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東八區的先生們下架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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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8-19 15:5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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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網友 Duncan Ni 拍攝分享家裡收藏近一甲子的《梁山伯與祝英台》黃梅調歌劇全部對白及插曲音樂帶對照本(非賣品),我想這裡應該每個人都能夠哼上幾句吧!

    1963年4月24日,香港邵氏公司出品、李翰祥導演、凌波與樂蒂主演的黃梅調電影《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台北市中國、遠東、國都3家戲院聯映。

    原定映期只有兩週,豈知觀眾湧如海潮,每天戲院一開門,影迷便蜂擁而至,導致映期一延再延;癡心影迷連看數十遍的比比皆是,超過百遍的也大有人在。

    《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台首映創下連映兩個多月、超過72萬觀影人次、新台幣八百多萬元票房的空前紀錄,從此「梁兄哥」成為凌波一輩子最響亮與驕傲的稱呼。

    可惜的是,飾演祝英台的樂蒂於1968年因心臟病發去世,享年僅31歲。

    自1963年《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台灣上映造成轟動之後,更在台灣重映多次,當時據說邵氏在台灣的票房只要一吃緊就會推出此片「救市」;前四次在台公映的年份,分別是1963年、1969年、1979年,和1982年。

    1963年《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台放映場次總計930場,觀眾達72萬2千人,總營收為840萬元,打破歷年來所有中外影片的票房記錄。而這個記錄維持了21年,直到1984年才被成龍的《A計劃》超越。

    但是仔細分析,當年《梁祝》的全票價才16元,而《A計劃》的全票價是70元,另外《梁祝》上映時台北仍是省轄市,人口不滿80萬,售票數佔人口的九成;而《A計劃》的票房數字涵蓋當年隸屬於台北縣的士林、北投、景美,以及永和、中和、板橋、三重、新莊等地,總人口超350萬元,售票數只佔人口數的三成而已。如果以此推算,《A計劃》並未真的打破《梁祝》的記錄。

    特別一提,當時若非接映的片商擬以「違約」控告戲院來逼其讓出檔期,《梁祝》絕對還可以繼續演下去,而其創下的票房絕對不止這個數字。

    1963年,當凌波確定成為香港邵氏公司代表團一員,來台參加金馬獎相關活動時,影迷們滿心期待,政府相關單位則是嚴陣以待。

    1963年10月30日上午,一架國泰班機從香港飛抵台北松山機場,凌波在邵氏代表團團長鄒文懷的陪伴下,款款步出機艙。這是凌波第一次到台灣來,從她下機那一刻開始,整個台北脫離了原本的生活常軌,影迷陷入極度瘋狂中,台北成為香港傳媒眼中的狂人城,凌波與她的影迷們快樂經歷了一場有史以來最美麗的暴動。

    新聞局原本特別商借一輛奶油色敞篷車安排凌波遊街,但下機後的凌波完全被人群推擠著,敞篷車被影迷包圍無法動彈,接待單位最後只能勉強護送凌波登上一輛警車才得以從機場脫困。有趣的是,這警車上有三個剛被逮捕的扒手,意外的與「梁兄哥」同車,可以想見他們日後說起這段插曲不知有多得意,又不知讓多少波迷扼腕嫉妒。

    當時有無數影迷守候在松山機場與凌波原本要遊行的幾條道路,但機場的混亂讓接待單位不得不取消凌波的市區遊行,而讓她直接趕到婦聯總會,與參加金馬獎的女星們會合,一同晉見蔣夫人之後,再驅車前往台北賓館參加記者會。沒想到媒體也擠爆會場,於是,記者會的場面和機場一樣,在混亂中結束。

    來台首日,遊行計劃被迫取消,枯候多時的波迷們失望不已,凌波於是決定在第二天上午完成遊行答謝影迷,台北市頓時再度陷入瘋狂;凌波由十幾個壯漢護持站在花車上,面帶微笑不停的向熱烈的影迷們揮手致意,花車的前面掛著「謝謝各位」的牌子,前後有警車護衛,還出動7、8百名憲警人員維持秩序。圍觀遊行的群眾據說多達18萬人,沿途萬人空巷,場面壯觀,30多公里的遊行路線,花了1個小時又15分鐘才走完。

    凌波此行最後的活動是參加10月31日晚間的第二屆金馬獎,《梁山伯與祝英台》如此轟動,凌波如此受到歡迎,金馬獎的評審卻左思右想,不知該頒給反串的凌波男主角獎還是女主角獎,後來頒了一個「最佳演員特別獎」給凌波,實至名歸,皆大歡喜。

    凌波旋風來台50個小時,挑動萬千影迷的狂熱之心,掀起空前的追星熱潮,著實值得在台北市娛樂史上記上一筆。

    最後,讓我們來看當年《聯合報》一篇仔細描寫凌波在金馬獎領獎過程的報導吧!

    1963年11月1日《聯合報》第8版

    凌波領獎記
    她說要把同胞熱情帶回香港!

