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羊宇宙的沉默》外邊思維

【革命的詩──外談社會沉默者的反動聲音】
　
《羊宇宙的沉默》卷末語：「追求光明的，都是身在黑暗裡的人。」
　
　
　　2016年5月，銀色快手（Silverquick）睽違了5年出版最新詩集《羊宇宙的沉默》，詩集中的語言充滿哲學性，以及生活感的諧趣，在網路上打書，蔓延著一股貓奴味與羊騷，意圖使人在這充滿人類的宇宙空間中不能沉默，7月23日 (六) 14:30銀色快手將親臨於紅絲線，現身為我們講座──「革命與詩，我的熱血青春」，談談《羊宇宙的沉默》是如何爆炸產生，以及詩人與社會反動的關連。
　
　
　　談論《羊宇宙的沉默》和「革命與詩」的主題，我想從一種互文的方式帶給大家省思，而不是完全涉入文本的方式，而以下將從社會大眾的心理及行為的角度去切入，想和大家分享一個簡單的理論，有關於沉默這件事的效應：「沉默的螺旋」。
　
　
　　「沉默的螺旋」是一個政治學和大眾傳播理論，由伊莉莎白•諾爾紐曼於1974年發表於《傳播學刊》上的《沉默的螺旋：一種大眾觀點理論》一文中。主要概念是：「如果人們覺得自己的觀點是公眾中的少數派，他們將不願意傳播自己的看法；而如果他們覺得自己的看法與多數人一致，他們會勇敢的說出來。而且媒體通常會關注多數派的觀點，輕視少數派的觀點。於是少數派的聲音越來越小，多數派的聲音越來越大，形成一種螺旋式上升的模式。」這種情形在現今社會也出現不少次，例如近期發生的巴黎恐攻事件，對照同時敘利亞也被攻擊的時候，大多數媒體傳播行為上都偏向巴黎的報導，少數的聲音就被隱沒，因此閱聽人收取到的資訊就相對的限縮，沉默與被沉默，階級與國家被看見的程度，都影響著人類社會關注一地和平的程度，人如果只靠著自己的一雙眼去看世界，總是狹隘與受侷限的。
　
　
　　「沉默的螺旋」理論的觀點是：第一，個人意見的表明是一個社會心理過程。人作為一種「社會動物」，總是力圖從周圍環境中尋求支持，避免陷入孤立狀態，這是人的社會天性。
　
　　第二，意見的表明和沉默的擴散是一個螺旋式的社會傳播過程。也就是說，一方的沉默造成另一方意見的增勢，使優勢意見顯得更加強大，這種強大反過來又迫使更多的持不同的意見者轉向沉默。如此迴圈，便形成了一個一方越來越大聲疾呼，而另一方越來越沉默下去的螺旋式過程。
　
　　第三，大眾傳播通過營造「意見環境」來「影響和制約輿論」。根據諾依曼的觀點，輿論的形成不是社會公眾的理性討論的結果，而是意見環境的壓力作用於人們懼怕孤立的心理，強制人們對優勢意見採取趨同行動這一非合理過程的產物。意見環境的形成來自：所處的社會環境、大眾傳媒，而後者的作用更強大。
　　
　　
　　再拉回文本談論《羊宇宙的沉默》，「羊」作為一種被社會化的動物的標誌是非常鮮明的，當然不只是羊這種動物，所有屠宰場、牧場、畜養場、動物園中的動物都是一種「被支配」的狀態，動物之於人類的生活需求具備極高的依賴程度，如果有一天羊這種動物進化了，人類社會將會「被革命」，當然不只是人與動物的關係，人類與人類間的「意見環境」與「制約輿論」的影響，對人類本身就已有及大的侷限，透過革命的行為與詩的討論，必然去衝撞與模糊這一層社會的硬質關係，挖掘沉默的種籽，放到適合生長的位置。然而許多國家仍在服膺於第一世界的話語權，就如同羊宇宙（羊的生活圈）中發出的所有聲音，是無法與人類溝通的，而人類應該企圖打破這種階級差異的沉默，與忽視稀少者後的抉擇，我想這亦是革命與詩可以去嘗試解決與討論的一環。
　　
　　「革命與詩，我的熱血青春」這一主題正好亦與陳芳明教授於2016年3月所出版的《革命與詩》相呼應，似乎是一種社運精神無意識的在彼此的宇宙邊緣交疊，也正好在《羊宇宙的沉默》書封上就能看見的一首適合探討的詩，於《羊宇宙的沉默》第90頁中如此道來：
　　　
　　
「　　
　　〈憂鬱的邊界〉
　　　
　　有些時候
　　從樹影的軌跡
　　可以觀測出
　　雲的流浪
　　　
　　　
　　有些時候
　　海水不是那麼安靜
　　懸崖邊的小草
　　渴望一場暴風雨
　　
　　
　　有些時候
　　必須用鮮血
　　去染紅
　　青春的衣裳
　　
　　
　　有些時候
　　世界是沉默的
　　巨大墳場
　　
　　
　　情願把你
　　埋在胸口
　　期待它開出
　　美麗的花
　　　　　　　　」
　　
　　關於邊界的低吟，在此詩中已說足，有些時候世界是沉默的巨大墳場，而開花的時間與聲音是多麼的細微，有些時候必須用鮮血去染紅青春的衣裳，才能改變世界，或許悲哀的是，一次的流血還無法撼動世界固著化的樣態，而我們如何去觀看這社會中心與邊緣間細微挪移的軌跡，就決定我們如何去生活。
　　7月23日，銀色快手，我期待「革命與詩，我的熱血青春」如何說出口。
　　
　　
　　
※沉默的螺旋相關資料：可參考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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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銀色快手
　　
　　1973年生，台北人，東吳大學日文系， 荒野夢二、 淳一studio書店主人。身兼詩人、日文譯者、文學評論家、絕版書商、催眠師等多重身分。曾創立布拉格書店和布拉格文化，現居桃園，養了七隻貓的貓奴一枚。興趣是逛書店、背單字，熱衷於研究魔法與巫術。
　
　　著有詩集《遇見帕多瓦的陽光》、《古事記：甜美憂傷與殘酷童話的七段航程》。譯有吉本芭娜娜與河合隼雄對談集《原來如此的對話》、《武士道圖解》、太宰治作品集《葉櫻與魔笛》、芥川龍之介《地獄變》、《日日是好日：禪的生活》、野上照代訪談集《蜥蜴的尾巴》、《原爆詩集》等，詩作曾入選《2014年度詩選》。
　

　　撰文：嚴毅昇（阿草）
　　整理＆看完流淚：店長 Emily 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