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嬰童》 我老公塊佛牌有啲唔妥 (6) . . 「嗯……」我呷一口檸檬水。 . . 她正在看手機屏幕，「咦！念程開咗新公司喎？你知唔知啊？」她把屏幕轉向我，我接過來看了看，答：「哦，我知道啊，我等你嗰陣係Facebook見到。」 . . 「自從佢同Mandy Yeung散咗之後，好似都無拍拖啦喎。」 . . 念程是我大學時的男朋友，不過交往兩年多後，他就跟我「和平分手」然後無痕接軌與Mandy Yeung 拍拖。當時所有朋友都說他們早就有一腿，但是我始終覺得他沒有出軌，也沒有對不起我，純粹是我們不合適而已。也許是當年彼此都太幼稚，不會處理感情問題，所以我們最後才沒有在一起。 . . 我說：「唔知喎。」 . . 曉楠伸個懶腰，「最近老闆話叫我放咁啲假佢喎，話我舊年已經帶咗好多日嚟今年。」 . . 「你成日都掛住做嘢，得閒就去下旅行玩下啦。最多我陪你啦，近近地去個台灣又好，去下東南亞又好。」 . . 「去台灣？不了。東南亞都OK嘅，睇下點囉。我地都好耐無去旅行，不過唔知阿佑比唔比你一個去呢？再唔係，叫佢都請埋假陪你去囉。到你預產期就唔方便去嫁啦，就算阿佑比你去，你奶奶都唔比啦。」 . . 「好，咁我返去同阿佑傾下囉。但我地三個啊？你叫埋梓傑囉。」 . . 「你有興趣同佢去旅行咩？」她笑著問。 . . 「費事你做電燈膽咋。」 . . 「你知我唔介意嫁喎。」 . . 八年前她在朋友聚會上認識梓傑，他除了同是學富五車，也待曉楠「千依百順」，完全接受她飄忽又自我的缺點。雖然比他聰明機智又順從服貼的人多不勝數，但她只看得上梓傑。明明她對愛情要求嚴苛又自私，好像不會欣賞他人的優點，卻在他身上找到安全感。她討厭被別人黏著管著，需要自己的空間，需要創意又充滿好奇，估計是隻停不下來的小鳥，而他的心胸廣闊得可以容納她追求的所有東西－－既可以讓她天馬行空，也可以讓她安穩停泊。 . . 不過，這不代表我對喜歡梓傑，我應該最有資格說討厭他了，不過這不是重點。反正他們從二十歲開始交往至今接近七年，別人眼中是對門當戶對的情侶，二人工作穩定亦同居多年卻仍未結婚，但我對他一直也沒有好感。他太幼稚了，總愛嗆我和耍我為樂，要不是曉楠，我肯定不會理睬他。 . . 曉楠讀高中和大學時與不少男生交往，屈指一算，也許有過十多段長短不一的戀情，但多半都只是一開始跟她合得來，或者純粹有些共同愛好而已，不出三個月便會分開。她對待感情瀟灑不羈，愛恨分明，不喜歡就直接斷絕關係，對待失戀似是非常淡然，絕不是那種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每當男生們以為自己在她心中有一定地位時，可能會不自覺管束她，甚至為她作些決定，像是不許她和別人出去，抱怨她不回覆訊息，主動對她的作業提意見等等。對啊，這些情侶間的小事的確很平常，但如我剛才所說，她是那麼的不可一世，怎麼可能接受對方指指點點？所以戀情很快就會告吹。 . . 記得有個男生還跟我訴苦：「我對曉楠掏心掏肺，對佢咁好，點解佢會對我咁絕情？ 」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對的人選。 . . 離開餐廳後，我獨自乘車回家，在屋苑附近的小路上走著，輕輕撫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好想快點看見我的寶寶。 . . 如果你能聽見媽媽的話，我好想告訴你，媽媽真的很期待你來到這個世界。最近媽媽心情不好，可能會讓你在肚子裡也有點不舒服吧？可是媽媽真的很努力，想給你一個安全的環境，想讓你健康地成長，才有空間去好好學習。可能你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學習吧？ . . 總之呢，就要當一個像乾媽曉楠那麼聰明的女生，啊，或者不需要那麼聰明，要不然可能性格也會那麼奇怪。從初中起，不少同學都說曉楠喜歡搞曖昧，總是分不清對方是情人或朋友，也有許多男同學找我尋求意見，想知道如何離開朋友圈與她交往。她是個完全沒有性別觀念的人，她常常說：「男同女有咩分別？咪又係人。 」所以對待同性和異性的態度也一般無二。磨合適應後，想待在她身邊的人很多，但她讓對方留在身邊的數量卻很少，她的個性就是如此奇怪。 . . 還是像媽媽吧，學習什麼的過得去就好，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懂得付出、健康和善良地成長就好。聽聽話話，不要太淘氣就好，然後對愛情也要很認真，很長情，哈哈……好像說遠了，你十幾歲之後才跟你講拍拖吧。如果像爸爸的話，會很顧家很孝順，不過可能脾氣會有點壞喔，嗯，哈哈，不過沒關係，媽媽會慢慢教你的。啊，不過如果像爸爸的話，眼睛可能會很小……哈哈！眼睛小也好吧，近年的韓星都是單眼皮啊…… . . 這時我仿佛聽見孩子玩耍時的稚嫩笑聲，就在我的耳邊迴響，越來越靠近，貼近我的耳珠，似是小小的雙唇貼住了我冰冷的耳，一邊往皮膚吹著涼風一邊笑著── . . 嘻嘻…… . . 嘻嘻…… . . 我的手臂立刻起了雞皮疙瘩，頓時站住，回頭張望。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的是家裡房間那個小黑影…… . . － 筆者：葵倩鈴 網頁：www.kwaisinling.com Facebook 專頁： www.facebook.com/kwaisinling/ Instagram：kwaisin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