    【本報訊】凌波昨天穿了一件湖藍色的旗袍,打扮得素潔可愛,出席金馬獎頒獎典禮,她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人,當她亮相時,觀眾先是凝息,接著是一片掌聲,吆喝聲!歡笑聲。

    凌波的魅力使她所到之處為之風靡。昨天領獎時,她才能算親近地安閒地和觀眾們接觸,台上沒有治安人員保護她,凌波笑容裡除掉了那種緊張勁。如果說凌波昨天遊行時的表情像是在梁祝中唱「十八相送」,則在典禮上就唱「訪英台」了!

    台下的人曾品評凌波,認為她並不是最漂亮,因為坐在她身邊的張美瑤看起來比她更明媚;但是凌波有一種獨特的氣韻,她那種稚氣的笑和眼角的春風,使她產生一種可愛的力量,而且,她如今已經成了偶像,使大家(尤其是大小姐們)對她有一種無法抗拒的欣賞。

    凌波的一雙秀眸,坐在台下大部分的時間是看著自己的鞋子,因為她一抬頭,就會碰到台下「渴慕」的眼光!她有時候跟鄒文懷接耳交談,好像是在商量什麼事,有時候坐在他對面的李翰祥也會和她四目相投,但凌波總是把頭低下來。

    凌波始終坐在台上右邊第一排第四把交椅上(第一把是龍芳,第二把張茜西,第三把鄒文懷)站起來走到台中央領獎時,台下又轟動了起來,替她傳遞獎品的幾位小姐在台上也兩眼發直。

    凌波接受訪問,丁秉燧叫了她一聲梁兄哥,凌波朝觀眾一鞠躬,台下不少女性觀眾高興得口都合不攏來,凌波首先說她回國有四大目的,一是為總統祝壽,二是向三軍致敬,三是領金馬獎,四是跟熱情的影友們見面,台下已是一片掌聲。

    談到凌波演梁山伯是根據什麼經驗去演男人,凌波說原不知男人該怎麼演,但接劇本之後,用心研究梁兄哥的性格和他的歷史背景,又看了許多古裝片先進們的表演,再加上導演和許多工作人員的幫助,所以才有勇氣演梁山伯。凌波並且謙虛地說:「我自已知道得太少了!」

    問她在「梁祝」中演個純粹的男人,而在「花木蘭」裡又演個女扮男裝的女人,這二種人演起來有何不同?這個問題倒把凌波難住了,她笑著說:「在『梁祝』中我盡量演得像個男人,在『花』片中就半男半女吧!」在笑聲中,丁秉燧又幽了一默說:「凌波小姐,但願妳不要整天想怎樣學做男人,小心精神分裂!」

    凌波對她這兩天馬不停蹄的辛勞,一點也不感覺累,她說:「我祇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上午遊行遊了一個多鐘頭,好像一會兒就完了!」丁秉燧說她是度過了「最短的一日」,台下又是一片掌聲。

    談到這兩天她的感想,凌波說我覺得我常常走路都是兩腳踏空的,因在人群中我不得不被保護我的先生們挾著跟人奪路,我有時候放下腳去踩的都是別人的腳,所以不敢腳踏實地……。」因此丁秉燧又替凌波取了個外號叫「凌空!」

    談到嗜好,凌波說她頂喜歡吃西瓜;司儀警告她,如果凌波說自己喜歡吃牛肉乾,「今天晚上準有二噸牛肉乾送給妳,明天市場上牛肉乾要缺貨。」台上台下都為之哈哈大笑!

    最後凌波很誠懇的說了一段話,她說「我帶回香港的紀念品是祖國同胞對我愛護的熱情!」 大家對凌波滿足了,也更增加了對她的愛護。(記者:鳳磐)

