說不用啦,幹嘛準備什麼禮物。

    他們再也沒有約我一起唱歌。

    陳京霈幫我把布丁約到頂樓。她看見我,低著頭走到我身邊。她從口袋裡拿出今天我給她的信:

    「布丁被人喜歡,也許因為少少的,吃完就沒有了。但我並不是因為這樣才喜歡妳的。妳並不是因為稀少而珍貴。妳是因為珍貴,所以稀少。」

    她牽起我的手,「我也喜歡你。」


    #

    你上大學之後有新綽號嗎?我問陳京霈。

    不告訴你。京霈忽然按剎車。

    我在營隊社團裡 PO 了文:「明天我不能到,一切聽 J 指揮。此外,每次都有人排戲前一個小時才說自己會遲到,或者沒說就遲到,我想這樣是對不起大家的喔。」

    兩個小時後,Di 也在自己帳號發文。

    「就是要針對我,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大家,不爽為什麼不直說呢,就算老娘是您心裡的一粒沙也甘願。」

    我傳訊息向 Di 解釋:不是在說妳。真的。然後 Di 把文章刪掉,說:對不起誤會你了。

    我說,無論如何,也對不起。

    Di 說,沒關係。

    我知道我失去 Di 了。

    我又要去台北車站找陳京霈。訊息裡他說,這次不用跟別人借安全帽,他終於買了一頂。「今天有要看什麼嗎?」我戴上新安全帽,新安全帽的味道聞起來好危險。「就載你逛逛。」陳京霈說。

    台北車站像迷宮,台北車站外卻也不像出口。京霈載我轉彎,載我超車,載我看城裡的招牌。這間店他和誰去過,這一間我和誰來,以前我們聊天隔著兩頂安全帽,現在我們聊天隔著半個台北。

    「還要騎一段。」等紅燈時他忽然說。

    「咦,我們要去哪裡?」我鬆開後座扶手。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那間咖啡廳很大,他們還包下了整層樓。騎了好遠,我早就分不清楚方向。

    「這是哪裡?」

    「你沒來過這種地方對吧?」陳京霈說。

    咖啡廳裡,人人都穿西裝走來走去。

    「嗨手卷!」人潮裡忽然有人大喊。

    「嗨學長!」陳京霈竟然向那人揮手。

    他回頭,看著我,「對了,還沒跟你說,我現在的綽號叫手卷。」

    一名西裝耳麥男帶我們到一張坐著更多西裝耳麥男的桌子,其中一人為我拉開椅子。

    「那這位先生,是手卷的朋友?有沒有綽號?天啊你長得好像那個黑人喔,那個藝人。」西裝耳麥男說。

    謝謝,不過我覺得我身高沒那麼高。

    「手卷怎麼不介紹一下?」西裝禿頭八字眉男說。

    他開口:「他是我國中同學,綽號叫⋯⋯」

    我現在沒有綽號。我打斷陳京霈的話。

    「那以前呢?以前有綽號嗎?」西裝山羊鬍油頭男說。

    我別過頭,盯著陳京霈。陳京霈以前好呆。

    他回望我。「地瓜。他以前叫地瓜。」

    我掉進漩渦裡。

    「地瓜,你有在打工嗎?」

    沒有。

    「你家有錢嗎?」

    還好。

    「你平常有在繳房租嗎?」

    怎麼了嗎?

    「沒有啦,想問你說,想不想賺點錢讓家裡少一些負擔啊,地瓜?」

    西裝耳麥男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畫了一個三角形。「我今天要和地瓜介紹的呢,就是一個我們在場所有人;包括手卷都親自參與過,而且都非常希望可以讓更多人知道的一個祕密,那就是電信金字塔。地瓜你看過金字塔嗎?」

    我衝出咖啡廳,到最近的站牌,搭上最先出現的一班公車。飯匙高高地飛起來,墜落,躺在被數萬數億次踩過的走廊。我撿起湯勺,菜夾,水果籃,我也撿起陳京霈,我們一次次把校園的午後恢復原狀。打開水龍頭,洗著卡著飯粒和沙粒的餐具,公用的菜瓜布上卡著陌生的午餐,洗手槽前,人人都穿制服走來走去。

    簡訊傳來,是他。「詒徽,我很抱歉,沒想到你會生氣,如果因為一點錢的關係讓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會很後悔。」

