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最終永生者定則漫畫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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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永生者定則漫畫 在 chillᶜ韓系한국 色調/桌布/社群行銷研究♡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1-02-03 19: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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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終永生者定則漫畫 在 偽學術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1-14 16: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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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來寫】#鬼滅之刃的文化導覽(四、完結篇):互文性、天皇隱喻與武士道、爆紅現象數據觀察、大正與物哀精神、大正幾年? //鄭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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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網路上《鬼滅之刃》相關討論已相當多,鑒於觀點易重複、看膩、不適合長期連載,本集將一口氣探討幾個早先因劇透顧慮、鋪梗導致文脈過長等緣由,未能盡早發表的話題,也回應讀者提問、作為本系列連載『最終回』。因此本集字數創了新高,未追完漫畫的讀者還請多多見諒。爾後筆者仍會視續集上映狀況,用短篇介紹相關豆知識。照慣例先分享可愛的聯名海報當開場,恭喜《劇場版.#無限列車篇》台灣票房突破新台幣三億,杏壽郎表示:「よもや、よもやだ!竈門少年真不得了。」
    ◆見圖一:SEGA鬼滅咖啡廳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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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互文的基本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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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滅》最可觀之處,莫過於劇情脈絡不斷浮現的「互文」。互文是漢學常見的文學修辭方法,《楚辭》以來確立的主要形式為:單句互文、雙句互文、隔句互文(宋曉蓉,2001)。簡言之,就是在文本結構兩側(或多處)各提出一則互有關連的詞語,使之相互 #映襯或互為補充(黃慶萱,2017)。例:唐.王勃《滕王閣序》:「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是隔句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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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現代、後結構批評的標識術語「互文性」(Intertexuality)於1960年代由哲學家克莉斯蒂娃(Julia Kristeva)提出,她認為「任何文本都是諸多行文的鑲嵌品構成;任何文本都是其他文本的吸收與轉化」,通常用以指示兩個(含以上)文本間發生的互文關係,通常有兩種類型:『#兩個具體或特殊文本間的關係』、『某一文本透過記憶、重複、修正,#向其他文本產生的擴散性影響』(陳永國,2003),在《鬼滅》的體現則是套用在正邪兩方關係或背景相似的角色上,將個人處境作為潛文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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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田蜘蛛山篇,硬湊成的蜘蛛鬼家族VS炭治郎與禰豆子的兄妹真情,這段對照可說是動畫第一季最精彩的互文,甚至採取蜘蛛絲轉喻親情的「羈絆」(キズナ,kizuna),這種雙關手法與李商隱所寫「春蠶到死絲方盡」的「絲=思」可謂異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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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鬼滅的互文結構與審美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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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上段,每個角色的身世處境都是一種文本,因應劇情主線生出樹狀圖般的敘事結構。每個文本既相繫又相連,在主線像爵士樂各種樂器輪奏。英雄們用性命相博或犧牲成全,證得生命的意義,最後回到主線解開主角的身世之謎、成就個人武術的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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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Jump系「王道題材」英雄格鬥文本的敘事傳統,敵我對立的理念經常隨著重要的戰鬥端上檯面,一邊武打一邊完成論證,很中二但也很帶勁。這種效果與朱天文讚許胡淑雯《哀艷是童年》「#既辯證又抒情」的原理相仿,可同時滿足情感、思辨雙方面的審美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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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劇情高潮與作畫風格進化直接引起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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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限列車」前,「那田蜘蛛山」是公認最精采的篇章,同時也是無慘淺草現身以來,作畫水準提升且逐漸風格化的基礎。#筆墨線條粗細變化與造型幾何感、肢體結構甚至帶有「北齋漫畫」的影子,雖說作畫品質參差不齊,但前述特色被動畫版沿用並發展到極致。為了無限列車電影版宣傳所畫的『杏壽郎前傳』(206話特別短篇)透視空間感更上層樓,與動畫版幾乎無縫接軌。
    ◆見圖二,以無限列車為界,線條與透視的畫風變化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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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ORICON公信榜統計的銷售量,收錄蜘蛛山戰役的第5卷『地獄へ』於日本發行首週(2017年3月)累計銷量為6.6萬本,數值為前冊3倍,以新連載與少年Jump嚴格的讀者票選機制來說,可說是從新作「#質變」為名作的關鍵點。後續各卷銷量則呈現穩定成長。也就是說,戲劇張力的成功與銷售額為正相關,即使沒有因為動畫化造成爆紅現象,鬼滅也註定因為布局完整、見好就收,至少會是享有穩定評價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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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皇信仰的隱喻與武士道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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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接互文性的探討,就不得不提主角與反派兩股勢力,可視為《鬼滅》整體文本裡規模最廣大的映襯,兩方面對最高領導者的態度、紀律性與組織同樣都有著天皇崇拜的影子,但也有著明顯的正邪差異,以下稍作對照(劍士VS鬼):