  • 東八區的先生們下架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7-10 21: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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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讀《波斯語課》的簡介,才想到自己原來是去過波斯這個國家的,也留下了文字。一直被誤解,但真是好美麗的國家呢。
    《每個莊佳村都在等在他的席德進》
    「伊斯法罕窮盡半個世界之美」,伊朗俗諺如是說。古城可沒枉擔了這個虛名,伊瑪目廣場處處是觀光馬車達達的馬蹄聲,皇后清真寺前的青青草地,都有一家老小席地坐著野餐。這是昔日薩法威王朝的首都,處處清真寺和王宮華美的宅子,宅子前必然有玫瑰花園和流泉水池,伊朗人說因為天堂本該有這些東西。
    女士們先生們,請換上長褲長袖,穿上最保守的衣物,歡迎來到何梅尼的天堂。
    「兄弟,難道你就要這樣穿短褲進伊朗嗎?」在曼谷轉機飛德黑蘭,出空橋排隊等安檢時,領隊趙先生看了一眼我的穿著,突然拔高了音量。
    「長褲子放在大行李箱,我打算出了機場才換。」我一派無所謂的樣子。
    「我們是去伊朗!伊朗!入了空橋就等於入了伊朗國境!大庭廣眾穿短褲視同穿內褲上街!」趙先生再度重申在伊朗的服裝儀容:男孩子穿長褲;女生綁頭巾,長袖長褲,外衣覆蓋住臀部,勿露手臂、腳趾,勿顯露女性特徵。
    「也許你們去過土耳其、杜拜,會覺得為什麼那邊可以,這邊不可以,但你們要搞清楚,你們以往去的都是回教遜尼教派國家,伊朗是什葉派。兩者風土民情完全不同!」趙先生說。
    在機場免稅店為著一條長褲而奔走,心裡碎唸著什麼國家這樣龜毛,媽的,大不了心一橫進Prada亮出信用卡刷他一條牛仔褲便是。人還未到伊朗,就已感到來自那國家惘惘的威脅。
    曼谷到德黑蘭,八小時漫長飛行,因是回教班機,自然討不到酒喝,索性專心看書,把遜尼派和什葉派的恩怨釐清楚:前者最高領袖為阿里發(Caliphate),意即先知代理人,後者領導為伊瑪目(Iman),意即禮拜的導師。穆罕默德去世後,一派人認為應該推選賢能當接班人,另一派人推舉穆罕默德的堂弟兼女婿阿里為伊瑪目,血緣世襲或推舉有德者繼任的紛爭分裂成兩股不同政治勢力,造成中東地區近千年的爭端。兩伊戰爭除了國土問題,遜尼、什葉教派的宗教矛盾亦是主因。
    飛機一落地,一干女孩旋即綁上頭巾,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出了機場,天微微的亮,清晨四點鐘,空氣中提醒著禱告的廣播此起彼落。此行由德黑蘭往南,前往伊斯法汗(Esfahan)、波斯帝國發源地色拉子(Shiraz),然後搭機返德黑蘭,再搭車殺到裏海。德黑蘭到卡珊(Kashan),沿途兩百四十幾公里,所見無非烤焦土司般的焦褐土地和光禿禿的山,可一過卡珊,窗外景致陡然一變,萬物生長,吸收陽光的花與樹,一片欣欣向榮。
    沙漠綠洲城 卡珊舊為綠洲城市。參觀布裘台故居(Borujerdies house)和費因花園(Fin Garden),華麗建築、氣派宅子都可看出城市輝煌過往。這個布裘台是大絲路時期某布綢大王,他是誰根本不重要,重點是他家很氣派。嚴嚴實實的木門蓋得固若金湯,叩叩門環,左側木樁,右側鐵環,男左女右,敲起來聲響不同,內院女眷聽著了男子叩著沉甸甸的木樁,就知道要走避。庭院裡美麗噴泉倒映著美麗宅子,牆上刻著生動的神獸和植物。因為天氣炎熱,建築都往地下挖了好幾層。
    伊朗有四十六個台灣大,小鎮只能是驚鴻一瞥,又要繼續趕路。清晨出發,抵達目的地伊斯法罕已經天黑。進了飯店上網,發現臉書、Twitter全被鎖起來。去年伊朗大選爆發選舉不公,國外媒體爭相在臉書Twitter散播德黑蘭爆發流血衝突的新聞,然後,這些網站全都上不了了。原來,在《在德黑蘭讀羅莉塔》這本書所說的都是真的。
    我對這個國家的理解大抵來自一本叫做《在德黑蘭讀羅莉塔》的書。故事背景是上世紀八○年代,巴勒維國王被罷黜,何梅尼掌權,成立政教合一的伊朗伊斯蘭共合國。
    那時候,西方種種一切文化事物都被禁絕,作者納菲西是德黑蘭大學英美文學教授,召集了一群婦人在家偷讀西方文學經典。政治不正確加上性別錯誤,這班女人活得莫可奈何。當我們希望我們的政治人物去死只是一種情緒宣洩,可納菲西說在她時代裡要誰去死,就真的是去死了。