    我看著螢幕上他的名字。陳,京,霈。看了很久,變得不像他的名字。公車開了好久好久,我覺得自己好像哪裡都到不了,遲遲沒回簡訊。


    #

    我把佈景從後台搬出來。觀眾很多,我盯著演員化完妝、確定音控就位,然後開麥克風:「正式開始的時間是七點半,請各位來賓再稍等一下。」演出結束之後我撤走排練室裡的箱子,裡面是不同版本的劇本、後來才知道印貴了的 DM,以及不斷滲漏使整個箱子都是味道的漂白水。我第一次來拖地時自己摻水稀釋的漂白水。一整個下午我流汗,地板濕了又乾。觀眾鼓掌,我鞠躬致意,畢業後再也沒有遇見過系上同學。

    找到工作後我在林森北路找到房子。八坪一個月一萬一,洗衣機共用,洗手台裝在客廳,冰箱在玄關。

    陳京霈說要來看看我住的地方,我問約在哪,他叫我給他地址。我出門和他碰面,決定先吃晚餐,兩個人到我搬家時經過的麵攤。一碗榨菜肉絲麵八十塊。

    「你知道布丁也辦臉書帳號了嗎?」陳京霈問。

    「知道啊,不過我沒加她。」我吃麵。

    那你會去她的婚禮嗎?他問。

    應該不會吧,她又沒寄喜帖給我。我說。

    從租屋處離開已經是晚上九點。我送陳京霈走一段。他說機車已經又送回高雄,台北的房子一退租就要先回家住了。之後呢?

    「可能會考個研究所之類的。我想讀哲學。」

    上班之後第一次長假,老家附近的捷運站孤獨地在工業區大路上靜坐,人潮以它為圓心遞減。說是人潮,其實也不過就是附近的餐廳、超商和一些賣水果的小販罷了。搭車回高雄,左營站的手扶梯上幾個中年人佔據了梯道左邊。一對少女應該是故意的,任誰也聽得見那樣交談:是怎樣?擋住左邊不能走啊。南部人怎麼這麼怪。

    我想起在台北發生的十九歲。

    來不及了,揮手攔計程車。一上車,司機丟一句:去哪裡?

    在車上打電話給他。他又問我要不要去看電影,說以前那間電影院重新整修了,後來冬瓜茶大姊不在,也不曉得現在一張票多少錢了。






    到北車找陳京霈
    iifays.com/post/findingchenattaipeimainstation

    宿舍 199X dorm.第二期《不等式》
    蕭詒徽專欄「16161D」
    2019 Nov.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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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cebook.com/commerce/products/2341451175950854

  • 東西掉進洗手台 在 詩聲字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9-29 12:5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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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宗暉《#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時報文化藝文版,今日上市)分享※​

    本篇內容,為新書作者陳宗暉於9月19日的臉書貼文,回顧自己與責任編輯(另一位詩人,兩人曾是大學同學兼室友)之間的故事​;後附言叔夏今天凌晨臉書貼文,及其〈#飛行器的執行週期〉(節錄)​。

    ※​

    大一新生入學那年的九月,搭了六個小時的火車來到新學校。​

    新宿舍按學號分配室友。新同學,也是新室友。這間寢室有多新呢,新到可以放心在房間裡的浴室洗手台浸泡高麗菜葉等著煮火鍋的那種新。而我總是來去匆匆幾乎沒有和室友一起吃過飯。我是室友卻經常不在家。​

    經常不在家的室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這間寢室準備隔天的課堂報告,關於現代詩,主題是「時間」。還記得室友的書櫃有詩集,還有好幾本洪範書店與新潮文庫。室友說他發現寢室地板中央有一塊地磚燙燙的,那應該是樓下天花板的電燈在發燙。​

    我們的新生宿舍有一個充滿希望的名字叫「向晴」,那陣子的我總覺得太陽好像在樓下,必須低頭用腳才可以感覺得到。​

    室友們都是系上的戲劇小組只有我不是。但我和室友一起修過劇本寫作課,我寫了奇怪的劇本,老師指定讓他唸出來;我成為我唯一的一場戲的熱烈觀眾。我們在女性主義的課堂上看帕索里尼的MEDEA。那盒盜版VCD離開花蓮之前再次回到我的手上好像去了很遠的飛盤。​

    我常常想著沒有人接住的飛盤後來除了拋物線還能去哪裡。畢業以後飛盤還在飛。我們各自去了很遠的地方彼此沒有心電感應但是都去過新店,相遇之前,我們一定都在大坪林捷運站擦身而過。​