    □互惠尊重(財務與社會資本)VS.威脅利誘(鬼血換永生)

    □利他主義(保護民眾)VS.利己主義(吃人且追捧掩護無慘)

    □明君法治(選拔、培養、溫和獎懲)VS.暴君專制(好戰、嗜殺、邪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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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對照,可能影射傳統皇權為因應民主浪潮,不得不做出變化的兩極性決策,亦即:君主立憲VS.軍國主義。回頭看產屋敷、鬼殺隊、藤氏之間的合作,有著具體的武士道倫理──「#恩情與服務」,新渡戶稻造《武士道》指出:武士道的思想根源為「禪、陽明學、神道教」,小島毅(2014)解釋:朱子學「五倫」的影響產生「#忠義」觀念,後在鎌倉時代與宗教相融,加上陽明學派重「實踐」的理念占優勢(相對於朱子重研讀),成為武士道精神支柱。《鬼滅》主角群正是在近代實踐武士道精神的修行者,劇情後半密教般的苦修特訓正好可作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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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爆紅絕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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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峠呼世晴短篇集》裡2014年佳作短篇〈狩獵過頭反遭殃〉(過狩り狩り),精緻度不足但頗具潛力:殺鬼人選拔制度、軍警默許行動、血鬼術…這不只是前傳,而是類似工程原型(Prototype)的 #前期概念,1980年代三浦健太郎《烙印勇士》也有過類似雛型,是經營作品發展性的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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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屬性相近的動漫畫作品相比,《鬼滅》確實缺乏新意,但也因為治癒了讀者對業界過度求創新、發展可能性窮化造成的審美疲乏。借用書畫家盧福壽教授(2009)的解釋,這就是藝術中的 #崇古心理,也可解釋為鱷魚老師與Jump編輯在典型科幻、奇幻文本氾濫的生態下,成功的逆風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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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正與物哀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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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網友提問『為何設定於大正年代?』,事實上這也是筆者撰寫本系列的探問,但推測也常流於腦補。如果單看《吾峠呼世晴短篇集》作者自述,她只是想營造有歷史感的和風刀劍奇譚。讀者能有各種解讀,難用單一結論回答,但若細心回顧本系列前幾集論述,可發現《鬼滅》裡的所有「符號」最後都能導向日本美學特有的「#物哀」精神(もののあわれ,mononoaware),這正是筆者不得不鋪梗到這一集的原因,下段為論述不得不做出『劇情後半與無限列車的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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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方有雷,還沒追完漫畫的讀者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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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命的「大正民主」是史料上絕對必要的框架,浪漫色彩不說,還提供了鬼殺隊等「非政府組織」合理存在的社會因素、象徵物紫藤花與櫻花神似(眾多細緻物的結晶)、不斷鍛鍊並戰死的鬼殺隊劍士、密教苦修般的呼吸法訓練(苦修=離世的體現)、恐懼死亡而鬼化的人(對比)、蟲柱與珠世自願犧牲誘殺強敵、戀柱與蛇柱發願要做「來世夫妻」(犧牲與對彼世的渴望都是自殺傾向)…尤其炭治郎明顯別於典型陽剛英雄、甚至會憐憫鬼的溫柔性格,這些都能與物哀建立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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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學家大西克禮著作《物哀》指出:「哀」(あわれ)是上古已出現的讚嘆詞,鎌倉時代曾區分出「あっぱれ」作為對勇壯之物的讚嘆,原詞則強化了 #對敗者或微小之物予以憐惜 的審美態度,與西洋、華人崇尚壯闊、冠冕堂皇的英雄主義徹底背離,甚至也不同於希臘悲劇美學的慘烈。