    彼時,處處都聽得見扣上板機的清脆聲響,每個人都在射程裡。
    我打開電視,裹著頭巾的女人壓低喉嚨播新聞,因為不懂那話語,在我耳朵聽來就只有聲音和憤怒。這是多沉悶的城市呀, 可它偏偏又這麼美麗。
    隔日來到伊瑪目廣場。看到這個僅次於天安門,地球上第二大廣場四周座落著薩法威王朝的建築──伊瑪目清真寺、皇后清真寺和阿利喀普宮殿,不由得張大嘴巴哇了出來,真美。
    建築的歷史也等於城市的歷史。薩法威王朝君主阿拔斯一世(Shah Abbas I)重振波斯帝國雄風,他遷都伊斯法罕,蓋阿歷喀普宮。宮殿前的操場(Maidan)即伊瑪目廣場,阿拔斯國王喜歡在的露台看操場上駱駝商隊,看禁衛軍操練,看眾生百態,那俯看的視野是一種神的視野。
    和宮殿相對的皇后清真寺是阿拔斯妻子柔特菲拉的嫁妝,也是皇室朝拜阿拉的神聖場所。因為要避著閒雜人等,宮殿有密道直接通往清真寺。走進了皇后清真寺,穿越彎曲的通道,走進主殿,視野陡然一亮,圓形穹頂中心點是孔雀開屏一樣華麗的璧畫,將眾人收攏在那樣一片金色的光輝中。若說皇后清真寺展現的是波斯工藝不厭精細的華麗面,又名國王清真寺的伊瑪目清真寺就是張顯建築的霸氣和神性了。
    彼時什葉派承認薩法威家族繼承穆罕默德的流派,阿拔斯大帝則投桃報李,為什葉派教徒建壯觀美麗的伊瑪目清真寺。清真寺主殿不與正門對稱,拐個彎朝麥加的方向斜四十五度角。寶藍色的穹頂映襯著寶藍色的天空,陽光照在浮雕、貼璧磚牆,暗暗的陰影凸顯出建築刀鋒一樣銳利的邊緣。
    國王清真寺 伊朗人都說「伊斯法罕窮盡半個世界之美」(Esfahan is half the world),而這城市也沒枉擔了這個虛名:廣場上達達的馬蹄聲是觀光馬車,一簇簇的玫瑰花園都有一家老小席地坐著野餐。夜鶯由路畔一棵樹飛過一棵樹,也許已經繞完了整個廣場,貓兒輕盈地由一座又一座花園牆頭走過。
    廣場真大,一整天都逛不完。清真寺和宮殿之間是數不盡的舖子和商店,這裡是伊斯法罕最著名的巴扎(市集)。陰暗的鋪子散著成捲的地毯、蕃紅花香料、可蘭經、貓毛筆,華麗的孔雀毛扇子在黑暗中開屏。市集當然也賣好吃的茶食和餐點。傳統伊朗餐,烤肉串飯,波斯米綴著黃蘿蔔絲,粒粒分明的米飯,爽口口感又有羊肉油香,好吃極了。
    走在市集幽暗過道,狹路相逢幾名包得嚴實的婦人,黑暗中黑衣黑裙,僅剩下一張臉飄浮在半空中。飄浮的臉停留在華美的內衣鋪子,戀戀不捨的目光。
    大環境或許是嚴峻的,可關起門來,一件好看的衣服倒還是有著自己的容身之處。
    伊朗的食物吃來吃去都一樣,烤羊肉串飯是伊朗國民美食。
    波斯古市集 伊朗婦女包得嚴實,可街上男孩,大多緊身襯衫窄版牛仔褲,妖魅異常。趙先生說不要隨隨便便把相機鏡頭對準伊朗人,可伊朗人偏偏很愛找人拍照。傍晚時分,我坐在噴泉旁吃蕃紅花冰淇淋,一個男孩見著了像我這樣小鼻子小眼睛的外邦人覺得有趣,湊過來說一起合照吧。
    「為什麼不呢?」我說:「反正今天已經和十一個人合照了。」我們併肩坐著,依稀都能聞得到他身上淡淡香氣。這就是老美眼中邪惡的伊朗恐怖分子。天色已黃昏。伊斯法罕的每一座噴泉都亮起了燈,每一隻夜鶯都開始歌唱。
    「喜歡伊朗嗎?」男孩問。
    「很漂亮,可惜喝不到酒,點不到咖啡喝呢,女孩子都要綁著頭巾。」我略帶挑釁的說。
    「呵呵呵,」男孩笑著說:「我們也希望她們摘下頭巾,那是每個伊朗男人的夢想。」
    單字用完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就只是呆呆看著噴泉裡藍色清真寺的倒映。
    我又嘖了一聲:「怎麼伊朗到處都是水池噴泉,哈鳩橋、三十三孔橋、四十柱廳,真的,每一個花園、每一個清真寺,無一例外。」
    「啊,你難道不知那是波斯人對天堂的想像嗎,天堂本該就有花園、有噴泉的。」
    「所以我們在天堂?」
    「我們在天堂。」男孩笑著對我說,非常真誠的笑容,可《在德黑蘭讀羅莉塔》那些對伊朗男人控訴好像也是真的。我有點混淆了,不知道哪一方相信誰。只好盯著水池看。
    一名死小孩跳進噴泉裡用力踩著水,完美的清真寺倒映被踩成一片碎裂光影, 小孩給母親給架走了,水面旋即恢復平靜,天堂的倒影。也許對何梅尼的崇拜、天堂的想像、女性主義的控訴無非如此,皆是鏡花水月,一切都是虛妄,但那是佛的道理,我的英文沒有好到足以對一個回教青年完整解釋這一切。