    「這很像是每一次在類似大掃除那樣的時刻,因為召集了所有應該要來的人,而準備的工具總是不夠,所以沒有工具或是被分配到奇怪工具的人,在這樣略顯無所措其手足的情景中,就必須發揮自己僅有的想像力,讓自己有限(或根本沒有)的工具發揮無限的潛能,產生某種可以被認可為效率的東西。而這一切的發生極為自然,像是光線不夠了就要開燈,因為,我們已經經歷過太多彷彿在黑暗中手無寸鐵的時候。」──廖宏霖〈明信片上被遺忘的手札之一〉​

    無論是被分配到奇怪工具,或在黑暗之中手無寸鐵,我知道我們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一起玩過「棉被版水上摩托車」。長大以後,緩慢而沒有效率,拖泥帶水故意繞遠路。奇怪的人生啊,「奇怪」從來就不是一個貶義詞。​

    知音往往在悲傷之處發生共鳴與耳鳴。多年以後,收到一個來自遠方的奇怪訊息,一瞬間開啟了二十年份的話語,從向晴240,轉換到另一間編號240的時間之屋。​

    這本書,是我和我的室友也是我的同學、我的編輯共同完成的,類似期末報告也類似紀念禮,主題可能是時間。時間內外,還有時間。​

    我的室友同學我的編輯,我常常想像他是如何以幽默感與詩意去化險為夷,去接住每一個殺球造成的內傷。透過他,想像一種我未曾有過的大學生活(但我覺得我們其實比較像是國小同學)。這樣一想,沉痛而煎熬的關卡好像就沒有那麼困難。好像什麼事情最後總是可以解決一樣。​

    落單時跑來跟你同一組。掉進洞裡時給你垂降材質不明的繩索。把傷心的事情盡量說成好笑的話。詩是某種經文,某種密語,某種好玩的東西。讓我放心把生活的祕密交付給他然後變成好幾種祝福。​

    祝福你,祝福大家,祝福20歲以前30歲以後的我們。​

    〆〆〆〆〆〆〆〆​

    #陳宗暉 臉書貼文(9月19日)
    #言叔夏 臉書貼文(9月29日)​
    #廖宏霖 (文中)友情客串,粉專 《ECHOLALIA》廖宏霖詩集
    #賴位政 手寫​
    #林依儂 襯圖,Instagram:writingxphotography
    #李蕪 選錄及引言​

    ※陳宗暉文集《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時報出版,2020年9月29日),該書創作計畫,曾獲 #國藝會 補助。​

    ※作家言叔夏9月29日臉書貼文,及“不是書序的回信”​:

    這不是一篇書序,而是一封長長的回信。回給那些年的木瓜溪。北迴海。那些年,有人在屋頂吃花。有人操場太極拳倫巴。有人在巴士的頂端看海面天亮。那些年,跳上一節藍皮平快就可以去一個海邊的小站。不睡的七星潭。沒有牛的牛山。沿九號公路跳上一台載滿檳榔的小發財。可以邊走邊開花。​

    那些年,一張躺椅去了一個房間,就像一張明信片去了遠方。種下一枚信箱,然後帶它出發流浪。到一個島,遇見魚與羊。連夜背誦《秘術一千種》:「使貓終身矮小法」。二十年裡反覆施法:使一隻貓變老又變小。使一支指針前進又後退。時間的痙癴。在逆時針倒退跑三圈的地方,我們還會再遇見那隻貓。​

    這本書終於出版了。今年夏天,在黃昏的區間車終於跨過濁水溪的芒草時,忽然也有了飛行器的心情。你好嗎。我還好。說著我還好的時候,就在一秒裡,也飛越了二十年。​

    ----​
    言叔夏〈飛行器的執行週期〉(節錄)​

    回想起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開始呢?十數年前,我們初初抵達那個東部縱谷裡的大學時,校園裡有一半仍是漆黑的。沒有路燈的一條路在夜裡穿行過蘆葦。它要通往更黑更暗的什麼地方去?網際網路的白堊紀裡,我們總在晚間的電算中心關門前(啊那是一個多麼復古的存在在一個所有電腦螢幕都還弓著貓背的年代──),隔著屏幕將背包裡的海,都倒進小城的站台。一切畢竟都太黑太黑了。黑得一條路上的所有石子,都是指向彼此的暗示。​