    ◆見圖三:藤與櫻,微小完美之物的聚合、憐惜的審美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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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列第一集提及《鬼滅》具有物語文學的影子,我們暫且放下『日本第一的桃太郎』,心理學家河合隼雄(2019)認為大多數物語文本都有「走向消逝」的趨向,他舉出「木之花開耶姬」短命、「輝夜姬」升天,說明#美麗之物須具備無常性質才能使人產生審美意義(花凋零、月陰缺…),無慘一脈惡鬼盲目求取永生卻必須吃人,恰巧對應「石長姬」般永恆但醜陋的存在,抗拒著整個物語「邁向消亡」的走勢;鬼殺隊不惜耗費上百年拚死對抗,展現悲壯之美後,卻坦然捨棄成就。故筆者推測:鱷魚老師選擇大正,也可能旨在展演 #式微的武士道與神怪譚在被近代化與昭和軍國主義祛魅前做出的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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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已完結的漫畫結局,我們知道決戰勝利後,主角方並未名利雙收,反而是死傷慘重並解散鬼殺隊、存活者負傷隱居、安於平凡,然後立即轉向最終話標題〈命如長河星辰〉(幾星霜を煌めく命)的集體轉生,正邪大戰成為後代眼中『曾祖父寫的小說』,真假難辨。少數例外僅有:產屋敷少主活到現代成為知名人瑞、愈史郎成為唯一的善鬼,隱居並靠繪畫悼念珠世,他們仍記得那段過去,但並不對外闡述。惟剩下竈門家的傳家寶,幽微地支撐物語言說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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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正好呼應李維史陀(2011)對東方哲學特質的評價:「#對主體的抗拒」,結局也與塔羅牌『死神』的寓意相似──女性與孩童跪拜死神、順勢邁向虛無與彼世新生,而教宗與國王(無慘一派)因不願失去主體而被骷髏馬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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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限列車篇』後段,杏壽郎在無限列車篇與猗窩座的交鋒(漫畫63話),引出了整部作品對生命價值的終極辯證命題,杏壽郎面對上弦利誘,回絕道「正因為人類會衰老、死亡才無比可愛、珍貴」,這段生命價值的激辯正是在文脈關鍵點說明『無限列車篇』在原作的地位,也為續集猗窩座的悲慘身世(倒敘)埋下伏筆。這裡可以先做個提示,猗窩座身上的紋飾顯然是江戶時代的罪人刺青(佈滿全身暗示他潛在的罪咎感),這個後日再詳談。
    ◆見圖四:無限列車篇的重要精神象徵──杏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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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鬼滅故事線始於大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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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講個豆知識。故事開端作者以旁白說出「時值大正」,而「藤襲山最終選拔」手鬼洩漏年代的線索:「又改年號了!已經47年了,那時還是慶應,鱗瀧那傢伙還在獵鬼」。慶應是江戶時代最後的年號,只維持3年,加上明治年代歷時45年、炭治郎喪親後至少要進入大正,且在鱗瀧家完成1年修行。如不考慮詳細月份,手鬼被捕時應為慶應2年。因此劇情開端,也就是炭治郎下山時應為 #大正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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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末,希望各位網友喜歡鬼滅文化導覽系列,請多分享、善用偽學術平台文章,讓各種「雖小道,亦有可觀」的知識能夠普及化,為個人或親友提升文化資本。如有任何疑竇也歡迎留言討論指正,讓我們往後在其他議題繼續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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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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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鄭雋立寫鬼滅文化導覽:
    第一集回顧: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03622909825328
    第二集回顧: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10903412430611
    第三集回顧: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16436315210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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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長潔寫鬼滅聖地巡禮:
    太宰府市竈門神社: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04343393086613
    在淺草遇見無慘: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11075655746720
    台灣也有的無限列車: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17242968463322