  • 東八區的先生們下架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8-02 19:4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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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一定要挨餓,他還可以吃......】
     
    每次看希區考克的作品時,總是試圖猜測最後那個可能出現的神轉折是什麼,但沒有一次成功。
    就好像這次分享的〈倒計時〉,前面的情節指出的兇手太明顯了,直覺判斷不會是他,但最終也沒猜到結局......
    這大概就是讀希區考克的樂趣所在吧。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小說吧。
    -

    倒計時 / 希區考克
     
    天氣預報很準確,晴空萬里,一碧如洗。
     
    成千上萬的人乘車前來,高高的鐵絲網外的沙漠上擠滿了人。
     
    在擁擠的人群中,有賣食品的小攤,還有小販走來走去,兜售各種各樣的紀念品、氣球和草帽。在鐵絲網邊,有一些帳篷,那是提前幾天到達的人搭的,為了更好地看發射。州員警在人群中巡邏,但他們主要關心的是保持交通路線的順暢,因為來參觀的人都很安靜,沒有什麼混亂。每個人都耐心等著看發射太空船,把一個人送往火星,這是國際宇宙年最精彩的部分。
     
    在鐵絲網內,氣氛也很平靜。新聞記者和社會名流都坐在指定的位置。電視和電影攝像機架在一個大木頭平臺上。在平臺的一側長凳上,坐著來自歐洲和美國的十幾位報刊雜誌撰稿人;另一側則坐著二百多位來賓,大部分是科學家和政治家。那些最重要的客人,則坐在一個涼亭中,這些特殊的來賓包括三位國家首腦。
     
    十幾位部長和幾位皇室成員。所有的人都安安靜靜地坐在他們的座位上,沒有人去打擾那些正在做最後準備工作的科學家和技術員。
    「還有一個小時!」
    喇叭大聲宣佈道。鐵絲網兩側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所有的頭都轉向發射架上的巨大火箭。在太陽的照射下,人們產生了一種火箭在微微抖動的幻覺,似乎它已經發動了,要衝天而起。
     
    法庫爾靠在牆上,不安地想著可能發生的意外,他是負責發射場安全的官員。他以前也擔任過類似的工作,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這不僅是因為這次發射的重要性,還因為這是一次國際性的行動,涉及到十幾個國家的科學家,他們說著各種各樣的語言,這就很容易出差錯。甚至如果有人想搞破壞的話,也比較容易。
     
    法庫爾皺著眉頭,試圖驅散他心中的憂慮。他已經採取了一切可能的措施,防止破壞活動。幾個月來,所有與發射活動有關的人,從總指揮到餐廳的侍者,都受到嚴密的調查與監視,每個人的檔案都有厚厚一疊,其中包含了最隱秘的細節。沒有發現一點問題。法庫爾的心情逐漸開朗了。不管怎麼說,他已經盡了全力,可以說問心無愧。
     
    「瞧,先生,」他的吉普車司機樂呵呵他說,他正站在一邊。「那些女人已經開始哭鼻子!」司機咧著嘴,用對講機的天線指著北面二十碼外的地方,那裡的椅子是專門為工作人員設置的。既然科學家們都在發射台或總控制室工作,椅子上坐的主要是妻子、孩子和不值班的工作人員。
     
    司機說的對。有幾個女人正在偷偷地用手帕擦眼睛。法庫爾寬容地笑笑,緊張了這麼多個月,現在總算要結束了。為什麼不流淚呢?如果男人也能哭的話,那麼他們也可以放鬆一下。他特別注意到其中的一個女人,部分是因為她的美麗,部分是因為她一直站著。太陽很刺眼,為了看得更清楚,他瞇起眼睛。
     
    不,她沒有哭。
     
    他覺得她有些奇怪。她像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雙手握拳,放在身體兩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的火箭。
     
    法庫爾認出她是物理學家韋特比的妻子。看著那個女人,你會以為韋特比本人即將爬進火箭,而不是蘭達佐。法庫爾聳聳肩。
     
    在緊張的壓力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反應。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在總控制室,蘭達佐正在平靜地吃一個雞肉三明治,喝一杯牛奶,他好像對即將發生的一切不感興趣。偶爾,他會很開心地瞥一眼那些科學家,他們正忙於核對圖表、打電話、檢查牆上一排排精密的儀器。
     
    要是換了別人,蘭達佐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會讓人以為他是出於絕望,才這麼虛張聲勢,或者是吃了毒品。但是,蘭達佐既不絕望,也沒有吃毒品。他英俊的臉上露出平靜的微笑;他強壯、纖細的雙手拿著三明治和牛奶,一點兒也不顫抖,他苗條結實的大腿優雅而隨意地交叉在一起。你可能以為他只是去一趟紐約,而不是去火星旅行。
     
    他身邊分別坐著兩位著名的醫生,密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如果他流露出任何不安的話,他們就會記錄下來。一位著名的心理學家站在一邊,手裡拿著筆記本,但他沒有什麼可記的,反倒是自己顯得很不自在。
     
    蘭達佐是從五十名自願者中挑選出來的,他非常聰明,很快掌握了操縱太空船中複雜設備的技術。艱苦的體力考驗淘汰了許多很有希望的人,但對他卻毫無影響,他曾經參加過奧林匹克運動會,並為他的那個小國家贏得了四枚金牌。蘭達佐的業餘愛好,是獨自一人徒手獵熊、購買名貴的蘭花和用拉丁文寫劇本。此外,蘭達佐風流成性,這也是聞名全球的。為了這次發射,最近幾個星期他過著半封閉的生活,但這並不妨礙他偷情。
     
    「還有五十分鐘!」喇叭叫道。除了宇航員本人,屋裡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蘭達佐淡淡地一笑,當總指揮從他身邊走過時,他開玩笑地用德語說:「別忘了在飛船上放夠牛排,嗯?」
     
    總指揮笑笑,一言不發地從他身邊走過。在三個月的航行中,食品主要是特製的、像藥片一樣的濃縮物,即使這樣,總指揮也覺得佔據了太多的空間,擠佔了保護性的密封和降溫系統。
     