    離開那座小城。某個時代終要結束,某些鐘面剛要成為新的操場。友誼是,時間終止以後才能談論的事物。我們談論,像一段時期的終止只為了等待這個談論;如同我們投遞,必須是時間延長以後才能抵達的投遞。於是我們從那之後的長跑各自開始了。攜帶自己的計步器。而所謂的時間首先是,差異與重複。如同德希達一生反覆談論的、彷彿自我指涉般的差異與重複:每個「同一事件」作為事件自己本身,都早已鑲嵌進了它的第二次──是事件裡「第二次」的差異,重複地追認了那作為原初的「第一次」。以哀悼之姿,「第二次」補足了「第一次」意義的缺口;並繼之以自身作為新的時間起點,重新懸置、延宕了事件的終點(把它「置入括弧」),以等待第三次、第四次的重來/降臨;而再沒有什麼會比一個承繼自母親的遺傳疾病,更能自證這道關於差異與重複的辯證了。年少時我們談論起那些關於母親與父親們的事,像流浪表演團裡一個最沉默的手風琴手終年都攜帶著他斗大的琴盒。那時的我們簡直並不知道那些失去與哭泣是什麼樣的意思;而多年以後在這本書裡,母親的病反向結繩一樣地成為了一個原初的標記,「我把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這裡了。」撒下麵包屑:「你要記得折返回來取。」​

    德希達沒有告訴我們的是,如果事件的構成始終來自差異與重複,疾病如是,死亡如是,友誼甚或此生的各種遭遇(各種「事件」──),亦如是。那麼能將它從它本身所限定的詞彙意義裡救贖出來的,只有它自己──作為「第二次」的「它自己」;給它名字,為它垂降繩索,垂降繩索去一口井底給一個童年的自己,告訴他:一定會有人回來救你。在這部寫於病後的作品裡,作為「第二次」的病──三十歲的「我」罹患了母親死去的惡疾;彷彿替代般地,重新將「母親」灌入了「我」的病體;於是那些手術療程裡的輸血、開刀與復健(甚或撿骨)……,都是一場割肉還母的儀式。「我」既是「我」,也是作為「母親」的「我自己」;藉由長回自己的肉身,把空缺的母親的身體,重新生回來。而一旦「母親」能被「我」自己生回來,那麼失去的「我」自己,也能通過這「第二次」的母親,讓自己重新誕生。某種意義上,他是他自己換取的孩子。​

    死亡的善意。如果死亡可能有善意。死亡的善意藏匿在時間的岩縫裡。像走過的誰在這裡留下的標記。在我們年少時代的寫作時光開始以前,那個最初最初的問題: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呢?也許為的,只是一次次地,繞經時間的剝落與暴力,重新抵達一個淒美地。淒美地是,二十歲的盛夏縱谷裡一叢一叢磊磊的結石,往東苑的小路逆時針方向就會遇到一座秘密的河堤;是木瓜山裡銅門墓園前的操場,踢足球的小孩們後來都去了哪裡了?古詩課來不及教會我們的事,翹課去的太魯閣就來告訴我們:溪流把山谷都切開(它已經在這裡蹲踞了億萬年了),於是那些山,就都在夜裡秘密地長大了起來;淒美地是,最後一次抵達牛山,海邊天亮回來的九號公路在後照鏡裡被拉得好長好長,我正要載你去趕赴一班最後的火車。沒有人知道的火車盡頭是過去還是未來,又或者它轟隆隆所要駛向的,是一處以光年計算的遠方──我們所去過最遠最遠的地方,是每一次的小型死亡帶我們重新抵達的地方。那麼即使那些年少時代的信與日記,早已隨著那座小城站台荒煙蔓草的傾圮,被吸納進那黑洞般的網路時間裡,自我分解如塵埃;但午夜的平快車駛過志學街,駛進黑得幾乎要目盲的北迴海時,總有那些一個又一個過不完的山洞把我們切成一節一節。火車的車窗唰唰掠過你二十歲的臉;那張臉,我幫你保管起來了,連同年輕時那些寫在黑色屏幕裡的字,一則指向未來的卦象: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做一個永遠住在火車上的人……。那時的我們並不會知曉,所有感覺結構的宇宙,都是環狀的。如同這島上找不到終點與起點的鐵軌。只要火車繼續快飛,總有一天,它必會帶我們經過一處既叫做從前也叫做未來的站台,遇見某年夏天被遺留在這裡的自己的臉。一次次地。關於經過與抵達。差異與重複。親愛的CP。那就是我們飛行器的執行週期。​

    那就是我們飛行器的執行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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