    ■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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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黃慶萱(2017)《修辭學》(增訂三版),台北市:三民書局

    02.宋曉蓉(2001)〈《楚辭》互文辨析〉《喀什師範學院學報》2001年第2期,頁57-60

    03.陳永國(2003)〈互文性〉《外國文學》2003年 第1期,頁75-81

    04.小島毅著,郭清華譯(2014)《東大爸爸寫給我的日本近現代史》,台北市:聯經出版,頁52-55(日文原典為2009年出版)

    05.大西克禮著,王向遠譯(2011)《幽玄、物哀、寂》,上海市:上海譯文出版社

    06.河合隼雄著,河合俊雄編,洪逸慧譯(2019)在《活在故事裡──現在即過去、過去即現在》台北市:心靈工坊,頁56-58(原典為2016年日本初版)

    07. 李維史陀(Claude Levi-Strauss)著,廖慧瑛譯(2011)《月的另一面:一位人類學家的日本觀察》,台北市:行人出版,頁59

    08.盧福壽(2009)〈崇古摹古及其心態探因〉 《高雄師大學報》,高雄市,頁121-136

  • 最終永生者定則漫畫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8-12 22: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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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典老番 《Hellsing / 厄夜怪客》—國族主義及職人倫理 | 盧斯達 on Patreon】

    邪典老番《Hellsing》(厄夜怪客),作者平野耕太,據說早年是色情漫畫家。骨灰級歌德文化人一看就知道必定與吸血鬼相關。Hellsing 就是 Bram Stoker 筆下將德古拉殺死的凡赫辛博士 (Van Hellsing)的姓,主角阿爾卡特(Alucard)也是 Drucular 的倒轉寫法。

    設定之初,就浸潤於濃濃的歌德風情。德古拉被捕捉之後,英國成立名為 Hellsing 的特務機構對付國內的其他吸血鬼,由凡赫辛家族執掌。最後他的孫女解封了主角阿爾卡特,以吸血鬼獵殺吸血鬼。到現在為止,都是那個 genre 的套路,菊地秀行在80年代的《吸血鬼獵人 D》已經開始,荷里活在世紀末拍成的《Blade》(刀鋒戰士) 以半人半鬼的主角四處殺鬼,根本是隔空向菊地秀行致敬。

    然而《Hellsing ulitmate》的動畫也僅僅十集,但故事格局在二、三集之後迅速擴大。Hellsing 機構以保衛英國為己任,故事裡的梵蒂岡卻是一班服飾都像 3K 黨的宗教戰爭狂,視 Hellsing 和英國為敵人——因為英國是新教國家,亦即反對天主教的異教徒﹗二戰之後納粹德國餘黨也躲藏起來,並且製造大量吸血鬼士兵,在故事中後期大舉入侵倫敦;梵蒂岡的野心家也乘亂攬炒,向倫敦發動「第十次十字軍東征」,三路人馬在倫敦殺到天昏地暗,設定極為燒腦。在「吸血鬼獵殺吸血鬼」的格局之上,既有俠客風格的單人對決,又融入了軍武和戰爭大場面;鮮血和斷肢更是每集四處橫飛;吸血鬼也不再是風風度翩翩的豬肉佬,而是「回歸本源」,全是狂暴和殘忍的屠夫,是怪物,就像《德古拉》的原著,吸血鬼是一些會爬牆的多毛怪物,而不是跟少女在森林裡談戀愛的 sexual object。

    整個設定充滿古老蠻荒世界和現代的衝擊美感。吸血鬼和宗教戰爭,皆來自古老時代的怪物;阿爾卡特在「解開封印」之後根本是脫離三維世界的無敵怪物,但他卻選擇效力能夠打倒自己的凡赫辛,以及其後代。效力於 Hellsing,即效力英國和英女王。古老的怪物,在今日的世界繼續生存,憑的就是「契約」和效忠。雖然阿爾卡特大概只想尋找能夠打倒自己的敵人,但他也是社會動物,雖然他本身是羅馬尼亞人,但最後卻「歸化」成英國人。這是一個國族主義的寓言,出身自羅馬尼亞的穿刺公,成為「英國國族」的保衛者。

    動漫早期是一個特務機關的故事,不管是誅殺吸血鬼,或者出差去南美獵殺納粹餘黨的情節,內裡卻充滿濃濃的日式職人倫理。文官指揮和前線武將,階級分明,而且每個人都要緊守崗位。當南美納粹買通警察,派其攻擊阿爾卡特的酒店,吸血鬼的「徒弟」猶疑是否要開火,理由是「對方也是人類」,而非吸血鬼。穿刺公卻馬上將所有來敵斬殺。人類也好,只要妨礙組織「完成任務」就拔刀相向。不管是吸血鬼還是人類,納粹還是梵蒂岡,在故事裡面皆各為其主,而不是以物種或者出身分別敵我。Hellsing 組織有人也有吸血鬼,納粹餘黨裡面有吸血鬼也有人類,分化為不同的「想像共同體」,並不是吸血鬼就一邊,人類就一邊。設定是架空,但其實非常現實。韋伯及後來者說的「國族主義導致資本主義」,藉著描寫古老生物如何融入現代社會的組織形態,在這部動漫完全體現出來。