    但是,總指揮現在擔心的是另一件事。飛船的溫度調節系統顯示,它的自動控制系統不那麼靈敏。在幾個月的實驗中,這是唯一一個不完美的設備。當然,蘭達佐可以通過手動控制系統進行調節,但是——「給我接通發射台的韋特比。」總指揮命令他的通訊官說。
     
    在他等待時,他望著窗外的那些客人和遠處的火箭。
     
    「還有四十五分鐘!」
     
    總指揮用手帕擦擦出汗的額頭,心想,機器太複雜了,有太多的相互聯繫的部件,太容易出錯了……「我是韋特比。」
     
    總指揮嚴厲地問道:「溫度調節系統怎麼樣了?」
     
    「好像現在很正常,」韋特比回答說。
     
    「好像!」總指揮吼道。「你想到沒有,如果——」他控制住自己,沒有說下去。韋特比教授當然知道。如果自動溫度調節系統出一點問題,如果手動系統也失靈了,那麼蘭達佐要麼被烤焦,要麼被凍僵。
     
    「韋特比,如果你有一點懷疑的話,那現在就說出來。」總指揮說。
     
    「據我判斷,溫度調節系統很正常。」韋特比細聲細氣地說。
     
    「那就好,」總指揮說。「所有的日用品都裝好了嗎?」
     
    「除了食品,都到了。等一下——安德斯博士帶著食品來了。好了,兩分鐘之內,我們就可以把一切都裝好。」
     
    「很好,」總指揮說,把話筒交給通訊官,他沉思地轉過身,打量著總控制室。真是千頭萬緒,他想,不過,當他的眼睛落到蘭達佐身上時,他感到非常樂觀。在這個龐大的行動中,至少人的因素是沒有問題的。怪不得報紙稱這個人為「完人」 。
     
    在發射台,韋特比教授用鉛筆在他最後的核查單上打了個勾。
     
    「你遲到了,馬克斯,」他略帶責備地對博士說,這位化學博士正讓兩個技術工人把幾個長鐵箱裝進電梯,他是個高個子,一副憔悴的樣子。
     
    「只晚了十八秒,」安德斯博士平靜而準確地說。他皺著眉頭,沉思地看著那些鐵箱,然後滿意地拍拍離他最近的那個。「好了,」他對電梯工說,「把它們送上面吧。」
     
    他轉向韋特比。「我猜所有的東西都裝好了吧?」他這是隨便問問,因為他們兩人對那一套程式知道得非常清楚。
     
    韋特比從最後的核查單上抬起頭。「當然,」他說。他的眼睛有一圈黑暈。「一切就緒了,」他補充說,「我們走吧。」
     
    兩人爬進等候的吉普車,向那些留下的技術員揮了揮手,這些人一直到發射前十分鐘才能離開。他們乘車越過炎熱的沙漠,駛向大樓和觀看的人群。
     
    「那位完人一切都好嗎?」安德斯博士問。
     
    韋特比瞥了他一眼。「他很好!」他厭惡地皺起臉。「他在肉體上也許是個完人——智力水準也不低,但是……」他沒有說下去。
     
    安德斯博士詢問地揚起眉毛,但韋特比沒有再說什麼。
     
    「還有三十分鐘!」
     
    蘭達佐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該穿晚禮服了,」他說,看到兩個諾貝爾獎金獲得者拿著他們自己設計的宇航服走過來。
     
    「先生們,把錯誤改正過來了嗎?」他眨眨眼問。
     
    兩位科學家衝他笑笑,但站在一邊的心理學家很感興趣地湊過來。「請問你說的錯誤是什麼?」
     
    蘭達佐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啊,他們沒有留出足夠的空間,就這麼回事。」
     
    「沒有足夠的空間?」
     
    「沒有留出可以放進另一個女宇航員的空間,」蘭達佐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三個月的時間可是很長啊,對不對?」
     
    兩位科學家咯咯笑起來,但是,心理學家很認真地記下了宇航員的話,並評論說:「我想你一定會很想念女人的。」蘭達佐也同樣認真地回答說:「你說得對,先生,另外,我也要坦率地說,女人也會很想念我的。」
     
    「還有二十分鐘!」
     
    保安官員法庫爾走在指揮大樓的走廊上,喇叭聲把他嚇了一跳。他步履穩健,但他的心裡卻在為兩件小事而煩惱,這兩件事可能有聯繫,也可能沒有——即使它們有聯繫,也可能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第一件事,是韋特比教授向總指揮作了最後的報告後,離開總控制室時臉上的表情。法庫爾只瞥了一眼那張臉,但他卻忘不了那張扭曲的臉。
     
    在一般情況下,法庫爾可能認為這只是對發射能否成功的一種焦慮,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但是,他仍然清楚地記得那個漂亮的女人,她像座雕像一樣站在那裡,滿臉的緊張和憂慮,絕望地注視著遠處的火箭。她是韋特比的妻子。
     