    納粹餘黨為何要再次興起戰爭,也在故事中提升到哲學意味的高度。納粹黨的領袖「少校」操作了整場戰爭,但他似乎並不在乎納粹德國的「理念」,他最終的目標是打倒作為怪物的阿爾卡特。少校認為自己作為人類,如果無法打倒怪物,就沒法證明自己/人類存在的合理性。「如果你是人類形態的怪物,我就是有怪物形態的人類。」跟其他吸血鬼納粹不一樣,少校拒絕變成吸血鬼,因為鮮血就是生命,吸血就是與其他人的生命融為一體,他討厭「融入」,堅持「我就是我」。吸血鬼在故事裡被隱喻為「他者」和普世融合,而「少校」則代表狂熱的國族/個人主義者。厭惡與對方融合,故只能殲滅對方。平野耕太揭示了除出各種主義和信仰,戰爭的本質即「我與非我」,不把你打倒,就無法證明自身。同樣的理念,在阿爾卡特的另一句台詞同樣表達了出來:

    「這也沒什麼好驚奇的,非要追根究底的話,這只是小孩子在玩耍罷了,所以都成了小孩。我也是,你也是,這就是鬥爭的本質,不把對方打倒就無法成為真正的自己,為了這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作賤自己。」

    阿爾卡特被故事中的不同角色視為「宿敵」,「擁有宿敵」就成為了宿敵自身的生存意義。存在先於本質,在鬥爭中,找到了敵人,就同時定義了自身。阿爾卡特並無宿敵,一心求死,因為他沒有存在意義,因為他「沒有敵人」。當梵蒂岡的安德森神父使用「耶穌聖釘」來強化自身,無敵的阿爾卡特想阻止它,因為安德森神父會成為「神的怪物」,就會跟吸血鬼一樣永劫輪迴、求出無期。大部份時間狂傲而無情的穿刺公,面對安德森神父的時候,第一次流露出悲憫和恐懼。凡赫辛在孫女的回憶中表示:

    「世上有各種不死的怪物……他們存在真是因為渴望永生嗎?他們都渴望戰爭,渴望鮮血淋漓的打鬥……渴望著死亡,但在我看來,那些不死怪物只是害怕哭泣的小孩。」

    在動漫中的怪物和怪人,通過死鬥而獲得存在;而現實中的日本人,是在職人、武士或者過勞死的境界中獲得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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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終永生者定則漫畫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8-12 22: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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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典老番 《Hellsing / 厄夜怪客》—國族主義及職人倫理 | 盧斯達 on Patreon】

    邪典老番《Hellsing》(厄夜怪客),作者平野耕太,據說早年是色情漫畫家。骨灰級歌德文化人一看就知道必定與吸血鬼相關。Hellsing 就是 Bram Stoker 筆下將德古拉殺死的凡赫辛博士 (Van Hellsing)的姓,主角阿爾卡特(Alucard)也是 Drucular 的倒轉寫法。

    設定之初,就浸潤於濃濃的歌德風情。德古拉被捕捉之後,英國成立名為 Hellsing 的特務機構對付國內的其他吸血鬼,由凡赫辛家族執掌。最後他的孫女解封了主角阿爾卡特,以吸血鬼獵殺吸血鬼。到現在為止,都是那個 genre 的套路,菊地秀行在80年代的《吸血鬼獵人 D》已經開始,荷里活在世紀末拍成的《Blade》(刀鋒戰士) 以半人半鬼的主角四處殺鬼,根本是隔空向菊地秀行致敬。

    然而《Hellsing ulitmate》的動畫也僅僅十集,但故事格局在二、三集之後迅速擴大。Hellsing 機構以保衛英國為己任,故事裡的梵蒂岡卻是一班服飾都像 3K 黨的宗教戰爭狂,視 Hellsing 和英國為敵人——因為英國是新教國家,亦即反對天主教的異教徒﹗二戰之後納粹德國餘黨也躲藏起來,並且製造大量吸血鬼士兵,在故事中後期大舉入侵倫敦;梵蒂岡的野心家也乘亂攬炒,向倫敦發動「第十次十字軍東征」,三路人馬在倫敦殺到天昏地暗,設定極為燒腦。在「吸血鬼獵殺吸血鬼」的格局之上,既有俠客風格的單人對決,又融入了軍武和戰爭大場面;鮮血和斷肢更是每集四處橫飛;吸血鬼也不再是風風度翩翩的豬肉佬,而是「回歸本源」,全是狂暴和殘忍的屠夫,是怪物,就像《德古拉》的原著,吸血鬼是一些會爬牆的多毛怪物,而不是跟少女在森林裡談戀愛的 sexual object。

    整個設定充滿古老蠻荒世界和現代的衝擊美感。吸血鬼和宗教戰爭,皆來自古老時代的怪物;阿爾卡特在「解開封印」之後根本是脫離三維世界的無敵怪物,但他卻選擇效力能夠打倒自己的凡赫辛,以及其後代。效力於 Hellsing,即效力英國和英女王。古老的怪物,在今日的世界繼續生存,憑的就是「契約」和效忠。雖然阿爾卡特大概只想尋找能夠打倒自己的敵人,但他也是社會動物,雖然他本身是羅馬尼亞人,但最後卻「歸化」成英國人。這是一個國族主義的寓言,出身自羅馬尼亞的穿刺公,成為「英國國族」的保衛者。

    動漫早期是一個特務機關的故事,不管是誅殺吸血鬼,或者出差去南美獵殺納粹餘黨的情節,內裡卻充滿濃濃的日式職人倫理。文官指揮和前線武將,階級分明,而且每個人都要緊守崗位。當南美納粹買通警察,派其攻擊阿爾卡特的酒店,吸血鬼的「徒弟」猶疑是否要開火,理由是「對方也是人類」,而非吸血鬼。穿刺公卻馬上將所有來敵斬殺。人類也好,只要妨礙組織「完成任務」就拔刀相向。不管是吸血鬼還是人類,納粹還是梵蒂岡,在故事裡面皆各為其主,而不是以物種或者出身分別敵我。Hellsing 組織有人也有吸血鬼,納粹餘黨裡面有吸血鬼也有人類,分化為不同的「想像共同體」,並不是吸血鬼就一邊,人類就一邊。設定是架空,但其實非常現實。韋伯及後來者說的「國族主義導致資本主義」,藉著描寫古老生物如何融入現代社會的組織形態,在這部動漫完全體現出來。

    納粹餘黨為何要再次興起戰爭,也在故事中提升到哲學意味的高度。納粹黨的領袖「少校」操作了整場戰爭,但他似乎並不在乎納粹德國的「理念」,他最終的目標是打倒作為怪物的阿爾卡特。少校認為自己作為人類,如果無法打倒怪物,就沒法證明自己/人類存在的合理性。「如果你是人類形態的怪物,我就是有怪物形態的人類。」跟其他吸血鬼納粹不一樣,少校拒絕變成吸血鬼,因為鮮血就是生命,吸血就是與其他人的生命融為一體,他討厭「融入」,堅持「我就是我」。吸血鬼在故事裡被隱喻為「他者」和普世融合,而「少校」則代表狂熱的國族/個人主義者。厭惡與對方融合,故只能殲滅對方。平野耕太揭示了除出各種主義和信仰,戰爭的本質即「我與非我」,不把你打倒,就無法證明自身。同樣的理念,在阿爾卡特的另一句台詞同樣表達了出來:

    「這也沒什麼好驚奇的,非要追根究底的話,這只是小孩子在玩耍罷了,所以都成了小孩。我也是,你也是,這就是鬥爭的本質,不把對方打倒就無法成為真正的自己,為了這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作賤自己。」

    阿爾卡特被故事中的不同角色視為「宿敵」,「擁有宿敵」就成為了宿敵自身的生存意義。存在先於本質,在鬥爭中,找到了敵人,就同時定義了自身。阿爾卡特並無宿敵,一心求死,因為他沒有存在意義,因為他「沒有敵人」。當梵蒂岡的安德森神父使用「耶穌聖釘」來強化自身,無敵的阿爾卡特想阻止它,因為安德森神父會成為「神的怪物」,就會跟吸血鬼一樣永劫輪迴、求出無期。大部份時間狂傲而無情的穿刺公,面對安德森神父的時候,第一次流露出悲憫和恐懼。凡赫辛在孫女的回憶中表示:

    「世上有各種不死的怪物……他們存在真是因為渴望永生嗎?他們都渴望戰爭,渴望鮮血淋漓的打鬥……渴望著死亡,但在我看來,那些不死怪物只是害怕哭泣的小孩。」

    在動漫中的怪物和怪人,通過死鬥而獲得存在;而現實中的日本人,是在職人、武士或者過勞死的境界中獲得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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