    還有第二件事,或者更確切地說,是一個謠傳。據說,在這幾個星期裡,蘭達佐還是有些風流韻事。法庫爾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們一直密切注意蘭達佐的一舉一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外面的人群發出一陣興奮的叫喊聲,法庫爾打了個冷戰。他看了一眼他的手錶。對,現在蘭達佐應該已經離開總控制室,正鑽進吉普車——他覺得自己不勝重負。到這個時候,僅僅因為一位丈夫和一位妻子的表情,就去找總指揮,那是不可思議的。但是,他還是為此而感到不安。他已經去過保安室,查了韋特比夫婦的檔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檔案中有「最好的朋友」一欄,填的是馬克斯和奧爾加‧安德斯夫婦,法庫爾抄下了他們的名字。他需要迅速得到更多的消息。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安德斯夫婦應該知道。
     
    但是,他在留給工作人員坐的那個區域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安德斯太太,連她的丈夫也無影無蹤。
     
    現在,法庫爾來到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扇門,上面寫著「營養實驗室」,他走進實驗室,裡面是巨大的污水槽、桌子和櫥櫃。實驗室空無一人,但是法庫爾還是大聲喊著安德斯博士的名字。
     
    「誰啊?」
     
    安德斯博士從實驗室另一頭的冷凍室走了出來,用一條毛巾擦著手。「啊,法庫爾,你找我嗎?」他小心翼翼地帶上冷凍室的門。
     
    「我正在做清理工作,」他解釋說,「如果不及時清理的話——」法庫爾不耐煩地打斷他。「安德斯博士,我想問你一個個人問題。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向你保證,我這麼問是有原因的。」
     
    安德斯博士聳聳肩,沒有回答。走廊裡迴響著喇叭聲:「還有十分鐘!」
     
    法庫爾發現自己在使勁出汗。
     
    現在,宇航員應該已經在船艙中坐好,門馬上就要關上了,最後留下的工作人員正坐進他們的吉普車——幾分鐘之內,自動控制系統就要啟動了。如果他有什麼懷疑的話,必須趕快說出來,不能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了。
     
    「我直說吧,」法庫爾說。「你和你的妻子跟韋特比夫婦最熟,請坦率地告訴我,韋特比太太是不是跟蘭達佐有不正當的關係?」
     
    安德斯博士沉思地摸摸他消瘦的下巴,然後背著手,走到窗口前。「就我所知,」他緩緩地說,「有的。」
     
    法庫爾馬上伸手去拿電話。
     
    「還有一個問題,」他邊撥號碼邊問。「韋特比知道這事嗎?」
     
    「我確信他知道。」
     
    法庫爾罵了一句髒話,然後衝著話筒吼道:「我是法庫爾。馬上找到韋特比教授,把他帶到營養實驗室——快點。」
     
    他扔下電話,使勁擦著額頭。安德斯博士好奇地看著他。
     
    「我無法相信,」法庫爾聲音沙啞地說。「我們一直嚴密監視著他,幾乎每分鐘都有人在——」安德斯博士似乎覺得很好笑。「法庫爾先生,你真的很吃驚嗎?你沒有意識到,如果那個完人真的想要什麼的話,他是可以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躲開你們監視的嗎?」他短促地笑了一聲。
     
    「那也許增加了事情的樂趣,你不這麼認為嗎?不僅要贏得另一個人的妻子,而且還要躲過保護他的保安人員的眼睛!對於一個把徒手獵熊當消遣的人來講,這是一件多麼刺激的事啊!」
     
    「我無法相信,」法庫爾重複道,但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喇叭聲中:「還有五分鐘!」
     
    現在,自動控制系統已經啟動了。那些電子電腦動起來,以閃電般的速度,發出幾百萬條命令……即使到了現在,發射活動也可以停下。法庫爾知道,在總控制室,總指揮正緊張地站著,他的手放在一個寫著「停止」的按鈕邊。
     
    發射活動可以停下來,但其代價是巨大的。一旦那些精密的儀器開始運轉了——它們現在就在運轉——突然把它們停下來,就會毀了一半的設備,發射活動就將推遲好幾個月,將損失幾百萬元。不,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個猜疑而毀了所有的一切。他狂怒地盯著自己緊握著的雙拳,慢慢地意識到安德斯博士在說話。
     
    「你不相信一個忠實的妻子會受到引誘而通姦,是嗎?」安德斯博士問道,他的嘴唇諷刺地扭曲了。「別犯傻了,法庫爾!這個蘭達佐可不是平常的人——他是一個完人!而且,他是一個英雄,他要飛上太空,也許永遠不會回來了!」安德斯雙手抱胸,頭歪向一側。「什麼女人能夠抵擋得住這樣一個男人的魅力,這個男人秘密地來與她約會,這個男人已經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門猛地被推開了。韋特比走進來,他的一頭金髮亂七八糟。
     
    他身後是兩個保安人員。
     
    法庫爾站起身。他全身在顫抖,覺得自己快控制不了自己的聲音了,他直截了當地提出了問題。
     
    韋特比的臉紅了,然後又白了。他尷尬地瞥了安德斯一眼,但安德斯已經再次轉向窗口。
     
    「是還是不是!」法庫爾吼道。
     
    韋特比絕望地攤開雙手。「是,這是真的——昨天晚上她自己告訴我的——但我不知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法庫爾雙手揪著他的衣領,猛烈地搖動。
     
    「告訴我,韋特比,你做了什麼——」法庫爾緊張得連話也說不連貫了。
     
    安德斯乾巴巴地插話說:「破壞火箭的事嗎?」
     
    韋特比掙脫揪著他衣領的雙手,向後踉蹌了幾步。「我?破壞火箭?」他無力地倚在一個櫃檯上,頭靠著上面的櫥櫃。
     
    「破壞,你破壞火箭了嗎?」法庫爾幾乎是在吼叫了。
     
    韋特比閉上眼睛,無力地揮揮手。「你發瘋了?你認為我會摧毀——」他笑起來,身體直挺挺的,頭仍然靠著櫥櫃。「我?」他一邊痛苦地笑著,一邊說。「不——不——我知道他的名聲——是的,我懷疑過他——但是懷疑他跟別的女人,跟別人的妻子!」他又笑起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我的妻子!」
     
    安德斯博士快步走到法庫爾身邊。「喂,」他輕聲說,「他沒有撒謊。他直接負責的只是溫度調節系統,另外——」他的聲音被外面突然響起的喇叭聲淹沒了,喇叭開始了最後一分鐘的倒計時。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為了讓對方聽清楚,安德斯博士不得不大聲喊叫。「有自動監視系統,法庫爾!如果有什麼問題,總指揮馬上就會知道的!」
     
    「……五十,四十九,四十八……」
     
    「有一個監視系統!」安德斯博士喊道。「你自己應該知道的!打電話讓他檢查一下!」
     
    法庫爾抓起電話,用顫抖的手指撥號碼。安德斯博士突然轉過頭,凝視著窗外晴朗的天空。「……三十一,三十,二十九……」法庫爾咒駡著喇叭聲。如果韋特比在撒謊——如果安德斯也在撒謊。他們可能是同謀……也許安德斯有同樣的動機——「……十九,十八……」電話通了。但通訊官拒絕打擾總指揮。
     
    法庫爾威脅他,請求他,命令他——
     
    「十……九……」
     
    最後,總指揮嚴厲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法庫爾喊道:「溫度調節系統是在監視之下嗎?」
     
    「當然!」
     
    「它在正常運轉嗎?」
     
    「……五,四……」
     
    總指揮吼道:「當然!」
     
    法庫爾扔下話筒,好像它太重,拿不住了,話筒咚地一聲落在桌子上,大樓輕輕地顫動了,外面的人群爆發出雷鳴般的喊聲,而且似乎越來越響。
     
    「起飛了!起飛了!」
     
    兩個保安人員衝到窗邊,看著緩緩升起的噴著火焰的火箭。
     
    但是,其他三個人仍然站在原地:法庫爾在桌子邊,安德斯在他身後五英尺處,韋特比在靠牆的櫃檯邊。
     
    「你瞧,」安德斯博士慢慢地說,「一切正常。」
     
    韋特比的身體依然緊張而痛苦地靠著櫃檯。「我想過那麼做,法庫爾,」他低聲說,「真的,我想過那麼做。但我不能那麼做——不,即使因為那種事,也不能那麼做。」
     
    然後他的緊張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身體放鬆得太快,差點兒跌倒,他的頭向前衝去,本來被他的頭靠著的櫥櫃門猛地開了。
     
    幾十粒小藥丸嘩啦落了出來,下雨般地打在韋特比的腦袋和肩膀上,而且越滾越多,滾得滿地都是。整個屋裡似乎都鋪滿了藥丸,還有更多的在從櫥櫃裡掉出來。
     
    法庫爾好奇地彎下腰,撿起一粒。藥丸捏上去軟軟的,讓他想起酵母片。
     
    他瞥了韋特比一眼。
     
    韋特比臉色慘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法庫爾身後。
     
    「天哪,馬克斯!」他低聲說。
     
    法庫爾轉過身,這時,他聽到人群的歡呼聲和興奮的喇叭聲:「第一階段成功,第一階段成功……」他看著手裡酵母似的藥丸,然後看著安德斯博士。
     
    化學家消瘦的臉怪異地扭動起來,他在默默地微笑著,好像等著他說出什麼驚人妙語。
     
    「這些,」——法庫爾衝著滿地的藥丸揮了揮手——「這些應該放在飛船上的吧?」
     
    安德斯博士雙手抱胸,他的腦袋幾乎令人難以察覺地點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把空的食品箱裝進飛船?你想讓他在太空中餓死?」
     
    「啊,不,」安德斯博士說。「他不一定要挨餓。」
     
    法庫爾凝視著他。「但是,如果食品箱是空的——」韋特比插話了。「不,食品箱不是空的!在發射台秤過重量!它們是裝滿的!」
     
    法庫爾搖搖頭,用手抹抹臉,好像要抹去某個可怕的念頭。
     
    「裝滿的?裝滿的——裝的是什麼?」
     
    但是,安德斯博士只是冷靜地重複他剛才說過的那句話:「他不一定要挨餓。」
     
    韋特比像一個老人一樣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直到撞上一個沉重的櫃檯,才停下腳。他開口說話時,聲音很低,但他說出的話,卻像煙一樣似乎要在空氣中凝結成形。
     
    「奧爾加在哪兒,馬克斯?她在哪兒?你妻子在哪兒?」
     
    安德斯博士沒有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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